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大帐里面的空气几乎凝滞，没人敢多说一句话。刘文静地位崇高，朝廷诸臣之中除了裴寂就数他权柄最大。他提出来的意见，没几个人敢表示反对。
“那就……！”
“殿下，属下有话说。”过了许久，李二终于开口。可刚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一个声音打断。
“克明，有话尽管说。”李二见到说话的是杜如晦，嘴边的呵斥硬生生咽了下去。杜如晦在上一次云浩的事情上，做得非常好。李二非常满意！
“殿下，如今大军已经围城近一年，钱粮物资消耗无数。王世充已经呈苟延残喘之势，如果不一鼓作气拿下洛阳。那今后再想出兵拿下洛阳，王世充还会如法炮制。天下一统，几乎将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不但如此，大唐新收付的地方人心未稳。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洛阳看，如果殿下撤军。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降而复叛，别人不说，江淮的伏杜威就很可能背叛朝廷。
而且这一次王世充降窦建德，窦建德和王世充将会结成一体。敌军士气大涨，最大的可能就是进攻关中。攻守易形之下，潼关能不能守得住还在两说。
臣的意思是，凭借深沟壁垒继续围困洛阳。这几日不断有降卒偷偷跑来投诚，足见城里的粮秣已经快要告罄。只要咱们再坚持几个月，洛阳就会不攻而破。至于窦建德……我军围困一年疲惫不堪。他窦建德行军数百里，难道不会疲惫？
我军抽调主力对抗窦建德，野战于郊外。有尉迟将军，秦将军这样的无双猛将。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杜如晦站出来侃侃而谈，众将纷纷应和。围城战哪里来的军功可捞，野战对敌可就不一样了。一个个红着眼睛，为了子孙的富贵捞军功。打了一年，什么都没挣着那可怎么行。
刘文静阴冷的看着杜如晦，朝廷里还没有人敢这样跟他一个尚书仆射对着干。一个六品散职，居然敢跟当朝仆射顶牛。今后不给你下点儿烂药，老子就不姓刘。
杜如晦低着头躬着身子面对李二，他看不见刘文静阴冷的目光。可旁边站着的房玄龄，却看得清清楚楚。看到刘文静这副样子，心头立刻一紧。
“好，说得好！王世充已经被围死了，不足为虑。这一次，咱们就跟窦建德好好的较量一番。看看，到底谁是劣马瘸羊瘦骆驼！”李二豪气大盛，站起来大声喝道。
众将轰然称诺！





懒唐 第五十二章 老夫丁彦平
刘文静带走了李二准备坚守的消息，虽然觉得李二的决定有些疯狂。但刘文静知道，自己还阻止不了这个脾气倔强的秦王殿下。
刘文静走了，李元吉来了。对于这位弟弟来的原因，李二已经有所耳闻。他人不在长安，可长安城发生的一切都难以瞒过他的耳朵。
某个慵懒的午后，云家人都在午睡。这是跟云浩养成的良好的坏习惯！长安城里远没有临潼惬意，可没办法皇后娘娘的寿诞。李秀宁放出话来，娘娘很想见见云宝宝。说是好久不见了，想的慌。现在的孩子不知道孝顺老人，都不知道经常来宫里请安。还说什么，就喜欢一群小人在宫里面闹腾。
云浩撇嘴啊！就您李家那些狼崽子，有一个好的没有。李二家的李承乾和青雀还小就不说了，李建成家里那都是一群什么东东！
有一次云浩惊奇的看到李建成的大儿子李承道正在认真烧一壶水，还以为这位后宫的小霸王转了性。正想夸赞两句，却看到李承道拎着一壶开水就去浇花。
自己的胖儿子细皮嫩肉的，打死云浩也不敢撒出去跟这帮狼崽子一起玩。
都在睡觉，可唯独云大少今天特别的精神。无奈的馨儿只能陪着云大少，好奇心强烈的小孩子总觉得什么都新鲜。花园早市玩腻了，再说快到冬天的花园实在没啥好看的。一路穿行，就来到了门口。
对于云大少要出门的要求，馨儿严厉的拒绝。虽说家里的大仇敌被干掉，但天知道云家还有没有隐藏更深的仇家。一旦云大少出了事情，以云浩的脾气绝对对杀人。而且，还是会死很多人那种。
对于馨儿这位姨娘，云大少缺少必要的恐惧。母老虎的称呼属于老妈，至于这两位姨娘，跟老娘比起来充其量也就是两只猫。
嚎哭声响起的一刹那，馨儿触电一样的缩回了手。只要听到儿子的哭声，张妙柯会立刻变身最凶悍的战士。哪怕面前真的有老虎，她也会将之撕成碎片。
一刹那也就够了，云大少很有运动天赋。两条小腿好像上了发条，挥舞着双手就冲出了门去。馨儿和奶娘都快疯了，在后面疯狂追赶。云大少却以为是躲猫猫游戏，“咯”“咯”笑着跑的更快了。
看门的家将还没闹懂怎么回事，云大少已经跑出了大门。一辆飞驰的马车丝毫没有减速的意思，云宝宝傻了眼。馨儿，奶娘，门子在尖叫，这样一辆马车碾过去，云家的独苗就不要活了。
就在所有人的心坠到谷底的时候，一条软鞭缠住了云大少的腰。然后整个人就飞了起来，硕大的马蹄子距离云大少不足半尺。
云宝宝吓得连哭都不会了，馨儿从雄阔海手里接过云宝宝。喊了几声，孩子“哇”的一声哭出声来。
“直娘贼！长安城里把马车赶的这样快，撞到人怎么办，不怕吃官司？”门子指着驾驶马车的家伙就骂。
“啪！”鞭子带着哨音就抽到了门子脸上，鲜血顺着手指缝儿就流出来。
“哪家的狗在这里乱叫，爷这是在长安。若是在蜀中，早就要了你的命。”马车没停，可随行马车边上的骑士却停了下来。对于骂自己主家的家伙，毫不留情的给了一鞭子。
“哼！算你家的小狗崽子命大，那个汉子。伸手不错，有没有兴趣跟本少爷办差。本少爷乃是……！”话没说完，雄阔海已经动上了手。柱子一样的腿照着关节一踹，少年人胯下战马的前腿就被踹断。马上少年人立刻掉下马来！
“小子，长安城不是什么人都能充大爷。”雄阔海拎起少年人的脖领子，看着摔得灰头土脸的少年人。钵盂大的拳头，终于还是没有落下去。看他这样子，教训一下也就够了。前些天云浩才被弹劾，这时候还是少惹事为好。
“哼！你个武夫，给老子等着。老子是蜀中杨家大少爷杨牧，我姐姐就是齐王正妃。你敢动老子，小爷要了你的命。”这叫作杨牧的家伙，还真是一个狠角色。被凶神恶煞的雄阔海拎着，居然不怕还出言威胁。
雄阔海被气乐了，一看就是刚进长安城，什么事情都没弄懂的蠢货。居然敢来云家撒野，齐王被云浩都不知道揍了多少次。现在看到云浩要躲着走，这二货居然还敢来云家闹事。如果不是刚才骂云宝宝是狗崽子，雄阔海都打算放过这王八蛋。
“啪……！”一个嘴巴抽在杨牧的脸上，看看半边肿的脸。反手又是一下抽在另外一边，打人怎么也要给人打成一个对称才好。
“小子，不管你是谁。侮辱我家小主人，都是要付出代价的。去打听打听，云家是好欺负的？”雄阔海打了杨牧两个嘴巴，将人扔在地上就准备算了。毕竟，也没把云宝宝怎么样。难不成还真因为人家骂一句，就害了人性命？这是长安城，可不是自己为所欲为的太行山。
自从上次云浩被联手弹劾，云家人都不愿意给家住惹事。
雄阔海刚把人抛下，身子立刻一矮。多年刀口舔血的生涯，练就了超高的警惕心。可即便是这样，仍旧满了半分。一根弩矢带着风，钻进了雄阔海的后背。如果不是矮了身子，怕是这一下就射进了后心。
虽然有护身的软甲，可这一下射得也很深。雄阔海就地一滚，三根羽箭赫然钉在了地面上。这是想要自己的命！
三窜两蹦狼狈的逃进了云府，大门“咣当”一下关闭。一柄短矛带着风，钉在了云府大门上。
雄阔海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用弩箭弓箭还有短矛射击，每一下的力道都强劲无比。尤其是那柄短矛，枪尖儿差一点儿就透过侯府大门。这等臂力，比起自己来也不逞多让。
“小子，算你跑的快。老夫丁彦平，在齐王府等着你找回场子。”




懒唐 第五十三章 大祸临头
张远帆悠闲的坐在齐王府里面喝茶，刚刚街市上的不快早已经忘到了脑后。不过就是差一点儿撞倒个顽童而已，在蜀中就算是碾死了也不是个事情。探望刚刚成为了齐王正妃的女儿，才是头等大事。
“还是你叔叔的手段高明，哈哈！女儿啊，成了齐王正妃不要闹脾气。咱家有一个亲王的女婿不容易，你可要珍惜！”杨远帆喝了一口女儿敬过来的茶，开始了谆谆教导。大闺女一向乖巧伶俐，又不乏蜀中女子的泼辣，杨远帆对这个闺女还是非常自信的。
“女儿谨遵父亲的教导，小弟不是和父亲一起来。怎么只见父亲，不见了小弟？”见到老爹身后没有了最喜欢的弟弟杨牧，杨氏忍不住问道。
“一点小事，进城的时候爹爹的马车差点撞到个顽童。却不想那家人居然胆敢喝骂，你小弟去料理一下。”杨远帆满不在乎的说道。
“爹爹！这里是长安城，勋贵遍地走的地方。小弟做事冒失，对长安城又不熟悉，您怎么可以让他去处置事情。万一闯出祸来可怎么好！”看到父亲满不在乎的模样，杨氏心里就有些不详的预感。
长安城可比不了蜀中，杨家在蜀中自然可以横着走。可长安是什么地方，到处是虎遍地是龙。扔个砖头，都可能砸到哪家勋贵。杨牧年少气盛，而且又不知道长安城这汪水有多深，很容易闯下大祸来。哎……！大哥死的早，爹娘疼这个小弟都疼到了骨子里，早就给惯坏了。这一次来长安，说不得自己这个当大姐的要好好提点一下。
“没事！没事！看你把你弟弟想成什么了，再说了，你是齐王正妃不是什么不值钱的侧妃。有事情，难道还有齐王殿下摆不平的？长安城的勋贵再大，还大得过亲王去？那家的宅院算不得大，绝对不是什么公府王府，你把心放肚子里好了。”杨远帆皱着眉头，丫头当了齐王正妃，这胆子也越发的小了。根本不像是蜀中女儿，也不知道在娘家的那点泼辣哪里去了，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找个时间好好说道说道。
“只是……！”
“没什么只是，有丁彦平老先生跟着不会出事的，一会儿老夫去见见齐王殿下。”杨远帆嫌弃女儿絮叨，立刻提出见见女婿。这一次来不只是看杨氏这么简单，杨家的蜀锦生意还需要齐王殿下关照才好。
“诺！殿下早上进宫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去了，估计过会儿就回来。”杨氏见到老爹这么说，也只能将话按进肚子里。
“爹爹！爹爹！”正要吩咐人开宴，忽然内侍领着一个猪头人走了进来。嘴角淌着血，口齿不清的喊着杨远帆。
“小弟……！”杨氏吃惊的看着杨牧，差点儿就没认出来这个猪头人就是自己的弟弟。
“大姐！我让人给打了，你可得给小弟做主啊！”杨牧抱着杨氏的腿就开始哭嚎，哭声惨绝人寰！
“这……这……这是怎么回事！”杨远帆手指颤抖的指着地上的杨牧，质问自己高薪聘请来的护卫丁彦平。武林高手，就把自己的儿子护卫成这熊样儿？
“对方武力非常强横，当时他抓着少爷。老夫害怕伤了少爷，所以没敢出手。老夫已经给了他教训，先将少爷送回来疗伤，老夫这就去找那家人的晦气。”对子自己保护的人出了事故，丁彦平感觉非常恼怒。
好在那个家伙已经受伤，自己打上门去也不是自己的对手。就不信，长安城到处都是高手。
“对，把那家姓云的全都宰了。爹，姐！他们打我……！”杨牧听到丁彦平这么说，立刻来了精神。很希望老爹和老姐给他出头，好好教训那家人。
“那家人姓什么？”杨氏好像被马蜂蜇了一下，立刻瞪着眼睛问道。同时向满天的神佛祈祷，千万不要是那个云家。
“就是朱雀大街东段的那个云家！”杨牧有些诧异的回道，家姐很少这样冒失。莫非那个云家惹不得？怎么可能，自己的姐夫是齐王。大唐仅有的几个亲王之一，姐姐的公公是皇帝，自家跟皇帝是亲戚。难道有人还敢不给齐王面子？
“啊……！”杨氏心中最后一缕梦幻破灭了。老天爷啊！惹谁不好，怎么刚进长安城就惹了这个家伙。还差点儿撞到他儿子，我的个老天爷，这是要作死啊！
“怎么？那姓云的很厉害？”看到女儿的样子，杨远帆有些狐疑的问道。
“云候拜爵临潼候……！”
“我还当是什么，不过就是个侯爵。”杨远帆一听就满不在乎的说道。
“可这个侯爵，却是陛下和娘娘视若己出的侯爵。武德元年在承天门凯旋大典上殴打齐王，也不过就是罚俸了事。您真应该谢谢漫天神佛，没有撞到那孩子。如果那孩子出了事情，父亲和小弟没有一个人能活。”
“不会吧……！”杨远帆感觉有些不妙，咽了一口唾沫。嗓子非常干！
“娘娘待那孩子，比起自己的亲孙子都要疼爱。他们云家一向都住在临潼，轻易不进长安城。这一次来长安，就是娘娘想念那孩子。想在寿诞上看看孩子，您如果真的撞到了那孩子。不但云浩不会饶过您，就连陛下娘娘都不会饶过您的。”杨氏跺着脚，庆幸老爹没闯下大祸。或许，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你刚才说，你伤了他家的人？”杨氏忽然记起，刚刚丁彦平说给了云家人教训。
“射了那人一箭，应该不会死。他关门关得快，那根短矛钉在他家大门上。”
“个咯”一声，杨氏差一点没背过气去。我的个老天爷，射了人家一箭。还把短矛钉到人家大门上，就凭云浩那个阎王性子，今天的事情怕是要扒层皮。
“备撵！备撵！本宫要去平阳公主府，平阳公主殿下与云家交好。或许请她出面说合一下能成！”杨氏急吼吼的就要出府。
正在这个时候，内侍狼撵的一样跑了进来。“王妃，王妃！不好了，临潼候带着家将堵住了王府的大门。咱们门前的护兵都被打折了腿！”




懒唐 第五十四章 兵法齐王府
李元吉听到消息的第一时间，立刻冲向太极宫。这个时候除了老爹，恐怕没人能够救得了他。
云浩要气疯了，睡梦中被人叫醒。看到云宝宝的时候，孩子正在嚎啕大哭。怎么哄也哄不好，馨儿闹着要自杀。雄阔海的伤口可以看到森森的骨头，医官说弩箭正巧卡在骨头缝儿里。如果偏那么一点儿，一定会射伤内脏。
这年月的内出血，那可绝对会要了人命。家里乱成了一锅粥，待看到那杆钉在府门上的短矛。二话不说带着人就抄家伙上！
齐王府门口站岗的卫兵居然敢阻拦，大棒子招呼上。只要还能跑的就不算是挨揍，需要重新打一遍。
长安城的百姓可算是开了眼，房顶墙头站满了人。规模比武元爽那天行刑也差不到哪里去，勋贵间的争斗不是没有过。可朝廷上的这些大佬，大多都是玩心眼儿。讲究的是喜怒不形于色，明明背后恨不得给你一刀。连上却带着最真挚的微笑，拱手和你寒暄。
好像这种，真正的pk大戏。不多见！
齐王府门前是鬼哭狼嚎声一片，护卫的府兵哪里见过这个。平日里在齐王府当差，那就是戳在门口的摆设。李元吉是亲王，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来这里闹事儿。万万没有想到，这长安城里居然有比亲王还要横的家伙。居然直接开始砸齐王府的大门，这他娘的是火并还是造反。
长安府的捕快，一个个好像受惊的驴子。迅速从齐王府附近消失，实在躲不掉的干脆装昏迷。丝毫不顾这是秋末的事实，硬说自己中暑了。
齐王府的侍卫长屁股中箭一样的撵着府中的下人们，不断将各种东西堆在王府大门后门。能多扛一会儿就多扛一会儿，护兵们的强弩也搬出来。只要有敢上墙头的，立刻鸟一样射下来。
派个人趴着墙头看一眼，魂儿都要飞出来。八牛弩这玩意，也是随便可以在长安使的？齐王的侍卫长很怀疑，云候这是要造反。
就在八牛弩已经架好，云浩准备干掉齐王府大门的时候。金吾卫赶到了，大批的军兵将云浩的家将和齐王府隔开。两千人包围不到二百人，领兵的窦琮看到这副情景。心里苦的跟吃了苦瓜似的，谁又把这位少爷得罪了。满大唐，敢打王爷的侯爷，可就这么一位。今天这又是闹哪出！
“云候，这是怎么了。莫怪下官拦您，有什么恩怨去陛下处分说。当街私斗，我金吾卫职责所在，不得不插手。”窦琮实在不愿意插手云浩的事情，这位也可谓是武德朝第一宠臣。自己是外戚，皇后娘娘的远房侄子。论起恩宠，也赶不上这个跋扈到了极点的云候。
“窦琮，这事儿跟你没关系。也不难为你，老子就在这里等着李元吉回来。齐王府只要有人敢踏出府门一步，立刻腿打折。”云浩心里虽然恨的不行，但到底还没有丧失理智。这天下是李家的天下，李元吉不管怎样都是李渊的儿子。闹出人命对谁都不好，所以云浩才吩咐只伤人没杀人。
至于那个射伤雄阔海和吓唬自己儿子的家伙，云浩一定要让李元吉交出来。拉回家里剁成饺子馅喂狗！
太欺负人了，吓唬了孩子居然还射伤护卫。短矛都钉到大门上了，老子只是扮成猪不是真的猪。
云浩堵着齐王府大门口，本来二百家将并不多。可加上两千金吾卫的人马，那可就热闹了。再有数不清的长安百姓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齐王府门口简直成了菜市场。个别商业嗅觉灵敏的混蛋，立刻顶着笸箩里面装着杀武元爽时没卖完的小吃贩卖。几千年来，长安人爱看热闹的习惯就没有改过。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的工夫，齐王府门前已经是人山人海。远处正有数不清的人正在往这里赶，吃个饭的工夫就到。就在齐王府将要成为长安城火爆景点的时候，数百名禁军从皇宫里面驰了出来。
马鞭加上喝骂声，很快便在人群中开出条道路来。一辆豪华的马车在人们的注视下，驶到了齐王府门前。
裴寂从马车上下来，阴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人山人海的场面。最后，将目光投向了云浩和他的家将们。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好大的胆子。居然将八牛弩都拉出来，这也就是云浩。换成另外一个人，早就当反贼给剿灭了。虽说大唐精锐现在都在洛阳城下，可在长安剿灭二百多人，对李渊来说还不算是难事儿。
“持宠而娇，陛下宠着你，就把你宠成这副模样。当街欧伤军兵不算，连王府都敢堵。你这是形同造反，赶快把你这些虾兵蟹将散了，随老夫进宫面圣。”
“我堵王府算什么？人家把短矛都插我家大门上了，裴公您知道。我云家子嗣艰难，现在就这么一个儿子。被齐王那个狗屁小舅子吓得话都不会说了，小妾因为没看好孩子，差一点儿就跳了井。您先问清楚，是小子故意惹祸么？
想让小子善罢甘休也行，伤我家将的人交出来。吓我孩子的人，也得给小子交出来。云家人老实，可也不能被人这么欺负。今天小子忍了这口气，明天就有人骑云家脑袋上拉屎。”云浩暴跳如雷，眼珠子都快红了。
“呃……！”裴寂听云浩这么说，心头一紧。心道：齐王这一次还真是淌上事儿了，家里人也不知道是怎么管束的。长安城能是你胡来的地方？拿短矛钉在侯爵的大门上，除了李渊敢这么干，没听说别人有这个胆子。更何况，受欺负的是云浩。这就不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主，今天这事儿有的掰扯了。
可无论如何，李渊派自己来也得把事情办下来。挡着长安这么多人的面儿，怎么说也得让云浩把人撤回去。
“你受了委屈，一切自然有陛下给你做主。陛下有旨，你立刻进宫面圣。再不进宫，那就是抗旨。你这几百虾兵蟹将，还不够一勺烩的。听话，赶快散了人跟老夫进宫。陛下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




懒唐 第五十五章 战洛阳
“也难怪云浩发疯，云家子嗣艰难。好不容易有这么个儿子，全家当眼珠子似的宝贝着。不但云家宝贝，就连父皇和母后也喜欢极了那孩子。真要是出了事情，四弟家里不拿出点儿人命是不成的。”李二听着侯君集述说长安发生的事情。
“那个杨远方和杨牧父子，刚刚从蜀中过来什么都不知道。就在长安闯下这么大的祸事，若不是齐王妃有了身孕，差一点儿就被褫夺封号。就这样，浩哥儿愣是让人砸断了杨牧的腿。据说这辈子很难复原，十几岁的人就成了瘸子，这事儿也就算了。
倒是那个叫做丁彦平的，不知道怎么给跑了。陛下已经下了海捕文书捉拿，只要没逃出关中恐怕抓到就是个死。”侯君集躬着身子，向李二介绍长安如今最具爆炸性的新闻。
“那个家伙倒是有点儿意思，雄阔海的身手咱们是知道的。居然硬生生的将雄阔海打伤，即便是偷袭。雄阔海那样的人，岂是好偷袭的？咱们兄弟里面，我看也就黑炭头和秦二哥可以做到。”程咬金咀嚼着侯君集的话，他对那个丁彦平很感兴趣。事实上，凡是武功高强的家伙他都感兴趣。
“铁牛说的没错，这家伙能打败雄阔海，本事定然不一般。咱们兄弟若是碰上，定然要留个心眼儿才成。”牛进达在一旁附和道。
“不说那个事情了，如今齐王来到军中。孤准备带着大军和玄甲军去虎牢关迎战窦建德，殷开山你辅佐齐王带领三万兵马看住洛阳。咱们挖了三道深沟，王世充想出来是难上加难。”李二信心满满的说道。
李二的信心来源于怀中的一封密信，这是温大雅给他的信。燃烧弹这东西已经弄得七七八八，书院用最快的速度赶制出十架投石机。最新研究出来的燃烧弹，也装上一千枚正在盛彦师的护送下前往洛阳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