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丝楠缓了半天才抬起头,窘迫的不知怎么面对波米琪,没想到看见波米琪身后的男人,愣愣的说,“你是亨利摩勒斯?”
这个戴眼镜模样俊雅一脸书生气的男人不正是柏娜的哥哥吗。
“真是荣幸,霍尔斯图小姐还记得在下,”亨利脱帽向丝楠致意,语气自然的仿佛没看见刚才暧昧的一幕。
反而让丝楠自己更尴尬,好在她放空的脑袋很快转回来,对波米琪说,“原来唐奈说得是真的,你真交了男朋友。”
丝楠可不相信波米琪和亨利,孤男寡女到这种浪漫的花园里是来纯洁的谈人生谈理想的。让丝楠惊讶的不是波米琪有男友,而是她的男友竟然是摩勒斯家的长子,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波米琪也不好意思了,她本就是腼腆的女孩,很放不开。她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摆说,“你千万别误会,亨利是我的老师。”
亨利却在这时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她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波米琪恼怒的推他,没推开,反被亨利半搂住,把自己小女人的娇态展现的一览无遗。
丝楠看着她俩,波米琪居然玩师生恋,这和她的性格大相径庭,难道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吗。
波米琪脸耳后和脖子全红透了,头低得下巴都挨着胸口,“丝楠,你,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丝楠的确有这个打算,“他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关心你,更希望你幸福了。”
没想到这句话刺激到了波米琪,她立刻抬起头对丝楠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放得开乱玩的女孩,我交男朋友是一心一意的。”
丝楠眉头一蹙,“你是什么意思。”
波米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瞟了一眼一直没出声的迪斐,他像个背景,却冷着脸让人无法忽视。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保密。”
“谈恋爱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但也不能弄得满城风雨,被所有人在背后议论。丝楠,你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吗?在滕恩尔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和琼斯兰家的事情,城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在背后说得有多难听。现在呢,你又和一对身份高贵的表兄弟搅合在一起,你没发现你和我们正常女孩格格不入吗,做出来的事全是惊世骇俗的,本质上和那个玛丽莫博森一样。”
丝楠不可思议的看着波米琪,“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污秽?”
丝楠的眼神充满失望,语气很冲,波米琪不由往后退,靠在亨利身上,“丝楠,女人就应该守本分,与一个好男人结婚,相夫教子是最好的生活。”
丝楠不怒反笑,“我费尽心思鼓励你,资助你,让你过衣食无忧大小姐的生活,把你送进最好的大学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最后找个男人嫁了?”一股火气啊就卡在丝楠嗓子眼,说真的,就算生气,她身上也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孩的气质,谈不上多么风姿卓绝,却十分与众不同。
波米琪又害怕的低下了头,丝楠走近一步,指着亨利,“好,好,你很爱他是吧,你是不是以为他只是个普通老师,长得英俊,又博学多才?他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吗?他的父亲加菲尔德是宝蒂那公司另一位老板,他是他的长子,是亿万家财的继承者,他还有一个性格刁钻的妹妹,你以为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他吗?你以为你不会被迫受关注,不会被人非议吗,就我对加菲尔德的了解,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波米琪果然不知道,她神情完全变了,亨利却十分掌握她的心态,马上做出一副温柔情人的模样,轻声安慰她,“别担心,我和我父亲十年没联系过,他的钱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忘了吗,我刚买的房子,还没有还完贷款。”波米琪很信服他,又小鸟依人的贴上去。
丝楠眯起眼睛,盯着亨利,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丝楠,我不允许你再诋毁亨利,他是我遇见的最好的男人,他父亲有钱不代表他有钱,他对我很好,没有那些贵族少爷们的刁蛮恶习。”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容不得别人说她爱的男人半点不好,波米琪对丝楠眼里都有了警惕,活像丝楠是要拆散他们的恶人。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丝楠很伤心,她始终把波米琪当成自己的朋友,她忘不了那个在船舱里害羞的给她递面包的小女孩。
“你勾引自己的学生,不怕她被学校开除吗?”丝楠把矛头指向亨利,他比波米琪成熟得多,丝楠有种感觉,这段感情是他先开始的。
可是波米琪还护着他,冲丝楠嚷道,“是我硬缠着他,我崇拜他。丝楠,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你想一直瞒下去吗?”
“我们说好了,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看波米琪对亨利全然着迷,丝楠摇头叹息,她没有权利阻止波米琪的爱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不安,“你们以后注意点吧,别在人多的地方被看见了。”
“谢谢你的成全,霍尔斯图小姐,”亨利对丝楠鞠了一躬,他脸上的笑容看得丝楠非常不舒服,而他的余光却落在迪斐身上。迪斐一副局外人的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
“你和这位先生继续,我跟波米琪就不打扰了。”
目送亨利和波米琪走远,丝楠才回过头看迪斐,刚才心底那份慌乱被波米琪一打岔,散开的差不多了。
迪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问她,“她是你的朋友?”“对。”“你和她不是一类人。”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四章 阴错阳差
这次出游丝楠最后没有什么重点都没对迪斐说,也不敢跟他商量,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波米琪成功给丝楠造成了内伤,她在公司看见唐奈都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昂慕斯不知道怎么从谁口中得知邓格拉斯要把自己的器官移植给他,他的反应异常激烈,从床上挣扎的起来,拉破了窗帘,推翻了桌子,摔倒在地。当时邓格拉斯不在家,她的继母被惊动进来,急忙想扶起他,结果被他打开手,索菲迅速把手背在身后,丹尔尼还是看见他母亲的手在流血。
昂慕斯的躁动在看见丹尼尔那一刻,莫名冷静下来,他盯着小男孩,“你,给我过来。”
丹尼尔第一次反应是朝他母亲看去,索菲对他点点头,他才怯怯的走向昂慕斯,一双童真的大眼睛望着他,低声叫道,“哥哥。”
昂慕斯的眼睛有轻微的闪烁,突的冲他怒斥,“别叫我哥哥。”
酸意涌上来,丹尼尔的嘴巴一瘪,眼泪就在他的眼眶里转啊转,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在顷刻间被昂慕斯捏碎。
一直以来,丹尼尔都用自己的小热脸贴昂慕斯的冷屁股,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委屈。
他擦着眼泪跑了出去,昂慕斯对索菲说,“以后你们不准来我的房间。”
索菲被昂慕斯脸上的冷酷镇住了,半响才说,“至少,先让我把你扶起来吧,地上冷啊。”
索菲虽然小心翼翼的说话,但她的眼里还是充满暖意的温柔,注视着昂慕斯,仿佛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昂慕斯错开视线,低下头,暗自捏紧拳头,可笑啊,他亲生母亲都没对他这样好。
他缓和了语气,轻声说,“我父亲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他。”
接到消息的邓格拉斯匆匆忙忙从公司回来,昂慕斯已经陷入沉睡,他摸了摸他的的额头,重重叹了口,一片愁容。刚准备离开,昂慕斯忽然睁开眼睛叫住他。
“我有话要对你说。”
“先休息一下吧。”
昂慕斯不理邓格拉斯的话,自顾自的说,“你去把门锁上。”
邓格拉斯什么都依着他,关好门。才转身,就听见昂慕斯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由我自生自灭,别再管我了。”
丝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她纠结了几天几夜,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事,就如此简单被昂慕斯说出口。她也忘了,除了她、迪斐与普尔曼,和两位男女主角,昂慕斯自己也知道这个惊天的谎言。
而他此时此刻亲口告诉了邓格拉斯。
更令人吃惊的是邓格拉斯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能成为大银行家,邓格拉斯的情商智商会低吗?也许早期因为爱情,他被奥利维亚耍得团团转,可是等热情过了,他也察觉到不对劲,特别当奥利维亚带着昂慕斯去殖民地后,他就已经怀疑昂慕斯不是自己的亲生子。这个怀疑一直持续到现在,昂慕斯刚才的话不过是验证了他的猜测罢了。
昂慕斯看着他,眉头皱成山丘,眼里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奥利维亚和麦凯克伦生出来的孽种。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看我被疾病折磨,内心耻笑这是老天爷给那对狗男女的报应。”
邓格拉斯有些痛心,“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
昂慕斯怔住了。
“还是你觉得我有多余的闲心和时间对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展现父爱?我不知道是不是疾病把你折磨成这副样子,偏激,冷酷,认为所有对你怀有好意的人都是有阴谋的。”
“我说你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管他什么狗屁血统。”
泪水从昂慕斯的眼角缓缓流下,他睁大眼睛仰望着天花板,“丹尼尔很健康,是个小男子汉,他才是你的好儿子,就让我死了吧。”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疾病的痛苦,而是自己先丧失意志,放弃抵抗。想死有几百种方法,你硬要选择最孬种的那一个吗?”
,,
“她最后的消息是在加莱,有人在渡口看见她准备渡船,之后就没有音讯了,”小琼斯兰把查到的关于奥利维亚的信息告诉丝楠。
丝楠沉思片刻问,“难道她回到了英国?”加莱是离英国最近的一个城市,而加莱城的渡口是法国与英国来往最频繁的一个渡口。
小琼斯兰摇头,“难说,英国那边完全没有她的入境记录。如果我是她,应该也会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家乡,可是她家族里的人都说没见过她。”
丝楠讶异,“你的意思是,她失踪了吗?”
小琼斯兰没说话,他其实感觉奥利维亚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非常熟悉法国和英国之间的路线,那条路繁华又忙碌。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又娇美可人的女人再被剥夺一切穷困潦倒后绝不会悄无声息的把自己藏起来。
出于本能的直觉和经验判断,小琼斯兰猜欧罗斯家族中的某些人实际上并没有饶恕奥利维亚的性命,而这些他不好告诉丝楠。
“放弃找她吧,”
“那该怎么办,”丝楠蹙眉着急,“我还是去求迪斐吧。”
小琼斯兰没有制止,即使他知道丝楠去了也是徒劳的,几次面遇,小琼斯兰在迪斐眼里没有看到温情,即使他维持着得体的面容。
还是那栋宅子,老伯爵去世后,迪斐便常住于此。令丝楠惊讶的是,这里的管家换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而且他还不认识丝楠。丝楠被堵在门口,不能进去,“格雷特呢,让他出来,他知道我。”
“小姐,我不清楚你说得格雷特是谁,按照规定,我不会让陌生人入内。”新管家一点也不通融,像丝楠这样的年轻女孩,他每天都能遇到几个,没有自知之明又痴心妄想,以为能攀附上迪斐少爷。
丝楠见状没有再争取,她纳闷格雷特去哪里了,他是老伯爵身边的老人,也是迪斐的老师,辅佐迪斐那么多年,怎么突然就离开了呢。
丝楠绕着院子走了一圈,透过茂盛的花丛,丝楠看见几个眼生的佣人在打撒花园,有两只通体雪白的孔雀在草地上走动,应该是迪斐新养的宠物。
丝楠在门口等了一下午,等到了从外面回来的迪斐。
“我忘记叮嘱他们,”迪斐不愉,就要教训那诚惶诚恐的新管家,被丝楠拦住,“算了算了,我正好晒了一下午太阳,很舒服。”
迪斐面色稍霁挥挥手,那人立马躬身退下。
“怎么突然换了新管家,格雷特呢?”
“他家里出了点事,回去了。”
“格雷特不是巴黎人吗?”
迪斐瞥了她一眼,“谁告诉你的,他的家乡是西部一个偏僻乡村。”
丝楠诧异,格雷特的口音和言行举止不像乡下人。但她多没有心,今天的重点不是格雷特。
“我来找你是为了昂慕斯。”
一听到昂慕斯的名字,迪斐的脸立刻板下来。丝楠有意不去他的脸色,继续说,“他人快不行了,但老天爷眷顾他,詹姆斯来法国了,他说他能治好昂慕斯。”
丝楠不懂她说的这些迪斐都知道,她的动向,她让小琼斯兰调查的人,他全都一清二楚。
丝楠侧身看迪斐,却心惊的发现他此刻的目光阴沉而有压迫性,她觉得自己眼花了,因为再看过去,迪斐却勾着嘴角在笑。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詹姆斯要做器官移植手术,如果是最近的亲人捐献器官,成功的可能性会高一些。”
对于这个年代的人来说,器官移植是不可接受的概念,丝楠尽量斟词酌句,还是惹恼了迪斐,不过这次他控制了自己的脾气,“你想让我把自己的器官割下来送给昂慕斯?”
丝楠为难的点头。
“你认为我是傻子还是疯子?”
丝楠受不了迪斐嘲讽的语气,义正言辞的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迪斐仿佛听到了大笑话笑起来,“请问我有义务救他吗,我不是上帝,也不是圣父,我凭什么救他?”
“他是你哥哥啊。”
“我希望我从来没有这个哥哥。”这句话里的冷漠简直冷到骨子里,即使外头阳光灿烂,丝楠竟感到浑身胆颤。
她退到门边,“也许我今天来找你就是一个错误。
说完,她转身就走,迪斐没有挽留,而是望着窗外,低道,“老天要夺走一个人的命,谁也拦不住。”
昂慕斯的手术地点最终决定在医院进行,就是安妮所任职的那家私立医院。外人包括医院院长都只听闻邓格拉斯请来了美国和英国的医生,至于他们具体要做什么手术,都不清楚。如果器官移植被传出去,肯定是医学史上最耸人听闻的消息。
出于保守起见,詹姆斯准备先移植邓格拉斯的一颗肾。在手术进行的前一天,邓格拉斯去医院最后的身体检查。
他先到内室换衣服,刚关上门,他就感觉到有人靠近了他。邓格拉斯立刻警觉的回头,却对上了一张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的脸。
他难以置信,“是你。”
“是我。”
“你不是在印度支那吗?”
“我回来一段时间了。”
“你怎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
邓格拉斯看着面前胡子拉碴的男人,才几年,曾经那个风度翩翩的俊美男人变得和街边莽夫差不多。他的身材瘦了一圈,也黑得一圈,鼻子以下被胡子挡住,身上披了一件样式怪异的黑袍子。若非邓格拉斯和他是从小的交情,很难认出来他是麦凯克伦。
“对现在的我来说,形象还重要吗?”
话至此,两个男人相顾无言,他俩的关系过于复杂,他们是朋友,又是情敌,还间接共用了同一个女人,一个名誉扫地,一个沦为笑料。
半响,邓格拉斯问他,“你还回来做什么?”
“我的儿子在这里,”麦凯克伦的声音格外嘶哑,说到‘儿子’,有一种不知名的沧桑和伤感。
邓格拉斯突然扯住他的衣领,“昂慕斯快死了,他也是你的儿子,你是全天下最不负责任的父亲。”
麦凯克伦就这样任由他扯着,单薄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能倒下,他的眸子有些涣散,“所以我是回来还债的。”
詹姆斯看见坐在手术台上的陌生男人,疑惑的挑了挑眉头,他身后的阿尔问他,“他是谁?”
“我是昂慕斯的亲生父亲。”
时间有一秒的凝固,詹姆斯和阿尔互相对望了一眼,同时选择了不多嘴,“你要把器官给他吗?”
麦凯克伦点头。
“邓格拉斯都知道吗?”
“是的,我跟他说好了,你们放心吧。”
詹姆斯和阿尔明白现在不是讨论邓格拉斯绿帽子的问题,不再追问什么,开始着手准备手术。
“对了,请千万不要告诉丝楠捐器官的是我。”
正在戴橡胶手套的詹姆斯停下来,“这和丝楠有什么关系?”
“手术结束我就离开这里,我想安静的走。”麦凯克伦还是没有正面回答詹姆斯的问题,詹姆斯觉得他是一个怪人。
手术进行了一个钟头,之后阿尔马上捧着鲜活的器脏走进对面的手术室,昂慕斯就躺在那里。
詹姆斯收拾残局,为麦凯克伦缝合,麦凯克伦此时还有意识,看着詹姆斯笑,“谢谢你。”
“等昂慕斯彻底痊愈了再说谢谢吧。”
“他能活下去吗?”
“当然。”
麦凯克伦又笑了笑。
“我到对面去了,你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待会儿会有护士来给你打消炎针。”
十分钟后,等护士端着针盘推门进来,看着空空如也的手术室呆住了。彼时丝楠就在外面焦急的等待,麦凯克伦捂着腹部从她身后缓缓走过,她看见了,可是压根没有把这个邋遢的男人和麦凯克伦联系到一起。麦凯克伦走到门口时,还回头望了丝楠一眼。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五章 监狱相见
众人的努力没有白费,詹姆斯的手术成功了,三天之后,一心赴死的昂慕斯睁开眼睛,他看见了守在他身边的亲人和朋友,每一个人眼中的关心都是真实的。昂慕斯露出了这半年来第一个微笑。
可能有护士泄密,器官移植手术的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达到空前绝后的关注度。各种舆论压向阿尔萨斯家和主刀的二位医生,有人看稀奇热闹,也有人正经的讨论,支持者认为手术在医学界开了一个胆大的先河,从来没有人敢动这样的手术,詹姆斯与阿尔精湛的技术和良好的心理素质值得其他人学习敬佩,有人崇拜他们的技术。也有人反对,认为这是一种反人类的行为,违背伦理,令人感到恶心。
无论外界如何评价,昂慕斯的身体状况在往好的一方面走。他能够吃更多的东西,不借助外力自己站起来去外面晒晒太阳。丝楠后来去看过他两次,见他的恢复状态觉得真是一个奇迹,许是老天眷顾他,让他在几乎不可能的情况下,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回来。邓格拉斯闭门不出半个多月,对外称休养身体,丝楠以为毕竟少了器官,对身体的损害是不可逆转的。
“你说得对,我应该要学会感恩,”太阳光下,昂慕斯的皮肤白的像一层透明的薄膜,能看见血管和筋肉,他的手腕细的仿佛稍用力一扯就能折断,“对不起,我收回先前对你说的那些的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我没权利干涉。”
“我都忘记那茬子事情了,好好休息,我还等着以后再跟你一起泡赌场酒吧呢,”丝楠没心没肺的笑。
她感激詹姆斯和阿尔,感激邓格拉斯,更感激老天爷。
昂慕斯看着她,轻声说,“没有这个机会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手术的原因,他的眸色变得很淡,透着一股无言的忧郁,惆怅也有对曾经快乐的追忆,“我将离开这里。”
丝楠急忙问,“去哪儿?”
“不知道,也许到某个偏僻的小村子,也许去别的国家,一定是个没有人认识我的地方。”
“为什么啊,你的新生活才好不容易开始,,”
丝楠的话被昂慕斯打断,“我父亲知道了。”
她一愣。
昂慕斯加重了语气,“邓格拉斯知道我不是他的儿子,在手术前,我自己告诉他的,其实他早就知道了。”
丝楠震惊,“可是他还是把器官捐给你了。”
昂慕斯垂下眼睛,“他是一位好父亲,我没有资格当他的儿子。”
原来自己的担心和忧虑都是徒劳的,小琼斯兰那时说的才是正确的,邓格拉斯真的很爱昂慕斯。
“你觉得我还有脸在这个家呆下去吗?这里有丹尼尔,他是个可爱的小家伙,虽然我一直不喜欢他,但他才是我父亲的血脉继承者。而我不想再拖累他们了。”
丝楠离开阿尔萨斯家时,想去问候邓格拉斯,可是他的房门紧闭,于是作罢。詹姆斯和阿尔都不是多舌多嘴的人,突然冒出来的麦凯克伦他们不仅没有告诉丝楠,也没有告诉其他人。
半个月后,阿尔任职的英国皇家医学会给他们二人来了一封信,除了要求阿尔回家交流以外,还邀请詹姆斯到伦敦做交流。
詹姆斯犹豫,丝楠大力支持,“你还没去过英国,你的梦想不就是游历全世界吗,这么好的机会不要浪费啊。”
詹姆斯眉头拧成麻,昂慕斯手术时也没见他这么犯愁,“你不懂。”
“我不懂什么,难道人家来信是要害你吗?”
“阿尔是医学会的荣誉主席,我去了,把他的位置放在哪里?那篇麻醉论文到现今依然是经典。”
被詹姆斯一点拨,丝楠才会过来,“阿尔不会这么小心眼吧。”
“人心难测啊。”
丝楠想了想,“你还是先到英国看看吧,如果发现不对,马上回来就是,毕竟阿尔也帮你治好了詹姆斯,我相信他没有恶心。”
詹姆斯叹了口气,点点头,无奈的笑,“本来是到法国来看你的,结果到处给人行医治病了。”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