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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魏伊人浇起了水,浮起的热气似乎将满身的疼痛冲淡了些。她望向婷婷站在屏风后的羡鱼。

    “羡鱼姑娘!我爹如何了”

    羡鱼袅袅走出,却并未看魏伊人,她透过窗棂,听着雨声。

    “魏小姐放心,动手前府上少爷已和青阳卫一起将他接出来了,应该快回府了。”

    “有劳羡鱼姑娘操心了!”

    说话的却是白萱华。

    羡鱼略略欠了身:“夫人客气,小姐是未来的将军夫人,也算是我半个主子,能为小姐分忧,是我等的福分。”

    屋外,有人打着油纸伞趿水而来。

    是魏思远和魏重舟,身后还跟了在水一方的丫环婆子。

    顾千帆起了身,眉目清冷。

    二人行至廊下,收了油纸伞立在门前,将身上的些微水渍抖去,方才进屋。

    顾千帆向着魏思远略略点头。

    魏重舟瞧见顾千帆,神色却是有些古怪。

    他上了前,摸了摸鼻子,面上竟带了几分扭捏:“那个,多谢你!”

    早先魏思远未回府,他还可以假装不知情,如今人都站到眼前了,总还是要表示一下感谢的。

    顾千帆不由挑眉:“大哥不必客气,我们是一家人!”

    魏重舟无语,“一家人”三个字不禁让他眼皮跳了跳,顾千帆大概是个脸皮比他还厚的人。

    他咬牙切齿道:“我比你小!”

    顾千帆抬眸看向他:“我也不介意你叫我大哥!”

    魏重舟一噎,顾千帆总有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

    魏思远看着二人不由失笑,经此一事,他倒也完全认同了顾千帆这个女婿。

    一来,顾千帆对魏伊人可算是十分上心了;二来,他有足够的能力站在魏伊人身旁。

    没有人比顾千帆更适合魏伊人。

    说话的功夫间,白萱华已扶了魏伊人出来。

    魏伊人因着脚伤,走起路来还有几分费力,她一眼见到顾千帆还站在屋中,不由皱了眉:“你怎么还在这里”

    语含薄怒。

    顾千帆的目光却是停在魏伊人脚腕处:“我不放心,留下来看看。”

    魏伊人叹了口气,像是看着一个不听话的孩子。

    “你身上都湿透了,回去洗洗,换身衣裳吧!”

    闻言,白萱华面上带了几分懊恼:“怪我!净顾着伊人,倒把千帆给忘了。”

    “无事,已经干了。”

    魏伊人看去,的确是一身干爽,内力深厚果然就是不一样。

    “那也得洗洗,凉气都在身上了,染了风寒怎么办!”

    顾千帆抬眼看向屋外收不住的雨:“难不成你要我这会儿回去”

    魏伊人想了想,看向魏重舟,道:“大哥,他就交给你了!”

    “我”

    魏重舟不由炸毛,为什么是他不还有他爹和苏老吗,再不济府里不是有管家小厮吗!

    “有什么问题吗”

    有问题!问题太大了!魏重舟刚想反对,却听得自家娘亲的声音传来。

    “是啊,正好重舟与千帆身量差不多,他有好些衣裳还未穿过。重舟,照顾好千帆。”

    魏重舟哀嚎,顾千帆需要他来照顾吗!

    一旁魏思远也点头附和:“这样正好,年轻人有话说,快去吧!一会儿该着凉了!”

    魏重舟




第三十一章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天,似乎被戳了个窟窿出来,大雨依旧不停歇地下着。

    短短三日,蟒江水位不断上升,隐隐有超过警戒线的意思。

    定安城地势高,人们尚能安稳坐在楼阁之上听雨弄诗,却愁坏了城外低处的百姓。

    勤政殿内,永和帝面容肃穆,下首站了好几个官员,衣角还湿漉漉地滴着水,显然是刚进宫来。

    谁也没料到汛期已过,蟒江刚开始蓄水,便迎来了一场百年不遇的暴雨,照这趋势,下游的百姓岌岌可危。

    雨点不住地打下来,叫人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工部尚书袁博率先站了出来,忧心忡忡道:“陛下!现下水位上升得太快,城外好些地势低的村镇已被水淹了,这雨若下至明日,只怕堤坝就关不住了,到时下游的千万百姓……”

    说到后面越发地痛心疾首。

    永和帝神色凝重,这正是他所忧心的,届时,流离失所都还是轻的,会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可迁移百姓无疑是个浩大的工程。

    他沉默良久,终于下了决定,他看向户部尚书刘宇:“刘卿,传令,沿江两岸,凡在警戒水位以下城镇,所有百姓即刻转移,不得有误。”

    刘宇艰难地看向永和帝:“陛下!这……百姓安土重迁,真要转移,只怕没那么容易。”

    一旁顾锦澄不由拧了眉,眼下形势已是刻不容缓,他握了握拳,看向袁博。

    “难道就不能分流吗”

    袁博拱手示礼,却是摇了摇头:“臣等已考虑过分流了,殿下有所不知,暴雨突袭,各地山洪暴发,下游各个支流水位均急速上升,倘若分流,只会让下游变成一片泽国。”

    一番话仿佛是判了死刑一般,殿内的氛围不由越发凝重起来。

    永和帝眸色深沉:“传令各府,强制转移百姓!”能转多少是多少,总能减少一些伤亡。

    最后一句话却是没有说出来。

    “是!”

    刘宇领了命,正欲退下,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慢!”

    却是顾千帆长身玉立,自门外走进,他手中拿了一卷轴模样的东西,用油纸包了起来,却不知是什么。

    他朝着永和帝端端正正行了礼。

    永和帝觉得心中愁绪渐渐散开,他看向顾千帆的眸子里带了几分期望。

    “顾将军可是有什么法子”

    顾千帆挑了眉,想起临走前,魏伊人叫住他跟他说的一番话,他简短地吐出两个字:“分流!”

    殿内几人眸子里的火焰渐渐熄灭,又如死水一般沉寂。

    众人皆知,顾千帆在战场上的本事不小,又深得永和帝喜爱,但眼下袁博却是不卖账了,毫不客气地看着顾千帆。

    “向来武将不议朝政,顾将军不懂水利之事,还是不要妄言的好!”

    臣子之间的事,永和帝却是不好插手。

    顾千帆负了手,神色淡淡向上首走去,将手中的东西递给王福全:“有劳王总管!”

    王福全笑称不敢,缓缓将包裹的油纸扯下,暗黄的羊皮纸渐渐显露出来。

    两个小太监一左一右将羊皮纸缓缓拉开,只见一条条带了标注的细线渐渐展现。

    袁博不由嗤笑起来,不过是一幅地图而已,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笑着笑着他便笑不出来了,眼里渐渐带上了不可置信,他激动地上前摸着那幅地图,小心翼翼,仿若珍宝。

    “河图全览,竟是河图全览!”

    顾千帆却是一脸戏谑:“袁大人竟还识货!”

    “河图全览”

    徐淮阳刚至殿门口,便听见袁博的声音,他不由心头狂喜,快步踏进殿内,连礼都未行,径直看向那幅地图。

    “真的是河图全览。”他的手不由颤抖起来。

    《河图全览》不仅仅只是一幅地图,还有一本书。地图,将天下大小河流都囊括了进去;书,对每条河流又作了概述。

    其绘制之精准,描述之详尽,是所有治河之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徐淮阳与袁博二人反应过大,一时殿内其他人莫名不已。

    袁博渐渐冷静下来,无比恭敬地看向顾千帆:“不知方才顾将军所说的分流是怎么个分法”

    这前后相去甚远的态度,倒叫其他人又燃起了希望,纷纷看向顾千帆。

    徐淮阳最为震惊,起初是他提出了分流之法,可经过一系列实地勘察后,又被他自己否决掉了。

    分流不可行,袁尚书也是清楚的,可眼下又重新提起了分流,莫非真有可行之处他看向那幅河图全览,认真思考起来。

    顾千帆侧了身,食指与中指指向地图上的一处,那里正是蟒江的尽头。

    “从往年来看,即便是处于蓄水期,蟒江到了这里也会尽数断流,天楚不可能每个地方都是暴雨,所以水位再怎么



第三十二章 私自出宫,街头受辱
    袁博反应过来,不由赧然道:“郡主巾帼不让须眉,下官惭愧!”

    永和帝又开怀大笑起来:“难怪千帆对平乐如此上心!原来是佳人聪慧!”

    顾千帆似是觉得与有荣焉,嘴角带了几分笑意,他如此上心可不仅仅是因为魏伊人聪慧,但魏伊人有多好却也不必叫他们都知道。

    “这是我的福气。”

    殿内之人皆染笑意,只是那笑却是一副了然于胸不可说的样子。

    顾千帆却是不甚在意,似是想到什么,他道:“陛下一直忧心云阳的矿脉,待水道连通,走水路便可直达定安城,一举多得!”

    饶是顾锦澄也不得不大加赞叹,这个法子可算是解决了天楚当下面临的难题。

    “此法甚妙!不过,朔河到底在云阳境内,倘若我们连招呼都不打,一意为之,即便此事对云阳有利,只怕也会引发争端。”

    闻言,顾千帆从容自袖中掏出一封书信交给了永和帝。

    “云阳太子亲笔署名的引流意向书。”

    永和帝接过,将信笺抖出,他快速阅过,上面还有云謇的太子印鉴盖下的鲜章,做不得伪。

    “好!好!好!”

    他不由大喜过望,顾千帆总是不会叫他失望,将所有的可能都考虑到了。

    “袁尚书!”他的声音里明显带了激动。

    袁博一脸慷慨肃然躬身听命。

    “臣在!”

    “着令工部,开闸!——分流!”

    “是!”

    霎时,殿内其他人不由觉得心中万丈豪情燃起,眸中纷纷带了一层晶亮。

    顾锦澄面上一片镇定,心内却是大为震动,顾千帆做事果然滴水不漏!而这样的顾千帆是属于天楚的,甚好!

    无论殿外的雨势如何磅礴,却再盖不住已然激起的斗志。

    ———————————————

    汀兰水榭,云謇跪坐在窗前。

    榻上的小几,红泥小火炉中,水已渐渐沸腾,冒起的腾腾热气将视线掩住,雨势变得朦胧起来。

    他拿了一旁的帕子,提起炉子,滚烫的水缓缓流进紫砂茶壶中。

    “咳咳咳咳……”

    水还未满,他猛地咳嗽起来,滚烫的热水洒了一桌,向四处流散开去。

    坐在对面的云安一把将炉子上的帕子扯下,迅疾捂住了即将滴落到云謇腿上的烫水。

    他将水渍擦净,又续满了壶中茶水,重新倒了一盏热茶递给云謇。

    “皇兄,喝口茶顺顺气。”

    云謇渐渐平复下来,接过茶盏,暖流入腹,倒也舒畅了许多。

    大雨连下三日,带来了初秋的寒意。

    云安转头望向窗外的重重雨幕,不由叹了口气。

    “这雨也不知什么时候才停。永和帝派人来传话了,山洪暴发,冲毁了许多道路,只怕雨停了我们也得逗留些日子才能走。”

    话到后面却是带了些轻松。

    云謇面容柔和起来,看着云安,神色也是难得轻松下来。

    “难得能远离那些勾心斗角,在定安城多待几日,倒也不用日日提心吊胆地活着,且正事已毕,权当游玩吧!”

    “是啊!不过待久了也不行,容儿那个鬼灵精也不知想我没。”

    容儿,云謇唯一的孩子,因相貌与刘司容酷似,被洪武帝取名为云想容。

    想起容儿,云謇眼角都带了笑意,脸上的宠溺不言而喻。

    “你比我还惯着她,自然是想你的。”

    “我们从小就见了太多阴暗,总要让她无忧无虑地在光明中长大。”

    “十弟,”云謇的眼中渐渐染了几分无奈,“我很庆幸容儿不是男孩儿,可即便如此,我还是让她自幼习武,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我不在了,她起码能保护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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