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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城初夏情微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清雅
按道理说,我的离开顾筱糖应当是最为可能成为邵仙萍极力栽培的人选。
毕竟在她婚礼结束时,她的针尖相对,想必已经预算到我要离开的这一步。
除非她与杜承明是真决了心要关掉水语妆点。以目前水语的销量业绩来说,关掉那就是和票子过不去了。
顾筱糖嗫嚅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我也不再理会她的“好奇心”,赶着大队人马的前行,我忽然发现都临近山峰边沿却还未看见阮艺与温裴生。
手机拨打,无人接听,再打,依然是响到挂断。
我与顾筱糖在路峰口远望着另一端山沿的小道,一寸寸望着,却始终未看见两人,我想应该是两人缀着后边走慢了。
干等也不是个办法,众人到达目的地后分别各自散去,我和顾筱糖只好两脸四眼的翻起拍过的照片来看,从最初绿意盎然的从林峰底,到瞭望群山的峰顶,竟然拍了数百张,在各样的背景中,或笑或跳,似乎所有人都愉悦欣然。
阮艺与温裴生最初的照片,两人眼神莫不深情的交视,我想聪明如阮艺,有些事也许根本不需要我去说了。
“他们不会是走丢了吧?”顾筱糖望着峰口兴叹,两人身影依然未曾出现,清挽的风似如回应她,扬起一阵细密的尘沙,顺着峰道下的树棱扬扬洒洒,响着一阵棉纱纱的声音。
我有些发怔,顺着风声,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没想到等到摄影社的活动结束,我和顾筱糖还坐在峰口随手翻整的落叶堆前,满头尘沙,人沉耳鸣。
我以为阮艺和温裴生只是慢走了一些,再慢一些总不至于消失,可直到我们将整条道上上下下的找了个遍,别说是两个人的身影了,就是来时叽叽喳喳不停的野鸟都没了声音。
在晋阳传闻里祁山有灵,至于这个灵到底是灵魂还是精灵?
在我们面面相觑当中,都忍不住一个激灵。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42章 蝴蝶效应【汤媛篇】
在温初夏报警之后,阮艺的电话依然能打得通,却依然没人接,而温裴生的电话早已关机。
搜寻队根据手机号码的定位,几乎巡遍了整座的山脉,在找到我与顾筱糖的包包时,温初夏在电话那头显得有些不安,“只找到了包包,人却不知道在那里!”
由于搜寻的区域过于广泛,手机传来的定位只能说他们依然还在祁山上,至于在什么位置,这只能靠着作为搜寻队敏锐的观察与专业判断,可眼见越久的拖延,漫长的等待时间便显得越加让人焦躁。
原来我和顾筱糖还参与了寻找,将近三四个小时的爬涉,原本就少于活动的体力支撑不甚,只能坐在救援车里等待的我更是如坐针毯。
听得出来,电话那端温初夏所在的位置是大批警力在集中搜索,在发现背包为点,圆形扩散的搜索方式,逐而向外伸展。
突然我听见温初夏身后有一个声音叫喊着,“林队,在沿边两百米的山坡位置发现了两具尸体!”
我心跳有如擂鼓,那一刻直觉有人拿了一根棒槌狠狠的敲了我一把,受到重击的脑路昏昏沉沉,反应神经直接出口的话都有些断断续续,“什——什么?什么情况?”
顾筱糖没来得及拉住我跳下的身体,只好跟着我一同下车,温初夏在手机里一路沉默,却不断传来细细碎碎的声音,也许此刻他也如我一般不要命的奔跑,不同的是,救援车距离目的有一千多米。
在我到达根据搜寻队一个许姓队员的指导下,看到温初夏时,他整个人呆在坡底下方,他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围在了警戒线内的两具身体,盖着白色的布。
原来阳光落尽便不甚敞亮的天已经开始阴沉,周边林树幽暗森冷,而温初夏灰白的衬衫在一群暗色着装的搜寻队服里异常显眼,与那白色的布相溶成汇,苍白可怖。
我缓慢到自己都无法感觉出的速度,感觉出衣角的轻微颤动,我发现顾筱糖脸色难看,惊惧的双眼里,我觉得自己也如她一般,被极深的恐惧吞噬。
“初夏——”我缓缓叫了一声温初夏,寂静的夜岭里,无比空洞。温初夏一动,看到我时,我明显看见他眼里的痛苦。
可我不愿意承认,太不愿意承认了,“那是——”
他别过了脸,我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泪眼朦胧,眼前似乎挡着些什么,拨不开,擦不掉。
只能任着它一点一滴,一分一秒,爬满我的脸颊。
“怎么会这样?”顾筱糖不可置信的摇头。
我握到温初夏垂在身侧的手时,僵硬无比,冰冷彻骨。
他一直望着,一脸的不可置信,可在白布下的人,哪又听得到活着的痛苦?
“阮艺——”我疾步欲上前,让搜寻队拉下,“先等一等,马上专家就会到了!”
“你们让我看看好吗?”也许我看到的是她最不完美的时候,可却也是最后最清晰的时候。
我不管不顾的想去,搜寻队一小伙看不过,加入拦着我的队伍说道,“不要这么想不开,实在是这死了几天的人面貌腐朽不堪,为避免您的不适,我建议您还是别看了!”
他满眼抱歉,却说得句句铿锵。
我瞬间呆愣原地,温初夏闻言也激动,显然他也注意到搜寻队员所说的话。
“你是说这——死了几天的?”他指了指白布的位置。
搜寻队队员只是负责搜寻,并不知道阮艺与温裴生只是今天中午未到的时间失联,我们是早间十点多出发的,在我确定阮艺的最后时间是一点多了。
我看了下时间,显示的是五点四十五分,也就是说他们失去联系只有不到五个小时。
我和温初夏相视一眼,那一眼我知道,他在想的和我一样。
回答的队员有些腼腆,看到我们激动的神情还以为我们接受不了,纳纳的说道,“不好意思,具体要专家来了才能知道,我只是看到他们的情况,个人判断是在几天,最起码要三天以上了!”
忽然,在坡体上方一处,我们看见那个林队在招手,既然确定那两人不是温裴生和阮艺,我们连忙跑回路面。
事情发生得极具戏剧性,那个许姓的队员在另一面坡体的位置发现了昏迷的一男一女,林队让我们去确认一下。
在我看到衣服被磕得烂破脏乱的阮艺时,她满布了伤痕的脸上很是沉静,林队说她只是体力不支昏迷了,并无大碍。
相对温裴生就要严重一些,腿部有一块很深的伤口。我以为是磕伤,但林队却说是被蛇咬到了。
在行车过程紧急的确认之后,车子飞速的赶往距离祁山最近的一个市院,阮艺进了病房我让顾筱糖和蔡文远暂为代看,便抽空通知了一下阮母,无论是温裴生还是阮艺,她于情于理都有必要知道。
在阮芬没来前,我与温初夏一同等在了温裴生的手术室外,据说是被竹叶蛇咬了,这种蛇毒危害其实并不大,只是摔下时,温裴生胸口位置正好磕在了凸起的石块上。
原来便是中毒性的休克,现在加之胸口的暗伤便有些棘手,手术灯如一枚鲜红色的芒石,那种耀眼真的会刺痛人心。
温初夏来来回回,有些坐立不安。
“别太担心了,没事的!”我拉着他坐到一旁,他顺着叹气。
“要不是我参加那摄影比赛,也就不会拉上你们,没拉上你们也不会出这种事情的!”温初夏有些自责的说道。
“你还真是——蝴蝶效应不适合在这里应用,你不要太担心,祁山那么大都让我们找到他们了,怎么还会出事呢?”我安慰着他,可一直晃着不肯熄灭的红灯在我眼前异常的鲜明。
我连说服自己的心都没有了。
阮艺现在依然昏迷沉睡着,不知道醒来看到这样的温裴生该会有怎样的难过?
温初夏有些倦怠,低着头,我顺着他的肩轻轻放着。
“不要太担心了!”
阮母来时,温裴生刚被送出手术室,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温初夏被单独叫了去,我与阮母则回到了阮艺的病房,顾筱糖与蔡文远正侧着一个角落聊着。
看到我们时,两人皆双双站起。
“汤媛,怎么样了?”她指的是温裴生。
我看了一眼阮艺依然沉睡的脸,轻轻点了点头。
“手术很成功!”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43章 美丽谎言【汤媛篇】
阮艺醒来时,第一眼便看见了阮母,眼神一滞,阮母朝着床边坐着,眼神里的心疼不假,可阮艺撇过头,却望着我,“温裴生呢?”
温初夏站在阮母的身侧,先是安然的扶着她肩。
听见阮艺的问题,他回道,“姐姐,哥哥刚出手术室,你别担心!”
姐姐,哥哥。这两个名词似乎让阮母有些不适,她有些嗔怪的看了一眼温初夏,他很是无辜的耸肩。
我悄悄用嘴型的说道,“别叫温裴生哥哥!”
温家的人物关系绝对复杂,阮艺与温初夏是同母异父,而温裴生与温初夏则是同父异母,原本就打不着关系的两人,的的确确也能叫得上一句兄妹。
但现在温裴生和阮艺的关系已经是铁打的情侣关系,任是阮母天大的不适,她也只能接受,别无他选。
温裴生大了阮艺三岁,阮艺则大了温初夏——
我忽然想到还不知道温初夏到底大了多少,我看向他时,他正帮着阮母给阮艺喂着水。
阮艺看起来有些虚弱,撑起身体时挣扎着要起身下床。
“好好躺着休息!”阮母阻止了她,可阮艺哪听得了她的劝,执拗的要起来。
“姐姐,你先休息着——我马上过去看着他!”温初夏也有些着急,阮艺面色苍白,而那一出出的擦伤让温初夏不甚内疚。
我扶着阮艺时,她手臂有着微不见看的抖动,阮母看我时,眼神满含痛苦又无能为力。
“初夏——”阮艺朝正欲出门的温初夏叫了一声,“带我去看看他吧!”
她眼带乞求,温初夏于心不忍,回过身与我一起搀扶着她。
温裴生胸口的位置覆盖了一层厚厚的棉纱,透着病服凸起的位置因心跳而缓缓沉浮。
我与温初夏十足默契的退开病房,将空间安静的给予此刻一趟一卧的两人。
阮艺卧在床间,我在关门的那一瞬间,看见她有些轻颤的双肩。
温裴生的样子苍白而脆弱,脸色几乎要与病房内的颜色溶成一体了。我轻轻叹息。
“汤媛——”温初夏看着我,眼神分外脆弱。
“怎么了?”我不明所以。
温初夏面色轻悚,紧紧看着我许久,最后轻声一叹,“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能醒!”
温初夏因为ccbo的事务临时离开了医院,温初夏一直负责ccbo的门店工程进行,a区的装整差不多快要完毕,只等着温裴生签字验收,眼下只能温初夏去处理这件事情。
蔡文远和顾筱糖在确定两人情况稳定后就走了。此刻在阮艺的病房空荡荡,阮母坐在椅凳上发怔,温初夏离开时我就担心起她的情绪,此刻我轻步走着她依然毫无所觉。
独自沉浸自己思虑里的阮母有些落寞,一丝孤独的味道泛散可陈。
“阿姨——”我叫了一声,她轻轻转过身,看到我时,扯了一抹牵强的笑容。
笑里有一些苦涩掺杂,“小媛——”
“阿姨,要不我们出去走走吧!”
医院外一片空地上种了几簇的葡萄藤枝,延绵着一座庭院,有些枯黄的藤蔓绕着庭院的一处台亭,结满了黑红色的果实。
在这里空气清新,没有入口满溢的消毒水味,阮母轻轻一叹,在亭台的石凳上落座。
“没想到,兜兜转转,要在一起的人始终要在一起!”阮母眼神绵长,陷入回忆。
“您是说温——杜承安和阮艺吗?”我一愣,看懂了她眼神间的心思。
她闻言,点了点头,又是一声叹息。
“说起来,有些事,也许真是命中注定吧——”阮母看着葡萄藤上的黄叶,依然有些发怔。
叶落随风,轻轻扬扬,飘在她的眼前。
阮母突然看着我的眼神,有些复杂,“其实——初夏说起来应该是阮艺的哥哥!”
虽我一直觉得两人相差无几,可阮艺的确要比温初夏沉稳得多,也许看出了我的疑惑,阮母的难过多过于她的内疚,话锋一转,“初夏和你说过吗?”
无论她是想纾解也好,还是想被理解也罢。
我想起温初夏和我说的故事。
“汤媛,我和你说过一个故事吧。也许在每个人的心里都会有几套标准吧,但更多时候,你所了解也许并不是全部。一个女人一生最幸福的事,大概是嫁一个最爱自己的男人,生一个两人最宝贝的爱情结晶,再平平淡淡的过着平凡的一生。”
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如愿以偿,因为即便是平凡,对有些人来说依然是个梦想。
阮芬出生的家庭不适合她有这样的梦想,和温明一的结婚是顺理成章,那时便已经有了温初夏。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错误的执念与追求,阮芬的追求便错误的造就了阮艺,而对温明一的歉疚,她只能选择放弃阮艺。
可对于无辜的孩子来说,真相需要更深的掩藏与修饰,于是便有了阮芬再婚的说法。
对于阮艺来说这个谎言既美丽,又残忍。
只是如今摆在阮艺面前的,也许还有更多鲜血淋漓的真相,只是她既然想逃避,我也不愿执意去揭穿。
我与阮母再次回到温裴生的病房前时,阮艺顺着床沿睡得香甜,我原想给她调整一下座椅,谁知轻轻一动,她惊颤一起,正巧看见了我们。
眼底澈然,望向阮母时有一种复杂的神色。
那一刻,我莫名觉得这样的眼神过分的熟悉。
好像是在邵仙萍的婚宴上,当她在邵仙萍的闹场里,我第一眼看到她狼狈站着的时候,那个眼神和现在是一样,悲戚而又深藏着绝望。
只是那种绝望,很快又被了然无事的神态所掩盖,直至消失不见。
祁山之旅的事对于我们而言已然成为过去,只是由搜寻队找到的两具尸体身份却在晋阳市引起了轩然大波,一个是上海著名的出版人罗杰生,另一个则是晋阳市市委书记的女儿。
各大媒体新闻报纸的消息铺天盖地,有说是意外坠崖死亡,有意指是情仇纠葛,甚至大胆的猜测是因为官场争斗。
而这其中的利益纠葛,似乎外人难以一言道明。
邵仙萍的父亲是副市长,在市委书记女儿出殡当天的媒体报道上,她身着一身黑色服装。
神色肃穆而安静,站在邵袁的身侧。
在接下来连缀的报道里,对于在社会各界有着一定影响的罗杰生,追悼的人数以百计,我原本想关闭电视时,意外看见了一个眼熟的身影。
虽画面极具速度,但身影又怎么会模糊不清的呢?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44章 恩恩怨怨【汤媛篇】
乔池?
乔池怎么会出现在了罗杰生的追悼会上?他不是远在美国吗?
在肃穆庄严里,他不是众星拱月的闪耀,亦不是魅力飞扬的偶像,而是一个安静的守望者。
目光显得专注无比的看着礼堂中央上的遗体,仿若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可以移开他的目光。
画面流转,在电视台里的上海新闻播着罗杰生的新闻不到十分钟,最后停留消失在一个黑色身影的陈词人前,陈词人身后站着一个女孩,满目忧伤。
我想,对于罗杰生的死,她一定在深怀了无限的伤痛与遗憾。
我曾在一栏报纸上见过罗杰生的专栏报道,在许许多多的故事里,或喜或悲,都有着不同人生的印记。
在他的笔下,却再也写不出属于自己的人生。
我万般感慨,转头看见阮艺若有所思。
温裴生现在依然还在住院,阮艺则暂停了工作照顾起了温裴生的日常,阮母偶尔会来几次,带上了一些食材,等和阮艺一起烹煮完毕后又收拾好物品离去。
原来阮艺对她的到来还有些抵触,可不管她怎么样的不咸不淡,不冷不热,阮母都会坚持着做完一切。
然后无比诚挚关心和阮艺说,你也要照顾好自己,别太累了。
一个故作坚强的人就像一只果味缤纷冰淇淋,被一直冻在了负值的温度里,只要稍微感受到了一些热度,就会瞬间冰融成水。
之后的阮艺虽然不会对着阮母有多少的热情,但总算也不再冷然相待,有时阮母做的不够利索时,她便会耐心的教授着她。
直到后来我偶然看见两人的笑意融融,我想,可能时间真的会化解这两人之间所有破碎而生的罅隙。
毕竟,世间最无法抹去的还是那四个字:血浓于水。
这段时间辞去了水语妆点的工作之后我便一直清闲难耐,最近阮艺也毫无其他心思,难得蔡文黎今天闲时休息,我自私的占走她,哪管得上罗霖的无奈抗议。
两人婚期将至,罗霖也只是小小抗议了一下,之后很是顺从将蔡文黎送到了广汇的咖啡厅。
我一早便等在了那里,看到她四处张望时,我招了招手。
自从离开了水语妆点之后,依然在店内任职的蔡文黎时不时的和我说起关于门店的事情,从杜承明甩给蔡文黎的一个推广方案开始,蔡文黎便兼任起产品的业务问题,也就是杜承明将这些商品以绝占为先优胜姿态的进行大幅度推广。
作为水语妆点的店长不得不应接不暇的负责起源源不断而来的合作接洽,我笑言她怎么不建议杜承明成立一个公司,做真正的品牌文化。
蔡文黎轻轻一笑,“你以为杜承明想保留这个门店吗?”
“难道不是?”如果不想保留,又何苦花费这些心思?
“呵呵——这些主意是邵仙萍要实行的,你觉得她为的是什么?”蔡文黎轻轻一笑,搅着咖啡的手指轻柔细密有序,发出一阵有节奏的响声。
我愣着神,以邵仙萍副市长千金的这种身份,她的确不需要去在意水语妆点这样小门店的蝇头小利。至于别的原因?
我想到邵仙萍曾在一次莫名气极的时候,恶声恶气的说要毁掉阮艺的一切,那种愤恶表情我至今挥之不去。
蔡文黎对邵仙萍与阮艺之间的恩恩怨怨有略有了解。
只是谁都无法理解杜母的做法:一个与自己小儿子恋爱的养女,却在小儿子死掉之后又执意与大儿子结婚,而大儿子却也能甘为愿之的接受。
这大概是邵仙萍多年以来一直无法去释怀的疑虑。
如果说杜母对我是心有所介,那么对邵仙萍就真是难言喜爱。
或者说从几岁便跟着她的阮艺而言,她真是将阮艺当做了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虽然这种疼爱方式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你觉得是为了报复阮艺?”我一愣,随后也觉得不无可能。
以千金小姐的性格,又怎么会容忍下被肆意的作弄?
既然在杜母的身上讨不到好,那就加倍在阮艺身上加回来。
“你觉得呢?”蔡文黎望着我,眼神莫测,“你知道吗?上回我听见了杜承明和她吵起来了!”
“吵起来?为什么?”我直觉又是和阮艺有关。“为阮艺?”
“不是!”蔡文黎摇摇头,回忆起来有些断断续续,“好像是杜承明公司周转问题,邵仙萍的父亲答应给杜承明拉投资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下文!”
水语妆点几家大型连锁当年是杜母一手创立起来,到后期则成了杜承明的副业,据说早年杜承明父亲留了一家猎头公司,到杜承明手上发展到现在已经极具规模了。
杜承明似乎不是惯于依山傍山的人,我想到也许两人之间重新复合多少有些不为人道的因素。
这些事,对于我们这些外人而言,没有参与的理由。
何况现在的情况对于阮艺而言,不是再好的不过吗?
一件不愿意被提起的旧事,如果反反复复,结局不是溃破不堪,就是痛至而死。
在心里一直念念许久的事,像蚁虫一样啃噬入股,奇痒难耐。
所以我与蔡文黎在涌动的街头分手时候,便急不可耐的拦了一辆taxi的去了c区的男子监狱。
在我见到仿若时隔多年不曾会晤的人,我哽咽艰涩的声带令我陌生。
隔着一道透明清澈的玻璃墙后,坐着一个生养了我的男人。
看到他平静而沧桑的双眸时,我难以忍受的掉了泪,“爸爸,对不起!”
五年前审判席上一纸状告,七年牢狱。
而如今,那个五年前“死”在了父亲车底下的人,活生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我却只能一如众人一般,选择性的失忆与逃避。
父亲早年是个私家司机,为本城一家公司董事做私人司机,只是十年的恪尽职守结束在那一场车祸里。
五年前晋阳市新闻晚报里,我看见了父亲一脸的憔悴与苍白,杜承安仿若白衣沾染了刺目的鲜红,杜母在审判席上跳着脚对我谩骂。
杀人犯的女儿,杀人犯的女儿。
父亲夺走了阮艺的所有幸福,而这个幸福以另一种方式归来,我却无法冠冕堂皇的站出来。
来救赎眼前这样一个苍老的男人。
我心碎无助,“爸爸,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这几年辛苦了你,辛苦了所有人!”
父亲似乎听懂了我的话,无言的笑了笑。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我有些茫然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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