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城初夏情微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陈清雅
“好快!”我不经意的感慨了一句。
“是啊,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抱小娃娃了!”蔡文黎面色一绽,那种幸福都爬上了眉梢。
罗霖细心的点了几份小餐,一份小鱼排他细细的挑了刺再放入蔡文黎的盘子里,蔡文黎低头吃下时因沾了点酱汁就拿起罗霖递来的纸巾细细的擦着。
看到我怔愣的望着她时,她不好意思的一笑,“过了妊娠反应期,胃口开始有点大了!”
“你也吃啊!”蔡文黎举着筷子指了指我盘里没动的牛小排,闻着一股腥鲜味我皱起眉,瞬间有些没了胃口。
“不太想吃,你吃吧!”我下意识的将几叠小菜推放靠近了蔡文黎,她不以为意,筷子伸在几个碟中来回,吃得津津有味。
蔡文黎自从结婚后就辞掉了水语妆点的工作,现在算来也该离开了三个月,我略带提道,“邵仙萍最近还联系你吗?”
蔡文黎一愣,抬头看着我,“没有,交接之后就没联系了!”
“怎么了?”看我若有所思,蔡文黎问道。
“没事,就问问,我们几个都走了,不知道水语怎么办?”
毕竟是苦心经营了四年,就是养只猫那也是有点感情的了。何况现在这只猫现在却完完全全是别人家的,自己却沾染不得,心中不免有些沮丧。
“还能怎么办?关了呗!”蔡文黎轻笑,“就那邵仙萍,她一个大小姐,能管好什么?门店是最受气的,她能受什么气呀?”
我也一笑,水语妆点杜承明是有心关掉,他也是任她折腾了吧。
“不过最近她头也是大的吧!”蔡文黎淡淡说了一句,一只小蟹夹在唇角,与她淡漠的神情形成一种相呼应的承接。
原本橙红的小蟹腿此刻仿若成了一整块肥腻腻的猪肉,叼在她唇角的红油一闪闪,我胃里突然有种翻江倒海的感觉。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怎么了?”
“你怎么了?”蔡文黎看我脸色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
我轻呷了一口水,摇了摇头,“没事!”
“你说她最近怎么了?”我继而问道,蔡文黎一恍,哦了一声很长的尾音,“和杜承明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我蹙眉。
蔡文黎脸色一滞,有些难看,“顾筱糖现在去了ccbo了吧?”
我神色一凛,“是的!”
“那你要小心了!”她神色有些诡异,显得有点不自然。
我心底突然闪过一种不谋而合的感觉,显然我今天想文的事不需要出口问已经有答案了。
“她和蔡文远分手了,其实在我想象之中,却又是我意料之外的快!”她叹了一口气。
对于顾筱糖的爱情观我从来不置可否,蔡文黎却看透一般,“记得上回我看到她和杜承明一起出现,邵仙萍怎么可能容忍她肆无忌惮的态度,随便找个理由都能让她走人!”
“你的意思是说她和杜承明也?”我完全不敢相信了。
“文远那臭小子死脑筋,这一次是参加比赛获奖有一个名额去美国,也顺带和我爸妈一起去了美国,往年让他去他死都不去!”蔡文黎一叹,不知道应该感谢顾筱糖抑或如何,无论是好的还是坏的,却不得不承认她的的确确改变了蔡文远。
“她的确也不适合文远,我看她也不是真心喜欢文远,我也猜到,心想也不需要我反对不反对,早晚他们也不会成!”话毕,蔡文黎望了望窗外,再移回目光的时候我看到她眼底下的一抹感伤,想来,顾筱糖似如浮舟,顺心顺意,风吹走哪往走哪,感觉说来就是来,说走就是走。
可原来如斯一样的蔡文远却动了真格,这世间最难能可贵是几分悸动和一颗真心,真心交诸,却不得善终。
可一个人的眼神怎么能欺骗得了人呢?
我明明看到那张照片上的顾筱糖神采飞扬,若不是爱镜头前的那个人,又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呢?
也许我们没有想到的是有一种人都喜欢兜兜转转,徘徊犹豫,就像曾经的温初夏和最后的我。
也许在每一段爱情的身后,离守的对错,我们谁都难以去评判。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64章 陌生如你【汤媛篇】
最近不知怎么的,老闻得到一股怪味,好像鼻子忽然之间变得十分敏感,隔着远远的距离我都能闻得见顾筱糖拿的小笼包子味道,肯定是肉馅。
想到新闻上曾说过的各种余肉绞碎而成的馅时,我顿时胃里升起一股不适之感,在她靠近时我挥了挥手让她走远一些,赶忙去接了一杯水。
“你干嘛?”顾筱糖皱着眉看我。除却谈起温初夏时两个人的剑拔弩张,同事关系上还算融洽,嗯,女人果然是一种奇怪的生物。
对恃的时候什么难听话都能说出来,真要是相安无事就天下大太平了。
就像现在我有点不舒服的揉着胃,顾筱糖担心起来,“你早餐没吃吗?”
说话间,她那股肉里独有的腥味又一次传来,我忍不住翻身坐在收银台里的垃圾桶里干呕起来。
“你那吃的什么?这么臭!”一分钟后我恢复点状态,皱眉看着她依然还捧着的早餐。
“生煎!鲜虾味的哦,要不要尝尝!”降解盒装着几个没吃掉的生煎,她筷子递了过来。
“呃——”我嫌恶的退开,“不要!不要!拿开!”
“有很臭吗?”顾筱糖拉着闻了闻,“不会啊——很香呢,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的么?”
在水语妆点的时候,顾筱糖时常喜欢带这样的玩意儿,那时蔡文黎说这个生煎可是晋阳一绝,只是现在不知道是我腻抑或是本身味道的转变,总之我就是受不了这个味道了。
“不喜欢了!”望着顾筱糖时,我竟然莫名生出一个比喻来。
连喜欢的人都可以随便会变,那么喜欢的食物突然不喜欢吃那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哦——”顾筱糖收回伸出的筷子。
最近不知道怎么就食欲不振,却又突然之间喜欢吃上奇奇怪怪的东西,想来该是最近胃又有点问题。
临下班时我顺道去了附近街道买了两盒胃药,医师特地嘱咐温水送服,早中晚各一遍,我顺从点了几个头,显得有几分敷衍的味道。
医师不由得有些叹训的说道,“现在的年轻人就是不懂得爱护好自己,年轻是好啊,不过年纪轻轻要不懂得保护自己,年纪大的时候都要吃亏的!”
我又是顺从的点头,“是的,是的,所以要爱护自己!”不爱护就不买药吃了,何况这我都吃了好几年。
大概见我一脸虚心受教,医师又多叮嘱了几句才将药品装袋给我,我连连道谢的出门。
昨天温初夏因之前所在的出版社突然有个遗留的事务需要他处理,一大早他就出了门,也没见他来过一个电话,我带着小情绪发了个短信过去。
夜风有些冷,今天提前下了班,往常晦暗的街道现在依然喧闹异常,沿街商铺的led依旧闪烁,挂在手机屏幕上的心跟着视线飘飘荡荡,最后飘进了一座灯光敞亮的窗口前,窗口似乎坐了一对情侣,两人对座着相视,女人似乎在哭,而男人则安慰似的将纸巾递给了她,并拿起了手机。
我一怔,握紧了手中的手机,我以为捏住不住颤抖的它就能握紧我不断下沉的心,只是它一遍一遍的响着,反而沉了多米诺骨牌里倾倒的第一个步骤。
男人又一次打了电话,手机再次跳跃掉未接来电的显示,屏幕上还挂着我与温初夏在阳台前拍下的合照,此刻无比讽刺与陌生。
也许,那只是普通的同事?
温城出版社之前听温初夏说过不是有很多的美女编辑吗?那,那个女人会是其中的一个?抑或者,她只是哪个作者?还是哪个合作商?
我思绪有些乱,既然想知道不如直接问吧?
我沉了几口气,在温初夏挂断电话之前接起来,“喂?”
“怎么打这么多次才接?现在忙吗?”温初夏声音有些诧异,我看见高处窗口前的男人正在对着那个女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嗯——刚才在忙!”我笑了下,心底那种尖苦的感觉再一次涌现而出。
人说,爱情最彻底的付出是坦诚。
是坦诚吗?我开始觉得现在所看到的温初夏却愈发的陌生呢?
“你现在在哪里?”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温城出版之前是搬迁了,到了上海,而今早温初夏所说的事,他应该是在上海办的。
“嗯,我现在刚下飞机,估计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后,你下班时我应该能到!”
手不自觉的一动,脑间涌现出各种错乱的思绪,瞬间将我淹没,“是吗?”
温初夏将纸巾再次递给那个女生的时候,我又发了个短信,“回来时给我打包一份米线吧!”
温初夏回复的好字我生生定了好一会儿,才晃着神拿出手机,鬼使神差的对着窗口闪下一张照片,温初夏似乎若有所觉,朝下看了看,我避侧了一下身。
那是下意识的动作,从亮光处对望在阴暗时,大概只有黑暗一片吧。
照片里女人正望向温初夏,两两相望,似乎别有深情。
十月的浅月,看起来整个世界都是惨白的,与我此刻心境竟如此相同,如此苍茫。
不知道走了多久,来电又响起,郭美美略有女性磁音的动感音乐,“爱情女神,性感快附身,看我用美色,勾住你灵魂。爱情女神,魔法是缘份,咒语是青春,我想要永恒——”
整段铃声唱完,屏幕恢复平静,没过一会儿,又开始唱起来,我看也没看,干脆直接关了静音,只剩下一股股震得人发颤的抖动。
电话震动结束,短信的震动跳跃起来。
“你已经下班了?”
“你怎么不接电话?”
“你到底跑去哪里了?”
“出什么事?”
温初夏一条条短信,似乎夹带着他着急的神情,连着发了十几条,我看着不断震动的屏幕怔愣了好一会儿,才纳纳的回了条短信。
“没事,只是出来走走,你先睡吧!”
信息发送成功,三秒不到,电话再次震动,这一次似乎尤为激烈,尤为漫长。如温初夏此刻的焦躁,也如我心底的混乱不堪,我试着手指在上面来来回回滑动。
“喂?你在哪里?到底怎么了?”
接听键在我不小心的瞬间确认了,温初夏着急的口气瞬间冲入耳内,我眼眶一热,有些委屈。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65章 远走时光【汤媛篇】
夜深如蛊,人影却渐稀。
我看着街角旁一家洗浴中心的门口霓虹灯闪闪烁烁,三三两两的男人酣醉不堪,歪歪斜斜的走着。
几个男人走走停停,见我孤身便朝着吹了几句口哨,倒也不肆意猖狂,口里啐着低俗不堪的话语,温初夏的声音再次从耳边清晰起来,原来我沉默哭了一路,带着他的通话走了一路,而他也沉默的陪着我一路。
“你到底在哪里?”他的声音已经少了一些急迫,只是沉下的声音依稀还有一些激动。
我抬头望了望站牌上的指示,摇了摇头,就像温初夏就站在身边一般,他再次问道,“路标是什么?”
我轻轻一叹,“不知道!”
脚步不自觉深深浅浅的走着,几个环卫工正沿街清理着垃圾桶,污浊恶臭伴着清风飘散,我顿时又是一阵干呕。
“怎么了?”温初夏声音再次提高,这一次充满了紧张和不安。
胃里不断翻涌而上的尖苦,我忍不住扶在了一个路灯杆翻天覆地的呕起来,直到胃里清空,脑袋因在瞬间抬头时有些晕眩,努力睁开还有些清醒的眼睛,不远处洗浴房的灯光变得忽明忽暗,看着不断在出入不停的男人,我心底突然闪出一股强烈的恐惧,恐惧就像一道尖利指着我舌尖的刀,让我声音都不住的颤抖起来,“初夏,我在锦曲路的路口,你快来!”
话毕,感觉自己用尽了力气,顺着杆子蹲在路灯的死角,有些暗沉一片,直到温初夏来时,我还觉得自己的指尖在抖。
“你怎么了?”温初夏握紧我的手,暖暖的热意褪去了一丝冷意,我有些茫然无措的望着他,眼泪却一刻也止不住。
“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温初夏安慰的抱抱我,依然是那股熟悉的味道,而感觉却有些恍恍惚惚。
他右手轻轻拍着我的背,任我不停的哭泣着,直到哭如鼓振的声音逐而转为呜咽声,我胡乱的抹开脸上干涸不清的泪痕,有些别扭的说道,“没事!”
幸福如磬却患得患失的感觉并不好,我一点都不喜欢这样的感觉,或者有那么一刻我明白阮艺的一些选择,有时候害怕失去的感觉大于沉默。
在温初夏安静轻声安慰时,我便下了决定就当做没看见吧,是委曲求全也好,是麻木不仁也罢,我当自己瞎了一次。
眼睛瞎了,那心也要跟着瞎。人生何处不是赌注呢?为一个人,为一件事,为一件物,赌一阵,赌一辈子?
即便真的堵一辈子,我想老天一定不会让我运气太差吧。
自我安慰了一番,我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温初夏在背后探出声音,“真的没事?那你哭什么!”
“丢了一件东西,伤心而已!”我随便扯了一句。
温初夏明显不信,“什么东西?”
我转头看着他,路灯晦暗不明,他的眼神似乎落在我身上,似乎有无比深远,我瞬间有些错愕。
“时间!”我愣愣的吐出两个字,温初夏似乎瞬间没明白,呆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失笑道,“你是觉得自己老了吗?”
闻言,我大啐了一口,“才没有!”
“好了,走吧!”坐上副驾驶时,我有些恍惚的沉着脑袋,累极的感觉。
时光如辇,车车转转,远走在青春的五个年头之后。
我曾看见过有个测试题说,假如可以让你回到曾经,你会选择回到哪一年?我选择了五年前。
时光机带着我“biu”的一下穿梭进隧道,冗长幽深的通道幻变成一副日朗清光的校园大门,阮艺站在校门前挥手叫着我,我吃力的背着身后无比沉重的书包亦趋亦步,越努力靠近却似如万水千山。
无论我怎么跑,她始终站在离我遥远的校门口,笑得和醺,却始终触不可及。
一个似如我模样的人朝着她挥手,她看见了拉着她笑笑,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校门,我想喊却又喊不出口。
校园正在举办着校庆,舞台搭建在露天的大操场上,此刻人声鼎沸,我顺着人群走动的方向寻找着阮艺,不久后台上出现了一个男生挎着吉他在弹唱着,他好像唱得很深情,一脸的陶醉,远远地距离中,我甚至感觉出了他身上那浓浓的温柔。
台下一个在尖叫,样子很是疯狂,火红的长裙无比耀眼,最后她歪歪斜斜的跑到了台上,给男孩送上了一把郁金香,并伴随着他的歌唱翩翩起舞起来,她跳得恣意而欢快,台下却抽气声一片。
听说,弹断了弦不是一个好征兆。
男孩呆滞的望着女孩,她还是很高兴,一脸的如愿以偿,可他却怔愣的望着,直到另一端女孩跑来,似乎是阮艺,只是年少青春的她穿了一件纯白的礼服,同样一脸怔愣望着台上的那个翩然起舞的女孩。
女孩火红的长裙像一枚炽热的焰火,将男孩的眼神烧成灰烬,他丢掉了吉他,并且指着那个发了疯一般跳舞的火红女孩叫骂着,阮艺委屈的哭了,扯着离去的男孩。
两人轻轻拉扯着,我却如置身与火焰之中,在每一次转身时都让裙角扬起的炙热烫伤。
男孩再次回望,眼角的冰冷凝结成鲜红的泪,我看到阮艺哭泣的泪也成了鲜红色,长裙曳地飞舞,鲜红色得耀眼,浮光红影,四周全成了鲜红色的,我越转越累,却如一只无翅的飞鸟,想飞却只能原地打转的扑打着翅膀,再细看之下,原来翅膀粘附了浓稠暗红色的血液。
阮艺大声的尖叫起来,我昏沉晕眩,头像被箍着一个圈套,越来越紧,越来越无法呼吸。
捂住了双耳却依然排不去那一声声的尖利,撕心裂肺的喊叫里似乎间杂了谁的叫声?
“汤媛,汤媛?”有人摇着我,可一种似乎沉入泥沼的感觉不断拉着我往下,我甚至有些睁不开眼。
“快醒醒,汤媛!”对方一直在叫着,我却更加的昏沉,再次要睡下的感觉让我无力的放弃睁开眼睛。
“不要睡,快醒过来,汤媛!”声音好像很模糊,又好像清晰得只在耳边,我动了动嘴,旁边有人激动的叫起来。
“她醒过来了!”声音充满了惊喜,我细想了下,这不是阮艺的声音吗?
她最近不知道去哪里了,竟然连家都不再回,原来我还能找着一个人来分忧解难,现在连她都走了。
她走了,我该向谁问出我该做什么样的决定?
历史总是再重演,爸爸为什么在五年前夺走她的幸福时,五年后又不愿意看着她幸福呢?为什么呢?
我想不通就觉得脑袋又疼又胀,忍不住嘶嘶的叫起来。
“她怎么还头疼了呢?”有个声音清晰起来,好像是温初夏。
我伸着手,叫道,“阮艺!阮艺!”
手落了实,在一双绵柔的掌心里,“我在!”
听见她在,我安心的睡了过去。
温城初夏情微暖 第66章 相爱相杀【阮艺篇】
我曾经无数次梦见过杜承安,怎么说那样的梦呢?
他静静的来,又悄悄的走了。
梦里的我哭得撕心裂肺,肝胆俱裂。
或者这个比喻有了一些夸张的成份,那只不过是清晨里留在眼角的一滴泪。
然而这滴泪却让我负担了太多,思念,仇恨,怨怼以及挚爱。
别了所有一切之后的第十天,我飞往了清潭市,那座爱恨不及的城市,曾经我将青春的种子种在这里,它生了根却依旧没有发芽。
它还是一座别城,距离于如今的我千里之外。
城市风貌日新月异,变幻多端,再次回到原点,却已如年少的青春,你可以再穿上校园时的衣服,也可以再尝试花五毛钱买一块饼干,可你不能再拥有年少时的炽热与纯真。
我将自己疲惫不堪的身体扔上了一辆taxi,任由着司机师傅随意的走着,沿途一路的繁华喧闹,再到平淡沉寂,我顺着整座城市的边缘徘徊,我怕自己依然会期待,期待那等待十几年却又脱下的myheart。
蔡文黎打来电话,接起时,她声音带着小心翼翼,“阮艺?最近跑哪里去了?”
车辆停在了路口,我不经意张望时,发现尽头的另一端,是那条我上回遗落了所有的国道。
人生有时就如应了那一句无巧不成书,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说得通此刻司机收了五十元,上回那个司机给我留下的数目。
要不怎么电视剧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凑巧?我轻轻一笑。
“谢谢!”道了谢,司机绝尘而去,我空落落的留在原地怔目。
“最近--在一个很远的地方!”我轻轻一叹。
我和杜承安之间也许命里注定着一个很远的距离,他说曾经离我遥远到回不到我的身边,而如今我也望不见他的背影。
“很远的地方?”蔡文黎不解。
对,远到我都看不见未来,也回不到过去。
“是啊,很远,非常远!”我似乎在回答她,也像在回答自己。
“那就赶快回来!”蔡文黎不疑有他,语气轻松无比。
“回不去了吧!”我喃喃道,蔡文黎停顿了下,“回不来?为什么?”
“因为--我走不动了!”我望着国道远不见的尽头,眼神有些茫然。
“傻--谁说一定要走!”蔡文黎轻笑一阵,接着说道,“可以不走,停下脚步,那不就在原地了?”
我一愣神,在原地不走?
与蔡文黎结束了通话时,没容我的细想,耳边传来一阵急刹,一辆白色的轿车。
温裴生走下来时,他深深看着我,“逃避了这么久?累吗?”
我闭着唇,一句话也不想说。
温裴生站在我的侧边,正对着是那一排隐匿在山间的别墅区,他轻轻一叹,“我很累,非常累!”
我无动于衷,任他自艾自怨。
“五年之后我第一次在这里看见你的时候,我真的很是感慨命运!”温裴生说着,声音有些悠远,在寂静的国道上,偶尔两三辆的行车开过,留下一地的尘屑。
我动了动嘴,干涸的唇却吐不出半个字。
“小艺——”
这一声呼唤恍如隔世,杜承安伴着五年的时光尘埃翩然而回,我在时光轴上似乎永恒碎踏的脚步就此搁浅。
我呵呵一笑,“我们都不是勇敢的人,假如不是汤父,我们也许永远一直这样?你还是温裴生,我也还是阮艺!”
温裴生的目光有些痛楚,“对不起,小艺!”
我却不想听这三个字,尤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这三个字。
杜少英的目的何其残忍,两败俱伤,这真是一个最好的报复方式,无论对阮芬还是温家而言。
所谓的相爱相杀便是如此吗?
我望过温裴生的脸,穿过杜承安的眼,似乎我从未曾熟悉过的感觉。
“为什么会变成了这样的你?”我轻抚着他的脸,眼底无限陌生,心却无比的心疼。
有那么一瞬间的恍神,我心底闪过一丝错愕,这样的他到底是温裴生还是杜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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