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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紫涵
许恒弋只要一遇到夕颜的事情就会方寸大乱,估摸着他只知道夕颜的中的冰炫毒可以治疗百病,却惟独只有火殒可以救她这一点。
至于先生最后一句的:相生相克,却相互相溶。
他是一点也不知道,如今先生在他夺下天朝之后,早已经归隐山林了,貌似去了天朝最高的巫山。
车辇不停地开往宫中,殿门缓缓而开,夕颜整个人被抛在了软塌之上,还未等她开口呼叫。
他整个身子欺身而上,带着凌厉地气势凉凉地注视着她,感觉到他的寒气逼人,夕颜下意识的要推开他,然而他禁锢的力量不容她小视。
一手将她的双手控制住,他的手撩进衣襟是一股阵阵的凉意,大手便已经覆盖了她的双胸。“已经第二天了,嵇夕颜,朕要的侍寝十二日,这十二日也必定要让你永生铭记,你的身子里残留的将是朕永远洗不掉的气息,生下别人的孩子将是你一辈子的痛苦。”
对上他的清寒,夕颜的心彷如在无边的地狱中彷徨,徘徊不前。
云兮和燕楚呵,居然都带着她身上的冰炫之毒,纵然她现在想开口告诉真相,早已经不可能了。
她和长卿一生的羁绊,居然牵扯着两代人!
这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思,她与许恒弋将要一辈子受尽苦难。若燕楚还在怀若的话,长卿定能保护他安然的成长,他会用他的血液给燕楚一个健康的身子,他们还是个孩子啊,离开了火殒的血,根本无法存活。此生,她一定要缄口,再不告诉他,这是他们的孩子!
是她的错,牵连了两个孩子的生命,她只希望他们能活着,活着就好。纵然许恒弋拥有了这天下又能怎么样呢?
而他唯一没有的便是,能解开冰炫的血液。而她,不爱的那个人,却拥有……
‘撕啦’衣衫被撕裂,裸露在空气外的肌肤染上了凉意,随之而来的是一双滚烫的双手,这一次,没有任何侍寝前的准备,他却已经开始行动了。
密集的吻上她的唇,她的下颚,浓郁的火焰染进了他的眼底,看不真切,她要闭上眼睛,然而,他却强制性的捏住她的下巴。
“嵇夕颜,看着朕,看清楚,朕才是你的男人,能让你痛的人只有朕。”
她眼中一阵清明,对上他暴怒地眼,愧疚,复杂,悲伤,绝望,爱恋。这一切的一切,她都该怎么办,她所要承受的,是一辈子的负担。
“只有朕才能让你痛。”
吻上她心脏边的肌肤,随之而来的是狂乱的密吻,紧接着,这丝丝麻麻的痛感遍布全身,带着一种极为欢快的战栗。
骤然间,身子的疼痛突兀的袭击而来,随着他身子的一沉,炙热的滚烫仿佛汹涌的海啸在她的身子冲击而过。
痛。
无边无际的痛。
他不让她闭上眼睛,强制性的要她睁开,“许……”她的话还未吐出,随之被他的吻堵住,深谙的明眸,他俊目的眉眼,两人的对视,在这明亮的宫殿里,形成了旖旎的春色。
握住她的手强硬的让她放在他的腰上,一浪又一浪的炙热的冲击,仿佛要将她的意识磨碎。
她不得不用尽全力的抱紧他,否则,她会因为过度的冲力,而晕眩过去。
细手抱住他的双肩,她不得不弓起身子,去迎合他,两人紧密的身躯,夕颜的手突然感觉到他背上的沟壑,在极度疼痛的情况下。
她摸到了一个类似伤疤的痕迹,紧接着,她攀岩而下的手摸到了更多的痕迹,然而,还不容她多想,身子随即被他一翻转,瞳孔一阵阵收缩,眼神渐渐变得缩紧。
她的手一掐,掐进了他的肉里,略微的疼痛,她声音痛如蚊蝼般:“你受伤过?”
一阵静默,他的身子徒然间停下,深深地凝视了她,随之还是如猛兽般的扑过来,撕咬着她的唇瓣,凝稠的血液在两人的唇中散开。
低吟,轻喘,身子的酥酥麻麻,可此刻即便是疼痛,她还是固执的想要探究竟,这明晃的宫殿,他的身子根本就是一览无遗。
更加用尽的掰开她的双腿,炙热的滚烫抽动她的身躯,紧迫地想要忘却她的话,一瞬间,她的身子似乎痉挛了一般,头靠在他的肩上,一抹泪水滴落在他的脖项中。
“你的背怎么会这样?”从唇出溢出痛苦抑制的低喃之声,脆弱的如丝竹一般。
他背上无数的剑伤,层层叠叠的出现在她的眼眸中,她眸光复杂,昨天的侍寝中,她根本就没有发现这个。
那一夜,她满脑子空白,一心想着关于云兮是否有冰炫之事,为了讨好他,疼痛让她根本就无法注意这些东西。
这样明亮的光芒中,她稀里糊涂地仿佛探窃到他的秘密一样,他眸光早已经深沉。
一度的想要让她不再问起,然而她的固执却让他无法逃脱,敷衍一句:“打战留下的。”
没有再说什么,抽身离开,刹那,身子一空,痛感消失了,随之而来的却是心中一阵空洞的疲惫,沉默地穿上锦袍,她还来不及问他什么,他却已经迈出了宫殿。
知道这样的冷漠是她必须所承受的,头枕在上方,她疲惫地闭上眼,在这样昏昏沉沉之中,她仿佛做了个梦,这样的梦让她感到迷惘,无助。
幽静的山谷,她不断地走着,她背着燕楚和云兮,在竹林中逃窜,后面是他的追兵,不断地追赶,不断地奔跑,许恒弋抽出一把剑,居然将她背上的孩子抓起,只听‘刷’的一声,孩子还没有来得及叫,就死在了他的剑下。
“啊——”她狂乱的尖声叫着,手指泛白,冷汗连连,这时,宫殿的门被推开了,林遥见她,跪拜,随之关心道:“娘娘是否做噩梦了?”
夕颜不知道,她去见云兮,许恒弋为什么会知道?帮助她的林遥却没有受到惩罚,这些疑惑她却只能吞进肚子,因为现在的许恒弋心思太难测,剥茧撕腹,到头来,伤心的还是自己。
“没什么,现在几更天了?”
此时,这殿中有些冷清,月光朦胧,万籁俱寂。林遥扶起她,正准备为她更衣,脚底虚浮,她定睛地看着林遥认真服侍的样子,很诚恳地问道:“遥儿,你知道皇上曾经有受过什么重伤吗?”
满脸的疑惑,林遥突然躲闪的眼神让她心里更加的想要知道答案,他为什么如此的恨她?
每当看着她的眼神为什么如此的冰冷?
这样冰冷的夜,让她无处可遁,无处可逃,她仅仅以为是她离开了一年他才会这样,可是到底发生了什么?
“娘娘,请您不要问奴婢,行吗?”林遥低垂着头,恐惧地低下眼,逃避她的问题,她终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原来,他们,已经咫尺天涯。
“好吧,你下去吧,本宫不问你。”拢上自己的衣衫,见她眼中的疏离,终究还是多嘴了一句,有些时候,林遥分不清这两人之间,到底谁错的多一点,谁错的少了一些?
“娘娘,请莫怪遥儿多嘴。一年前,不管皇上是否真的杀了香儿,让娘娘的哥哥间接的死在了河南。奴婢知道,当时娘娘的心是愤怒的,是悲伤的,慕晟对于娘娘来说,是亲人,是哥哥,也无法割舍的人。”
“娘娘的离开,确实逃避了许多的东西,可是,这一年来,奴婢跟随在皇上的身边,看着皇上,奴婢心里很疼,该承受的皇上都已经承受过了,该惩罚的皇上也受了惩罚,奴婢只希望,从今以后,娘娘能够真心的对待皇上,毕竟皇上是爱着您的,您不能总是担心着别人的孩子,这样无疑是在皇上的心口上撒盐。”
她呆滞地看着林遥这段长长的话语,久久的无法言语,他爱着她吗?可是她的心口却是苦涩的,收起眼中的黯淡,下体依旧是剧烈的疼痛,她不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阖上眼睛。
窗外迷迷蒙蒙的下起了雨,庭外,雨声淅厉,树枝沙沙,与雨声响彻空中,风声鹤砺,如离人的挽歌。
将近四更天了,可她却睡意全无,就这样看着殿外中,那些被风吹打的树花枝蔓,漫步的走在庭院的迂廊中,此刻这样宁静的夜,她才可以冷静的思考。
这时,一个小太监,手里端着一个热腾腾的罐子,正焦急地通往龙华殿,连夕颜都没看见便已经越过她身,满脸疑惑,夕颜情急道:“站住!”
小太监一听到女声,急急地刹住了脚步,险些不稳地将罐子洒了,一见这肤如凝脂,一袭白衣委地,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明珠雕成的蝴蝶的高贵女子,象征着皇后的明珠,太监惶恐地跪下。
她打开这罐子,迎面扑来的是一股浓郁的草药味,她略微地皱眉,这么晚的天了,这小太监偷偷摸摸地拿着药罐去做什么?
“这东西是送到哪里去的?”
“回娘娘的话……是……是送到龙华殿的。”小太监说话有些结巴,许是在这夜晚居然碰到了如仙般的女子,而这女子却是当今的皇后。
她怔了一下,有些紧张道:“给何人喝的?”
“是皇上喝的。”小太监如实道。
“皇上最近得了什么病吗??”
“回娘娘的话,皇上的病已经是旧疾了。”浓浓的药味,袭来,充在她的鼻间,她震惊地无法言语,有种苦涩涌进了胸口。
林遥的话还在耳边嗡嗡的响着,让她一阵的恍惚。
……
该承受的皇上都已经承受过了,该惩罚的皇上也受了惩罚……
……
龙华殿的门被打开,小太监低垂着头,屋内的暖炉使得整个殿,如春日般温暖,许恒半仰在软塌上,俊美的轮廓染上了几道阴影,太医在为他把脉,却频频地摇头,信耶一脸严肃地沉默不语。
“信将军,皇上这旧疾越发严重了,龙华殿离这御花园太过于近,这天要是下了雷雨,定是痛苦不堪的。”
那太监微微睥睨,看到的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居然是只为皇亲国戚治病的太医扁鹊(此人出现在公众版中第5章)
“扁太医的意见是怎样的呢?”信耶面色越发清冷,许恒弋痛苦地在软榻上翻转,背上似钻心刺骨的疼,每当这样的雨夜,他所要承受的便是这样的苦。
唇色青黑,额头青筋直冒,淡见他闻到这股药草的味道,脸色更是阴沉,轻阖的眼,冷寒道:“我不是说了,不吃这药了吗?快给朕拿走。”
扁太医恭敬道:“皇上,正所谓良药苦口,这药虽然不能完全治愈你的旧疾,可是却能缓解痛苦。”
轻瞥这小太监,无趣地大手一翻,薄怒道:“滚下去,下次若是再带这难闻的苦药味,朕都赐你们死罪!”
滚烫的药水,倒在了小太监的手上,那肌肤凝脂般的手顿时肿起,信耶瞥见一双白皙的手,不由的多看了这小太监一眼。
却见这太监,沉默的蹲下,捡起这些碎片,却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扁鹊瞧见许恒弋一脸痛苦,却倨傲得不肯吃药的模样,叹了一口气。
从他当上王爷,成为帝王之后,一路的坎坷。那一夜,他承受着巨大的痛楚,是他硬将他身上的暗器拔出,青紫的脸庞,他死咬着布褥,硬是不肯发出声音,这男人,能够成为帝王,却是拥有极大的忍耐力。
“陛下应该多保重身子才是,这雨下的太大了。信将军应该多注意这殿中没有漏风的地方,若是这雨下几天,陛下就得多痛几天,还是想个法子让陛下喝了这药吧。”
扁鹊说完,便独自一人的离开了,这太医,本身就是个颇有个性的人,不喜欢说谎,也比较直白,许恒弋不喝,也不惶恐什么,就这样迈着脚步离开。
一浪波及一浪的痛楚,许恒弋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那小太监将和未倒在地上的半罐药放在桌上,正准备走,眼尖的信耶,便轻声走到她的后面。
用只有她听得到的语言说:“陛下,就劳烦你去照顾了,本将军已经困了。”
小太监一脸惊讶,却见信耶轻勾唇角,虽然笑容淡淡,但却属于真诚,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便也随之离去。
摸了摸红肿的手,那双琉璃般的眼眸如星辰的夜空,看着空荡荡的殿中,居然没有一个人伺候,脱下太监的帽子,夕颜走了过去,此刻他意识模糊,应该也不会知道自己。
想起,今日在廊上,居然和小太监换衣服,夕颜为自己的行为大胆感到惊愕,她很久没有做如此触犯底线的事情,然而,她真的很想知道,林遥所说的痛苦的原因,现象,到底是怎样的?
长发如瀑,映衬着她消瘦的小脸,倾城的脸如天上的皎月,雨磅礴的下着,剧烈的痛楚,迷糊间似乎感觉到有人来了。
若在以往,除了信耶和几个熟悉的人之外,他非常厌恶有人看见他的狼狈,因此,现在的他比较不喜别人亲近。
夕颜将剩余的药倒入崭新的杯上,想要为他灌上,却见他半仰着身子,眼前模糊不轻,嘴角却在吃力的怒道:“你是谁?给本王滚出去。”
伸出手向要再次打翻那药,她垂眉,见他痛苦,冰冷的唇苍白却青紫,不断地冷汗交织,在这冲刷的雨夜,他的隐忍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手持杯子,一咬牙,喝入自己的唇中,一俯身,她的手如禁锢的蔓藤,紧缠着他的身子,这迷糊间看不清是谁,身子无力,却感受到一双及其温柔的手攀上他的肩膀。、
紧接着,撬开他的贝齿,口齿交合,将浓烈的药水源源不断地灌入他的喉咙中,难闻的感到舌头的味蕾出现了排斥,他讨厌这样的药水味道,又苦又涩又辣,想要吐出这水,却见那双手拼命的按住他,嘴唇按住他的唇,不让他吐出。
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香气,属于女人身上的香气,这香气他记得,他能感受的到,模糊,扭曲间,原本不动的唇,他猛然地伸出舌头,如灵巧的蛇般攻城略地。
越发想念这味道,药水的气息夹带着她的清香,痛苦中,他一翻,夕颜整个身子被压在冰凉地地上,想要哀叫一声,却见他痛苦的眼眸犹然间睁开,药水进入喉咙下,缓解了些许的痛楚,这时,他看清了身下的人儿。
星眸澄如秋水,唇齿间好残留着她的温度,她见他醒了,当下暗叫糟糕,没有想到,这药效一减轻,他的眼却已经有些清明。
想要逃离,却见他深不可测的眼中,吐出一句:“是你?”
夜半四更,他以为她应该睡去,怎么会出现在这儿,莫非刚才喂他……
心下震惊,她窘迫般的想要侧身离开,却见他手指一扣,已将她按入地下,淡漠的瞳眸夜色浮动。“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我只是路过的……”哑然,却不知道该怎么找借口,一瞬间,她已经被他抱住,他的身子冰冷如极地的雪,寒冷的雨夜,尽管暖炉充实着整个宫殿,而他却找不到温暖。
他想,应该不会是她的,这是梦吧。
以前也出现类似的情况,有侍女给他灌药,却反之被他擒住,他总是迷糊间将侍女看成了她的模样,稍微有些清醒,他便开始强行地解开衣物,无数次的夜晚,醒来时,居然发现床榻中点点的殷红,他怒不可遏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侍女,却再也不让任何人在他病发之时,给他喝药。
而这个人,怎么会是她呢,一点是错觉了,可是,今晚,他却不想离开这种错觉中的味道,不是她的话,就好,就让自己抱着这个虚幻的梦,抱着她的身躯,温暖着一夜吧。
一手开始解开她的衣物,夕颜心下震惊,这个男人,怎么无论病着,醒着,都是这样惯性的解开别人的衣服啊。
伸出手她要拒绝,却见他眼中带着些许的恳求,低喃的吻着她的脖项,细密的吻向她的锁骨。
“我好冷……抱紧我。”
他的身子确实非常之冷,每一块肌肤似乎都像藏入冰窖一年之久,心下一疼,也不管他的恳求,便开始解自己的衣衫,一层一层,如行云流水般,他赤木的瞳,没有**,他以为只是个梦,梦里,你怎么可能对你爱的人行房事呢?
况且,他没有力气,美丽消瘦的**,她垂落在双肩的长发映衬着她绝美的容易,吹弹可破的肌肤。
他低喃:“这梦……真美……”又是一阵错愕,夕颜见他松下的身子如攀上的紫藤,紧紧地圈住她,在索取着她身体的温暖,肌肤的相碰,她听到他快速的心跳。
原本因痛苦扭曲的脸渐渐地松开,满足到抱紧她,脸埋在她赤露的胸口,隐约的灯光,夕颜鼓起勇气,想要撩开他的衣物,看清他的背到底是如何的景象?
“我冷……夕颜……你快抱紧我。”
他孩子气般的紧埋她的胸口,冰冷修长的手指擦入她的发丝寻找温暖,在她的后脖项停留,然后满足的勾起唇角。
她脸上有些动容,这些日子,他何曾有过这样安静的表情,即使在一年前,相处的日子,他总是潇洒不羁,桀骜不驯的看着她,有时调笑,有时严肃,却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如孩子一般,透出这样的眼眸。
冰冷的唇触碰到她的肌肤,另一只手攀上她胸前的松软,轻轻地抚摸着,如孩子般的轻尝甜美的味道,这味道像极了她的,也许明日从疼痛中醒来,会是一个虚幻的梦,又或者是一个不熟悉的侍女。
他不会要她的,因为是梦,蜻蜓点水般的吻,直到不断地吻着胸前湿润后,他才迷迷糊糊地沉睡过去。
夕颜就这样被他压着好几个时辰,见他真的睡了,才吃力的起身,将压在她身上的身子抬起,背扶着他到床榻上,为他盖上厚实的被褥,拾起解下的衣衫,有些恍惚地摸着胸口,终究一言不发的穿上衣服。
看着榻上的他,轻声呢喃:“这一年来,你到底是怎样过的?”
推开门准备回自己的殿中,外头噼里啪啦的雨声,信耶斜坐在廊杆上不知等来了多久,将帽子重新盖上,低眉着头,准备离开。
信耶的声音传来,如清澈的湖水荡漾起的涟漪:“娘娘。”
停住脚步,未施粉黛,虽苍白,却清新动人,“将军,夜已深了,请回去休息吧。”
“难道娘娘不想知道,陛下这一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吗?”
眼眸轻颤,深呼一口气,她眸子深幽地看着他“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他为何要如此恨我,信耶,我从来没有想到,我的逃离成了他心里的伤口。”
那时候,香儿死了,她亲眼看到那把匕首是通过她的手传入香儿的肚子,她无法忍受他的残忍,她没有信任过他。哥哥的死,也许不是因为他。但是,是他间接的害死了哥哥,她狂乱了,那样呼啸的夜,她的思维已经混乱了,那时候只想要逃避他,只想要自己冷静。
殊不知,怀上了孩子,在怀若,她无法抽身而退,只想生完孩子再说,却不想碰到了这么多的事情。
险些被蹂躏,却意外的被他所救,恍如南柯一梦,醒来时依旧是他容颜,却已经改变了最初。
“陛下,若没有一份对你又爱又恨的心,恐怕也不会坚持到现在。还记得你离开的那一天吗?”
那一天,风银君用火烧了风雅阁,许恒弋扑空,在石拱桥上,风银君与暗夜组长红儿兵分两路,迷惑了许恒弋的眼睛,调虎离山之计,风银君安然的从北殿的大门中离开。
“那一天,他在北殿的大门萧条的看着你们远去的身影,后来他独自一人追了上去,娘娘,你不知,风银君在天朝边境有许多的暗夜人……”
残忍的厮杀,许恒弋身负重伤,却迎来了暗夜首领致命的一击!他们无法赶上,他被抓入暗夜的地牢,每日受尽了苦刑。
“你知道,他们用的是什么吗?是铁绳,那些绳子经过长期的火烙烧的红如铁,只要一摔鞭,就会鲜血直流。当时,身为王爷的陛下,在暗夜的地牢里待了一个月,每一天都是同样的痛楚,他一直以为是风银君掳走了你……”
“暗夜要我们将暗夜组长红儿作为交换的筹码,我和几百个精明带了她,交换的那一刻,我几乎没有想到那个鲜血模糊的人居然会是王爷,脸色涣散,却固执的让我们去救你,娘娘,红儿说,是娘娘自愿的,是娘娘要离开的,因为娘娘从没爱过他,所以才离开的……”
“信耶,你不要说了,我不想听了……”
掩住自己的耳朵,那一刻,她的泪水早已控制不住,她木然的用手撑在墙廊上,真相太过残忍,她宁可不去相信。
“救回了陛下,还是扁鹊太医救回了他一条命,那个时候,他整整一个月没有说话,先生来的时候,他也无心,先生想要什么,他心里清楚,造化弄人,他不想要的东西,偏偏是他最应得到的。”
这东西,是什么。
夕颜明白,那最高顶端的龙椅,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它不仅可以保护自己所爱的人,可以随意的抓住自己想要的东西。
“说多了,娘娘会觉得信耶是个令人不喜之人,但愿娘娘能够忍受陛下的宣泄,这些,是娘娘应该还的。”
她的心,被一片一片的撕开,满身的伤痕,痛击了她的眼睛,暗夜的人真是残忍,他的胸口一个伤痕都没有,却在背部面目全非。
雕花棱栏蜿蜒曲折,似乎没有尽头,她满步蹒跚的走着,眼中的愧疚终究还是化成了眼里的泪痕。
心已伤,成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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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之时,许恒弋只觉得昨晚是一个梦境,这样的梦境似乎要很久才会醒,金銮殿上,臣子们已经递上奏折,昨日大雨的冲刷,今日却依旧阳光明媚。
前朝大臣陈光上奏:“陛下登基已经数月,后宫空虚,陛下正当盛年,理应选纳各地秀女,多多诞下子嗣才是,皇后娘娘掌管凤印,后宫的管理应该实行得当,却迟迟没有见娘娘有动静过。”
许恒弋眸色一撩,一股寒意似透过陈大人的身躯,带着森森的戾气。
“陈爱卿关心国家未来,朕深感欣慰,只不过,这后宫之事,乃皇后所管,朕相信皇后为人处事自有她的道理,陈爱卿也未免操之过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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