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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珍妮拉着科尔往后退了一步,只有真正嫁进大家族,才能明白其中,每个人都人心叵测。她庆幸自己的丈夫早已置身事外。但想起丝楠,她又不由为她担心。
这时,远处终于出现等候已久马车的影子,大家停下交谈,往前走了走。马车速度非常快,没几分钟就抵达人们视野中间。
“咦,这马车怎么,”卡米尔疑惑的问伯恩,“亚摩换马车都不跟我们通气。”琼斯兰家族专用的马车是棕色的车厢,而这几辆都是黑色的。
“不,那不是亚摩的马车,”小琼斯兰往前一站,用手挡住阳光,眉头拧起,“它们是欧罗斯家族的马车。”此言一出,在场的人都震惊了。就在这个当口,马车已经到达他们面前停下,可以清晰的看见车厢前面金色的家族徽记,从车上下来几个穿黑色便服的男人。其中一个领头模样的男人手里捧着精美的礼盒走向小琼斯兰,“这是我们少爷特意为您和您的新婚妻子准备的贺礼。”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所指的少爷是谁,小琼斯兰已经接过礼盒。





重生殖民地 第一百三十五章 无声的威胁
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刹那,几十颗晶莹剔透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璀璨夺目,简直要照亮小琼斯兰的脸,多么美的石头啊,可是竟然镶嵌在一把锋利的刀柄上,那刀刃上的厉光让任何人都能相信它削铁如泥的能力。
这的确是个宝贝,但它是一把刀,一把作为送新婚夫妇的礼物。有谁会在婚宴上送刀的?
其他人的脸都变得怪怪的,他们感觉到来者的不善,可送礼的领头人还是一脸笑容,浑然不觉礼有何不对。
姗姗来迟的弗罗拉和丽贝卡正好碰上这一幕,丽贝卡贪婪的盯着刀上的宝石看。
小琼斯兰淡定自若的说,“你回去告诉你家主人他的心意我领了。”言下之意就是在赶人。
那人却鞠了一躬,说,“我们少爷还命令我们请回丝楠小姐。”
“丝楠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自然要在我们这里停留一段时间,”小琼斯兰语气温和,可听起来丝毫没有回旋的余地。旁边的佳妮紧张的双手紧握,她为人单纯却不傻,普尔曼临走前宁愿舍弃颜面求小琼斯兰,显然是遇到极大的阻碍,而且这个阻碍还让他不得不前往越南的战场。她想起自己几次与迪斐的面交,觉得他太可怕了,居然一直就在暗处盯着丝楠,对他们的小把戏一清二楚。
“小琼斯兰先生,我们少爷的意思,既然您与丝楠小姐的缘分已尽,就不要再多管闲事,免得祸及自身。”领头的男人不为所动,一副势必要带走丝楠的样子。
伯恩眼神示意小琼斯兰别再多嘴,他可不知道小琼斯兰答应了普尔曼要保护丝楠,他就怕得罪了欧罗斯家族,给自己的家族招来祸患。
如今政府对贵族打压的相当狠厉害,高压之下很多过去枝大叶大的家族都被迫举家移民其他国家,琼斯兰家族是低调,常年隐居在小镇,算不上富贵,甚至有些清贫,而欧罗斯老公爵更是有先见之明,第一步把家产往国外转移,第二步让家族成员慢慢渗透进议会内阁。可以说,如今与总统最交好的贵族便只有姓欧罗斯的。
“你们家少爷是谁?在我女儿结婚的日子送刀又是什么意思?”一向内敛安静的莱德赛尔夫人在此时出声质问,她端着贵族高贵的架子,有气势也有傲慢,眼神里不失有指责。
“夫人有所不知,男人对刀的激情是与生俱来的,一位真正的英雄怎么不一刀在手豪情万丈呢,持刀仗剑,坐拥美人是对男人最大的赞美,这把蓝波刀的刀柄一共镶嵌了八十七颗珂丝塔水晶,每一颗都是国宝级的艺术品,但水晶只是点缀,最昂贵的在于刀刃,它可以无声的划断发丝,也能劈裂巨石,”领头人有板有眼的介绍,不卑不亢,竟让听者反感不起来,他非常能控制情势的走向。小琼斯兰特意再次打量了他一遍,中等身材,外表不出众,却肯定深得迪斐的信任。
“是把好刀,”萨克森从盒子拿起刀,掂量了几下大笑着说,“礼贵不贵我无所谓,要是迪斐这孩子能来参加婚礼就好了。”
萨克森本人与马塞尔本来有私交,邀请函早就送到马塞尔夫妇和迪斐府上,马塞尔当时有公事得去英国便婉拒了,他在萨克森离开巴黎前就把贺礼送到他手上。而迪斐没有回应,他当时陪总统去了西北视察。
“既然各位远道而来,一定旅途劳顿,不如先进屋歇息,”萨克森说,“其他事稍后再谈吧。”
姜还是老的辣,由萨克森这个与迪斐没有利益冲突的人开口,对方无法拒绝了。
“老兄弟,我带他们进去可以吗?”萨克森问伯恩。
伯恩求之不得,叫上几个仆人跟着他们。
小琼斯兰望着走远的背影,眼神泛寒,手里的刀仿佛有千斤重。一旁的珍妮早就看傻了,上帝,丝楠到底和什么样的男人纠缠啊。结果她听见她妹妹问她母亲,“妈妈,刀是丝楠的情人送的吗?”那艳羡妒忌的口吻,听得人很不舒服。
没过几分钟,又有马车驶来,这才是等候已久的琼斯兰二公子,亚摩从马车上下来,就迎来父亲劈头盖脸一顿斥责,“到底是你叔叔的婚礼重要,还是你那点小生意重要,你的礼教和尊卑都扔到哪里去了。”
亚摩懵着脑袋接骂,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身后胖墩墩的柯勒缩着脖子也不敢吭声。
等父亲教训完,亚摩才说,“码头有一批重要的货出问题了,我必须得亲自去解决,才耽搁了这么久。”
可是此刻,谁也没听进去他的话。
彼时的丝楠还不知道迪斐的人已经找上门,她正和一群年轻的贵妇千金有说有笑的聊天呢。
突然各位女士们都噤了声,不约而同的看着她后面,她莫名其妙的回头,小琼斯兰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她讶异起身。
“我有话跟你说,我们出去。”
“哦,嗯,”丝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天知道从巴黎到滕恩尔这些天,小琼斯兰没跟她说过一句话。
在众人各异的目光下,两人走到大厅外面的大阳台,小琼斯兰背对着她,她看不到他的脸,良久他才说话,“自从旧法典被废话后,所有王室后裔都不准生活在国内,很多王族都漂泊在海外,生活拮据,终生难以回国。现在随着新政的推行,民众对旧贵族的不满越来越严重,很可能政府下一步就要对贵族出手。”丝楠怔忪,她不懂小琼斯兰为什么突然不应景的与她谈起这些事情,贵族制度走向覆灭是必然的,现在成功的商人与政客才是这个国家真正的中上阶级,贵族昔日的荣光早已不在,都在啃老本。“我原来对这些从不怀以忧患,我认为这是老天对享尽优渥的贵族一种磨砺,我也认为我的家族可以全身而退不受伤害,”他说着转身,看着丝楠,眼神充满了矛盾,“但是我现在不能肯定了。”




重生殖民地 第一百三十六章 无情无义
丝楠隐约明白小琼斯兰话中的意思,刚要开口,小琼斯兰又说,“无论如何,我都会遵守自己的承诺,就当为我当初欺骗你所做的补偿吧。”小琼斯兰的声音低得像自言自语,他算是明白自己中了普尔曼的全套。
普尔曼啊,看似大大咧咧,做事毫无章法,实际上比谁都明白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的意思,他对丝楠曾经迷恋小琼斯兰那一段始终难以释怀,小琼斯兰欺骗过丝楠,在她心里留下不可磨灭的记忆,现在又心安理得的拥有家业美人,凭什么,普尔曼是那么好心的人么,他可咽不下这口气,祸水东引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此。他料定小琼斯兰不会置身事外。
彼时,普尔曼正在前往殖民地的船只上,船舰上一片宁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上缓缓前行,法国是白天,他们这里已是深夜,还有一天,他们就要抵达越南港口。普尔曼没有跟自己的父亲同乘一艘船,米歇尔和他的目的地不同。这个时间,除了守夜的士兵,大多数人都进入了梦想,只有一间船舱里还亮着烛灯。
罗切斯特敲门进去,“大人,夜深了你还不休息吗?”
普尔曼抬起头,搁下笔,揉了揉眼睛,“我想在到达陆地后,马上给丝楠寄一封信报平安。”
普尔曼说着,嘴角慢慢弯起,眼神很柔和,罗切斯特知道他一定想起丝楠,只有丝楠才能让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罗切斯特心里也为普尔曼感到唏嘘,如果换做是他自己,一定也百般不愿意丢下爱人前往战场。
“丝楠小姐一定也在等你的信,”罗切斯特笑着嘱咐他,“写完就早点休息吧。”
普尔曼看着他轻掩上门,眼波在烛光下闪烁着,他叹息低喃,“这才多久,我就这么想她了。”
普尔曼一直写到凌晨才停笔,准备脱衣睡觉。船在这时突然剧烈摇晃了一下,不等他反应,紧接着就是一声巨响。普尔曼马上站起来,船却猛烈的向一边倾斜,他一个踉跄险些摔倒,好不容易扶住床栏,他费劲的挪到舱门边,却吃惊的发现水正从底下的缝隙往里渗。他立刻拉开舱门,外面是黑黢黢的过道,这一层只住着几位军官,其他士兵都在底下的船舱里。
罗切斯特也从隔壁的房间出来,震惊的大喊,“大人,船好像要沉了。”
“我们快到甲板上去,”普尔曼脸绷得紧紧的,水已经淹到他的膝盖,船倾斜的厉害,他必须双手握住栏杆才能站稳。
“可是其他人,”罗切斯特迟疑着,此时此刻,船舱里清醒的人恐怕只有他们俩。
“没时间了,否则我们都得淹死,”普尔曼拽过罗切斯特的手臂,两人艰难的往上走。
船下沉的速度非常快,等他们走到楼梯口,水差不多漫过两人的腰,而且船恨不得翻了九十度。
“上帝,难道我们还没到战场,就要死在这里吗,”罗切斯特呼吸急促的说。
“再我们还没死之前,说任何丧气话都是可笑的,”普尔曼沉着脸,紧紧抓住罗切斯特。
刚才那阵响声,是爆炸声吧。
有人希望他葬身鱼腹。
四周并不是毫无声息的,惊恐的惨叫声从船底传上来,还有船员吹号角和物品落水的声音。
一波一波的水无情的灌进船舱,桌上普尔曼才写好的书信很快被打湿,淹没,再无踪迹。
几分钟后,一艘庞大的军用舰船就这样消失在海平面上,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他们连发出求救信号的时间都没有。
“你是迪斐的亲随?”
“是的,小姐。”
“那你知道格雷特去哪里吗?”丝楠认真的问他。
“我不清楚您指的是谁,”男子躬身,无比恭敬的样子,他说他叫加里,手里有欧罗斯家族的徽记还有总统的命令函。
“呵,看来你不是个称职的随从,”丝楠嘲弄的说,小琼斯兰本来已经命人要带她去琼斯兰家族另一处宅院避风头,却没能如愿。迪斐的人都到了,岂还有放过丝楠的道理。
宴会上的宾客们看着一群不速之客,议论纷纷,指指点点。最后的最后,丝楠还是破坏了小琼斯兰和佳妮的婚礼。迪斐就这么迫不及待,多一天都不能忍耐么。
听说欧罗斯派人过来,老琼斯兰公爵夫妇也很重视,准确的说,所有人都是措手不及的。谁能想到他们察觉到小琼斯兰的意图,居然堂而皇之闯进宴会厅,丝毫不给两个家族的人面子。
“我凭什么跟你走,”丝楠冷冷的看着他,“姆林,你快让人把他们赶出这里。”
一直随侍左右的高级保镖不为所动,“小姐,恕难从命。”
“总统指定你全权听从我的指令,”丝楠的声音有了一丝严厉,“你是在反抗我吗?”
姆林面无表情,“无论何时,总统的命令高于一切,这互相并不冲突。”
“一群走狗,”丝楠拿起桌上的茶杯用力朝姆林扔去,姆林没有闪躲,茶杯正中打在他脸上,马上就有血溢出来。
周围的贵妇小姐禁不住惊呼,害怕的捂住嘴巴,大家都被这突然的变故弄得惊呆了。他们本来说说笑笑好好的,这些人突然走进大厅,打破了这片欢声笑语。
“闹成这样就没意思了,”萨克森吊着脸,他没想到迪斐竟如此不给他面子,连几个下人都敢忤逆他,“就算欧罗斯家族在巴黎只手遮天,可这里不是巴黎,轮不到你们胡作非为。”
“莱德赛尔老爷,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你们私闯民宅已经触犯了法律,”海默的父亲从人群里走出来,**官脱下法袍也是肃穆的。
“琼斯兰**官,您有所不知,是莱德赛尔老爷请我们进庄园的。”这下萨克森的脸啊,简直气得发青了。聪明反被聪明误,他是让他们进来,但没让他们到宴会厅拿人。“阿朗,阿朗,怎么办,”佳妮揪着小琼斯兰的袖子既担忧又害怕。




重生殖民地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速之客
小琼斯兰走到自己父亲身边,对他耳语几句,老公爵一个眼神示意,庄园里的侍卫们包围了整个大厅,“就算有总统的命令,也得遵守王法,你们依仗什么要强行带走丝楠呢,是她犯法了吗?”老人的语气沉稳有度,双眼颇有威严看着这几个不速之客,人老了,但毕竟是一家之主,绝对可以镇得住场,“姓欧罗斯又怎么样,这里是我们琼斯兰家族的土地,容不得任何人为所欲为,如果今天你们不给出合理的理由,就别想安稳的离开。”
全场静若寒蝉,老琼斯兰公爵发火了。小城里的人们暗自想,巴黎的大家族就是背景硬,底气足,区区几个下人也敢在这里对琼斯兰家的人威胁叫板。不过对于不明真相的旁人来说,反而觉得是场好戏,相比较单纯的吃吃喝喝,这才是婚礼的最**,难以遇见,那些因为是最后一场婚宴,而推辞离开的宾客们一定会后悔没有来参加。这场面可比真正的戏剧还要精彩。
“丝楠小姐身份敏感,曾向总统口头承诺过不离开巴黎。”
众人了然,是啊,丝楠现在是女子工会的组织者,政府至今也没承认这个组织的合法性,而且其他地区都在极力打压工人暴动。
丝楠的眼睛猛的瞪向那个加里,子虚乌有,她绝没有答应过这种事。迪斐借着总统的名号,实际上就是要控制她的自由。什么总统警卫队,什么身份,全是借口。
“我想回去,自然会自己走,用不着劳费你们大驾,别跟我说迪斐的命令,他下命令,让他自己过来再说吧,”丝楠坚决不妥协。
气氛变得僵凝,剑拔弩张。
这时,加里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少爷就在镇上。”
丝楠愣住了,眉头紧紧蹙起来,“你为什么不早说?”
加里笑而不语。
丝楠下意识的去看小琼斯兰,冲他轻轻摇头,迪斐一定有备而来,萨克森还嫌他不给自己面子,实际上他给足了他们面子,否则搅黄的不是婚宴,而是婚礼了。不管她和小琼斯兰曾经发现过什么,琼斯兰家族对自己是不薄的,她不能害他们被牵累。
“好,你们现在就带我去见他。”
“您早答应不就好了吗,”加里笑着,语气里有一丝轻蔑。
其他人都懵了,不懂这又是闹得哪一出,刚才丝楠不是还很强硬吗,怎么一下子乖乖听话了呢。
丝楠走到琼斯兰老公爵面前,对他深深的鞠了一躬,“对不起,为您添麻烦了。”
“你外祖父把你托付给我们照顾,是我们没有尽责,我的子孙与你也没有缘分,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孙女,无论你遇到了任何挫折和困难,记住,都不要忘了琼斯兰家,我们是你坚强的后盾。”
老人的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惊到了不少人,他这是公开表示他对丝楠的偏爱,哪怕她绯闻漫天也无所顾虑。他的话同样是说给欧罗斯家的下人们听的,他在警告他们,丝楠不是孤苦伶仃的可怜人,没有欧罗斯家族,她照样能活下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丝楠走了出去,身边跟着面无表情的警卫和侍从。他们走了之后,别的宾客久久都无法再进入酒宴的状态,一个一个向主人告辞了。
关心丝楠安危的人们揪心不已,“有什么好担心的,迪斐欧罗斯不是那丫头的老情人吗,宠她爱她都来不及,你们居然还怕伤害她,真是笑话,”丽贝卡斜着眼睛看珍妮,她特别讨厌看见自己的姐姐关心丝楠的样子,她才是她的亲妹妹,凭什么这个野丫头夺去了她姐姐对她的关注,“你再急下去,动了胎气,伤到肚子里我的小外甥,就得不偿失了。”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珍妮冷冷的看着她。丽贝卡这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太难看了。
“好了好了,吵什么吵,”弗罗拉大嗓门吼两个女儿,“丽贝卡,你跟我回家。”
丽贝卡戏没看够怎么舍得,“柯勒呢?”
“他还有事要和亚摩谈,你还不过来,”弗罗拉牛眼一瞪,丽贝卡只能极不情愿的站到母亲后面,“珍妮,你和科尔也早点回去,千万别掺和丝楠的事,家里安娜还需要你照顾。”安娜是珍妮的大女儿,还不到两岁,最近染上感冒生病,出现在婚礼上不吉利。
一家人喋喋不休的时候,卡米尔走过来了,弗罗拉立刻闭上了嘴,卡米尔神情有些许焦急,问她们,
“你们看到海默了吗?”
“没有,一整天都没看见他,”丽贝卡毫不犹豫的说,她之所以这么肯定,是因为这些天她一直暗中盯着伊莱海默,谁都喜欢欣赏美男,打从第一次见到伊莱海默,丽贝卡就被他的外表吸引了。想着法子得到他的注意力,可惜海默是个宅男,难得出一次门。
卡米尔脸上的忧色更甚,怎么就一眨眼的功夫,海默就不见了,房间里没有人,花园里也找不到。这孩子在滕恩尔人生地不熟,到底跑到去了哪里去。
丝楠被带到镇上,马车七拐八拐在一幢普通的白色房子前面停下,姆林为丝楠拉开车门,丝楠看着他脸上的血痂问,“你早就知道迪斐来了?”
姆林摇头,他也是看见加里才猜到的,其实他没想到迪斐会亲自过来。
“丝楠小姐,该下车了,”加里不耐烦的催促她。
丝楠不理,她打从心里厌恶迪斐身边这位新亲随,越发怀念起曾经的黑天鹅先生,格雷特虽然寡言冷硬,可对丝楠一直客气友好。“少爷就在屋里,您请进吧,”加里伸手做请,丝楠深吸一口气,扭开了房门。屋子里光线不好,有些暗,丝楠隐隐约约能看见一个人背对着她坐在沙发上,她绕过沙发走到他面前,他抬起头,从下至上的仰视她,即使是仰视,丝楠也感觉到了压迫感,阴影下,他的脸显得很阴沉。




重生殖民地 第一百三十八章 落难的普尔曼
太阳才冒出地平线,天空只擦红了一角,勤快的渔民们在海岸边忙忙碌碌,已经做好出海的准备。这里是越南岘港的一个小小的渔村,村民世代生活在海岸边上,以捕鱼为生。
皮肤晒得黝黑的男孩正拖着渔网往海水里走,抬起头隐约发现不远处飘来一块黑色的木板,他定睛一看,回头惊道“阿爸,阿爸,海上好像有人。”
这一声叫唤,引来了一大帮渔民,大家合力把木板拉过来。
普尔曼在海上漂了一夜,精疲力尽,强撑着最后一点力气保持清醒,渔民把他拖上岸时,他的意识非常清楚,而且试图自己站起来,
“是白人,他是白人,”渔民们吃惊的互相私语着,纷纷犹豫的往后退。早在三十年前,岘港就被法国攻占,沦为法国租界,城里的白人不少见,可是真正与白人打交道的越南人很少。
普尔曼还穿着昨晚就寝时的白色真丝睡衣,睡衣黏在身上沾满了沙和土,他的皮鞋早就掉进了海里,他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连嘴唇都被海水泡的发白,“有没有水,水,我要水。”
“他在说什么?”
“不知道啊。”
,,一群人靠又不敢靠近,听又听不懂。最后还是那个先发现普尔曼的男孩从家里兜来一碗水紧张的递给普尔曼,普尔曼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补充了水,全身的力气好像一瞬间都恢复了,他转身望着一片汪洋大海,太阳已悬挂在天边,霞光万道,夺目刺眼。看着日出的美景,谁能想到就在几个小时前,一艘军舰沉没,与他一道而来的三千名将士葬身海底,还是生死未卜的罗切斯特。普尔曼的双眼猩红,紧紧握住拳头,悲愤又气恨。如果昨天晚上,他和其他人一样,早早的上床休息,此刻是不是也丧命了呢。
他抬步要走,渔民们赶紧给他让开道,一个个看着他越走越远,慢慢离开他们的视野。
普尔曼没来过岘港,他也没意识到自己顺着海水洋流飘到这么远的地方,沿着人流走,他看见一波穿法国海军制服的白人。这些人也看见普尔曼,投以异样的眼光。
“这里是什么地方?”普尔曼上前问他们。
“小子,难道你是从海里游上来的吗?”一个人说,其他人跟着笑。
普尔曼活到这么大,头一回被人称做‘小子’,年纪小点的时候,大家叫他少爷,后来都恭敬的称呼大人。不过他一点都不恼怒,还附和他们的话说,“是,我刚被人从海里捞起来。”
那几人笑容一僵,看怪物一样看他。
“你在岘港,”又一个人善意的告诉他。
普尔曼心里微微惊讶,作为最早成为法国殖民地的岘港,曾经是驻越南总督的直辖地,而且因为濒临南海,战略地位十分重要。难怪这里有如此多的海军。
普尔曼的目的地当然不是岘港,他们首先应该抵达西贡,与那边的波顿总督与军士会见。而现在,他却到了几百公里以外的地方。在他发呆的时候,几个士兵嫌晦气的走开了,他们觉得普尔曼像个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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