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詹姆斯的神情有些凝重,他看了看后面的小琼斯兰,酝酿一下说,“只要办法对,肯定可以挽救他的生命。”
邓格拉斯马上露出喜色,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啊,为儿子的病提心吊胆,惶惶不可终日,“只要能治好他,需要多少钱都可以。”他误以为詹姆斯的方法是指钱。
“我还得回去慢慢研究一下,毕竟才第一次接触你的儿子,治疗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邓格拉斯也看出詹姆斯脸上的疲惫,也很不好意思,“我已经叫佣人为你和小琼斯兰先生准备房间了。”
“谢谢,我有些医用器械寄存在他处,还是明早再来吧。”
小琼斯兰也不愿住在别人家,深更半夜,两人才乘坐马车离开,一路上詹姆斯眉头紧锁,小琼斯兰问他,“是不是有些棘手。”
“不是有些,是太棘手了。这次我没有十足的把握,”詹姆斯深思,他想起自己曾看过的一些医生书籍,“都是理论上甚至幻想中的,从来没有先例,真正实施起来恐怕麻烦重重而且惊世骇俗。”
詹姆斯这样一说,小琼斯兰反而好奇起他的方法了。
之后的一周,詹姆斯天天都去的邓格拉斯家,跟昂慕斯做各类检查,一呆就是一整天。虽然收了钥匙,詹姆斯最终没有住进丝楠的家,丝楠不是小女孩了,进进出出还是不方便,他暂住在小琼斯兰的宅子里。
小琼斯兰不关心昂慕斯的病情,每天詹姆斯早出晚归,小琼斯兰就派一个侍从跟随,保证詹姆斯的安全即可。
这天晚上,詹姆斯回来的很早,来到小琼斯兰的书房问他,
“你知不知道那位阿尔萨斯少爷有几个直系亲属?”小琼斯兰略讶异,“我以为只有长舌妇才爱讨论这些,想不到你也关心这种豪门恩怨。”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二章 弥天大谎
砸头事件发生半个月后,欧罗斯老伯爵停止呼吸,永远闭上了眼睛。无论这位老人曾经如何叱咤风云,如何雍容华贵,他的死亡终结了这一切,和平常人没有两样。
丝楠去参加了他的葬礼,是丽兹夫人叫她来的,或许是考虑到她也是米歇尔的养女吧。站在一众欧罗斯家族子弟的后面,穿了一身黑,戴黑帽的丝楠很不起眼,也没有人发现她。她看到棺材落地,致悼词时就离开了。丝楠没什么感觉,不是冷漠,而是她与这个老人不过两面之缘,他却始终都没有给她一个正眼,当她是垃圾。
葬礼上丝楠没看见米歇尔,有传言说,老伯爵本来还能再活几个月,是被米歇尔气死的。既然人已死,这种传言也无法考证。
迪斐正式继承家族大部分财产和田地,他愈发有高傲的资本,纵观全国的同龄人,比他有钱的没他有权,比他有权的没他有钱,唯一能抗衡的大概就是他的表哥普尔曼。
就在葬礼过后的第二天,丝楠收到了一份来自迪斐的贵重礼物,一张玫瑰木的梳妆台,木雕精细,还有淡淡的木香味,镜子里可惜清晰的反映出丝楠的容貌。但不仅仅是这件空空的家具。三尺宽、六尺长的桌子上堆满了梳妆用品。再打开抽屉,各种各样的珍宝闪闪发光,琳琅满目,美不胜收,而且没有一件不是用黄金或者宝石制成的。丝楠的房间都要被这些东西照亮了,真是穷奢极侈。
丝楠望着这张梳妆台,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是好。迪斐的意思,她很清楚。前世的追求者也送过她东西,零食、花、小玩意,没有一个有如此大的手笔。当然,那些追求者都是普通人,和迪斐没有可比性。
所以丝楠纠结担心了,在感情上,她就是一只乌龟,只会躲和拖,不敢直面面对。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决绝的拒绝迪斐,彻底断掉他的希望。她了解迪斐的性格,又怕那样他们会成为仇人,迪斐会恨她。思来想去,丝楠不愿在这个节骨眼打迪斐的脸,就没有把东西退还给他。
随着迪斐身价水涨船高,觊觎他的千金们更多了。又因为他不近女色的性子不敢轻举妄动。伊纳做了那么丢人的事,邦尼特家族还死拖着不肯解除婚约,如果伊纳正式成为迪斐的夫人,那么她的家族还有翻身的可能。
当然这些都不是丝楠所关心的。他们店里即将面向百姓大众发售夏款制衣,就是由玛格丽特为主的设计,丝楠大手笔的买下香榭丽舍广场上的一墙广告牌,这面广告牌的对面,就是一整墙宝蒂那的广告。
丝楠的心情很好,因为詹姆斯告诉他,昂慕斯能治好。他说他先需要准备一些东西,得去一趟英国,那里有当今最先进的医疗器材。又要跑远路,丝楠心里挺过意不去,毕竟詹姆斯跟昂慕斯不认识,为了她的请求,仁义尽至。
而且小琼斯兰表示他愿意陪詹姆斯一同去,他对英国很熟悉,可以带路。为此邓格拉斯感激涕零啊,直接开出一张千万支票,还承诺小琼斯兰,不管他以后想做什么生意,尽管找他。
一个月后,他们不仅带回来了一车的器械,还有带过来了一位医生。没错,就是曾经用丝楠的点子,发表论文,被英国皇家医学院赏识的阿尔医生。丝楠还不知道詹姆斯准备动什么大手术,一个人搞不定,需要一个同样优秀的助手。阿尔医生的地位今非昔比,他是伦敦皇家学院临床外科的教授,还是医学学会的主席。想请他治病没点家底背景可搞不定,他更从来没有去英国以外的国家出诊的先例。
能说服他的也只有詹姆斯了,他们对那篇论文的来源心知肚明,阿尔医生心虚,要是被发现学术造假,他这些成就和荣誉全将化为灰烬。
阿尔医生的名气真的特别大,连邓格拉斯都知道他,先前他还发出过请函他过来为昂慕斯看诊,被阿尔拒绝了。邓格拉斯还以为是小琼斯兰帮忙请动阿尔医生的。
阿尔检查过昂慕斯的情况后,对詹姆斯说,“我应该想到你找上来肯定就没有好事,为什么每次你都在尝试前人没有做过的事情呢?”
詹姆斯笑道,“总有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吧,不试试怎么知道好吃还是有毒呢?”
“我年纪大了,不想再冒险,”阿尔沉着脸,他的地位不允许有任何失手的记录,何况对方还是阿尔萨斯银行的太子。
詹姆斯神情不变,“当年我们在丝楠身上试麻醉剂不也成功了吗,要不然你也不会有机会去英国工作。”
阿尔的脸彻底拉下来,詹姆斯分明是在威胁他。事实上,在伦敦见到詹姆斯时,阿尔第一反应不是故人重逢的高兴,而是恐慌。
其实阿尔也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然詹姆斯也不会找他帮忙,只不过有人为名利困扰,有人随心所欲罢了。
“你有几成的把握?”阿尔问詹姆斯。
詹姆斯竖起食指,比划一。
“哈,一成,只有一成,”阿尔仿佛听到天方夜谭般,不可思议的笑,“你真是疯了。”
詹姆斯不以为意,“上次你也这样说。你就不想想,如果我们成功了,你又能从中获得无上的荣耀。”
阿尔咬牙,“我不该来法国的。”
“你已经来了,忘了告诉你,那位阿尔萨斯少爷是丝楠的朋友,这次也是她向我求助。”
阿尔脸上的表情凝固了。那个黑发小女孩在他心里留下的印象不可磨灭,他永远忘不了那双超乎寻常智慧又坚强的眼睛。
这下他还敢拒绝吗。
丝楠见到阿尔医生非常惊喜,刚开始她还没认出来,阿尔不到五十岁,已经头发花白,额头秃了一片,即使有了敲门砖,在人才济济的伦敦也不好混。阿尔的态度很敷衍,明显不想与她多谈。丝楠也不介意,她请两人吃了一顿饭,席间她对詹姆斯说有什么困难尽管提。
“困难倒不是很多,现在麻烦在供体。”
“供体?”听到这个词,丝楠隐隐有明白了些什么,“难道你们给昂慕斯做移植手术?”
话一出,詹姆斯和阿尔都吃了一惊。这个年代,人体移植手术属于书中理论性的推理,没有一个实践案例,除了专业医学人员,一般人哪里知道这种手术方式。吃惊归吃惊,两人都没多嘴的问,丝楠的神秘他们早已领教过了,也惊吓过了。詹姆斯还点头说,“是的,他的器脏正在走向衰竭,没有挽回的办法。只能用别人的替代了。”
“哼,说得简单,最后搞不好就是两条人命,”阿尔冷声说,“他是在拿你的朋友做实验。”
丝楠没想到詹姆斯要做这么大的手术。器官移植哪怕放在现代也是一个风险极高的手术,且不提手术过程中的各种风险,就算移植成功了,不是还有排斥反应吗?
丝楠把疑惑问出了口。现代的常识在这里就是惊奇的言论,詹姆斯和阿尔又对丝楠抱以侧目。
“所以我希望昂慕斯的亲人愿意主动捐献自己的器官,这样成功率就能大大的提高,”詹姆斯说,“而且这个手术并没有多可怕,早在五十年前,就有医生成功进行了角膜移植,只不过没有人敢做器官移植罢了。”
丝楠非常赞同詹姆斯的话,她这么相信他就是因为他有其他医生没有的勇气和挑战心,他不惧怕失败,不局限于先人的研究。如果不是詹姆斯追求的是无拘无束的自由,他现在早就是扬名天下的大人物了。
丝楠搭在詹姆斯的手臂上,“我支持你,放手去做吧,至少这样昂慕斯还有一线希望。”
詹姆斯一怔,望着丝楠的眼睛,这世上真正理解他的人恐怕只有她。
“邓格拉斯非常愿意提供自己的器官,我已经抽过邓格拉斯先生和他小儿子的血液,明天我就对他们的血液做检查。如果能得到昂慕斯母亲的血液就更好了。”
丝楠神情一变,糟糕了,老天爷,出大问题了。昂慕斯根本不是邓格拉斯的亲生儿子啊,别说丹尼尔小朋友了,他们怎么可能成功匹配,不是愿不愿意的问题,如果就这么草草的移植,到时候产生排斥反应,遭难的还是昂慕斯。
“怎么了?”詹姆斯见丝楠脸色不对问道。
丝楠呐呐的说,“额,丹尼尔那么小,提供器官不好吧。”詹姆斯笑,“当然是做给孩子看的,小家伙很英勇的要救哥哥,扯得我的胳臂不放手,我不好拒绝他。”丝楠心里更不好受了,这该怎么办啊,现在肯定没有dna测试,不怕谎言被戳穿,可是,,
丝楠有苦难言,只能强颜欢笑,从饭店出来分开前,她说,“手术能不能暂时往后推一些。”
“为什么?”
“我希望你们能做好最充足的准备。”
詹姆斯笑,“呵,相信我们的能力吧,不过不能再拖了,否则到最后真的无力回天。”
送走丝楠,阿尔对詹姆斯说,“你不觉得她可能隐瞒了什么吗?”詹姆斯也有这种感觉,丝楠其实不善于对亲近的人撒谎。
怀着如此弥天大谎,丝楠回到家坐立不安,左右为难。身边连一个能为她出主意的人都没有。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普尔曼,她来开抽屉,打开笔记本,望着夹在中间的那枚戒指,拿起来,握在手里抵着额头,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丝楠硬是一晚上都没睡着。第二天天还未亮,她去了小琼斯兰的家。这是她第一次来小琼斯兰在巴黎的住处,以前他和珈罗琳就是在这里同居。
和其他有钱人喜欢养玫瑰不同,小琼斯兰的院子里充满了茶花,白色的,粉色的,此时正是茶花开花的季节,一簇一簇十分美。
她到的时候,小琼斯兰已经起床了,穿着银色金边的睡袍和花匠一起浇花修枝,站在花丛中,他的风姿丝毫没有被这些茶花压下去,侧脸朝她看来,略带讶然的轻笑,没有艳丽的色彩,却有洗尽铅华的雅致。
放弃这样一个男人,是不是有点亏呀。
这个想法在丝楠脑海里一闪而过,又立马哂笑自己,美色误人。
丝楠随即走上前,对小琼斯兰说,“我有急事找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见丝楠神情急切,小琼斯兰立刻放下喷壶,“进屋说吧。”
听完丝楠所说的话,小琼斯兰沉思良久才问她,“为什么告诉我?”
“你和邓格拉斯没有利益冲突,你们家族与欧罗斯家族也交往甚少,你为人冷静谨慎,不八卦多嘴,最重要的是我相信你。”
小琼斯兰没说话却笑了,他不是第一次从丝楠口中听到所谓信任,可这一回是最五味杂粮的一次。曾经那个初到巴黎的少女无条件的信任自己,而他却亲手毁掉了。
“谢谢你还相信我。”
丝楠听出小琼斯兰的话还有一层一意思,慌忙错开他的眼神。小琼斯兰没有逼她,而是转回正题上问,“你打算怎么办?”
“我就是不知道才来找你的,你处事比我成熟,帮我想想吧。”
“如果是我,我会如实告诉邓格拉斯。”
丝楠连摇头,“不行不行,邓格拉斯绝对会暴怒,我都能想象到,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是别人的种,换做哪个男人也无法平静吧,到时候别说手术,他一定会把昂慕斯赶出去的,昂慕斯岂不是要受心理生理双重折磨。”
小琼斯兰好笑的问,“你又不是邓格拉斯,怎么能肯定他是这种反应?”
“可是,,”丝楠语塞。
“可是什么?我倒认为邓格拉斯会当做不知道。我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他对昂慕斯的爱,按你说的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不可能一点感情都没有。”
丝楠本来焦虑的心绪顷刻间就被小琼斯兰安抚了。
“即便邓格拉斯知道,也不怪昂慕斯又怎么办,得找到奥利维亚,才能救他。”
“你确定就算找到那个女人,她愿意把自己的器官切下来,送给她的儿子?我从你的描述中,感觉她应该是一个自私虚荣的人,最爱的是自己吧。”
小琼斯兰结识珈罗琳时,奥利维亚已经嫁给邓格拉斯,而且珈罗琳和奥利维亚是远亲,小琼斯兰并不认识奥利维亚,就连具体绯闻都是现在听丝楠讲的。
“那该怎么办呀?”此刻丝楠简直把小琼斯兰的话当做圣旨了,他说什么都觉得有道理。
“昂慕斯的亲生父亲在哪里?”
“天知道,瑟琳娜自杀后,他就失踪了,兴许去别的国家流浪,兴许死了,谁知道呢,反正他肯定没脸回来。”
“如果詹姆斯医生只能用这个方法救治昂慕斯的话,”小琼斯兰顿了顿,有些认真的说,“迪斐才是昂慕斯的弟弟吧。”
“他更不可能,他恨死昂慕斯和奥利维亚,如果被其他人知道这件事,迪斐和邓格拉斯都会成为笑柄。”丝楠说完整个人都耷拉下来,“照你这么一分析,昂慕斯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小琼斯兰轻拍丝楠的肩,“别着急,你先去找邓格拉斯谈谈,我帮你打听他前妻的下落。”
谈,谈何容易,正在丝楠犹豫时,迪斐来找她了,他约她去近布洛涅树林踏青。布洛涅树林在巴黎近郊,是上流社会人们的游乐胜地。若在平时,丝楠可能会回绝这个邀请,实际上在被伊纳伤到后,她就不愿意与迪斐独处了。但非常时期需要非常手段,她就厚着脸面去吧。
那天丝楠出门前好好打扮了一番,她换上当初玛格丽特送给她的那条裙子,淡蓝色的,摸起来有丝绸的质感,上面缝满了白色的绒花。比起复杂的宫廷裙,这条裙子不算长,也到了脚踝,两边露出绸子长裙的宽阔的镶边,紧贴在胸前的褶裥都做得十分精巧,因此无论用什么挑剔的眼光来看,线条都是无可指摘的,所以说丝楠才对玛格丽特那样看中。她在外面就披了一条开司米的大坎肩就出了门。
迪斐眼里明显有一抹惊艳,他很自然的牵起她的手,“是为我花得心思吗?”
丝楠嗯了声,低下了头。在有求于迪斐前,先得讨好他,这是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得出的经验。迪斐看着她黑玉般的头发在额前分梳成两大绺,一直拖到脑后,露出两个圆润的耳垂和洁白的脖颈。他轻咳了一声,说“我们上车吧。”这明摆着是约会,他们坐着是一辆由两匹栗色骏马驾着的蓝色四轮轿式小马车,样式浪漫,问题是就两个位置,两人还得靠得很近。迪斐身上的香水味和呼吸的气息丝楠都能感觉得到。丝楠不是没有和迪斐这么亲近的相处过,可是那时他们还小,此时此刻她只觉得别扭。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三章 失望和愤怒
一路上,丝楠都在想该如何向迪斐开口。因此迪斐跟她说话,她的态度很敷衍,心思明显不在话题上。
迪斐问她,“那张梳妆台你喜欢吗?”
丝楠嗯了声,“就是太贵重了。”
“女孩子都喜欢这些化珠宝首饰吧,它们是我这几年随意收集到的,我留着也没什么用处。”
“可以送给你将来的老婆啊。”
丝楠随口一说一点也没考虑到迪斐的感受。她不知道那一梳妆台的东西是迪斐回国后,年年精挑细选,为她准备的,每一样都价值不菲。
“短时间内,我不会娶别的女人。”
“是啊,男人还是先以事业为主,”丝楠煞有介事的点头,好像没听出来迪斐的意思,亦或许她选择性的忽略,“你现在刚继承家族财产,人脉啊,权利啊都不稳定,又有个不靠谱的拖累未婚妻。”
“其实这一年来外公已经有了痴呆的症状,决断和分辨都是糊涂的,我服从他的命令和伊纳订婚只是希望他高兴一些。”
丝楠觉得迪斐是个孝顺的孩子,老伯爵葬礼时,他一直含着泪水,眼睛红了一路,相比之下,不闻不问的普尔曼做得就过分了一点,外界都说米歇尔父子明显是要其他人分家了。不过丝楠不参和别人的家务事,也不了解他们的童年,所以不乱评价。
到达目的地布洛涅树林,丝楠还是第一次来这个地方,与热带雨林比较,这片树林有点简单了,只有草地和大叔,没有过度。但毕竟是春天,连成一片的碧叶摇曳起来还是生机盎然的,特别是它们提供了一种微妙的环境,树下行程静谧的小圈子,有斑驳的阴影,垂下来的枝条像帘子似的。这里的确是一个谈情说爱的最佳场所。
端庄讲究的人们会在林子间漫步聊天,而那些带情妇和名妓的就无所顾忌了,大白天的搂搂抱抱。
迪斐对这儿似乎挺熟悉,带着左弯右绕,来到一片玫瑰花园,花园里不仅只有玫瑰花,还有一些桔梗和石楠,围绕着层叠的假山,千姿多彩。丝楠还惊讶看见小池塘里有鸳鸯。
迪斐就在这池塘边上停下了,望向身旁的丝楠,她两只乌黑的大眼睛,正张望着四周的风景,唇角挂着一抹浅浅的微笑,他的视线流转又停留在她的耳垂上,强烈想亲吻它的**驱使着迪斐伸出手,在触摸到她耳垂那一刹那,丝楠惊的往旁边一躲,避开了迪斐的手。
“别这样,迪斐,有些话我觉得是该说清楚了,”丝楠心情很复杂,她看着面前比她还高一个头的青年,他没有笑,盯着她眼神有些许阴郁和怨怼。
“说什么?说你中意的人是普尔曼,你隐瞒他还活着,那些日子他就是和你住在一起,是不是同床共枕了,哦,我怎么忘了你的贞操早就被他夺走了。”
丝楠不可置信的张大眼睛,是她耳朵出问题了吗,迪斐居然说出如此难听的话。
每个人的忍耐力就像弹簧,有一个弹性限度,当它被压制到最极限时,就会砰的一下弹开。迪斐就已经忍到极限了,他不是所谓的正人君子,也不是什么情圣。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表哥从他手里抱走他所爱的女人,还能无动于衷,他当时多想冲过去,与普尔曼打一架,把丝楠抢回来,可他终究和普尔曼不一样,他不能不分场合,不分时候的随心所欲,他习惯了冷眼旁观,看戏看笑话,当事情发生到自己头上,他反而懵了。也就是那时起,他就开始隐忍,当一个优秀的家族继承人,遵从他外公每一样指令,疏离丝楠可是在不知不觉中,丝楠却和普尔曼越走越近。
迪斐一直以为,丝楠被下药的那晚,普尔曼已经强迫和她发生过关系,像普尔曼那样的无赖,什么事做不出来呢,所以丝楠才会对以前没有好脸色的普尔曼态度好起来,迪斐安慰自己这是处女心理,女人对自己第一个男人特别。但这种安慰非但不能让他舒坦,心里反而更不好受了。
每一次听闻那些发生在丝楠和普尔曼身上的新闻,迪斐都会把自己关在房间几个小时,他不愿让其他人见到他因为嫉妒而丑恶的样子。有他外公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不能去见丝楠,更不能公开追求她。
这些负面情绪一日一日的积攒,终于有爆发的那一天。今天丝楠自以为迪斐没感觉到她的心不在焉,实际上呢,是迪斐一直在找话题,丝楠没有主动说过一次话,哪怕连最基本的问候都没有。
迪斐敏感又自傲,最受不得被忽略,而且他很聪明还喜欢假设和猜想,自从走上政治这条路,他对待问题就开始精细算计所有可能的结果。显然现在每一种结果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迪斐忽然一手握住丝楠的手腕,另一手钳制住她的肩,“你们真以为我没有脾气,真当我不存在吗,明明是我最先发现你的美好,是我得到了你的初吻,为什么你会看上普尔曼,他有什么好,暴躁叛逆不合群,从小就是怪胎,你完全不在意他过去怎么对你的对吗,那我呢,我从十三岁起就喜欢你了,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他说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唇,丝楠完全被迪斐的话震晕了,一时间忘记了反抗。迪斐把所有的沉重和愤懑全部发泄在这个吻上,不仅不温柔,还有些莽撞,他甚至不介意咬破自己的嘴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金贵的绅士、乖顺的继承人,优秀的青年领袖,他全然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人而已。
直到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切,“天啊,丝楠你们,,”丝楠这才惊醒过来,用力推开迪斐。
波米琪就站在他们前面,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丝楠慌忙低下头,用手背捂住微肿的嘴巴。她整个人还没晃过神,迪斐对她的感情深得超乎她的想象,如果先前她还把他当成自己前世那些追求者,那么现在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可是一旦低估了某件事,还任其发展,其将来的后果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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