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强制渣男从良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笑客来
亲眼看到和只是耳朵听到总是还有区别的,沈方良很是清晰的感觉到,尹日升造的孽太多太厚,赎之不尽,因为即使尹日升洗心革面做个好人潜心赎罪,他也不可能让让那些死去的人,让那些他害死的人复活。
想到这里,沈方良又嗤笑了下,心道:自己还挺多事儿的。关于尹日升,现在的沈方良是真的没有那意愿和心力再去看着他变成一个所谓的好人了的,因为也许那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牵着马准备转身去驿舍投诉,沈方良刚一迈步就有声音在他的脑袋里说话,道:“也别这么消极嘛,其实我觉得尹日升还是可以再挽救一下的。”
沈方良翻了个白眼,目前来讲他对于这个声音和这个声音的主人书仙真是烦的透顶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4章
沈方良找了间客栈把自己的马交给店小二照料,进了房间关门一回身,毫不意外地看到了书仙坐在桌子边看着自己,沈方良冷笑一声,理都没理书仙就开始走至里屋床边开始换衣服,一边换一边道:“好走不送,我要洗澡了。”
书仙摸摸鼻子,有些尴尬,道:“那个……”
沈方良很是不耐的道:“别那个了,请走把你啊!”
书仙讪笑了下,道:“你真的不管尹日升了?”
沈方良更是不耐了,道:“我管得够多了!”
书仙叹了口气,道:“阿傻呢,你甩了,尹日升呢,你不想管,这个……你还想再像刚来时那样遭雷劈吗?”
沈方良一听这话,怒气横生,一掌拍在床榻上,九转真气威力惊人,床榻应声碎裂,沈方良怒目圆睁,瞪着书仙道:“尹日升他害死的是人!!他害死的是许许多多的人!!”
书仙叹了口气道:“我当然知道他害死了很多人,不过你以前不是也知道吗?”
沈方良听到这话嗤了下,但随即又有几分颓然的捂了下脸,然后放下手,神色平静了些,道:“以前我也知道,但是没亲眼看到,总是感觉不一样。”
书仙有些无奈的道:“你们人类啊,有时也真是……就是你们那个世界,明知道许多明星私底下和台面上肯定两回事,但是一来个‘艳照门’还是会呼天抢地的好像多稀奇似的。”
沈方良冷冷的瞥了书仙一眼,道:“我不愿意搭理那个人渣,还和‘艳照门’扯上联系了,你的想象力也过于丰富了吧。”
书仙耸了耸肩,道:“我就是这么一说,你又何必冷嘲热讽,方正我告诉你了,什么都不做会再次遭雷劈的,你自己思量。”
说完这句话,书仙就消失了,留下在房间里咬牙切齿的沈方良。
许久,满肚子抑郁怒气发出不来的沈方良在屋子里像困兽一样转了几个圈,最后一跺脚,用轻功从屋子翻身而出,向着地图上显示的尹日升所在的方位飞去。
一个轻身在房顶的起落,沈方良轻飘飘的落在了屠户周峰的家里,还未落地便听到一阵阵惨嚎,沈方良偷偷掀开周峰家里的屋顶的瓦片,向下望去,只见尹日升蜷缩在地上,一个人围着尹日升又踢又打,有人拿着一根荆条,对着尹日升疯狂的抽打,一边抽一边骂道:“你个丧门星!你个混蛋!你个挨千刀的该死的臭狗屎!我弟弟刚三岁啊,我亲眼看见他从我面前被冲走的!你个祸害人的贱狗,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我弟弟死了啊!他活不了啊!”这个打人的一边打人一边竟是慢慢的哭了出来,哭着骂着动着手。
尹日升蜷缩着,抱着头,被打得痛了的时候发出几声惨嚎,其他更多的时候就只是抱着头哭号着挨打。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拿着荆条抽尹日升的人,似乎觉得这么打不解气,转身从边上烧着的炉子里抽出了一块一头烧着的柴火,照着尹日升的后背就要把燃烧着的那头烫上去,却被一直在旁边看着的周峰给抓住了手腕。
周峰抓着那人的手腕,道:“二愣子,不行。”
那被称为二愣子的男子眼中还挂着泪,此时见周峰阻止他有些颤抖着握着那根柴火道:“老大,这个败家子是个混账!是人渣!是畜生!”
周峰道:“对,他是人渣是畜生,但就因为他是人渣是畜生,他欠我们归州城太多条人命了,所以才不能便宜了他,让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那叫二愣子的听到周峰这话,眼中满是悲愤,但还是却是没有再说什么,咬着牙由着周峰抽出手里的那根柴火。
周峰拍了拍二愣子的肩膀,转头对那几个对着尹日升拳脚相加的人道:“行了,差不多时候了,我要把这个畜生送回州府给钱主簿了。”
本来只是抱着头哀嚎着承受拳脚的尹日升听到这话,突地像被刺激了,猛地试图爬起来似乎是要逃走,却被几步走近的周峰一把扯住一个倒栽葱摔到地上。
尹日升被摔倒地上后又试图爬起来,挣扎许多的哀嚎:“不去州府,不去钱主簿……”
周峰踩着尹日升的背脊把尹日升踩在地上,大手“拍怕”两掌对着尹日升的脸就扇起来,这次可能用了力气,尹日升一下子就被扇晕了,就再也没法发声说话了,周峰撸了下衣袖,冷哼一声:“去不去州府还由得你这个畜生做主?哼!”
沈方良由始至终都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什么都没做。
周峰拎着尹日升到后门,有几个看着像衙役一样人在那里等着,为首的一人笑着对周峰道:“周员外,还真是多谢你,这小子总是想着跑,我们也是疲于奔命。”
周峰将一日上一甩手扔进衙役们带来的马车上,然后拍拍手,道:“李大哥你客气了,其实你们也是太小心,要我说对待这个小畜生就要直接上拳头,这个人渣,没脸没皮,良心早就让狗吃了,像我钱主簿那样文绉绉的讲道理,这畜生可是听不懂的。”
那为首的衙役苦笑了下,道:“哎,这畜生祸害的我们归州城这么惨,我们哪有那个好心还文绉绉的和他讲什么道理,只是这小子不知道从怎么的攀上了一门颇有几分势力的亲戚,上面有人吩咐了要好生照料着,知府大人也亲自关照了,我们钱主簿也是没法子啊。”
周峰冷哼了一声,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畜生倒是个打不死的蟑螂了,总有九条命,还奈何不得他了。”
那为首的衙役叹了口气,道:“这是上面的事情,也轮不到我们多嘴。”言毕衙役拱手告辞,道,“既然人已经找到了,我也就不叨扰了,告辞告辞。”
周峰也拱手道:“有空多来逛,买肉我给您便宜。”
那为首的衙役笑着寒暄了几句就带着衙役们和在这尹日升的马车转身向着府衙地方去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5章
沈方良跟着那一队衙役,跟着他们到了州府衙门,然后悄然无声的翻身上了府衙的房顶,在房顶上看着那群衙役把尹日升架起来,一路拖拽着向府衙内一处地方走去,沈方良便在府衙房屋的屋顶上用轻功起起落落的跟着这一些人,直到这些人进了一处青石黑瓦没有窗子的屋子。
沈方良一个翻身轻轻落在这屋子的屋顶,再次翻开瓦片向下看去,只见那群人架着尹日升的衙役把尹日升把他带到一张桌案旁边,那桌案后面坐着一位看上去近四十岁左右的中年文士,这中年文士颇有儒雅风度,看着面色和善,此时见到衙役们把尹日升带回来,叹了口气,道:“这归州城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有亲人命丧在那场大水里,你跑出衙门,人人都恨不得要你的命。”
尹日升这个时候似乎模模糊糊的清醒了过来,听到这中年文士的话,一个哆嗦,低着头,颤抖着不说话了,那中年文士见尹日升不说话了,便吩咐那些衙役说:“把他送回老地方,找个人给他看看伤。”
那衙役听到中年文士这话,点头称是,架着尹日升就退了出去,尹日升似乎一下子蔫吧了,也没挣扎就任由着衙役们压着他离开,而等众人都离开了,那为首的衙役去没走,对着那中年文士道:“钱主簿,您也是太心慈了,这个畜生还要人给他看伤,要我说,直接有着他去死又有什么。”
站在屋顶上听到这话的沈方良想:原来这位中年文士就是那屠户周峰口中的钱主簿,倒是一副风度翩翩的帅大叔模样。
屋子里,钱主簿叹了口气,道:“李押司,这尹日升作恶多端,自是不必说,但是尹老爷子昔年对我却又知遇之恩,而且,这尹日升流放到我们这里时,你也是知道的,大理寺的人打过招呼要我们照拂一二。”
那被钱主簿成为李押司的衙役皱着眉头道:“据说这令狐少卿官声不错的,怎么会和尹日升这个人渣又牵扯。”说到此,李押司似乎是想到了什么,道,“要我看啊,我觉得朝廷里只怕也是有人要这畜生倒霉的,不然当年的事情朝廷里应该也有人知道,我们归州城和这畜生有仇,还把人发配到我们这里,也是要这畜生好看吧。”
那钱主簿叹了口气,道:“好了,朝廷里的事情轮不到我们去置喙,我们处理我们手头的事情就不错了,对了,李押司,最近张家镇的赋税,似乎有点儿……”
后面就是两人在讨论一些政事了,沈方良便没再听下去,把屋顶的瓦片盖上,一个转身向着尹日升现在名字显示的地方飞去,还没飞到地方便听到尹日升充满恐惧的呢喃道“不要……不要……”
沈方良有些奇怪,尹日升虽然一向软包,但是还没听过他曾经用这么极端的带着恐惧的情绪的声音说话,沈方良微微皱眉,一个点脚上房,再次掀开瓦片向下看,只见尹日升被拔了个精光,旁边几个并没有穿官服不知道是干什么的人正yin笑着道:“你这个小畜生,害死我们归州城这么多人,我们还要辛辛苦苦的给你治伤,哼,给哥几个爽爽也是应该的。”
这几个人其中有几个人负责压制住尹日升四肢,在尹日升身后的那个人掰开尹日升的双腿,然后yin笑着开始脱/裤子,尹日升眼中满是恐惧惊慌,一张肿的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头不断摇晃着呢喃道:“不要……不要……”
那正在脱/裤子的男人听到尹日升的呢喃,冷笑一声,道:“你个小畜生,你以为你还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你现在就是一条只配被我们用的贱狗!还轮得到你说不……”
这男人话还没说完,一下子就倒下了,“咣当”一声斜歪下去的身体撞到了墙上,几个负责压制尹日升的人看到眼前的“同伙”晕了,正奇怪惊慌呢,突地也一个个身子一歪,晕倒在地了。
沈方良点倒了几个意图对尹日升施/暴的人,迈步走进屋子里,看到一看到自己不敢和自己对视惶惶然的移开眼神的蜷缩起来的尹日升,沈方良面色平静,可是平静间却有种极为寒冷的气息从身上外泄出来,此时的沈方良就像一座强压下了马上爆发的火山一样,很是吓人。
从旁边旁边扯过尹日升被扒掉的仍在一边的衣服,扔给尹日升,沈方良道:“穿衣服。”
畏畏缩缩低着头不敢看沈方良的尹日升把衣服穿上后,惶然的抬头了沈方良一眼,只见到沈方良神色冰冷依旧,便又惶然的低了头,然后突地,尹日升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已经有过被沈方良用轻功带过经验的尹日升知道这是沈方良带着自己在“飞”,随即也明白这是沈方良要带自己走,察觉到这一点的尹日升已经接近绝望干涸的内心划过一丝希望,这让尹日升忍不住眼圈发涩,眼泪抑制不住的从眼眶里涌出。
用轻功快速飞至归州城外一处破庙里,沈方良一把把尹日升扔在地上,看到尹日升趴在地上擦眼泪那副德行,沈方良气不打一处来,一气尹日升这个人渣确实该死该受折腾,而自己却忍不住救了他,二气那些对尹日升施/暴的人,杀人不过头点地,就是打尹日升他都不会觉得过分,但是刚才在房子里的那一幕却让沈方良难以忍受,三气尹日升这幅窝囊德行,真是怎么看怎么窝火。
种种愤恼化成怒气,让沈方良忍不住怒喝道:“哭什么哭?你觉得你还有脸哭?”
尹日升默默擦着眼泪,不言不语。
看到尹日升这幅德行,沈方良更气了,道:“呵,这会儿有脸哭了啊,刚才那副没皮没脸要逃跑的德行,那时怎么不念点儿脸皮。”
惶然的尹日升听到这话,惶惶然的抬头,道:“我没想跑,我想留在归州城赎罪,像你说的,赎罪来着。”
沈方良冷笑着挑眉,道:“赎罪?用逃跑的方式赎罪?”
尹日升惶惶然的摇头,道:“我没想跑的,我开始没想跑的,哪怕挨打挨饿,可是我不知道原来负责看管我的是钱孝。”
沈方良不耐烦的道:“怎么这个钱孝看管你就是你逃跑的理由了?若不是这个对你父亲还有几分情分的主簿,你只会更惨。”
一直畏畏缩缩的尹日升突然激动了起来,挥舞着手臂喊道:“别提我父亲!钱孝害死了父亲!和我合谋做账掏空了修水坝的钱钞的人就是钱孝!他是同谋!”
沈方良听到这话,一愣。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6章
沈方良一愣,稍微花了点时间才反应过来尹日升话里的意思,微微眯了眼,沈方良道:“你说那个钱孝和你是同谋?”
尹日升激烈的喘息着,叫着道:“是!我……我……”话还未说完,尹日升双眼翻白,晕了。
在见到沈方良前,尹日升很长时间没吃饭了,惊惧惶惑交加,又挨了好几顿的打,身上伤的不浅,这时再一激动起来,体力难支,便晕了。
沈方良看到晕倒的尹日升,叹了口气,转身看了眼此时身处的破庙,想起第一次和尹日升打交道时这货就是和一帮地鼠门的混混寄身在青田镇旁的破庙里,现在绕了一圈,再次把这个败家子捡回来,又是不得不在这个破庙落脚。
看来自己和破庙很有缘啊,沈方良有些自嘲的想。
尹日升醒过来的时候,发觉自己又被拔了个精光,裹着被子躺在破庙的地上,身上的伤处似乎都擦了草药,不再火辣辣的疼了,全身感觉也干净了,要知道这段时日他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已经很久没洗过澡了,可是臭的不行,现在身上一点异味都没有,头发也不痒了,显然是有人给他梳洗过。
想起初见沈方良时,他跟着地鼠门混,身上也是脏的不行,还长了虱子跳蚤,给沈方良嫌弃得直接把他扔进河里,对了,那时还有阿傻,阿傻也是身上脏的不行,被沈方良压着洗澡,不过阿傻可不比自己,对沈方良怕得要死,乖乖听话,给阿傻洗澡可是让沈方良费了不少心思。
这么想着,尹日升竟然笑了,这段非人的日子里,过去的一切,都在脑子里一一回放,那些他过去以为快活的记忆,却是像纸一样苍白无痕,甚至已经模糊忘却,而那些他过去以为的不痛快的记忆,却变得越发的鲜活,甚至成了支撑他咬牙活下去的动力。
他是从沈方良来到自己身边开始才活得像一个人的,他是从沈方良来到身边开始才有了一个人应有的触感,才从麻木中清醒。
“笑什么呢?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沈方良冷冷的声音传来。
尹日升躺在那里,片刻之前还满是惶然绝望的眼神里有了什么东西亮了起来,尹日升躺在那里道:“方良,你没扔下我,真好。”
在一旁正在生火试图做点儿吃食的沈方良听到这话,冷笑一声,道:“你觉得真好,我觉得真糟,你就是个麻烦,就是个拖累,你知道吗?”
尹日升躺在那里静静的道:“我知道,我一直在拖累你,可是不管怎么拖累,怎么给你找麻烦,你都没真的扔下我不管,我真的想说,谢谢你。”以前沈方良总是打他,为了逼他读书还敲断过他的四肢,那时他对沈方良即恨且惧,可是这段时间面对钱孝的笑里藏刀,尹日升才明白,一个人要弄死你和一个人发狠了逼着你上进,这两种同样都是打都是折磨,却有多不一样,以前的尹日升不懂,即不想去懂也没那个心肺去懂得,而现在他懂了。
沈方良对尹日升这感谢的话却半点感觉都没有,他可不是自愿拖着尹日升这个累赘的,尤其是现在,他烦尹日升烦的不得了,只是被迫不得不拖着这家伙而已,就和他刚来到这个世界被逼着要去“拯救”尹日升一样,他只是被迫,又不是全然出自内心,当然不会对尹日升感谢有感觉,所以沈方良有些不耐的转了话题,道:“行了,东西好了,你吃点垫点,然后好好和我说说那个钱孝。”
沈方良把刚才生火煮的粥盛了一碗端至尹日升身前,尹日升身上的伤在沈方良的金疮药的作用下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并不像刚才虚弱的支撑不住,此时起身又发觉自己身上已经脱光光了,便有些羞赧,抱着被子围着自己,脸色有些发红,看的沈方良不耐的道:“行了,你身上我早不知道多少年就看光了,这会儿还藏什么。”当年在西湖书院他把尹日升的四肢打断,然后像养猪一样的养着尹日升时,常常是直接把尹日升剥光光然后扔进水里冲洗的。
尹日升脸色有些发白,但勉强还是镇定住了,接过沈方良递来的粥,慢慢的喝了,他很长时间时间没进食了,沈方良怕伤到他脾胃,就只是煮了白粥,尹日升温温的喝下去,片刻后胃里就暖了,人也有力气了,放下碗,开始叙述过去的事情:“钱孝是我父亲提拔的,这个人虽然屡试不第,但很有能力,办事细致又牢靠,更难得的是不偷奸耍滑,为人清廉,父亲很是欣赏他,我被父亲禁足时,他经常以劝导我的名义来看我,再后来,他劝父亲不要在给我禁足,说是人总是这么憋着容易憋坏了,只要限制我的钱钞,我即便出门也不能为恶,父亲一贯信任他,便听了他的话。“
沈方良静静的听着尹日升叙述这段过往。
尹日升舔了舔嘴角,道:“我那个时候是大手大脚惯了的人,出门去耍,哪里习惯没有钱钞,却赌坊没钱,去花街柳巷也没钱,平时周围一群人簇着我,现在我出门却拿不出银钱来付账,多没面子,那时我可是气恼烦躁的不行。就在这个时候,钱孝找到我,说,有办法给我钱。”
顿了一下,这段回忆对尹日升来讲不能说是愉快,在这个时间点以前,他虽然无知愚蠢任性,是个十足的纨绔子弟,但是却还没来得及作恶,也没来得及真的对什么人做出太大伤害,而从那时间点开始,他身上背负起了无数的罪孽。
尹日升稍微停了下,还是接着说下去了,道:“我那时只想要钱,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他让我威逼利用管账的主簿我就去,他让我找人去搬库银我就去,那时……很多事情是他做了周详的计划让我去做事,那时以我知府公子的身份,很多人是不敢不给我面子的,但是……方良,你觉得以我那时候的那颗愚蠢之极的猪脑袋,我自己一个人能做到瞒天过海,偷偷掏空府库,连我父亲都不知情吗?”
沈方良听到尹日升这话,眼眸流转,有冷锐之色蕴藉其中,道:“出事以后你没和你父亲说过这事儿吗?”
尹日升苦笑着道:“说过,父亲不信,他觉得钱孝不是那样的人,这家伙平时演戏演得太好了,我父亲信他不信我,他觉得我是为了脱罪才无赖钱孝。”
沈方良伸手敲了敲身旁那破旧的案几,如有所思的:“人做恶事,无非权钱名利,他做着事情,难道什么都不图吗?当年府库的银子,难道都是你花了吗?”
尹日升沉默了下,道:“我不知道,当时我把银子一点点的搬出来,也没去看多少,只要我有银子花销,就没去注意过剩下的都去哪里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7章
沈方良冷哼一声,尹日升听到沈方良这声冷哼苦笑了下,道:“我知道我那时实在是太蠢,我……我害死了我父亲……”
尹日升的声音有些颤抖,拳头微微握紧,身体不自觉的僵硬起来。
所谓的人,是有人的触感,喜怒哀乐,对于爱自己的人对于自己亲人的牵绊,以前的尹日升没心没肺,他知道去想他的父亲想他的内室会不痛快,会……心痛,会想起自己的愚蠢行为,会想起是自己害死了最爱自己的亲人,所以他选择不去想,忘记,让自己专注于眼前的快乐,而他不再选择麻木,当他开始选择“苏醒”,他必然要正视自己曾经的罪孽,那不仅仅是痛,更是愧疚自责欲死。
但是尹日升知道自己没资格回避这样的情绪,这是他该承担的报应,已经晚来了很久的报应,所以他收敛了下,稍微稳定了下了自己,接着道:“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想,修堤坝的银子不是个小数目,我逛花街柳巷花出去的不会是全部。”
沈方良一直在听,听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道:“你为什么被流放到这里,谁判你流放到这里的?”
尹日升听到沈方良突然提到自己流放的事情,一愣,随即道:“我……流刑是令狐少卿判定,至于流放到归州,是李易甫……我听说是傅致远在国俌面前说了什么,再多的我也不知道了。”
沈方良若有所思,道:“我听那些衙役说,令狐少卿曾经叮嘱归州知府照顾你。”
尹日升听到这个消息,一怔,随即苦笑道:“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为什么钱孝不敢直接对我下手,他是害怕引来大理寺的人来清查……”想到这里,尹日升似乎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再次苦笑,道,“我以为这几次逃跑真是我自己本事跑掉的,看来是钱孝有意让我跑掉的,这样我若是被归州的百姓打死,或是不堪羞辱自尽,那也和他没什么关系了,即使大理寺的人来查,他也可以一推三作五,洗的清清白白的。”
沈方良从头听到尾,用手指不自觉的敲着案几,眼中有沉思之色,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良久,沈方良拎起手中宝剑,对尹日升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办点事儿。”
尹日升看到沈方良起身要离开,心中有些微惶惑,不自觉的开口道:“你去哪?”说完这话又惊觉自己的唐突,闭了嘴微微握紧了拳头,不比以前,现在的尹日升心里明白,沈方良就是想抛下他离开,他也没什么好说的。
1...3738394041...4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