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芳伶替他顺顺气,待青森一抬头,却见青森嘴边一抹殷红,“公子你病了?”
青森摇手否认,沉默不语。
“公子可是治不好?”芳伶又问。
青森没有反应,在舱里的角落一杯接一杯。
“那可是为情所困?”
“呵......”青森冷笑一声,“为情所困?那痴情郎都没我难做!”他冷不丁的来一句。
放眼四周,欢声笑语,那些醉生梦死的,哪知悲是何,愁是何。舱里的迷情香是越发的浓重,人们也越是不想离开此地。
“雅颂!”一个高声,打破了舱内和谐的气氛,人们不约而同寻着声音而去,那是二楼的方向。
一个穿着水袖长衫的小倌双手环抱在胸前,看着他面前的男人,看来他便是那个雅颂,生得比芳伶还要再清秀三分。
芳伶的心咯噔一下,抛下青森赶紧上去,扯着雅颂的水袖不停的使眼色。
“你走罢!我是不会跟你走的!”雅颂冷眼看着柳如竹,无情的劲像极了普通秦楼楚馆的女人,谁说最毒妇人心?
柳如竹皱着眉,一把扯着他的臂,声音提高八度,“雅颂!你在这,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还要赔笑卖艺!同我走罢!”说着就要拉着雅颂离去。
芳伶一看,哎哟真是不得了了,这柳如竹是想砸场子,连忙将柳如竹的手打开,站在雅颂的跟前,嘴脸一变那场下的人都汗毛直立。
“哟?你个穷酸样,还想带走雅颂,你今日前来是想砸场子的吧!来人......”
“慢!”柳如竹刹住芳伶,绕过他,拉住雅颂的手,含情脉脉的道:“雅颂,你莫要执迷不悟了,等老咯你还有什么能卖钱的!”
雅颂冷笑一声,嫌弃的挣脱他的手,“即便是这样,我也不会跟你走的,你那么穷,我出去才是真要饿死呢!”语毕,雅颂回到房内,重重的将门关上。
往日船内的小倌都会管好自己的客,可今日不一样了,雅颂既已放言,芳伶作为这船上最有权威的人,自然是容不得柳如竹耽误他们。
“请吧,柳公子。”
柳如竹哪肯死心,拍着雅颂的门,一直唤着他,这吵杂引得场内多人不满。那芳伶白了一眼,拍拍手,柳如竹便被两壮丁如同领小鸡般将柳如竹带到船外一把丢进水里,那水声,就是小倌的歌声都盖不住。
芳伶又是一记白眼,同大家赔不是,溜进了雅颂的房里,没一会就传来争执声与打杂声。青森在角落看着,自然是知道自己是为何而来,既然柳如竹都不在了,自己还在这干嘛?那咿咿呀呀的曲儿声吵得他直头疼。
“救命!我不会游泳!”柳如竹在水里扑腾着,如同旱鸭子下水,只可惜是没人想理他了,这天上人间都是认钱的主,没钱?看都不看一眼。
青森一个蜻蜓点水,将柳如竹从水里抓出来,挣扎了那么久,幸好他有力气,不然早就死了。
“无碍?”青森摇摇晃晃的站在岸边,一身酒气看着柳如竹。
柳如竹躺在泥地上,吐了两口腥臭的河水,对着青森感激涕零,“大恩不言谢,在下柳如竹,公子若是有事,便可来柳家找我,我先告辞了......”
这谢恩,也真是谢得寒酸,难怪不招人待见。青森点点头,看着柳如竹消失在视野里,却胸口一疼,扶着能扶的东西一口血从嘴里溢出。
旧伤不好,又添新伤,罢了,今夜先回客栈和两贴药好生的歇息。
他抹净嘴角一丝的血水,看着夜里打着灯笼的游船,翩然离去。
船内,待芳伶送雅颂的房里出来,却寻不见了那俊俏公子的影,他把看门叫来一问......一巴掌扇到看门人的脸上。
“傻呀?我没放话,你怎的就给放了?!”
那看门的也委屈啊,夜里那么黑,“芳伶头儿......夜里黑,我瞧不见啊,等我看见了他已经飞走了!那蜻蜓点水可麻溜了!”
那芳伶正是气头上,刚跟雅颂吵完,呵,正好撞上来了?他又是一巴掌打在看门人的脸上,骂道:“看不见?!看不见要你干嘛!”说着气更大,一脚踹在人家的身上。
那看门人也是傻愣愣的,硬是没躲过去,直接被揣进了河里,砸出了一个巨大的浪花。
“没用的东西!”
皎皎明月,悠扬琴曲,云随曲动,忽戛然而止,小楼灯明,人影绰绰。
灯前之人斜倚窗边,头戴竹帽,上有锦纱垂面,身穿单薄里衣,怀抱细剑,来者不知其颜面,不感其人之心意。
“柳公子这副样子,好生的狼狈,在下想过柳公子前来拜访,但也未曾想过竟会在此时,以此狼狈之相......相见。”
冷风从窗外肆无忌惮的灌进房内,游荡在每一个角落,柳如竹披散着头发,一身衣裳湿哒哒的,浸湿了他脚下的的地。
他从桌上拿起店小二送来擦身用的手巾,看着樊华身上穿的里衣,冷笑一声,不服输的道:“在下似乎扰了公子的清梦,只是公子睡时都戴着面纱?”
“你知道扰了别人的清梦就好,说罢,来是为了何?”樊华在面纱下慵懒的打了个哈欠,其实他也还未睡呢,只是没点灯,在房内抚琴罢了,但这个点也确实该睡了。
话一挑明,柳如竹也坦承得很,开口道:“只要你给我一千两,我就将柳家交予你。”
一千两?!柳如竹是疯了吧?就这般狮子大开口,他还真当柳家现在值这个价?说到这大数目的钱,樊华瞬间就来精神了,脑子转得飞快。
“你确定要一千两?”
“你给是不给?”
“我可以给,不过有几个条件......”这一千两岂是说给就给的?没门!樊华在面纱下给了柳如竹个白眼,他自己还花不够呢,还给他?除非他得了失心疯!
“说!”柳如竹如此痛快,定是急需的,也不知道他拿这笔钱要干什么。
樊华从一旁端来文房四宝,扬扬洒洒写了个契约,冷不丁的丢给柳如竹,白纸黑字,自己以后若是有钱了,不至于一些白眼狼红着眼来咬自己两口不是。
柳如竹疑惑的端起白纸,大略的看了一遍,越看是越生气,到最后直接将白纸拍在桌上骂了起来,“你这是趁火打劫!什么二八开!钱全归你了?!”
也就知道柳如竹不服,谁看着钱不想多要啊?樊华将白纸再递到他面前,缓缓道:“你以为现在柳家还值一千两?若是没了柳如梅这个靠山,你连五百两都难卖。可柳如梅在将军府也不过徒有其名,若是柳家一倒,加上她肚子不争气生出个女娃娃,你觉得......她会怎么样?”
“哼,我不信她还能死了不成!”
樊华听了此话,捂嘴轻笑,他是没见过老太太吧?说得那么天真。
“老夫人定要重新给将军选几房美娇娘,你那可怜的妹妹啊......从此失了将军的宠爱。”
他就不信了,话都说得那么白了,他肯舍了柳如梅?再说了这条条款款也不是很过分,不就二八开么,给了他一千两再给他两成分成,算是仁至义尽了。
“可你之前说好的三七!”
“哎哟,大哥啊,你要了一千两,还想着三七?我可以给你三七,但没一千两,想要一千两就只有二八,你自己选罢!”樊华态度强硬的将纸压在他跟前,只有这两个能选的,想压榨他?还嫩了点!也不看看他是谁教出来的。
柳如竹穿着一身湿透的锦衣,头发乱成街边乞讨者的模样,坐在位置上开始沉思。樊华又爬上窗边,斜倚着,看那一轮明月带着七彩的月晕,就等着柳如竹开口。
“倘若......我同意,你能在几天之内交到我手上?”
樊华回过头去看,柳如竹真是狼狈到家了,冷然道:“最快三天,最晚半个月。”他其实也没有那么钱的,除非把聚福卖了,他那么傻?卖聚福!他没有钱,不代表别人没有啊,那京都还有个有钱的主等着他呢。
“我......想想。”本以为事情就这般要定下来了,柳如竹却丢下这话就走了,樊华都还未反应过来。
“唉!唉?”樊华站在门口看着柳如竹出了客栈门,真是奇了怪了!
自己说的这个时间也不算久的呀,他是有多急着要钱呢?!这柳如竹可是奇怪,那么晚一身湿漉漉的来找他,又湿漉漉的走了,什么都没做!该不会是又去天上人间,没钱给小倌被踢下船了?
惊马之华 第八十九章
“青森......”
一声轻唤,青森睁开明眸,一头青丝披散在枕边,身上盖着薄被。他的脑袋如同灌了铅,重得他起不来身子。
阿蓝将他脑门上的湿布拿开,浸入脸盆内,又重新叠好放在他脑袋上,端起身边的汤药细细的吹好了,才递到青森的嘴边。
便是这般对他,青森却别过头去,脸有些苍白,同她道:“我不喝。”
“你何必这么对自己?你这是在跟自己过不去啊!你看看你都病成什么养了!要不是樊云在岔口那碰上你,你今晚估摸着就被野狗吃了!”说着,阿蓝也是有些火气,将汤药甩在一边。
“你对我本无责任,你且找到少主便是了,我这是心病,若是找到了少主,我自会痊愈的,阿蓝......”青森颤巍的扯着阿蓝的衣角,眼睛透着红,“你真没更好的办法了吗?这样找下去,怕是韶华尽了难见君。”
也不知道青森是不是酒醒了,但阿蓝嗅着他身上浓浓的酒气,将他的手拉开,满脸的失望,没了他你什么都不是了......青森的精明能干,杀伐决断,只依附着樊华而生,随着樊华而去。
阿蓝看着他,心中便是千言万语,终了却一句也道不出,只得提着裙摆黯然离去。
青森一声长叹,嘴里呼出炽热而带着酒味的气,一个侧身,合上了双眼。殊不知,阿蓝并没走远,正双手背在身后斜倚在门边,双眼出神不知在想何。
“阿蓝......”
一双温暖的大手在黑暗中牵住她的手,她知道是谁,除了樊云也不会有人这么晚还在等她。樊云拉着她,进了客栈的一间房内,将她安放在椅子上,倒了水,端来点心。
“樊云......”阿蓝低着头扯着自己手中的丝帕,“你不必这般的,天下大把的好姑娘......”
樊云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瓶放在她跟前,宛然一笑,道:“可好姑娘在我眼里都不好,你就够了。”
阿蓝将瓶子推回去,一把站起来,红着眼看着他,“你还不明白吗?我跟你,不般配。”
“般不般配,也不是由你说得算的。”是的,他身份是显贵了写,可现在他们只是亡国奴,再尊贵的血统也抵不过白花花的银两。
“可你叫我怎么能将阿绿的挚爱变成枕边人?你知道阿绿多爱你吗?”
说到阿绿,就如同踩到了樊云的尾巴,温柔的嘴脸变得狂躁起来,“阿绿与我,不正如同我与你一般?你且接受我的好意便够了,其他你莫要多想......”他垂下眸子,走了两步又同她道:“小主子还没消息。”语毕,拂袖离去。
阿蓝看着他离去,断了线般坐在位置上,桌上也不知樊云何时放的小瓶子,她若是猜得没错,应当是他自己练的安神香。
樊云太好了,好过了头,会让人心生愧疚,她清楚的知道她对樊云并没有一丝的爱意,大多时候都是愧疚来的。再说了他是阿绿的心头好,即便阿绿已赴九泉,自己也断不会做出这等子事来。
樊云下了楼,厅内燃着一盏光火微弱的烛台,一袭黑衣的掌柜正独自一人小酌一杯,看着樊云下来了,她放下酒杯。
“这丫头也是唯一能难倒你的了,跟她爹倒是一样倔强,你对她已然算好的了。”
樊云似乎并不想搭理她,对着她躬身作揖便走,这些话他是听得太多了。可情,这种东西,不是你想控制便能控制,你总忍不住的想对那个人好。生怕对她不够好,想把这世上的一切都送给她。
“心如明镜,坦然君子,流水无意,落花莫等。”掌柜在他身后故意将话说得大声一些,樊云停下脚步,回头瞥了一眼又继续行进。
樊云走后不久,阿蓝从房内出来,也要出去,掌柜的看了一眼,问:“你又要去哪啊?”
“打探消息。”
“那么晚......可莫要出了事,小心为上。”
阿蓝同樊云对掌柜的态度真是一模一样,冷如冰霜,看她这般,掌柜的抿了口酒,轻叹一声,“姑娘大了就是管不住。”
洛城多木,到了夜间,凉风飒飒,拂得城里枝叶摩挲,成了洛人耳里另一种小曲。阿蓝走到街道上,不时看看房檐,不时看看房顶,她在找寻一种身影。
夜间街道冷清,却是那些人最活跃的时间,若是细心寻觅,兴能找到?阿蓝深揽衣衫,提着剑走在青砖小道上。
“你这么点酒量?看你走路~哈哈哈~”
前边走来两个穿着金贵的醉汉,脚步都不稳,可嘴里的醉话连篇,吹牛倒是吹到天上去了。这倒是罢了,还装着潇洒的手里提着酒壶,走两步喝一口。
阿蓝不屑的嗤笑一声,却不想那醉汉却听了去,赶紧过来拦住她,站在她跟前就跟两根水草似的,没有骨头。
“姑娘!你是笑什么呢!”右边的胖子醉汉问。
阿蓝冷眼道:“我有笑么?”
“那你刚才那声是什么意思?!”左边瘦子醉汉凶神恶煞的接着问到。
阿蓝也不想理会这些人,没那个酒量就莫要出来丢人了,她向一旁迈了一步,想要绕开这两个扰人的醉汉,却不想他们两倒还是挺麻利的,竟然敢堵着她的路!
她瞪着两个醉汉,怎么的?想打?
阿蓝还未开口,那胖子醉汉先是开口了,拍着自己的胸脯道:“爷爷有的是钱!你说你刚才是什么意思?!爷爷有钱得可以买下你!信不信!”说着他从袖中掏出几张银票洒向阿蓝。
“唰——唰——”两刀,银票在阿蓝的剑下,银票就变成了不值钱的纸片。
那醉汉一看,还得了?竟敢弄碎了他的银票!说着就要对阿蓝动手。
却不料阿蓝先发制人一脚踹在胖子醉汉的身上,一个不稳就跟个球似的在地上打滚。瘦子醉汉瞪着阿蓝,将胖子扶起来,两个大男人重整旗鼓就要围攻阿蓝。
阿蓝哪是吃软饭的?功夫都是实打实的。话不多时,拔剑就朝着他们两的喉头刺去,那瘦子身子灵巧给躲过了,胖子敦厚被阿蓝给逮到了,剑尖就悬在了他的喉头上。
只叫阿蓝稍稍往前一步,就能血染蓝衣。那胖子也是识相,见阿蓝迟迟不下手,估摸着她也不过是想给个教训,赶紧拉着瘦子一起转身跑了。
“你给我等着!”胖子边跑边回头放狠话。
阿蓝轻蔑的看着他们的背影,将剑收回。
“喀拉——”房檐上瓦片忽然传来声音。
阿蓝转头去看,“是谁!”吼了一声,之间一个黑影飞快的闪过,消失在房顶上,是影卫!她赶紧追上去,只是轻功不是影卫的对手,跑到一个角落就跟丢了。
她长叹一口气,只是想找个影卫能不能透露个消息,这影卫最近还真是避着她,找个人真难。她回过身去,朝着别的地方进发,这个地方的影卫是没得谈了,还是找找下个地方的罢。
皓月当空,阿蓝的斜影被拉得很长,她只看到天上大如玉盘的月儿,却看不到她身后的人儿。手里正拿着锃亮的双刀,躲在暗处悄悄的望着她。
翌日,天才光亮,朝霞刚醒,水道边的一棵柳树下便站着一个人。
天上人间的船又开来了,芳伶本来是春风满面等着迎客的,看到柳如竹却一瞬换了一副嘴脸。
芳伶水袖掩面,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在心里想着,怎么是他,还闹得不够?开门客这么烂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财神爷都被吓跑了!
这话倒是没说出来,就是摆着一张臭脸问:“你来干嘛?雅颂说了,不待见你,你没钱赶紧走!”
柳如竹忍着怒火,咬咬牙,道:“我也不上去了,就问问你,倘若我要帮雅颂赎身,需要多少银子?”
话一出口,就惹来了芳伶一阵嗤笑,芳伶竖起手指,戳戳他的肩,笑道:“你再跟我开玩笑试试?”
“我没有开玩笑,你开口吧!”
芳伶看他那样子,倒是挺认真的,可他哪来的钱给雅颂赎身?
他道:“这天上人间又不是我开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开价,那还得问问我们上头呢。不过雅颂也算是我们天上人间数一数二的了,好说也要一千两以上啊,你有那么多吗?”
“真是一千两?”柳如竹眼冒金光,倒是吓了芳伶一跳,还真能拿得出来?
芳伶被这么一反问,也是有些心虚,答:“我也是给你估个价,具体的也要看看上头的!不过你要是真有那心,我能替你问一问。”
这是希望啊!柳如竹又拉着芳伶问:“要问多久?”
芳伶不耐烦的将自己的衣角从他手里扯开,道:“不知道!”说完,跳上了船,没理会柳如竹。
柳如竹也不气了,芳伶是这船上最有权威的,虽然不是头,但是说的价码多多少少有些根据,一千两......跟自己提的价格是正好的。一千两......
想到这,他打开折扇遮住脸,一阵傻笑,转头朝着登封客栈的方向走去。
惊马之华 第九十章
阿蓝为了防止樊云偷懒怠工,第二天一早就跑去找樊云刺探消息,且跟了一路,樊云到哪她到哪,就怕樊云一转眼给跑了似的。
馥国脉络何其多,光是洛城这便有好几处,找人就如同捕鱼,今日洒下了网,明日需得你亲自去收。而樊云便是渔人,现在网是该收收了。
洛城虽天高皇帝远,可却是商城,是大凉的主脉之一,朝廷在此布下的眼下并不少。馥国覆灭已是事实,遗民游走四方在所难免,多数时候那朝廷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倘若哪日聚在一齐,保不准朝廷不会有所行动。
所以为了防止朝廷炸锅,他们就决定了海天一方,各不相及,皆用不同的联络方式换取情报。樊华此事事关重大,现是皇族唯一穴脉,馥国若有朝一日想要卷土重来,必会波及到他。
樊云从鸽舍里取出一只只的鸽子,从脚边抽出字条。
“最高加密?!”阿蓝惊呼,她怎会认不得?那字条的是用黑线缠上的!
“小主人一事,只得秘密形势,我怕惊动了朝廷,给了他们斩草除根的机会。”樊云也不避讳阿蓝,直接当面就拆开。
“你们的提取方式已换了罢?”阿蓝问到。
用信鸽传递情报这是多危险的事情,要是谁嘴馋射下来怎么办?所以他们的情报特地弄得繁杂了些,若是遗民的小头头,定是解不出,提取文字的方式每隔一段时间也要换一次,除了内鬼基本也无可担心。
“都不知道换了多少次了,赶紧帮我拆开,我得加紧解了。”
阿蓝手忙脚乱的把字条全摊开,樊云坐在一旁嘴里喃喃着什么,时不时用墨笔点一点画一画。
“有消息吗?”阿蓝凑到他身边。
“没有......你确定他是来的洛城么?”说完他又继续捏着字条嘀咕一番,“这个!”他忽然提着一张字条看着阿蓝。
“有了?!在哪?!”
“这个......”樊云有些犹豫着要不要说,“我们小主子是......有?断袖之癖?”
“何出此言?”
“他们说他们在天上人间那看到一个穿着不凡......头戴纱帽的公子......”樊云说着愈发的没底,声音越小,“不过他们没看到那公子的头发是不是金的!”他连忙辩解,若是给阿蓝白跑一趟,指不准她回来就要找借口切磋呢。
阿蓝些许年没来洛城,自是不知洛城今日的情况,也不知什么是天上人间,问道:“天上人间是哪?”
樊云在她耳边窃语两句,阿蓝的脸如同点了一把火,从耳根子红到脸上。她一把跳起来,给了樊云一巴掌,就跑走了。
“不要脸!”
这一巴掌真是没有留点情,直接扇樊云脸上了,等樊云反应过来却发现阿蓝已走,自己的脸还火辣辣的疼,那个委屈......
什么事,找到了也挨一巴掌,又是他想让消息弄成这样的......
阿蓝带着消息,就要回到青楼客栈,哪想知道又有几个不要命的找上门来!
“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又是你们?”阿蓝一挑眉,拔出剑,这两个醉汉倒也是不死心啊,多说无益!
却也好似知道了阿蓝的性子与功力,看到阿蓝拔剑,昨日那两醉鬼就退了一步不知道躲到哪去,四面八方涌来许多的人。
“刀剑无眼,你们莫要听了贼人的怂恿就送命来了!”
向他们这般没有涵养的人,是不会有那么多人会替他们来送死的,当然手里有点雪花银自然是不大一样了,不过聪明人也该知道银子贵还是命贵一些。
可惜了,阿蓝的话在他们耳朵里不过是一个姑娘家唬人的罢,不顾一切的就冲上来了。
“横扫千军!”阿蓝一个扫堂腿过去,几个大汉如同秋麦般倒下,叫声连天。
看阿蓝的气势,那胖子醉汉也不知从哪钻出来,站在人后,大喊:“给我上!拿下了她,我给你们加钱!小妮子,你莫要得意了!”
听到这钱字,那倒下的汉子蹭的一下又起来了,对着阿蓝更是不留情,甚至一下就将阿蓝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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