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马之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赫里安
正是感人之时,一柄大刀从天而至,穿破了马车的顶上,樊华与萨柯二人被吓得有些失魂了。青森察觉到身后动静,将马给拉住了停在一侧。他起身一看,老天爷啊,鹿化竟将他的大刀给插进马车里了。
他拔出细剑,一跃至顶,将二人打开。他站在二人之间,如鹰锐利的眼神投射到这对冤家身上。不说上几句,是没完没了了?!
樊华与萨柯从车内走出,看着三人在马车上对峙着,他们知道定是要在这耽搁半天了。
“平日看你们打斗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竟然都到了这份上!若是刺着少主,你们想如何!”青森吼道,真是没法忍下去了,“都给我下去,再叫我看见你们打一次,我就把你们给绑起来!”
青森这么一吼,他们倒是安分了许多,就连樊华都被吓着了,青森从来没这般吼人的,这次是真急了眼了。
鹿化将刀子从车顶拔出,两人讪讪的下了车,樊华也是被他们这弄得哭笑不得。
也不知该说他们这两冤家什么好,不过......萨拉同他说了,樊骆回到他们那,已不治身亡了......虽不是他们杀的,可也难辞其咎。
樊骆死前一而再再而三的交代过阿蓝,叫她不能再去见鹿化的,如今相见也是不得已的。阿蓝有心远离,可大伙从往日他们打闹中就能看出来了,阿蓝根本就做不到。
今日能咬咬牙撑过去了,可明日呢?往后呢?情,岂是能控制得住的?情爱如同洪水猛兽,无人能招架得住,也无人能躲得开。
各归各位了,樊华与青森又回到了车上,樊华却将阿蓝喊到了车内,叫鹿化与萨柯在外边驾车。
“少主?”阿蓝坐在马车内,面上带着一丝的歉意。
樊华低着头,从脚下拿出一个锡壶,也不知里边装着什么,给阿蓝倒了一碗。阿蓝捧着茶碗,疑惑的看着碗里通透的液体,低头嗅了嗅,似乎不怎么样。
“你尝尝。”樊华将锡壶收起,漠然道。
阿蓝豪爽的喝了一大口,却没咽下去,含在嘴里,欲哭无泪的看着樊华,这是苦的!她欲吐出,可没地方,也只得将那水咽进肚子里。
“这是苦的!”阿蓝将碗递回给樊华,她擦擦嘴角,到现在嘴里都还有那苦涩的味儿。
“这是苦茶,当然是苦的!”樊华将碗丢给青森。
“那还是凉的呢!”
“难喝吧?”樊华凑近阿蓝,贼兮兮的道,“难喝就对了。”
“嗯?”阿蓝不解其意。
樊华重新给她倒了正热着的茶,淡然一笑,道:“茶当是热的喝才好喝,你也是知道的。苦茶若是不热,那甘味就不会出来。
你再喝下这再寻常不过的茶,定会觉得甘甜可口。
可我问你,你能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喝这又苦又凉的苦茶吗?”
“自然不能!”阿蓝干脆的答道。
“那难道你就能叫自己将所有苦痛都给吞了?你娘也是过来人,其实她都知道,她叫你这么做......”樊华看向外边,将话语声压低了些,“是因为她想保护你,但你还是爱着他的,你们两个那么多日,难道看着彼此就不肯表达自己的爱意?”
“我......”阿蓝慌张的不敢直视他的眼眸,仿佛只要对上眼就会被看穿,“他杀了阿绿,这是事实!”
樊华翻了个大白眼,一不做二不休,一吐为快,抓住她的肩,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楚的说道:“听好了......
杀阿绿的是鹿化,可下命令的......是李贤。
我们没保护好骆姨是我们的错,可杀她的,还是李贤......”
青森疑惑的看着他,樊骆干李贤什么事?他怎么不知道?他欲要问出来,樊华却悄悄的用手拧了他的大腿肉。
“李贤?!”阿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鹿化听命与他杀了阿绿倒是可以理解,可是为什么连她的娘亲都不放过......为什么......得知此事的阿蓝,愣了好半天,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忽然变小了,容不得更多的气进出自己的身体。
她回过神来,看着樊华,那桃眼坚定不移,似两潭泉眼,不像是在骗她。那么她在朝阳楼时......竟然放跑了弑母仇人!
阿蓝忽然离开了马车,正在前边驾车的萨柯与鹿化都被吓了一跳,眼前飘过一抹蓝,无声无息。
樊华见她跑了,长呼一口气,青森就知道他在扯谎!
“少主,你......”
樊华将青森嘴捂上,贼兮兮的看着周遭,若是被人听了去就不好了,他在他耳旁悄声道:“我编的。”
反正李贤已经脱险了,阿蓝听从与樊家军,绝无可能一人杀进宫中找李贤算账的。再说了,李贤也不怕多一个仇家,就算是为他积德了,撮合一对璧人也不错呀。
“你啊!就不怕被拆穿!”青森咬牙切齿的捏住他的手,为了撮合这对冤家也真是不择手段了。
“怕什么,李贤自己都不怕,积德的好事,多做些,没关系~”樊华摆摆手,过一段就能清净一些啦。
只是委屈了萨柯,叫他看着大伙都有了归宿,而他却要成为南飞的落单雁。不晓得他要花费多长的时日才能平复伤痛,遗忘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在他看见一抹白洁时,注定都会想起那英气逼人的纳兰堇。
未过几日,正月十二,雨水,月城飞书,李贤登基,尊称伏立,国号赤阳。
惊马之华 第一百九十一章
正月廿七,惊蛰时分,大部队分散绕开了大凉的重重关卡,抵达京都。
一场小雨,青森替樊华撑着油纸伞,站在镇国将军府门前,那赤色的大门紧闭,樊华眯着桃眼,怒火中烧。
他敢保证,他这辈子做得最没脑子的事情,就是将樊城给丢在了京都!
“啪啪啪!”樊华夹带着怒火,拍着将军府的门。
琅这个混蛋,竟然在关键时刻胳膊肘向外拐,听闻他到了梨谷,立马就将樊城给带回了京都。带回京都他就不说什么,还带来将军府,他是嫌弃这老太太虐不死他的心肝宝贝儿?!
“吱呀——”大门打开了,是一个面生的下人。
那下人端详着来人的模样,欲要关门去禀报,却被樊华一个跻身进到门内。
“公子!公子!将军府不得擅闯啊!”那下人瘦瘦弱弱的,欲要拦下樊华,却被樊华揪着衣襟丢到一侧。
院内听到了动静,来人了,樊华还以为是谁,这不是老熟人,柳如梅么?
“柳姨娘,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樊华捋了捋自己高高束起的金丝,笑面如花,可那身上散发出来的恶气似要将人生吞了。
柳如梅站在他的跟前,笑得可灿烂了,她手执绢扇,顿首行礼,也不算忘本。
“齐郡王亲临寒舍,不知有何事?家中老母身体抱恙,已躺病床一月有余,夫君且在外边征战四方,唯有我这见不得人的内人招待郡王了。”柳如梅对他道,也是说明了老太太的情况。
她知道为何而来,这番话,不过是客套的。自她晓得老太太将樊城给带回来,她就猜到会有今日。不过也是不巧得很,老太太一个月前就一病不起了,直到现在。如今这偌大的将军府,都已是她打理了。
“怎么说,都是郡主,晚辈自当前去拜会,还请姨娘引路。”青森看着樊华那一脸奸诈,知晓他待会那话,肯定说得不大好听了。
柳如梅带着他左拐右拐的去到了老太太那,是个幽静的地方,除了几名下人,就再无人进出了。
樊华迈进那小院,能嗅到一股药味,柳如梅没说假话。他现在是被老太太气得想将那世界最恶毒的话给说出来了,却在心里忍着,只得悄悄的幸灾乐祸,真是坏事干多遭天谴。
老太太身边的嬷嬷出来打水,看见柳如梅领着两名高挑俊逸的男子走进来,不由的警觉起来。她将铜盆放在井边,一路小跑回去。
“郡主,郡主,樊华回来了!”老嬷嬷跪在老太太的床前道。
也不等老太太回答,双耳就听闻那叩门声,一声一声的,就好似阎罗殿里出来的般。
“齐郡王樊华,前来拜会!”
老太太躺在病床上,听到这声音,真是他,他竟然还敢回来!他就不怕李宏赐死他么?她想着,挣扎着起身,叫那老嬷嬷带樊华进来。
当樊华站在她面前时,心中情感颇为复杂,她见的人多,经历的事也多。他看着像樊璎,像梅妃,却更像除去了许多恶的李贤。
执扇的姿态,看人的眼神......唉......她早就该知道会这样了,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
“你回来了啊?”老太太半躺在软榻上,房间昏暗,但隐约能看到出她不大精神,说话也是恹恹的。
老太太给嬷嬷一个眼色,叫她退下去了。老嬷嬷虽不放心她,可也奈何不得。樊华见此,也叫青森给退下了,他们两人独自在,话比较好说,一些好听的难听的能一股脑说出来。
“我回来了呀,你对樊城一事,有何要说的?”
“呵......说什么呢?不必多说,我一个花甲之人,看看我的外孙,难道还要跋山涉水的?”
樊华听了这话,一把凑到她跟前,面贴着她的面,狰狞如鬼刹,“你这叫看看?!若是我回不来,你莫不是想给他改了姓慕!?”
“姓慕怎么了?姓慕那是他的福分!”老太太也同他负气说道。
这话说得......樊华被气得红了眼,一说手如枯骨般想要挣扎着去掐老太太的颈。他想着今日就给老太太一个结果算了,反正都是一只脚踏进黄土的人了。
可转头一想,李贤不在,影卫不在,如今这大凉他无了依靠,再也不能造次了,只得悻悻的收了手。
“老不死的,算你走运。我且问你,我娘与先帝,是何关系!”他坐在榻边怒视着老太太,可心中却已想着老太太的死法,凌迟实在太轻松了。他要将她一身的骨肉分离,骨头拿去喂狗,血肉拿去喂猪,这样挫骨扬灰才能解他心头的气。
可老太太听到他这问题,忽然就没那么得意了,她愣了好半天,花白的眉凑在一起,似是不想多说了。
樊华见她似乎不想多数,又拿出杀手锏,道:“不瞒你说,我途经大凉军营,你的好儿子,已重病不起了,也不知我走后有没有恢复过来。你们两母子,莫不是想黄泉路相伴?”
“你说什么!”老太太打了个激灵,这是她唯一的儿子!若是死了,岂不叫她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说你儿在前线受了重伤,急需各类名贵药材......不巧了,这好药材都给归到李贤那了。”樊华掩面一笑,别提有多得意了,如今没了影卫,他有樊家军,亦可以虽是拦截通往前线的任何物资,很难想象慕忠诚这种大将会病死床前。
“你!”老太太被他气得说不出话来,“你这做,迟早会遭天谴的!”
“哈哈哈——”樊华仰天大笑,“天谴?!那就看看谁的命硬,你若不说,就准备好衣冠冢罢。”
老太太气不过,深吸一口气,好半天,平复了气息,才缓缓道来。
“你娘当年......
为了御敌,前来我大凉借兵。世上的人,有好有坏,她怕一些歹人趁此机会除掉她,乔装成青楼女子,在那流芳楼大摆筵席。一时间,轰动整个京都,我虽不喜欢她,可长得美是真的。
也不知她对她的金发做了什么,竟变成了一头乌发,叫人分不出她是馥国来的。她在流芳楼待了一些日子,许多人都为她想尽办法求见先帝,自然,你爹也在其中。
我是不晓得你爹如何认得她的,不过自然是在我不在的时候碰上了。你爹若不是看在萧家的份上,他是绝不会娶了菁菁的,所以对你娘倍加的爱怜。
你爹为了你娘能够安全入宫,且在无人知晓的情况下与先帝相见,就摆了一次雪宴。你娘当时就舞了那千鹤起舞,用他们男人的话来说,自是飘飘欲仙。
这些不说也罢,你也知晓。
后来先帝对她一见钟情,不顾群臣反对,将她接入宫中,当时也未立后,许多大臣怕她觊觎后位,一直怂恿先帝除之而后快。
你娘涉世未深,竟也喜欢上了先帝......”
“那我爹呢?!”樊华脱口而出。
“那不成器的家伙,除了单相思就不会别的了。
唉,不过他倒是一根筋,傻得很。他一日进宫,将先帝在与几位大臣的谈话给听了去。我是不晓得原话是什么了,他同我说,他们肯将樊璎接入宫中,为的就是她身上的蛇牌。
我儿就是个痴情种,为了樊璎,连夜乔装进宫将樊璎接出来,之后所有人都不知道她上哪去了,就连曼蝶都不知。所以曼蝶一直在找樊璎,直到你出现。
樊璎消失后,先帝一蹶不振,精神萎靡,后来才会有什么梅容之类的女人出现,长得与樊璎是有那么点相似,不过比起樊璎,哼......”
老太太不屑的冷笑一声,樊璎她都不看在眼里,就莫要说那那些乌合之众了,对她来说就是一群只懂得叽叽喳喳的市井女人。
“她当时是进了梨花谷,是么?”
“对呀,可惜福薄命浅,死了。这就是你娘与先帝的事情了,其他的,我也不晓得了。”
樊华看着她,不像是说谎,但他听完后,总觉得是不是太简单了些?与他之前想的似乎有些偏差,可他宁愿是他之前多心了罢。
“哼,樊城我带走了,以后别老惦记着他,他是我儿子!”樊华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了。
老嬷嬷见他从房内出来,连忙跑进去,她看老太太没事,也安心了。
“那小子问了什么?”老嬷嬷看着他们的方向问道。
“哼,还不是那个小妖精的事情。”
“都说了?!”
“怎么可能都说了,我若都说了,忠诚回来还不得生气呀?!”
老嬷嬷与老太太相互看了一眼,心里这块石头算是放下了,这回打发了他走,以后就没那么多事了。
事后,柳如梅已命人将樊城给樊华带来了。那樊城小小的一个娃娃,被抱在包袱里,穿着虎鞋,带着虎帽,逢人就笑,樊华与青森看了觉得可开心了。
出了将军府,也是顺路,去请了一个比较靠谱的乳娘来带孩子。
他马不停蹄的到了京都,还未回到府上,就杀到了将军府这,鹿化是先回去打扫了,还有萨柯与阿蓝二人。待他回去,大门敞开,依旧如当时离去时的模样。
“少主......”一个熟悉的身影跪倒在樊华的跟前。
惊马之华 第一百九十二章
樊华抱着在襁褓中乐呵呵的樊城,冷冷的瞥了一眼地上的人,上去就是一脚。那人躲闪不及,跌到地上,束好的墨发散乱开。
“琅?”青森也冷眼相对,只是他未想到琅还有这脸来这见他们。私自将樊城交给老太太,也不知道是何居心。
那乳娘不知这情况,被吓到了,只见樊华冷眼绕过他进了门,也悻悻的尾随在身后进去了。
琅看着樊华进了门,他们甚至没说什么,显得很惶恐,他知道他做了什么,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是踹了他一脚,连正眼也没看,是何意?
他随着他们也进了门,却不敢向前去,只是离得远远的。樊华余光瞥见他,阴森森的冷笑一声,唤来鹿化。
鹿化看见不远处的琅,他是想上去打个招呼的,不过......
“少主何事?”鹿化问道。
“宫中有消息么?”樊华将孩子交给乳娘,问到他。
他回来虽同樊家军绕开了官道,可想来李宏那也会得到消息,知晓自己回到京都的事情,怕就怕一些嚼舌根的在他身边煽风点火给他不痛快,倒不如先发制人为上策。
“来消息了。”鹿化将一封密函从衣襟内摸出递给他,“是李宏身边的人,那个相如。”
“哦?”樊华接过密函,瞥了远处的琅一眼,对他悄声道:“我进宫一趟,你给我盯好他。”
“是。”
鹿化看着樊华进了房门,换上一身的华裳,那行头俨然一副李贤的样子。青森备好车,便带着他离开了。
琅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朱唇轻启似有话要说,鹿化拍拍他的肩,摇摇头,“走罢,他不会理你的,你什么苦什么怨,同兄弟说上一说。”
琅忽然觉得喉头长了根刺,鹿化真会信他的话么?
另一头,樊华火急火燎的进了宫,在马车上,那密函早就被他看了好几遍了。即是密函,为何要叫他身边的相如前来送信?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怕是有诈,樊华不由的警觉起来。
青天烟雨,青森替他撑着油纸伞候在了紫萱殿门前,同那管事太监一说,便被领了进去,似乎李宏也在等他。
见到樊华,李宏放下手中那灿金的毫笔,他端坐在大殿之上。樊华步步向前,这偌大的宫殿中回想着他的脚步声。
青森站在不远处候着他,他细细打量着这殿堂,是没变......可为何如此寂静,宫人全都没了。殿门一关,外边的落雨声也听不大清楚......
“参见陛下,陛下万福。”樊华行了拱手礼,未跪,这是所有人都知晓的,那金头发的郡王很少跪人的。
“爱卿别来无恙?”
“别来无恙。”
“哦?可朕听闻你在境外可是好生的厉害,插手了他国军政!”李宏将案板一拍,更是显得这紫萱殿宁静得可怕。
樊华太起头来,屏住了气,他咽了咽嘴里的唾沫,故作从容,道:“微臣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难道留着自己一命回到故土,也是错么?”
“哦?”李宏冷笑一声,“那贤王一事,你作何解释?有人说你在浣月非但不阻拦,还助纣为虐!”
樊华见他是为了此事而大动干戈,不禁松了口气,他长呼一气,“陛下,这事儿,微臣可是比窦娥冤啊!臣在那伽新从尼古手中逃出来,谁知道又被那秦王纳兰怀仁给擒了去,臣的手下担忧他加害于臣,特前去找了救兵。
当时臣在秦王手中,与世隔绝,什么都不知道,更不知道他们找来了李贤。所谓不知者无罪罢,臣这何以算得上是罪过?”
那李宏听去了他的话,怒火冲天,拍桌而起,将桌上的洗具朝着樊华的位置给丢了下去。那水是半路洒了,可洗具却直接砸到了樊华的右腿上,本来旧伤便未愈的右腿现在是伤上加伤。
“那那个鹿化呢!他劫持了纳兰堇!他是你的人!这难道不是助纣为虐!?”李宏一激动,指着樊华一顿的骂,那唾沫星子全都从嘴里飞出来了。
樊华在心中暗暗庆幸他离那龙椅够远,也不是很担忧李宏的事情,李宏只是在气那李贤敢脱离他罢,不就就会开始清醒过来了。
他忍着痛,答道:“陛下,那鹿化算是臣手下的能人爱将,他不过是护主心切,才着了李贤的道。微臣为人夫为人父,那李贤的人当时正打算杀了臣的犬子,况且他不动手,那影卫过百,纳兰堇更是无可生还。”
“放屁!”一个人影从殿后走了出来,樊华看着他有些眼熟。这人好生的无礼,一出来就指着樊华大喊大叫,凑近一看,原来是凌寒啊......
“哦哟哟哟,凌公子,这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的哟。”樊华将他的食指用手掌包住,若不是看在李宏的份上,这食指早就废了。
“花言巧语,陛下,奸佞的话,不可信!”凌寒跪倒在李宏的跟前,看着樊华的模样是咬牙切齿的。
樊华也是纳闷了,他走得似乎也不是很久,怎的他就爬上来了呢?不过没关系,他总是能将他打下去的。
被说是奸佞,樊华倒不是很生气,毕竟奸佞也不是谁都敢当的,谁都当得起的,他气的是凌寒这弱鸡样还想加害他?!没那个嘴皮子,还想煽风点火?!
他将凌寒从地上拽起身来,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虽然大病了一场,可揪着凌寒的气力也还是有的。
“你说谁是奸佞?!你再说一遍?!我若是奸佞,第一个杀的就是你,再说了,我若是奸佞,我随着李贤不更好?!为何还要回到这来?!杀你?你觉得你配吗?”樊华步步紧逼,吓得凌寒坐到了地上,向后爬了几步。
“够了!”站在一侧的李宏看着樊华的模样,似乎没那么生气了,但樊华说的的确也是事实。
他是李贤一手提拔上来的,若是随着李贤,怕现在在那什么赤阳早已凤冠加爵了,何必回来这大凉担惊受怕呢?
“陛下!”凌寒坐在地上,看着李宏似乎打算信了樊华,不由的紧张。
李宏正平息的气,被他这么一喊,心烦意乱的,抄起桌上的毫笔朝着他丢过去,“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凌寒被他这么一吼,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了。
樊华见那李宏已开始醒悟过来了,对着他作揖欲要离去,道:“陛下若是无事,微臣先告退了。”
李宏一挥手,樊华向后退了两步,一个转身,想到一些事情,去而复返,对李宏道:“陛下,李贤已鸠占鹊巢成为了伏立帝,也全面停战整顿,陛下应早日做好防范,告辞。”
如此一来,樊华算是安心的走了,哼,凌寒?!凌升不在了还那么放肆,当着他的面什么都敢说,他不动手,怕一些人也会处理他的。
青森扶着樊华向殿外走去,正神游的李宏却被樊华那跛掉的右脚给吸引了。他看着樊华的背影,虽身着宽大的袍衣,可他还是注意到樊华的右脚似乎真的......
他又不大好意思叫他回来,就看他跛了一路,听说是在伽新弄的,也不知当时战况是如何的激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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