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能获准进入这里，那是一种殊荣。不但是身份的象征，更是皇帝宠信的象征。
“嗯！你小子如今进一趟长安城是新鲜事，云候今天怎么如此得闲啊！”李渊也不知道跟谁学坏的，说话阴阳怪气。
“书院的工匠已经做好了眼镜，臣特地敬献给陛下！”没办法和李渊理论，云浩只能从怀里将眼镜递了上来。
纯天然透明水晶磨制成的眼镜片，配上黄金打制的眼镜框。渔老还创意性的在镜框的两边镶嵌了两颗红宝石，这玩意戴在脸上怎么看怎么想奥特曼。至于李渊戴上之后，会不会因为太过沉重坠的鼻梁子疼，那就不在云浩考虑范围之内了。
李渊拿着眼镜把玩，他对眼镜很满意。这样华贵的东西戴在脸上，才能彰显皇家风范。只是有一个小小的问题……
云浩见李渊拿着把玩就是不往脑袋上戴，忽然领悟了问题的实质。皇帝陛下怕是不知道眼镜怎么戴吧！
没办法上去示范，更不能过去帮李渊戴上。云浩只能连续做戴眼镜的动作，好在李渊看懂了云浩猴子一样的做派。试着将眼镜架在鼻梁上，拿起一份奏章。眼前那模糊的自己居然清晰无比，这让李渊感觉大为神奇。
“陛下可曾觉得有什么不适？”云浩看到李渊将眼镜戴上，连忙问道。李渊在书院的时候，云浩就帮着他测了一下视力。唯恐自己测的不准确，这一次云浩是带了几副镜片进的宫。
“很好用，世上还真有这等好东西。这下，再也不怕看不清楚奏章了。”李渊随手把镶满宝石的眼镜盒扔在桌案上，东瞅瞅西望望很是开心。
“难得你小子有这份心意，说吧想朕赏你一点儿什么？”李渊一屁股坐到龙椅上问道。
“托陛下的福小子也算是家财万贯，哪里敢讨陛下的赏。如果陛下要赏的话，请给书院一些赏赐。”
“这倒是奇了，朕说过书院的经费一应由内府拨付。还要什么赏？”
“陛下！书院虽然地处长安的首善之区，但也是需要几个护卫的。不但要防着外面的宵小之辈，更是要负责管束学子，维护书院的纪律。臣想着……！”
“你想着，把盛彦师调到书院当你的监正。是也不是？”李渊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云浩的脊梁顿时就湿了。





懒唐 第七章 真话实话
云浩知道，李渊掌控着大唐的一草一木。可将情报工作做到这个地步，还是让他惊讶万分。恐怕从盛彦师踏进自己家门的时候，李渊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在没有手机.qq，微信，微博，陌陌，探探等一系列传播工具的大唐，他是怎么做到的……！
没办法，被人说中了心事。只能弯腰塌背缩脖子，一副聆听圣训的样子。不过李渊好久没出声，不用偷眼看就知道。李渊在对自己怒目而视，云浩甚至能感觉到李渊正在盯着自己哪个部位。一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事情，天地没办法灭口，那个你一定是要死的。这是帝王做事的一贯原则！
现在居然有人要打破这个原则，这怎么得了。老子潜规则办的事情，怎么可能还有活口留下来。
某一瞬间，李渊真的生出了一丝想要干掉云浩的念头。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这种念头就像火花一样在李渊的脑袋里面消失不见。
且不说云浩立下的那些功劳，和李家扯不断理还乱的关系。皇帝都是彻头彻尾的实用主义者，情感这种东西对于皇帝来说属于奢侈品。李渊考虑的是，云浩这个人对大唐太过重要。
水泥这种东西，已经成为筑成不可或缺的材料。四轮马车已经奔驰了关中大地上，为此李渊还扩建了大唐的许多道路，方便四轮马车行驶。步兵的快速转运，成为了可能的现实。没有四轮马车的贡献，李唐不可能这么快平定山西。
高炉法炼出了百炼精钢，使得大唐的武士在对阵之时大占便宜。铁臂弩百步穿杨，即便是刚刚受训几个月的农民。也可以射杀习练骑射数十载的勋贵！
更不用说改良过后的八牛弩，已经成为了战阵利器。超长的射程，超大的威力已经成为了所有与李唐为敌军队的噩梦。他发明的急救术，让许多濒临死亡的将士们幸存下来，成为下一战中最为凶悍的战士。
还有云浩编练出来的新军，其战力之强大已经成为大唐军队的中流砥柱。一切的一切，都是眼前这个少年郎鼓捣出来的。李渊知道云浩对于大唐的重要性，屠刀只是在心里举上一举。真要砍到云浩的脖子上，他可舍不得。
云浩不敢说话，李渊也不说话。大殿里面的空气好像都凝滞了，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都停摆。过了好久，李渊才缓缓的说道：“云浩，你要知道。这个天下是大唐的天下，是朕的天下。所有的臣子，包括你都是朕的臣子。
盛彦师是你的部将不假，但他也是大唐的臣子。朕要他生，他便生。要他死，他便死！”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自然是陛下的天下，臣子自然也是陛下的臣子。口含天宪手握王爵，天底下第一无二的皇帝。盛彦师的生死是小事，可陛下若是这样做了。今后谁还敢奉陛下密诏办事？陛下不要这样看着臣，盛彦师什么都有没有说。
臣是聪明人，可您以为大唐的聪明人只有臣一个？关系到自己的乌纱，关系到自己的性命。您的这些臣子，一个个的都是聪明人。只有我这个傻子，才会站出来。”
“你这是和朕在说话！”李渊的断喝在大殿里面回荡宛若龙吟！
“臣不知道什么话在陛下面前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臣只知道，在陛下面前要说真话实话。”
“好，好一个说实话，说真话。哈哈哈！”李渊的脸好像小孩儿一样，说变就变。刚刚还是疾风暴雨，似乎下一刻云浩就要人头落地。可这时候，却又哈哈大笑起来。呈现典型的人格分裂特征！
“哎……！得了这天下，却没有了在晋阳的快活。整天里听的都是阿谀奉承的鬼话，这个喊万岁那个喊万岁。尧舜到现在不过几千年，真要是活了万岁那还不成妖精了。
前些天刘文静还说，朕饮食起居要有天子威仪。不就是和裴寂他们饮酒时，同坐一席。人都说做皇帝好，称孤道寡。可真当了这个皇帝，才知道寡人真他娘的是寡人。就连皇后，跟朕说话也是小心翼翼的，没意思透了。难得，今天还能在你嘴里听两句真话，实话。”
李渊走下丹樨拍了拍云浩的肩膀，然后背着手出了武德殿。略微佝偻的背影，显得有些萧瑟。
苏瑾很感动，回头看了一眼云浩，然后跟着李渊离去。
左右瞧了瞧，看到没人云浩才舒了一口气。盛彦师这条命算是保下来了，至于李渊说的话。他连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说什么称孤道寡没意思。还什么孤家寡人，你他娘的既然没意思，把位置让出来。保证你的俩儿子，人脑袋打出狗脑袋，也要抢到手。
看起来自己在李渊这里还算有些面子，不过云浩不打算再用自己的面子。有时候，面子这东西就好像是支付宝余额，用一点儿就他娘的少一点。真要有一天花透支了，命也就没有了。
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云浩步出了武德殿。正午的阳光照在身上火辣辣的，不过武德殿里面的阴郁之气倒是去了不少。
抖擞精神准备回家，盛彦师那王八蛋恐怕已经要急死了。
想回家偏偏又回不了，迎面走过来皮笑肉不笑的李建成。离得老远就对着自己龇牙，身边还跟着忠实马仔魏征。
云浩很不喜欢魏征这个人，都说他的千古人镜。可云浩每次看到他，都觉得他眼神阴鸷。狐行鹤步，似乎不像是个好人。
“浩哥儿，你进宫可是稀客。见过父皇了？来来来，到东宫坐坐。孤许久不见你，想念的紧。”李建成走过来，也不称呼官讳。直接拉住云浩的胳膊，也不等云浩见礼就往东宫里面拖。
惹得一众等候在武德殿外面的官员窃窃私语，原来这就是那个不喜欢露面的云候。看起来，这位大唐侯爷与皇室的关系不一般呐！




懒唐 第八章 泥潭一样的 长安城
李建成今天非常和蔼亲民，按着云浩的肩膀将云浩按在下首的椅子上。没等云浩推辞，美酒美食就流水一样端上来。如果说事先没有准备，打死云浩也不信。
“今天设宴只谈风月，不谈国事。来来来，诸公饮盛！”李建成就不准备给云浩说话的机会，端起酒杯开始祝酒。云浩没办法，只能跟着喝了。
“歌舞！”云浩放下杯又想说话，可李建成一句话立刻从殿外涌进了十几名歌姬。丝竹管乐的声音，立刻就想起把云浩的话又堵回了肚子里。
没办法，云浩只能坐下看歌舞。打头的歌姬貌若天仙，眼镜里好像含着一包水，只要是个男人他妈的没有不动心的。此时那歌姬正把屁股扭的极度风骚，云浩丝毫不怀疑，只要自己开口，今天晚上这女人就会出现在自己床上。
恐怕这个时候，除了他老婆郑观音，太子东宫里面就没什么不能给云浩的。
长安真他娘不是人待的地方，千小心万小心还是着了人家的道。今天李建成真的不会谈什么，可云浩相信只要话传出去就会变成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模样。
太子殿下与云候把酒言欢，宾主共乐的话题一定是明天长安头条政治八卦。所有的一切，都是一个目的。他云浩成了李建成的人，云浩估计郑观音现在一定在自己家里，寻着由头给张妙柯好处。还是很大好处的那种，让喜欢钱喜欢疯了的张妙柯绝对不可能拒绝那种。
小侍女侍奉的周到，就差拿嘴喂云浩喝酒了。对面的魏征就是这么干的，千古人镜还真豁的出去。薛万彻那个混蛋喝两杯酒，就把身边的小侍女拽到怀里。看那小侍女粉红的脸蛋儿就知道，这货的大手在底下没干好事儿。
太恶心了，摸过咸鱼的手捻着肉片就往嘴里送。即便受过动作片的熏陶，云浩也受不了这家伙的重口味儿。
他身边的兄弟薛万钧就好的多，只是手里拿着的那团擦手布，怎么看怎么像是……肚兜儿！
薛万钧，薛万彻是前隋左御卫大将军薛世雄的儿子，亲哥俩儿！这哥俩战阵之上悍猛无比，极度缺少战将的李建成，都快把这哥俩供起来。
歌舞差不多就是唐朝版的脱衣舞，身上的蜀锦袍子一件件落地。最后舞姬们身上穿的都是纱衣，那叫一个薄露透。该看到的不该看到的都能看到，偏偏该死的纱衣在关键部位似乎厚了那么一点点，露的还是那么朦胧。这他娘的比什么都不漏还可恨，让人恨不得上去把那该死的纱衣撕碎。
薛万钧就准备这么干，要脱就脱光光还穿着一件算是怎么回事儿。正准备下场，将那最美貌的歌姬脱光光。忽然见到一名小内侍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在李建成耳朵边上嘀咕了几句，李建成的脸色就变了。
“哈哈哈！太子殿下请客，怎么能忘了老夫。你们这些奴才，敢挡老子的路。就算是太子殿下，也得喊老夫一声叔叔。”殿门外响起了呵斥声，还有被打侍卫“哎呦”的惨叫声。显然是侍卫阻拦，被下了黑手。
李建成脸上一僵，只好站起身来亲自到殿门口迎接。因为来的那位真的是他叔叔！他站起来，自然大殿里面的人都得跟着出去迎接。云浩跟在李建成身后，特地落在魏征的身后。
李神通的身后跟着李世民，李元吉的齐王爵位李渊还没赏还给他。大唐所有的亲王，现在都站在李建成的太子东宫里。
云浩有些吃惊，自己坐下不过一段歌舞的时间。李二竟然可以纠集李神通一起来砸场子，这效率高的有些令人发指。没有手机的年代，这他娘的是怎么做到的。
“见过淮南王叔！”即便李建成是太子，见到李神通也得施礼。大唐以孝道立国，甚为太子的李建成不得不做这个表率。不然传到李渊耳朵里，李建成吃不了兜着走。
“建成啊！你喝酒不叫你叔是啥意思，嫌弃你叔这把老骨头了？”李神通这话说得恶毒，李建成脸一下子就灰了。这么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他即便是太子顶的也费劲。
“太子殿下对淮安王没有半分的不敬之意，昨日间太子殿下用膳时。还说陇右进上来的西域葡萄酿不错，着人用冰镇了给王爷送去。不知道王爷用的可还满意！”主子有难，甚为李建成头号马仔，魏征立刻就站了出来。
“哈哈哈！算你小子有孝心，今天老夫不请自来。怎么，不请老夫进去？”李神通看了一眼魏征，点了点头。
“参见太子殿下！”李二这才得空给李建成见礼。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兄弟之间的情谊已经所剩不多。这才武德四年，难道说这个时候哥俩就已经决裂。老天爷，还有好几年这日子可怎么过。
云浩看到李家叔侄的做派，脑门儿渗出了涔涔汗水。长安不能待了，龙潭虎穴啊。挨到武德九年，天知道会有多少人死在这场政治斗争之中。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云浩认为自己的君子。孔圣人说危险的地方不能待，那老子就走的远远的。不考虑运载工具的前提下，去火星也愿意。
老虎吃饭的时候，对面来了一群狮子。这就是大殿里面的情况，紧张诡异甚至有点剑拔弩张。
薛万钧，薛万彻停止了咸猪手。他们的对面是秦琼和尉迟恭，李神通坐在李建成的下首。李二坐在李神通的下首，他们的对面坐着魏征和云浩。
李建成表情僵硬，歌姬扭的再卖力气，也没有刚刚的热络场面，大殿里有沦为鬼蜮的危险。
这就是来砸场子的，李建成今天的心机算是白费了。明天各种八卦小道消息肯定是满天飞，云浩不明白。自己啥时候成了香饽饽？这样大张旗鼓，肯定是自己一进长安就被各方势力盯上了。
老子啥时候，也成了大唐的重要人物？云浩心底，有一万个问号在不断闪烁。




懒唐 第九章 被逼到墙角了
五胡乱华是华夏汉族的劫难，汉家子差一点就被屠戮一空。中原北方就成为了胡虏的天下，经过长时间的融合。到处都是胡化了的汉人，还有汉化了的胡人。
都说混血儿聪明，血统一乱就胡出妖孽。云浩现在看到复姓的人就头疼，尤其是姓屈突的老混蛋。这货不仅姓氏可以，连他娘的长相也可以。大大的蒜头鼻子上满是经年粉刺，正宗的汉人能长这德行？
那天在李建成家气氛压抑，唯有喝酒能够遮掩一下尴尬。云浩非常想将自己灌醉，那种环境下待下去会得抑郁症。
于是云浩就理所当然的喝多了，于是就要有人送他回家。于是，屈突通这个老不死的就混到了云家，说是云候喝多了不放心在这里看着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老子喝多了关你鸟事，帮毛线的忙啊！有帮忙一帮就是三天，看样子云浩不来见他，还准备再帮三天。要酒要肉就算了，云家还招待得起。要丫鬟就过分了，一把年纪了有那个心，您有那个力？
“云浩孟浪，劳老将军费心了。老将军公务繁忙，云家招待不周。”
“不忙，不忙。如今我大唐兵锋鼎盛，宵小之流避之不及。我们这些将军，待的都快生锈了。”屈突通打着哈哈，看起来有在云家养老的打算。
一群智商多的冒泡的混蛋啊，简单的事情就不能简单的办理？明明几句话就能搞定的事情，非要拐着弯儿，两个人试来试去的像个蠢货一样。泥鳅一样奸滑的家伙，如果加上年岁大了，那就是妖精。在他们跟前抖机灵，云浩认为自己还得修炼个百八十年！
“屈突老将军，你我同殿为臣。有什么话就明明白白的说出来，猜来猜去的容易引起误会。人和人之间，交流还是比较重要的。这是家里，朝堂的官话就不要拿出来讲。您有什么索求，云家能得到什么。大家摊开来说好不好？”不耐烦再像傻子一样试来试去，干脆摊牌。
“额……！”屈突通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当了一辈子的官，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跟他摊牌。
“陛下有意思进取洛阳，当然这次还是秦王为帅。听说书院鼓捣出来了新式猛火油，不知道……这个！”屈突通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一双大手不住的搓着。书院也是刚刚鼓捣出来这东西，现在上门讨要的确有些不合情理。
云浩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放黄鼠狼进了鸡窝。那被偷就是应有之意，还好温大雅没有将书院的成就私自送给李二。这是一个好现象，看起来上次没有白白给他解释知识产权的重要性。
“这种猛火油我称之为汽油，之所以称之为汽油。那是因为这种油虽然燃烧猛烈，却存储不易。运输尤其是个问题，在书院没有想出好办法之前。恐怕还不能运用在战场上！”汽油这玩意容易挥发，而且性能极其不稳定。只要遇到明火，就会燃烧起来。后世的油罐车还总是出点事，大唐年间云浩不认为他们有什么高超的手段。
“哎……！小子你是不知道，前隋年间洛阳城号称神都。城防极其坚固，老夫曾经在那里任职。坚固的城墙，也有老夫的一份功劳。”说到这里，屈突通的神情有些落寞。
自己去攻打自己修筑的城池，这多少有些讽刺。最重要的是，屈突通需要用足够的鲜血，来冲垮自己亲手加固过的洛阳城。
“洛阳城墙高十丈有余，城内前隋留下的粮食可以吃一年。你知道要攻下洛阳要死多少人么？老夫都不敢想啊！小子，有好东西就拿出来。老夫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买下来。只为了手下儿郎，可以多回来一些。只希望关中子弟，少一些埋骨他乡。”屈突通或许是说道了伤心处，居然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一个老头在自己家里哭，这实在有碍观瞻。云浩终于领教了李二的厉害，不派和自己关系最好的秦琼。也不派和云家牵连颇深的尉迟恭，而是派这个老家伙来向自己讨要汽油。演技派的选手得罪不起，让一个老国公在自家厅堂痛哭流涕。
如果云浩还不给汽油，一个铁石心肠的名声算是扣脑袋上了。在人情社会的大唐，今后云家人出门办事儿，连狗都不会咬。被逼到墙角了，李二算是你狠。
想想悲惨的后果，云浩哀叹一声带着屈突通就离开了厅堂。让这老家伙亲眼看看什么是汽油，这很重要。至少在使用的时候，不会误伤了自己人。
书院后面的一块平地上，几口大锅里面黑烟滚滚。长长的铁管子里，流出稍微发黄的液体。云浩又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想想汽油弹的恐怖威力。云浩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两步！
蒸煮了好一会儿，那种黄色的液体没有了。云浩知道，剩下的是煤油和柴油。最底下的，就是沥青。
柴油在后世能用，不过云浩实在想不到这年月柴油能干嘛。倒是煤油可以卖出去点灯，现在书院的场院里面已经有了煤油玻璃灯。经过玻璃的折射之后，光线似乎明亮了许多，深得书院师生们的好评。
沥青这东西可以搀着石子铺路，用这种东西铺成的道路，马车走上去很是平缓，即便没有安装减震系统，也不至于把人摇的像元宵似的。
盛彦师带着几名手下亲自看管，见到云浩来了赶忙跑过来施礼。他的调令昨天才下来，今天他就带着手下来上岗。
李渊的调令写的有些模糊，盛彦师也就糊涂着办。自己的五百亲兵，被他全数拉到了书院里面。都是跟随自己征战的兄弟，有好事儿科不能不想着。要知道书院可是挂着皇家骊山书院的名头，而书院的粮饷是内府拨付的。也就是说，这些杀才现在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帝陛下的家兵。这可是质的飞跃！！
“屈突老将军你看，那就是你需要的东西。”




懒唐 第十章 狂妄的小子
屈突通尽管做过一些心理准备，可还是被汽油那剧烈燃烧的火焰震惊了。当八牛弩燃烧的弩枪射中那些汽油坛子的时候，火焰好像从地下喷出来一般。橘红色的火焰腾起三丈高，接着下就是滚滚的浓烟。距离数百步，屈突通还是清晰的感受到了灼热的热浪。
“小子，你去了地狱？不然怎么会有这种东西现世！”做了一辈子将军的屈突通，当然知道这种能够剧烈燃烧的东西意味着什么。眼前的火焰还在燃烧，刚刚他仔细看过。那片地方都是石头，连一根草棍都没有。现在这东西就是在石头上燃烧，难道说这东西能点燃石头？
“您看到的只是初级产品，如果添加一些东西的话，燃烧将会更加持久和剧烈，现在说一下这东西的缺点吧。”云浩让人拿过一坛子汽油，舀出一些倒在地上。
浓烈的汽油味儿顿时弥漫在空气里，屈突通心疼的一哆嗦。这么好的东西，没的这样糟蹋的道理。刚想要责备云浩几句，却是“咦”了一声。
那些叫作汽油的东西，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快速消失。揉揉眼睛仔细看，果然是消失的一丁点儿都不剩。甚至连一丁点儿痕迹都没留下，就好像刚刚那里什么都没有一样。凭空就消失了？飞了不成？
“您也看到了，这东西的确不好保存。在没有合适的保存工具之前，还不能长途运输。而且……，这东西运输时候特别容易出事故。不是我不给您，刚刚的场面您看到了。一旦运输途中出了事，恐怕整个车队都会报废。”云浩无奈的摊了摊手，在没有橡胶的年月，密封的确是个问题。以前在搞酒精的时候还没有完全体现出来，那是因为蒸酒只要从云家流传出去，不过几天就会进了肚子里。即便是有人窖藏，一般也都是埋进地里面。
可汽油不成，难道说你要拉一车土，里面只装两坛子汽油？
“想要这东西去洛阳需要反复的实验，才能找到最为稳妥的办法。而且，护卫的人员也要专门培训。这一切都需要时间，所以……您到洛阳作战的时候，恐怕还不能用这东西。”云浩无奈的摊了摊手，没办法，技术上不成熟的东西拿出去就是害人。尤其是这个年代，对科技一无所知基础物理知识都不懂的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