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军卒们二话不说,一拥而上也不管对方愿意不愿意,匕首往绳子上一割。双手将刚刚缴获的横刀奉上,这些大爷惹不起。没见自家校尉的脑袋都快杵进裤裆里,惹不起!
薛仁贵阴沉着脸接过横刀,还没等队率脸上的讪笑消失。横刀当做棍子,猛的扫到队率小腿迎面骨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传来,队率的五官都抽到一块儿了,到底还算是条汉子,一声惨叫硬生生憋在嘴里。刚刚抽了人家俩嘴巴,现在不要自己命就是万幸。
“哼!”看到对方还算是条汉子,薛仁贵鼻子里面“哼”了一声,握着横刀站到了云浩身后。
鲁校尉跪在地上,也不知道是该起来还是不该起来。大冷的天,脸上的汗水好像小溪一样流淌。正在鲁校尉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身后忽然一阵大乱。看热闹的百姓被撵得鸡飞狗跳,一大队耀武扬威的军卒冲杀过来。的确是冲杀,一水的骑兵。手里拎着明晃晃的马刀,战阵之上怎么装扮这会儿就怎么装扮。
盛彦师一身黝黑的铁甲,脸上的面甲放了下来。眼睛的地方是两块厚重的玻璃,远远看去好像是外星人。
四百骑骑兵,风也似的到来。将金吾卫的人马围在当中,左武卫本就是军中精锐。平日里连正眼都不瞧一下金吾卫的军卒,今天看到自家扛把子居然被绑了。二话不说抡起鞭子就抽,到底还顾忌这里是长安,不然他们真的会拿马刀砍。
云浩是国公按礼制,他可以有五百亲卫。也就是说,云浩动用不超过五百人的军兵就属于合法。现在只出动了四百人,连向兵部报备都不用。
鲁校尉这一次脑袋真要杵到泥地里了,人家的嫡系来了。现在就算是把自己砍了,对于云浩来讲也算不得大事。最多被皇帝训斥一顿,或者是降一降爵位或者褫夺一些封地什么的。云家富可敌国,还在乎那点儿钱?
鬼哭狼嚎的金吾卫军卒跪倒了一地,好些人的腿都被打折了。盛彦师有过吩咐,不管怎么打都不准出人命。这种事情,只要不出人命怎么都好说。一旦出了人命,就会有麻烦。分寸上,宦海沉浮的盛彦师拿捏得非常好。
“算了!不为难他们,现在押着我去长安府大牢。”云浩看了一眼遍地哀嚎的军兵吩咐道。
可怜的陈捕头,现在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本来还准备装昏迷,可被军卒一桶井水浇了个透心凉。浑身湿漉漉的陈捕头,落汤鸡一样的被拎到了云浩身前。
双手被绑缚着的云浩,用脚扒拉一下陈捕头的脑袋。“捕头大人,不是说要将本国公绳之以法么?现在就带本国公去监牢!”
“饶命!”千言万语化作两个字,陈捕头已经崩溃了。
“没人说要你的命啊!起来吧,带我去监牢。本国公要去坐牢!”云浩踢了一脚陈捕头的脑袋。
“饶命啊!”还算不错,踢一脚多说一个字。
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人算是废了。不过好在还有好几十号捕快,现在都被左武卫的军卒看押着跪在地上。“走,去长安府!”
捕快们都要疯了,从来没听说过还要主动坐牢的。不过现在刀把子攥在人家手里,根本不敢说半个不字。捕快们被军卒们押着进了长安府衙,长安府尹苏勖也快疯了,作为著名的秦王府十八学士最年青的一位,他的进步速度也是最慢的。好不容易捞了一个长安府尹的差事,已经连续三年吏部考核为优,正准备更上一层楼,居然出了这种事情。
作为秦王府的老班底,他太知道这位云浩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皇帝跟他的关系,与其说是君臣还不如说的朋友。八岁就救过皇帝的命啊,这种人是自己能得罪的起的?现在他恨不得活活掐死那个什么陈捕头,这家伙得失心疯了,居然去惹这么个人。
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现在苏勖就是这种感觉,没办法人家已经到了门口,总不能不接待吧!前生作恶,今生附廓;恶贯满盈,附廓省城。自己上辈子得造了多大的孽,这辈子居然蹲在这个位置上。
“楚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这是谁这么大胆,居然敢绑了楚国公。来人,上茶!”苏勖脸上的笑,好像一朵盛放的菊花。亲自动手来解云浩身上的绑绳!
“慎行兄,绑绳在身就不见礼了,勿怪!”云浩侧身躲过了苏勖的手!
“楚公!有什么话都好说,这绑绳在身为兄可担当不起。看在往日的交情上,给为兄几分薄面可好。”苏勖脸上仍旧带着笑。
所谓扬手不打笑脸人,在怎么说这位苏勖也是李二的妹夫,这点儿面子还是要给的。云浩这一次没再躲闪,任凭苏勖解开了云浩身上的绑绳。
“坐!来人,上茶!”苏勖见到云浩肯解开绑绳,心也算是静下来几分。
“慎行兄,这一次真不是找老哥你的麻烦。实在是事情做得太过分了,我这个部属。在朔方,那可是死人堆里面爬出来的。为大唐立下卓著战功的人,因为无心仕途,只是想在长安城里面平静讨生活。可就是这么个人,被人往家里灌屎尿。我的慎行兄,兄弟阵亡袍泽的灵牌上都被淋了屎尿,过分了吧!”
“有这等事情?军中阵亡将士的灵位不容亵渎,楚公可告知为兄此人是谁,为兄定然为兄弟讨个公道。”苏勖愣了一下,做义愤填膺状。
“不必了!军伍上的人性子都粗,动手比动嘴快多了。首犯已经被射杀,余党这会儿怕也是死了。兄弟正想着离开,不知道哪里来了一群凶徒。手持利刃想谋刺兄弟,结果被我的属下都给杀了。你的衙役捕快们都在场,你可以当堂问话,看看兄弟说得有没有假话。”云浩一使眼色,浑身酥软的陈捕头就被人驾着扔到了地上。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苏勖早就对事情的前因后果门儿清。看到陈捕头,哪里还用问话,只是冷冷的说了一声:“拿下,关押!”
“诺!”陈捕头一声令下,立刻有捕快走过来,拖死狗一样将陈捕头拖了下去。云浩喝了一口茶,他知道这位陈捕头完蛋了。天灵盖儿都往外冒火的苏勖,一定会让他把牢底坐穿。
“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虽说兄弟占着些道理。可到底是当街杀伤了人命,兄弟特来投案自首。大牢在哪里,兄弟这便去牢里。虽然咱们兄弟私交不错,不过还请苏兄秉公执法,大唐国法不可亵渎!”云浩大义凛然的说完,就带着军卒押着衙役径直去了牢房。
“楚公,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苏勖赶忙站起来追,没听说过来到衙门就往大牢里面钻的。
盛彦师故意走在后面,拉住了苏勖轻声说道:“苏大人,不必追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情你得找正主商量才行。”看了看发愣的苏勖,盛彦师拍了拍他的肩膀,紧跟着云浩而去。
“去请候大公子!”苏勖无奈的低声吩咐,看起来云家这是要和侯家杠上了。侯家惹的一身骚,现在要老子来背,没门儿!
押着衙役来到牢房门口,看着一群凶悍的大兵。牢头儿差点儿就以为碰上了劫狱的,两条腿弹琵琶一样的抖。凶悍的大兵二话不说,拎起牢头就往云浩身前一杵。
“别怕,没你的事情。牢房在哪里,挑一间干净的本国公去住。”
干净的?还国公?牢头儿在第一时间,就准备昏过去。这大牢从盖起来那天,别说关国公,就没进过国公这一级别的干部。这年头牢房也不搞模范监狱,哪儿来的干净牢房。
“国……国……国……国公爷!小人……小人吩咐收拾出一间来,您稍等。”牢头儿感觉舌头今天很不停使唤,平时说话也不结巴,现在说话根本说不完整。
云浩挥了挥手,天底下的牢房就没干净的。收拾收拾也好!
牢头儿会身就踹了身后的狱卒一脚:“他娘的,还不赶快去收拾,等着领赏呐!”一串儿话说得顺溜无比!
狱卒们用最快的速度,弄出一间牢房来。外面有大兵围着,想出去问一下府尹大人都不行。牢头儿到现在还是懵的,不知道这长安府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年轻人到底是哪为国公爷。
云浩捂着鼻子进入了牢房,天底下的牢房就没有干净的。不过收拾一番之后,还算是能住人。一桌一椅,还有一张床。阳光从气窗里面射进来,能看到灰尘在空中飞舞。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味儿,没有尿骚味儿就谢天谢地了。
犯人们抻长了脖子看,不知道来了什么大人物,居然还有人高声呼喊:“冤枉啊!”被狱卒们一顿敲打,监牢里面顿时安静下来。
“好了,都散了吧!本国公住在这里就好!”云浩看到床上铺着新稻草,这一阵子忙活也乏了。身子一歪,往稻草上躺好。盛彦师一挥手,左武卫的军卒们走了个干干净净。得到消息赶来的雄阔海,拎着横刀站了牢房门口。老虎一样的眼睛扫视了一圈儿,监牢里面立刻连一声咳嗦都听不到。
侯杰急匆匆的来到了长安府衙,得到消息的他正在汇春楼饮酒。玩得正嗨,就听到了这一惊天噩耗。苏勖的管事找了来,侯杰也不得不亲自来到长安府衙。这位可是长安城最大的地方官儿,所谓县官不如现管,得罪了他没好果子吃。
“苏叔叔,晚辈也是刚刚得到消息。都是下人们办事不利,苏叔叔您见谅。”侯杰态度很端正,见到苏勖二话不说就承认错误。同时,手从袖子里面抽出一张汇票。
苏勖看到镶了金边儿的汇票,沉着的脸缓和了一些。
“贤侄啊!满长安的勋贵,你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这位难缠的大爷!你手下那些人也过分了,往人家部属的灵牌上淋屎尿。哪个将军受得了这个!再说,你拆迁的时候也不打听打听。这云浩是出了名儿的护短,你逼迫他的部属。你真就差那点儿钱?多给个一两百贯怎么了?”苏勖无奈的摇了摇头,云浩得罪不起。侯君集也不方便得罪,跟更何况后面还站着太子。
现在苏勖感觉自己就是风箱里面的老鼠,两头儿受气。
“苏叔叔,下人们做事急躁了些。工期不等人,这冬天拆了之后,晾地还得晾一段儿时间。开了春儿开槽子挖地基,入秋差不多就能发卖。不瞒苏叔叔说,我们的钱好多也是从钱庄拆借的。都是要算利息的,耽误一天损失很大。”
“现在好了,得罪了这位大爷到底看你怎么个拆迁。话放在这,这位大爷不从我长安府衙走出去,你们的工地不准开工。不是做叔叔的为难贤侄,你也得为我考虑考虑!”
“苏叔叔,是不是让云浩离开就行?”一听说不让开工,侯杰立刻几急了。钱庄拆借了好多钱,这都是要算利息的。
“当然,只要送走了这尊瘟神。你们干什么老夫才不管!”听说云浩在大牢里面住下,苏勖的脑仁就疼。长安城的传言比风刮的都快,这件事情的臭味儿晚上就能传遍整座长安城。现在还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希望皇帝日理万机不想管这样的小事。
“这好办啊!云浩是楚国公,按大唐律令您这长安府衙是没权利关他的。想要关他,得是大理寺才行。要不,侄儿帮您去跟戴胄说说?”
懒唐 第三百七十五章 痛不欲生的苏勖
“呸!”戴胄还没听完侯杰的话,一口唾沫就吐在侯杰脸上。长安府怕麻烦,难道老子的大理寺就不怕麻烦?把云浩这尊瘟神塞进来,你嫌老子这把老骨头死的不够快?
侯杰被喷了个满脸花,他怎么也没想到戴胄的反应会这么打。戴胄的小儿子,娶了自己的二姐候莹儿。两家是亲戚,却没想到戴胄的反应会这么大,一丁点儿亲戚的情谊都不顾。
“侯杰!你在外面惹了事情,让老夫来帮你背锅?云浩是什么人?这尊神请进来容易,想请出去可就难了。你收了苏勖多少好处,来坑害老夫。”戴胄的胡子无风自动,也就是脑袋上的帽子沉重,不然肯定会怒发冲冠。
“戴伯伯,您知道这件事情是天上掉下来的。谁知道一个城里的闲汉,会是云浩的手下。下人做事是孟浪了些,可云浩也很过分。斩杀了侯家十几名家将,这当街杀人是违反大唐律吧,论理您大理寺也该管。”侯杰听到戴胄居然一点儿亲戚的情谊都不讲,立刻就急了。他可是和苏勖打了包票的,这件事情由大理寺接手。
“小子,别来这套。想要大理寺接手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有陛下的圣旨。别说是收押云浩,就算是立刻将云浩开刀问斩都没问题。没有圣旨,一切免谈。”戴胄冷哼一声,连送客都懒得说径直回了内宅。话说道这会儿,没破口大骂已经是看在侯君集的面子上了。
侯杰傻愣愣的站在客厅半天,这才缓过神儿来。以前人家说云浩虽然官不大,但威势堪比那些仆射。侯杰听了还不相信,现在他算是信了。大理寺卿,大唐帝国最高司法衙门的掌管者,居然听到云浩的名字,连句狠话都不敢说。
无奈的摇了摇头,整个人跟霜打的茄子一样,蔫头蔫脑的走出了戴府。现在他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反正人家苏勖说了。只要云浩不走,青龙坊的那块地就不准开工。
侯杰去求戴胄帮忙,苏勖可不敢闲着。这么一尊大佛在自己一亩三分地儿,万一出个好歹……!朝廷的赏罚另外说,云家可有得是亡命之徒。首席家将雄阔海,那可是长安城里出了名的猛人。据说可以生裂狮虎,手下人命没一千也有八百。真要是云浩在自己这里出了意外,后果难以设想。
带着老仆置办了一些酒菜,苏勖不放心每道菜都亲自尝了,才敢让老仆拎着去大牢。苏勖第一次觉得,自己这府尹当出了孙子的感觉。
走到长安府大牢门口,苏勖被眼前的情形吓了一大跳。到处是身穿黝黑铠甲的家将,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更夸张的是,房顶上居然有八牛弩侍候着。还没靠近大牢,就听到弓弦声响。一枚羽箭钉在自己脚前,尾羽不住的颤动。
这他娘的到底是长安府大牢,还是他云家后院儿?身后的护卫刚要抽刀,苏勖赶忙拦住。因为他看到,房顶的八牛弩已经瞄准自己这里。云家是武勋,天知道这帮亡命之徒到底是吓唬自己,还是真敢射击。
“这位是长安府尹苏大人,专程来看望楚公。”护卫头子还算是没给自己丢脸,高声向云家的家将喝道。
“哦,原来是府尹大人。得罪了!请府尹大人稍等,容我等禀明我家国公。”薛仁贵虽然嘴上说得罪,可一丁点儿得罪的觉悟都没有。
苏勖鼻子都快气歪了,这他娘的到底还是不是长安府大牢。自己要进去,居然还需要通传?
过了一会儿,薛仁贵才走了过来。对着苏勖一抱拳道:“府尹大人请!”
苏勖也没办法,只能带着老仆跟着薛仁贵往里面走。身后的护卫刚想上前,就被云家家将拦住。苏勖只能让他们在外面等着!
一进大牢,就听到闷雷一样的大笑声。好像还有喝酒行酒令的声音,长安府大牢这时候热闹的像是是酒馆儿。声音听起来有些耳熟,苏勖赶忙紧走两步。
监牢的走廊里面,四五名云家的家将手持横刀在巡视。犯人们一个个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云浩的监牢门口站着一名巨汉。熊罴一样的身材,用屁股猜都猜得出来,这位肯定就是凶名赫赫的雄阔海熊爷。看到苏勖这位长安府尹,雄阔海连头都懒得点一下。
到牢房门口,苏勖腿一软差点儿没瘫倒在地上。这哪里还是长安府大牢,简直成了国公聚会场。正在拿着巨斛灌酒的,是右威卫大将军鄂国公尉迟恭。放声大笑的,正是新任吏部尚书卢国公程知节。旁边拍手叫好的,是金牛卫大将军琅琊公牛进达。一张躺椅上,翼国公秦琼身上盖着一张裘皮,正在看着众人笑闹。
夔国公刘鸿基拿着鸡腿在撕杀,河间郡王李孝恭将大肘子啃得汁水淋漓。郧节公殷开山,谯襄公柴绍,就连刚刚回到长安述职的江夏王李道宗也在坐。我的个老天,这阵容基本上就是武将上朝的阵容。
“呦呵!咱们长安城的父母官儿来了,来!来!来!坐,今天我们兄弟来探监。没告知府尹大人一声,恕罪!恕罪!”李道宗就不是什么好人,居然当面给苏勖施礼。吓得苏勖差一点儿跪下!如果脑袋上没个驸马都尉的头衔,现在说不定已经被这帮粗人薅过去。
“江夏王,论理你可得叫一声妹夫。你今天可是舅爷!”苏勖后背被人猛的拍了一巴掌,回头就看到一个硕大的鹰勾鼻子。不是长孙无忌还能是谁!我的个老天,连长孙仆射也来了?如果加上房玄龄,杜如晦和魏征,这阵容开朝会恐怕都够用了。
“苏勖,进来!找个地方坐!”柴绍好像跟苏勖关系不错,对着苏勖招了招手,示意苏勖坐到他身边来。
“不知道各位王爷国公都来了,本来是准备一些吃食给楚公送来。谁想……!小弟马上吩咐人置办酒菜!”苏勖到底是长安府尹,迅速稳定了一下心神对着诸位国公王爷施礼道。
“坐吧!你家的吃食,能强得过云家去?说起来,这里也算是你的地头。你这做主人的不敬酒可怎么成!”尉迟恭刚刚喝下一巨斛烈酒,眼珠子都红了。抓住苏勖的脖领子,信手一拎就拎起来。还算是给柴绍几分面子,直接扔柴绍身边。
“黑炭头,你下手轻些。咱们这长安府的父母官儿人不错,吏部考核已经连续三年是优。老夫正保本,保举苏大人高升。”程咬金露着黑黝黝的胸毛,笑嘻嘻的说道。这身打扮,像响马多过像吏部尚书。
“呦!以后还得苏大人多多关照!”刘鸿基一呲牙,牙缝里面满是肉沫子。
苏勖满脸尴尬不敢说话,这里面连个侯爵都没有。一水的国公,有带兵的有管钱的,那个程知节更是皇帝钦点的吏部尚书。就连躺在躺椅上那位,有个病皇帝也是经常亲自过府探望。派太子或者是魏王探望,更是三两天就一次。没一个他得罪的起的,只能陪着笑。这时候,苏勖更觉得自己像孙子了。
“既然各位王爷国公来了长安府衙,就是长安府衙的客人。在下苏勖,敬各位王爷国公一杯。”苏勖回身在自己的食盒里面拿起酒盅,倒满了一杯酒赔笑道。
“我说妹夫,这可不是喝酒的家什。再说,你一个人敬我们大家,有点儿不好吧!”李孝恭看到苏勖手里的酒盅,笑着说道。
“对!这是娘们儿喝酒的东西,来换这个。”牛进达二话不说,“咣”的一声就放过来一只海碗。我的个老天!这一碗怕不是有半斤酒。
“呃……!”苏勖看着眼前这碗酒有点儿发晕,浓烈的酒气冲得脑浆子疼。别说挨个敬,就这一碗下毒,怕人就要废了。
“咋!瞧不起俺们兄弟!”胡子都白了的殷开山吼道。
苏勖哪里敢怠慢,抱着英勇就义的念头仰头就将这碗酒干了下去。
烈酒顺着喉咙喝下去,感觉就像是喝下去一碗火。刚到胃里就开始造反,苏勖控制了几次也没控制住。艰难的转过身,“哇”的一口酒喷了出来。
来的时候是站着进来的,走的时候是被抬着出去的。被尉迟恭拎着脖子灌了一壶酒之后,苏勖嘴里的呕吐物喷出一尺多高,脸都快被乎上了。
“侯杰!赶紧把事情摆平,最多给你一天时间。不然……!不然,你侯家在长安城里的买卖,都别想安生。”苏勖怒吼着,将桌子都掀了。
日子过不下去了,三天里这帮国公每天都来大牢里面喝酒。还专门派人来找自己过去陪酒,程知节和尉迟恭的酒可是他一介书生能陪得了的?
昨天南康公主看到丈夫实在不成了,想亲自出面帮忙挡一下。结果,昨天来的是淮南王老王爷。南康公主看到这位,也得恭恭敬敬的施礼,叫一声王叔。
资格太老了,李神通去太极宫都是有座位的。请苏勖过去陪酒,是给你脸面,还敢说不去?
苏勖算是知道的,云浩再在这大牢里面住下去。自己会被这些酒鬼给活生生灌死!
“苏大人,太子殿下出马,戴胄也不肯接手云浩。我看不如您将他赶出去了事!”侯杰无奈的摇了摇头,事情的发展已经到了始料不及的程度。太子殿下将事情的经过,当做笑话讲给李二听。李二听了,居然没有任何表示。这话还不敢跟苏勖说,这个软骨头如果听说皇帝都不打算管,一定会立刻病倒。到时候,自己还哪抓挡箭牌去。
“赶!好啊!本官也正有这个意思,不过长安府衙里面,可没本事赶走这尊大神。听说侯家乃是武勋,战场上战功显赫。多得是能征善战之辈,不如请潞国公府出面如何?放心,出了事情本官担待。”苏勖心里问候了侯家祖宗十八代,长安府的差役绑一块,都不够雄阔海一个人烩的。还赶走云浩,到时候别人打断腿扔回来,这才是长安府颜面扫地。
“呃……!这个……!”侯杰有苦说不出,家里有本事的家将基本上都跟着侯君集出征了。家里那些所谓家将的身手,实在没什么信心。
“那你就去牢里,将楚国公给本官请走。”苏勖薅着侯杰的脖领子,怒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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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这几天,皇宫里面忙得够呛。李二感觉自己的肚腩又大了一些,听从孙思邈的建议,开始饭后百步走。
“二郎!南康今天进宫来……!”长孙拉家常似的说道。
“为了苏勖的事情?”
“这云浩闹得也太过分了,南康今天跟本宫哭诉。说是再过几天,苏勖就会被那些杀才活活给喝死。昨天淮南王叔都去了,你说这云浩的本事是不是太大了些。”长孙第一次对云浩的势力表示出担忧。
“哎……!观音婢,这不是云浩的面子大。而是这两年,侯家的手伸得太长。这两年侯家春风得意,碰了别人家的利益也不知道收敛。这一次,云浩带了个头。这些人当然一哄而上,苏勖这两年就是侯家的帮凶,这些人不找他的晦气,还能找谁的晦气。没下死手,已经是看在他是驸马都尉的面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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