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哎呀!你谁呀!竟敢如此放肆!”姑娘被青森反向擒住臂膀,是动弹不得,稍稍一动就疼得不行,只能在他手下哇哇大叫,“知道本姑娘的来头吗!说起来吓死你!”
这声音听着怪耳熟的......青森定眼一看,这不是纳兰蔻么?莫不是她对少主做了什么?
想到这,他不禁收紧了手上的力道,纳兰蔻更是疼得直叫唤。她身后的侍女见状上前来阻止,阿蓝从青森身后走出,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朝着她嘴里丢了一粒药丸,迅速点上了好几个穴位。
“你个老妖婆!给明秀吃了什么!”
老妖婆?
阿蓝回过头去冷然看着纳兰蔻,指尖一弹,一粒药丸从她手上飞进纳兰蔻嘴里,穴位一点,她在她耳畔道:“你就等死吧,这是胭脂毒,吃上一粒活不过十年,两粒五年,三粒一年。服者面色潮红,声音嘶哑,严重点嗓子就会全废,你不乖乖的跟我们走,就等着吃剩下的这瓶吧,解药可是我才有的。”
阿蓝拿着两瓶小药瓶在她面前晃晃,纳兰蔻满面愁容的看着她,乞怜?想来皇宫贵族的鼻子可是翘到天上的,怎会摇首乞怜,若她能动弹,想来是要拿她车裂才是解气罢?
“哟哟哟,是谁在这叫唤呢?”
一个面带纱帽的白衣公子手执折扇从人群中翩翩走来,帽下一丝丝的寒意露出,一瞬竟无人言语。
樊华掐着纳兰蔻的脖子将她堆到暗巷去,纳兰蔻被憋得脸红。纱幔下那冷若冰霜的面,露出一丝的狰狞,手上的力道逐渐收紧。
“少主,不可。”青森拉住他的手。
“少主......”小豆躲在青森的身后,不敢多言。
“华哥儿......”
众人一齐劝解他,樊华终是松开了手来。那叫明秀的侍女一把将纳兰蔻护在身后,主仆二人相望不能言语,却对他产生一种深深的畏忌。
“啊啊啊啊!”纳兰蔻虽是不能言语,却用一个字啊字使劲的咆哮着,表达她的不满。
“叮——”
几根青丝落地,一把长剑刺在了青砖之间,纳兰蔻侧边的头发一眨眼便被他削落了几根,他走了几步,回过头对她道:“若不是有人护着你,你绝不会看到今日夕阳,来到大凉便安分守己罢!”
他真真的是想杀了她,只可惜若不是墙头布满了暗卫,怕是青森他们亦拦不住。
“少主方才发生了何事?”青森一行人尾随他身后,忍不住问道。
琅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别问罢,接着在他耳边低语两句,青森一副恍然大悟之相,冷笑一声,方道:“活该。”
少主出门除非有意而为之否则绝不会将自己暴露在众目之下,李贤在府外布了多少个影卫,几乎天天能碰上几个不怕死的,影卫众多皆还如此,那纳兰蔻也是不怕死的主,竟当着众人之面揭了他的纱帽。
面子问题先不说,想来这次之后,后患无穷罢......洛城之行势必要保密低调,来个出其不意。
惊马之华 第七十七章
“啊——”一声尖厉的女声从公主殿传出,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器物破碎之声。
纳兰蔻疯了似地在公主殿内摔了一地的茶盏,侍女们只能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收拾残局,她们不敢阻拦啊,因为这长公主都跟着纳兰蔻气着呢。
听闻是惠宜公主从外边回来便不能话语,给长公主写了字条,长公主看了都忿忿不已,那玉做的茶盏碎了也全然不管,任着她呼来。
“累了?”李婉问气喘吁吁的纳兰蔻,将她拉到身旁,给她倒了杯茶水,笑得有些阴阳怪气的。
“东西也摔了,气也该消了吧?”她有继续问,“你也真是不知好歹,我都同你讲了他是阿贤的人,阿贤你也看到了,阿宏都还让着,他的人你也敢去招惹,他没杀你,你还不满足么小祖宗?”
纳兰蔻哪管这么多,她只知道自己被一个五品的主客司威胁了,还被削了头发,这传出去,不是叫她丢面子吗!她噘着嘴。
“亏你还是个公主,都不想想,他那侍女敢给你吃毒药?你皇兄不杀光这京都的人才怪呢。”
“哼。”纳兰蔻背过身去,真是怒气难消。
说完这些,李婉也不多说了,毕竟她也不是小孩子,总不能老哄着,再说了自己也是颇为困惑,不晓得要不要告诉她此行的目的。可那厮对她好生的无礼,看着不大有兴趣,陛下此举,乃是三思而行矣?
就在沉寂之时,许多太医匆匆赶来替纳兰蔻看诊。那带头的老太医一进屋,瞧着纳兰蔻面色红润,便是安心了。还以为真是什么西域奇毒,把太医们都招来了。
不到一刻钟,太医把把脉,看看面色,马上就给开了方子。
“太医,公主到底是怎么了?真中毒了?”李婉问道。
老太医自信满满的道:“不过是些民间的小把戏,江湖中常用这等药物骗骗一些人,公主应是误食了上火的东西,只不过混了一些神棍乱加的胡乱东西罢。微臣给公主开几个方子,吃几日的排毒下火药便可解除了,只是这嗓子,若是想好得快些,不要吃辛辣刺激的便是。”
“她竟敢骗我!”纳兰蔻听完太医的话,气得拍案而起,兴许是气火攻心,以毒攻毒所致嗓子一瞬间就能发声了,惊得李婉和太医连忙让她闭嘴。
纳兰蔻死死的捏着茶盏,心想:骗得我真是好苦啊,下次见面,看我不整死你们!
“啊嘁——”阿蓝一个喷嚏,搂了搂衣服,谁在说她坏话。
烛光摇曳,昏暗的屋内霉味混杂着血腥味,门突然被推开,屋内的身影晃了晃,沉重的锁链发出声响。
他好久未回到这了,这多是他让人待得地方,这么多年,他从未办错一件事,唯独今日,兴许是太久未吃到苦头,老天爷故意叫他回来回忆一番。
一把折扇将他的下巴抬起,鹿化想看看身前的人,可凌乱的头发却挡住了他的眼,他知道是谁,但他不必多说,说得再多不过是废话。
“在这不舒服吧?”李贤蹲在他面前问。
“......”
“唉,谁叫你下手太快没看准人呢?有时候手快可不是件好事。”李贤不知道从哪弄来一个馒头,放在他手上,“吃吧。”
鹿化如同受惊的小鹿,他一个罪人,还未解禁,便能吃上馒头了?这实在是受宠若惊。他将馒头缓缓的放进嘴里。他唇上是干了的血,一张嘴伤口又裂开了,一口馒头疼几次,他视若无睹。
“看看你,如今馒头也能吃得这等的香,我往日给你们不尽的山珍海味,你却只喜欢馒头?还是多年前那个。”
李贤长叹一声,摇摇头,从袖里掏出钥匙,将他脚上与手上的枷锁打开。
“这次你不必回去了,立刻赶往洛城安排妥当,从此不得再与慕樊华一干人等相见。”
他走得干脆,就给了他原来的衣物与弯刀,还有一块令牌。这才是他原来的生活,鲜血淋漓,绝不是在樊华身边那种洒脱的姿态。
鹿化从始至终,未说过一句话,他不想再多说罢,说出来也就那几个字,现在,他要去洛城了,恢复他本该有的面貌。
“哎呀,真是累死我了。”樊华坐在小亭里,用纱帽不断的给自己扇个小风,大伙一同围在桌子前,前俯后仰没个正姿。
青森将摞的老高的礼盒搬到房里去,又给他们从冰窖里取来了甜汤。那些东西可是把大伙累得不行,想着也是要成为夫妻的,樊华心里多少有些过意不去,便去给慕馨挑了些东西,连带每个人的东西都给买了。
“哎哟喂,你们这是去哪玩回来了,一身的汗臭。”一袭青色蛟袍,山水折扇,嵌珊瑚珠子的白玉冠,还有那双魅惑的眼睛。
即便是不看这身来头,听听声音,也知道是谁。
“见过王爷。”大伙起身给他作了揖,唯有樊华不动,正眼都没看过他。
“你来我这,可有事情?”樊华开门见山,直白的很。
李贤坐在他面前,折扇半遮面,道:“自然是为了让你这个新郎官当得好些。”
樊华冷笑一声,饮了一口茶,“那大可不必。”
“唉~这可是必须的,你莫要推辞。”
“呵,随你罢,鹿化怎么样?”
李贤装着不经意的摸摸腰间佩玉,表情毫不在意,“怎的?舍不得?我已经让他去做别的了,想来这辈子都不会同你再见了。而且你也不再需要他,你不是都有了青森和琅了吗?还有阿蓝姑娘。”
提到阿蓝,阿蓝可是在一旁垂着头,眼睛不敢多看这个人一眼,想来若是让她多看李贤两眼怕是要生事的。不管鹿化有没有得到李贤的指令诛杀她姊妹二人,他,李贤,都推不掉一部分的责任。
“唉,不提这晦气的东西,来,我给你看看。”李贤一挥手,四面涌来许多红色,这......这都是影卫?
樊华表情怪异的看着一身红的影卫们,心里多少有些嫌弃的,“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府上人手少,后天呢,陛下和皇姊可是要亲临此地,当然是叫你做事不能出差池落下话柄的,让他们穿红衣,全是充当你樊府的下人咯。”
李贤说完,樊华那表情真是一脸的嫌弃,跟踩到了狗屎似的。可慕馨与小豆却不同,小豆自然是没见过如此大排场,而慕馨一头的雾水。
“多谢王爷厚爱,可我们并不想要如此排场,还请王爷叫他们走罢。”慕馨宛然回绝,倘若是这般的光景,叫慕家他们知道了是多不好的事情,虽然......大哥哥与姑姑不嫌弃他们。
“就是,赶紧扯了,这红色看得我心慌,没结婚呢,怕是要先奔丧了吧?”樊华趁机扇风,让李贤把不搭调子的影卫撤了,本来就一群杀神,冷血无情,穿上这身红衣,还以为屠了整个京都回来呢。
李贤是什么人,他觉得好,那便是好了,管别人爱不爱,反正他是不撤,他头一仰,当做没看见似的摇摇头,挥挥衣袖赶紧走人,就留下一群愣头愣脑的影卫。
“他们就交给你了,好好干。”樊华拍拍琅的肩,回房歇息了,多没意思这群人。
“呃......”琅站在一侧,心里点了个人数,二十个?二十个!李贤还真是大方。加上府外安插的影卫,也有三十个了,“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吧。”琅遣散了他们,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能指挥他们,心里有些小激动。
可阿蓝依旧紧拽着自己的衣袖,整个人都有些痉挛了也不肯松手,慕馨硬生生的掰开她的手,她才缓过来。
“莫要再想了,只是徒添伤悲。”
“馨小姐说得对,你还是莫要去向了,大婚那日确定了皇上携长公主与惠宜公主一同拜访,你是馥国人,是不是要回避一下?”
说到这也是,大凉与馥国恩怨纠缠不清,就连樊璎之死听闻也同那先帝有关,许多馥国人都不大喜欢大凉,甚至躲在浣月。自己应当是没问题的,毕竟小主子也略带馥国血脉。
“还是不了。”阿蓝提起剑,轻轻一跃便消失在他们面前。
三十双眼睛盯着,想来是不大好受的,玉铃的秘密她是不晓得的,世上也没几个晓得,那些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唯一活出花样的,当属一人,浣月太后,余贞。此消息她已告知樊华与青森,接下去他们作何应对她不知晓。
可他们已答应她了,要送她与众姊妹回去,回到香气萦绕之地。曼蝶曾将希望寄予他,盼他能重振馥国,可她们却只想能有一席之地。
倘若曼蝶能信他,想来自己信他也是无错的,即便是死,也不过是赌错的代价。
“启禀王爷,已部署完毕。”
“那就好,朝廷那边有何动静?”
李贤坐在茶楼的雅间里,看着人群来往不停息,耳边却是大影给他的汇报,无一不是关键。
“凌丞相那边没有动静,不过似乎他手下暗中高了点小动作......”
“小动作?”他放下茶盏,眉头萦绕着杀气,“看来知道的人还是不少啊,一传十,十传百,大凉的朝廷如今也跟着市井没什么两样,长舌妇多得很呢。”
其实樊璎的身份,老臣多少是能猜着的,不过也是不确定罢了。听说当年他们这群老迂腐可是暗中对樊璎做了不少事,就为了不放过他们的猜想。
什么猜想?
樊璎是将要继承馥国王位却乔装来到大凉的公主。
惊马之华 第七十八章
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放过一个,是多少年来帝王之道的真理。相信没人能比李宏更明白这个道理,他不就是靠着这个念头一步一步到了今天?却回过头来,一把将烂摊子丢给了自己。
他不明白本要杀他的皇兄,为何独留他性命,明明连一个襁褓之中的孩子都不肯放过。
李贤看了看大影,道:“盯紧了,有什么动作,你知道规矩。”
他其实早就知道樊华是何等身份,只不过他未料到慕家嘴巴也是够硬,非不说给他听,还有那曼蝶,不知道他们怀的什么鬼胎。
他其实还知道,玉铃的秘密不光曼蝶知道,只是没找到人罢了,虽然大影下手很利索,手段自己看着也有些心惊。如果她不拉拢樊华想暗中重振馥国的话,想来他还是能饶过她的。她盯了慕忠诚那么多年,却没想到自己会死在一个后辈手上吧?
如今,樊华身份已经彻底暴露,一些人是该有些动作的,比如......浣月。皇姊似乎很想要樊华,应是纳兰连山的主意,既然这般想得到他,他就将他锁在身边好了。他们的诡计,迟早也会知道的。
李贤冷笑一声,将茶盏倒扣,来去无影。
晚膳过后樊华拉着青森绕着府内溜了一圈,他们许久未在一起谈天了。距他们从梨花谷出来,也有几年了,只是再未像之前那般亲密无间。
“你说我当初,是不是就不该出来?”
“啊?”青森反应不及。
“如果我不出来,就不必趟那么多浑水了,事情现在越来越复杂,恐难以脱身,牵扯到的不光你我,甚至两朝三国,想一想也是自己的业报了,只可惜你却要随我一齐遭罪。”
“少主......”青森看着樊华,脚步停滞,目光流转,“你能为青森如此着想,青森感恩戴德,只是少主你......真的大可不必这么做。”
他们走到后院,栽下没多久的梨木还焉巴巴的,二人不语,樊华心中有数,能逃得了一次,逃不过一生,馥国之事若不尽快解决,天下迟早动荡。
他知道,阿蓝什么都告诉他了,关于馥国的一切。樊璎是何人,他是何人,前朝恩怨,只可惜他娘亲到了大凉之后线索便断断续续,始终不能连贯。
她是何人?馥国正统的皇位继承者,亡国公主是也。
他是何人?亡国皇子,正统皇位继承者,唯一的继承者。
唯一代表着什么?所有一切期望馥国东山再起的人们,只能抓着他,不然师出无名,终将败。可是不希望馥国再生者,自然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千方百计的要除掉他。暗杀算计也都算正常不过的。
“我们许久未比试了吧?”说着,樊华褪下扳指,摘下项上的璎珞,就要跟青森比一场。
“确实......”青森将剑拔出,神色一换,二人各站一边,互不相让。
“叮叮叮——”几声脆响,樊华送出的银针全被青森挡下,不一会的功夫就近身到青森的身旁。
“叮——”剑锋相交,发出如钢丝抛入天际之声,花火四溅。
樊华力不如青森那般,只能取巧,他先他退一步,又弹了银针出去。青森长剑一圈下来就打掉了,只可惜樊华的利爪不知何时就到了眼前。
他是何时戴上开了刃的指套的!
青森回过神来,利爪却近在咫尺,可那一爪始终是不会落下的。
那手抖了抖,突然垂下,青森看到樊华的五官皱起,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突然就扑倒在他怀里,如同手足无措的孩子同他哭诉。
“我不想娶她!我不要娶她!呜......”
青森无奈的摸摸他的脑袋,道:“少主莫要任性了,哪有悔婚的道理,馨小姐也是很不错的。”
“我是女的为什么要娶她!”他抬头对着青森大吼一声,这秘密他是实在憋不下去了,管他信不信,自己本来就是个女的,都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个小丁丁。
凭什么阎王爷做坏事,报应到他头上!凭什么!
“少主......”青森将樊华拉起,看着他,满面的忧愁,“我晓得成家立业对你来说是有些难了,可也不要自暴自弃,男女都分不清了。”
我真的是个女的......樊华欲哭无泪。
“来,我跟你说。”樊华将他扯到一边,手脚并用绘声绘色的跟他讲了他所有知道的事情,什么天资聪慧都是假的!假的!
青森听完,神情凝重,樊华仿佛看到了希望,青森终于肯接受这个事实了!
“少主......”青森突然紧握住樊华的手腕,凑到他面前,呼吸的温度都能感受到。
樊华稍稍的退了退,心想青森难道接受能力那么强?那么快就接受自己是个女的了?莫不是他以前就喜欢自己?只不过碍着他是个男子没说出口罢了,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现在这个身份没了,他那么快就决定说出来了吗?
想到这,樊华真是五味杂陈。
“你的心律不齐,是该休息休息了......”
青森此话一出,樊华如同瘪了的河豚,看来自己还真是高估了他,竟然以为自己病了!他没病,就是......就是他靠着自己太近了,不太舒服。比较......唉......
樊华将青森的手掰开,握着他的肩,一本正经的道:“你听我说,你不觉得少主我长得那么美很不正常吗?你不觉得我的行为很像女人嘛?”青森毫无反应,樊华激动摇晃着他,道:“我这么多年都是装的!别叫我娶她!我是个女的,怎么能娶她!”
“少主......”青森看着他,忧心忡忡,眉宇间带着忧虑。
“青森......”樊华欲哭无泪的看着他,怎么说他才能相信呢!这个亲真的不能结啊!
“好吧,我信。”
“真的啊!?”樊华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握着他的手。
“啪啪——”两下,青森两指就封了他的穴位,直接定住了他,这简直就是乐极生悲,他竟然骗了他!随他一起那么久,他第一次骗他!
“青森!”
“啪——”又是一下,青森连带樊华的哑穴都给点了。
想来他一定是觉得樊华病入膏肓无可医治了吧?
青森抱起他,将他带回房里,还跑去宫内找太医了,那焦急的眼神,樊华真是阻止不得。
你听我说......青森,你就听我这会吧!求求你了青森!就信我罢!代我娶了慕馨可好!青森!青森你莫走啊青森!青森......
一碗安神汤下去,樊华便是睡了一天,再起来时已是大婚之日。
“少主,该起来准备了。”
“嗯......”樊华迷迷糊糊的从床上挣扎起,睡得腰骨都疼了,他记得自己要说什么来着的?一时间竟想不起了......
“来,吃点东西,醒醒神。”青森在桌上摆好碗筷,早餐都给备着了。
说到醒神......“哈!你竟然敢点了我的穴道!”樊华一个激灵,腾坐而起,双指并拢就朝着青森袭去。
青森一个侧身抓住他的腕,道:“莫要再闹了,今日少主你就要成婚了,赶紧收拾了去准备准备吧!”
“好啊。”
樊华突然收了手,很是干脆,都不像往日的做派。青森甚至留了后手,就怕樊华突然来了兴致出了什么乱子,没想到就这样乖乖的去准备了?
他半信半疑的看着樊华吃了早膳又随他去穿喜服,身上一套打扮下来也要小半天的,一点声也不吭,莫不是有诈?
“青森,你看我,美不美?”樊华在他面前晃悠了一圈,摸摸头上的簪子。
看他这样子,想来是自己想多了吧,少主怎么会使诈呢,他又没什么事情,也是......定是自己多心了。
青森这么想着,继续替他理理衣角。
“少主,福公公带贺礼前来,是否要去见上一面?”琅从门外走来,穿着朱红的衣袍,就连佩剑上的流苏都成了红色。
樊华深吸一口气,痛苦的摸摸额头,小声道:“见,一定见,走......”青森搀着他蹒跚的出了房门。那一出房门,满眼的红,连带池里的水上都飘着红色的花瓣,那阵仗真是让樊华腿一软。
他长那么大,还第一次怕成这样的,张灯结彩的就跟庆贺他要升天了似的,心中也是愈发的燥闷。
还未走到前厅呢,就见那福公公摇着拂尘走在水榭边乐津津的看着府内上下,和樊华打了个照面。二人相见拱手一笑,客气得很。
“福公公先来提皇上探探路?”
“那也不是,咱家这不是给大人你送贺礼来了么,皇上可是上心得很呐。”福公公甩甩拂尘,尖锐的声刺得樊华耳疼。
“那也多亏了公公如此尽心,这离吉时拜堂还有好些时候呢,公公便在这府上转转吧,虽然也没什么好看的,樊某还有些事情要去做,公公自便。”
这两句客套话,也全是看在李宏贺礼的面子上,如果没有,想来他今日都不会见这阉人,自己事情还多的去呢。樊华红袖一甩,无了影踪。
“青森!”琅突然端着个垫了绒布的盘找到青森,上边放了些许的饰品,这不是自己画过的样式吗!樊华看着琅,满心疑惑。“你觉得是左边这套凤展翅适合馨小姐还是右边这套仙鹤乘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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