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他住在同一栋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賛
廖一站起身,转过来,脸上是他惯有的表情,他走到吾源身边,说了句:“好好休息。”然后朝门口走去,路过我的时候说:“我在门口等你。”
我深深呼了一口气,给了吾源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就转身出去了。
对于私自带吾源出院我承认我的错误,但仍然希望此时的廖一可以不跟我计较,毕竟我也算是把人又安全的带回来了,毕竟他也终于答应我好好接受治疗了。
“你……”
“吾源已经答应我明天开始接受化疗了!”那些已经做好准备的医生有事情干了。
廖一叹了口气:“我不是要骂你。”
可你并没有不骂我的道理……
“我对他严厉是因为我知道他打什么主意,我之前对你严厉是因为你没有主意。”廖一的话说的有些深奥,但我知道他所言哪番。
“哦。”
“我送你,回去好好休息。”廖一说完便转了身。
我在他转身之后抓住了他的胳膊。
他回头,等我说话。
“我……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虽然我并不是太羞涩的女孩但也没有那么那么的开放,所以即使话到嘴边也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好想他,好想,最近事情那么多,好想抱抱他,好想他的怀抱……
廖一握住我的手,揉了揉我的虎口,说:“晚上三点十分的航班到香港。”
“我跟你去!”你每天都那么辛苦,我想跟你一起。
廖一弯了弯嘴角:“你明天得去‘世界’上班。”
“我不想……”
“我不在,总要有一个自己人在。”廖一打断了我的话。
他总是把所有难题所有苦难都背在自己身上,总想凭一己之力让身边的人得以幸福平安,总要扼杀我想要替他分担的念头……包括那段放我一人在‘世界’的日子也不过是他安排计划好的,他希望我成长希望我可以在他不在身边的时候保护好自己。
如果我有机会写本书,一定要写‘背后的男人’背后的廖一。
最后,一如既往的我被廖一说服了,其实我不太确定是我被说服还是他直接命令的我,因为这两种情况都有异曲同工的效果。
明天啊,我得去‘世界’。
——
次日,上午十点,‘世界’二十三层小会议室。
“我赞成微笑的观点,近两年的票务数据显示,与世界各地联合开发的旅游app的交易票额已经远超我们‘世界’线上交易额了。”
“分散管理就等于是让我们‘世界’总部的票务系统瘫痪,总系统从‘世界’诞生一直陪伴到今天,廖先生绝对不会任由这种‘拆家’的情况发生。”
“廖先生曾经就分开管理和多途径票务软件开发做过会议主题,就是说他私下一定找人整理过票务数据,那么他……”
我拍了拍手,打断了她们的争辩。
“抱歉,我打断一下。”我说。
大家都停下来,目光直视我。
“我提出从‘世界’票务总系统撤出一些主力,是针对年后几项已经拍板的项目没有专业人才的问题。至于总票务系统瘫痪,我们要学会顺应时世而不是墨守成规,有没有价值不是嘴上说了算,而是要看摆在这里的五年数据。关于廖先生,不要揣摩他的心思也不要把他的决定代入自己的思想……嗯,我要说的就是这些,把我的话参考进去,可以继续了。”
……
两个小时的会议结束,我在二十三层休息区喝了杯咖啡,昨晚失眠了,精神状态实在不好。
“微笑。”
我闻声回头,是刚才参与会议的数据部一女孩。说起来她对我的称呼,有点尴尬。我呢,虽然职位上只是一个助理,说的好听点是高级助理,也管事,权利呢,现在跟部门总监差不多,甚至……还要再高那么一点,但也不过是一个助理。所以实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我,我干脆跟她们说,直呼我名讳,反正我们年龄也都差不多。
“你跟廖先生……”
我笑了下:“八卦就别开口了。”
“上次在电梯门口你一袭红礼服倒在廖先生身上的照片可在内网论坛上首页置顶三天了。”
……
这件事……
“还是超清的,你那光滑的皮肤都看的真真的。”
“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个客户,我先走了啊。”
“微……”
这种事情否定不合适,承认也不适合,虽然都是明面上的事情了,但廖一不公开我也不好随便给自己身份。
回到十八楼,我才松了口气。
刚坐在电脑面前,电话响了,我拿起看了眼来电,乐乐。
“喂?”
“你跟吾源在一起吗?”
“我在上班啊。”
“你确定没跟吾源在一起?”
……
吾源……
在赶去医院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昨天跟吾源在回去路上的对话,他说要去环游世界,他说他如果哪天消失……
求求老天,不要这样。
——
医院。
“吾源呢?”我冲进病房就问。
乐乐上前握住我的肩膀:“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儿吗?”
“你先告诉我他什么时候不见的?”
乐乐看了病床一眼然后又看向我:“今天上午,金城武说……”
“上午!上午!好!那你再告诉我,为什么会觉得他不见了跟我有关系?”
“我跟她说的,你昨天跟吾先生偷溜出医院去滑冰了,吾先生自住院来没有出去过,昨天是第一次。”金城武这时候说话。
我看向金城武,又顺势看了病房内的一些人,医生,特护,还有了廖一之前找来看着吾源的人。
“廖一去香港是因为有骨髓配型的消息,对吧?”我问金城武。
金城武点了点头。
让我想一想……昨天吾源那些奇怪的话应该不是随便说说的,那么廖一后来说,他知道吾源打什么主意,就是说,吾源预谋离开,廖一早就意识到了,所以他才会找人看住他……嗯,是这样。
“医院监控有他逃出医院的画面吗?”我问身旁医生。
医生摇摇头:“只有昨天晚上你跟他出院的画面,今天的摄像头没有拍到吾先生。”
好啊!
昨天跟我出去摸清摄像头的死角,为今天离开做好准备,他是哪个特工学院毕业的?
“你现在问这些还有屁用,现在是要知道他在哪儿。”乐乐说。
吾源说,他要环游世界,世界,世界,世界是哪儿!他想去哪儿?他问我如果他消失……我说的是掘地三尺也把他找出来,那他会不会去我能想到的地方?他让我去找他,这是他的计划吗?让我去找他?
“乐乐帮我订张票,最近一班飞埃德蒙顿的。”我说。
乐乐没有问我为什么,冲我点了下头,拿了手机就出去了。
我看向金城武:“你跟廖一说,我会带吾源回来。”
金城武冲我点了点头。
交代了在‘世界’的工作,我就去了机场。
老实说,我并不确定吾源在不在埃德蒙顿,但我能想到的他可能会去的地方,第一映入脑海的就是埃德蒙顿,西埃购物中心的溜冰场。
又或者他口中的环游世界,是走遍世界的滑冰场,都有可能。
最后一个可能,就是他去了威尼斯。
那个伯母梦想生活的地方。
——
首都机场。
上飞机前,我给家里打了一通电话。
“妈。”
“笑笑啊。”
“新年快乐。”
“还有好几天呢,傻了是不是?”
“替我跟我爸说一声,新年快乐。”
“闺女啊,你怎么了?”
“今年过年我不能回家了。”
“……好,那你好好照顾自己。”
……
打给廖一的电话没有接通,我发了个短信过去,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我不擅作主张由了吾源出院,他就不会这么顺利在你眼皮底下逃开。
对不起,在找吾源的这段时间我不在你身边了。
对不起,虽然我知道吾源有意让我离开你,但我还是要去找他,不止因为我答应了他也因为我答应了你。
……
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糟糕,以前我跟乐乐说这些话的时候,她都会说‘谁又不糟糕呢?谁又过的好自己的生活呢?’
对啊,谁又过的好自己的生活呢?
……
到达埃德蒙顿的时候是晚上八点。
到酒店是第二天下午四点。
这二十个小时我找遍了吾源可能会去的地方,毫无收获。
在酒店,我拿着手机,盯着手机屏幕上廖一的电话号码,还是忍住了没有打给他打给了乐乐。
乐乐接到我的电话时语气不太对。
“有什么消息吗?”我问她。
乐乐顿了顿才答非所问的说:“还在埃德蒙顿?”
“嗯,已经订好明天飞意大利的机票了。”
“你回来吧。”
我皱起了眉:“干什么?”
“吾源……走了……”
“走了?走哪儿了?”
……
地图从我手里滑落。
……
她和他住在同一栋楼 第三九章
我住在我们曾经住的酒店,住在我曾经住的房间,站在我曾经一览大雪纷飞的窗口,发丝凌乱在额前,嘴唇和耳垂冻成了一个颜色。
乐乐说,吾源早就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为了不让廖一再经历一次亲人冰凉的身体现于眼前的痛苦,自己一个人登上了去威尼斯的飞机,然后在那个水城,安详的离开了。
“从他离开到现在只有三十个小时,就在他离开前一晚,我还跟他在滑冰场滑冰……”
“那应该是他最后的心愿。”
“乐乐怎么办?心好痛……我承诺过保护好他的。”
“可这跟你没关系啊,微笑,微笑,你听我说,你好好的,你回来,不要乱想,好吗?”
“我承诺过保护好他的……乐乐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我承诺过他的……你知道吗?”
“金城武帮吾源瞒了我们,他住院的时候就已经打不进药去了,输的液都顺着小腿流了出来……”
……
“他有多疼我们都想象不到,但他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从不在我们面前显露出什么,他之所以离开就是不想让我们看着他走,不想让我们难过。”
……
“你别不说话啊,微笑,在吾源心里,你很重要的,他不想看到你为他难过的,你知道吗?”
……
“微笑,你听话好吗?”
……
“微笑!”
……
“我有话要跟你说,你一定要回来。”
……
“微笑……你别让我担心好吗……”
……
风很劲,带着刺骨的寒意侵蚀着我裸.露在外的皮肤,我没有很平静,脑子里都是跟乐乐的那通电话。
回去?回得去吗?
回不去了,无法面对廖一了。
许下承诺的时候我就应该知道如若我无法兑现该怎么办。承诺吾源好好守护他,承诺廖一不让吾源离开他,承诺廖一会把吾源带回到他身边……我是多么自以为是的一个人啊……如果,如果,不是我由了吾源偷偷出院,或许,廖一至少还可以见吾源最后一面……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廖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位亲人最后一刻他都没有在他们身边……
我怎么回去?
……
我该为自己的自以为是付出代价……离开我最爱的人就是对我最大的惩罚,就是于我最大的代价。
后来,我真的没有回去,而是找了一个角落隐居避世。
……
——
半年后。
……
威尼斯斯卡尔齐教堂后边是威尼斯最繁华的一条街,穿过这条街一路向东就是我住的地方。住家是一位耳朵不太灵光的犹太老人,她会讲流利的英文,流利的中文,她喜欢跟我用中文交流,喜欢我给她讲‘花样年华’的故事,喜欢这部她认为诠释中国浪漫最为代表的电影。
半年前狠下心没有回国,转而来了威尼斯,我报考了威尼斯音乐学院,半年时间使我在钢琴上的造诣补上了没有机会拜凯文科恩为师的遗憾。
这样算起来,我也不比廖一差了。
嗯,不比他差。
不知道他现在是在那架贵的使我牙疼的钢琴面前挥指飞扬还是在那排满是竞拍品的酒柜旁自斟自饮。半年来,我总会想起他,想起他那双凌厉的双眸,想起他那迫我犯罪的锁骨,想起他那引得我娇喘连连的……
时间,没有带走我对这个男人的牵挂和惦念,反倒又一次证实了他于我来说,多么重要。
关于吾源,我来到他走的这个城市,想要感受他离开时的心情,却发现,我感受到的只有这个城市繁华背后的沧桑。不知道为什么,我慢慢不记得与他经历过的一些事情,是那些事情本就无关紧要还是我在选择性的忘记我都无法判断。后来我想,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大概是因为我太薄情吧,薄情到如今想起他已经不会心疼了。
只有爱与不爱两种感情的我把爱给了廖一,留给的吾源的就只能是不爱。我曾经不想他离开,不想他受伤,甚至不想他不快乐,不止是因为他救过我,不止是因为他值得这个世界温柔以待,更因为,他是廖一的弟弟,是我心上人的弟弟。
曾经在衣帽间架子这头,我没说完的话,就是这句。
他是廖一的弟弟。
“喝汤吗?”
我回过头,住家奶奶端着一只砂锅走向我,放在了我的面前,掀开了盖子。
“尝一尝。”
我笑,然后俯身闻了闻,是鸡汤。
“中国做法,尝一尝。”她又说。
我拿起勺子舀了一勺,吹了吹喝了一小口,很鲜,还有玉米的香味。我伸出大拇指,然后凑到她耳边说了声:“很棒!”
住家奶奶微笑着,打开了电视,然后把遥控器丢给了我,让我给她放花样年华,我放下勺子找那个电影,看向电视屏幕的时候愣住了,那个熟悉的身影,是我的爱人。他一身黑色经典款式的西装,比过了站在他身旁那些一看就为着装费尽心思的人。
“bordeaux?”
住家奶奶话一出,我才注意到,新闻标题是bordeaux—vinexpo。
算起来,是到了两年一度的由波尔多葡萄酒行业协会举办的国际酒展的日子了,六月了。
眼睛一直盯着屏幕上廖一的脸,连眨眼都不敢,生怕错过他些微的表情。
“你喜欢他?”住家奶奶问我。
我摇摇头:“我爱他。”
“相爱过?”
我点头。
“那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为什么不在一起了……
我把电视关了,低下了头,好一会儿之后才说:“我做了不好的事情,不敢面对他。”
“他无法原谅你吗?”
“我不知道,我逃了,我怕他真的无法原谅我。”我怕,我很怕,所以我宁愿自己不知道他的答案。
住家奶奶笑了,握住我的手,说:“如果是深爱,总会原谅的,他知道你在这儿吗?”
我看向住家奶奶,说:“他知道。”他怎么会不知道我在哪里,我从未隐藏过我的踪迹。
“你是在等他来找你吗?”
讲真,有那么一点,如果他爱我,又怎么会任我就这样逃开?虽然这样的我说这话很自私,但毕竟是女人,纠结和想太多是通病。只要他来找我,只要他来找我,只要他来找我,我会用一辈子来偿他。
但他没有。
住家奶奶见我没说话,又说:“或许他在等你回去面对他呢。”
会吗?
我从未想过。
“爱就要在一起,不在一起的都不叫爱。”住家奶奶说话间走向我身后的柜子,拿过来一个表面花纹繁琐的小盒子,从里边找出一张边角泛了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子一身戎装显得英气盎然。住家奶奶看着照片中男子,说:“他是德国纳粹党卫军成员。”
纳粹……犹太人的恶梦。
“我的信仰和我的满腔恨意不允许我跟他在一起,尽管他从未参与过任何暴行……我们爱过,却没有在一起过。”
我静静的听着。
“我们生错了年代,你们没有。”
……
“横在我们之间的阻碍太多,你们没有。”
……
“如果等到未来有一天你后悔了,那就晚了。”
住家奶奶话说完又从盒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我,然后说:“看看。”
我皱眉接过这封信,语言受限,我看不懂信封上的字。
“荷兰语?丹麦语?”我问。
住家奶奶笑着帮我打开了这封信,展开在我面前,信内容是英文。
23,1959
这么久远的一封信……
信上字迹已经不太清晰了,但书写工整,有一些我不是很懂的生僻词,看得出写信人文化素养很高。这封信中大段大段的内容是写信人对一位名叫‘itai’的女性的思念和忏悔,itai是住家奶奶的名字。寥寥文字,却让我感受到了这封信里承载的感情有多么厚重。
“当年苏军解放集中营,他开始了长达两年多的逃亡生涯,书写这封信时我们已经分开十二年之久。”住家奶奶轻叹了口气:“我收到这封信是在1961年,那时候,他已经离开人世两年了,被奥地利政府枪决。”
没有亲身感受过战乱的我听得胆战心惊。
“十二年,他挨过思念之苦,饱受心里那份深情的折磨,没有人知道他的每个绝望心碎的夜晚都是如果捱过的,最后他选择了向同为逃犯的前纳粹副官透露了自己的位置,然后被当时的报社揭露,在奥地利接受审判,最终被……”住家奶奶说着悲伤跃然于面,然后看向我,说:“你也想让你的爱人捱这十二年甚至更久的痛苦吗?”
住家奶奶一句话引得我愣住不动了。
……
对啊,我也想让我的爱人这般难过吗?在他刚刚承受失去亲人的痛苦之时我又雪上加霜撇下他一人,把绝望和心碎的夜晚留给他,而自己,却逃到了万里之外的这里,他是对我失望透了才明明知道我在哪儿却没有给我半点‘他还爱我’的音讯吧。
“你真的爱他吗?”住家奶奶问我。
这一刻,眼泪决堤,连成串滑过脖颈浸湿了我的衬衫前领,我爱他,在密云就爱,在房山爱,在‘世界’爱,在埃德蒙顿爱,在这里爱……我爱他……我真的爱他……
住家奶奶拿了纸巾来擦我的眼泪,笑笑说:“既然爱,那你该怎么办呢?”
“回去。”面对他。
她和他住在同一栋楼 第四十章
飞机上。
我看着安安稳稳躺在我手腕上的手链,上边那半枚坠子被我戴的表面都光滑了,不知道吾源知道我还是回去了会生出什么想法。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坚持强迫自己忘记,还是被‘深爱’打败了。我也笑我自己,想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还是要回去面对……既然这样,那当初给自己找那么多借口和理由有什么用呢?
不知道廖一看到我是什么反应……登上十八楼的感觉,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过了。
到达首都国际机场。
下飞机时,我抬头看向天空,嗯,久违的北京蓝。
出了机场本想打车,却碰到来接人的解攀,跟他,也是好久未见了。
“好久不见。”他的开场白。
我笑着走向他,说:“好久不见。”
之后的我们有七八秒的沉默,本来交集就不多,也没有什么话题,但这样面对面连句寒暄都没有,也是尴尬。
“在‘世界’好吗?”他开口。
说实话,这个时候还真不直达该怎么说。
许是见我沉默,解攀又说:“你很厉害。”
“谢谢。”
“嗯……我接朋友,我们……”
我笑说:“你先去吧,我也要回公司了。”他不提要走我也没有话跟他说,掺了别的成分,如果成为不了恋人也没有办法做朋友。
我跟解攀,早就在演绎‘西区故事’的那个舞台上就决定了今日的尴尬。
出机场打了个车,直奔‘世界’。
不是我重色轻友,而是我在威尼斯,经常跟乐乐那个小贱人联系的,反而是她!每次都因为有事挂我电话。她能有什么事?除了上人和被人上,有第三件事情吗?
到了‘世界’,我提气走进大厅,刚抬进脚步,一排明星前台就整整齐齐的站起来,一脸笑容满面的看着我,好久没有见到她们了。
我冲她们笑,伸出食指放在唇上,说:“不要告诉……”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她们齐声喊:“微笑!”
说好的低调呢……
一路摸着胸口上了十八楼,这下想要偷偷潜进去是不可能了,以‘世界’内网传播的速度,廖一这会儿应该已经知道我到世界了,他看到我出现在十八楼应该会让我滚出去吧?好像不是应该会,是肯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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