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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地一家人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莫洛者
这三人能在夫人院子里做了粗使,她三人的各项待遇便可想而知,她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即跪下说道:“一切只听夫人吩咐!”
路氏就这么带着四个下人去了厨房,厨房灶上还煲着汤,四五个灶上的婆子正在吃饭,大冷天的,还一人倒了一杯小酒,热乎乎的肉汤喝下去,再抿一口酒,解乏也松快,见了他们也只略躬身草草地行个礼仍旧坐下,为首的老妈妈满含歉意的说道:“夫人莫怪!奴婢们得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侍候!您稍等片刻!”说完也坐下埋首吃饭。
路氏并不言语,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笑容,就这么看着一众吃饭的仆妇:十个菜有鱼有肉还有三个青菜,知道青菜什么价儿么?一百六十文一斤,还有价无市,便是在京城,她一冬里也吃不着两回青菜。
一个略矮些的粗使丫头杏儿却最机灵不过,见主子但笑不语,自己揣度了意思,径自从厨房里搬出个干净些的凳子来,放在厨房廊下,让路氏坐了,自己从边上的柴房里抽出一根三尺有余的手臂粗细的棍子来,站在路氏身边。
路氏的眼眸一亮,笑道:“好丫头,去吧,干好了,重重有赏!”
那杏儿知道自己猜对了主子的心思,撩起棍子就进了厨房,剩下的三人再迟钝也明白了夫人的意思,也都照着那粗使丫头的样子,从柴房抽了趁手的棍棒跟着进了厨房,四个人朝着箱柜锅灶碗碟就是一通乱砸,大家伙七手八脚地上前拉劝,哪里拦得住,锅灶上汤水随着破碎的罐子肆意横流,精贵的青菜也被踩踏的成了稀泥,碗碟也碎了一地,米粮撒了一地……
厨房的小管事心知事情闹大了,最后还是她的不是,打板子,撵出去,主子们再怎样,她也是逃不过的,是以,也不敢去东跨院告状,只得往路氏脚下跪了一边自己掌嘴一边讨饶认罪。
路氏见砸的差不多了,这才站起来,不在意的说道:“今儿就到这里,先回吧,用过午饭再说!”
那杏儿最机灵不过,见主子发了话,立马就停了手,将手里的棍子一扔,站回了主子身边护卫着,雨蔷抿了嘴,也跟着扔了棍子回去扶着主子,主仆四人施施然回主院去了。
厨房众人知道了厉害,再不敢任意践踏,略略的收拾了厨房,就赶紧拣出未被砸碎的锅碗,一边把芳姨娘要的汤再炖一碗,一边快手快脚地将夫人的例饭做出来,收拾干净了,着妥当之人送去正院。
虽是芳姨娘管家,可夫人毕竟是正房,据说城守府里大老爷还是夫人的嫡亲姨夫,说不得什么时候夫人就得压过芳姨娘去,主子们暗斗,她们做下人的也不得安生,只能两边讨好,若只凭着芳姨娘身边的大丫头影影绰绰的几句话就上杆子去得罪夫人,今儿这就是教训!夫人再不得宠也是夫人,不是她们这些个下人就能折辱践踏的。
路氏一行刚回正房不一会,新的饭菜就送了来,来人腆着脸的给雨蔷解释:“……四五个人要做一大家子的饭食,忙中出错也是有的,偏她瞎了眼,错拿了剩饭给姑娘,误了夫人用饭,她已经知道错了,只不敢来夫人跟前碍眼,姑娘好歹在夫人那里帮咱们描补描补,咱们再不敢了!姑娘只看以后……”说着还拉着雨蔷的手塞了一块半两有余的银子。
雨蔷让小丫头提了食盒,耐着性子听她叨咕,待接了银子,这才恼恨道:“快休要再狡辩,你们什么心思,打量我们夫人不知道呢?不就是见着那位得宠,又兼着夫人要照顾哥儿,让她管了事儿,就跟红顶白也想来踩一脚么?也打量打量你们什么东西,可别打错了主意,踩碎了自己的脑壳!我们夫人往日不计较,那是夫人心慈,怜惜你们,却不想倒怜出些祖宗来,明晃晃的就敢贪墨了夫人的例饭,用些个猫狗吃剩下的烂东西来应付,瞎了你的狗眼!烂肚肠的东西!”
那婆子只是点头哈腰的说些好话,再不敢作声的,雨蔷骂了几句出了气,也就罢了,这些人也不能得罪狠了,主子的一日三餐总还是要靠着她们的,闹一场,让他们知道些厉害也就罢了!
发作了厨房,路氏盘算着再见一见表兄才好,姨夫自来冷清,指靠不上,表兄却是这边城里正三品的武将,官职远远高出李文昊,只要表兄能为她张目,料他李文昊也不敢再慢待于她,到那时再慢慢的收拾了那贱人,来日回了京城才好一步步的收拾那贱种,看着吧,李家的一切总有一日都是她的欢哥的!
五六年的空房守下来,她再不是那个一心盼着良人的路无暇,侥天之幸,仅仅洞房一夜,她有了欢哥,这些年挣扎的活下来,再不为别的,只为不知在哪个犄角旮旯,山间野地里活着或者早死了的曾瑶光,她也要活的好好的,当年能抢了她的婚事,她就能活的比她好一千倍一万倍!
无论到了何时,何种境地,她只要一想起当年,曾瑶光那高高在上,目下无尘的样子和带着怜悯,了然的看着她,仿佛任你上蹿下跳用尽一切阴谋诡计故作亲近或疏离或挑拨离间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只是不在意的看你猴子一样的耍笑的眼神,她就浑身充了斗志,再垮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住大家了,2号下午出门购物,出了点小车祸,在医院住了几天,今天刚回,本该礼拜四就替换的内容也推迟了五六天,耽误大家看文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莫洛将会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空闲可以写文,一定好好写,兼顾质量和数量。
再一次为因我个人的原因给大家造成的不便表示抱歉!





晋地一家人 第111章
阳城的冬日日盛,初雪之后只歇了不足半月,第二场大雪又飘洒而下,这一场雪足足下了三日方歇,城内驻军为此专门派了人手打扫街道,铲雪清路,倒还不至于影响了人们的日常生活,城外的积雪却足有两尺多厚,也不知这三日曾瑜韫带着大队人马在方圆百里的旷野里是如何度过的。
雪后第五日清晨,曾瑜韫率领五千兵马,奔腾而回,丝毫不受大雪所阻。
将军府里,曾瑜韫皱着眉头看着闲适自在的妹妹,问道:“你忘了他曾经怎样对待你了么?”
真是胡闹,竟敢把小瑞交给那个人教,万一他使坏怎么办?
阿瑶咬断线头,用力将手里的大氅抖开细细地查看之后方才示意兄长过来试穿,“狐裘虽暖,却不如狼皮的压风,哥哥穿上可别再去您妹夫跟前显摆,省的他总回来闹我偏心!”
两个大男人,千军之帅,为了一件衣服争风吃醋实在是太难看了!
曾瑜韫无奈皱眉道:“阿瑶!”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瑶光故作不解的说道:“他是进士出身,自荐想要做小瑞的先生,我便允了!”只是给儿子找了个先生罢了,紧张什么?
曾瑜韫被噎的说不出话来,是啊,你只是给我外甥找了个教书先生,而且这位先生恰恰还是你我的生身之父而已!
“而且我也给了束脩的”瑶光认真地说道,给了二十两金子的红封呢,请个进士老爷做先生也不算辱没了他去。
曾瑜韫惊讶地看着妹妹:“他收下了?”真是好主意,他怎么没想到这样的法子?
瑶光跟着微微一笑反问道:“谁家请西席不给银子?咱家又不是那贪财霸道的人家,连给先生的些许束脩也要赖账不成?”
曾瑜韫笑着点头不已:“该给!很该给!就照着城里私塾的价码给,可不能小气让人笑话了去!”
瑶光摇头不赞同道:“兄长恁地小气,私塾里的教书先生只是秀才出身,小瑞的先生却是进士老爷,怎能同等对待?”自然是要多出些才好!
曾瑜韫点头笑道:“嗯嗯,妹妹所言甚是!”自然是得多一些才好!
瑶光自得地笑道:“三郎也是这般说的!”大家都赞同多给些银两让小瑞跟着进士老爷念书。
收到将军府管事郑而重之地送来的束脩的曾培严亲手拿了装着二十两金子的木质小盒,进了书房独坐一宿之后亲自来了将军府外书房,有些事他虽没有查证,可心里早已辨知真伪,后悔无用,他想凭着本心做些什么,为了他的一双嫡出儿女。
郑钧只在送儿子去见先生的路上跟儿子有了一番深入人心的交谈:“儿子,知道咱们去做什么么?”
小儿认真地答道:“去跟先生念书!”娘亲跟他说过了。
郑钧点头道:“嗯,你说的很对,知道先生是谁么?”儿子啊,跟他学些学问就好,可别给你娘领回个外公来!
小儿想了想点头说道:“知道,跟娘亲一样出身京城曾家,比娘和舅舅大一辈,小瑞不需管这些,只叫先生便可!”爹啊,别看儿子年纪小,该知道的一样不少,他不就是娘和舅舅的亲爹么?儿子不仅知道他是娘和舅舅的亲爹,还知道他对娘和舅舅一点都不好,娘和舅舅一点都不喜欢他,所以,身为娘亲的亲儿子,舅舅的亲外甥,我才不会认他,娘说了,只要当他是家里延请的西席先生便是。
将近二门处时,郑钧蹲下与儿子对视着说道:“你只记得一样,你是阳城三品将军府的长子,在阳城你爹和你舅舅最大,咱不需看任何人眼色,对先生只需恭敬便可!”千万别想着用身份或官位压他,只要媳妇不认,亲爹也不成,虽是礼部尚书,可他是武官,文武殊途,他不归他管!
小儿双眼晶亮,脆生答道:“儿子谨遵爹爹教诲,必定不会坠了咱们将军府的名声!”
“嗯,那咱们进去!”郑钧满意地站起身,仍旧牵着儿子的小手出了二门往外书房走去。
进了书房郑钧与曾培严寒暄片刻,看小瑞行了拜师礼就告辞出来,去往军营公干去了。
书房内,小瑞仰望着先生问道:“先生,学生有一事求先生,不知当讲否?”
曾培严坐在大案后面严肃地问道:“何事?”
小瑞道:“学生启蒙时候有一同窗私交甚笃,他能一起跟着先生读书么?”接着小儿又加了码:“若可以,家慈定会再给先生加些束脩,必不叫先生亏了去!”
曾培严面无表情地看了小儿一眼,说道:“上课!”
曾瑜韫回来之后,还曾多次去书房窗外听了几次,感触颇深,他年幼之时多次渴望自己也能如庶弟一般被爹爹教导,每每不得其门而入,竟不想只需二十两金子便可,真是悔之晚矣!
瑶光听说了他的感慨之言后笑不可抑的跟郑钧说道:“兄长真笨,这般简单的道理都没弄懂,竟不知怎样当的将军,”面带怜悯的叹道:“真是辛苦你了!”要照顾兄长那般的笨蛋。
郑钧哭笑不得,他的阿瑶越来越淘气了!
只是大家都忘了边城还有一个熟人呢!
路氏大闹厨房之后,不管下人心里怎样的想法,也不管厨下婆子怎样的想往她的饭食汤羹里吐唾沫,总之,再没有人敢怠慢了正院的饭食。
路氏也想让她的独子欢哥跟着曾培严念书。
论起来,她还是曾培严的外甥女,比那什么将军府更加亲近才是。
听说表哥曾瑜韫与郑将军私交甚笃,亲自求了曾大人,曾大人看着儿子的脸面才会亲自去将军府教授将军府的大公子念书。
路氏斜依着迎枕半坐在暖炕上,神色不明地听着杏儿讲诉这两天专程出门打听回来的消息,待杏说完,便将手上戴着的一枚镶了小指甲盖一半的绿宝石的纯银戒指赏了她道,“且放心,只要你忠心为我,我比不亏待了你去!”说完摆手道:“下去歇息吧,明日一早让你雨薇姐姐领你去置办几件衣裳,以后就跟着你雨蔷雨薇姐姐在上房侍候吧 !”说完挥手让她退下。
杏儿闻言惊喜异常,当即跪下给路氏重重的磕了三个头,表了忠心之后,躬身退出了上房,高高兴兴的找雨薇领大丫鬟的份例衣裳去了。
正房内路氏不自觉地绞着手里的帕子,该是先寻表哥还是径自去求了姨夫,姨夫为人自来冷情,待她更是淡漠如水,单只凭她,怕是没有十分的把握能让姨夫收了欢哥儿,自从她来了阳城,着人给表哥送了三次东西,捎了六次口信,表哥连头都没露一次,待她与儿时大不相同,原先她还端着些,想要细水长流,慢慢收拾与表哥的兄妹之情,如今却顾不得了,姨夫最晚明年开春雪化之后便要回京,欢哥儿能早一日拜在姨夫门下,也能多受一日教诲,与姨夫的师生情谊也能更深一分,只要有了这一份情谊,凭着姨夫正三品的礼部尚书之职,将来欢哥儿科举入仕想必也能走的顺畅一些,她也就熬出头了。
思至此间,路氏唤了雨蔷进来,“帮我梳洗更衣,吩咐下去,准备马车,我要出去一趟。”
“是!”大丫头雨蔷掀帘出去吩咐了几句之后,又回来,开了衣柜挑出出门的衣裳,一时间,小丫头打了热水进来,服侍着路氏洗了脸,在妆台前面坐下,为她梳头,“主子,戴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如何?”那套红宝石的头面原是路氏的陪嫁,也是路是最值钱的首饰,据说是前朝的古物,由赤金打造而成,镶嵌了十二颗大小不一的红宝石,价值五千两纹银,这头面带出去,便是在京城也不跌份,是路氏出门做脸的首选。
路氏自然知道雨蔷说的是哪一套,她出身低微,能攀上李家这门亲事,原就是靠了姨妈阴了刘姨娘抢了曾诗韵的,不过也不算缺德,这婚事原是曾瑶光的,曾诗韵既然能够仗着她姨娘抢了来,她路无暇便可仗着姨母的势,照样抢过来。
姨妈素来小气,给她的陪嫁亦不多,那套红宝石头面还是她出嫁前在姨妈跟前哭了一场哭来的,原是曾家故去的老太太留给曾瑶光的,见她戴过一次首饰里的红宝石的耳坠,打磨的圆润的红宝石珠子四颗串成一串,中间由米粒大小的金珠相间,上面三颗宝石小一些,只有小指甲盖大小,最下一颗却有上面三颗的两倍大小,静静地垂在耳根,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恍若谪仙一般降落凡尘,遗世独立。
“嗯!”路氏轻点臻首,任由雨蔷在她头上施为,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下,镜子中闪过耀眼的红色宝石光芒,那样耀眼夺目的首饰如今也归了她所有!
“姨娘,夫人使人要了马车,怕是要出门去!”
芳姨娘掌管后院,路氏的一举一动皆逃不过她的眼睛,动辄便有下人来报。
“赏!”芳姨娘让贴身丫头听荷赏了小丫头一把铜钱,挥手让她下去:“那边若有事,你只管来回我,必不会少了你的好处去!”
小丫头抓着铜钱,心中有数,见她这样说,忙笑道:“谢姨娘抬举,奴婢必不敢欺瞒半点儿!”说完行了礼,退了出去。
“姨娘,夫人这时候出去,必然是去见她表兄曾将军。”听荷担心地说道:“曾将军官至正三品,比咱们爷高出好几级去,她怕是要借着将军的力,威逼着爷冷落了您,转去捧她呢!”一旦如此,那姨娘的处境就要堪忧了,好的话,失宠一段,还会有机会笼住也回心转意,否则,姨娘出身低微,再没了爷的庇护,只怕一场小小的头疼脑热就能要了姨娘的命,她们这些贴身侍候的,不是为主子殉葬就是被贩卖出去,下一次能到什么地步,就难说的很了,好一点再找一户人家接着服侍,否则就是与人为妾,亦或早早夭亡了事,所以她赌不起,只能跟着姨娘处处防范,掌握后院。
“是不是让人回话说马车坏了,阻一阻夫人。”绝对不能让她借了增将军的势头,一旦她重新掌了家,哪里还有姨娘的活路,路氏的毒辣手段,这些年她见得太多了,若不是有老太太,太太护着,爷宠着,姨娘能被吃的骨头都剩不下一根。
“不必!”芳姨娘不直觉地把玩着手里巴掌大的碧玉如意,这是夫君奖赏她生下长子的礼物,她从来视作珍宝不离左右。
“咱们是要在这阳城常住的,阻得了一时阻不了她一世,且先看着吧,咱们爷官职虽不高,职权却不小,倒也不会受制于他三品的武将。”还有一点未说出口的,若曾家真能替她撑腰张目,也就不会有她芳巧后院独大了,所以那增将军会不会帮她,还两说呢!
路氏带着两个丫头坐了马车就等在军营通往将军府的路上。
“夫人,以奴婢之见,咱们倒不如去将军府见一见将军夫人。”雨蔷小心地从棉布包着的紫砂小茶壶里倒出一杯温热的茶水来端给主子。
“不妥,哪有那闲工夫去见她,再说,即便要拜见于她,也该提前递了帖子,定好日子才好前去,这样冒然上门,极为不妥,你也跟了我两年有余,怎地还是这般冒失?”路氏不悦地看着跪在脚下的丫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都怪姨妈小气又蠢笨,舍不得给她陪嫁不说,自己身边一个得用之人也留不住,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要人无人要钱没钱,陷于后院苦无援手,若非传旨的太监暗示要他上任带带着夫人,她就只能留在京城,任由那两个尊卑不分的老贱人磋磨,就又要便宜芳巧那贱人了如此说来,倒真要感谢赵驰宠妾灭妻的义举了。
“夫人息怒!”雨蔷深知夫人的秉性,告罪之后马上接着说道:“咱们冒然上门虽有些冒失,却也有充足的理由,夫人您是曾将军的嫡亲表妹,表兄借居将军府,劳烦郑将军夫人分神照顾,夫人您身为表妹,自然该上门道谢一二才好!”雨蔷提着心,将原委一一道来,眼见着路氏眉间松动,这才放下心里,自知主意算是出对了。
“你说的很是,咱们合该前去将军府替表兄谢过将军府对表兄的照顾才是。”路氏笑着点头称是。
雨蔷忙吩咐帘外车夫改道去将军府。




晋地一家人 第112章
瑶光自从知道新任城守是李文昊,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再见路无暇,只是不知向来与她不对付,看她不顺眼的路无暇竟然主动上门。
略一思索,瑶光道:“请她在花厅稍坐,我一会就去!”
素心应诺而去。
瑶光抱起学步初成的小儿,亲亲他的小脸笑道:“小玮娘亲要去见客,让奶娘陪你好么?”
小玮好似能听懂母亲的话,闻言忙抱了娘亲的脖子,含糊不清的拒绝道:“不,不要奶奶!”
“是奶娘!不是奶奶!”瑶光纠正他道。
“奶……奶!”小儿好似故意一般,两字之间故作停顿之后,仍旧不改,一说完就哈哈大笑着重新抱了娘亲的脖子不撒手。
“你个小混蛋竟然糊弄娘亲!”瑶光故作羞恼,轻轻拍了他的屁股两下,自己忍不住先笑了。
“想要跟着娘也可以,你得先下来,让娘整理衣裳再去,而且,去了不准淘气,要好生听话才行!”瑶光试着跟她讲条件。
小儿星辰一般的亮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娘亲,小手不自主的去碰触娘亲的嘴唇。
瑶光任由他碰触,这个小家伙最会迷惑人心,大人的话,他大半能听懂,只是妆模作样,转移你的注意,试图让你忘了刚才的要求;
片刻之后,小儿见娘亲并不上当,这才笑嘻嘻地点了头表示同意。
“那你自己站着好么?娘要换件见客的衣裳!”瑶光旧事重提。
小儿点头,从娘亲的怀里滑落地上,挨着床而立,看着素云帮娘换衣裳。
换了衣裳,稍微整理发髻之后,瑶光给儿子穿了大毛的披风,抱着儿子出门去。
“夫人,再插一支步摇才好!”素云看着瑶光头上只简单的几根发簪,想着再加一只才好,省的让些个不识货的小看了夫人去。
“并不用,抱着他,哪里敢用那些,插上不用半刻就能到了这小混蛋的手里!”瑶光笑着轻拍小儿屁股。
小玮笑嘻嘻地看着与他玩耍的娘亲,‘吧唧’一声在娘亲脸上按了一个湿乎乎的热吻。
瑶光照例在儿子脸上施为,只是没有儿子那般多的口水,有些遗憾:“小子,暂且饶过你,待你爹爹回来娘亲可是要告状的!”别趁着你爹不在,就欺负娘!
素心笑着拿了帕子给瑶光擦脸,不妨自己脸上也被小主子按了一脸口水。
瑶光大笑。
路氏被下人请至花厅用茶。
她不着痕迹地打量四周,只听说这郑将军起于微末,本以为郑夫人也出身乡野,品味必定不凡,到不想这花厅布置的却还雅致不俗。
听着花厅外传来的妇人爽朗的笑声,路氏暗自摇头,到底出身微贱,规矩上稀松一些倒也平常。
瑶光刚一进花厅正好碰上路无暇了然的目光,两人目光相接,一了然,一惊呆。
怎么会是她?她怎么会在这里?路无暇回过神来仔细打量一袭布衣的曾瑶光,抱着一个不大的小娃儿,发间只有一二发簪固定,耳上空无一物,了然一笑道:“郑夫人可是在忙?她怎知咱们两家有亲?倒派了你来,这是小外甥么?虽是庶倒也长得得人意,想必很得将军宠
爱。”只是不及人家嫡出长子多矣!
路无暇惊讶过后,心思电转,曾瑶光能在内宅横着走,只怕除了她那张狐媚的脸,还多赖表兄官职不在郑将军之下,表兄为了亲妹子,在郑将军跟前给亲妹子做些脸面也是有的。
那她该怎么办?曾瑶光为她所厌恶,同样也厌恶着她,此时笼络怕是为时已晚,既然笼络不住,倒不如反向施为,跟郑夫人结成一派,曾瑶光有亲兄长,她也有表兄,更何况,而是因着姨母的原因,表兄待她亲厚若亲兄妹,那生而克亲的曾瑶光反倒与表兄恍若外人一般疏远。
心思既定,她心知此次怕是见不到郑夫人了,只有回去亲自修书一封,道明原委方可,此时倒不必跟曾瑶光虚与委蛇。
接着眉目一转,轻抚发间的彩凤含珠步摇,高端大气的微微一笑道:“表妹出身京城曾府,世宦之家,自小的规矩教养长大,就更应该安守本分,规行矩步,怎么不知主位只有主子才能坐得?怎可如此无礼?幸而是在表姐跟前,若是换做别人,只怕就要上书朝廷,参郑将军个宠妾灭妻的罪名了,到那时,反倒连着表兄也一同受了连累,表妹切莫觉着表姐这是危言耸听,只是你久居乡里,京城之事多有不知也是有的,你只怕不知,你出京之后的几年里,京城因着宠妾灭妻而被圣上降职甚至罢官的京官就有五位,实在是不得不防啊!毕竟你家主子和表兄的官职来之不易,你也应当珍惜才是,若有个万一,郑将军和表兄受你连累,被圣上申敕,或恼了你,反手将你卖了,那岂不是失了这到手的富贵?良言逆耳,表妹当谨记才是,唉!表姐我就是这操心的命!表妹不要在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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