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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上次本县主去浣月,边境琐事暂且交由王爷处决,我回来后竟多了许多浣月暗桩,王爷当真能一人独揽朝政大事?”
“卓赫,虽你年纪比我大,但在朝堂上是不分长幼的,再说了边境琐事,既然是琐事本王自然是会挑大事来优先处置,暗桩这个,没安放在宫内,陛下身旁,重臣身旁便无碍了。”
“如果你能将那些琐事处理掉,我这几日何必修养在家,也就不用大费周章选什么边境使臣什么的。”
“就算如此,县主你也是人老珠黄,还是好生养着才是。”
此话一出,慕红绫凑上前去,用手指戳戳李贤的胸口,眼睛眯了眯,算你狠,哼。
未过几日,京都便传遍了被慕家扫地出门的小子的了怪病,无人可医,头发全变黄了,跟金子打的似的。有些人更是说他是妖,亦有人说他是仙,要樊华自己说,他是魔。
樊府的池子已清理好了,投了许多尾金灿灿的鲤鱼。青森更是按照在梨花谷的习惯布置了房内一切,室外也尽量做到重现梨花谷一景,在大门和池边、后院栽了许多梨木。但李贤觉得那儿身处闹市,里边却幽静异常,便让府上下人给他送去了歌声婉转动人的画眉与小巧可人的梅花雀。
东西越是多,需要人照看的地方越是多,忙了许多日,樊华才想到还没甄选府上的下人。这下人的甄选尤为重要,决不能找个吃白饭的,也决不能找个奸细当下人,所以是难了些。
“卿这府上空荡荡的,尽是花草鸟兽,人影不见一个。”李贤用折扇指着面前的景色,他身边下人拥簇自然是觉得这太过空荡了。
樊华却宛然一笑,道:“我与世无争,可吃穿用度耗损颇多,若非受制于你,我想来也不会进宫,也不会住在这,现在这里是我住的地方,你倒是来指手画脚来的?”他委婉的讥讽李贤。
“也不是,只是觉得卿这人太少了,怕卿以后自己闷在这,就不会说话了。”
樊华却不认为,李贤这般肆意妄为,树敌颇多,自己总要找个时候跳出这艘船,自然不能用他的人。到时候态度一变,那府里的下人,还不得将自己吃抹了干净。
这次李贤登门拜访,自然不是为了说这些闲话来的,还带了两箱的珍珠,就当是如新房的礼物了。李贤的东西自然都不是凡物,这珍珠不与寻常的珍珠一样,光照下散射着微微的粉色,如梦如幻。但樊华觉得这些东西......还是穿成珠帘比较好看些,便让青森去寻来了一个师傅给这些珍珠打孔。
青森动作倒是很快的, 那打孔的师傅带到府上,府上所有人都聚在一齐边打孔,边串珠,然后再挂上去。樊华与李贤坐在水榭小亭内,看着他们将珠帘一串一串的挂上,直让李贤摇头叹气。
“卿真是暴殄天物。”
“什么天物不天物,还不是人说的算,王爷此番前来,还有别的话可说?”樊华将话挑破,李贤奏折那么多,忙都忙不完,无事不登三宝殿嘛。
李贤显示长叹一口气,缓缓道:“慕红绫终究还是回归了原位,不过本王有意将其权分散,所以现在她的位置也不是很稳了,陛下已批准再让一人与她共决边境琐事。”
“你又举荐了我?”樊华挑眉问到。
“只是陛下将此权给了慕红绫,本王就算是有意将卿捧上高位,想来慕红绫也不会让本王如意的。不过不打紧,现在她还未决定,机会还有。”
樊华冷笑一声,“呵,我这姑姑,我再清楚不过了,亲情淡如水,加上你,定是花落韦家了,还是另寻别路吧。”
说到亲情,李贤眼睛一亮,折扇打在手掌上,道:“慕红绫就算是铁娘子,本王也能找出她的弱点来,你就等着好消息吧......”
一个影卫如飞燕落地单膝跪地在李贤面前,道:“报,慕忠诚找着了苏烟儿,苏烟儿已被杖毙!”
樊华深吸一口气,苏烟儿死得真是有些唐突了。李贤挥手让影卫退下,扬天长笑。
“真是解了本王心头气,慕忠诚那老家伙,一直跟本王对着干,如今他也有这种时候,痛快痛快,哈哈哈哈——”
“想来苏烟儿也未做什么,不过是偷情罢了。对了,你将她带走,可有问到什么?”樊华不知为何,心中一阵凄凉,虽不是自己杀的,可自己也有过错,一条人命说没就没了,真怕自己日后会变得如李贤那边视人命如草芥。
李贤擦擦眼角笑出的泪,不经意的道:“丫的嘴太硬了,一定让本王先放她走才肯说,看着荷衣被凌迟,直接被吓尿了,更加不敢说了。”
“荷衣?”樊华大惊。
“嗯,本王之前就跟她说了,莫要动手脚,没想到她左耳进右耳出,想雇个死士在卿的井里下毒,直接被影卫抓走了,为了吓吓苏烟儿,给凌迟了啊。”
凌迟......樊华背后一阵凉,也只有李贤做得出来了,如此残酷的刑法。将人的肉一片一片削下,而人不死,活活挨了三百多刀才能死透。
倘若自己也有一日,失了价值,想来李贤也会这般的对自己吧?他想着,手有些凉。李贤似乎看透了他,握住他的手,道:“卿之性命,我等岂能舍之?”
说罢,便松开手,大步不回头的走了,只留下樊华在原地直冒冷汗。他决不能失了价值,决不能丢了性命,既然如此,他便顺着李贤,相互利用罢,他要他的权,他要他的钱。
而在另一边,流芳楼内曼蝶听闻苏烟儿的死讯气得直跳脚。虽然这苏烟儿时常不听她指挥,但这也是她唯一安插在慕家内的眼线了。那杀千刀的慕忠诚孰也看不上,就看上了这不听话的小妮子。
这下好了小妮子偷情,他倒是下手都比谁狠,直接棒杀咯。她含辛茹苦的养大这么个人儿容易吗。
苏烟儿本是她看着眉目有些像樊璎才留住的,教了诗词歌赋,又为了让她能维持芊芊体态不变心让她服了昂贵的息肌丸,结果到头来一分钱没赚到,竟被慕忠诚这老家伙给娶了去。想着棒杀不守妇道的苏烟儿的慕忠诚,她心里就堵着慌。
这两个人,一个偷情,一个狠心,她的钱啊,她的消息呀......
她在房内想着是愈发的气人,总是唉声叹气的。这一切,都被房梁上的黑影看在眼里。黑影如猫似的步伐,在房梁上露出两只眼睛,缝里的爪子随时扑上去,将猎物咬死。可是他不能,他还未等到主子的命令。
虽然他玩过的女人都是流芳楼里的,可是却毫无留恋,即便是再也找不到流芳楼里的那些个姑娘,再也见不到貌美如花香气宜人的枕边人......
他躲在黑暗之中,合上双眼。





惊马之华 第五十七章
细手捏了一把鱼料,缓缓的在池面上松开,池中的锦鲤便在男子的面前噗通个不停。他坐在亭子里唉声叹气,这几日前门后门被人堵得水泄不漏,自己已有几日足不出户了。
鹿化从门口进来,手中抱着几个大礼盒,表情看着幸福洋溢,他一路带着礼盒蹦蹦跳跳高歌一路到大厅。樊华看了更是唉声叹气,也不知道哪个杀千刀的放了消息,竟然说是神仙下凡。
门前聚集的闲人,有学医的,有信男信女,还有炼药的道士,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闲杂人等。为了进来见上他一面,送了不少礼,本想回绝掉,可是鹿化说不拿白不拿,接过全收了礼,不过人照样不让进。
厅里的礼是越堆越多,鹿化跟小财迷似的,看着总是流口水。前一段好像偷煮了老人参被青森发现了,所以最近勤奋得很,端茶倒水一呼即应。
方才宫里的传话公公又来了,金灿灿的圣旨就摆在厅里,被封了经略使从事。而慕红绫被李宏封了经略使,也就是自己就是给慕红绫打下手的。
经略使是专门布置边塞防御的关差,不过是是临时性的,只要事情一过,便会撤职,也就是说慕红绫并不是铁饭碗,自己更不足以沾沾自喜。再说了,经略使从事不止他一人,两个从事,韦曜便是另一个。
四品经略使,但是李宏并未准许慕红绫上朝,经略使从事根本就毫无品阶。从此事看,李宏之举,不过是为了减少三房冲突的制衡之举,封了慕红绫,却不准许上朝,可见他似乎并不是真的要给慕红绫一个女子参政。
说是经略使,可是慕红绫管的可不止边防要事,连带敌国军情与抗衡之策都要一一过手,管得可谓是很宽很宽了。不过军事上大部分也都是慕家在掌管,李贤在军中根本毫无地位,凌升倒是乖巧一些,还有个把亲信。
自己也是重新落回了慕家这个虎穴,那老太太对自己的敌意可谓日渐增长。此事他前几日也预料到了,从琅跪在他身前开始......
前几日,李贤为了此事,再次劫持了慕樊辰。慕家还损失几名府兵,在外的名声又被李贤搅得一团浑水。按照琅的说法,应该是李贤劫持了慕樊辰后,要挟慕红绫采用他,不过慕红绫似乎很是顽强,不想妥协。
两人僵持不下,李贤打算杀之而后快,此时琅为了救他二人性命,不惜拉下脸面来求樊华。
“樊公子......我知道我毫无身份,也毫无资格让你为我跑这一趟,可是校尉和县主......毕竟是你的亲人。”琅跪在地上一身黑衣上到处是灰,他的手紧紧的抓着腿上的布。
樊华瞥了一眼,冷笑一声,“我已经不是慕家的人了,没有那个义务去救他们,再说了,他们死了管我什么事,不过就是这尘世少了两粒沙子罢。”
“可......”
他坐在亭子里,金发被阳光照得金光粼粼,樊华抚着手中的牡丹羊脂玉,漠然道:“你知道人为什么怕死吗?”
琅摇摇头。
“因为他们害怕他们死后,世间忘却了他们,他们害怕死后他们静止在黄土里,可凡世依旧,不会因为他们而改变。”
“公子想说什么?”琅不解,他只是粗人一个,识字什么的也不太会,也就是校尉得闲教了一会。识字尚且还难,何况这大道理。
“我就是想告诉你,世间万物都有定数,他们何时死,因何死都注定好了的,即便我现在救他们,他们倘若注定死在李贤手里,他们不过是多活几日,又有何分别?”樊华从怀里掏出一把犀角梳,懒懒的倚在围栏上,优哉游哉的理着自己的发丝。
“可好死不如赖活着,樊......公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当真如此心狠?”琅的拳头越握越紧。
“也不是这样,只是本公子没看见有什么好处可以捞,若是从李贤手中抢人,他跟我翻脸怎么办,岂不得不偿失?”樊华话里话外都给了琅暗示,就是不知道这块木头能不能开窍了。
可好在琅还不是蠢得无可救药,问到面前的狐狸:“你想要什么。”
“你......”樊华顿下手中的活,从袖中掏出一块纸片,两指一夹一发力,纸片宛如刀片般朝着琅削去。
琅从靴子边上拔出匕首,匕首在空中旋了一周,他将匕首狠狠的刺在地上,纸片的一角被匕首刺穿定在了地面上,纸片也铺展在他面前。
“只要你肯画押,我便会去救他们,只不过你要舍弃旧主,从此命由我说。”樊华觉得这交易是很划得来的,一条命换两个人,而且他也不过是个护卫罢了,这命怎么说也是慕红绫和慕樊辰值钱。
所谓无奸不商,兵不厌诈嘛......樊华桃眼射出一道精光。
“好,我答应。”琅闭上眼,拔出匕首,朝着自己的手指上就要来的一刀的时候,一颗小石子将匕首弹开了。
青森从后而来,将他的匕首收回他的靴子内,道:“不急,等救出来再说吧。”
“嗯......说的不错。”樊华戴上青森递过的纱帽,手持小型弓弩,道:“时间太紧,马车就不必了,直接骑马。”
“可是......少主你齐射当真无问题?”青森质疑到,头上也戴上了纱帽,只不过手持长剑,指缠金丝,严阵以待。
樊华在纱后白了一眼道:“没问题!骑马是问题吗!”虽然他在谷里不能骑马,可好歹还是骑过骡子的,上次跟慕樊辰骑马不也好好的吗。
鹿化与小豆迁来府上的马匹,三人翻身上马,疾行在京都的街道上。京都的街道出了皇帝批准外,普通人可是不能骑马的。樊华看着身后追着跑的官兵,更是策马扬鞭,这种事情还是让李贤摆平吧!
“哈——”三匹马儿驰骋在青石路上,商贩与行人纷纷避让。
这种时候他不知道慕红绫还能不能活下来,这完全取决于李贤的心情,就是死了想来也不稀奇吧,只求不要让他瞧见这姑侄二人肠子淌了一地便是了。
“叮叮——”一阵火花,慕红绫手持双剑被李贤一把细剑架在地上,显然双剑招架也是极为困难的了。
慕红绫向后退一步,将剑刺在土里扬起一片尘幕,李贤被迫退了几步。他的耐心用尽了,何必自己出手,他吹了个哨,影卫纷纷从四面八方涌来。
眼看影卫步步逼近,一个洪亮的声音围绕四方,道:“慢!”
琅疾步走向慕红绫,樊华紧随其后,一副极不情愿的样子。
“琅?”慕红绫收起双剑,看到他身后的樊华,有些诧异,“是你带他来的?”
“是......倘若他不来,县主与校尉定会被这奸佞所杀,大凉岂不岌岌可危?”
李贤冷笑一声,“呵,好一个奸佞,你有本事别找救兵啊,卿今日不准求情,否则连卿也......”
樊华被李贤瞪了一眼,摊摊手媚笑道:“我还没开口呢,不关我的事,要杀要剐随你的便。”他拽着青森向后退了两步,揭下纱帽坐在一旁扇风凉快。
看着樊华如此悠哉,穆虹冷苦笑,“我当日呕心沥血将你拉扯长大,今日还是不得好报。”
樊华却只是无奈的笑了笑,“县主,你有没有搞错呢?你育人的宗旨可是无情无念,杀伐决断,你要我无情无念,我对你何来慈悲之心?”他狂笑。
琅见他好像要放着不管,连忙道:“公子,你答应我的!”
“我答应你什么了?你还没画押呢,再说了能不能救下也不是我说得算,还得看显著肯不肯松手将权下放呢?”他用帽做扇,坐在满是苔藓的石面上,是挺凉快的。
李贤看着,也走到他身旁,毫无风度礼仪般坐下,二人倒是凉快得紧,就等着看慕红绫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了。
“这样吧,王爷,再让县主想想,如何,不是求情,是真的让她好好的想一想,倘若她不允,我便马上离去,你随后杀了她。”樊华故意将话说得大声些,好让慕红绫听见,这可是唯一的机会了,不想死就答应吧。
李贤点点头,手晃了晃,对着影卫道:“原地休息,看紧她,要是敢跑,立杀。”影卫收起手中的兵刃,盘腿坐在地上,黑压压一片围着慕红绫,就宛如一群呼啸而来的乌鸦,盯着即将死去的食物。
“假仁假义。”慕红绫鼻子哼了一下,径自拉着琅也坐在地面上,就跟这么一群杀神面对面休息。
对于这种愤恨,樊华是可以理解的,毕竟慕红绫教了他这么多年,又当师傅又当爹娘,如今她的命却是自己一句话的事情,啧啧,人啊,就是喜欢倚老卖老。
樊华突然想到,似乎在这没看见慕樊辰,该不会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在这贤王府上吧?他小心翼翼的问到,“慕樊辰呢?”
“他啊,在暗室里。”李贤喝着影卫端来的茶水,只是转眼,前一刻还席地而坐,下一刻面前就摆上了香案瓜果茗茶,就算在杀人,也不忘了享受。
“我要见他。”




惊马之华 第五十八章
“好啊。”出乎意料,李贤一口便答应了,樊华将青森留在原地喝茶看着琅,别让他被影卫给杀了,然后自己就屁颠屁颠的跟着李贤去看望他那个大哥哥去了。
王府里有密室什么的,完全就在樊华的意料之中,吸引他的并不是路途黑暗曲折的密室,而是一路上的灯盏。
“这里灯盏如此之多,想来也有通风口才是,不然这里的人不都窒息了?”樊华问到。
李贤提着灯盏,走在前边,答:“天机不可泄露,不过这灯卿最好还是别碰了。长明灯是馥国的秘制技艺,全天下不过百盏了吧,灯油若是沾上衣服,一旦点燃,休想扑灭。”
被李贤这么一说,他倒是挺喜欢这长明灯的,不如......他奸笑一声,反正李贤也是自己这边的,半坐江山都是他的,何必在乎几盏灯呢。
走过黑暗潮湿的小道,来到一片光明的密室,樊华看见木架上绑着的男人一阵雀跃。他蹦跳到男人身边,呼了几巴掌在昏厥的慕樊辰脸上。
“没用的。”李贤上前用一个小瓶在慕樊辰的鼻下轻晃,“为了让他安静点,就给了他一些迷香,一盏茶的功夫应该就能醒了。”
樊华无趣的坐在休息的木椅上,忽然瞥见另一个木架上还绑着一具只剩内脏与白骨的尸体,他不禁觉得汗毛耸立。比起李贤的刑罚,自己的似乎好像还太嫩了。
“能不能把那个东西给移走......我看着不太舒服。”樊华指了指尸体。
李贤瞄了一眼,笑道:“这可是老熟人,卿猜她是谁。”
樊华强忍寒意,在远处细细的打量着骨架子,骨架偏小,身高似乎也不太高,看起来应该是位女子......难不成他把被杖毙的苏烟儿的尸骨掘出来当练手的?没想到堂堂王爷竟然会有这种嗜好。
“苏......苏烟儿?”他结结巴巴的道。
“怎么可能,苏烟儿早就被丢在乱葬岗了,骨头估摸着都被打断了好几根了吧。”李贤在这充斥血腥的地方给樊华倒了一杯茶,“看不出了吧?荷衣。”
竟然是荷衣......那个领舞的舞女......
“她的尸骨过两天自然有人处理掉,这个骨头可不能浪费了,可以磨粉了做成骨瓷。卿见过骨瓷否?晶莹剔透,能透过光看到碗底的手,敲击的声音清脆甚于铃声。骨瓷也是以人骨上佳,质地更细滑,更不易碎。”
“呵呵......也就尔等非人敢用这人骨瓷了......”
他们的身旁突然传来慕樊辰的声音,醒得倒是挺快的,只是醒来便是没什么好话,惹得他们心烦。
樊华提着茶壶走到慕樊辰身前,冷笑一声,将茶壶悬于慕樊辰的顶上,茶水从头临下,清凉醒脑堪比醍醐灌顶了。
“大哥哥清醒了吧?”樊华放下壶,捏着慕樊辰的下巴,笑道。
“慕樊华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慕樊辰!”
他们二人对吼,忽然寂静下来。慕樊辰终于认识到自己的处境,自己失去了将军府的保护,随时可能丧命。
他先开口,问道:“姑姑没事吧......”
“哈哈哈——”樊华狂笑一声,“倘若她不答应一些事情,想来你们这对真正不伦的苦命鸳鸯就可以在地下缠缠绵绵了。”
“你说什么!”慕樊辰大怒,还在装着他们之间无事。
“我说你们才是慕家真正乱其伦理的人,馨儿不过是单相思,你们可是两厢情愿。一个寡妇,一个世子......”樊华紧紧的捏着他的下颚,注视着他,“其实你不会死的,就算慕红绫死了,也轮不到你。”
他从袖中掏出匕首,轻轻一刀就将捆着慕樊辰的绳子挑断了,他用一张帕子擦了擦匕首,冷然道:“你还不知道吧?琅为了救你们两,准备跟我签卖身契了。”
慕樊辰这个万年面瘫,终于露出了震惊的神色,结结巴巴的问道:“你......说什么?”
“琅是你们的人吧,慕忠诚根本就练不出杀意如此浓重且下手迅速的人,慕红绫带人倒是很有一套,琅什么都没有,就一身功夫,他最多能换得了你一人,带慕红绫实在是爱莫能助。”
樊华替他松开全身的绳,给了李贤一个眼色,李贤便提着长明灯带着他们出去。他搀着全身松软无力的慕樊辰,金色的头发不断吸引身旁人的目光。
“待会出去,你是想看慕红绫死呢,还是想大团圆结局,就看你的了。”
李贤听了这话,冷笑一声,“不是说不插手吗,到头来还是卿一人包场了,本王好不容易捉到的人,就被卿这么给放了。”
“没办法,我看上了个人,如果慕红绫还是不同意,你就直接杀了,不用管我了。”
慕樊辰恶狠狠的瞪着这不管他人死活的亲弟弟,冷血无情得倒像是跟李贤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自己自持武功盖世平生还是第一次被人如同物件般讨价还价。
他被带到慕红绫跟前,自由没多久又被刀架在脖子上。慕红绫坐在包围圈内,看见慕樊辰就如同被惊到的兔儿一般站起,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最傻,这话倒是没错。
“姑姑想好了?”樊华先开口问到。
“倘若我不答应你便杀了他?”这个冰霜似的寡妇站在他面前聊着生死之事似乎更冷了些。
樊华捂嘴轻微一笑,缓缓道:“怎么可能,杀了他岂不便宜了你们,这世间凡人都说近亲不能结合,你们若是死了,在地下岂不恩爱永久?我凭什么给你们牵红线。自然是杀一个留一个。”
“你说什么!”慕红绫怒火中烧,若是可以真是想将自己这个好侄儿千刀万剐。
“啧啧啧,姑姑你与大哥哥那些事情,樊华还不知道吗,不在这说出来,是给你们保全面子,说吧,同意不同意?”
在梨花谷啊,她便教他不要对任何人抱有真情,否则就会被绑住,做事畏手畏脚。可到了如今,她却沉浸于情爱之中不能自拔,不光失了在谷中展现出来的清高与孤冷,办起事来还总不利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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