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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制渣男从良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笑客来
沈方良没注意到尹日升那千回百转的心思,他拎起宝剑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在这里呆着别动,我去牙行看看,有没有合适房子落脚。”
沈方良这话的意思是要在归州城买房子?尹日升眨了眨眼睛算是明白了沈方良方才话里的意思,沈方良的意思是他要在归州城里买房子,所以他要留下来,不走了,留下来……留下来是要陪着自己吗?想到这点尹日升的眼神亮起来了,心中有喜悦的情绪在涌动,但是随机的,尹日升马上想到,如果沈方良留下来,留在归州城,那以自己在归州城老百姓眼里的德行,沈方良一定会受自己拖累,这么一想,尹日升急忙爬起来,大喊道:“方良!方良!你回来,我和你说!”
一边这么喊一边爬起来试图去追沈方良,但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的尹日升刚爬起来慌张的走了几步就腿一软又摔倒在地,尹日升慌慌张张的爬起来踉跄着向破庙外追出去,大喊道:“方良!方良!”
沈方良轻功过人,早已经没有半分踪影,却又哪里是尹日升追得到的。
沈方良回客栈去取自己放在那里的东西,当刚才一入归州城就察觉到似乎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多了点儿肃杀之感,及至沈方良回到自己入住的客栈,方一迈步进了大堂,就见堂中密密麻麻的许多衙役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身后有两个衙役悄然从沈方良背后挡住沈方良的退路。
沈方良扫了眼身后,又扫了眼身前的这些在客栈里显然是等待良久的衙役们,整下用轻功一路奔回来弄得有些凌乱的衣摆,然后很是随意的走进客栈,在那显然是为首的衙役身前的桌子上坐下来,很是随意的给自己倒了杯茶。
李押司笑着对沈方良拱手,道:“这位小郎君,城里出了窃贼,所以全城清查,小郎君您是外地人吧,掌柜说查过您的公验,不知道方不方便让在下在查看一遍。”
沈方良把手里的茶杯放下,看着这位笑得谦和的李押司,又扫了眼围在这个客栈里的衙役,笑了下,道:“当然可以。”
言毕,沈方良手指在那茶杯上一弹,那茶杯突地急速旋转着飞了起来,在客栈里面转了个圈,只听到一阵哀叫声,等到这茶杯再次回到沈方良手中时,漫客栈的衙役已经没有个还站着了,全部倒在了地上。
李押司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但是沈方良没理会李押司那聚变的脸色,从怀里掏出书仙给他办理的那张公验,扔过去,道:“我的公验当然可以查,只是……大理寺都不会想要用硬的留下我,你们一个小小的归州城,除非你把令狐少卿请来,否则,还是不要班门弄斧的为好。”
李押司脸色铁青的接过沈方良递过来的公验,查看了下,看到那公验上的名字,微微有些皱眉,沈方良这个名字很生,他没听说过,但是按照这人刚才的说法,此人来头只怕不小。
沈方良喝了口茶,忙了半响,他也真是有点渴了,端着茶杯在唇侧,沈方良道:“我忘记说了,我家祖上与尹日升订了亲,那些托知府大人照拂尹日升的人,是看我的面子,还有,尹日升就是我劫走的。”
这话一说,李押司的脸色更加铁青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8章
李押司脸色铁青,可是方才沈方良露的那一手让他了解自己绝非眼前这位看着很秀气的少年的对手,所以他强自忍耐着心中的愤怒与惊骇,冷笑一声道:“光天化日劫走要犯,还对公差动手,如此嚣张跋扈,当真目无王法吗?”
沈方良笑了,道:“我当然不会目无王法,所以,现在你该带押我回去交差了。”
李押司一愣,似乎有些没反应过来,以身手论,眼前少年绝对能把全归州城的官差都打到趴在地上然后扬长而去,此时满地的趴着的他带来的衙役就是明证,可是这少年竟然说,他要和自己回去,不,这少年是说让自己押他回去。
李押司有些狐疑,上下打量沈方良,沈方良叹了口气,道:“你不必如此,我只是想去见见钱主簿。”
李押司瞬时警觉,很是警惕的上下打量沈方良道:“你要见钱主簿做什么?”
沈方良笑了笑,道:“不干什么,尹日升判定是流邢,不是死刑,你们归州城上下就是再恨他,也不能真的宰了,要我看,他对于你们而言,也是不大不小的麻烦,我来忙你们解决这个麻烦难道不好吗?”
李押司眼中有怀疑之色,看着沈方良,警惕不减,面对李押司满是警惕的眼神,沈方良依旧笑得平静自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怕我不怀好意对钱主簿不利,但是你要搞清楚,以我的身后,你即使不带我去见钱主簿,我也能见到,而且我已经见过了,只是你们不知道而已。”
看着李押司眼中骤然的惊疑,沈方良又给自己倒了杯茶,吹了下杯中茶沫,沈方良道:“不然你以为我是怎么带走尹日升的,天下之大,别说一个小小的归州城,就是皇城王府,我也来去如入无人之境。不过你不需要担心,因为我是大魏子民,我不想挑衅王法,我若真是做了什么犯法的事情,大理寺也是难缠,我不想犯国法,令狐少卿还在,我也没有招惹他来归州城的意思,我这么说,李押司可是有几分放心了。”
李押司听到沈方良这么说,微微低头沉吟,思索着沈方良的话,最后抬头道:“好,我带你去见钱主簿。”
沈方良笑了笑,笑容有些隐然的锋锐,道:“多谢。”言毕,举着手中茶杯将茶水一饮而尽,然后九转真气运转,手中茶杯再次带着气劲儿飞出,当茶杯再次回到沈方良手上时,满地趴着的衙役便“哎哎呀呀”的纷纷爬起来了。
李押司看到这一幕,心中对沈方良的忌惮更深。
沈方良把尹日升从衙门里捞出来了在破庙窝着这段时间里,李押司带着人全城翻找尹日升的踪影,最后落脚在客栈里入住的沈方良身上,在客栈里一番布置等着抓人,这一串作为动静可是不小,城里有不少人都知道似乎有尹日升的亲朋把这个害死归州城无数人的败家子救走了,此时,李押司带着沈方良出了客站门口,许多归州城的百姓也纷纷聚集在客站附近,围观者沈方良。
太多数量的人无形的目光本来就是一种压力,当归州城的百姓用这样沉默的无形的怨恨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即便强悍如沈方良也开始有了一种如芒刺在背的感觉。
李押司看到这个情形,方才面对沈方良时都还算镇静,此时却额头却开始不自觉的冒汗,眼下的情形,若是归州城的百姓一个控制不住动起手来,眼前这个名为沈方良的小郎君当真发起怒来,大开杀戒,自己可是没法子地,这老百姓死伤无数不说,他这个在旁的押司肯定也脱不了干系,到时就连钱主簿都护不了自己,丢官帽还是轻的,重的可能要掉脑袋的。
李押司擦了擦额头的汗,悄然靠近沈方良道:“少侠,我看我们换条路走吧。”
沈方良站在这里,看着那些沉默着看着自己的百姓,没动,然后,沈方良一个抛剑将手中的宝剑插入背上的剑扣内,整袖行礼,朗声道:“在下沈方良,与尹日升祖上曾经定下亲事,尹日升为非作歹,掏空府库,致使归州堤坝破堤,百姓涂炭,罪有应得,然,在下今日得知,昔年尹日升犯下滔天大罪,非是他一人所为,还有同谋共事,尹日升今日流徒归州城,所受种种乃是他罪有应得,然而那同谋共犯,却至今仍旧拿着归州城百姓鲜血染成的银子逍遥法外,沈方良在此立誓,自今日起,我便留在归州城,若是不能抓获尹日升的同谋,追回被掏空的库银,我绝不离开!”
言毕,沈方良拔剑出鞘,一把将身旁客栈的酒旗杆子削断道:“若违此誓,犹如此杆!”那酒旗杆子断了,沈方良飞身拔地而起,把那旗杆握在手中,然后凌空飞掷,旗杆做箭,飞射出去,直直的插在归州城的城门楼上,酒旗迎风而展,猎猎作响。
这一手把周围围观的百姓都震慑住了,一众百姓不自觉的让开了一条路,让沈方良离去,而及至沈方良跟着李押司离去良久,一众归州城的百姓才回神,议论纷纷道:
“刚才那个小郎君说什么?尹日升有同谋,还在逃,没抓回来?”
“骗人吧!当年的事情,归州城上下谁不知道?就是尹日升这个畜生干下的祸事!”
“这……我……哎……”
“你哎什么哎啊,有话直说!别吊人胃口!”
“我……哎……其实我琢磨这事儿也兴许真是像那个什么沈方良说的,我有次去逛窑子,听哪里的龟公说,他说当年他要知道尹日升是偷了休堤的银子来花销,怎么也要先告诉尹老爷,但是尹日升花得数目不大啊,他才没那份警觉,这……若是尹日升没花那么多钱,那剩下的钱去哪了?”
“这……难道那个畜生真有同谋?剩下的银钱在那同谋处?”
一时间,归州城内沸反盈天,众百姓议论开来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29章
“你叫沈方良?”
一个颇为儒雅的声音撬动了静默的空气,那堂中负手而立的钱孝转过身来,看到踏步进厅的沈方良,钱孝轻声道。
沈方良看着转身过来的钱孝,和在屋顶上趴着看不同,这样正面细细打量,心头微微触动,钱孝无异是个好看的男人,不是说这人长得多漂亮,而是那人到中年自有的气若临渊温文儒雅的气度,让人见之便心生好感,这是一个第一眼看上去就能让人觉得放心能把事情交到他手上他必然会认真做好的男人。
难怪但年尹日升的父亲那么信任钱孝,若非尹日升事先提醒,沈方良也决计不会想到眼前的男子竟是让归州城家家有人亡,户户有鬼哭的罪魁祸首,微微叹了口气,沈方良道:“在下沈方良。”
钱孝看着沈方良,脸上的神情淡漠,道:“你劫走了尹日升?”
沈方良点头道:“是。”
钱孝撩了下衣摆,向前走了两步,对沈方良让了下座,道:“少侠请坐。”
沈方良也不怯场,回礼后坦然落座。
钱孝也在书案后面的椅子上坐下来,道:“少侠您知不知道劫囚是犯国法的?”
沈方良道:“知道,那钱主簿知不知道掏空府库,盗用修坝银子,致使归州城家家户户受灾,百姓受灾涂炭是死罪呢?”
钱孝听到这话,面上划过一丝怅然之色,道:“我当然知道,若非……我的恩师尹公也不会一死以谢归州城的百姓,我的恩师……一边爱子之心啊。”钱孝说这话时,眼眶微红,声音微有颤抖,但很快就压制平复下去了,带着点伤感的表情对沈方良道,“我听说少侠与尹日升订过亲,虽然初次相逢,但我还是想劝少侠一句,尹日升的事情,少侠您还是别管了,不然可能迟早像我恩师一样,被连累的身败名裂。”
沈方良看着钱孝在他面前的这番表演,心里咂舌得不行,心道:这番演技,真是可以得奥斯卡奖了。
微微叹了口气,沈方良低眉敛目掩盖了内心的情绪,道:“祖上订下了我和尹日升亲事,他便是我的包袱我的累赘,甩不掉也没法甩,会不会受他连累我都认了,只是我想来,尹日升受这份苦,固然是他罪有应得,可是他同谋的共犯至今仍旧逍遥法外,却是让人如何能甘心,归州城那些逝去的百姓,又如何能瞑目?”
钱孝听得此话,微微苦笑,道:“在下是外人,论理本不该对少侠您的家务事多说什么,可是此事关乎归州城的政务,关乎国法,却不能不多说几句,尹日升自小说谎成性,他为了骗取钱钞是什么谎都说的出来的,当年的事情,我恩师已经查的明明白白,尹日升对少侠您说的话,少侠可是想过其中有几分真实?”
沈方良笑了,眼神从钱孝身上移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目光中有追忆之色,也有几分感叹,道:“我当然知道过去的尹日升是个人渣,我还记得他为了摆脱我向大理寺的人诬告我莫须有的罪名,我当然知道过去的尹日升是个不分好坏没有是非的混蛋,可是我也知道现在的尹日升不是。”
从破庙里冲回城里,一入城门就被归州城的百姓发现揪住报了官随被押回衙门的尹日升此时带着镣铐正踉跄着走过厅外的回廊,被李押司压着朝钱主簿的办公的屋子里走过来,在门口听到沈方良这话,尹日升微微颤抖,开始只是默默的流泪,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尹日升奔溃式的跪在地上,抱着头,嚎啕大哭。
旁边压着尹日升的李押司看到这一幕,摸摸下巴,心道:难道当初尹日升这小子真有同谋?
门外尹日升的哭声并不好听,传进屋中来,也很是刺耳,但是钱孝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脸上微微带了些感慨的神情,道:“若是他真能学好,恩师九泉之下也是瞑目了,只是毕竟尹日升是流放到归州城的,我大魏律法有定,少侠您劫囚之事,该如何处置呢?”
沈方良笑了笑,道:“我若犯法,当然该以国法论处,但是钱主簿您的部署意图奸淫囚犯之事又如何论处呢?”
钱孝神色如常,但是眸中飞快划过了一抹莫测之色,钱孝低头伸手从面前的书案前端起茶杯,顺势低头掩盖了眼中的神色,道:“少侠你是说……”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衙役飞快的跑进来大喊道,“狱医官,狱医官他们死了!”
听到这话,沈方良神色一变,马上转头去看钱孝,而此时钱孝则是满脸讶异状,道:“死了,这……刚刚不是还醒过来了吗?说是只是昏了一小会儿,这……这……怎么就死了。”
那来报信的衙役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道:“小人也不知,只是张医官他们醒过来没多久说困倦,结果刚刚都又昏睡过去了,开始时我们也只当他们是累了,哪知道他们几人在睡梦中气息却是越来越微弱,不过片刻,竟是没气了。”
钱孝眉头紧皱,嘴角抿着没说话,但是整个大厅里气氛却都变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自觉的都移到沈方良身上,那几个狱医是最后和尹日升接触的人,沈方良打晕了这几个狱医才劫走了尹日升,这会儿这几个狱医官死了,大家最先怀疑的人一定是沈方良。
坐在那里的沈方良微微吸了口气,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握紧作揖的扶手,眼睛微微眯了下,闪过一丝寒光,心道:够狠,下手够快。
在屋外刚才还报头痛哭的尹日升刚停止哭泣,确定沈方良没事儿后,他便靠在回廊的柱子上等着对他的处置,此时一听到这衙役来报信,早已经深知钱孝两面三刀心狠手辣的尹日升立刻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内情,脸色刷的一下子就白了。
屋内,沈方良敲着座椅的扶手,微微眯着眼,面寒如雪,道:“世间竟然有这样的怪事,我明明点了这几位意图奸淫囚犯的医官的昏睡穴,而今他们在衙门里醒过来后竟然又睡死过去了?真是稀奇。”
钱孝皱着眉头,道:“在下对武功一道知之甚少,沈少侠您确定您没点错穴道,或者用真气过度,所以不小心伤了他们性命?”
沈方良眼中锐寒之意更深了,轻声道:“哦?若是我说我确定,钱主簿要做和处置?”没等钱孝回答,沈方良马上开口朗声道,“我替钱主簿想一个法子如何?马上请大理寺来清查此事!钱主簿若是信不过我的武学造诣,难道还信不过天下第一高手中兴我大魏的功臣之一的令狐少卿吗?让他来查,这几个医官到底是怎么死的害怕查不清楚吗?”
沈方良这话用了内力,远远的在整个衙门里传荡开来,而从始至终神色没露出半点破绽的钱孝,在听到令狐少卿这个名字时,神色终是变了。




强制渣男从良记 第130章
钱孝还想说什么,但是沈方良抬手止住他道:“我现在就给大理寺投书,让大理寺派人好好查查这几位医官的死因。”
言毕沈方良手中突然就出现了一只鸽子,然后不过片刻之间,那只鸽子一拍翅膀就朝着窗外飞去,消失在蓝天之下,钱孝眼眼睁睁的看着那只肥鸽子消失在自己眼前,不见踪影,却阻止不及。
放飞了系统信鸽,沈方良转头对钱孝道:“钱主簿,既然衙门里发生了命案,尹日升呆在这里也不安全,照我看,这命案未必不是尹日升的同谋意图杀人灭口结果错害了好人所致,如今那共犯尚未落网,尹日升再呆在衙门里只怕也是不安全,不若让他和我一起在归州城落脚,我看管他如何?”
钱孝的眉头皱的死紧,脸色也有些微阴沉,及至沈方良说出这话来,终是作色,道:“沈少侠,不是在下小气,只是你突兀出现在归州城,刚一出现就闯入衙门劫囚,现在又和极为狱医官的死有牵扯,你自言和尹日升订过亲,却又开口要我们把尹日升交给你来看管,不论于情于理,还是于国法,在下都断然不能答应你!”顿了一下,钱孝接着神色缓和了些,放轻了声音道,“尹日升是我恩师独子,若非实在有违国法,在下也不愿意如此为难少侠。”
钱孝说完这话,却突的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一抬头,只见方才还在下首座位上坐着的沈方良像鬼魅般的出现在了自己眼前,带着些许如刀锋般锋利的笑容,与钱孝近若咫尺呼吸可闻,沈方良轻轻的拍了拍钱孝的肩膀,道:“钱主簿,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事情,我也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若是我真的想劫走尹日升,普天之下,除了令狐少卿,没人能拦得住我,也没有人会自找没趣来拦我,现在,我只是在通知你,要么,你同意我的要求,要么我把尹日升直接带走,我和尹日升固然成为朝廷的通缉要犯,你也会因为看管不力,甚至徇私纵放恩师之子丢官下狱,钱主簿,你要怎么选?”
对付一个伪君子最好的办法是什么,那就是当众扇他的脸,因为挂着那层伪君子的皮,他没法子对你真的翻脸。
所以,此时钱孝死死是攥着座椅的扶手,脸色铁青,一言不发。
刑部大牢里,一位衣着宦侍服饰的老太监用尖厉的声音道:“开门。”
这位老太监周围的狱卒很是谄媚的急急帮忙打开了牢门,一边开门一边道:“徐公公您小心,这里路滑。”
门开了,这位被狱卒成为徐公公的老太监用尖厉的嗓音道:“行了,你们出去吧。”
几位围在周围的狱卒眨了眨眼,还想说什么,却在为首的那名狱卒的瞪视下,纷纷听话乖觉的退了出去。
这位徐公公眼见着牢房里只剩下了自己和关在牢中的人,神色似乎微微放松了些,信步走了进去,坐在那被关在这牢笼里的犯人的对面,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一身囚服坐在徐公公对面的鬼书生张睿琪,许是因为在牢里呆久了,脸色有些苍白,但是神色自若,道:“能为国俌效力,在下心甘情愿,这点儿小苦楚,不算什么。”
徐公公点头,面有赞许之色,道:“殿上没看错人,你是个忠心的。”
张睿琪笑了笑,对这份夸奖似乎是坦然接受了,但随即微微皱眉,道:“公公来此,可是外间有什么异动?”
徐公公点头,道:“果然不愧是鬼书生的名号,够聪明,异动呢,是有些,不过倒是好事,景王上表请罪了。”
鬼书生张睿琪点了点头,道:“景王一向比怡王更是识时务,陛下允罪了吗?”
徐公公道:“陛下没法降罪于景王了,陛下病了,病得很重。”
徐公公此话一出,张睿琪马上就明白为什么徐公公敢这样明目张胆不比人耳目就来看自己,因为不需要了,当这个帝国最高的掌控者倒下时,已经没有人能够在撼动国俌殿上杨秀业的地位,从此刻起,杨秀业已经成为了这个帝国实际上的主人。”
张睿琪微微出神,良久,叹息道:“真是不容易啊,这么多年了,终于等到了。”
徐公公笑着道:“这还要多得你的功劳,若非你的计策搬到了怡王,陛下也不会彻底认清他那两个年长的儿子实在是不堪栽培,大魏江山交到这两人手里,只怕到头来会重演昔年突厥乱华的惨剧。”
张睿琪叹了口气,道:“只可惜了三万安西军啊,西北丢得可惜。”
徐公公不以为然的道:“三万安西军是毁在怡王的手里,于他人何干?”
张睿琪笑了笑,道:“当然是毁在怡王的手里,他狼子野心,为求自己的权位,出卖了我大魏的精锐忠士,只是西北边防溃散,亚骨拓得以突入中原,险些危害陛下性命,纵使陛下再心有顾虑,只此一项,也是饶不了怡王的。”所以,那些事情,不是怡王做得也要是怡王做的,即使怡王到了棺材里,这个罪名也要可在那棺材板上了吧。
徐公公微带不屑的道:“那个蠢货自作自受,妄想去自己不配去想的东西,得此结果也是咎由自取。”言毕,徐公公顿了一下,道,“我这次奉国俌之命来探望你,是想接你出狱,国俌有事情需要你来帮忙打理。”
张睿琪听到可以出狱的消息,压下心头的那一抹喜色,维持着淡然的态度道:“何事让国俌忧心了?”
徐公公道:“沈方良有消息了,你也知道,国俌一直担心太子殿下的身体,虽然最近殿下好转了不少,可是没有沈方良在,国俌依旧放不下心来。”
张睿琪点头,道:“沈方良有消息了?”
徐公公点头,道:“内线刚从大理寺传回的消息。”
聂长歌看着那只精神抖擞的肥鸽子,心道:沈方良这家伙兜里的好东西不少啊,飞了这么远还胖成这样的鸽子,还真是第一次见,而且,这个鸽子还会找人,这只听说过狗能找人,鸽子应该只是飞回豢养之地,这也怎么像狗一样也会找到人头送信了,真是稀奇。
心里抱着疑问的聂长歌展开沈方良飞鸽传书,匆匆读完沈方良信中的消息,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微微焦躁起来,眼下朝中事情杂乱如麻,这会儿……哎,沈方良传讯回来,不知道杨秀业会作何反应啊!
归州城里,不仅仅把尹日升要到了自己身边看管,还顺便让钱孝帮忙找了牙行直接过户在城中买了间三进宅院的沈方良拎着尹日升离开了,一边向外走一边还感慨,这个钱孝的伪君子课程没修炼到家啊,若是真修炼到家了,就该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来一个“我宁可坐牢也不会纵容你犯国法的表态”,那样一来沈方良还真是没什么法子来应付了,就真的只能拎着尹日升跑路做通缉犯了,可惜这位钱主簿没修炼到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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