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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莫隐转身不再看他:“顾千帆在澄王府,就是我都没把握能在他眼皮子底下杀了余晖。这样也好,他活着,顾锦澄的心才不会动摇!”

    桐林心下微惊,莫隐的意思分明是料到阿平此去是凶多吉少,却还是派了他去杀余晖。

    难怪,他自告奋勇前去刺杀余晖,却被莫隐驳了回来。

    桐林收起心中思绪,脸上一派肃然:“那倒是便宜那个老家伙了。可难保顾千帆不会从阿平身上找到些线索。”

    莫隐轻笑两声:“连你都不知道阿平的来历,他又不是隐族人,一个无父无母无家之人,你觉得他们能查出什么来”

    桐林脸上闪过惊异,他一直以为阿平是隐族外派出来的针,原来竟是族外培养之人。想来像阿平这样的人只怕不在少数。

    屋内静了片刻。

    莫隐又问:“我让你找你的月亮石可找到了”

    桐林脸上现出愧疚之色,他抱了拳:“属下无用!”

    莫隐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算了,这本就不是寻常之物。我能得这两块也不过是机缘巧合。”

    桐林若有所思:“月亮石产自遥远的西方,可否派人过去寻”

    “不用了!来不及,锦兰迟早会发现的。此事你不用管了,我自有法子。”

    “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莫隐挑了挑眉,脸上浮出笑意,只说了一个字:“等!”

    他捏着手中破碎的月亮石,转身进了房间,换了身素色衣裳才又出来往院子外头走去。

    澄王府四处白绸飘扬,沉浸在一片死气沉沉中。

    顾锦澄一身斩衰重孝,本不合礼制,但在这样的场合下,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他面无表情地跪在灵堂之前,不时地与前来吊唁之人回礼,眼底下的乌青越发重了起来,也不知多久没合过眼了。

    顾锦兰一身素色衣裳站在他边上,看着来来往往的吊唁之人,也不知在想什么。

    莫隐进了门,第一眼便看到了顾锦兰,看着她肿得老高的双眼,他微眯了眸子,不动声色地走进了灵堂。

    他先是向着灵位行了一礼,才看向顾锦兰,眼底尽显担忧之色:“锦兰!”

    顾锦澄听得他的声音,竟是抬头看了一眼,眼中情绪莫名。

    顾锦兰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递了一柱香给他。

    莫隐垂眸接过,面无异色走到香炉前将香插了上去。

    顾锦澄缓缓起了身,连其赶忙扶着他,却被顾锦澄轻轻推开了。

    他看向莫隐:“府中事务繁忙,麻烦林少爷帮我照顾锦兰,晚上便留下一道用饭吧!”

    莫隐眼中闪过莫名的光芒,拱了拱手:“殿下放心,我会照顾好锦兰的。”

    说罢,他便与顾锦澄行了礼,牵着顾锦兰出了灵堂。

    二人一路行至无人的水榭,莫隐这才重新看向顾锦兰,却发现她脸上满是泪痕。

    他伸手抚去她脸上的泪水,心中竟隐隐泛疼,徐青漓对她竟这般重要,他微拧了眉,将顾锦兰揽入怀中。

    “锦兰,对不起!”

    顾锦兰哭得越发收不住,大有将心中所有悲伤都化作泪水之意。

    “你怎么这么笨,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子!”

    莫隐低声数落着她,语气里却毫无责备。

    半晌之后,顾锦兰终于不哭了,她转过身去,将脸上的泪水擦干了才重新转过来看着莫隐。

    莫隐无奈叹了口气:“哭出来了,可好受些”

    顾锦兰微微点着头。

    “你看看你这副样子,憔悴不堪,有多久没好好休息吃饭了”

    “我没心思想那些。”顾锦兰脸上又浮出愧疚之色,“要是我没离开,青漓也不会死,说到底都怪我!我无法原谅我自己。”

    莫隐脸上闪过厉色,他隐隐觉得,将来徐青漓之死会让顾锦兰远离他。

    “锦兰,走,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乖,听话!”他拂去心中烦忧,迅速转移了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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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父子成仇,自请离京
    翌日,顾锦澄依旧没有去上早朝,直到晌午都过了,他才慢腾腾地出了澄王府,往玄武门而去。

    永和帝听闻顾锦澄进了宫门,急急忙忙地出了栖吾宫,坐在勤政殿里头不时向外头张望。

    虽然出了余妙心之事,但对于顾锦澄,永和帝到底是倾注了不少心血的,对他的期望十分之高。

    他叹了口气:“王福全,你快去看看锦澄到哪儿了,怎么还未到这孩子这次只怕是真的伤心了,可怜了青漓那孩子,年纪轻轻的就……”

    王福全躬了躬身,走了几步朝外头看去,正见着顾锦澄一脸冷然地王这边走来。

    “陛下,殿下马上就到了,您就少操些心吧!殿下都成年了,总会慢慢忘了的。”

    永和帝却是摆了摆手:“你不懂,朕看得出来,锦澄对青漓是动了真心的,哪里就那么容易放下。”

    他一直望着门外,见顾锦澄进了殿,竟是直接站了起来,迎了上去:“锦澄!”

    他伸出手想要去捉顾锦澄的手腕。

    顾锦澄抬手行礼,不着痕迹地避开:“父皇!”

    他的态度带着明显的冷淡。

    永和帝只当他是悲伤过度,倒也未放在心上,反而认真地看着顾锦澄。

    他身上的衣裳已松了好些,面容瘦削,颧骨都高了几分,眼底是大片的乌青,眼中布满了血丝。

    平日温润如玉的一个人,此刻竟显得沧桑深沉了许多。

    永和帝看他这副模样,不由皱起了眉头:“朕听闻你这两日都未合过眼,未喝过一口水,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该想想,你这副模样,青漓如何能安心”

    这不提徐青漓还好些,一提徐青漓,顾锦澄浑身都散发出骇人的冷意。

    他目光定定地看向永和帝:“父皇,青漓死得冤啊,她怎么都不会安心的!”

    瞧着顾锦澄与从前判若两人,永和帝眸中满是担忧和心疼。

    “朕知道你对青漓的心,她是个好孩子,你放心,朕不会让她枉死的。朕得了消息便命大理寺全力追查此事,等查出了凶手,朕定要诛了他的九族!”

    永和帝说着,眸中也露出了狠厉之色,落在顾锦澄眼里,却觉得格外讽刺。

    人说帝王之心不可测,从前他觉得自己的父皇是不一样的,可人心终究是隔了一层肚皮的。

    他心中仁善慈爱的父皇,也不过是个人前人后两副面孔的伪善帝王。

    他面无表情地看向永和帝:“父皇,锦澄有一事不明,请你为锦澄解惑。”

    “何事”

    “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他直直看向永和帝。

    从前为了尊重沈明湘,他提及余妙心从不称母后,而是母亲或者先皇后。

    今日却是直接用了“我母后”这三个字眼。

    永和帝敏感地注意到他的称呼,明白他说的是余妙心,脸上也没了多余的表情。

    “你都知道什么了”他问顾锦澄。

    “锦澄想亲自听父皇告诉我,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永和帝看着他眼中的淡淡敌意,感觉到陌生无比,心没来由地抽痛。

    这一天还是来了!

    他闭了眼,长叹了一声,又睁开眼看着顾锦澄,坦坦荡荡。

    “朕赐了鸩酒!”

    “为什么”

    “她三番五次谋害阿湘,害她小产,甚至想杀了她,连朕都敢下手。”

    顾锦澄隐在袖子下的手渐渐紧握成拳,眸中的冰冷越发旺盛。

    “她是太傅之女,从来也是知书达礼,宽容大度的,你怎么就没想过她为什么会做出那些事,是有人逼迫,还是设计陷害”

    永和帝的眉头越发紧拧。

    王福全见这二人剑拔弩张的,赶忙退到门外守着,这些话要是让别人听到了可要出大事。

    “锦澄,那时你还小,你根本就不清楚事情的因由,很多事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顾锦澄心中一痛,果然,无论出了什么事,他的好父皇永远都是站在沈明湘那边的。

    “那沈明湘呢她为什么要骗我伪造母后的书信来骗我,这么多年来她一直利用我为锦源铺路,你就一直那么护着她吗”

    “锦澄!”永和帝难以置信地看



第一百五十二章 得偿所愿,冰山一角
    这日夜里,永和帝直接宿在了养居殿。

    殿内烛火亮如白昼,永和帝沉着脸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王福全听得殿内的动静,摇了摇头,转身出了养居殿。

    勤政殿里,顾锦澄还固执地跪着,身板挺得直直的。

    几日不眠不休不进食,也不知哪来的体力扛下来的。

    王福全叹了口气,将一件披风罩在他身上:“殿下,你莫要跟陛下拗下去了,熬坏了身子可如何使得陛下他是担心你的,您这样做不是在戳陛下的心窝子嘛!”

    不管王福全如何说,顾锦澄始终不发一言。

    王福全无奈摇了摇头,好端端的,怎么就成了这副样子

    “殿下,听老奴一句劝,王妃绝不是陛下派人下的手,莫要做傻事,将来追悔莫及!”

    顾锦澄终于抬眼看向王福全:“王公公,多谢你的好意,我心意已决,以后还请你照顾好父皇。”

    见他如此,王福全也不再多说,朝他躬身行了礼,便摇着头出了殿门。

    天刚蒙蒙亮,永和帝早已坐在龙床之上,也不知这一夜有没有合过眼。

    “天色尚早,陛下怎么不多睡会儿”王福全上前伺候着他起身。

    永和帝摆了摆手:“他还跪着”

    王福全点了点头,抬了眼角看着永和帝的反应。

    “混账东西!”永和帝冷声斥道,“朕怎么养了这么个逆子!”

    “陛下息怒!殿下如今悲伤过度,一时昏了头,日后总会想明白的。父子哪来隔夜仇,陛下莫要与殿下计较才是。”

    永和帝倪了王福全一眼,心中的气也消了大半。

    “数你惯会做好人!你少替他说话,朕看他是铁了心认定青漓是朕害死的。他也不想想,朕犯得着吗”

    王福全张了口又要说话,永和帝一个眼神过来,他立即掩了口,陪着笑脸不再噤声。

    永和帝又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再跪下去,人都要废了,你去告诉他,让他滚回王府去,将身子养好了,爱去哪儿去哪儿,朕不管了!”

    “是!老奴这就去!”

    王福全再一次赶到勤政殿时,顾锦澄的身上已是冰凉一片,若不是那双眼睛还睁得大大的,王福全险些以为他已经没了知觉。

    “殿下,陛下已经答应了,您快些起来吧,回府把身子将养好再动身不迟。”

    顾锦澄眼珠转了转,叩头谢了恩,想从地上站起来,却因跪得太久,膝盖都僵硬了,挣扎了半天索性又在地上坐了会儿。

    “殿下,您这样子如何出宫,老奴已安排了轿辇。”

    顾锦澄正想开口拒绝,王福全又继续道:“殿下可莫要拒绝,真把陛下惹恼了,您再想去岳州怕是不可能了。”

    顾锦澄眉目间温和下来:“那便多谢王公公了。”

    “殿下折煞老奴了,这都是陛下的吩咐,陛下对殿下是真心疼爱的,殿下莫要误信了他人之言,伤了父子间的和气。”

    他说着蹲下身去将顾锦澄扶了起来,顾锦澄敛着眉,不发一言,也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眼下正是上早朝的时候,百官陆陆续续地从宫门进来,往重华殿而去。

    顾锦澄站在柱子后,看着文武百官纷纷进了重华殿,心中又是思绪万千。

    这些官员中,尊敬他的人也不少,可又有几个敢将身家性命都托付在他身上

    太平盛世之下,师出无名,只会遗臭万年。

    早朝之后,宫内便传出一则消息,澄王思妻心切,自请离京前往岳州追念亡妻。

    一时之间,顾锦澄有情有义的形象在民间又高大了几分。

    梅园之中,魏伊人一脸的不可置信:“岳州”

    顾千帆淡淡点了头。

    “舅舅把相邻的云州一并赐了下来,作为澄王的封地。”

    魏伊人心中说不出来的古怪,按说,以顾锦澄对徐青漓的情分,即便是自请去岳州,也是在情理之中,可她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

    “皇子划了封地便有权招兵买马,训练一支小型军队,虽说这支军队规模不大,撼动不了皇权,但这规模也只是表面上的。岳云两州离定安城天高皇帝远,若锦澄私下扩大军队规模,舅舅他怎么可能知晓。”

    顾千帆却是摇了摇头:“我倒是不担心这个,岳州和云州地势平坦,与其相邻的吴州地势高上许多,是进定安城的必经之路,易守难攻,就算锦澄真要从岳云两州起事,也没那么容易。再则,训练一支大规模的军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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