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腾云驾雾!”
阿蓝一个转身,踩着大汉的脑袋跟过天梯似的,冲出了圈子,还未落地,天上却不知哪来的一张网扣在阿蓝身上。
“抓到了!”人群中忽然有人大喊。这可不得了,阿蓝还在网下找出路,所有人又过来围住了她,凶神恶煞的。
一个小巷里,青砖后露出黑色的衣角,却一闪而过又缩回了巷里。小巷内几个穿着黑衣的影卫看着阿蓝正被大汉用粗网抱着,扛起就要走。
“头儿,忍住......”蒙面的影卫拉住头儿的手,就怕他冲动冲出去。
带头的影卫垂下眸子,弯刀紧紧的攥在手里。他是想忍住,可是阿蓝的声音如同猫爪似的挠地他心里不舒坦。
终是没忍住......
“头儿!”影卫在后边贼兮兮的喊着他,还是没拦住,算了,他要救就随他去了,他们还是别去了,那刑他们可受不起。
毕竟是影卫,一出手便是血溅四方,本来想无视这闹剧的路人看到这一路的血都深呼一口气。
那两醉汉也不知跑哪去了,留着这些虾兵蟹将在地上抽搐。弯刀一闪,阿蓝身上的粗网根根俱断,他将阿蓝从网里扶出。
阿蓝刚要谢恩,却看到那柄弯刀,一把挣脱他的手,而他的手并不带刺。
“你别碰我!”
他看着阿蓝,忽然一愣,眸子无奈的垂下,从袖中掏出小瓶装的药,丢给阿蓝。
“别以为你这样做我就原谅你了,别以为你这身子板我不认得!”阿蓝说着,红着眼将药丢在地上,“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
“你这女人!怎么那么......”一个影卫冲出来正要朝着阿蓝破口大骂,却被头儿给拉下来了。
他也不想开口狡辩什么,拉上身边的影卫一个轻功就不见了影。
阿蓝知道他走得还不是很远,心中那口气却是消不下来,“鹿化,你当初应该连我一起杀了!”
如果不是阿绿出来挡住......鹿化本想杀的是她,不是阿绿。阿绿死了是很难过,可更难过的是他本想杀的,竟然是她,而且下手丝毫不犹豫。
鹿化躲在墙后,身边的影卫听到阿蓝那话,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鹿化......
“头儿,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不语,那影卫又接着道:“头儿,你知道规矩,回京都你还得领罚呢,生死未卜啊,你为了她王爷的命令你都敢违抗啊?”
鹿化白了他一眼,黯然离去。
“芳伶,你前来见我,可谓何事?”
芳伶恭敬的站在一间房内,那房金壁辉煌。他面前垂着珠链,珠帘后又立着刺金的屏风,能看到屏风后有一个人影。
“侯爷......那柳如竹今日前来问我若是要为雅颂赎身,需要多少银两,当时侯爷不在,我就随便开了个一千两的价唬他,我怕他真拿出一千两来,侯爷您说怎么做?”
芳伶虽不见这口中的侯爷,语气倒是恭敬得很,一词一语都是斟酌再三才说出口的,谨慎得很。
“雅颂可有此意?”
那芳伶自然是不敢多说,若是说不吧对雅颂不大好,说是吧,又有二心的嫌疑,半天愣是只憋出了一个“这......”字。
屏风后,一声长叹,道:“罢了,雅颂也不小了,总不能总吃这碗饭,你告诉姓柳的,若是他能拿出一千五百两,雅颂就给他。若是拿不出......打断他的腿,没钱问什么。”
那凌厉的话,弄得芳伶阵阵冷汗,面上的胭脂都化了不少,只得用水袖擦擦,“是......侯爷可还有别的事情吩咐?”
“没了,走罢。”
听到此话,芳伶如释重负半后退两步就要走,却不料屏风后竟还有另一人。隐约见那人影坐起来,推了一把那个所谓的侯爷,娇嗔道:“侯爷~还有那事~”
“芳伶回来。”
芳伶还没转身走掉,又得回来,弓着身子问:“侯爷何事?”
“你让人留意留意洛城里的馥国遗民,特别是金发的一个公子,听说相貌极美......”
“相貌极美?”芳伶听此,似乎有些玄乎,“侯爷可否说得再细一些?”
此时,屏风后一女子着轻薄的亵衣走上前来,挑开珠链,手上羽扇轻晃,姿态妩媚,道:“那公子,生得一双桃眼,一头金发,白面红唇,能吟诗作赋,可却狡诈如狐。”
完了,还真是他,偏偏就碰上了,芳伶也不敢欺瞒,道:“我似乎见过?”
那女子听了此话,眼睛瞪大,身子挨着她,如同一条蛇游走在他身边,“在天上人间?金发?桃眼?”
“是......还曾跟属下......”后话不说,都懂的。
“那你还楞着干嘛,把他带来。”
“可是......他走了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女子羽扇一折,戳着芳伶的心口道:“你不是有天上人间么?客人那么多,不会找个机会问问?”
“是是是。”
“去吧。”
这回是真没别的事了,芳伶一出了房门,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就松了下来。他擦擦面上的汗珠,虽不见其人,可气势还是很强的,还有跟那毒蛇一般的女子,简直就像到了地狱。
“侯爷~”女子长发披散,坐在男子的身边,替他扇扇风。
“又怎么了?”
“若是抓不到他,奴家可就不能常伴侯爷身边了,那侯爷的日子得过得多无趣啊?”
男子一把搂住她的腰,将她伏在自己的胸口前,眼都未睁开,悠悠的道:“放心,会抓到的。”
“那子兰......谢过侯爷了~”
惊马之华 第九十一章
这到了洛城,樊华就心痒痒,都说洛城不缺布料,他逮着一天晴朗天出门逛逛去,来了洛城这么好几天,还没看过什么呢。
幸好跑出来兜里带了些钱,樊华看着一匹一匹的布料就恨不得全买了。他站在一家布料店里,小手不停的摸着细软的布,真是看什么都好看。
那掌柜的看一个戴着纱帽的人正摸着他的布,上前一步打量,看着不是穷人不是来捣乱的,眼睛才柔和下来。
“公子可是喜欢这匹布?”
樊华点点头,真是爱不释手啊,摸着真舒坦。
“公子好眼光啊,这布匹是老手做出来的,用的可是冰蚕丝呢!”
冰蚕丝?这三个字直击樊华内心,他来着洛城还有一件事呢,要不是这掌柜的说到冰蚕丝就要给忘了。
“掌柜的,冰蚕丝如何而来?”
那掌柜两眼精光,问这种问题......
“公子是外来人罢?这冰蚕丝是极北之地冰蚕所产,经水路到这的,京都运过去不大方便,所以这冰蚕丝是少见了些。”
“那掌柜你开价多少?”
“公子爽快,除了您手上这匹,左手边的次品二两到五两一匹,右手好货贵一些,七两以上都有。”
“那这匹呢?”
樊华掂着手中白色的冰蚕丝布匹,他倒是要看看这掌柜的敢坑他多少。
“这匹这是上好的料子,少说也得三十两。”
语毕,樊华冷笑一声,甩开手中的布。从纱后隐隐看到掌柜的表情,他便知这里头油水不少,猫腻更多。
“公子可是觉得价高了?!我们这价可是童叟无欺啊!”掌柜的看着樊华信誓旦旦的说,就差用自己的命来发毒誓。
樊华长呼一口气,在他面前装什么神通,李贤那什么没有,还冰蚕丝,啊呸!
他提着那布匹,来回抚摸,冷言:“掌柜的,你还是没说实话,这匹布最多十五两!”
“公子你不买便作罢了!这价我可受不起呀!正宗的冰蚕丝哪值这点钱。”
“啊呸!这冰蚕丝是凉爽柔软,可比起真正的冰蚕丝却太过绵柔,真正极北之地所产手感会更为冷冽,你这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黏着手了,根本就不是正宗的冰蚕丝!这是本地养的!”
樊华一口气把话给说了,还故意说得很大声,让人侧目。那掌柜的见势,拉过他到角落里,连忙拱手赔不是。
“哎哟公子,你这话说得,咱是小店,别砸了招牌啊,我给您赔不是了。”
“那这布......”
“便宜卖您了!”
“八两......”樊华紧接他的话,比了个八的手势,“图个吉利,八两呗!”
“这......”掌柜的皱着眉头话都说不溜了。
“嗯?!”樊华怒嗔一声,掌柜的咬咬牙挥手成交,真是倒了血霉了。可醉翁之意不在酒,樊华提着布匹,又神秘兮兮的问道:“你可晓得,这洛城哪有养冰蚕的?”
这掌柜的见着樊华跟见着无常似的,一点都不待见,挥手让樊华走,脑袋一乱嘴里什么都出来了。
“走走走,你去西市看!”
西市?似乎听过店小二提起,还是回去放了布匹再去找找冰蚕罢。他现在是愈发的觉得跟一些人斗来斗去的真是无趣,还不如做个游手好闲的皇宫贵族算了。
樊华捞着自己喜欢的东西了,那心情自然是无可比拟的,大步流星的回到客栈里,那店小二离得还好远,一把跑上去迎他,。
“公子!公子!”他弯着腰随在樊华身后,急急忙忙的。
“何事呢?火烧屁股?”
“有人来找您,您没在,我给领您房里去了。”
樊华在纱后瞪大了眼,他的房是随便能进去的吗!一路小跑回到房内,一脚踹开门,帽子险些掉在地上。
“在下唐突了......”来客对着樊华深鞠一躬,拱手作揖,恭敬的很。待樊华定眼一看,心中有丝轻蔑。
樊华将东西扔到桌上,给自己倒了杯茶润润喉,做不在乎之态,问:“柳当家的可是同意了?”
“一千五百两,二八开。”
一千五百两?!樊华心中宛如被刀子剜了一块肉般疼,拍桌而起,“你这是坐地起价!”
“一千五百两没得谈!”柳如竹一瞬也随着樊华激动起来。
樊华看他如此倔,深吸一口气,脑子开始变灵光了些。一千五百两也不是不行......反正到时候在柳家铺子里安插自己的人,分成多少做点手脚便罢了,慢慢的慢慢的......五百两又回来了~
想到这,樊华咬牙闷哼一声,“可以~”他从枕下掏出之前的契约拍在柳如竹跟头,“画个押,画好了我给你找钱去。”
柳如竹毫不犹豫的从头上拔下笈,狠狠的刺了自己的大拇哥,霎时血如红豆低落在纸上,他才将手摁在纸上,此约不可再改。
“你需几日能将银两给我?”
“约摸也要三日左右罢。”其实他只要把帽子一摘,今日便能拿到更多于一千五百两的雪花银,可洛城还没玩够呢,怎么能暴露位置呢?
柳如竹一听,也无异议,一声不吭的走了。樊华摸摸腰带里存放的腰牌,这可是最后的王牌了。
青龙客栈内,青森躺在床上,从枕下摸出一把用破布裹了多层的细剑。他拔开那剑,剑如明镜,正照得到他惨白的脸。
若是樊华定会左看右看,然后抱怨着自己脸上都失了血色,可他是青森,他却想得不一样。他还记着他们两出谷时,樊华说过定不会抛下他的。
“少主......”
他长叹一口气,将剑收回枕下。他扶着床榻起身,却牵动了全身的痛,疼得他额上细密的汗珠渗出。
青森站在屏风前,缓缓的抬起手,拿起自己的衣裳披在身上,又缓缓的穿进去。经过那么一段时间的折腾,他的手如枯骨般,系紧衣襟这动作让人看着心生怜惜。
他轻缓的打开房门,正碰上要下楼的纳兰蔻与玉儿。纳兰蔻看着他病得都直不起腰了,脸也白得跟青楼里抹了厚粉的艺妓似的,冷笑一声。
“哟,你也有今天啊?哼。”
只是句不痛不痒的话,纳兰蔻如同农舍里养得大公鸡一般傲气的在青森面前迈开步子。也正是应了古人那句老话了,虎落平阳被犬欺,小人得势君子危。
正是纳兰蔻这动静,在楼下闲看落花的琅注意到了青森,连忙上楼搀扶他,却又将他送回房内。
“身子骨不好,就不要乱出来了,真是不怕死呀。”
青森淡然一笑,道:“我只是想问问是否找到少主?我在房内休息了太久,睡了太久了。”
琅给他倒了杯水,拍拍他的肩,欣慰道:“有点消息了......”
“他在哪!?”
“其实没找到......就是知道点消息,不过应该很快就能找着了,你且安心罢。”琅将水塞到青森手里,青森睡得真是唇都干裂了,却浑然不知。
青森哪顾得上喝水,连忙问:“你说说是什么消息,没准我知道。”
“听说......听说......他好像去了天上人间?”
天上人间......这四字如万箭穿心般刺得青森心里疼,整个人都傻在了琅的跟前,眼也不知道眨。
“天上人间......”青森喃喃着,如木头般拿起水杯抿了一口水,可眼里却空洞非常。
琅看他的模样,似乎知道天上人间?他怎的知道的?自己还没说呢,本来话都准备好了,没想到他竟然知道天上人间,一时间都不知怎的宽慰他。
“青森,你是不是要吃点东西恢复恢复?要到时候少主回来瞧着你这般模样,都得心疼死了。”青森不作答,琅权当他是默认了,出门找厨子做东西去。
可青森哪听他这些废话,脑袋里一片空白,如五雷轰顶,话不成声。天啊,为何会去天上人间......那种地方,自己看得都要吐了,他为何要去天上人间。哪里不好,为什么偏偏是天上人间?
比起他,另一个人是更惨的。青森与樊华朝夕相处,做出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虽然这次很是唐突。可另一人却不如此,丧家失母,连贴心的婢女都死于非命,成婚之日竟成了弃妇,现如今又出这等事......
慕馨伏在床榻上,绣花枕被她的泪浸湿,气都哭得不顺。想找个借口宽慰宽慰自己,可想想往日,更是心痛。绣花枕湿了干,干了湿,来来回回好几次。从天明到天黑,中途也不知哭累了几次,小睡一会,起来了又止不住的哭。
直到阿蓝回来,瞧见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才暗叹大事不妙,真是恨不得给自己一耳瓜子,干嘛跟琅说这消息呢!
她将慕馨翻过去,掖好被褥,去叫琅请来郎中,自己在一旁替她擦身又换水的,忙了一身汗,终是等到了郎中。
琅站在一旁看着昏迷不醒的慕馨,也只是自己多嘴了,没敢凑近,站在门边不说话,阿蓝走过去就是一脚。
“让你多嘴!”她小声的骂着琅,怕吵着郎中号脉。
琅也不躲闪,硬生生挨了她一脚,正中屁股蛋,同她小声道:“待会让郎中也给青森号号脉呗?看着情况也不太好啊,饭吃了半碗不到就停筷了。”
“还不是你!”阿蓝一巴掌拍着他的脑门,咬牙切齿的。
郎中站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朝着阿蓝走过来,道:“这姑娘太弱了!
惊马之华 第九十二章
“大夫,你是不是号错脉了?”阿蓝问着这老郎中,是不是房里太暗,他把错地方了?
那老郎中一看这女娃娃竟然敢质疑他这老骨头,摸摸自己的胡子,拍着胸脯保证,“我师传名家,从弱冠之年做到现在,多少年的字号了,定是不会错的!”
“那......那大夫,您看看怎么养合适啊?”阿蓝恭敬的问道。
“她这是伤心过度所致,这心气不好容易动了胎气,我给你开个方子稳住她的气血,既能安胎又能宁神,你拿着方子去抓药罢。”
琅连忙端来笔墨给大夫写方子,这病看过了,方子也开了,那老郎中正想走呢,又被琅给请到另一间房去。
“大夫,您给看看另一个呗。”
那郎中瞪着眼吹着胡子道:“加钱!”
“成成成。”
这大半夜的,请郎中来客栈治病不容易,出诊费给多一些也是无可厚非的,毕竟花的不是自个儿的钱不是。
此时青森已睡下,却被那郎中惊醒,醒时正看到郎中在号脉,又安心的给睡回去了。
“怎么样?”
郎中出了门,轻声道:“这个就比较严重了,气血严重淤结,这是气火攻心所致,养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好的,我再给你写个几个方子。”
那老郎中笔墨一挥,扬扬洒洒几个方子交到琅的手中,拿了银子脚步轻快的回家去了。
阿蓝看着郎中离去的背影忽然神游,慕馨现在可是少夫人,按理来说樊璎死后既长子或长女继位,樊华是唯一的子嗣,那馥国王位理应由他继承......他若是王,那慕馨不就是皇后?那慕馨怀上了他的骨头......
她是不敢再想下去,这责任重大,若有差池,怕自己是担待不起了!她一个转身赶紧飞鸽传书。
琅见她走了,鬼鬼祟祟的回了房,也拿起笔,疾笔飞书,写了好几页的字,然后装封,出了门。这等子大事可是要通知校尉或郡主的,他们走时可是千叮万嘱一定要照顾好馨小姐,如今馨小姐怀上了,自然要同他们说道说道。
一个男人,一只鸽子,离了青龙客栈,房顶一个黑影眯着眼暗暗看着他们的行动,翻身一跃下了房顶,蹑手蹑脚的摸进了慕馨的房内。
在微弱的月光下,他抬起慕馨的手,轻轻的抚上去......没过一会,又将手放回去,再蹑手蹑脚的潜出去。
“头儿?”一个黑影在角落接应他。
“将此消息速速告知王爷与樊华,不得有误。”
方才他是去探听虚实,看来慕馨有孕一事已成定局,浣月是不大可能追着要人了。若是李贤下令不再盯梢樊华,也不追究樊华逃婚的罪责,樊华得到此消息必然会想办法寻着慕馨,这对双方都有益处。
接到命令,影卫如离弦之箭,迅速奔向别处。
夜已深,风微凉,黑云轻掩白月,树影摩挲,下楼灯火摇曳。
樊华未眠,正想着明日要怎么去拿钱,指头勾着一曲静谧的小调却听着满满心事。
“嗖——”
一阵寒风贴面而过,一枚铁镖刺在了门板上,上边有字条!何人!樊华起身开了窗,四下望去无人,又合上窗,将字条从镖上取下。
“慕馨有孕,青龙客栈速速相见。”
樊华看着字条,心李咯噔了一下,心跳骤停,回过神来心又跳得如一只欢脱的兔儿,让他透不过起来。
“怎么会......”
慕馨怎么会有孕,怎能有孕!自己没有与她同房过,那这孩子......是青森的!想到此,他倒吸冷气一口,缓缓的坐回位置。这消息兴许是假的?
送信的人是何人?看这手法,神龙不见首尾的,应当是影卫,他们一直盯着自己!影卫的消息不可能是假的,那会不会是陷阱?
不可能,影卫武功高强,若是想擒住自己,刚才就行了,那么多日他们竟不对自己下手,定不是骗局......
樊华哆嗦着紧攥字条,一个不小心字条就变成了两截。
青森的孩子......可自己现在也算是慕馨的半个夫君了,也没人知道慕馨与青森同房过。那还孩子要叫自己做爹爹,那青森怎么办?两父子相见却以主仆相称?
想到这,樊华哆嗦得更厉害,他自认是没有那么大勇气带着这秘密进坟墓的,可若说出来,慕馨没准会打掉这孩子......那不是自己间接杀了一个还没成型的胎儿?
自己短时凶狠,也不至于会道这般地步,怎么办,怎么办!
樊华脑袋乱成一团,思绪搅在一起,手脚都不听话的哆嗦起来,脑子里想的最多的,就是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是不是该去找慕馨?
对了,要去找她,青龙客栈......青龙客栈。
他手忙脚乱的带了一些东西,还有配件就上路了,这半晚上伸手不见五指,就是这样他都想去。
出门出得急,帽子也带上,衣裳也是胡乱披着,一头金丝散在在肩上,如同得了失心疯的疯子跑在路上。
幸好出门时风风火火,被店小二看到了问上一句,得到了指点,不然青龙客栈这隐僻的地方指不准他要找到白日呢!
“咚咚咚!咚咚咚!”
这宁静的夜,忽然传来雨打般的拍门声,阿蓝吓得从床上惊起,赶忙跑出去看。她开了门,却发现大伙都被惊醒了,掌柜的正点着灯缓慢的要打开客栈的门。
“咚咚咚!咚咚咚!”
兴许是嫌弃开门太慢,来者又疯狂的拍打着门。
“好了好了!马上就好!”
掌柜漫不经心的答道,她也是被吵醒的,哪个家伙那么没教养,大晚上还来拍门,没看到门口摆着不迎客的牌子?
这两次拍门神,惹得纳兰蔻很愤怒,从房里跑出来,骂道:“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竟然在晚上来拍门!看姑奶奶我不剁了......他。”
纳兰蔻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骂人的话是说不出来了,竟然是......
樊华!
“少主!?”一干人异口同声,相当诧异,合着找了那么多天,他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樊华站在门口,在大伙一眨眼之间,如风般涌进,一下子就站在了慕馨的身边,神色如刀,严肃的问道:“你亲口说,是不是有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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