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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詹姆斯走得很急,给昂慕斯最后一次看诊完,第二天就跟阿尔出发前往伦敦。他走后不久,丝楠收到一封普尔曼寄来的信件。普尔曼走了快四个月,第一次给她寄信。他的消息,丝楠陆陆续续也从各方听闻过。
比如当地政府和本地驻军一开始对他很敷衍,他上任时连一个简单仪式都没有,冷冷清清的,那些人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普尔曼的心理素质本来就过硬,再说又压根不看重这种形式主义,没仪式就没仪式,他命人端着枪,包围办公楼,用枪指着里面官员的脑袋走出来,排成队,一个一个给他做自我介绍。
那天鲁昂多少人围观这场盛景。要知道平民百姓本来就对这位死而复生的年轻贵族军官抱有极大的好奇心,而普尔曼一出现,就满足了他们的期望。在人们的印象中,贵族都是养尊处优、胆小怕事、装腔作势的,头一回见识到如此有个性的。
普尔曼这么一闹,谁还敢小看他,威算是立下了,之后就是处理各种洪水的善后事宜,建房子建桥,提供工作和粮食,哪一样都需要钱,普尔曼也没指望能从地方财政里弄到钱,因为早就被某些官员掏空了。不少普尔曼的反对者看好戏了,巴不得他知难而退,结果他自己不知从哪里弄到一大笔巨资,硬是吓傻了那些人。
普尔曼在西面‘玩’得自在,像是把丝楠忘了。丝楠兴冲冲的拆信,还以为有什么惊喜。
结果普尔曼在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话,开头和结尾都是再平常不过的问候,而信的主体内容居然是叫丝楠去监狱找费奈斯要一份名单。
丝楠都没发觉她自己有一种失落感。她问送信的那个士兵,“他没别的话让你带给我吗?”
士兵立正挺胸,“大人让我务必把信送到您手上。”
“好吧,我明白了,你可以安心回去复命了。”
丝楠兴致寥寥,但她第二天就来到费奈斯现今所被关押的监狱,费奈斯被捕后,曾试图交保释金换取自由,偏偏他的儿子败光了他所有家产,家族又不肯接济他,于是在法院正式开庭审理之前,他一直在监狱蹲着。相比较而言,玛丽母女日子稍微好过一些,由于莉莉娅精神失常,玛丽申请了监视居住,在郊区的一间平房照顾女儿,每周向警察报备。
丝楠还是头一次来监狱这种地方,狱警带着她沿着长而幽暗的通道往里走,来到一间灯光晦暗的狭窄房间,里面摆着一张桌子和两张椅子。丝楠坐着没等一会儿,就传来脚步声,两个狱警架着费奈斯进来了。
费奈斯现在的样子还算干净,看见丝楠有些讶异,情绪不激动,似乎也没有受到虐待。
“我能跟他单独谈谈吗?”丝楠问狱警。
狱警表示可以,但非费奈斯戴上了手铐,“您只有五分钟的时间。”
“明白了。”
“费奈斯将军,我们好像还没正式打过交道,我叫丝楠。”
“我知道你,”费奈斯冷淡的说,“现在叫我将军,是讽刺我的失败吗?”
“抱歉,我是无意的。”
“成者为王败者为寇,想不到我最后败在一个毛小子手上,”费奈斯的情绪终于有了起伏,“是普尔曼叫你来的吧。”
丝楠点头。
“真是个孬种,靠女人出面,”费奈斯鄙夷,“告诉他有事亲自过来。”说完,他便起身欲走。
丝楠连忙叫住他,“等等,有一份名单是不是在你那里。”
费奈斯脚步顿了一下,“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明白,我们现在需要那个东西,”其实丝楠根本不清楚普尔曼让她要什么名单,她似是而非的说,还气势颇足,有意混淆费奈斯的判断力。
但费奈斯油盐不进,不为所动,“让他自己来。”
他看也不看丝楠一眼,敲了敲木门,狱警马上打开门把他带走了。
丝楠也走出去,她很纳闷普尔曼这闹得又是哪一出,这时外面没有狱警,也没人拦住她。
她顺着黑洞洞的通道往前走,以为可以出去。这时听见旁边传了铁链摩擦的声音。
她好奇的朝那边瞟了一眼,才发现那里是一个拐角,在一片黑暗中有一排容易被忽略的铁栏杆,有一个男人背对着丝楠靠在栏杆上勾腰在重重的喘气,好像很痛苦。
不管她的事,丝楠本来抬步要走,那男人突然发出一声极力压抑的痛苦呻吟。
“你还好吗?”
丝楠走近了一些,小心问道。
男人浑身一震,莫名其妙的低下头。丝楠疑惑,“你好像身体不舒服,需要我跟狱警说一声吗?”
丝楠走得更近了,奇怪的是,那男人死命把头往下垂,仿佛怕丝楠看见他的脸。
“我们是不是认识?”丝楠试探的问,这个人的反应太古怪了,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至于这么害怕她吗?
离得近,丝楠也注意到他手上和脚上居然都戴着长长的铁链,他犯了什么罪,要被如此夸张的束缚起来,连费奈斯那种人都能自由行走啊,难道是即将执行死刑的重刑犯?
光线太暗了,丝楠隐约看见男人的头发是偏红的亚麻色,这个颜色很眼熟,迪斐也是这种亚麻色。
“走开,你走开吧,”男人忽的沙哑着嗓子叫道。
如此一来,却让丝楠更加笃定,这个人认识她。
“你是谁?你能抬起头吗?”
男人不吭声了。
“那好,我也不走了,陪你坐一坐。”丝楠蹲坐下来,双手抱膝,大有要在这监狱做客,跟他聊聊天的架势。
“小丫头,还是这么认死理。”
就算声音变了,熟悉的语气勾起丝楠的记忆,她大吃一惊,“麦凯克伦,天啊,你是麦凯克伦,”丝楠立马把手从铁栏杆间伸进去,强行掰过男人的脑袋,扒开他的头发和络腮胡,看见那双和迪斐瞳色一模一样的眼睛。丝楠沾了一手的汗和灰尘,还有黏黏糊糊的东西,好像是血。
她毫不犹豫的大喊,“有人吗,快来人啊。”
几个狱警立刻小跑过来,看见两人的情形,都惊呆了,“霍尔斯图小姐,您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这边是什么地方?”
“都是死刑犯,他们穷凶极恶,小心伤到您啊。”
“胡说,”丝楠凌厉的喝止,“我认识这个人,他不可能是死刑犯,你们怎么敢胡乱抓人。”
几个狱警面面相觑,糟糕,事情不受他们控制了,其中一个转身去找监狱长过来。
另一个会讲话的陪笑道,“我们也是听人办事,请霍尔斯图小姐不要让我们难做人啊。”按理说,丝楠这种身份,他们不必低声下气,可是上头下令,让他们对这位小姐客气点,否则费奈斯是丝楠想见就能见的?
“算了丝楠,没用的,我本来就该死,”背后的麦凯克伦低低的说,语气里透着令丝楠心酸的哀伤。
“我绝不相信你犯了死罪。”丝楠的语气很坚定,挡在麦凯克伦身前,一步不挪。
狱警也不动,就这样僵持着。
过了几分钟,监狱长匆匆忙忙的过来,第一句话就是狠狠的教训手下,“你们怎么把她带到这个区来了,这里不是随随便便的人能都进来的。”
丝楠听出来监狱长的意思,明里暗里指责的都是她,她没有身份凭什么在这里横。
“我能知道他犯了什么罪吗?”丝楠直接问监狱长。
“霍尔斯图小姐,我们桑特监狱每一位犯人,每一间牢房都有相应的等级,有些人我能让您见,有些人不能,有些案情我能告诉您,有些不能。这个犯人恰好是您无权知情的那一类。”
“笑话,如果是光明正大被捕审判的犯人,有什么不敢公开的?除非你们滥用职权,滥杀无辜。”丝楠冷冽的看着所有人。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六章 走入歧途
人在心虚的时候,为了使自己底气更足,往往喜欢动用恐吓的手段,对于此刻的监狱长来说就是如此。
“霍尔斯图小姐,如果您再不离开,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丝楠丝毫不让,“你先告诉我为什么拘押这个人。”
“与您何干呢,小姐,过好您自己的日子不就好了吗。”
麦凯克伦也说,“丝楠你走吧,所有的事都是我咎由自取。”
丝楠听出麦凯克伦言语里的意思,“你是不是知道是谁把你关起来的?”
“走吧,别管我了。”麦凯克伦好像承受着很大的痛苦,让丝楠都怀疑自己这样坚持是否正确。
但丝楠认定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她对麦凯克伦说,“你等着,我一定把你从这里救出来。”
她望了一圈包围她的狱警,然后头也不回的的往外走。她不是莽夫,审时度势的眼力还是有的。让她赤手空拳去对付一群有枪的男人岂不是找死的节奏?
说实在的,丝楠跟麦凯克伦没有多深的交情,如果不是发生瑟琳娜那档子事,她真心觉得麦凯克伦人很不错,长相好,家世好,性格好,又爱护孩子,放在现代绝对是抢手货。所以当丝楠发现奥利维亚和他的奸情时,反应才会那么大,麦凯克伦自己粉碎了她在丝楠心中的印象。
而那些家务事,关乎伦理道德,外人也没有资格查插手评论。况且在西贡时,麦凯克伦对她颇为照顾,眼见他这副境地,丝楠不能袖手旁观,她的正义感和是非观趋势她一定要弄清楚。
丝楠想能把麦凯克伦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监狱里的肯定背景强大,凭借她现在的商人身份,肯定无法撼动,只能求人。
所以离开监狱后,丝楠马不停蹄的去找伊莱海默。作为最高法院**官之子,能干涉监狱系统,他无疑是最好的人选。其实丝楠第一个想到的是迪斐,但是立马被她否定了。
丝楠直接去了法院,听小琼斯兰说,海默被他父亲带在身边锻炼,法官这种职业,本来靠的就是经验的积累。也是巧,今天有一个大案子开庭,琼斯兰法官是是审判长,海默坐在下面旁听。
丝楠就这么连拉带扯的把他拽出来,搞得台上的法官都不听律师的陈述老人,不约而同的对他俩行注目礼。
“你就不能有个女人的样子,”海默嫌恶的拍怕衣服上刚才被丝楠揪住的部分。
“我现在没空跟你废话,你帮我马上从监狱里捞一个人出来。”丝楠语气很急促,也不跟海默还嘴了。
海默漂亮的眉头一皱,“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凭什么帮你?”
“我求求你好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丝楠真的人很急,她怕晚了,麦凯克伦被转移到其他地方。海默望着她,半天才慢慢点头。
丝楠不知道琼斯兰法官相当公正廉洁,从不滥用私权,伊莱海默也受他影响,为人十分清高。今天却为丝楠破了例。
“调查令到达时,他们正偷偷把那个男人从后门带出去。稍晚一步,就带不走他了,我已经命人把他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谢谢,真是谢谢你,”丝楠连连表达自己的感激。
“他是谁?”海默问,他差不到那个男人的任何卷宗和案情,人就好像凭空出现在桑特监狱。
如果先前海默还没把丝楠的请求当作一回事,现在也上心了。居然有人明目张胆的在法检系统搞鬼。
丝楠沉默了一下,说,“能让先见见他吗?”
麦凯克伦被海默安置在他家的一处别院里,家庭医生为他诊治过,他身上的伤大多在皮外,唯一一处严重的是腹部的刀口。
医生怀疑他近期动过手术,但恢复很不乐观,再三追问,麦凯克伦一言不说。
“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被谁抓进监狱……?”丝楠见到麦凯克伦就是一堆疑问。
此时的麦凯克伦已经梳洗过了,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不过没刮胡子也没剪头发。看上去比他本身老了十几岁。
麦凯克伦看着丝楠,双眼依旧深邃,可是那份哀伤并没有变淡,“不管你问我什么,我都不会告诉你。”
“为什么?”丝楠提高声音,“你现在完全不象你。你不是优柔寡断,唯唯诺诺的人。为什么你庇护要害你的人。”
“知道吗,瑟琳娜就吊死在我面前,”麦凯克伦闭上眼睛一脸痛苦,他转过身,“真的别管我了。”
“也许你需要冷静,我明天再来,”丝楠感觉麦凯克伦情绪不稳。
麦凯克伦一直望着她离开。
第二天,海默派人告诉丝楠,麦凯克伦不见了。
“应该是他自己跑的,他留下了这个。”
海默把一封折叠的纸张递给丝楠。
丝楠连忙打开看,上面写着:
我是为了赎罪而活着,我伤害了两个深爱我的女人,伤害了我的孩子们,连累我的家族。恐怕连我的鲜血都无法洗净这份罪恶。你又何必帮我呢?只愿你看清楚自己身边每一个人,把握自己的幸福。
话不多,却字字力透纸背,可以看出麦凯克伦当时是怀着一种怎样复杂的心情写下这些句子。
“他是麦凯克伦狄格爱,”海默说。
丝楠不意外,“你知道了。”
海默小时候就见过麦凯克伦,“他的变化很大。”
“是的,瑟琳娜的死给她疯打击很大。”
“你知道狄格爱家族已经不存在了吗?
丝楠惊愣住了。狄格爱家族在地中海,并非主流贵族,丝楠很少听别人提起过。
“他们家族破产了,麦凯克伦的父亲羞愤自杀,他的两个弟弟因为受贿走私问题锒铛入狱。也就是这两年的人事。”
“是欧罗斯家族的报复吗?”
“都只是怀疑,毕竟狄格爱家族倒的很突然,我也不认为欧罗斯家族的人真的那么仁慈。”
丝楠沉思,难怪麦凯克伦在信上说自己连累了家族。
“算了,他们的事我不管了,”丝楠头疼的说,既然人家不领情,她何必再一厢情愿的付出呢。
丝楠再次感谢海默后离开了。
她没问,海默也没有告诉他查到拘押麦凯克伦得幕后人,事实上,在他刚查到消息的时候,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在巴黎通往西南的必经要道上,一辆公共马车被逼停,乘客们骂骂咧咧的从车里下来,再看见外面围着的凶神恶煞的壮汉们后,全部噤了声,一个个耸着脖子垂下脑袋。
最后一个从马车上出来的是一个头戴黑帽子的男人,他双脚刚落地,那群壮汉便一拥而上,反扣他的双手,叫他跪在地上。其他人吓得连热闹都不敢看了,四散跑开。
这时一个年轻人从后面走到男人旁边,皮鞋就在男人眼前,他居高临下看着他,“你告诉她了吗?”
男人低头,没有说话。
年轻人蹲下,扯掉他的帽子,狠狠拉住他的头发,露出麦凯克伦那张沧桑的脸,“你告诉她了。”
“既然怕,又为什么要做,”麦凯克伦痛心的仰视他,“迪斐,你怎么变成这样。”
做父亲的被儿子逼到绝路,这恐怕是男人最大的悲哀,迪斐漠然以对,“你还有脸质问我,如果不杀了你和那个荡妇,如何祭告我母亲在天之灵?”
迪斐收紧手,“她是不是知道了。”
三番四次的追问,泄露了他心底的紧张。
麦凯克伦依然不正面回答他的问题,“如果你真的爱她,希望她也爱上你,就千万不要在这条歧路上走下去了。”
麦凯克伦苦口婆心的劝说,没有一点作用,迪斐眼里毫无温度,冷酷的样子绝对是丝楠未曾见过的。麦凯克伦之所以瞒着丝楠,是因为他回国的原因难以启齿。自从瑟琳娜死后,欧罗斯家族便开始打压狄格爱家族,但也仅仅是经济上的制裁。变本加厉是从去年开始的,父亲和兄弟相继落难后,麦凯克伦另外两个儿子突然被杀害,他唯一的女儿写信到越南,向麦凯克伦的友人们打听麦凯克伦的下落。彼时麦凯克伦早已散尽家产,四处流浪。
所以麦凯克伦跟邓格拉斯说自己回国来看儿子是实话。他先回到自己的家乡,去了他的儿子的坟冢。决心要查处真相。
而他做梦也想不到,真相就是他的小儿子迪斐。对这两个与自己不同姓氏,没有一点感情的亲哥哥,迪斐无情的抹杀了他们的存在。
麦凯克伦心如死灰,他来到巴黎却听闻昂慕斯的病情,他毫不犹豫的选择捐献自己的器官。而他不知道早在他踏入巴黎城的那一刻,迪斐就知道了他的踪迹。手术那天从医院出来,麦凯克伦就被迪斐抓进监狱,如果不是被丝楠发现了,他恐怕就等着死在牢里。
“你恨我就罢了,可是你为什么要对自己的兄弟赶紧杀绝?”“我的兄弟?你也认为昂慕斯是我的兄弟?把自己的内脏送给他,多么伟大的父爱啊。”




重生殖民地 第八十七章 离开巴黎
麦凯克伦被押上一辆黑色马车,生死难料。在被推进马车那一刻,他转头看了迪斐一眼,期望能从他脸上看到宽恕和恻隐,哪怕一丝也可以,可惜什么也没有。迪斐背手站在那里,漠然的态度仿佛前方佝偻的男人不是他的父亲。
麦凯克伦有些后悔了,他应该告诉丝楠让她远离这个可怕的人。事既已定,再无挽回的可能,麦凯克伦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是湿润的,他知道自己这次逃不脱死亡了,就当是上帝惩罚他吧。
此时此刻,丝楠并不知道麦凯克伦正在面对多么可怕的现实。她在城市另一端,为詹姆斯和阿尔送别。
“抱歉,我没有说服安妮,她还是不愿意来。”
詹姆斯对丝楠表示没关系,“是我的问题,她怨我无可厚非。”
虽然詹姆斯话中有愧疚,丝楠却没看到对他安妮的半点怜惜或者爱意,其实从头到尾都是安妮一厢情愿,詹姆斯没有喜欢过她,答应娶她也不过是找个女人过日子罢了。恐怕安妮也是明白过来这个事实,才如此抗拒与詹姆斯接触。
“等你从英国回来,我一定好好招待你,”丝楠感激道,本来人家詹姆斯是来法国游历的,结果她麻烦他给昂慕斯治病,劳心费力。
今天邓格拉斯也来了,他正在跟阿尔医生谈,丝楠不知道在前一天,邓格拉斯给了詹姆斯和阿尔一人一张支票,是感谢费也是封口费。两位医生非常配合,没有对任何人提起麦凯克伦。
丝楠没有忘记普尔曼的要求,之后,她又去监狱找过费奈斯,这次费奈斯直接避而不见。
其实这份名单并不是多么神秘,费奈斯在西部有一大群追随者,他们有些像摩尔卡那样是靠邦尼特家族提拔起来的,有些跟费奈斯勾结成奸,暗中贪污受贿。费奈斯被捕,连累了他在巴黎和附近的亲信,对远在西南的官员却影响不大。普尔曼想把这些毒瘤一颗一颗拔起来,为了政绩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谁让这些人在普尔曼初上任时给他们甩脸呢。
而且不止普尔曼对名单有兴趣。
“我说过,只要你好好对待我的女儿,我就把它交给你,”费奈斯看着面前的年轻人,口气依旧强硬,心里却有些胆寒,他不是没有欧罗斯家族的人打过交道,印象里年轻一辈都安于享受,不思进取,全靠老伯爵强撑着。旁人都私下说,欧罗斯家族要走向衰落了。
到底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一个普尔曼已经让费奈斯锒铛入狱倾家荡产,可这里还有一个。说实话,费奈斯以前都没用正眼看过迪斐,这个所谓的继承人存在感太低,成天被他外祖父带在身边,总站在他身后,默默无闻。现在费奈斯才会过来,那根本不是低调,而是他的乔装,无父无母的幼子,只能隐忍,现在控制他的人死了,翅膀也硬了。
“她是我的未婚妻,”迪斐说这句话时,嘴角有一丝弧度,晦暗的光线在他眼底打下阴影。
费奈斯冷笑,“男人会亲手把自己的未婚妻送进警察局吗?”
“至少我还没有解除婚约,你们家族不是把我当成救命稻草么?”迪斐慢条斯理。
“那么就和她结婚,”费奈斯被迪斐逼到绝处,他受不了被一个年轻人看轻,屈辱和愤懑得由如被人踩在地下。
迪斐笑了,轻蔑道,“做梦。”
半个月后,经过紧锣密鼓的准备,丝楠在杜乐丽花园第一次举办时装发布会,应邀而来的宾客坐满了这个露天大花园。人们大多表现的十分新奇,他们从来没听说过‘时装发布会’,这着实是个新鲜词。
在会场的入口,摆放着巨大的黑白布景,上面的美女穿着漂亮的裙子摆出妖娆的姿势。这几张清晰的大照片,是尤利安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洗出来的,千金小姐们围着看,窃窃私语,女孩们对‘写真集’总有以一种狂热的喜欢。
当然,今天的主打不是照片,而是美女穿的衣服。丝楠从艺术学校高薪聘请了五位身材高挑、家境贫寒的女孩做模特。为避免单调,她还请来乐团不间断的奏乐。
丝楠本打算邀请与自己相熟的贵族小姐和夫人来客串模特的,她先问过勒马夫人的意见,勒马夫人不愿意,说这是下等人才干的活。丝楠想了想,只好作罢。
发布会分为两场,前一场为高级订制展示,后一场是成衣展示。前者就是优美的衣服,专供贵族和名流,有像高档丝绸这样的昂贵的布料以及像斗篷上的蝴蝶结这种不实用的装饰。
高级订制展示的服装并不多,只有十套的女装,却件件惊艳女士们的眼睛。比如一件简洁的薄纱外套,配上高级的丝绸围巾,正适合春天穿着,立刻被巴黎女子争相效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之后的成衣展示,所有的衣服都是玛格丽特亲手设计,样式更简洁,贵族小姐们表现得兴致缺缺,上了年纪的人却十分喜欢,有几位太太当场订购了十来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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