温城初夏情微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清雅
我似乎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只是阮艺不是没让他来么,怎么也来了?
温初夏的叫喊验证了我的话,听到他的一声“哥!”,温裴生顺着声音看来,脸色变幻莫测,看起来他很意外在这里看到我们。
杜母迎着他,笑道,“你如约来了!”
温裴生皱眉,有一闪而逝的厌恶,“是你约我来的?”
“你哥哥结婚,作为弟弟不来观礼,似乎有些不太妥当!”杜母轻轻一笑,亲密的挽着他,温裴生不经意一避,杜母殷切的手落了空。
哥哥?弟弟?
我和温初夏同时对着眼,一脸的震惊。
“好像杜阿姨的儿子是比我哥哥大!”温初夏有些不确定的猜测道,看到我怀疑的目光,他又说了一句,“叫弟弟也无可厚非!”
杜母显然听到了我们的对话,“有能换皮换脸,可是血不能换,什么人流着什么人的血,永远就是谁的血!”
我愕然看着温初夏,他有些躲闪的眼神,我只能试图让自己慢慢接受一下,“温——他姓杜!”
我指了指温裴生,温裴生看着我表情有些复杂,而杜母则好整以暇的看着温初夏给我解释。
“不是,他是姓温,温裴生,他不是杜承安!”温初夏说了一个不算谎言的谎言,我却震惊的无以加复,我看见不远处阮艺似乎正探着身体,望着我们这边的人群。
我相信不久她有可能会走过来,然后会知道这个世纪最大的谎言与欺骗,温裴生显然也看到了阮艺,在杜母与温初夏争辩时,不容质疑的喝止两人。
人群骚动,我却顿时无法承接这样的过渡,杜承安没死?
那原来死的那个人是谁?那个死掉连骨灰都消失掉的人是谁?我父亲无辜的坐了十年牢又是为了谁?杜母憎恶我这五年又是为了什么?而阮艺这几年牺牲的青春又为了谁?
我有些怨恨的看着温裴生,温初夏和有他几分相似的脸也一并跟着模糊起来,三人之间像道迷障,而我与阮艺这五年的追逐似乎一下子冰融成水,瞬间流逝消失,毫无意义。
“汤媛!”温初夏有些担心的看着我。我却撇开他的手,独自跑回人群,跑回阮艺的身边,可看到阮艺那张温雅清秀的脸,我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阮艺终究是去看了,人群再次传来了骚动,我跟着人潮热闹的涌出门口,两个男人正在大打出手。
阮艺红裙飘扬,绽成一朵红梅,在风中摇摇晃晃,无限美好,也无比脆弱。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36章 自欺欺人【阮艺篇】
喷泉犹如顶风而来的天柱,纷扬直上,逆风的转向里,原本应该落回渠池里的点点水滴溅在了僵直的四个人身上,原本在大厅里观礼的众人闻声而来,细细密密的几排人群站在酒店入口,广场原本来来往往的车辆因众人的站立而被尴尬的围堵了在各处。
看起来,现场混乱不堪!
我看见汤媛在人群里探出身体,在看见我时她的脸色白成一片,“阮艺!”她一边叫一边向我跑来。
邵仙萍在杜承明的注视下嗫嚅半天,朝我满含恨意的看了一眼时,杜承明反握着她的手,问了一句。“你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们走吧!”似乎不愿意我再听下去,温裴生拉着我要离开。
“阮艺!”离开之际,汤媛叫了我一声,目光复杂。
“怎么了?”我望着她,竟然隐隐有些害怕她要出口的话。
也许所有人都会这样,打心底不愿意去证实一个明明呼之可出的答案。
这种情况有一个专业的学术名,叫作:自欺欺人。
但是,如果欺骗可以让自己开心的话,我愿意这样一直继续这么下去。
邵仙萍这么一闹,婚礼依然如期举行,我跟着温裴生提前离了席,据后来汤媛的描述里,她又将这不够完美的过程加诸于我,甚至在工作上也无比尖锐的针对起汤媛,对此,我有些内疚。
温裴生带着我沉默了一路,手指间的温度在慢踱轻步里逐渐上升。
街边灯影邈邈,车道的川流不息,如同过往的沉浮不休,温裴生终于站定一处,在街角侧影里,微光散在他的脸上,他的表情有些晦暗。
“你通常想逃避一件事是会怎么办?”温裴生问道。
我看着他的身影,有些暗沉,回道,“通常我不愿意去逃避一件事,总会有——避无可避的时候!”
温裴生转头看着我,目光一沉,“小艺,我——”
他的话沉进我的指尖里,我摇了摇头,提着嘴角轻轻说道,“不要说了——有些事自有逃避的理由?你说对吗?”
这一刻不是他逃避,而是我愿意等到避无可避的时候。
深邃的眼眸里,复杂而内疚,“小艺!——”
无声化作一个缱绻的拥抱,无比霸道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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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回到公司上班便有些心神不宁的,在无数次接收到同事陈恩的帮助时,我无比歉然的道谢。
“真是麻烦你了!”我将一叠资料放入她的手里,她一笑,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陈恩是沈经理的助理,有着很清瘦的肩膀,两道锁骨深邃明晰,穿着职业装时,有着一种别样的性感。她很多时候喜欢浅笑代替回答,疏离而客气,双眸澈明敞亮,仿若世间总是美好怡然。
刚到公司时,由于对事务的不甚熟练,她十分耐心一一讲解,这份某某合同应该如何定制,那份核定的文件应该归类在什么地方,任何事务她刚开始解说一遍之后慢慢就只是交代了下来。
毕竟,没有一种成长是不独立的。
我总算也不辜负她一份期望,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适应了下来。
只是又在将两份核定文件订在一起时,陈恩不免有些严肃,看着我的目光多了几丝奇怪,“你早上怎么了?心不在焉的?”
她抽走了文件,几下就归类了整齐,我呆呆的望着她的动作,眼前有些模糊。
连着几天的混乱思绪,我整个人都有些漂浮。
“可能是没睡好!”我说出了一个还算是理由的理由,眼圈底下的黑色已经有些明显。
“哦——看你样子是很累,要不——你先下班吧!”看了一下腕表,陈恩提着几份文件送进了沈经理的办公室,再次回到座位时从抽屉的一个空置盒里挑了几枚硬币出来,“叮铃”几声放到了桌角上的透明杯里。
储存盒到透明杯,一样的置放,显然这个动作有些多此一举。
我笑了一下,“这两个有区别?”
陈恩摇了摇瓶子,朝我一笑,“处理了几个案子,我就扔几个硬币,如果——”忽然一愣,陈恩没继续往下说。
我挑着眉瞪了好久,她没再回,而是看着电脑屏幕,上面跳跃着一个人名的信息。
在我伸出脑袋觊觎时,她将我轻轻一推,“没事,你先下班吧!我刚才和沈经理说了!”
我朝办公室那面透明门看时,沈经理正收回目光,我恰巧看见了她视线转到了另一侧的位置上。
“好吧,那我先走了!”我朝她挥了挥手,她正认真的啪啪嗒嗒打着字。
“嗯,好好休息!”陈恩头也没抬。
离开了公司,总觉得头晕目眩,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沿着人行道路面菱形花格的石板,秋至的天气有些清冷,街道行人颇少,我禁不住裹紧身上的小外套。
突然一人喝醉似的歪歪扭扭,眼见就要与我撞上,我就势过势的避开他,那人一头栽进一侧的花坛里。
“啊—啊—啊——”他滑稽的抬着脚不停的挣扎。
我失笑看着他衣领在他倒下时挂在了花坛小树的树干上,一时半会儿恐怕他是挣脱不掉。
欲想摆脱被挂住的尴尬局面,他便不停的挣扎,反而将自己陷入更加尴尬——花坛土木均是低于边缘堆砌的砖石,也就形成了一个锅型的“坑”,他整个人脑袋先落进,他越是挣扎,反而将插在衣领的树干越渐深入,而两边手根本够不出衣领。
如果他继续这么挣扎的话,一定会挣扎到天黑。
我叹了一口气,本着助人为快乐之本的信条,走到他身边时,十足诚恳的口气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对方因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震了一下,原想转身却又被牵制着,继而他又开始了不眠不休的挣扎。
看人出糗偷笑是一件非常不道德的事,我忍住强烈的笑意,拉了下他的衣角,“我来帮你吧!”
手指轻轻一拨,陷入十公分多的树干被拨出来了,男人提了下肩,站起来还是有些摇摇晃晃。
可能是阳光有些大,他眯着眼拿食指指着我,“你——谢谢!”
他面色殷红,口齿不清,分明一副醉汉的模样。
一大好青年壮男,没事大白天把自己灌成这个德行,我忍住他口里喷薄而出的酒意。
“你没事吧?”
男人摇了摇头,“没事!”
接着,他又摇摇晃晃,看起来不出五步又要跑到花坛里去挣扎了。
他着了一身良好质地的西服,手腕间金辉闪闪,看样子可是个“金贵”,酩酊醉态却成了一副“浸硅”的模样。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西。
话毕,他突然一呕,整个人翻倒在地。
在我看到他名片时,他低声呢喃了一句,模糊不清。
顾之成,欧静建筑。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37章 不用你教【阮艺篇】
顾之成是真喝醉了,醉得不省人事。
我费力的拉着他朝路边招了辆taxi,在司机大哥的帮助下将他塞进了后车座,我也跟着坐下,衣角落在地毯上,他白色衬衫里透着若隐若现的胸肌,避免脑里各种的歪思邪念,我将他的衣服整理好。
这种小动作看起来暖心又体贴。
的士司机误以为我们是一对,我将轻轻放下他时,他便念叨开了,“怎么大白天喝这么醉?”
听起来像是喝醉一定要在晚上一样,我朝他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见我没回答,司机便聊开,“当初我没出车时,要是我老婆看到我白天这么喝,她非和我打上一架不可。”
闻言,我本想出口,可转念又在他喋喋不休的话语间停止。
难道要解释说这是我在路边捡到喝醉了酒的男人?
那估摸司机此刻看我的那眼神又换成了另一种,与其多一些不必要的解释,不如不解释。
将顾之成安然送到家时,他依然没有清醒过来,擅自的在他厨房给他冲了一杯醒酒茶,返回客厅时他已经从沙发倒在了地上呼呼大睡。
将他再次拉回沙发,眼见一时半会他不会醒来,我只好就近拉了沙发的毛毯给他盖上。
走时,我似乎听见了他低低的喊了一声。
“小漫——”
仅仅犹豫了片刻,我便转身而出。
关上了门,这个陌生男人的陌生世界便与我无关了。
蔡文黎说要办个聚会,据说是快要和罗霖订婚了,她和罗霖是从大学时代便在一起的恋人,在所有人眼中打破了所谓的毕业分手,有吵有闹有笑,总算是修成了正果。
可在聚会之前有个更重要的任务,而我因为这个任务不得不牺牲一下个人的休息时间,在一接到蔡文黎的电话便赶往蔡文远的摄影工作室。
聚会在蔡文远创办的摄影工作室公寓二楼,一间被布置得绿意盎然的“空房间”。
在这里所谓空指的是这原本是间居室格局,但没有多少的设计装潢,一切都简陋无比,没有任何家具和建造,看起来更像是毛胚房,简单到单调。
尽管它不似毛胚房的粗糙,尽管正在被予以个性十足的创意。
它还是摆脱不了原本的不够精致。
比如窗台上挂着藤瓜的藤条,或者奇形怪状挂在灯顶倒立的青竹,最可怕的是削尖的模样,像锯齿一样,对于锋利恐惧症的我来说,我在下面多呆一秒都觉得渗得慌。
房间善在布置当中,置放了很多东西都还在整理当中,眼见顾筱糖蹲在一角正刷着绿油油的东西,我忍不住一脸嫌恶,“你在那刷什么呢?”
平时注意自己一丝一缕都不够完美的顾筱糖能蹲在那卷着袖管,我不得不佩服蔡文黎的说服力,而望着一眼满室还被挂上或刷上的东西,我猜出蔡文黎要我帮的什么忙。
翻着脚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的材料,我顺着顾筱糖的姿势蹲在她身侧,“你们搞这些是干啥?”
“文黎姐吩咐的!”顾筱糖继续在那刷啊刷的,我翻着刷子在绿油刷漆里卷了两遍,绿色而又浓稠,像极某种绿藻。
“你还真有心思!”我丢下刷子,意有所指。
“好啦,快来帮忙!”顾筱糖挥着袖子,几滴油漆差点甩在我的身上。
“蔡文远呢?”左右没看到蔡文远,我才想起来时楼下的门道只剩下出入的小门,而这个小门的钥匙我还是以蔡文黎交代的话在墙角摸出的。
“哦——他今天去参加一个花展的摄影了!”顾筱糖说道。
看着房间的风格,我暧昧的揶揄一笑,“你现在也变得艺术了!”
在房间做一个类似树林的模型,也真是能想得出来。
“是文黎姐,她和罗霖可是在校园认识的,那浪漫邂逅到雨夜树林啊——”顾筱糖状似陶醉一番,我浑然才想起这是蔡文黎的主意。
最后我与顾筱糖花两个多小时将布置基本整理好,差不多一会儿她们就要下班了,我看了看表,朝顾筱糖说道,“那我先回去了,汤媛估计这会儿差不多下班。”
顾筱糖点点头,蔡文远八成是什么聚会了,到现在还没回来,看着顾筱糖站在空荡的窗口前挥手,我突然有些不放心,“要不,等文远回来了,我再走?”
“没事,我马上也要走了,待会有人来接我!”说这个话时,顾筱糖没看着我,我也没去深究这其中的复杂,只说道,“那你自己小心!”
等我到水语门店前时,汤媛和蔡文黎正在收拾着下班,我顺着脚步走到了店里,两人看到我时,明显皆是一愣。
我不疑有他,高着声音,“蔡文黎,你是想重温旧梦,我要被甲醛荼毒死了!”
汤媛眼神忽闪,很快又问了一句,“来接我下班啦?”
水语妆点改变了些许,原来的好些旧柜台被置换了很多个,新来的形象柜是我从未见过的风格,柜台上所有试用装都被撤换掉,原本还黏附着明显标签的字样成了雕在瓶底的模样。
我打开了一瓶新装老款的商品,熟悉的气息通鼻而来。
一股白茶清香,一股回忆的味道。
“芙雅和ccbo签约了,很快这个柜台在水语就会被换下,而你在ccbo随时随刻都可以闻到这个味道!怎么样?味道是不是依然觉得很熟悉?”
芙雅是水语合作多年的老品牌,可听见这声音我头皮悚然,暗想自己粗心竟然完全忘了邵仙萍从婚礼之后每个晚上都会到门店收账。
因为现在的她,连带着将蔡文黎和汤媛都贴上了鬼祟的标签。
无怪乎有人说,女人心眼小的时候,一粒芝麻都容不下。
“是吗?”我朝她淡淡一笑,没接下话。
“怎么?想来接两位大将去ccbo?”邵仙萍看着我,施施然的坐在那个柜台算着账。
她神色轻佻,摆着姿势,我心底一叹,决定忽视她。
“汤媛,好了吗?”
汤媛朝我点了点头,无奈看着邵仙萍的动作不紧不慢,正挂着钥匙锁的蔡文黎无奈的向我一看,示意汤媛和我先走。
汤媛才朝前一放钥匙,邵仙萍声音立即尖刻起来,“这还在水语呢?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和人要走?”
她语带双关的讽刺,说完看着我。
我接下她眼内的刀枪乱箭,不卑不亢,“我知道,因为我的事让你有些情绪,只是对于一个老板而言,尽心尽责的员工是难能可贵的,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我而去迁怒别人!”
“因为你?”邵仙萍一阵轻笑,“不要把自己抬得那么高,你以为你能翻起多大的浪?在水语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带员工!”
仿若觉得无趣,很快她叫着蔡文黎关门,关掉门窗后蔡文黎跟着前来的罗霖上了车,走时她还不放心的问我们需不需要送一程,本就道不同,我和汤媛不约而同的拒绝。
邵仙萍在蔡文黎上车时才启动了她那辆红色超跑,车影瞬消,走前她还拉着窗朝我们轻蔑一笑。
我们两人站在暗夜冷风里,呆了一会儿,接着汤媛指着她车后骂着。
“这种到底是什么人啊?扭曲成这样,我真是要——”汤媛举着她一个手臂朝她的车影挥着,我了无趣味的拉下她的手。
“算了!”
算了,这是一个很无奈的词。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38章 你愿意吗【阮艺篇】
蔡文黎着实低调,看到蔡家和罗霖父母的莅临时,大家知觉这个真是名副其实的订婚宴。
罗霖的父母是本市机关单位的阶级干部,而蔡家父母虽远在海外,也是从商颇丰。
在晋阳市里两家都是指得出名的人物,这个订婚宴简直简单到粗暴。
来的人并不多,都是罗霖的一些同学朋友以及蔡文黎的一些朋友,双方父母的朋友倒是少。
想必,这样的场合诚然也并不适合严谨的长辈。
这全然是一个年轻人的疯玩party,几个年轻人躇光交错,夹杂着激烈的欢闹碰撞,双方父母选择落坐在满室唯一的一坐沙发,沉静的交谈着。
我有些嘀笑皆非的看着顾筱糖与蔡文黎正摆着姿势让蔡文远一张张的拍照。
“好--你们再换一下!”蔡文远摆着姿势招手,一群连着一群人在一个触目飞舞的藤鸟壁纸前留下一张张或笑或欢的脸。
蔡文黎的每一个动作和神情都被定格嵌入进一张张的彩色照片里,温初夏笑看着汤媛在人群里与几个水语的小妹聊得正欢。
手心的红酒杯轻摇,猩红色仿若成了一道刺目的尖锐,从眼眸里侵入,从口鼻间咽下。
我仰头的姿势太过快速,浓烈的酒精味道在唇腔里泛散,却烧得整颗心奄奄一息。
人说,人群欢闹里的孤独是最为明显的。
就像此刻,当我落寞的将目光划到窗外,深沉暗郁的天空里,一丝阳光都没有。
今天是要下雨的感觉了?
温裴生赶来的时候,聚会都临近结束了,蔡文黎和着几个人灌着他酒,连着几杯下肚他依然面色未改,推诿了意欲轮番不歇的蔡文黎,他举杯道。
“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罗霖浅笑的连声相谢,而蔡文黎嗝着声音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们家阮艺?”
温裴生笑着,“她愿意嫁给我的时候!”
闻言,几个人起哄不休,直推得温裴生站在我面前,我看着他满眼的温情。
也许是酒意的关系,他眼带迷醉,“阮艺,你愿意吗?”
“快说你愿意吧!笨蛋!”蔡文黎盯着我哈哈大笑起来,我沉着气,汤媛有些复杂的目光不经意间的略过,我心下一紧,无言的轻抱了下温裴生。
众人哄堂一笑,皆是祝福满满。
而只有温裴生一僵,因为我在那瞬间透着他耳朵淡淡的说了一句,“不管你是谁,只要是你,我就愿意!”
也许心底有了特别害怕的失去,不管他是谁,真的,我真的不会去在意他到底是谁。
无论他是谁,只要我愿意,只要他在,一切都好。
可惜似乎有人不希望我太好,甚至可以说,一定会想着法子让我不好。
温裴生在生活里细腻如水,轻轻柔柔,如泉如风,清澈见底而又温暖似春。
在工作上有着雷厉风行与运筹帷幄,我在邵仙萍的口里得知他将ccbo几家门店在短短几月间稳定了供应关系并且装修完毕,以温初夏为领头经理,准备将汤媛安排进了首家开业门店作为店长。
我知晓邵仙萍专程而来用意,无非是--
我眼一沉,提着唇角笑道,“是吗?你告诉我又如何?”
挤着上班的时间,我还真没多余的心思去揣测邵仙萍下一句的话,看到我一脸的风轻云淡,她似乎有些意外。
“你不是和--温裴生是恋爱关系吗?汤媛去做了店长,怎么?你要还去给人打下手?”邵仙萍指了指我们所在的轩雅咖啡店对面的亚龙大厦,天承景建筑的招牌在阳光底下熠熠生辉,她嘴角的得意显而易见。
我故意遗憾的一叹,不无泄气的说道。
“怎么?汤媛走了,你想让我回水语?那我还要考虑考虑呢!”话毕,邵仙萍脸色一悚,顿时语结。
“水语不需要你!”她说时几乎是咬牙切齿的。
我突然发现当一个女人有了一个痛处,能够激怒她的人几乎都是不费吹灰之力。
她十足厌恶我曾在水语的存在,似乎甚至视为一种“耻辱”,也是,女人对哪个情敌不是眼中钉,肉中刺呢?
见我没回话,邵仙萍突然笑了,我见她像触动某根神经一样的花枝乱颤,有些厌恶。
“你倒是清闲,不过我没什么时间,需要去上班了!”说完,我在桌上留下了一张红色钞票。
“我请你!”我顺手指了下她手间还在拌糖的摩卡,在她一脸的错愕下起身。
“你想知道温裴生--不对,是杜承安的过去吗?”邵仙萍在我转身时,突然喊出一句,我一滞,浑然感觉自己身体发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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