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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休了我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紫涵
“你说什么?皇上掉进冰崖之中了,生死未卜?!”
有人揪住衣领的声音,是暴怒的声音,林童踢开跪在地面上的士兵,眼底是阴鸷的寒冷。
他忐忑而绝望地握紧刀柄,紧接着是源源不断地声音。
“皇上失踪了!”
“皇上掉进冰崖了!”
“怀若传来消息,已经证明了此事。”
“在怀若的细作中,有人看见了,并且证明了消息的可靠性。”
……
“冰山雪莲在风王手中,皇上……”
无数的噩耗不断地冲刷着,始终不离开那个重要的一个字‘死’。
下落不明,林童的身子摇曳了一下,他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那个运筹帷幄的男子,那个始终保持一贯作风的男人,在他年幼之时给予厚望,鼓励他不断地向前,因为这小小的冰山雪莲就这样断送了性命?
可是得到情报的人却不会说谎,他一直跟着皇上,明明看到了他的身影还在自己的视线之中,若不是因为在半路上马死了一只,道路崎岖,他觉得自己有把握赶上他的。
他的心被紧紧地捏成了一团,这时耳边响起了曹德的鬼哭狼嚎声:“皇上啊……老奴……老奴该怎么办……怎么办?……”
林童赶紧过来扶住他,让他的心镇定起来,此刻不能慌乱,绝对不能!曹德原本以为皇后娘娘回来了,那么皇上就不会离开了,没有想到天意弄人,还是夺走了皇上的性命。
他掉入冰崖了——
那个可怕的魔域,谁能救他——?
有一种悲怆涌入心头,夕颜的身子不稳地颓然倒在了地上,邱涳扶起她的时候,看着她眼中的黯淡无光,伸出手想要扶住她,然而触及到她悲怆如死亡一般荒芜的眼睛,他忍不住退却了。
一个人活着,总有一个人要死。
倘若这样的感情注定要这样,那么他为何要救她?他只是想看看恒儿到底愿意为了她能够牺牲什么,威胁到自己的生命了,他却依然固执的保护了她,而这样的代价太大了。
夕颜忍住自己慌乱的心,她不停地鼓励着自己,他活着,就如同相信她活着一样。
*********
河南中的怀朝一战原本就已经结束了,然而因为恒帝在战争中下落不名。有人猜测他已经死了,天朝也派了许多人去追查恒帝的下落,最终却不了了之。
一个月后,在刑部尚书富路大人的确定下,终于在众臣的面前宣布恒帝已死。
百官朝动,一时间又一场关于皇位的角逐斗争缓缓拉开序幕。
有人说:恒帝薨逝,可皇后却尚在人间,可以去寻找,并且探知皇上临终前到底说了什么,有意谁?
也有人说:恒帝未死,如果想尽快立新帝,是对恒帝的一种不敬。
更有人说:这一切都是那些人的慌言,有预谋者,把恒帝关了起来,预要谋权篡位。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纷乱潮涌,已经触动了所有野心家蠢蠢欲动的心。有能者,谁都想站在那个最高的地方,冷眼的睥睨众生。
谁都想坐在那个金黄色的椅子上,哪怕只有一次,做梦死也甘愿了。
时间沉浮,在一场以武状元且御前近卫林童为首的朝堂之上,一张诏书平定了所有的怀疑声。
诏书上写的是:让赵王许匡艺继承皇位。
只有短短地一句话,没有任何的理由,有大臣甚至不信,当着朝中的面叱责林童小小年纪,居然狼心狗肺,和赵王勾结一起,害死恒帝,而曹德公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殊不知,这诏书经过各个老大臣验证,成了铁定的事实。当所有的人都膜拜着赵王许匡艺之时,他仿佛如梦惊醒。
这皇帝怎会是他?他原本就已经做好了在许恒弋去河南之时杀死他的准备,以清君侧的罪名开始起义,可他什么都没做成却成功的当上了皇位。
林童与曹德在这场‘无血’的革命中,为他争取了非常有力的一个位置,以至于赵王登基之后,除掉了很多人,却惟独重用了曹德与林童,一些与其他王为首的党派被他赶尽杀绝有了天壤之别。
一如许恒弋原本说的,他写的诏书将会保护曹德与林童的性命无忧,正因为保护了这两个人,间接性的,后宫的林遥尚书,刑部、礼部、吏部尚书都相安无事。
赵王登基后改名匡帝,而曾经的那场怀朝之战前的科举考试也依旧紧接着,吏部尚书将最后的名单交给了新帝许匡艺。
许匡艺宣布新科状元觐见,而这新科状元将在未来的几年成为了许匡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一如唐代之时武则天身边的狄仁杰一样。
这个新科状元不是什么豪门望族,没有丰厚的家底背景,而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他的名字叫——苏林麒。
他的背景成了许匡艺相信他的一个理由,没有背景,那么就没有太大能够构成的威胁。
苏林麒的到来,在之后天朝未来的几年也开创了新的一页,减少农民的赋税,体察民情,了解明间疾苦,以‘安人宁国’的思想渗透了整个天朝领域。
这也是后世中,匡帝之时,百姓安居乐业,无战争无疾苦,天下太平,匡帝也被人津津乐道,是难得一见的‘贤德’的君王。
怀若与天朝签订了《十年之约》,十年内两个国家安好,互不侵犯。
而今年在腊月的新年中,礼炮声响,京城繁华的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激情当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这世间,总有相逢,总有离别,但更多的是宿命的缘分。
林遥今日被允许新年后出宫三天,因后宫之中,她管理妥当,深的德妃娘娘的喜欢,在宫之中也有了一席的地位。
德妃娘娘关心她,甚至还笑着要为她选个好夫婿,林遥当即说自己要照顾德妃娘娘一辈子,惹得德妃心情大好,这丫头啊,嘴里甜的更蜂蜜似的。
林遥临走的时候脸颊红润,出宫之时也松了一口气,林童在城门外等候她之时,便笑她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脸那么红。
“林遥,你心里不会是喜欢上新科状元了吧?”林童望向他的时候眼睛炯炯有神。结果因为林童说了这话,林遥条件反射的怒道:“哥哥若满嘴胡话,今年就不要和我过年了。”
以前每年过节的时候,都是他们兄妹俩一起过的,林童如今已经出落成翩翩美少年了,而林遥也长得秀气可佳,颇讨人喜欢,兄妹俩虽然总是吵嘴着,可心里都知道对方爱着自己。
自从以前,因为夕颜的事情心里有芥蒂之后,随着许恒弋的下落不名。林遥也放开了,但她的心中隐隐的期盼着这时间也能有男子如此的爱他,但是,她不希望这过程是苦涩的。
“我跟你开玩笑来着,苏状元心里已经有人了,我还调笑你干撒?”
林遥被林童这么一说,脸颊上虽然没有怒气,但是隐约地透出了一点点的失落,似乎假装不在乎道:“哦?苏状元心里喜欢的人是谁?”
林童抿着嘴,看着她有些想笑,还说不喜欢呢,死鸭子嘴硬。于是他咳了一声,一本正经的说道:“你可以自己去问他啊,我想以你这个尚宫的职位,问他应该不会拒绝把,就算不问他,找个人调查一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且今日我和苏状元说好要去那百香楼里一醉方休了,而且……”
林童眨巴了一下眼睛,含着笑意,林遥瞬间就明白了,百花楼里是专门吃饭的地方,却也是个艺妓的地方,那里美女很多。
想到哥哥如此戏耍她,于是她便狠狠地跺脚,气道:“好你个林童,我发誓,我真诚的发誓,三日过后,我一定要和云和公主说你向来风流,是个登徒浪子,过年了居然还跑去寻花问柳。”
云和公主,这四个字一说,果然见林童脸色微变,他捂住她的嘴道:“死丫头,你要是敢说出去试试?”
威胁她,林遥心里哼哼,被我抓住把柄了吧?喜欢云和公主,你才嘴硬,情窦初开了呢,你这纳闷的木头。
林遥知道林童喜欢云和公主的时候,还是因为一个无意之举呢,她按照往年,每年给他绣鞋的习惯,去他的寝室里为他整理了房间,结果便发现了一张绢纸。
话说这绢纸也没什么特别,但是一看这字就知道是林童写的,上面写的诗句也相当的古怪,表现了一个情窦初开少年的矜持,落款便是:云和
“好吧,我不说,你自己先去逛会儿,我到集市去买些胭脂。”德妃娘娘一向喜欢胭脂,只是宫中的胭脂种类极少,甚是不和德妃娘娘的口味。林遥打听到京城有一家相当有名的胭脂店,决定去一探究竟。买完胭脂后,顺便去买上好的布料为哥哥林童做些衣衫,如此便到集市去。
走到市集繁华的地段之中,烟花在漆黑的夜空绽放着,她心情大好。
而在那一刻,她看到了一个人,无数形色的灯光投影到他的身上,他看到他一身银黄色衣袍间洒落的余光,而他的身前站在一位极其美丽的少女,似低着头一副佯装害羞的模样。
桥段边,几棵树枝发出沙沙的声响,树影交错,摇晃着这一副美好的画面。
“苏大人,这个送给你。”女子娇羞的不敢抬起眼,手指修长,她捧着一个锦囊递给他,然而苏林麒倒是没有接过,他眼眸中像是染上了樱花的水汽,发丝轻扬,有一丝的浅笑。
“李千金见笑了。”
女子尴尬了一下,她道:“苏大人不用那么客气,叫我李仪就好。”
“今日花好月圆,我心里甚是愉悦,李千金莫要责怪苏某不近人情不收你的礼物,只不过来之前我也收到了一份礼物,心里甚是欢喜,正准备和那个送我礼物的人一起去看烟花呢。”
李仪的面色开始有些僵硬了,声音徒然变轻道:“大人,那个……那个礼物……”
“哦,是她送的,我喜欢了很多年,很多年就喜欢了。”苏林麒摸了摸头发侧角绑起的那一丝发辩,细碎的光芒在眼中交叠着。
“是我越规了。”李仪心里一阵怅然,逃也似的离开了苏林麒的视线,苏林麒无奈笑了笑,正好余光感觉到一个注视的光芒。
他锐利一闪,林遥心里砰砰直跳,看着繁华的道路上,有戏子嘴中喷出火焰,惹得群众连连叫好,于是将慌乱的将视线转移,苏林麒的唇角擒住一丝的浅笑,大步的走了过去,很有礼貌地说道:“林尚宫。”
林遥心里一阵发麻,抬起眸子迎上他高深莫测的眼,很意外道:“哈哈,没想到居然在这里遇到了苏大人,久仰久仰了。”
苏林麒笑了笑,这年繁闹的街头,流光溢彩之中,总是有心神荡漾的那一刻,他提议道:“好不容易见到你一次,不如我们去那船头怎样?”
他的手指指着远方那桥下渔夫的船,那船的四周用无数的灯点亮,甚是美丽,还隐约的能看到湖水中几朵睡莲在月光下静静地绽放着。
她想苏林麒只是说去船头,没什么意思,总不能驳了别人的面子吧?便笑着提起裙摆说道:“好”
方才她看到那个李千金黯然的眼神也猜到了一些,于是不敢多问,爬上船头后。便有渔者送了一掌灯放在了桌面上,那灯笼甚是明亮,是个莲花。苏林麒看了一眼,问道:“你知道这掌灯的含义吗?”
林遥觉得这个才子简直就是来找茬的,自己哪里懂?他是新科状元自然懂得,于是道:“小女子目不识丁,不懂。”
苏林麒无害的笑了笑,将灯芯放了一个进去,那灯笼又亮了几分,让灯中莲华更妖冶起来。
“予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苏某甚是喜欢这个诗句,陶渊明想要表达一个人的清高,或许还有另一种意思……”
沉吟几秒,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林遥端着酒杯,沉思着。
船岸上的群人在不断地流动着,一个小女孩面色惊喜的看着一艘华丽的轮船在桥段边而过,便问自己的父亲道:“娘,我看到那船的灯好漂亮啊,特别是里面的灯,是莲花。”
“喏,船头还有两个人呢,好美的一对啊。”女孩羡慕的惊叫道,拉着她母亲的手不放,那女子看了看,突然想起一句诗句。
予独爱莲之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
一贯美丽的脸上挂着一丝浅笑,然后唇角轻启道:“君子独爱美人,突发奇想,用诗句比喻自己心中情感甚是煞费苦心,予独爱莲,独爱这如莲花般的女子。”
女孩萌萌地看着自己的母亲,有些不懂。
那女子笑了笑转过身子,女孩眼神闪烁,突然惊喜道:“小哥哥,你来啦。”
女子转身,清冷地月光照在她倾城的脸上,她的面前便出现了一位身子倾长的男子,一双魅惑于天下的紫眸,随着月色染上了温柔的诗意。
他看着女子,唇角爬上了笑意,仿佛眼中只有她,他的身旁便站着一个清冷的少年,眼如星辰一般,风姿卓越,他看着那个身穿紫色曼陀罗长裙的女子,然后说道:“娘。”
很轻的一句话,女子眼角有了笑意,然后女孩不满的嘟嘴:“一副死人的样子,真不知道上辈子谁欠了他。”
女子看着女孩,捏了她一下,便道:“云兮,不可这么和哥哥说话。”
云兮无辜道:“啊呀,有吗有吗有吗?小哥哥,我一直说话都这样的对不对?对不对?对不对?”
无数个对不对,仿佛就是要惹急那个男孩,燕楚一贯沉默的脸色微微一变,准备逃离。
他道:“长卿,赤燕今日还未喂食,我去马圈里一下。”云兮双手叉腰,气道:“你走你走你走吧,这辈子你就娶你的赤燕好了,好像宝贝一样,也没见你多关心关心我。”
云兮的声音越来越低,抬眼间,便看到自己娘亲和那个号称长卿无敌喜欢的男子对望着,她识趣地笑着和夕颜说道:“娘啊,我看那边的冰糖葫芦好好吃,我去买一下就回来哈。”
夕颜看了她一眼,正想说什么,却见云兮跟兔子一样跑开了。
风银君身边的暗夜人也随着云兮的离开,做了暗中保护,云兮自言自语道:“那个长卿叔叔喜欢娘,小哥哥又喜欢长卿,长卿是小哥哥的‘爹’,那我也算他的‘女儿’长卿是怀若的国主,小哥哥是怀若的皇子,那我是不是怀若的‘公主’拉?”
这凌乱地关系,云兮想着有些头疼,可是一想到那个清冷孤独的亲爹,嘴角又无比委屈道:“什么公主嘛?!我是天朝人,为什么要做怀若的公主?讨厌公主,讨厌公主。我不要长卿叔叔,我只要爹爹……”
如此想着她眼中含着雾气,手指中的芦苇草也被丢弃道一旁。
“不管,倘若娘重新嫁给了那个长卿叔叔,我当上公主了,就一定要气死气死那个长卿。……反正我不喜欢娘和他在一起,不喜欢拉……虽然他很爱娘的样子……”
如此自言自语的走着,也不知道撞上了谁,燕楚一副恼怒的看着她:“你这丫头,走路都不看吗?”
云兮吃痛的摸着自己的手,眼中卷动着雾气,是方才自言自语的想到爹爹死去之时悲伤的雾气。燕楚以为是自己撞疼了她,刻板地拉过她的手,然后呵着一口气,吹着她的伤口道:“还疼不疼?”
云兮错愕了一下,没有想到小哥哥居然为她呼气,轻微地摇摇头道:“还是很疼。”燕楚心里有些愧疚,曾经在怀若的时候便看到有女子疼的时候男子为她吹气,以为那个能够疗伤,便执起云兮的手,大大的吹了一口,热乎乎的感觉,突然让云兮的眼角更加湿润了。
“小哥哥。”她过去抱住了他,燕楚错愣了一下,觉得应该是自己吹的太过用力了,云兮才会那么激动。
“疼的话就忍着。”
“小哥哥,我想我爹……”云兮埋在他的发丝中,不禁低吟道,燕楚愣了一下。
夕颜抬起眼望着这平静地江水,风银君牵着她的手不断地在前方走着,她的手虽然不冷,却依然有些凉意,他看着她,眼底是无限地深情。
“今儿来的时候忘记了给你带礼物,心中略有些歉意,你想要什么?”
他望着她的眼眸,她眼角的伤疤在曾经冰炫毒素褪去后,却意外的好了。如今的她比以前更加的美丽了,那种美像是轻灵的仙尘,不染一丝丝的俗气。
“你给我的已经够多了,如意一对,南海玛瑙,金陵朱钗,东海夜明珠。长卿,你送我的东西太多,我承受不起。”
“你喜欢就好。”
他突然从身后抱住她,将头埋在她的发丝中,有缕缕的香气扑来,带着意外的甜蜜,真想永远这样,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这里再也不会有谁,只有她和他。
只有他对她最深的爱,对她最刻苦铭心的难忘。
“今夜是除夕,明天过年了,总要给了惊喜的礼物,你说对不对?”他眼中的笑意浓烈,像是这绚烂在天空的烟花一样绽放着,那双紫眸也渐渐地深邃起来。
“那么是什么惊喜的礼物?”
她说话间,他便轻轻地抬起她的裙摆,以便她上船之时,被水溅到,抬眼间映入眼中的是满地的梅花香,桂花香,铺满了整个船。
他知道她喜欢这些,轻撩起帘帐,在那缕缕地箫声之中,夕颜想起一首歌,在很久很久以前,娘唱着一首歌。
她不禁地启唇: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昔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
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圆,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一曲终了,那歌声伴随着箫声引来了无数良子佳人的目光,有人欲要过船去见这个倾国女子,甚至有了些许的兴奋。
这时,风银君曲水紫锦织的宽大袍子从船内露出,整个身子也随之探了出来,看着那些如狼般的双眼,笑夕颜如今的魅力比当初更甚,只是当事人像是进入了自己的思绪一样,毫不知情。
他握住她的手,宣誓自己的主权一般,这一刻,其余船上的男子们沮丧的退后了船头,原来有良人了啊,太羡慕了。
夕颜现在看着他,很喜欢那箫声,于是道:“长卿,你总是给我惊喜,我很喜欢这个礼物。”
长卿笑了,笑的绝代芳华,他揽住她的腰身,将她护在自己的怀中,不禁地吻了她一下道:“礼物不是这个,我可不可以把自己打包起来送给你?可是,不知道你要不要?”
她错愕了一下,眼中的笑意渐渐地渐渐地缓缓流走,虽然依旧保持着那样的表情,心里却已经有了惊涛骇浪。
“长卿,你是帝王,你是怀若的帝王。”她提醒了他一下,似乎早知道她会如此的回答,他道:“颜儿,即使倾尽天下,也不及一个你。我可以为了你不要这个帝王。”
夕颜心惊地捂住他的唇,不让他再说下去,为何那么久了,他还是依旧如此的执着?
“我忘记告诉你了,我想离开这里,到很远的地方生活。”
风银君的眼神一暗,仿佛被什么撕扯了一下,那点点浪漫的思绪被浇灭了,她为什么还要这样呢?
这样的让自己苦着?
他的心被情感翻腾着,涌动着,最后好像要破身子冲出来。
“人总要活着,若总是沉湎于过去,在心里塑造的围墙里走不出来,活着痛苦又有什么意义?”他掰正她的身子,定睛地看着她,哪怕那一点点的希翼,他也会为自己争取着什么。
“为何老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他死了,颜儿,这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有那样的幸运,落进了冰崖还能带着剧毒活着,难道你不懂吗?”
年幼时,若不是因为身子轻盈,庞大的悬崖树荫为他们减小了冲击力,他们顺势的掉进了那个冰崖洞里,否则他们也不会有活着的机会。
也正因为这样的毒,让他与她牵绊了前半生,可是如今毒解了,云兮在巫山之时,母体的毒也解开了,燕楚在他的身边,也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如果燕楚喜欢长卿,他尊重燕楚的选择,让他呆在他的身边,永远的陪伴着他,难道不行吗?
这算是对长卿的补偿,是她最后能为他做的。
她的声音如飘渺的雾气一样,她望着那轮明月,轻声道:“也许我真的不懂吧长卿,你试过连死都要爱着这个人吗?我不知道为什么,哪怕曾经我心里恨他,恨的几乎要杀死他,可心里却爱着他。我为什么要爱上他?我连一点理由也找不到,我总会回忆着有关他的过去,总想着他会在花海中等着我,等着我回眸看他。”
“你说他死了,可我总是不信,我相信他会回来,倘若他念着我,即便死了也会带着灵魂看着我。因为冰山雪莲,他考虑一秒也不愿意,就想让我活着。以前我看不清他,可是现在我懂了,他总是沉默的爱着我,总是那样的沉默着,因此我看不到他爱我多深,原来他的爱是看不见的,是我一直没有体会到。”
像云,像雾,又像风。
风银君的眼神渐渐地暗淡了,如这漆黑的夜幕一样,她的话触动了她,让他的心隐隐地作痛。
梅花香漫然袭来,似乎包裹了她的全身,她浅浅地看着他笑,拾起脚边的梅花,她说:“从现在起,我会等着他,等着他一起走到世界的尽头……”
依旧爱着他,固执的爱着他,走到世界的尽头……
他见她唇角那安然的笑容,只能一点一点的退开,还是得不到啊——
但愿下辈子再也不要遇上她了,这样的女子是他的伤啊,一辈子不能触及的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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