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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你敢,”丝楠侧身一把抓住信的领口,用下巴抵住,两双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信惊的眼睛睁得老大,傻傻的看着她。
“明天你什么话都别说,不是我们做的,没有人能诬蔑我们,想让我们背黑锅,想杀我们?下辈子做梦去吧,狗娘养的法国人。”最后一句,丝楠是突然吼出来的,还是汉语,硬是吓了门外守卫的两个白人一跳,而且其中一个正在啃猪蹄,肥肉卡在喉咙里,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气的一脚踢在门上,“叫什么叫,要死吗?”
脆弱的门经不起他这一踢,蒲扇蒲扇几下,就咚的倒地了,士兵也因为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在地上。大晚上的,这声音就跟地震似的。
“哈哈,两个傻逼,”丝楠对着两人大笑,那狂妄的姿态让闻声感到的其他人呆若木鸡,信也惊呆了,“丝楠,你在说什么?”
“鸟语。”丝楠随口一答,于是中华博大精深的语言成了鸟语,而随后丝楠对着两个白人士兵开始了长达十分钟国骂。
后来加仑是这样把当时丝楠的样子形容给其他人的,披头散发,翻白眼,拉长脸,双手叉腰,两腿大张,一副要冲过来的姿势,形如一个小泼妇,而背景却是臭气哄哄的空气和破烂的猪棚,吼着所有人都听不懂可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的话。
等她骂完,两个白人完全没了吃宵夜的胃口,后面的人更是睡不着觉,他们都在想丝楠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附身了。
丝楠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舒服多了,再好脾气的人也有发飙的时候,再有教养的人也有骂人的时候。穿越后被压抑的东西似乎在一瞬间被全部释放出来,恐惧、气愤、茫然、愤怒,丝楠不会跟任何人说,她受够了没有电灯的夜晚,受够了没有空调的炎热,受够了每天干比血汗工厂的工人还繁重的劳动却没有工资和加班费生活。
她一直忍气吞声,不敢惹事,忍到甚至都对人下跪了,她真的忍到了极限,不就是一条命吗,大不了拼到鱼死网破,或许她闭上眼再睁开就回到现代的家。
人群里的玛妮突然感到一道尖锐的目光,她心尖猛然颤了颤,这么多人,丝楠就盯着她,深黑的眼睛像无底洞,深埋明知一切的了然与智慧。玛妮心虚的低下头,不敢再看,后退要离开。却被瓦塔叫住。
“丝楠肯定受了委屈,她这样的女孩怎么可能会偷东西,要不我们明天去给他们求情吧。”
“要去你自己去,”玛妮甩下话,逃似的快步往前走。
瓦塔疑惑愣在原地,过了一会儿跟了上去。
“她好像知道是我做的。”
“那又怎么样?”
“要是明天她揭发我该怎么办,那些法国人是要处死她啊,万一,万一。”
“怕什么怕,她又没有证据,你咬死不承认,她也拿你没办法。”
“可是可是。都是你要我把项链放她屋子里的,当时我就说不能这样做。”
“呵,你也没有反对,是谁说讨厌她,希望她滚出橡胶园。”
“但我没想到她会死,我不想害人命啊。”
“事已至此,你后悔也没有用。”
“我想不通为什么你要害她,你明知道信很喜欢她。现在连信也被抓起来了,难道你不救他吗?”
瓦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到底听到了什么。
而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地方,丝楠的声音还隐隐约约的传来,“你要打我,你敢动手吗?”
丝楠双手握拳做成拳击的标准动作,还前后跳动,神情也跟虎崽遇险时的防御和警惕差不多,好像只要前面的人有任何动作,她就会不顾一切的扑上去。
白人士兵本来很生气,却不知怎么的就是感到可笑,他对旁边的同样想笑的同伴说,“我头一回遇见这样的小女孩,凶狠狠的,可怎么像喝醉酒似的。”
“对对,就是像那些喝醉的疯婆娘。还臭的要死,别过来,别过来了,”士兵捂住鼻子厌恶的说。
猪舍烂了,里面的臭味和丝楠身上的臭味源源不断的传出来,很是消魂。
第二天。
“丝楠,总督大人的意思是只要你好好认罪道歉,他们就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毕竟项链也找回来了,”腊尼边说话眼神边在瞟几乎被拆了的猪舍,昨晚丝楠发神经的事,加仑一大早就兴冲冲的与他说了。而且他们一致认为丝楠是有意装疯,因为她和信不仅回到自己原本的住处,还得到一桶清洁的水和其他人偷偷送来的食物,一晚上好不惬意。
不过法国大人一到,她的好日子也结束了。
“你也认为是我偷的?”丝楠双手被缚住,绑在高脚屋下面的木头上,信稍微强些,只用绳子绑住一只手,其实绑丝楠的白人主要是担心她在总督面前发疯。
今天工人没有出工,都围在这里,看法国人如何惩罚犯人。丝楠的处境和马戏团卖艺的猴子差不多。
对面米歇尔总督和米达意大邦主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正雅夫人还给两人奉茶,迪斐和普尔曼没有来。处理完丝楠,米歇尔还有更重要的事,他们将向所有人正式宣布橡胶园归属米歇尔欧罗斯,以后橡胶园里所有产量和课税将全部上交给法国人,而且会有一队法国士兵长期驻扎在这里监督工人们。
“证据确凿,即使我相信你是清白的也没办法,”腊尼低声对丝楠说,“你就认罪吧,反正后果也不算太严重,你可以继续留在橡胶园做工,或者回波罗村避避风头。”
“没有做过的事,我凭什么承认,”丝楠很犟。
“哎,我要怎么说你才好,只是低一下头,就和你上次对我父亲做的那样。”
“你听过这样一句话吗?”丝楠说到这里陡然提高声音,用英语说,“被人诬陷别辩解,因为辩解就是掩饰。”
原本在和米达意交谈的总督听见了转头看着她。
“总督大人,我能和你谈一笔交易吗?”
“你疯了?”旁边的腊尼吃惊的说。
丝楠不理会他,只看着米歇尔。
“噢?你能和我谈什么交易?”米歇尔的神情显然是不屑的,其他法国人也纷纷笑起来。
“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丝楠笑容诡异,嘴唇微动,轻道,“橡胶。”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四章 打一个赌
“很奇怪的鞋子,”米歇尔打量着手上的鞋,鞋面和大多数穷人的鞋子差不多,用两层麻布缝合在一起的面,鞋底却是乳黄色的胶体,米歇尔用手捏了捏,了然道,“这是橡胶?”
丝楠点头。
“为什么想到做这样的鞋子,橡胶的底有什么用,防水吗?普通皮革也可以。难道这就是你想跟我谈的交易?”米歇尔性质缺缺。
“它可不是普通的鞋,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
米歇尔并不好哄,他冷哼道,“打赌?不是交易吗?小丫头,别给我耍花招了,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只是一个赌而已,堂堂法兰西帝国的总督大人连赌都不敢吗?”丝楠笑得很自得,也很刺眼,米歇尔不知道她这份自信满满到底从何而来。
“赌什么?”
“跑步,请你手下里体能最好的士兵和信比赛跑步。”
米歇尔仿佛听到了世上最可笑的笑话,他对周围的士兵说,“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孩要你们和高棉小子比速度。”
“哈哈哈,”所有法国人哄然大笑,嘲笑丝楠的不自量力。
听懂他们对话的腊尼一直在给自己的父亲和兄弟翻译他们的对话,翻到这里,一直置身事外的邦主老爷坐不住了,“我原以为她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没想到愚蠢至极。”
丝楠和法国人之间的纠纷,邦主曾下令其他人不准参和,反正都是外人,他们只用看戏,但现在丝楠让信和法**人比赛,输了,丢得是高棉人的脸,赢了,有可能赢吗?
“呵,赌注呢?”米歇尔的语气就像逗弄不懂事的小朋友,丝毫不把丝楠赌放在眼里。
丝楠不为所动,依然笑着说,“如果我输了,我的性命和自由任由你处治,如果我赢了。”
“饶恕你偷窃之罪。”米歇尔笃定的说,没想到被丝楠重重反驳。
“不,我本来就没有偷,”丝楠高昂着头,长长的发辫垂直到胸前,睫毛下她的眼睛好像在发光,米歇尔怔了半秒,接着他听到,“如果我赢了,从今以后橡胶园每年百分之一的收益归属信。”
话落,米达意家族的几位全面露震惊之色,而最不可置信的是信本人,昨晚丝楠完全颠覆平时的形象,对法国人又是撒泼,又是咒骂,信当时在后头都看傻了,直到后面他被丝楠拉回屋里,看到丝楠脸上狡黠的笑才明白她的用意。“信,我需要你明天帮我做一件事,我要你跟法国人在平地上赛跑。”
丝楠的请求,信都会无条件答应,这个匪夷所思的要求也不例外。清洗完身上的臭味,丝楠就开始捣鼓她说的鞋子,一整晚都没有睡。
“待会儿你什么话都不要说,一切包在我身上。”
所以今天信才异常安静,他太相信丝楠了。
“你没有其他要求吗?”米歇尔问丝楠。
丝楠摇头,“没有。所以总督大人,你敢跟我赌吗?”
“有什么不敢,来,查理。”
“是的,大人,”名唤查理的男人站出来,他是米歇尔的副手也是尉官。
“叫身体最好的士兵和这个男孩比比。”
“好的,”查理走到士兵中,拍了一个士兵的肩膀,“马克,你来。”
“遵命,”马克做着恭敬的手势,可表情却相当漫不尽心,还笑着对后面的人的说话,完全没把所谓的赌放在心里。其他士兵都不明白他们的头为什么要和一个孩子玩过家家,一个个只当看热闹,反正在柬埔寨的生活实在枯燥。
“我可以解开信手上的绳子吗?”丝楠问米歇尔。
“当然可以。”
“请把鞋子还给我。”
“你要他穿上这个和我的兵跑?”
“是的。因为这是一双有魔力的鞋。”
“丝楠,你怎么能和他们打这种赌。”
“嘘,我们说好的,今天你不准说话,”丝楠挡住信的嘴,“坐下,我帮你穿上它。”
“我不能。”信很纠结,却还是被丝楠强行套上了鞋子,“果然很合脚,我的手艺还是不错的呀,”丝楠满意的连点头。见信依然面有犹豫之色,她说,“待会儿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顾往前跑就行。现在先穿着鞋走几步适应适应。”
信被丝楠拉起来,双脚刚踏上地,他的神色就变了,吃惊的看着丝楠。
“怎么样?相信我就是对的,”丝楠得意非常。
比赛的地点就定在橡胶园里最大的那片空地上,从这头跑到那头,随意画一条线就可以开始了。
裁判是腊尼,信和那个马克同时站在起跑线后面。马克人高马大,肌肉发达,衬得旁边瘦削的男孩弱不禁风。围观的士兵纷纷嘲笑道。
“高棉小子,哈哈,回家吃奶吧。”
“输了可别抱着妈妈哭。”
“瞧他的熊样,我一拳头就能揍飞他。”
相比他们热闹沸反盈天,另一边的高棉人就沉默多了。
米达意大邦主和正雅夫人至始至终都沉着脸。
“丝楠是不是真的疯了,她怎么能打这种赌,信肯定会输的,”阿金满面忧色的说。
“反正输了也是她死。”
“彭充,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麻烦本来就是她自己闯出来的,如果她要去救法国人,什么也不会发生,”彭充嘴里说着谴责丝楠的话,眼里始终飘着笑。
而这恐怕只有一直在注意他的瓦塔发现了。
玛妮和她的家人站在一块,始终沉默不语。
“各就各位,”腊尼大声说道,他扬起手,手一放下,线后的两人瞬间都冲了出去。
此时太阳已高高升起,照得每个人皮肤发亮,也照亮了最前面的那抹背影。
当一阵凉风从悠哉的马克身边刮过,他嘲笑不屑的脸出现了明显的僵硬,就像一个漂亮的花瓶顷刻碎裂。
而法国的士兵们神情很正确的演绎了得意的站在山顶巅峰后却失足掉下后的呆滞。一个个都张大了嘴。
其实同样呆滞的也有高棉人。米达意大邦主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马克用尽全身气力,奋起直追,让他心寒的是,看着男孩的背影就在眼前,却怎么也追不上,他气的狂吼一声,脸涨得通红。男孩却轻松的越过了终点。
全场一片寂静。酷热的天气却让所有人感觉到了冰凉。
“啪啪”,米歇尔拍着巴掌,唇上的两撇胡子随着他的大笑而上下抖动,“好,很好。”
丝楠看到了米歇尔眼中的兴趣。他仿佛第一次认识她似的,在打量观察她。
“赌,我赢了。”
“没错,”米歇尔的地位和身份不会让他耍赖,“你真是一个有意思的孩子。”
“所以赌注算数。”
“当然。”
“不行,”突然的反对声来自米达意大邦主,肥胖的身躯往这边小跑,“您不能这样做。”
米达意大邦主不停的摆手表示反对。
米歇尔皱眉,“橡胶园从今天起就属于我了不是吗?”
而园子里才知晓的人们一片喧哗。
“属于他们?”
“园子卖给法国人了吗?”
“那我们该怎么办?”
“大家安静安静,给我听着,”腊尼大声道,“我们家族下属柬北的洞里萨橡胶园正式归属法国人,大家可以放心,除了必要的监督,你们的生活不会有改变。”他并没有告诉他们,橡胶园的主人实际是米歇尔,而非法**队,否则米歇尔何至于独自带着手下来此。
现在没有人再关心刚才的比赛,换了新主人,统统忧心忡忡起来。
米歇尔冲腊尼命令道,“你来翻译,问他对我的决定有什么不慢吗?”
腊尼没有翻译,而眼神复杂的看了丝楠一眼,对米歇尔说,“总督人大,信只是最低下的贫农,他没有资格得到橡胶园的收益。”
腊尼对丝楠有所照顾,并不代表他是一个心怀慈悲的大善人,即使受过西方教育,地位的差距却让他和他父亲一样无法认同所谓的赌注。如果信得到橡胶园的收益,他就算不能成为地主,将来他和他母亲妹妹也能衣食无忧,过上富人的生活了。
“哼,我的园子难道不能由我做主,”上位者最厌恶有人质疑自己的权威。
腊尼立刻低头,“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
丝楠忽然一声怒吼,“住手,”接着如风一般冲到前面。
“去死吧,卑劣的高棉人,”马克重重抓起信的脖子就往树上扔,单薄的身子打在树干上,连声响都是闷的。
丝楠气红了眼,抬起脚直接踢向男人的裆部。
“啊,”马克惨叫着捂住下体,丝楠却不停顿,下一脚狠踢他的脸,一米九高的男人仰头倒下,巨响足以让不远处吵闹的人们住嘴。
而这个时候,丝楠仍不停止,脚飞快的猛踹马克的肚子和胸口,一下又一下,血从男人嘴里,身上溢出,连其他士兵都看得心惊胆寒。
丝楠抓住马克的衣领,冷冷的说,“你再敢动手打他,我就杀了你。”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五章 详谈条件
老话还是说的对,老虎不发威的时候,千万别当她是病猫。
丝楠大展神威,直到马克士兵奄奄一息才松手。其他士兵原本想去帮马克,却被米歇尔喝止,“你们和马克一样是孬种么?跑步跑不赢一个消瘦男孩,打架打不赢一个小女孩,我手下的兵就是这样的?”
小兵们全都被训斥的惭愧的低下头,米歇尔现在是真的发火了,毕竟丢人丢得太大。
米歇尔径直走向丝楠,沿途所有人为他让开道,他对丝楠说,“你跟我过来。”
丝楠却根本不理他,只关心信的伤情,信看到米歇尔的黑沉脸,尴尬的拉了拉丝楠,“法国总督在与你说话。”
“我知道。让他等,我要检查你的伤,”丝楠的神情相当拽,好像如果米歇尔妨碍她,她就要连他一起教训。
于是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米歇尔不作声亦没有动作的站在丝楠旁边等着,一等就是一刻钟。到最后,米歇尔还非常绅士的问了一句。
“好了吗?”
等米歇尔和丝楠离开,那些大气不敢喘的人们才开始议论纷纷。
“奇了怪了,丝楠不是偷东西的贼吗,法国大人怎么突然对她的态度变好了。”
“是啊,这些大人物们的心思我们猜不透啊。”
“那士兵太过分了,把我们高棉人当成了什么,任打任欺吗,”从未主动与信讲话的正雅夫人走到了他身边,面露关怀之色,“我房里有些伤药,我带你去擦些药吧。”
“谢谢您,夫人,我伤的并不重,用不着上药。”
正雅夫人一愣,似乎没想到信会拒绝自己。
“信,正雅夫人是一番好意,”同样和信很少交流的腊尼竟也来劝他。加仑站在他旁边,三个人把信正好包围了。
信垂下头,抿唇没说话,他不会傻到以为这些人真的关心,他们的用意无非在丝楠给他穿上那双出风头的鞋以及丝楠为他设的赌注上。
“嘶,我的脖子突然有点疼,的确需要一些药,”信做出一副感恩的模样,唯唯诺诺的说,“多谢夫人,多谢夫人。”
米达意大邦主朝正雅夫人眼神示意,正雅夫人对腊尼和加仑说,“你们两个男人帮着扶一下这个孩子吧。”
腊尼和加仑是什么身份,邦主的儿子,平时除了收税才不会和这些底层人接触,少爷们却真的屈尊搀扶信。
有橡胶工羡慕的说,“信今天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还不是赢了法国人,给老爷挣了面子。”劳苦工人们的想法都太简单。
“彭充,你要去哪儿?”
悄悄后退的彭充不得不停下来,捂着自己的额头说,“我头有些晕,想喝些水。”
“正好我这里有,你赶紧喝一些吧,”好心的工人把自己的水壶递给他。
“噢,谢谢。”
彭充只喝了一小口水,眼睛望着丝楠刚才离去的方向。
“这双鞋到底有什么魔力,”鞋再度拿在手里,米歇尔不再轻视它而是很认真的观摩以期琢磨出其中的奥妙。
“你想知道?”
“当然。”
“条件,”丝楠有意吊胃口的说。
米歇尔不满的说,“我已经答应分那小子橡胶园百分之一的收益了。”
“别把我当小孩子哄,那是赌约,现在我们在交易,一笔归一笔,”丝楠斜了他一眼,不耐的摆摆手。“既然是交易,当然是等价利益的交换。”
“哈,你不是小孩?”米歇尔笑了,他觉得丝楠故作老成的样子很可爱,“你又想要什么条件?”
“第一,你们以后不准为难信和他的家人,更不准再打他。”
“说到打人,女孩要有最基本的教养,你要学会收敛,否则将来到外面会被其他人嘲笑,”米歇尔的贵族式说教开始了。
“如果别人欺到我头上,我还不还手吗,你以为我是你们饭来张口衣来伸手,在这种地方,为了活下去,除了靠自己,还能靠谁?”
米歇尔怔了怔,他居然从一个十岁左右的孩子眼中看到了沧桑和无奈,他发现自己之前对丝楠来历的猜想可能都错了。
“还有什么要求吗?”
“让信进一所像样的学校读书,”不管什么年代,读书才穷人出头唯一的途径,丝楠一直希望信能读书,最好能进西式学堂。
“可以,我为他联系暹粒的法语学校。你呢,没有想要的吗?”米歇尔原以为丝楠会向他谈钱,她却只字不提。
丝楠正了脸色说,认真的说,“我没有偷那条项链,我救了那个男孩,你们非但不感激我,还把我抓起来关进猪圈,这笔账要怎么算?”
“你有证据证明自己吗?”其实现在,米歇尔已经相信丝楠不是偷拿项链的小偷。
“你又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我呢?”丝楠反问,“房子没有门,连像样的窗户都没有,任何人都可以把项链我们房间里。如果你们真有心找到小偷就应该抓住所有来过我们房间的人。”
“噢?看样子你似乎知道是谁。”
“但我没有证据,”丝楠敢肯定陷害她的是玛妮,今天几次丝楠有意去看玛妮,发现她一直在偷偷看她,关注度高的不对劲,除了蕾丝边暗恋,就是做贼心虚。
“没关系,待会儿你把她的名字告诉我,我有办法,”米歇尔相当和颜悦色的说,“现在可以说正事了吧。”
丝楠可以感觉到米歇尔的急切,一双能穿着能跑的更快的鞋子不止在经济上有巨大利益,对军队里的建设才是更重要的。
这个年代,鞋的分类很简单,布的就是全布,皮的就是全皮,顶多在鞋底钉上一层木底板,更耐磨些,士兵的皮靴和丝楠刚来时脚上的皮鞋都是这样的,皮靴本就不适合跑步,脚底的木头板更是巨大的阻碍。
况且跑步的速度和体形与年龄没有关系,奥运会许多短跑冠军都是年轻又短小精悍的,信从小在树林子里长大,手长腿长,习惯泥泞的泥土,跑起来自然也比法国人更熟练了。
“橡胶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它没有钢铁坚硬,不如木材轻巧,但它能伸缩自如,任凭碰撞、打击和折磨,都能依然故我,不改原貌。当脚用力蹬踢这块橡胶底的后半部分,它会给人一个向前的反作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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