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毒女倾天下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琴台落雨
经过仔细商量,八大堂主都不同意如此冒然行事,可左护法却一意孤行。
等他们接到左护法全军覆没的密报赶来时,京城里的所有暗桩几乎连根拔起,绝尘宫几百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不说,她与火堂主也因一时大意中了敌人的圈套。
想她和火堂主都是久经江湖的顶尖高手,心智武功更是出类拔萃,居然败在面前这个年龄不到十六岁的黄毛丫头手中,这让她如何甘心?
更可恨的是,他们被擒后就让人废去了武功,用于自杀的毒药也被搜走,寒铁锁链捆缚在这潮湿冰冷的地牢里已经数日了,不但听不到外面丝毫的声音,就连看守的人都不见,甚至每天一次的送饭送水也都悄无声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不知道右护法和其他六位堂主是否想到方法解救他们?
轻雲不以为意地挑了挑唇:“本宫很佩服你们的胆识和忠心,只是不知道你们能否熬过这上百种刑具的锤炼?可别象之前那些胆小鼠辈,还未用刑就招了个干干净净,让本宫觉得好生无趣!”
说完,看了逐月一眼,逐月随即朝暗七做了个手势。
暗七了然点头走到火堂主面前,拿起刑具架上的铁钳死死夹住他右手食指的指甲盖一拔,所谓十指连心,那钻心剧痛迫使动弹不得的火堂主发出一声低哑闷哼,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未等他缓过气来,暗七又拔下了他中指的指甲盖,接着是无名指,小指和拇指,拔完右手拔左手,等到十根手指拔完,将混合了食盐和辣椒的沸水不停倾倒在他血肉模糊的伤口处,十指很快红肿溃烂。
辛辣蚀骨的痛令火堂主煞白脸庞由最初的冷峻微微出现了裂隙,额头渗出豆大冷汗,鲜血合着沸水滴落地面,生命一点一点流失的恐惧紧紧萦绕他心上,紧咬的双唇已血迹斑斑,却始终硬撑着未吐露一字半句。
虽说为了争夺宫主之位,他们十个人明里暗里尔虞我诈,可她和火堂主毕竟是从小长大的情谊,看着备受折磨的火堂主,梅堂主难免衍生出兔死狐悲的悲凉感,于是也愈加痛恨轻雲。
“有本事就杀了我们,否则总有一天本堂主定要将你碎尸万段,方消本堂主心头之恨!”
“放心,本宫不会杀你们,至少现在不会!”优雅品着蓝珏递来的清茶,轻雲眼角余光瞥了两人一眼,微勾唇角噙着一抹冷魅玩味的笑:“毕竟你们是绝尘宫下一任的宫主人选,如果就这样死了不觉得可惜么?”
“你什么意思?”梅堂主神色微动,不得不说轻雲抓住了她的软肋。
轻雲慢慢晃动着茶盏不置一词。
而另一边,暗七‘哗’的一声撕碎了火堂主的右手衣袖,手中闪烁着森冷寒光的锋利匕首毫不留情地割下他手臂内侧的一块皮肉,顿时血流如注,然后运力捏住他的下颌迫使他张开嘴,将带血的皮肉塞进他嘴里,合上下颌,点了他几处穴道,看着他艰难咽下后,无视他灰白狰狞的表情,又割下一块皮肉塞进他嘴里,如此反复数次。
眼见火堂主的右手小臂内侧已露出阴森白骨,妖冶鲜血和白骨在夜明珠的光芒映照中,显得怵目惊心,早已见识并演练过各种刑讯方式的蓝珏等人都无动于衷。
挥了挥手吩咐暗七停止,轻雲挑眉睥睨着冷汗如雨,极度羸弱痛苦的火堂主:“阁下还能坚持么?”
忍着喉头的腥味和心中恐惧,火堂主抬眸看着面静如水的轻雲,原本冰寂深沉的眼睛里划过一丝异样的流光,最终消逝眼波深处:“多谢九公主仁慈,在下还受得住。”
将火堂主的那抹流光看在眼里,轻雲微扬唇角的冷魅笑容越发深邃:“如此甚好!”然后起身离开了地牢。
今天是元宵节,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轻雲带着绿珀刚回到寝宫,红琥便迎了上来:“公主,延庆宫传来消息,说是贵妃病了,似乎很严重。”
冯昭仪宫里的事情安排妥当后,红琥于初二那天回了落霞宫,鉴于她从小在宫中长大最是懂规矩,人也忠心稳重,轻雲就让她接替沈嬷嬷的职位打理落霞宫一应事务,半个月下来,凡事处理得迎刃有余,倒也没辜负轻雲的期望和倚重。
“病了?”
“是!许太医和墨公子已前往延庆宫为贵妃诊治。”
轻雲听罢眼底带着浅澈的笑意,却又深不见底,挑了挑眉说道:“贵妃既然病了,本宫自当前去看望才是。”
绿珀和红琥神色肃然。
如果贵妃真的病得很严重,倒是大快人心,如果是装病,她们不介意让贵妃从此一病不起!
地牢里,想起公主临去时那别有深意的眼神,蓝珏打量梅堂主的眼中闪烁着凌厉锋芒,朝站在身侧的逐月说道:“听说梅堂主是名扬天下的武林四大美人之一,若是在这张脸上划上那么几刀,你说会如何?”
“除了主子,这天下的女子都不过是庸脂俗粉罢了。”逐月不屑地撇撇嘴:“何况她现在这副模样,就算不划上几刀也不堪入目。”
几名暗卫不约而同地点头深表赞同。
蓝珏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会?好歹这张脸也算是沉鱼落雁,不至于象你说的那般不堪入目吧?”
“废话少说,快点动手!”逐月一脸的不耐烦,龙影不在,主子身边只有舞影和绿珀,她实在是不放心。
闻言,蓝珏敛起嬉皮笑脸的神色,朝暗七挥了挥手,暗七随即走到梅堂主面前。
看着面无表情的暗七手中寒光凛戾的匕首,梅堂主瞪大的双眸中顿时充满了恐惧和慌乱:“不要!你们不能这么对本堂主,绝尘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不要。。。。。。”
她一向自负媚颜倾城,别说宫里的男子,就是整个天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拜倒在她的裙下,其中更不乏权贵皇族,如果容颜毁了,那她如何将男子们玩于股掌之间?又如何享受那种万众膜拜和羡慕的优越感?又如何争夺宫主之位?
殊不知,她既落入轻雲之手,想活着已是痴心妄想,更妄论其他!
蓝珏嘲讽冷笑道:“本以为坐上绝尘宫堂主之位的人该是怎样的非凡人物,原来只是脑袋被门夹过的蠢货!”
“你。。。。。。”梅堂主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自她出道以来,谁见了她不是恭维敬崇,这小丫头简直找死!
话未说完,全然没有半点怜香惜玉之心的暗七挥动匕首,几道血花飞舞四溅之后,两个完美的交叉划痕顿时呈现在梅堂主娇艳的脸上,汩汩而出的鲜血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渲染了宝蓝色的衣裙,犹如盛开的红梅般妖冶,冷艳。
刺骨疼痛令梅堂主浑身颤栗,不由得惨叫一声:“啊。。。。。。我的脸!本堂主要杀了你们!慕轻雲,你个贱人,竟敢让这些狗奴才毁了本堂主的容颜,本堂主诅咒你不得好死!啊。。。。。。”
又是一阵凄厉惨叫,梅堂主的两只耳朵已然脱离了身体,鲜血淋漓的静静躺在地上,暗七咬牙冰冷道:“敢对主子出言不敬者,死不足惜!”
“暗七,做得好!”蓝珏毫不吝啬地赞扬着,然后一步一步走到惊恐万状的梅堂主面前:“梅堂主可想好呢?说还是不说?”
暗七则退到一旁冷眼旁观。
“本堂主就是死,也不会背叛绝尘宫!”梅堂主恨恨吼道,虽然她还不想死,可现在这样还不如死了的好。
“公主说了,不会让你们死,只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眼见蓝珏脸上带着清浅的笑意,瞳眸里却闪烁着幽暗森冷的火苗,梅堂主莫名觉得彻骨的寒意从脚心迅速传到头顶,连牙齿都止不住地颤抖:“你,你要干什么?”
“自然是要你生不如死!”蓝珏晃了晃手中玉瓶:“这可是墨公子亲自研制的百花露,据说千金难求!”说着打开瓶盖,阵阵沁人幽香很快充斥了整个潮湿的地牢,让人不由自主地沉醉其中。
将百花露轻洒在梅堂主的伤口处,又掏出一个黑色瓷瓶倒出里面的红色虫子,看着那些虫子蠕动着丑陋的身体循着香味慢慢爬到伤口处,一点一点啃噬着她脸上的皮肉,渐渐露出阴森的白骨,继而蚕食掉她的双眼,蓝珏一脸习以为常的漠然。
“啊。。。。。。”
突然的黑暗,噬骨的剧痛让梅堂主忍不住连连凄然惨叫,在冰冷地牢中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很显然,容颜被毁对梅堂主来说比严刑拷打更严重,嘴里不停地咒骂着,口口声声说是化作厉鬼也要缠着轻雲寝食难安。
已止了血涂了伤药的火堂主对梅堂主的惨状视而不见,微垂眼帘不知在想些什么。
倒是逐月看着已经陷入癫狂,却始终没有泄露任何有关绝尘宫机密的梅堂主,心中微微喟叹。
这样的女人如果好好特训一番,相信将会是最优秀的细作,起码不用担心她会背叛主子。
要知道,他们特训的宗旨,就是绝对效忠主子!
之后不但要学会情报网的建立和收集,刺杀,营救,潜伏与反潜伏,追踪与反追踪,近身格斗等等特殊技能,还有各种战术和战略,甚至包括各国语言及地方方言,心理分析,易容术。。。。。。当然少不了审讯方式。
总之一句话,永远没人猜得到乔姑娘脑子里究竟装着怎样的奇思妙想,反正总是有法子让他们的潜力发挥到极致。
记得第一次审讯犯人时,那血腥残酷的场面,即便是随父见惯沙场征战的她都忍不住心里发憷,更何况是从小被主子护在羽翼下的蓝珏,好几天吃不好睡不着,最后还是誓死保护主子安危的意念让蓝珏克服了内心的害怕,从底子最弱变成最强的精英,然其中艰辛可想而知。
现在,除了特殊情况,他们每天依然会抽出一两个时辰去秘密基地继续特训。
随着时间流逝,逐月的耐性终于耗尽,瞥了一眼蓝珏:“行了,今天到此为止!相信绝尘宫宫主已经知道他们落在我们手上,我们就等着绝尘宫人自投罗网!另外,将他们分开关押,免得声音大了惊扰主子!”
蓝珏听了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地牢可是落霞宫最不引人注意的隐秘之处,却又机关重重,就算两人叫破喉咙也没人听得到,逐月分明是要隔绝他们,久而久之他们必然会绝望,最终崩溃。
延庆宫里。
看着已诊治完的许太医,轻雲清言道:“许太医,贵妃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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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毒女倾天下 127.时疫
听得轻雲询问,许太医抬头望了望对面负手而立的墨炫,面色凝重恭敬道:“回九公主,从症状和脉象上看,贵妃娘娘得的是时疫,又没有及时诊治,所以才会如此严重!”
“时疫?!”
众人一听俱是神色骤变,贵妃的贴身宫婢如琴四人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这会儿个个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须知自古以来患上时疫的人能存活下来的寥寥无几,且此疾传染性极强,也难怪众人会听之色变。
清眸在面露惊惧的众人之间流转,轻雲清丽绝俗的脸上一片冷凝,似有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众人只觉心惊胆颤,纷纷低下头,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据本宫所知,时疫一般为夏季所发,贵妃好端端的怎会得了时疫?”
“九公主有所不知,这疾由感不正之气而得,此乃天之疫也。”许太医斟字酌句说道:“医道说,人是秉受天德地气滋养而生成,按四时交替的守信而生长,天有四时五行,以生寒暑燥湿风,人有五脏化五气,以生喜怒悲忧恐,违时逆行而乱,则必伤其身,易感疫恶气之疾于一时。”
言下之意,贵妃是情绪不定导致身体虚弱才患上时疫,与季节无关。
看了看不置可否的墨炫,轻雲隐下心中疑虑道:“如此就有劳许太医多费心了。”
“贵妃娘娘过了最佳诊治时期,臣医术有限,只能尽力而为!”许太医重重叹了口气,毕竟从古自今还没有人能够治愈时疫,端看墨公子的态度,怕是也束手无策。
明白许太医的顾虑,轻雲郑重说道:“许太医尽力医治贵妃就是,凡事有本宫和淳王担着,淳王说是么?”
司马淳还未说话,张恋舞已然抢先说道:“墨公子医术超群,相信有墨公子在,母妃定能很快痊愈。”
“在下若是不出手又如何?”冷冷扫了张恋舞一眼,墨炫唇角微扬起一抹似嘲讽似邪傲的笑。
那仿佛千年寒潭般的冰寒眼神,震得张恋舞心头一颤,面色依然带着担忧和焦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跟贵妃当真是婆媳情深:“墨公子不肯出手救治母妃,我们自是不会强人所难,只是世人皆知墨公子一向唯九公主之命是从,怕是。。。。。。”
“张侧妃口口声声说不会强人所难,字字句句间却含沙射影,张侧妃的意思,莫非贵妃不能痊愈全是本宫的缘故?”
“臣妾绝无此意!”张恋舞跪地辩解道:“众所周知九公主素来仁心,臣妾恳请九公主能让墨公子为母妃诊治,王爷和臣妾必会感恩戴德。。。。。。”
“闭嘴!”司马淳本就千方百计想要夺回轻雲的心,可轻雲总说朝事繁忙避而不见,如今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亲近轻雲,又怎允许别人破坏?何况要他屈尊降贵求情敌诊治母妃,他可拉不下这个颜面。
“墨公子是否愿意给母妃诊治是墨公子的事,与九儿何干?”狠狠瞪了欲言又止的张恋舞一眼,司马淳转眼看向许太医:“许太医尽管放心为母妃诊治就是,如果有谁敢为难许太医,本王绝不轻饶!”
瞥了急于讨好轻雲的司马淳一眼,张恋舞微垂眼底闪过一丝嘲讽。
不知好歹的蠢货!
谁都知道时疫乃不治之症,别说许太医,就算墨炫怕也是无能为力,到时候他们借题发挥,即便墨炫揽下所有责任,慕轻雲也难脱干系,从而失了民心,淳王便可扶摇直上,如此一箭三雕的妙计何乐而不为?
许太医听了有些迟疑,于是抬眼看着轻雲,见她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臣这就回太医院研究药方,只是贵妃娘娘的高烧虽退,但接下来的数日依然凶险异常,必须得有人十二个时辰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另外,贵妃娘娘所用之物得悉数焚毁,并隔离治疗,以免传染他人。”
“此事本宫自会安排,你只管研究药方。”
“是,臣告退!”许太医行礼后离开了延庆宫。
林忆薇静静地站在一旁,至始至终安静得仿佛不存在。
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如琴四人,轻雲淡淡的语气中透着清冽和威严之气:“贵妃病了,你们为何不在第一时间请太医前来诊治?为何没有及时上禀?”
“奴婢。。。。。。”四人浑身止不住地颤抖,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其他三人不约而同地都看向如琴,仗着贵妃娘娘的倚重,她平日里可没少挤兑欺负她们,出了事当然由她承担。
明白三人是借机报复,如琴狠狠地回瞪她们,阴戾眼神分明在说:蠢货,你们以为将责任全推卸给我就没事了么?别忘了,我们四人都是贵妃娘娘的贴身宫婢,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若是贵妃娘娘有个三长两短,延庆宫的所有人都得给贵妃娘娘陪葬!
仿佛看懂了如琴眸光中所表达的含义,三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她们还年轻,她们不想陪葬!
将四人的小动作看在眼底,轻雲眼底眉梢蕴含着凌冽:“说!”
四人不由得浑身一震。
如琴战战兢兢道:“回九公主,前几天奴婢瞧着贵妃娘娘的精神有些不济,就说去请太医,但贵妃娘娘只说是睡眠不好的缘故,加之又是新年,因此不肯劳烦太医,也严令奴婢不得禀明皇上和九公主,奴婢只得遵从贵妃娘娘的旨意,谁知今儿个贵妃娘娘突然高热不退,人也昏迷不醒,于是奴婢急忙去请了太医。。。。。。奴婢不知道贵妃娘娘竟会得了时疫,求九公主明鉴!”
“大胆奴婢!”张恋舞娇声怒斥道:“未尽到照顾主子的责任已是罪,还将责任推卸到主子身上,简直罪无可恕!如此以下犯上的奴婢,当严惩以儆效尤,否则人人效仿,岂非个个都爬到主子头上作威作福?”后一句是对着轻雲说的。
“奴婢句句属实,绝不敢有丝毫隐瞒,求九公主开恩!”四人不停地磕头求饶。
看了看一副大义凛然的张恋舞,又看了看苦苦哀求的如琴四人,轻雲微启双唇刚要说什么,却听得林忆薇静静言道:“九公主,不知可否听臣妾说几句?”
轻雲看着林忆薇的眼底划过一丝淡淡玩味:“请说!”
“她们四人确实有错在先,只是如今母妃身边需要有人伺候,而其他人未必能象她们最是熟悉母妃的生活习惯,因此臣妾替她们向九公主求个情,希望九公主能允许她们将功折罪,相信她们必会尽心尽力地照顾母妃。”
闻言,张恋舞狠狠地瞪了林忆薇一眼。
别看林忆薇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每次交锋自己都败在她手下,就知道她绝不简单。
今天她又是哪根筋不对了,居然帮着慕轻雲,莫非她早就与慕轻雲沆瀣一气?
轻雲突然有些看不懂林忆薇了。
按说贵妃是她的亲姑母,又与她的荣华富贵息息相关,贵妃生死不明她该最为着急愤慨才是,却始终沉默不语,偏偏会为如琴四人求情,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还有,她明知自己与贵妃与丞相府仇深似海,明知自己想要借此铲除贵妃的爪牙,她不但不阻止,反而还婉转提醒,如此一来,自己既落得宽待下人的好名声,又变相地除掉了如琴四人,毕竟贵妃几乎无药可救,让四人去伺候贵妃,最终也难逃一死。
她为什么要帮自己?她可是贵妃的亲侄女,丞相的亲孙女,林家待她不好却也不坏啊!
“淳王,你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往常遇到这种事,司马淳早就命人将她们乱棍打死,现在他想挽回轻雲的心,自然什么都听她的。
“一切但凭九儿处置就是。”
“既然如此。”轻雲俯视着如琴四人:“你们玩忽懈怠以致延误治疗贵妃病情的最佳时期,本该严惩不赦,看在林侧妃为你们求情的份上,本宫就暂且留你们一命,各打三十大板以示惩戒,若是你们再不知尽职尽责,本宫便数罪并罚!你们都记住呢?”
“奴婢叩谢九公主不杀之恩,奴婢一定尽心伺候贵妃娘娘!”四人面如死灰,却只得磕头谢恩,同时不忘向林忆薇道谢。
虽说暂时免了死罪,可贵妃娘娘患的是时疫,她们最终不还是个死么?
“至于其他人,身为延庆宫的宫人,不管是否是主子不愿就医,还是大丫鬟们疏忽,在主子患疾数日不愈的情况下,都应该有所提醒或是规劝,你们却漠不关心,着实可恶!来人,拖下去各打十大板!”
数十名侍卫随即走了进来,将面色惨白的延庆宫一干宫婢太监们全部拖到院中,当然如琴四人也在内。
看着神情淡然的轻雲,林忆薇微垂的眼底闪烁着意欲不明的光芒。
很明显众人已信了如琴之言,再加上九公主这番高明至极的话,这会儿众人心里怕是怨极了贵妃,以后还有谁会死心塌地效忠贵妃?否则下一次可不就只是重打十大板这么简单了。
吩咐侍卫将贵妃用过的物品一律焚毁,又让人通知内务府重新置办一批送来,轻雲举步想要进内室看看贵妃,绿珀立即低声劝阻。
九公主体质不强,若是不小心再传染上时疫,那可就不得了!
朝绿珀微微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轻雲走进内室。
见紧随公主身边的墨公子脸上并无任何异样之色,绿珀按捺住心头疑虑,寸步不离地跟着轻雲。
宽大的床上,贵妃双眼紧闭静静躺着,眉头紧蹙睡得极不安稳,苍白脸庞透着不寻常的潮红,颈部肿胀得有些吓人,甚至一些部位开始溃破,并伴随着阵阵臭秽。
看着如此惨状的贵妃,轻雲暗暗叹了口气。
贵妃一向最在乎她的容颜,如今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往昔的美艳动人?
美艳动人?
轻雲脑海中蓦然闪过一丝灵光,难道。。。。。。
司马淳只看了母妃一眼就飞快移开了目光,张恋舞一脸的担心,而林忆薇眼帘低垂,让人看不清神情。
“虽说有宫婢们伺候贵妃,但到底不如亲人尽心尽力,淳王说是么?”
“九儿言之有理。”身为人子,他本该床前尽孝,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做,司马淳于是转眼看向张恋舞和林忆薇,还没说话,张恋舞已急切道:“臣妾手伤未愈,怕是不能很好地照顾母妃。”
司马淳直直盯着张恋舞,双眸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恼怒和憎恶。
昨儿个他还看见她在房中作画,现在却说手伤未愈,分明是害怕传染上时疫寻借口罢了。
如果母妃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定会让这自私自利的贱人给母妃陪葬!
看到司马淳眼中幽光,张恋舞顿时心头一惊,又瞧见一旁的轻雲似笑非笑,才惊觉自己着了轻雲的道,想要弥补为时已晚,只得紧抿着唇不再言语。
清眸扫过神色各异的两人,轻雲唇角微扬起一抹魔魅冷笑。
“臣妾留下照顾母妃。”林忆薇突然开口说道。
司马淳听了顿时表情欣慰中透着如释重负,上前拉着林忆薇的手,难得温柔道:“薇儿,如此就辛苦你了!”
不露痕迹地抽出被司马淳握着的手,林忆薇静静道:“照顾母妃原本就是臣妾的分内之事,臣妾不敢言苦!”眼角余光却瞥向轻雲。
看到林忆薇投来的淡然清幽目光,还有站在她身后的明月,轻雲若有所思。
吩咐侍卫将延庆宫全面戒严,没有她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直到贵妃痊愈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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