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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劫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周乙
主心骨不在家,小姚氏唯恐此事牵连刘玉洁,得知消息急匆匆赶到四房,弄清楚原委才松了口气,但刘玉洁不回来,她还是不大放心。
幸好有刘玉冉陪在身边,“阿娘,洁娘留下来陪茗娘说几句话也是应当,那种情况下抽手离开不免被人议论凉薄。”
是呀,谁都知道刘玉茗对刘玉洁有多好,倘若不闻不问难免令人心寒。
其实刘玉洁并未在四房滞留太久,分寸拿捏的刚刚好。
刘玉洁回到鸿澜上房给小姚氏问安,而刘玉筠正在老太爷的枫泰堂回话,将事情复述了一遍。
佟氏一张白皙的面庞阴晴不定,捏着帕子意味深长道,“老太爷,您看洁娘多有福气,抱着一只猫都能救下咱们的茗丫头。”
“才抱一只猫,就该弄一群狼,活剐了周家小儿。”沈玄春怒不可遏。命人喊四房一并将周大海带来。
佟氏横了他一眼。
没过多久,刘汉川战战兢兢立在枫泰堂,小声道,“爹,出了这种事,茗娘这辈子算是完了,孬好是我身上的肉,我哪里舍得送她去当姑子,所以……所以……就答应了周家的提亲……”
你、说、什、么!沈玄春一口老血险些没喷出来,就连佟氏也面色乌青。
“逆子啊!逆子!你竟要与商贾结亲!怪不得你一辈子只能做个七品官,但凡要脸面的人家谁会跟你来往!”刘义方气的浑身哆嗦,指着他脑门问,“说,周家给你多少钱?”
他还不清楚这个儿子什么德行?舍不得送茗丫头当姑子,我呸!
只要给钱,送他老子当姑子都行!
老太爷武将出生,如今老当益壮,发起火来不减当年。刘汉川几乎要吓尿了,扑通跪地求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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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嬷嬷亲自伺候刘玉洁洗漱。
刘玉洁将事情的始末和盘托出,隐去沈肃那一茬,只说自己无意中听得的消息。
镜子里林嬷嬷为她梳头的那只手顿住,复又轻轻梳拢。
“嬷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坏?”刘玉洁蹙眉打量镜中的自己,“看着周大海满脸的血,我竟一点也不害怕,多可怕啊。”
不害怕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可怕。
林嬷嬷摇了摇头,“你不坏,但再也不要这么做。”
“为什么?”
“因为你不该孤身面对周大海。无论何种情况,都不该以身涉险。”林嬷嬷凝重道。
原来嬷嬷也支持她,但更关心她的安危。
刘玉洁心头最后的一丝困惑终于消散,如释重负一笑。
迟疑了一会,林嬷嬷才道,“我有个小侄儿在永州,三岁就被送进寺庙,学了不少拳脚,十分机灵,年纪虽小了点,但也有小的好处,就让他在外院给你当个跑腿小厮,以后再有什么危险的事让他去做……”
九安!
刘玉洁眼睛一亮,又黯了黯。
九安才不会给她做小厮,他不卖身。
“他不卖身,林家祖训男丁永世不为奴。你若信得过嬷嬷,我就让他过来,也不用给他月钱,给口饭吃就行,由我看着,他不敢不听你的话。只要待个两三年,把你好好的嫁出去,我也算放心了。”
“我信。”
怎能不信?
那可是九安啊。
前世见到他时已经十七,如今才十二,这么小,对她还会像从前一样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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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之夜,除了多出七夕灿烂的花灯,寂静如常。
刘涉川穿过长长的鹅卵石甬道,太液池的荷花异常灿烂,就连池边的两块巨大的太湖石都被映出了几分霓色。
来到殿外,一名小太监陪刘涉川等候,另一名进去传话。
与此同时,殿内走出一行人,传话的小太监弯着腰问安,“殿下安。”
被问安的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人,淡淡嗯了声。
“刘大人,这是承易郡王。”身边的小太监提醒。
自古以来大臣不与藩王结交,刘涉川知悉承易郡王之名,但从未见过。不过这位郡王深居简出,见过他的人恐怕也没几个。
出于尊敬,刘涉川侧开身,为郡王让道。
韩敬已从阴影中走来,象牙白的肌肤有种奇异的光泽,细葛布襕衫,前襟绣着精致的银丝木槿花暗纹,行走之间,暗纹忽明忽暗。穿最普通的衣料,却用最讲究的谭记刺绣,只扫了一眼,刘涉川对此人性格略有判定。
“殿下安。”刘涉川颔首。
承易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驻了几息,刘涉川抬眸,冷不防对上他的视线。
惊讶在所难免,刘涉川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
“今年的降雨依然充沛,皇兄又为河道上的事发愁。”韩敬已唇畔一弯。
刘涉川颔首而笑,并不接话。郡王殿下说这些是关心黎民百姓,他说了不免落下与藩王议政的口舌。
一名年老的太监将披风搭在韩敬已身上,沙哑道,“殿下,夜凉了,您身子还没大好,就让老奴伺候您早些安歇吧。”
韩敬已收回目光,在众人的簇拥下大步离开。刘涉川脸上的笑意隐去,这位郡王殿下为何要挖坑引他跳?看上去很随意的一句话,殊不知稍有不慎就能被卷进风口浪尖。
“哟,小十七叔呐,今晚又陪父皇下棋。”一道洪亮又油滑的声音传来。
众内侍纷纷敛衽施礼,“三殿下安,四殿下安,五殿下安。”三位殿下在严经殿抄经书为国祈福,这才刚好聚到一起。
油滑的声音是四皇子韩琢,二十有六,瑞庄皇后所出,生得魁梧高大,身手不凡,如无意外,太子之位的不二人选。他不免有些倨傲,在“十七叔”之前加上一个“小”字,充满调侃,大约是见韩敬已年幼,岁数还不比他的外甥大。
韩敬已平静的眼底一片清明宽容,微微颔首。而三皇子与五皇子则神色端庄,规规矩矩的喊了声“十七叔”。
四皇子负手哈哈大笑走过去与刘涉川攀谈。
三皇子目露不屑,太子之位八字还没一撇就迫不及待结交外臣。
四皇子还想缠着刘涉川多说几句,殿里通传的小太监宣他觐见。刘涉川揖礼告辞。
方才那位伺候韩敬已披风的老太监轻声道,“殿下,四皇子从前并不是这样。”
但是现在这样啊。捧一捧就不知天高地厚。韩敬已笑着正了正左肩的披风。
“现在更为爽朗亲和……”老太监笑着不再说下去。
“刘涉川是个聪明人,此刻皇兄正等着他回话呢。”
老太监一惊,“圣恩竟已如此眷顾刘家。”
谁说的,皇兄何曾信过谁,这样的眷顾不要也罢。韩敬已眼神一掠,老太监辨色知意。
虽然名义上韩敬已由平泰长公主抚养,但真正住在公主府的时间远远比不上皇宫的安喜殿。他本来就是个身份尴尬的质子,住哪儿都一样?
两名宫女迎上去,一个为韩敬已解披风,令一个伺候他净手。
老太监见他曲起右膝,一派惬意的斜倚罗汉床,便贴心道,“需不需要安排侍寝的……”
这事不着急,韩敬已摆摆手,“她还没长大。”
她?
她是谁,在哪儿?老太监一头雾水,但主子不需要侍寝的宫女这件事他还是听懂了。
******
偏殿内,刘涉川将事情原封不动回禀,圣上听了点点头,“这韩琢确实有点二。小十七没生气吧?”
哪能生气,郡王殿下宽和温润。刘涉川的回答从不添减半个字。
君臣二人说了一会体己话,送刘涉川离开后,那个始终立在不起眼角落的木讷内侍才缓缓上前,对圣上揖礼道,“刘涉川所言属实,并无添减。”
哦。圣上笑着点点头。





遇劫 第017章 整理
翌日,周本善带着哼哼唧唧的周大海悄然离开刘府,而刘玉茗则由两个教规矩的嬷嬷护送至家庙。
临行之际,刘玉茗忽然失心疯,破口大骂刘玉洁,污言秽语,不堪入耳,被周氏一团烂布塞住。东府西府隔的这样近,碎嘴的下人又无处不在,就算做做样子她也得把茗娘的嘴堵上。
骂的再凶又怎样,有本事说我陷害她,说她是清白的!刘玉洁无动于衷抱着山耳猫穿行在鸿澜上房遮天蔽日的绿荫下。
“洁娘!”一阵脚步自身后传来。
她转过身,刘瑾砚一身天青色直裰,快步走来,额角还带着几滴汗珠,有种年轻男孩才有的蓬勃朝气。
“砚大爷。”绿衣款款揖礼。
他手里提着一只精致的福气娃娃八角灯,昨天花灯会上猜谜所得,虽说是堂兄妹,但天色太晚加上又出了那档子事,刘瑾砚便挑了这个时辰送过来。
原以为刘玉洁会一脸沮丧,好好一个姑娘家莫名其妙被刘玉茗大骂,换成谁都要觉得没脸了吧,何况她正处在跟沈肃议亲的风口浪尖,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
“谢谢砚从兄。”刘玉茗欣喜的收下他的礼物。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他为此专门跟国子监的教授告了假,只为送她一盏花灯,驱她心头难过。
刘玉洁抿了抿嘴角,难过还真说不上,只是有点不明白。
她真心待刘玉茗,常常割让心头好,就连高禄公主的中秋邀约也打算带着她出席。四叔父不上进,难免影响儿女亲事,而参加公主的赏花诗会,不知要为刘玉茗增加多少脸面。
她给刘玉茗带去的每一丝好处,刘玉茗都心如明镜,但依然抵不过那与生俱来的仇恨,毫无根由的仇恨,只因为她过的比她好。
“砚从兄好偏心,我也是妹妹,为何没有我的份?”刘玉筠自花丛后露出一张清丽的小脸,带着三分调侃,看上去一点恶意也没有。红蕊小心翼翼扶着她,唯恐她磕绊。
这是二房的嫡出大小姐。
“你又不喜欢福气娃娃,不是送了你一个山水花鸟么?”刘瑾砚笑道。
“好吧好吧,算你过关。”刘玉筠以扇掩口轻笑,走过来对刘玉洁道,“洁娘,祖母好些日子没看见你,想得慌,不如陪我一起请安吧。”
“我也想老夫人了。真不巧,阿爹找我有事,下回我们再一起去。”
因为当年的事多少有些尴尬,勋国公刘义方便免了晨昏定省这条规矩,算是让佟氏与长房两头各有脸面。但佟氏是二房的亲祖母,刘玉筠每日晨昏定省,从无落下,众人交口称赞,再加上她哥哥刘瑾墨前年进入国子监,刘氏二房未来不可小觑。
刘玉筠愣了下,原还以为刘玉洁会像从前那样高傲的撇开脸,说一句“那是你的祖母又不是我祖母”,然后祖母肯定又会为此落泪,祖父则心疼不已。
但是刘玉洁却说她也想老夫人,还说下回要去请安。虽不知这下回是哪回,但终归是句漂亮话,让人无可非议。
“好啊,那下回见。”刘玉筠巧笑倩兮,转而拉着刘瑾砚调侃几句,才轻提裙角款款而去。
“砚从兄,跟我来。”刘玉洁拉着刘瑾砚袖子,扯他往绿藤榭的方向走。
绿藤榭地方不大,只有三间,长久不住人,所以布置相当简洁,但风景不错,周围遍布绿植,让人望一眼便生凉意。
绿衣暗忖小姐有话要跟砚大爷说,便自觉的立在廊下望风。
昨夜刘玉洁将重新来过的这段日子整理一番:完美的与沈肃分道扬镳,狠狠的教训了刘玉茗,这两件事令她信心倍增,但永州水道贪墨案始终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就像悬在头顶的尖刀,随时会坠下来要命。
她一个内宅女儿家,幼年丧母,继母又懦弱无能,倘再失去阿爹,即便不嫁沈肃,也很难比前世过得好。
再也不能自欺欺人的不去想,只有硬着头皮回忆与此有关的蛛丝马迹,结果回忆里满满都是韩敬已,重要的和不重要的纷纷涌入,她浑身冰冷。
刘玉洁止不住打了个寒噤,紧张的攥紧刘瑾砚衣袖。
虽说那是四年以后的事,但那么大的案子非一朝一夕,她虽无解救百姓于水火或者为国除奸的能力,但铁了心保护身边的人避开所有劫难。
想要避开,就得时刻关注外放的消息,倘若阿爹不去永州是不是就不会被卷入贪墨案?然而一个官员的调动很多时候连当事人都不清楚,涉及的程序之繁琐据说要好几个衙门盖章,想要获得第一手消息谈何容易。
她仔细斟酌,本能的觉得先关注阿爹的世界更重要,比如他在衙门做什么,平时接触什么人,如此,必然少不了一个与阿爹有密切联系的人做耳目,目前她所能想到的只有刘瑾砚。
不是她不想跟阿爹直接交流,而是以阿爹的性格,根本就不会信她的话,别说信了,能当个笑话笑一笑就不错。那么她与阿爹之间的对话便需要一个中间人,一个让阿爹青眼有加又有心栽培的,刘瑾砚简直是不二人选。
“喂,神神秘秘的,把我扯过来,自己先发起呆!”刘瑾砚笑着晃了晃五指。
“砚从兄,你可不可以帮我个忙?”
纯洁无暇的小姑娘,仰首殷切的凝望,大大的眼睛里写满渴求,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很难拒绝,何况他还是她哥哥。刘瑾砚愣了下,点点头,你说。
“我想打探个人,以后可能还会跟你打探一些事……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不得不做的理由。而且,你还不能让阿爹知道。”
刘瑾砚点点头,但强调,“我酌情考虑再决定要不要帮忙。”
“你知道韩敬已这个人么?”




遇劫 第018章 责问
韩是国姓,后缀敬字,至少郡王以上,刘瑾砚目露惊讶,“这个人是谁,你想干什么?”
她真是糊涂,王的名讳岂是什么人都知道,便改口道,“承易郡王,承易,你听说过吗?”
在国子监读书的人岂会不知晓皇亲国戚的封号,一说承易郡王,他立即反应过来。
他啊,恭亲王嫡幼弟,其实也不算嫡,只不过两人母妃系血亲姐妹,恭亲王丧母后寄于安喜太妃名下。当年恭亲王无子,献他入京,如今也有十六七岁,听说跟陛下感情很好。
原来他是质子!怪不得在长安!
但她嫁过去那年韩敬已在阜南道,那时他应该二十二,如此推算今年十七岁,也就是最多五年后,他便离京回归阜南道,后因恭亲王世子酗酒离世,剩下的皆是庶子,此举无异于圣上默许他阜南道。
“好好的你怎么对这个人好奇?”就连他都没见过承易郡王更别说内宅的洁娘。刘瑾砚想不出什么东西能将这两人联系起来。
“这个人跟阿爹外放有关。”
“你怎么知道?”
“躲在书房偷听的。如果你告密我就再也不跟你说话。”刘玉洁眨了眨眼。
怪不得呢!这下刘瑾砚完全明白。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丫头在大伯父书房听到外放的消息,她既不想大伯父离京又不敢承认偷听,所以才缠着自己打探消息。
刘玉洁的目的是想多了解阿爹,并不敢让刘瑾砚过多关注韩敬已,她害怕刘瑾砚是下一个九安,便扯开话题。
入秋的夜白天依然燥热,但夜间冰凉如水,刘玉洁轻手轻脚离开碧纱橱,绕过值夜的绿衣,独自披一件凤尾花锦纹的披风坐在秋千上。
外面的空气开阔,少了几分压抑,令她翻滚的脑海渐渐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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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敬已送她一匹白玉小马,有着丝绸般光泽的鬃毛,可爱而乌黑的大眼睛,温驯的仿佛一朵暖暖的小白云。
她被这样的礼物迷了眼,开心的抱着小马亲了口,韩敬已却当着含乔和含露的面抱住她也亲了口。
当时她都懵了,回过神上下牙齿都在打颤,“韩敬已,你……你干什么?”
“你不也亲了它?”他反问。
她捂着嘴往后退,他笑道,“你亲它有问过它的意见么?”
韩敬已疯了!
“所以我也亲你。”他理所当然。
你有……有病!她转身欲逃,后衣领子被人扯住,韩敬已拉着她,“嫂嫂,是你自己跑到我的马场,不打招呼就要走?”
我没有,是你骗我来的!她眼中已经蒙上薄泪,可是含乔和含露像是聋了,瞎了,对主子的求救无动于衷……
噗通一声,水花四溅,她被韩敬已扔进烟霞湖,这是要杀她?
刘玉洁在水里扑腾两下直直往下坠,直到一股力道破水而入,推着她浮出水面,衣衫却在水下一件件剥离。
“泅水不能穿太多,我帮你脱……”
她不要泅水也不要他帮忙!刘玉洁几乎要晕过去,四肢拼命拍打水花,可他一松手,求生的本能立刻占了上风,她看见自己死死挂在他身上。
救命……她拼命挣扎。
“你不觉得小白马很眼熟?”
“救命啊……”
“它是白玉骢的第一个孩子。”
白玉骢……白玉骢……刘玉洁惊恐的睁大眼睛,死死抱住韩敬已,早已泣不成声,“我不是故意的……原谅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害死它,求你不要这样羞辱我……”
“求我?我还是喜欢你骂我的样子,”他舒缓的滑动手臂,任由她抓紧,“其实让男人听你的话很简单。”
她觉得自己也快疯了,完全听不懂韩敬已什么意思。
就这样,在青天白日下,他含笑拉着几乎半/裸的她游向最深处,竟无人阻拦,所有的人都装死。
因为一匹马,他恨透了她,就像猫捉老鼠一样的在水中戏弄她,逼得她学会泅水。
她从水中爬出,湿透的样子狼狈不已,尖叫着逃跑。
含乔却骗她绿衣走丢了,今晚走不了,等明天再说。一边是生死不明的绿衣,一边是禽兽韩敬已,她左右为难,痛哭流涕,在偌大的花厅失魂落魄寻找绿衣,韩敬已笑嘻嘻坐在椅子上欣赏了半天,“你脱一件衣服,我就回答你一个问题。”
她根本就不想与他说话,更没有问题问他。
韩敬已便亲自动手,做了在水里就想对她做的事……
她就像一只顽强的小野狼,原地转圈的挣扎,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他起身穿衣服,她爬起来追着他继续打,他无动于衷,唇畔的笑意令她抓狂。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个畜生!”她的身子止不住战栗,哭泣的眼睛写满不解。
那一刻,他的呼吸暂缓,伸手理了理她散落腮边的碎发,“想知道?”
她哽咽,瘦削的小身子往后退一步,这样的柔弱,何处不可怜,难怪沈肃对她念念不忘……韩敬已偏头一笑,“不想听?”
她略白的樱唇轻颤。
“我……想你。”他目不转睛注视着她的神情,无波无澜,她根本不在意,韩敬已目光一冷,“骗你的。”
她打了个寒噤,似才回过神,来来回回的重复,“王爷……王爷不会放过你的……我还要告诉宗人府,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你就等着下地狱吧……”
“好。”
“你会遭报应的,韩敬已,你就不怕报应吗?”
“不。”
她尖叫,“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像我一样痛不欲生!”
“可以。”
“不,不,别关门,不准关,韩敬已……放我回家,只要放我回家,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想回家!”她抓住门哀求。
“好了,别闹。”他忽然温柔,又低声道,“或者……再喂你一次。”
她的哀求转为咒骂。韩敬已抱着她重新走进碧纱橱。
刘玉洁拼命摇头,手心忽然多了把刀,像是汲取了无穷的力量,她闭着眼奋力捅上去,噩梦烟消云散。
“喂,你没事吧?”沈肃俯身看她,一脸担忧。
满头大汗的女孩猛然睁开眼,不同以往的排斥,也没有立即竖起满身的刺,而是……茫然的望着他,一双空濛清澈的眼眸似乎还没回过神。
呃!沈肃睁大眼睛,脖颈被女孩死死抱住,那样的力道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不用这么热情吧,”他张着手,嘴角却有掩也掩不住的笑意,“我回去想了想,决定收回那天说的话,你可别跟你爹告状……”
“沈肃,我待在小跨院里又不出来,碍你什么事了,为什么要休我?!”她饮泣。
沈肃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注意力只在怀里柔软馨甜,未曾留意她说什么。




遇劫 第019章 承诺
沈肃单膝着地蹲在刘玉洁面前,默默抱了她一会才拆开挂在脖子上的两只小手,虽然她还小,但身子已然开始发育,两团鼓鼓的小包子……抱在怀里怪怪的。
她空濛的眼波这才渐渐聚焦,朝他望去。
他也望着她。不再张牙舞爪的纯真,似是某种温暖的小动物……心不禁柔软的要化成水。
气息相对,月影朦胧,周围还弥漫着不知名的馨香,无论怎么看都将是一副缠绵的画卷。
可惜当事人刘玉洁不这么认为。
安静了片刻,她放声尖叫。
啊——唔——
沈肃一把捂住她的嘴。
“别嚷,我来找你说正事。”
什么事不能白天光明正大说,非要半夜三更跑进人家内宅!刘玉洁怒视头顶的沈肃。
“像你这种不讲理的人,会给我光明正大说的机会?”沈肃似乎听见了她内心的呐喊。
是又怎样,她为什么要跟他讲理?
“被我说中!”他笑,垂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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