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二哥，我好累！需要歇歇，我睡着了，不要叫我！”李二清晰的听到了李元霸的声音，低头一看却看见李元霸还在自己的怀里，嘴角带着微笑挂着血珠。眼睛紧紧的闭着！
猛然抬头，刺眼的阳光中忽然有一个黑色的影子。浑身黝黑，那双稚嫩的脸却是那样的熟悉。金色的阳光给他的身体镀上一层膜，远远看过去宛若神邸。
“老三……！”李世民大吼一声，看着那金色的身影大踏步的向太阳走去。走的龙行虎步，走的那样……不甘。
“老三……！”李世民对着阳光大吼。“二哥，我终于不用杀人了。好快活！”李元霸回过头，给了李二一个孩子般的微笑。
“老三……！走好！”李世民对着阳光放声大笑，笑的豪迈无比，笑得泪流满面。
神邸一般的李元霸走进了太阳，那一刻阳光大盛。万丈光芒耀人双目，恍的人睁不开眼睛。
李建成走到李世民身后，他的身后跟着李渊。李家最能打的玄甲军被打残了，段志玄身上大小战创十余处。李家最能打的儿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在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李渊走的很慢，但却很坚定。从晋阳起事的那一天他就知道，这条路不好走。通向皇帝的路上铺满了尸体，而这些尸体不全都是敌人。有时候，自己亲人的尸体也会被踩在脚下。也就是从晋阳起事的那一天起，李渊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过当真的失去了一个儿子之后，李渊的心还是像被刀子狠狠割了一下。疼，很疼！剜心刺骨的疼！
这个承欢膝下，这个曾经奶声奶气叫阿爹的少人郎。永远！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哀，不好受！
“老二，起来吧！老三已经死了！”李建成想从后面拉起李世民，却被李世民一拳打在鼻子上。顿时鼻血长流，身边的侍卫都傻掉了。不知道应该如何处置这一次突发事件！
“你敢打我，我是长兄。不怕我行家法！”李建成瞪圆了双眼，可面对一脸骇人杀气的李世民。他没有扑上去，而是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家法，好啊！来啊！”李世民扔下横刀，一把拽开自己的胸膛。疮疤遍布的胸膛裸露在寒风中，脸上表情狰狞可怕。
“家法……！老三死了……！我说不让老三再战，他会死的。你不信，还记得你怎么说的么？牺牲……！你他妈的牺牲了么？打天下，只有我和老三在前面拼命，你只会在后面缩头缩脑的当乌龟！”李世民一声暴喝，冲上前就给了李建成一拳。这一拳用足了力气，半边脸都被打歪了。
“老二，你疯了。来人，快来人。阿爹，老二反了！”李建成一边吼，一边往李渊身边跑。浑身鲜血的李世民杀气实在太重，逼得人不敢直视。段志玄挣扎着站起来，手持横刀站在李世民的身后。浑身浴血战神一般的人物，让李建成手下侍卫不敢妄动。
“啪……！”李渊走到李世民跟前，抬手就给了李二一个嘴巴。
“是个爷们儿，就别跟娘们儿似的哭。战场就是这样，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从咱们起事那天起，你就要记住。李家子孙注定在成为皇族的道路上血流成河，别说今天躺在这里的是老三。就算是我，你们也要继续打下去。
杨玄感兵败之后，杨家什么下场你们都看在眼里。你想李家成为第二个杨家？如果不想，那就站起来跟个男人一样。攻下潼关，不让你的弟弟白白就这么死了。无上荣光的大路，不都是财富和美人。还有无数的枯骨，或许有一天你我都会成为无数枯骨中的一副。只要走上这条路，要么死光要么成功。李家，没有退路！”
刚开始还是在教训儿子，可说到最后李渊说得越来越慢，好像是在喃喃自语！
李二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李渊转身离去。李建成离开时，眼神凶恶的像头狼。李二没说话，回头看了一眼被亲兵架着的段志玄点了点头。抱起李元霸的尸体，一路走回自己的营地。
军卒们自发的站在道路两边，李二走过的时候。所有人都摘下头盔，向这位逝去的战神默哀。
营中已经准备好一副上等棺木，李二将李元霸的尸体放在案几上。亲自打了水，帮助李元霸擦拭干净血污。见了热气，内脏从巨大的伤口中淌出来。好不容易将肝脏怼进去，肠子又流得到处都是。李二没有办法，只能找来针线粗手笨脚的将伤口缝起来。
缝着！缝着！李二的眼睛又湿了！





懒唐 第七十章 老东西的智慧
一代名将鱼俱罗挂了，潼关关内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鱼俱罗是这里的守将，更是这里的主心骨。失去了主帅，将士们都有些无所适从。
“屈帅，如今师傅也战死了。我看，不如咱们就降了吧。听说您跟唐公还有几分交情，想必唐公会卖您这个面子。”鱼俱罗身死之后，宋老生第一时间来到屈突通这里。既然对抗不成，和谈就成了唯一选择。
屈突通斜着眼睛看了一眼这个老搭档，当自己副将这么多年。愣是没看出来，宋老生居然是这样一个小人。这样的人都做到虎牙郎将的位置上，也该大隋气数已尽。
“屈帅，如今师傅已经死了。潼关里面就属您的威望最高，这里面的兵还有一半儿是您的老部下。若是您登高一呼，必然从者云集。这献关的功劳可就落到您的头上，屈帅这可是大功劳啊！”宋老生没有看到屈突通冰冷的眸子，还自顾自的说着。
总算看到人可以多么无耻，当初忽悠宇文成都与鱼俱罗上战场的时候。宋老生说得可是慷慨激昂，一副公忠体国的贤臣模样。可现在这副嘴脸……，屈突通认为自己和宋老生共事这么多年，没有被他忽悠死，绝对是祖宗保佑的结果。
“出去！”屈突通没来由的感觉到恶心，冰冷的两个子说出去。便沉着脸坐到了帅案后面！
“屈……！诺！”宋老生有些不甘心，可看到屈突通冰冷的眸子，只能告了一声喏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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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官一身轻，云浩躺在逍遥椅上。慢悠悠的晃荡着，手里捧着一本书。旁边的渔老同样躺在逍遥椅上，这是墨门弟子的最新杰作。以前云浩就想弄这么一张逍遥椅，结果碍于自家工匠手艺太潮，始终没有成功。
试探着跟渔老讨论了一下，炭笔画出来的三视图立刻被渔老批驳得体无完肤。什么这里应该长，那里应该短。
老子又没学过绘图，能弄出三视图就不错了。你要求将比例尺也符合实物要求那就过份了，云浩只恨没有电脑，不然一定弄一张cad图纸出来，让这井底之蛙开开眼。
吐槽归吐槽，墨门的效率还是杠杠的。三两天的工夫，渔老就将东西弄出来。仔细看看，漆皮簇新光滑细腻得好像婴儿的脸。
“小子，这天工开物乃是我们墨门的不二典藏，如何？让你大开眼界吧！”渔老躺在逍遥椅上，非常自得的晃着。他很喜欢这东西，现在只要能躺在上面，基本不动弹。云浩很担心，这样下去他的四肢会蜕化。
云浩有些无语，记忆中天工开物好像是明朝作品。难道说宋应星老先生玩儿的也是盗版？再看看这本唐朝版的《天工开物》，纸张发黄明显是有些年头。
“自春秋传下来，你还是第一个非墨门弟子观瞻此书！”渔老看到云浩眼中的探求之色，立刻笑容满面。早就腻烦透了这个什么都懂，什么都会的小子。今天拿出看家本领来，倒是看看你小子还怎么显摆。
“我说渔老，这本印的乌漆吗黑的玩意就是你们墨门至宝？你如果拿出一部竹简来，小子也就捏鼻子认了。别欺负我年纪小，春秋那时候有纸么？东汉蔡伦造出纸张，这是连走街串巷小贩都知道的事情。就算有误差，这也差着好几百年呢。。您倒是说说，你们墨门春秋年间就有纸这东西？”云浩懒得看这东西，印得乌漆吗黑的。纯粹是考验视力以及耐心的玩意儿，要把这东西读通了，云浩认为自己需要比神秀还能参禅。
“小子，孤陋寡闻了吧！谁说春秋年间就没有纸？我们墨门还真就在春秋年间造出纸来，不过嘛。现在造纸是用草木浆，而你手里的却是皮质。”渔老看了一眼云浩，眼神中明显带着不屑。
“皮的？”云浩赶忙将手里的那“书”凑近了看。眼睛都看出蚊香圈儿了，才在上面看出许多细密的小孔。这东西一定就是汗毛孔，云浩立刻展开联想。能有这么细腻毛孔的……
“啊……！”云浩手一抖，就将这本真皮版的《天工开物》给扔出去。渔老吓得一惊，身子跟着书就窜了出去。在书没有落地之前，将书捞在手里。以腿为轴打了一个璇子，这才站定一脸愤怒的看着云浩。
“你别告诉我，这东西是用婴儿的皮做的。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今天晚上会做噩梦。而且我还会用这东西来烧火！”云浩下意识的向门口挪了挪，没想到这老东西武力值这么高。一把年纪居然还有这样的身手，逆生长的老怪物这不符合科学规律。
“你家书才用小孩儿的皮来做，我们墨门信奉的是兼爱非攻，又不是邪教。这是稚皮，不是什么人皮。”老家伙鄂下长髯无风自动，也就是脑袋上的帽子太重。不然绝对会怒发冲冠！
“稚？那是什么玩意？”云浩搜肠刮肚的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有什么动物叫做稚。
“古书云：稚，翼生双掌，双足而立！尖嘴长喙，内生巨齿。双目如蛟，双掌若熊。动则如展翅大鹏，落则似偏偏鹤舞。高四丈有余，以禽鸟人畜为食！最是凶悍无比！”渔老说的悠然神往，好像真的见过这家伙一样。
云浩对古人形容的动物非常不信任，他们经常夸大自己看到的东西。尤其是鹏程九万里之类的话，更让云浩不知道说什么好。能飞九万里的，那他娘的是神州十号。更不要说一条腿的夔牛，山海经里面说这玩意儿，状如牛，苍身而无角，一足，出入水则必有风雨，其光如日月，其声如雷，其名曰夔！
他娘的，你给老子找一条腿蹦跶的牛出来。还出入水必有风雨，你比台风天鸽还厉害？
随着渔老的描述，云浩脑子里浮现出这么一种东西。有尖长的喙，翅膀上长爪子。有一双腿可以在地上行走，高度差不多十二米。食肉！还会飞！排出了鸟人之后，似乎这玩意就是翼龙。春秋年月还有恐龙？这倒是一个新课题，反正真正的翼龙什么样云浩也没见过。只是在博物馆里面，见过巨大的骨架。
“您的意思是说，这东西就是那稚的皮做的？”云浩疑惑的看了一眼渔老手中的“书”，这玩意要是恐龙皮做的，那可就珍贵了。至少，这是云浩所知地球上唯一一件恐龙皮制品。
“那是自然，我墨家祖师以巨弩，射杀稚于昆仑之巅。得其皮，才有了这本天工开物。”渔老得意洋洋的说着，没有耳朵挡着，嘴都能撇到后脑勺儿上去。
“我说，说话能有点谱么？昆仑之巅，你知道昆仑之巅在哪儿么？海拔那么高，氧气那样稀薄。您家祖师是打猎去了，还是自杀去了？还巨弩，您告诉我，巨弩多大能射杀那么大的动物。那么大的巨弩，您家祖师是怎么带上山的？”
“你……你……！”渔老指着云浩，气得头摇手颤中风似的不断颤抖。
“我什么？不白说你。您这书的确是用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皮做成的，好！好！好！就算是您说的稚成了吧！
我的意思是说，这印刷的功夫是不是差了点儿。你看看乌漆嘛黑的，有些字就是一团墨。到底是什么字，全他娘的靠猜。这种书您墨门也好意思拿出来？”
“那你说怎么办，雕版就是这个样子。你可知道阳刻一版需要多少时日，又需要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我墨家雕翎，怎么可能还有如此人力物力财力，去出版阳版的书籍。所以，只能用阴刻。”渔老看着手里的天工开物，不无遗憾的道。都是祖宗遗留下来的财富，可迫于书籍只有这么一本，使用的时候不得不慎之又慎。
像云浩那样将书扔在地上，如果是墨门弟子早就被打得半死。
“阳刻一版当然所用时日很多，但您若是将字刻成大小一致的木模。需要的时候，按照字进行拼装就成了。生僻的字咱少刻几个，常用的字咱就多刻几个。这样下来，不管您印多少书。我保证，您刊印出来的都是阳刻版。比这乌漆吗黑的的东西，强多了！”
云浩就不理解，将字都刻在一块木板上。这得多大的工程，刻点儿木活字反复使用不好么？
“额……！”渔老眼睛一亮，再没有谁比他更加知道这件事情的重要性。作为人类知识的载体，书在知识的传承中具有重大作用。每一个隐世门派，都将自己的学识传承下去为第一要务。
可没有几个门派，会有那么巨大的人力物力财力，去雕刻阳版。现在有了这东西，墨家的学说将会随着书籍的刊印，慢慢传播四方。墨家印出来的书，远比阴刻的书好看，这就是有学问的标志。
对着云浩拱了拱手，渔老二话没有就跑了出去。他需要亲自实践一下，如果能够获得成功，对墨家学说的传承大有好处。
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一个很纯粹的人。只要能保证墨家弟子吃饱穿暖，他就不会有其他的要求，一心都扑在真正的学问上面。墨门现在制造出来的八牛弩，已经用上了螺旋杠杆技术。上弦的事情，只要一个人就可以完成。若不是因为太过沉重，说不定整个操作已经不需要三个人。
就军械来说，娘子军似乎是这个时代最为富庶的军队。八牛弩这种恐怖的杀器，足足有五六十具之多，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数量还在增长。
以前还不知道，在大唐就有钢铁拉丝技术。却没想到，拉丝技术在墨门面前似乎就不是麻烦。云浩只是提了一嗓子，没几天功夫手里就多了一条钢丝绳。云浩就不明白了，头发一样粗细的钢丝，到底是怎么拉出来的。
现在八牛弩的弩弦，都是钢丝绳。高强度有韧性的弩弦，有效的保证了八牛弩的射程。标枪一样的弩枪射出去，六百步之外的战马会被射得洞穿。如果这玩意被安置在城头，云浩不认为什么人可以攻得下这座城池。
当然，你手上如果有大炮那就另当别论。
云浩不是没考虑弄火药出来，可弄来硫磺和硝石。云浩发现提纯是个问题，脑子里仔细搜索。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两种玩意儿到底是怎么提纯的。
没有提纯出来的火药，点着了只能发出一阵巨大的烟雾。伴随着呛人的硫磺味道，云浩认为这东西对蚊虫的杀伤力，要远大于对人。
今天命里有些范老头儿，渔老刚走李神通又踱着方步走了进来。看一眼匆匆离去的渔老，就知道这老东西靠不住。说好的，今天上午是他负责跟云浩说话解闷儿。
“你又弄出什么东西出来，让那老家伙那么兴奋？”
“无他，只是一些小道而已。大总管其实不用每天和渔老轮班来盯着我，我没事！很好！”云浩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任何问题。
“小子，剥夺你的军权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同样的，也是为了你好。毕竟长孙孝政是死了，四丫头整天以泪洗面。无论如何，我和三丫头对这件事情也要有个态度。三丫头已经修书给我大哥，要他派二郎来接手娘子军。哎……！也不知道二郎和大哥他们，在潼关到底打成了什么样儿。”
“潼关地势险峻，如果主公猛烈攻城，那将是将士们的一场灾难。不过我想，这件事情似乎很难发生。”
“计将安出！”李神通瞪圆了眼睛，脸上的表情好像一只被吓到的孩子。




懒唐 第七十一章 军略
李神通带着疑惑和不解离开了云浩的住所，他不相信一向忠于大隋的屈突通会投降。同样也不相信，潼关会那么轻易的被拿下。毕竟，鱼俱罗是大隋名将。论起名气，比屈突通大了不止一倍。
没过两天李二来了，他带来了两万精锐晋阳军。还有两条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潼关真的拿下来了，鱼俱罗战死李渊派桑显去游说屈突通，结果屈突通斩杀宋老生向李渊开关投降。现在李渊驻跸长春宫，就等着自家二郎拿下长安，然后耀武扬威的进入这座生他养他的城邑。
坏消息就是，李元霸战死了。在与鱼俱罗的战斗中，被鱼俱罗用拖刀计杀死。而鱼俱罗也死在了李二的箭下！
李神通惊诧云浩神算的时候，云浩正在院子里对着凛冽的寒风发癔症。蒸酒喝在嘴里，根本没有任何味道。被人敢上前规劝，上一个规劝的家伙被云浩拎着棒子撵出一条街。
那样的一个盖世英雄，那样的一条好汉。那样的一个……朋友！不知道为什么，云浩只要想起李元霸。就是那张偷吃猪肘子的油腻脸庞，憨憨的，傻傻的。脸上油光光的，还用手指放在嘴上，让云浩噤声。
说好的以锤击天呢？说好的力战群雄呢？说好的天下第一呢？隋唐演义是骗人你的，没有那些荣誉与骄傲。有的只有一个真性情，不喜欢杀戮而抑郁的李元霸。历史，真是和自己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
云浩想念着和李元霸说起的每一句话，想到一句就喝一杯酒。酒量本就不大，喝着喝着就头晕目眩。眼泪好像泉水一样从眼睑里面涌出来，云浩昂起了头，无奈的发现眼泪流出来，再也渗不回去了。
“浩哥儿，你说孙先生能治好我的病？”
“那是当然，孙先生是医圣他什么病都能治得好。”
“那真是太好了，我现在每天都很辛苦。如果能治好我的病，以后到了长安咱们整天在长安城里面逛。听说长安好大，我还没进去过。”
李元霸的声音响在耳边，还带着回音儿的。醉眼惺忪的云浩，分明看到李元霸从月亮门里面走过来。旁边，还跟着胖胖的李神通。
“他们说你死了，原来是在骗……！”云浩没有说完，天就一下子黑下来。
李二抱着云浩，闻着一身酒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果可能他也想像云浩一样喝个烂醉，可他现在是一支大军的统帅。军中不许饮酒，是他上任之后颁发的第一条禁令。
“这小子是个有情谊的，玄霸的死他很伤心。现在，这样的少年郎不多喽。”李神通看着烂醉如泥，呕吐物顺着嘴角肆意横流的云浩，无奈的摇头。
“玄霸与他一向交好，他又是个重情义的。哎……！”李二叹了一口气，亲自抱着云浩回到屋子里，将他交给丫鬟这才和李神通坐下。
“他弄死孝政的事情，大哥有什么说法没有？有些话我这做叔叔的不好说出口，你劝劝秀媛。整天寻死觅活的，这图的到底是什么嘛！人死不能复生，难道说杀了云浩孝政就能活过来？”
“我出来的时候，父亲对这件事情还没个说法。估计是要和裴监他们商量，您知道。现在的事情千头万绪，这种内讧的事情，能低调处理是最好的。不过看起来，长孙顺德很不甘心。听无忌说他已经立下重誓，要杀云浩满门为儿子报仇。”李二无奈的喝了一口茶，天下还没打下来就先内讧。看起来，李渊对这件事情也是一个头两个大。
“长孙顺德也太不顾大局了，现在长安都还没有拿下来，怎么可以……！你可警告他，千万不要动云浩的家人。否则这小子一定会发疯，他疯起来带着兵直接和长孙顺德火并都干得出来。”李神通赶忙给李二提醒，长孙顺德要是背后下黑手。那后果太严重了，云浩现在手里虽然没有兵符。但就连李神通也不敢保证，他一声令下会有多少军卒将领跟着他走。
毕竟，这支娘子军是他一手操练出来的。而服从，是云浩在建军之初就着意强调的。可以说，这支军队已经深深的打上了云浩的烙印，想完全抹去，几乎是不可能的。
“叔叔放心，我已经让无忌警告他族叔了。如果此时长孙家敢动手，必将死无葬身之地。长孙顺德再报仇心切，也绝对不敢动云家人一根汗毛。”
“那就好，那就好！”李神通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暗赞李二会做事识大体。
“这次阿爹派我来长安，就是要攻克长安。阿爹等在长春宫招贤纳才，想尽快进入长安内城的心，非常迫切。不知道叔叔有什么好办法，世民刚来对此处情形还不甚了了。”李二见到气氛压抑，立刻转移了话题。
“你没来的时候，我曾经和云小子拟定了一个方案。那就是集中优势兵力，进攻长安城外的永丰仓大营。只要拿下了永丰仓，便可以将粮食握在手里。李靖就是再用兵如神，也不可能让士卒不吃饭。”
“嗯，绝粮的确是个好主意。只要没有永丰仓的粮食，李靖绝对坚持不过两个月。可两个月的时间也太长了些，阿爹在长春宫根本等不了那么长的时间。咱们得想个速胜的法子才行！”
“长安城坚，想要快速拿下伤亡肯定不会小。老夫很担心，咱们这几万人填进去了。也攻不下长安城！要不就等这小子醒过来吧，他鬼点子最多。”李神通用手指了指，被丫鬟服侍着躺在榻上的云浩道。
“侄儿倒是有个主意，既然永丰仓那么重要。咱们不如围了永丰仓，在长安与永丰仓中间布下埋伏。只要李靖敢出城救援，咱们就……！”李二双手做了一个掐的手势，示意将李靖所部围而歼之。
“咦，你小子这主意不错。攻其必救，围点打援。不错！”
ps：今天心情不好，原因大家都知道。就这一章，字数少了点。没办法，真没心思写了。




懒唐 第七十二章 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