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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迪斐已经过了十三岁,贵族里许多人在他这个年纪看见女人**都会有蠢蠢欲动想法,迪斐却只感到心疼,一种想哭的心疼。
他身上紧裹着两层布,一层是他那件高档的棉纺运动衬衣,一层却是灰绿色的破旧麻布上衣,那是昨天丝楠穿的衣服,上面有股木炭的味道,而他身边就是一个还在冒烟的木炭堆。迪斐可以想象到这个小女孩是如何赤着上身,不畏寒气,坐在洞口整整一夜的。
迪斐坐起身,掀开衣服想站起来,而惊动了浅眠的丝楠。
“你醒了,”丝楠眼里浮起笑,松了口气般走过来,坦然的模样仿佛不知道自己现在上半身没穿衣服。
丝楠确实不害羞,天最热的时候,她和信时常一起裸睡,她从不会把孩子想象得肮脏。再说她的身材有看点么,为什么这小子直勾勾的看她?
“快穿上衣服,”迪斐说完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又说,“把衣服穿上吧,小心着凉了。”
丝楠笑着说,“太阳已经出来了,等会儿只会让人感觉到热。”
迪斐不知是急还是羞的红了脸,“万一舅舅的手下找来,看见你这幅样子会有麻烦的。”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丝楠打趣的笑容越来越深。
“哈哈,那我现在就穿上,你现在口渴吗?肚子饿不饿?我去给你弄点水和吃的吧,”丝楠边穿衣服边往外走,不等迪斐说话,就消失在洞口。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一章 又丢东西了
提着溪水和几条活鱼回来,丝楠看见溶洞外头站满了人。法国人,还有高棉人,邦主老爷,正雅夫人,瓦塔都在,连玛妮也跟在人群里。
“舅舅,我没有事。”
“还在跟我逞强,瞧你的脸色多苍白,快躺好。”
“舅舅,我真的不要紧,”迪斐坐在担架上,眼睛不住的往人群外面看,他想找丝楠。可是米歇尔和普尔曼就跟两根大柱子似的立在他跟前,挡住他所有的视线。
丝楠躲在一颗大戟树后面,等所有人离开才走出来,慢慢朝橡胶园里走去。一回去就遇上阿金和彭充。
“丝楠,你让信担心了一晚上,没想到你竟然真去救那个法国小子,”阿金一脸不赞同,橡胶园里的工人们爱恶都很分明,谁对自己好会记着,反之记仇的能力也是一流的。普尔曼和迪斐第一天就给所有人极坏的印象,昨晚有些工人甚至私下希望迪斐死在林子里。
“呵,你忘了她是法国人,救法国人无可厚非,”彭充抱臂讽笑,“最可怜的是信,一心一意,掏心掏肺的对她好,结果还是养了一个白眼狼。”
“你怎么这样说话,”丝楠不可置信,顾不上周身的疲惫,上前一步怒瞪着彭充,很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
“难道你忘了之前瓦塔和信是怎么被欺负的,邦主大人还差点把信扔进湖里,”彭充不甘示弱,沉默寡言的他几乎没有情绪如此激动的时候。
“喂喂,你怎么回事,”阿金扯住彭充的袖子,“别冲丝楠发火啊,有话好好说,丝楠毕竟是去救人。”
“救法国人,她的同类。”
丝楠被彭充冰凉的眼神惊住了,直白的表现出他对她的厌恶。
原来彭充一直讨厌她,难怪他很少主动与她说话。
“快回去休息去吧,”阿金叹了口气,对丝楠说道,“信等着呢。”
丝楠闷不作声,旋身就往住处跑去。
老远的,丝楠便看见一个瘦高身影坐在木台上,往这边张望,背着阳光,他的身体单薄的如同林子里的野竹,笔直直。
丝楠越发加快速度跑近他。
信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你终于回来了。”
丝楠知道信肯定等了自己一夜,以前并不是没有过,只是这次牵扯到的东西太多,丝楠无法笑哈哈的对信抱怨。
信不多说什么,他已经给丝楠铺好床,累极的丝楠躺下,很快就睡着了。这一睡就是一天一夜。
这期间,受伤的迪斐被送到密列的治疗所,那里有专门的止血药和消炎针。总督和他金贵的儿子也去了密列,邦主老爷,正雅夫人还有腊尼也过去了。少了法国人,喧闹的橡胶园一下子宁静下来。大家恢复原本的生活,该出去干工的干工,该清扫的清扫。
只有丝楠成了最清闲的人,她是法国少爷的救命恩人,总督又原本就准备带她去暹粒,她在园里的地位一下子高了许多。
连留下来看园的加仑对她的态度都来了个急转弯,信出工的时候,他会派人把饭菜给丝楠送来。
如此殊荣令丝楠受宠若惊。而园子里说闲话的人越来越多,彭充已经完全不跟她说话了,阿金看见她也只是尴尬的笑,至于瓦塔,自从那天晚上信为他得罪法国人后,他便很少出现在丝楠面前,丝楠倒是发现他经常与玛妮在一起,很多人都传两人好事将近,这不是个讽刺么,之前那么坚守的信仰,遇到美女也是枉然。
而且法国人走后没多久的一天,玛妮给她送来许多丰盛的水果。以前玛妮经常这样做,还给她送新上衣新裙子,可是现在她们已经很久没说过话了,用处在冷战或者绝交的边缘不是吗?
“姆妈刚摘的火龙果和葡萄,我看新鲜就给你送来了,”玛妮笑着说,体贴又关切,丝楠心里纳闷好像之前对她甩脸女孩是她的错觉似的。
“谢谢,”丝楠同样笑脸迎人,玛妮曾经害过信,她不会再喜欢这个女孩了,面上客套的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我帮你放到桌上吧,”玛妮说着话已经端起果盆往里走,她瞟了一眼地上两张床铺,“你现在还和信睡在一起啊。”
睡在一起?丝楠讨厌这个形容,“是啊,你不也和父母兄弟住一间房么?”丝楠承认自己和一个小女孩较劲很幼稚,她就是看不顺眼玛妮那副嫌弃的样子。
“但你们不是亲人,会有人说闲话的。”
“说就说吧,我无所谓。”
“也是,听说你马上就要被法国大总督接走了,多好啊,以后你变成高高在上的小姐,千万要记得我们这些可怜的人啊。”
看着玛妮谄媚的样子,丝楠猜到她特意送水果的目的了,巴结这种事在哪个国家都是行得通的。
“别听其他人瞎说,我哪有福气做小姐,还不是去当女佣的。”
“至少你现在过得就是小姐生活,”玛妮不服气的说,眼里的羡慕嫉妒一显无遗,她发现自己失口,连忙说,“要不我帮你打扫打扫屋子?”
“不用了,中午快到了,你还是去帮你妈妈煮饭吧,”丝楠迫不及待的赶人。
玛妮也识相,不多话离开了。
“多美的金盏花,看着它就是一种享受,何必整天愁眉苦脸的,”普尔曼给花瓶换下一束新鲜的花束,转头却发现迪斐像是没发现自己进来似的,望着窗外发呆。
“这种文雅的话可不像你说的。”
“臭小子,我天天冒着火辣辣的太阳过来照顾你,你就是拿后脑勺对着我?”迪斐稍稍一刺激,普尔曼立马恢复原形,嘴里的话没几句好听的,“你知道自己现在像什么吗?就像一只发春的公猫,嗅着鼻子等母猫,然后立刻扑上去。”
迪斐嗤的笑道,“我又不是你。”
“你会的,相信我,只要你继续留在这片土地上,会有数以千计的美貌少女匍匐到你脚边,”普尔曼端起他那副贵族的高傲架子,笃定的神情仿佛坚信小年纪的迪斐将来会和他同流合污,尽管他自己也是一个少年。
“你说话的模样和那些纵欲过度的花花公子没两样,老实说,你到底玩过多少这边的女孩?”
“谁管它,只要高兴就好,”普尔曼的长头发有些挡着眼睛,他又喜欢扬唇轻笑,这种贵族式的笑容在他脸上却带上了放肆和邪气。
迪斐故作遗憾的叹息,“天,舅舅为什么不看着你。”
“因为他也是这样。小子,你还小,做哥哥的我要教育你,别太天真,世上没哪个女人值得我们特别留恋,尤其一个干不拉几的丑八怪就更没有什么想头了,当然,你可以给她甜头,让她乖乖服从你的命令,至于这副忧郁少年的模样就别给我做了。”
普尔曼使劲捏了捏迪斐的小嫩脸蛋,以报复父亲这几日要他照顾小子起居的仇,谁叫迪斐迷路森林是他的过失呢,“放心吧,等交接手续办完,你心心念念的小女孩就会被接到你身边了,”到时候看他怎么整死她。
此刻迪斐哪里有心思注意普尔曼的表情,他完全沉浸在丝楠要来的兴奋里。
然而,天公似乎老是和迪斐作对,因为当天晚上,伤口愈合的他泡完澡照镜子时,发现自己从小佩戴的项链不见了。
“想想你上次见到项链是在什么时候,”米歇尔相当严肃的问迪斐。
迪斐低头费劲回想,“我想不起来了,好像进森林前换衣服的时候还在。哦,我迷路之后还握住他祈祷过。”
“你不是说在溶洞的时候,那个丫头脱过你的衣服?”普尔曼凉凉的说。
“普尔曼,你是什么意思?”迪斐瞪着他。
普尔曼耸肩,“就是你想的意思。”
迪斐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丝楠不是那种人。”
“你有多了解她,怎么就知道她不是那种人?跟着一群恶劣的穷人生活,你还指望她有良好的教养?”
“你。”
“好了好了,普尔曼,你少说两句,别添乱了,”米歇尔实在头疼,他真不该带两个孩子来视察米达意家族的橡胶园,简直一路风波不断,“明天我派人去一趟橡胶园吧。”
“舅舅,”迪斐一下子从椅子上坐起来,“您也怀疑是丝楠偷拿的吗?”
“她是一个好孩子,但你要明白那条项链有多重要。”
迪斐不说话了,项链是她外公亲自为他带上的,是欧罗斯家族族长一代代传下来的信物。而他就是欧罗斯家族下一任继承人,也是有史以来最荒谬的一位,因为核心继承权直接跳过他的母亲舅舅哥哥姐姐,而落在他头上。
“如果我父亲知道项链丢在印度支那,你知道他发火的后果,”米歇尔接着说。
迪斐当然知道,他外公肯定会派人强行送他回法国,去年他父母决定接他过来的时候,他外公大发雷霆,气的差点动手打他母亲。
“好吧,但绝对不是丝楠拿的,一定是掉在森林里了,”迪斐最后松了口。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二章 她是小偷
第二天,一小队法国士兵围住丝楠和信所住的高脚屋,人们纷纷出来看热闹,为首的士官直接走进屋里。
“你们要做什么?”丝楠不明所以,这些人身上凌厉的气势让她疑惑是不是又得罪了谁。
士官不说话,一扬手,身后两人就开始翻箱倒柜了,下面的人一片哗然。明显法国人在搜查丝楠的屋子。
丝楠倒是看得开,没有傻到去抵抗或者说维护自己的**,站到一边像个无关者看他们把东西弄得一团乱。反正她没有做过亏心事,不怕他们搜,再说房里破败没几件像样的家当,何谈见不得人的东西。
直到一条眼熟的项链从丝楠叠好的一叠衣服里掉出来,她才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找到了,”士兵高举着璀璨夺目的宝石,浓烈的黄色就像陈列百年的美酒。
士官说,“米歇尔大人说的没错,果然是这丫头偷走的。”
丝楠耳边顿时如蜜蜂被炸了窝,嗡嗡的不停。
这条项链怎么会在这里?
丝楠的眼神就如见了鬼,她对项链很有印象,没有哪个女人不喜欢美丽闪亮的东西,可它不是挂在小屁孩脖子上吗?
“把她抓起来。”
丝楠连思考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士兵就已经钳制住她的双手。
“等等,”丝楠冲他们喊道,“我没有偷项链。”
士官看她的目光就像看那些卑微贫穷的恶民,尽管她还是一个小孩子,而且和他来自同一个国家,“那么,为什么你的衣服里有项链?”
“不知道,我不知道,”丝楠从小到大,第一次感受什么是百口莫辩,所以她此刻无疑是惊慌的,她能做的唯有咬紧牙关不承认,“我没有偷东西,你们不能抓我。”
“哼,还嘴硬,亏总督大人可怜你,还准备把你送回法国,你这样的丫头已经沾上高棉劣种的恶习,回去了也是祸害。”士官对着丝楠就是一通臭骂,幸好他只会法语,丝楠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不过横飞的唾沫还是喷到她脸上。
看着这几个人脸上丑陋狰狞的样子,丝楠总算有些体会到英法联军为什么在紫禁城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了,如果侵略者都是如此面孔,干出吞噬他国土地和文化的行为倒是在情理之中,再说他们现在不正是在做吗?
丝楠此时完全处于神游状态,像个死尸似的,被士兵夹住腋窝往外头拖,况且她也反抗不了。
在众人的围观下,丝楠被重重扔进猪棚,小破门关上挡住外面晴朗的光线。这里唯一的一只猪已经被吃掉了,只剩下一堆干草和猪屎。
丝楠就坐在一坨猪屎上,细碎的日光投过木门缝隙照在她身上,高温加上夜雨,粪便早就发酵了,臭烘烘的气味几乎要麻痹她的嗅觉。从天堂跌倒地狱大概也就是像她这样吧,丝楠苦笑,望着一处出神,她在想项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些天,她呆在屋里,没有出去干过活,但毕竟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破木板跟现代的防盗门是两码事,形同虚设,任何人都可以进来,把项链放好。
可问题是,她得罪了谁?那个人又为什么要陷害她?
园子里的妇人们还是关心丝楠的,一见她被关起来,就想找人通知信,正好玛妮端着簸箕往这边走,一个妇人连忙对她说,“你赶紧叫信回来吧,丝楠有大麻烦了。”
“什么麻烦?”玛妮关心道。
“说是丝楠偷了不得了的东西,就等着处死呢。瞧见那边没有,四个身高体壮的白人守着啊。”
玛妮一惊,“处死?这么严重呀?”
“是啊,也不知道丝楠是怎么想的,眼看就能出去过好日子,偷什么东西呢。”
“她不是法国人吗,大人会格外开恩的吧。”
“法国人还不是分三六九等,你以为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会随便同情阿妈阿狗?”妇人叹了口气,“丝楠无父无母的在我们这儿流浪已经够苦了,邦主多狠啊,孩子也得干重伙,丝楠干得好,被园子里多少工人看不顺眼,好不容易遇上同国人,他们却也没把她当人看吧。”
玛妮面无表情的听着妇人的话,只当妇人看自己时,才唏嘘的应一声。
“也不知道求情有没有用,哎,不说了,玛妮,你快去找信吧。”
“好,我现在就去。”
玛妮放下簸箕,转身往橡胶树林走,没走多远就停了下来,回头看妇人走了,又原路返回来,面带微笑。
“被我说中了,就是她干的,你还跟我争辩,”普尔曼一脸得意,“亏你整天想她,人家却只看中你身上值钱的东西,哈哈,”普尔曼的笑声显然是幸灾乐祸的。
迪斐却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似的,一张稚气的脸端得很肃穆,小眉峰都鼓出两个山包了,“一定不是她偷的。”
“我说你是不是中了什么毒,”普尔曼伸出修长的右食指,戳迪斐的额头,“项链在她屋里发现的,不是她偷的是谁?”
迪斐用力拍掉普尔曼的手,皮肉的打击声很响,“不是还有一个人和她住在一起吗。”
“他?”普尔曼对信的印象很淡,一时竟没想起来信是谁。普尔曼算是个怪胎,视面子如命,信打他的疼痛还比不上丝楠当众羞辱他。执着于丝楠的普尔曼就快要把信忘记了。
“那就跟父亲说,把那小子也抓起来,兴许是共犯也说不定,”普尔曼摸着下巴阴险的说。
“什么共犯?还有谁?”一声质问顿时打断兄弟俩的对话,米歇尔开门进来了,手里握着迪斐的项链。
“舅舅,既然东西已经找着,就没必要追求丝楠的罪责了。”
“看吧看吧,追究?你心里也承认她是犯人不是吗?”普尔曼的鸭嗓子又来了。
迪斐愤而反驳,“我没有。”
“好了,”米歇尔整了脸色,对迪斐说,“迪斐,瑟琳娜叫你到我这边来,一是他们太忙没时间陪你,二是希望你多了解柬埔寨的地理和文化,而不是让你和那些没有受过教育的孩子一样在山林里撒野,更不是整天围着一个平庸的小丫头转。”
作为迪斐的舅舅,米歇尔很少对他发怒,而现在迪斐被他训斥的低下了头,眼睛也红了一圈。
碍于父亲和妹妹的面子,米歇尔只能缓和语气道,“我也知道你对丝楠有好感,这没有什么,每个男人都是从你这个年纪过来的,但我们都是有理智的,她突然出现在高棉人群居的村落里已经很奇怪了,尤其现在我们在柬国根基不稳,英国人还在旁边盯着,哦,对了,我们根本不能肯定她是哪国人,米达意的儿子说她是法国人,你觉得像吗?一个人就算摔坏脑袋,会忘了母语却记得另一个国家的语言?还有她的生活习性。”
“也许是跟高棉人生活久了,”迪斐的声音很小。
“哈,不是说不到两年吗,两年就可以把一个人改造的如此彻底?”米歇尔冷笑,“我倒觉得她更像美国人,不伦不类。”
“可是她救了我,”话到这个地步,迪斐还是没被米歇尔说服,即使他心里也开始充满疑问。
“也许那是她计划好的呢,如果她早就知道你的身份而有意接近你,骗取我们的信任,进而偷走我们家族的信物,幸好我们发现的早,要是把她带到暹粒去,天晓得会发生什么。”
别怪米歇尔想太多,能做到殖民地总督的大贵族,怎么可能不是善于攻略的阴谋论者。他甚至怀疑丝楠是不是高棉人的诱饵,引他们上钩,要知道计算丝楠刻意隐藏,有心人也能看出,她的一言一行并不像一个正常孩子。
迪斐闷头不语,普尔曼也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已经派人把那个高棉男孩也抓起来,他们两人肯定有关系,”米歇尔说着把项链戴在迪斐的脖子上,“有过教训,不能再弄丢了。”
迪斐摸着宝石的晶面,表情有些茫然。
“明天我再去一次橡胶园,亲自审问她,如果她诚实交代,我会放过她,你喜欢她不是吗?”米歇尔摸了摸迪斐柔软的头发,“但是这样的女孩不能留在你身边。”
丝楠这时哪里知道自己被轻易的盖棺定论,还在可笑的推理里成为一个身世复杂,狡猾过人的多国小卧底。戴这么高的高帽子,她或许还要感谢米歇尔看得起她。
丝楠不是笨蛋,在足够的思考时间里,她已经想到最有可能是谁栽赃她。那天玛妮莫名其妙的给她送水果还要打扫房间,太刻意也太可疑了,是不是就是趁那个时候,玛妮把项链塞进去的。
穿越以来,丝楠都是全然真心的对待她遇到的每一位高棉人,没有半点防备,丝楠想起去年把她推进涨潮河流里的波杜塔,在乱世最底层挣扎生活,她是不是太天真了?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三章 发泄装疯
“哎,信,你有鞋子了。”
“你啊,这个时候还有心情笑,”信很担忧。他是被人从树上扯下来的,树干上系着的刚接满的一大碗橡胶油泼了满地,还洒在他脚上了,现在这些粘稠的胶油结成了壳,成了一**白色的天然雨鞋。可笑的是,信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穿鞋。
现在橡胶的应用可不像现代那么发达,种植规模也很小,整片柬北只有这一个橡胶园。橡胶园里的橡胶多数用来制作雨衣和雨鞋,还有一些玩具例如皮球,米达意家族在密列和暹粒有专门的加工工厂。热带国家本来多雨,雨具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但又因为橡胶油取得的困难,橡胶制品都是价值昂贵的,在印度支那只有权贵阶层和有钱的外国人才用得起。赚钱的买卖谁都想做,所以法国总督才特意亲自过来收购这座橡胶园。
丝楠就在看信的鞋子,他脚上的橡胶是直接干掉的,没有专门的晾晒烘烤,不到明天就会被空气分解软化了,“正雅夫人也真是小气,这么多橡胶,给你们每个人做一双鞋子多好。”
“雨鞋闷脚,穿着不舒服。”
“我是指运动鞋,可以登山爬树的那种。”这个年代的人们的鞋子除了皮鞋就是布鞋,从没有人想到拿橡胶做鞋底。
“运动鞋?管什么运动鞋,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呀。”
“慌什么,我发现这里除了臭点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还有专门的守卫,”丝楠枕着自己的双臂,两眼望着从茅草顶宽大的间隙里透进来的漂亮的星星。见信半天没搭理自己,她拽了拽他的袖子,笑着说。
“别愁眉苦脸了,东西又不是我们偷的,有什么好怕的,”丝楠拍拍自己旁边的地方,“来来,快躺下,我们一起看星星好好睡一觉。”
信不动。
“哎呀,好了,现在担心慌张有什么用呢,明天依然还是会来,干嘛不开开心心过好今晚?”丝楠耍赖的硬是把信倒了,然后不客气的躺在他身上。人肉垫当然比稻草更舒服,信是个老实人,一动也不动,心甘情愿的。
“都是我才连累你也被关猪圈,为了表示歉意,我给你做一双鞋,你一定穿啊。”
“好,”信有些无奈的说,换做平时丝楠给他做鞋,他肯定欣喜若狂了,可现在他哪有心思想鞋子啊,他知道丝楠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提项链的事,大概是不想让他担心,但他一想到其他人说要处死丝楠就怕得不得了。“如果明天他们逼问你,我就说项链是我偷的。然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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