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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道士下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熄灯大师
只见华阳淡淡冲房云卿点了点头,答道:“恰好经过。”随即,伸手一指,“这位是我师妹紫竹。”
房云卿顺势看了过来,眼里的神色,分外古怪,“原来就是她啊!”
什么叫原来就是她啊?房云卿的话中,明显有言外之意,似乎对我,早已慕名已久。心里想的同时,冲房云卿微微一笑,表示出友好来。紧接着,又问华阳:“看你们俩的模样,应是许久不见,要不要我回避呢?”
岂是用看,华阳自打拜在老头子门下,期间,似乎就回过家两三趟,其余的时间,皆是与我们一起度过。最近一次回家,好似是在三年前左右,这便意味着,这位房云卿,至少已有三年未曾与华阳谋面。
从她方才看华阳的眼神,再从她看我的眼神来判断,此女,十有**对华阳有爱慕之情。在此般情况下,咱自然得干出成人之美的事情来,留下他两位单独相处。
孰料,华阳的脸,瞬变,语气更是说不出的意味,“坐好,继续吃饭!”
“华阳,你是否活腻了,敢不敢把方才的话语再说一遍?”这厮,竟然敢命令我,也不想想,我最讨厌的,便是被人命令,被人胁迫。
“成了,你们都坐着,我走,我走!”不成想,房云卿倒是个有眼色的主,许是见着我与华阳有了争吵,主动请辞。
“别介,你们二位,好不容易遇上,定然有许多心里话要说,华阳,你说是吧?”
华阳这厮,你道他是如何作答的,他答道:“确乎如此,来,云卿,你也坐下,一起吧!”说罢,起身,将房云卿拉到他那边的凳子上,坐了下去。最后,他自个则坐在了房云卿的身旁。
这厮,他倒懂得享受,还知晓找个美人在旁陪伴。一时之间,心中生出一种严重不平衡的感觉来。也罢,毕竟是自个要留下房云卿的,华阳不过做个顺水人情罢了。
房云卿坐下之后,朝华阳看了几眼,又朝我看了几眼,许是见着我们一直在大眼瞪小眼,不满道:“你们把我留下,就是为了看你们在这秀恩爱的吗?”
“秀恩爱?秀个铜板秀!”我顺嘴反驳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我与那厮是一对了?”
房云卿摇了摇头,无语道:“我还是离开吧,省得给自己惹来麻烦!”
房云卿的身子刚起,又被华阳一把给抓着坐下,“留下来,叙叙旧,许久不见了,不晓得你这两年近况如何?”
华阳这一问,房云卿吁了口气,答道:“还能如何,整日跟一帮大老爷们打交道,喝喝酒,查查案,老样子呗!”
“以后,少喝点酒,男人喝多了,都会伤身,更何况你还是位女子。”华阳说着,朝房云卿递过一杯茶去,“若是想喝酒了,拿茶代替吧!”
此举,令房云卿眼眸顿变,瞬间有种小女儿家一般的姿态呈现出来,“劳您挂心了。”
听闻此处,我着实忍不住,插语了一句,“您?华阳他老爹,是你当差的头么?”若不然,她何以对华阳如此尊敬?
“老爹?”房云卿疑惑道,“怎么,你还……”
“云卿,此次前来洪州,是为了那采花大盗一事么?”华阳打断房云卿的话语,问道。
房云卿点了点头,“正是!”似乎想到什么,问道:“你们该不会亦是为了此事吧?”
据房云卿讲述,她确乎是梅林请来缉拿采花大盗的,至于梅林为何请她前来,则是由于她成功缉拿过多名采花大盗。在捕获过程当中,房云卿大多时候,会以自己为饵,将采花大盗给诱出,最后将其擒拿。
除了武功过人之外,还须懂得大多毒药,尤其是各类迷药,且,并且机警过人。这三者当中,只要缺少一样,那房云卿便会有失手的时候。从这个角度来论,房云卿,确乎不是个寻常的女子,堪称捕快界的巾帼英雄。
事实上,梅林并未三顾茅庐,甚至于,一次也未曾去京城主动拜访,而是梅林托自己的哥哥亲自上门,这才使得房云卿从京城快马加鞭,赶到洪州城内。
捕快的任务,是抓贼,我们道士的任务,则是降妖除魔,虽则道不同,然,此次,却有了同一性。房云卿在这个时候出现,许是冥冥当中的天意,与我和华阳而言,绝迹会起到锦上添花的作用来。
聊完正事,华阳与房云卿开始叙起家常来,絮絮叨叨,所涉及的内容,极其缺乏营养价值。
譬如,华阳问房云卿,“许久不曾回去,父亲和祖父他老人家可还都好?”
“您务需担心,他们都很好,不过,您也知晓,老人家年纪一大,就特别希望子女儿孙都在身边,承欢膝下。您还是抽空回趟京城,见见他们。”
再譬如,华阳又问房云卿,“你在张大人手下,已有四五年了,没想过要调往大理寺么?”
“您可千万莫要动这心思,衙门小点,待着自在。再者,就大理寺那群草包,还不如我如今那群兄弟们。”
“成吧,你自个待着开心便好。”
扒菜的同时,间或抬头,朝他二人瞥上几眼,见着他们一直处于忘我的境界,便未打搅,任由他们海天胡地。
待将桌上的才扫地七七八八,仍是见他们未曾有停歇下来的意思,主动建议道:“若不然,咱们换个地方再聊?”
酒楼的掌柜,许是被房云卿方才那把大刀给吓着,怎么说,都不敢收钱,最后把房云卿给逼急了,直接命令他将银子收下。
原本该我自个破费的,有人大方替着买了单,怎么滴,咱也得感谢人家不成,由衷地赞叹道:“不成想,华阳竟交到了一个如此阔绰,又出手大方的朋友。”
可不是吗,这一路走来,从未见华阳那厮从腰包里掏出半个铜子来,都是我在掏银子。那种情形,就仿佛养了一位小白脸似的。<





女道士下山 175:张陵道(六)
孰料,正是此言,引得房云卿盯着我看了足足半晌,才渐渐收回了目光。此情此景,倘若是个男子,准让人怀疑,她是起了觊觎之心。
事实上,心中比谁都明白,华阳并非是掏不起钱的人,只是享受让我买单的那个过程。或许,在他看来,替他买单,所代表的,是他在我心目中占据着一定的地位,哪怕那种地位微不足道。
更为不料的是,接下来,房云卿随身掏出一张银票,朝华阳递了过去,“这里是五百银银票,您先用着,待会,我去钱庄再取些出来。”
华阳的神情,一看就是不想接受,抢先他一步,一把从房云卿手中夺了过来,“那还是给我吧,反正,你给了华阳,我亦会要过来。”
许是见华阳并未出语反对,房云卿即便面有不甘,然,唯有无奈,“拿着吧,可别亏待了你这位师兄,若不然,日后有你好果子吃。”
“好果子我可不喜欢吃,我专门喜欢吃坏果子。”对于房云卿的警告,表示出自己不认同的态度来,“那可是我师兄,亏待不亏待,由不得你这个外人说了算。”
若不是顾念华阳的感受,若不是给华阳几分面子,胆敢在一位拥有法力的道士面前放肆,有好果子吃的,绝迹是她。
“不就仗着自己有几分道行么?我对付不了你,不代表别人亦对付不了你。”房云卿的斗志被激起,撂出狠话来。
出于本能反应,已有了出手的动作,不料,胳膊被华阳一把给抓住,“依你这身法力,用来对付她,岂非大材小用了?”
已意识到自己有些太过冲动,毕竟,房云卿是凡人,并非是妖魔鬼怪。修道之人,倘若滥杀无辜,修行不止毁于一旦,甚至于,严重情形下,会被列入到成仙的黑名单当中,永生永世都无法被天庭录用。只因,妖魔鬼怪的性命,大多是掌握在修道之人的手上,而凡人的性命,则是掌握在凡间的皇帝手里,更是掌握在天帝帝俊手里。
不止房云卿,这世间的任何凡人,我等修道之人,最多只能使用法术略施小戒,并不能取其性命。我深知此理,华阳更是深知此理,他明知我即便是出手,亦会留有余地,亦会掌握分寸,可还担心。他所担心的,只恐并非是我,而是房云卿。
他二人拉家常之际,我虽并未主动参与其中,但从中听出,他们不仅是旧相识,且是青梅竹马的关系。
这世间,最单纯的关系,便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般的关系。在这种关系之下,双方会有爱慕之心,是最常见的事情。即便不是双方爱慕,亦会有一方对另一方有爱慕之情。
华阳与房云卿之间,起先以为是房云卿对华阳有爱慕之情,如今看来,华阳对房云卿,即便没有爱慕之情,亦有怜香惜玉的怜爱之情。他生怕我会伤着房云卿来,生怕我会当着他的面,伤害另一个女人来,且是一个爱慕他的女人。
蓦然间,想起手中的笛子伤了青烟的那日,想起大师兄当时的神情,想起大师兄抱着青烟,冲进太乙殿的情景。
原本,已有一段时日尚未再犯心痛之症,可此刻,突然之间,心疼地无以复加,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开始落下。
直觉手被人牵起,待反应上来,已是到了酒楼之外,已是到了一处偏僻的小巷之内。
“你又想大师兄了?”华阳的语气,三分无助,三分沮丧,四分落寞。
挣脱开他的手,使得心情保持镇静,“不成想,连你都不相信我。既是如此,当初,为何要与我一起下山?你想对了,你们都想对了,是我出手伤了青烟,故意的。不仅如此,方才,我更是想伤了那位如花似玉的女捕快。我心狠手辣,我无情无义,你还管我做甚?”
手是挣脱了开来,可身子,却被华阳给搂在了怀中,“不是你要成仙的么?你若出了手,那便很难成仙了。你是否伤了青烟,我不在乎。你是否要伤云卿,我亦不在乎。然,云卿的命格,非寻常人的命格,伤了她,对你,百害而无一利。坏丫头,都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未曾明白我的心意么?是否我对你,做的还不够,还远远不够呢?”
许是由于华阳的语气太过悲戚,逐渐冷静下来,这一冷静,忆起,难怪见到房云卿之时,觉得与众不同。房云卿的命格,确乎少见,有武曲星的庇护。这般的女子,倘若放在战场,那便是花木兰在世。即便是如今这种太平盛世,亦能坐上女官的高位。
人常说真龙天子,凡间的皇帝,确乎有真龙庇佑。事实上,凡间的文武百官,亦有仙人的庇佑。依据文武官,再依据具体官职大小不同,由不同的仙人庇佑。
一般而言,文曲星所庇佑的,为历任的文状元。而武曲星所庇佑的,为历任的武状元。
房云卿乃女子,倘若放在则天女皇时期,或许有机会能参加科举考试,可放在当下,断然无这种可能。既非武状元,可却能劳武曲星的庇佑,此女若寻常,那这世间便没有不寻常之人。
思索的同时,一直在试图挣脱华阳的怀抱,不料,华阳那厮,反倒搂抱地更紧,大有趁机揩油之嫌。
“好,算我说错话了,我相信你信任我,这回,可以松手了吧?”
孰料,这厮,不仅不松手,反而还轻声一笑,“坏丫头,你说实话,方才,你为何反应如此之大。此刻细细回想,你对云卿的态度,似乎极为不好,你莫不是吃她的醋了?”
想都未想,直接脱口而出,“吃醋个铜板!只是讨厌她那副霸道的模样。也不想想,素日里,岂有人在我面前那般傲慢过?还让我不要亏待你,说的我好似一直都在欺负你一般。”语毕,这一回想,似曾确乎一直在亏待华阳,在欺负华阳没错,便又改口道:“即便我是在欺负你,那也是你我二人之间的事情,关她一个外人半个铜板的事!”
华阳的双手,突然搭在我的肩头之上,满脸欣喜之色,“还说你没有吃醋,你这不是吃醋,又是什么?”随即,又一把将我紧紧箍住,“坏丫头,见着你的心里,终于有了我的位置,你可知晓,我此刻心中有多欣喜!”
“告诉你,你若再敢对我动手动脚,我可对你不客气了哦!”原本想直接给他一脚,后来觉着,还是给他一次机会,提出警告,先让他自个迎难而退。
岂能料到,这厮的脸皮忒厚,“看吧,若是放在以前,你早已出了手,岂会对我提出言语上的劝阻来?不指望会像别人那般多,在你心中,只要有一丝半毫我的位置,便足矣。”
好好的言语,怎生有一种异常凄凉、异常可怜的意味,这厮,把自个说得要不要这般惨?
正要分辨,猛听耳边传来一阵咳嗽声,顺着声音,瞧见了房云卿正站在不远处,察觉到她的神色颇为怪异,这才重新意识到,自己正与华阳以一副极为亲密的姿势搂抱在一起。赶紧一把推开华阳,身子蹦出离他几丈开外的地方,解释道:“你可别误会,我与华阳,只是纯洁的师兄妹关系,别无其他。”
人姑娘,毕竟是华阳的爱慕者,不能破坏华阳在人心目中的美好印象,省得幻想破灭,痛不欲生来。
直道房云卿个性豪爽,不料,她更是位毒舌,“该做的事都做了,还犯得着再生装吗?方才,我可是全都瞧见了,你们俩在光天化日之下,可是搂抱在一起,少说也有半盏茶的功夫。”
半盏茶的功夫?有这般久的时辰么?华阳这厮,这次,我的名声,可是要彻底扫地喽。
“既是如此,那你就干看着自己的心上人跟别的女人搂抱在一起?”跟我比毒舌,房云卿还是打回娘胎再重新修炼去吧!
看吧,既然有着一颗玉石心,那就不该主动挑起此话题,被我稍微这么给一刁难,房云卿的脸便挂不住了,双脸瞬间通红。
见此,我随口问她道:“你该不会从未对华阳表白过,从未告知过他你爱慕他吧?”
我天,从房云卿那副扭捏的神情来看,似乎当真如此。原本只是无心的举动,只是见不得她那般猖狂,只是为了回击她,然。如今,却有种犯了滔天大罪一般的感觉。
房云卿再彪悍,毕竟也是一位女子。这女子倘若爱慕上一位男子,在其尚未主动表明心迹之前,若是经由外人之嘴道出,十有**者,会觉得异常羞愧,会萌生出一种想要钻到地缝的感觉。
但见着房云卿此番就是这等模样,不由得愧疚连连,只得胡乱扯谎道:“其实,知晓你与华阳只是朋友,同你玩笑呢,莫要放到心上去。要怪,只能怪你这位朋友长地太美,与华阳的关系又太好,以致于,引起作为师妹我的羡慕嫉妒来。”甭管房云卿信不信,尽力使得语气保持真实。<




女道士下山 176:张陵道(七)
依华阳素日对我的了解,绝迹知晓我是在撒谎,原本以为他会追问,亦以为房云卿会出语责难。殊不料,房云卿胡乱编了个借口,怏怏然告辞。
瞧见她那副慌张的模样,心中的愧疚之情,愈甚。华阳以前叫我坏丫头,还以为有几分夸张,此番看来,自己当真是可恶至极。甭说他者觉得,就连我自个都觉得自个不受待见。
房云卿这一走,与华阳之间,彻底陷入了沉默当中。许久都未说话,俨然一副形同陌路的模样。
许是气氛太过气氛,隔了半晌,我打算率先打破僵局来,“倘若见到房云卿来,替我说声抱歉。”说完,又觉得不妥,“罢了,还是我自个向她道歉吧!”
其实,方才就想道歉来着,可怕道歉之后,令她觉得愈发尴尬,于是便作罢。毕竟,原本多少带些玩笑的性质,这一道歉,便坐实了自己的话语。
“坏丫头,方才,你真不该戳破云卿的心事!”华阳微微叹了一口气,“你别看云卿有副男儿的个性,事实上,她的心思,如同寻常女子一般细腻。”
“这么说,你一直知晓她对你有爱慕之情喽?”从华阳话语中听出了端倪,抓住重点不放,问他,“难怪方才见你对她那般亲热,原是知晓人姑娘的心思呐!”
语毕,突然觉得有几分酸溜溜的意味。房云卿爱慕华阳,这又干我半个铜板的关系!昔年,知晓静和爱慕华阳之后,我可是从未说过打趣的言语。只因,那时,与华阳的关系,并不算熟。
“这种事情,我若说不知晓,那摆明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你也是女儿家,亦知晓,女儿家毕竟皮薄,虽则早就看了出来,但无法道破,省得她脸上挂不住,伤害了人家幼小的心灵。”
“成了,师兄大人,您别再说了,再说,我想跳进黄河的心思都有了。”言语之际,我是重重朝自己头上拍了下。
正欲拍第二下,手被华阳夺了过去,“瞧见你如今这幅模样,我是既欢喜,又忧愁……”
打断他的话语,问正事,“什么时辰去梅林的府上?”此刻,离黄昏尚未一个时辰,这一个时辰,又该如何去打发掉?
方才,不得不打断华阳的话语,只因,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约莫猜出了一二来。华阳这厮,为何要如斯了解我,为何?这样下去,今后还怎么和他一起愉快地相处?因而,即便再无话可说,亦得转移话题。
事实上,并非只是转移话题,就在刚刚,察觉到上方的阳气,比初道洪州时,又旺盛了几分来。那个猪肉不如的畜生,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干那糟蹋姑娘的行为。恨不得有种立刻抽了他的筋,扒了他的皮的冲动。
华阳亦察觉到了异常之处,然,他的脑子,比我清醒,立即提出劝阻,使得我躁动的心,渐渐恢复了平静。平静是平静下来,然,一刻钟的功夫都不想再等。
华阳见此,劝阻道:“再等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再动手不迟。我方才掐指一算,此刻若去,只会打草惊蛇。”
也罢,先去梅林府上要紧,届时,定然将那采花大盗一起给收拾掉。
梅林的府邸,坐落在洪州南郊,占地面积极广,金陵城那些富商的府邸,怕是亦比不上梅林府邸的规模。
虽则占地面积广,房屋建造地亦是极尽豪华,可一路走来,发觉不过寥寥数位奴仆,且,院落里头,没有一丝奢华的气味,反而处处透着雅致的意味。房屋里的摆设,更是简朴。
梅林祖上几代,俱在朝廷为官,且官职不小,他的哥哥,为京城的二品要员。若不然,何以能将房云卿给请来?
原本书香门第出生,可梅林偏偏要弃文经商,靠着他自个的努力,硬是在洪州闯出了一片天地,且位列首富之位。
据闻,梅林以前曾经娶过一位夫人,不过,已于几年前离开人世。不知为何,在此之后,竟一直没有续悬,更是未曾纳妾。
洪州的百姓,有人私下议论,说是梅林有隐疾,而那隐疾,正是龙阳之好。亦有百姓议论,说梅林那并非是有隐疾,而是一位痴情之人,对自己死去的夫人,一直念念不忘。
事情的真相,除了梅林自个,外人自然不得而知。常情的男子,世间极其罕见,倘若梅林当真属于此等行列,那倒真值得人人称颂。可倘若只是顶着大善人的名号,净干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来,那不仅不值得称颂,反而还要被唾弃。
梅林家大业大,梅府之内,有许多单独的院落,用来金屋藏娇最好。可值得人好奇的是,他在生活作风方面,起码口碑还是不错的。
一路走来,细细观察周遭,许是天色已晚的缘故,阴气甚重。阴气重的同时,阳气亦是同重。这等现象,若属正常,那这天下,就没有不正常的事情了。
梅林不在前院,而是在后院一处院落里头,那处院落,共有三间厢房,一间书房,梅林正是在那间书房当中。
与华阳一起抵达时,梅林正在读书,且小声诵读。听了几句,惊讶地发觉,竟然是《道德经》。既非修道之人,可却读此等道家弟子才会读的书,充分说明,梅林的心中,至少还存在着那么一丝善念。但凡心存善念之人,即便犯下过错,大多时候,并非自觉,而是被他人给诱导。
等了一会,梅林终于停止读书,而是在屋内不断来回踱步,神情似乎极为忧虑,似曾有心事,又似只是焦躁之情。
约莫又是一刻钟的功夫,梅林才停歇了下来,随即,来到书架之旁。只见他轻轻扳了扳书架上的一只花瓶,顷刻之间,一间密室赫然出现在眼前。
密室这个桥段,时常听人提及,竟经典又普遍。确乎有不少权贵和富贾都在家中建有这般的密室,至于缘由,一则是隐藏那些为人所不知的钱财和秘密,二来也是为了效仿别人追求风靡所导致。
老头子的炼丹房中,就有一间密室,然,与之不同的是,梅林这间密室,极大极大,大到比寻常百姓所居住的院落都大出几分来。
眼见着梅林走进密室,我与华阳紧跟在其后,拐了好几道弯后,才见着他停了下来,着实有种山路十八弯的感觉。
但见着梅林所停止的位置,前方有道木门。门打开的一瞬间,我和华阳,俱都惊呆不已。
想我们,绝迹是见过世面之人,之所以惊呆,只因,里头的场景,太过令人瞠目结舌。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檀香木大床,床上坐着五位绝色的女子,年龄俱都在双十年华之内,且个个赤果着身子。肌肤白皙光滑,宛若碧玉一般。别说是男子瞧见,就连同为女儿身的我,看到之后,亦有种血脉喷张的念头萌生。
除此之外,还有一名男子亦坐在床上,且同样亦赤果着身子。细细辨别,那男子,不是张陵道是谁?
这些,都不足以道明,值得道明的是,此时,有一位女子,正横跨坐在张陵道的两股之间,且身子上下起伏着。
这般的活春宫,自然是生平头一遭遇上,别说是活春宫了,像我这等连男子和嘴都没亲过的单纯好姑娘,早已老脸通红,羞愧不已。事实上,并不知晓他们在做什么,但从此等不堪入目的动作来判断,显然是那**之事。
正尴尬之极,眼睛被华阳的手给遮住,又听他讲道:“你先出去,这里交给我对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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