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休了我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紫涵
仿佛被惊醒了黄梁美梦,风世湛大叫着:“北首领,你是我这边的人啊,你走错了阵营了。”
啪嗒的马蹄声,北首领冷静道:“本首领没有走错,本首领只听风火令的旨意。”
风银君冷媚般的声音如地狱的修罗般“杀了风世湛,本皇子要将他的项上人头砍下挂在四部落集合的高台上。”
北首领领命,如风般的呼啸而至,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西部落的军队,风世湛杀开一条血路,风银君抽出长鞭,举起弓弩,百步穿杨,射中了风世湛的心脏。
狂歌烈血,兵甲齐立,刀剑森然,寒冷的战甲反射着遍地洁白的积雪,越发刺得人眼睛发酸,军士们列队而站,这场战争以风世湛的死缓缓落幕。
“风世湛,天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你太高估自己了。”
长风卷起,白鹰的翅膀划过怀若上空,厚云堆积的天空突然发出尖锐的一声鸣叫,风询幽鬼魅般的身影映衬在暗处,于露敏大叫道:“风询幽,你拿着风火令到云国求支援到底是为了当上国主,还是帮助我阿玛?”
风询幽当即气喝道:“你这死女人,难道还看不清楚现象吗?北首领带领的一万军马可是云国的救兵,哪里是他的军队,让他当上主帅,为的就是避免被冠上叛乱的罪名,还有,你那亲爹是个聪明人,临时改变了主意,否则我真不知道怎么帮他。”
原来,那日,当风询幽与于露敏进入‘死亡森林’之后,风询幽拿着风火令便到云国取兵,风火令背后还隐藏着一个故事,这其中便有一个云王欠了的人情,只要拿着风火令,云王便可以答应手持风火令者的一个合理要求。
风询幽取了一万大军之后,因四部落反叛,为了保住北首领的命,他和北首领谈判,权衡利弊,北首领最后咬牙的俯首称臣,答应了风询幽的条件,于是有了刚才那一幕。
于露敏策马到他面前,皱眉道:“你拿着风火令,一万大军,你完全可以趁火打劫,当上这个国主的,可是你为什么没有这么做?”
光影拂动,风询幽的笑容在这血腥的夜空中有些狡黠“从我带走你的那一刻,我皇兄早就知道我爱美人不爱江山了,他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输。”
于露敏娇啧一声,心里对他放过自己爹爹一命的感激,随即跳上他的马,整个人挨近他的怀里,耳边是她轻声地柔媚:“既然这样,我们如今要去哪里?风询幽,你这一走,可永远都不是五皇子了……”
她提醒了他一句,风询幽捏了一把她的脸,好笑道:“要知道,你也不是北首领的千金了,丢下你爹爹,你真舍得?”
掩住自己即将要落下的泪水,于露敏用力的抱紧了风询幽:“我爹以后会懂我的,所以,风询幽,你不许丢下我,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轻笑地摸着她的头,微侧脸,吻住了她的唇瓣,索取她的丁香,覆盖的浓郁湿吻,风询幽眼中火焰燃烧:“女人,我们直接就地解决怎么样?”
于露敏一怔,随即怒道:“你果然是个登徒子,脸皮比怀若的城墙还厚!”
“要是不后,怎么能抓住你的手?”
“你的废话实在太多,你说以后我们住哪?”
“能住哪?四海为家,生一大堆的天兵天将。”
…………
“我不生那么多,我又不是母猪。”
“我看你这一身武功,矫健身姿,应该挺能生的。”
“风询幽,你不要命了吗?”
“喂,女人,你知道我现在最想和你说什么吗?”
……?……
“说什么”略微沉吟的声音。
……
“我好爱你……”
“马跑的太快,我听不见啊。”
“我说我好爱你啊——”然后是呵呵笑起的声音,“我听见了,风询幽,我看上的男人果然是最好的。”
两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漆黑的夜中……
风银君靠在雕花木栏上,身上还穿着银色的铠甲,顺手举起一坛子酒,扬起头便喝了下去,酒香四溢,芳香醇厚,隐隐地还能看见紫色冰冷的眸仁在酒液中晃动。
“皇子,燕楚在这里。”将孩子抱给风银君,他懒懒的又为自己猛灌上几口。
“拓也,宇忻死了,颜儿走了,阿玛死了,如今的我,还剩下什么呢?”
酒入愁肠,终化为一滴泪。“皇子,你还有燕楚,燕楚会是你的儿子,而他也只能成为你的儿子。”
拓也坚定的看着他,紫色瞳仁,他抱过燕楚,有几滴泪落下,燕楚需要他的血液维持生命。
失去了颜儿,那么多的亲人,而唯一可以让他找到精神寄托的,只有他了,只有燕楚,哪怕这孩子不是他亲生的。
他更加明白,对于了解夕颜的他来说,为了孩子的健康,夕颜一定不会告诉许恒弋真相的。
“眼下,战争已经平定,其余皇子以您马首是瞻,皇子,机会已经摆在你的面前了,千万不要失去,为了给怀若一个美好的未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
风银君徒然一震,燕楚琉璃般的琥珀色瞳仁淡淡地看着他,,一轮明月当空,皎洁清朗,清辉流泻,燕楚突然砸吧嘴叫着:“扎叽……扎叽……扎叽”
“拓也,他居然会说话了,他在叫什么?”
拓也仔细地看着燕楚一张俊秀的脸,摇了摇头,表示不解。
燕楚伸手手,说话越发的胡乱起来“扎叽、扎叽、扎叽、”声音很急切。
风银君眉头皱紧,眼睛却柔和一片,燕楚虽然长得像许恒弋,但性子,却像极了他。
风银君不知道,燕楚第一次开口后会说的话第一句话是扎叽,那个扎叽是讲他的名字。他其实是叫他——长卿。
以至于,很多年后,风银君对燕楚的感情甚至超过了父子间的情谊,从最初只想利用燕楚来将夕颜夺回,到渐渐地对他的爱护,燕楚成了他下辈子最大的牵挂,而他,无法离开他……
********
十二日侍寝。
自从夕颜的小伎俩骗他有月事之后,他倒是再也没有对他动手裹,每天夜晚按时上床,搂着她睡,到了清朝天空露出鱼肚白之后,便离开。
今日已经是第十日了。
如晚常一样,夕颜习惯性的转个身子,却发现许恒弋依旧还在床榻上,有些奇怪今日他怎么不早朝,却见他眸子慵懒的松开,眼睛正直视着她的眸子。
有些尴尬,她翻转个身子,正避开他,而他掀开被褥,人已经下了床,头顶是他传来不耐烦地催促声:“嵇夕颜,替朕更衣。”
平日里,不都是林遥替他更衣的吗?今日怎么突然改了性子,有些不情愿的转身,依旧闭着眼睛,她可以当他的禁脔,这禁脔,不过是十二日的禁脔,但是她没想过当她的奴隶。
“嵇夕颜,你没听到朕说的话吗?”
睁开眼,一阵清明,起身依旧是慢吞吞地态度,“臣妾知道了。”
拿起衣服为他穿上玄色冕服,朱色下裳,之后为他整理龙袍下的许多褶皱,许恒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她做的分外的认真仿佛那是最严肃的事情。
再为他戴上十二旒冕冠,在他下颌下系结之时,她的手被他抓住,定睛地看着她,问道:“嵇夕颜,你会再次离开朕吗?”
眼中闪过一丝的错愕,随之有些敷衍道:“这天下是皇上的,妾身能逃到哪里去。”
他冷哼一声,唇角有些不屑,连勾起的弧度也显示出他冰冷的态度:“若是你想离开,这皇宫能拦得住你吗?”
想要睁脱,怎奈他握得太紧,只能任由他的手抓住自己的手,微侧脸轻启道:“从你成为帝王开始,不就已经注定了一切了吗?皇上注定三宫六院,妾身不过一介女子,正如皇上所说,皇上从不缺少女人,若有一天我真正的离开了,那是因为我已经绝望了,对这皇宫所有的东西都绝望了。”
紧握她的手徒然间有些冰冷,他凝视她,然后声音暗哑:“也就是说,你还会离开朕?去……那个妖孽那里?”
“皇上!”
“皇上忘记了那天是如何对臣妾说的吗?”
……
嵇夕颜,看见了吗?如今,这天下,已经是朕的了,这红墙将束缚住你的自由。而朕,,从这一刻开始,已经不再爱你,从此你当安分守己的当你的皇后,若是做了什么错事,朕依旧会国法处置。”
……
顿时,收起那微微失态的表情哦,他才发现这一开始,又是自己频频的失态,谁若是防备不好,就会落入失守的阵营。
一拉,还未及处,整个人被他抓入怀里,扑鼻而来的麝香味,上方是他的冰冷急切的声音:“你生是朕的人,死是朕的鬼,若是背叛了朕,你会将你全部家族的人做为陪葬品。”
其实,从一开始的心里斗争中,他已经落入下风,从未赢过。
只是他从不承认,心口不一,早已经被人看入眼底,不堪一击。
嘴里恶毒,却希望一个口头的承诺,若承诺真的能让感情稳固,这世界上背叛的东西岂不是虚幻成空?
两人僵持不下间,曹公公从殿外进来,凑进许恒弋的耳边说了什么,感觉神秘兮兮,还是不让夕颜听到的那种。
许恒弋脸色微变,声音有些寒冷,惊情不定,却依旧问道:“此话当真?”
“陛下,千真万确啊。”曹公公哭丧着一张脸,矮小的身子还未及许恒弋的肩处。
许恒弋眸色不定地看着夕颜,几秒后,终究是挥了挥依旧,不再和夕颜谈论,便迈步离开,脚步听起来分外的紧切。
望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她的眉头一蹙,眸色也变得异常悠远,到底发生了什么?
下午时,夕颜迎来了一年多来,再次见面的父亲——嵇闽侯。可谓无风不起浪。
这一切似乎都来的太过突然,父亲彬彬有礼的见了自己一面之后,说了几句话便离去。
这时的她,也没有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可是等一切到来之时,却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此时皇宫里,也开始了一些行色匆匆的身影,偶尔还能听见一些议论的声音。
这样平静地表面下终于开始揭开了面纱。
听他们讲,云国的云王布什赫带来些使臣来庆祝许恒弋初登宝殿。
明里的意思是祝贺他当上皇帝,暗地里的意思就是希望能带回一个天朝的女子做为乌巴拉(云国的意思是妃子)。
夕颜想想之后,便有点想笑,云国本身就是个出美女的地方,云王什赫的妃子那么多,又何苦到这里来寻女人?
当即就想到了一个词:阴谋。
然而,无论怎样,许恒弋还是在第二日后,开始准备了皇宴。
夕颜平静地走在殿中,便见到侍女们在花园里处理花,满眼望去,居然是各色奇异的牡丹花,铺成了一个奇特无比的地毯。
她面色稍霁,神经有些跳动,吃惊地随口问道:“皇宴上需要如此多的牡丹花吗?”
侍女们一见是皇后娘娘,便恭敬道:“娘娘不知,是皇上吩咐的,只因云王喜欢这些牡丹花,皇上便派人去江南水乡中运了些回来。”
她的眼皮跳跃了几下,手缓缓地拂过一朵橘红的牡丹,花瓣粉嫩,还带着些许的露珠,看来是刚刚运回来的。
“皇后娘娘也喜欢这些牡丹吗?”
一个粗狂的男子的声音传来,夕颜抬眸,便看见一身黑白狐裘,高高挽起,高高挽起,眉目俊毅,大约四十来岁,身材凛冽的男人伫立在不远处看着她。
原来是云王布什赫,夕颜福身道:“见过云王。”
云王面露喜色,随之哈哈笑了起来,摘一朵粉红的牡丹叉入她的发髻,一时惊讶,布什赫眉梢一动,“皇后娘娘天资国色,本王一见,还以为见到了故人,心神一动,便随意摘了朵献给了娘娘,望娘娘莫怪。”
原本就想说他的无理之处,没想到却被他反客为主,面容淡定,也不再喜欢和他争论这些。
“皇后娘娘,你是否认识一个塞外舞姬?”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顿住,惊异不定的看着云王,脸上的神色不停地转换着。
娘层级是个舞姬这件事情,极为隐秘,为何他国的云王却知道?
“云王所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都说君子爱美人,这一点也没错,皇后娘娘,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年少轻狂,本王曾经宠幸了一个塞外女子,此女子清高自傲,一曲《霓裳舞》迷倒了多少男子,本王当时爱煞了此女子,宠幸一夜之后,却发现伊人已不在身旁。”
夕颜脸色略显苍白,手指微微的出汗,云王仿佛料到了她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凑进她脸边一看,然后笑道:“本王方才远远一瞧见,绝妙身姿,尤其一双眼清澈如底,如星河灿烂的璀璨,还以为事隔近二十年后,又见故人了。”
仿佛被人狠狠地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夕颜的唇边开始微微颤抖,云王认识娘,她居然认识我娘。
心里震惊地无法言语,可是却也恼怒云王如此污蔑自己的母亲,娘一生清高,又怎么可能会被大名鼎鼎的云王宠幸,一定是云王在说谎,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
然后云王见她脸色冷沉,便有些歉意道:“将娘娘误认为舞姬,实在有违常理,娘娘是天朝富可敌国的嵇闽侯之女,又怎会认识本王心中二十年的伊人呢?”
她呆立顿然,却不想继续和他纠缠于母亲过去的事情,在她心中,娘是最伟大的母亲,以前娘做过什么,她都不允许别人是无忌惮的谈起。
“那么本宫但愿云王能再次遇到那位丢失的故人了。”
云王哈哈大笑,却一直瞅着她的脸颊,神色深刻不明,心下烦躁,对这个男人的无一丝的好感。
正准备悄然退下,却见迎面而来了几个人,许恒弋今日青纹龙袍,金冠紫绶王带,腰间拄了块藏蓝色的玉佩,色泽上佳,看起来俊朗无比,而身边站着的便是许久未见的沈庭儿和容婕妤。
正想要退下,许恒弋微冷的声音传来,却颇有些调笑的意味:“原来皇后和云王都在了啊,朕正想去找你们,没想到来的这么及时,宴席快要开始了,朕恭请云王入席。”
布什赫谦虚的躬身,表示让许恒弋先走,容婕妤撇了一眼夕颜,笑脸毅然地挽着许恒弋的手迈向了清华殿。
沈庭儿回望夕颜的眼神,夹带着些许的清冷,然后便跟了上去,夕颜触及云王的眼神,发现他眼中的沼泽深刻不明,心下烦躁,望着明晃晃的清华殿,连一刻进入的心思也无。
皇庭内,设了三十六席,除了后宫的三个妃子,其余的皇子,大臣都带了家眷来,云王和一竿子的使者坐在了许恒弋左侧上的贵席上,云王与许恒弋侃侃而谈。
云王一谈,便谈到了美女,“听闻天朝才子佳人无数,本王慕名而来,想向恒王赐予些美人回去,也算是了却了我多年的心愿。”
淡淡的眼眸,唇角弧度一勾,轻拍出手,丝竹乐曲响彻清华殿,众多女子款款而来,挪着细小的莲步,每个女子打扮精致,裙摆飘摇,元远远一看,竟像是簇拥在牡丹花下的精灵,个个身形娇美玲珑,确实引人入胜。
果然,许恒弋为了云王,确实准备了许多,而且速度也相当的快,云王却笑笑:“本王今日算是大开眼界了,只是,本王心中想要找到多年来梦中的一个良子佳人,不知陛下能否找到?”
“哦?云王,说说看。”
云王鹰眸一露,便有使者恭敬的递上了一副画,这副画质地极好,虽然有些枯黄,但纸质却是上等的料材所用,轻拉画卷,如瀑般展开。
映入眼睑中的女子,柔美飘逸的长发,站在溪边,似在舞蹈,双手举向云霄,步履轻盈,翩若惊鸿。
她的身后是洁白如镜的瀑布,映衬着她娇媚白皙的容颜,双瞳剪水,洁白素衣清幽淡雅。举止间,尽显女子的绝代风华。
滴答——
滴答——
滴答——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夕颜的呼吸剩下的只有无法抑制的酸痛。
画中的女子,是她的娘亲——慕容允林
许恒弋的瞳孔一缩,随之目光不着痕迹地敛了敛,随之撇了一眼夕颜,心下悸动。有些莫名的心慌。
她不知道,云王,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目的似乎想要揭露她的身世,可是这对于云王来说,有什么好处?
而此刻的她,永远不会知道,云王所要的,便是她的万劫不复。
某些大臣的目光无意间撇向了她,真像啊,莫非云王恋上的女人是皇后娘娘?
但是,这画似乎是很就以前的了,是皇后娘娘的话,到有些不可能,难道是皇后的母亲?
众人纷纷猜测,许恒弋便开口道:“莫非云王是想要让朕找到跟此画中一模一样的女子?”
云王仰头一杯酒,轻轻一笑:“然也,然也,本王知道这画中女子已经香消玉损多年,然而,依旧无法忘却她那翩翩起舞的身影,日夜紊饶在夜梦中,让本王食不知味啊。”
随之,便是许恒弋一丝的浅笑:“莫非,云王是想要找到一个会跳舞的女子?”
就如画中美人一样,那卓越的身姿,竟让人无法移开眼睛,云王沉默,算是默认了。
夕颜的手蜷缩在衣袖中,无意识的紧了紧,一阵不安。
“不知,恒王故土中有此等风韵的女子吗?若有的话,本王愿意以十座城池做为交换,只为博取美人一笑。”
众人哗然,十座城池换美人一笑啊,云王实在是太大方了,曾经在先帝之时,见过夕颜休夫之举,惊骇世俗举动的大臣们,纷纷将眼睛视线射向了她,然,这一切映入眸中,却成了凉薄之地。
大家自然不敢说,皇后娘娘的母亲慕容允林曾经可是塞外舞姬的,后因怀上嵇闽侯的孩子,也就是夕颜,才一步等天成为嵇府唯一的千金,受尽了荣华富贵,最后嫁给了已经成为皇帝的许恒弋。
须臾,看笑话的人,铁定是多的。夕颜抬头,看向许恒弋眼中闪过的复杂之色,而许恒弋便道:“来人,请韵娘上殿。”
随着声源不断地一句一句传向殿外,迎面走来了一个女子,轻纱笼罩了她的半边脸,头发只盘了简单的髻,后面一半仍是垂顺的披散在腰后,遮住的半张脸为她带来了些许的神秘感。
紧接着,那女子旋转,伸手一双手,如皎月般向上,有一股巫山云雾般的灵气。
夕颜正愕的看着那女子的舞步,是《霓裳舞》!
那双眼睛,她认得,即使遮住了容颜,但她依旧能够认出她,她居然是依儿!
她是唯一继承了娘《霓裳舞》神韵的人,和依儿近十年的主仆情谊,她习惯在她面前自由,习惯将自己的东西告诉依儿,若她能将霓裳舞,舞动十分,依儿至少能够发挥出神韵的六分。
清华殿里,没有人认出,依儿是许问天几个月前的侧妃,就算有人认出了,而不会有人在意一个死囚的妃子。
“云王,此女子的神韵是否如画中描述的一样?”
布什赫一愣神,撇了一眼夕颜,又复得再次看向依儿,最后拍手叫好。
“真如本王梦中所想的,虽然还没有到达如火纯情的地步,但却是拥有几分感觉。”
许恒弋的手叩击在椅子上,眉梢一动,略微地看着云王。
见自己所想的居然失败,云王虽然心里有气,但依旧面不改色道:“那么可否将此女子献给本王?”
如今,这皇宴上,多少人的眼睛在看着,如果失去信用,岂不让人笑笑大牙?
许恒弋很爽朗的答应了:“韵娘,你可愿意?”
明理是作为君主,贤明的征求意见,其实不过是敷衍的形式罢了。依儿跪拜,螓首道:“韵娘愿意。”
云王走到依儿的身边,笑容可掬的拉起她:“美丽的女子,以后就做本王的乌巴拉。”
“谢云王。”
一场皇家宴终于以云王得到了韵娘而结束了,如今曲终人散,空荡荡的清华殿,夕颜做在位席上,眼中闪着难以控制的哀伤。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只为了云王的十座城池吗?”
富路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杯中的酒因为过度用力洒了些许出来。
“娘娘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让依儿成为云王的乌巴拉是最好的选择。”
掩饰心中的苦涩,她笑了。“是啊,只有成为了云王的乌巴拉,依儿才有活命的机会,许问天十二日要问斩,而我却要求皇上赦免他,这多难啊。许问天所取的每一个妃子都必须成为许问天的殉葬品,只有让依儿改变了身份,她才可以逃过一劫。”
想起那日,曹公公附在他耳边的窃窃私语,原来他早就已经知道云王的画中之人了,画中人是她的娘亲,云王想要找画中女,无非是想要给天朝难堪。
肯定要笑,天朝的皇后,原来是塞外舞姬的女儿?
依儿和她主仆情谊重,他自然是知道依儿身上某些东西像她,索性投机取巧,一方面可以让依儿有活命的机会,一方面,云王的十座城池可以收入囊中,一方面又可以避免天朝丢下颜面。
这多么完美的计划啊,多么绝妙的一举三得啊,她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断地笑着,眼中的泪水掉落下来,一颗颗滚烫,那些晶莹的泪水,只有她知道是怎样的味道。
“娘娘,难道这不好吗?”富路沉吟一声,想要探究她眼中为何酸涩,然而她曲起手指狠厉地看着他:“不好,一点也不好,你以为塞外舞姬是什么?你以为是什么?!!!”
她突然狂怒起来,那样的眼神让富路惊愕了,成为云王的乌巴拉不好吗?他知道依儿是夕颜所关心的人,可,即使许问天不问斩,他的妃子依旧让充公,不是殉葬,就是当官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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