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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请做饭[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枝南
傅柏贤僵硬了一下身体,说道:“我根本没有看见过黑白无常。”
“我当时便想去投胎了,可过了头七也没见过任何来接引我的人。”傅柏贤说道,“一年之后,我想跟这刚死去的鬼魂回阴间,可黑白无常硬生生地没理我,说我命不该死。”
被傅柏贤收拢的怨气越来越大,浑身冒起了黑气。褚寻看着也有些骇人,他理解这样的痛苦,人是群居动物,离开人群的寂寞是难以想象的,曾经他也花了很多时间适应。傅柏贤这样孤苦的守着这么多年!
傅柏然的双瞳放大之后紧缩,冲了进来,朝着褚寻怒吼道:“你对我哥做了些什么!”
褚寻的神情立马变了,唇角边露出两个小梨涡。“原来,你一直看得见你哥。”
傅柏贤一身白衣浑身散发着黑气直直地看着傅柏然。傅柏然退后了几步,又停住了,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子垂头丧气的立着。
“你看得见我。”傅柏贤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
傅柏然踌躇了几下,说道:“我怕你还在生我的气,生怕你一气之下就不见了。”他朝着傅柏贤讨好地笑。
傅柏贤很想上前,揍傅柏然一顿,可回想起以往地经历,又退了几步,站到了房间一角上,那儿离傅柏然最远,他也怕自己伤害到傅柏然。





天黑请做饭[重生] 第二十七章
傅柏贤站在角落里,两人四目双对,傅柏然想要上前。傅柏贤垂眸说道:“别过来。”他所的地方连月光都照不进,整个人都埋在了黑暗中,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他就这么在这里待了十年。春去冬来,这里的人不停地变幻着。傅家的本家在济南,坐马车要十来天,傅柏然只是每年来一次。
傅柏然嗤笑道:“我早就晓得了,每次来这院子之后我都会小病一场。”他的眼睛长得与傅柏贤很像,但气质截然不同,乌黑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傅柏贤,低声说道:“我只是想要陪陪你罢了。”
傅柏贤一动不动地立着,抿了抿唇,半响之后,他沙哑着嗓子对傅柏然说道:“下次别来了。”
傅柏然着急地往前,俊秀的脸上满是急切,说道:“哥,你别生我气。”他的眼睛闪过一丝伤感,说道:“如果不是你,我已经撑不下去了。”说着,他瘫到在门口,低声喃喃道:“我不明白父亲到底在想什么,不管如何我都不能让他满意,我想回到小时候。”最后半句,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傅柏贤的眼睛微微睁大,死之前他一直觉得父亲很满意傅柏然的天分,却从没想到……他也终于明白傅柏然近几年来这里小住的时候经常来喝闷酒。
“我不喜欢做菜,哥。”傅柏然对他说道,唇边衔着苦笑,“父亲说如若我这次能够进入决赛,就再也不逼迫我继承家业了。我想他已经找好了更有天赋的人。”兄弟两早就明白父亲把家族看得比谁都重要。
站在一旁当木头人的褚寻终于开口,说道:“这就是你为什么要四处挑战了?”
傅柏然点点头,朝褚寻说道:“替我跟席淳说对不起。”他苦笑,“我其实也很不服气,为什么父亲只会称赞你,明明我都这么努力了。”
他并不想做厨师,可这么多年努力也希望得到父亲的承认。偏偏,只要发生什么事,他总要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他,回忆傅柏贤的好。他就在这种对哥哥又爱又恨的情感中,躲着成为鬼魂的哥哥。明明,这么喜欢哥哥!
但傅柏贤已经成为了他心中最大的巨山,压制着他。
傅柏贤动了动嘴唇,从小父亲忙,母亲生柏然的时候难产而亡,从十三四岁的时候他就全权照料傅柏然,傅柏然从软软小小的婴儿变成英俊的少年。他甚至还能在傅柏然脸上看到浅浅的绒毛,在他过去的生命力除了美食就是傅柏然。
“抱歉,阿然。”傅柏贤别过脸,看向窗外,云遮住了月亮,天越发的阴沉,窸窸窣窣下起了小雨,敲打着瓦片。
“我在想,我是不是真得这么不如你。对我来说,这种比赛的输赢还不如和你一斗。我真得很不甘!”傅柏然都没有发现,他的语气中流露出了浓浓的怨恨。
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起来,傅柏贤直直地看着傅柏然,眼中的哀伤几乎要涌上来。
褚寻看热闹看得欢快,他已经很久没见到一个鬼还能伤感成这样,简直就跟演电视剧似的,兄弟俩相爱相杀,就差一个漂亮的白莲花女主了。褚寻摸了摸下巴,难道做饭这事比妹子还吸引人吗?
褚寻双手拍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声音,引得两个人双双看向了褚寻,气氛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褚寻眨了眨眼,说道:“既然你们都想要比一比谁厉害,我有办法!”
傅柏贤叹了口气,他看得分明,傅柏然眼中明明白白的愿意,想来真是逼他太紧了。他狐疑地看了眼褚寻,问道:“你真得能让我们比上一场吗?”
“自然。”褚寻应道。“不禁如此,我还能让你参加斗厨大赛。”这也是傅柏贤生前的遗憾之一,十年前他是第一次来京城参加斗厨大赛,本已经进入复赛,却因病退出。
褚寻勾了勾手指,“呐,就跟我走吧。”
傅柏然皱了皱眉头,说道:“你们要去哪里?”
褚寻的双眼闪了闪,微笑道:“带他去该去的地方啊。”他拍了拍傅柏然的肩,“既然想要战胜你哥,就好好的去练习呀。”语气中充满了嫌弃,要不是这小子,他需要连续好几天半夜三更出来吗!作为一只鬼,他也是有生活的。
傅柏贤就跟着褚寻走了。
深夜,街上便只剩下打更人叫喊着“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细雨浅浅地下着,前方烟雨朦胧。褚寻撑着伞,向饕餮阁走去。
傅柏贤已经十年没有出过傅家了,此刻看人间也多了份新奇,他偶尔会指着关了门的店铺说道十年前这儿的情景。
“这儿的馄饨店主人是对夫妻,感情极好,做得馄饨也是口感细腻,皮薄肉厚。也不知先今如何了。”傅柏贤想了想,犹记得馄饨的鲜美滋味。
褚寻瞟了眼傅柏贤,回答道:“这现在是家绸庄。”
傅柏贤有些可惜,“他们家的馄饨也算京城一绝了。我当时吃了半个京城,也没吃到比他家好吃的了。”
这一路走来,褚寻到看出席淳和傅柏贤爱好差不多,除了做菜就是吃了。他可以不记得京城的街道,可十年前的饭馆记得一清二楚。
“你到是个会吃的人。”褚寻随口说道。
傅柏贤温和地笑了笑,说道:“当年也是年轻气盛,吃了这么多大大小小的酒楼,主要是想要了解他们的菜品味道如何。”
褚寻现在明白傅柏然的行为是从哪里学来的,多多少少都有傅柏贤的影子。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了席淳的大宅里。褚寻敲了敲门,只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一个粗壮汉子匆匆忙忙开了门,对着褚寻恭恭敬敬地说道:“小少爷,您回来了呀!”
粗壮汉子是新请的门房,褚寻点了点头,朝他笑道:“麻烦你大晚上来开门。”
门房红着脸摆了摆手,说道:“不麻烦不麻烦。”
普通人都看不见傅柏贤,两人往里走去。席淳在这个没电没网的年代里,早就习惯早早地睡下,他院里的灯已经熄灭了,只有一窝初春飞来的燕子在屋檐下落了窝,时而发出轻轻的鸟叫声。
褚寻扒拉下头发,嘱咐傅柏贤等一会儿。席淳买下的大宅景致雅丽,傅柏贤便在园中闲逛。褚寻提着盏灯,到了席淳院中,敲响房门,敲了一会儿,还是没听到里面有动静,心中腹诽席淳睡得跟猪似的。
褚寻是鬼,睡觉这件事对他来说挺多余的,他也就回味人类生活的时候躺在床榻上睡一觉。席淳还沉醉在香甜的睡梦中,褚寻拽起来的时候,他迷迷糊糊地脸上还带着抹红晕。褚寻轻轻拍了拍席淳的脸,清醒过来的席淳整张脸都透红起来。
褚寻一无所知地问道:“席淳,你脸怎么这么红?”
席淳看了眼褚寻放在床榻旁边的灯笼,嘟囔道:“大概是烛光映着脸红吧。”褚寻不信,还想多问几句,就被席淳接上话了,“大半夜来我这儿干嘛呀!”
“我这是碰到了件事,希望你能够一块助人为乐。”褚寻想起现代电视上的新闻,不都整天宣扬助人为乐。“主人公真是惨!”
褚寻扯起淡来也是往夸张的描写,傅柏贤在他口中简直就是爹不疼娘不爱最后得了绝症而亡的孤苦少年,这是孤苦少年唯一疼爱的弟弟也遭受到了磨难,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帮助弟弟战胜心魔!
信他,才怪!
席淳边打哈欠边穿上衣服,让褚寻带路。
见到傅柏贤第一面,席淳就认出这应该是傅柏然的哥哥,这两人长得也太像了!傅柏贤和席淳脸上的笑容都极为相似,温文儒雅。
傅柏贤咳嗽了几声,用长袖掩住嘴唇,低声说道:“现在也只有您能帮助我了。”
席淳疑惑地看向褚寻,褚寻冷静地走上前来,解释给席淳听。
“我不同意!”听完褚寻的话,席淳眯起双眼,果断地拒绝了。“我不会让一只来路不明的鬼上我的身。”
褚寻也知道这件事危险,并不是怕傅柏贤上了席淳的身,就不下来,根本是席淳的身体可以令鬼附身,可也容易令鬼魂飞魄散,其中的时间一定要掌握好。褚寻嘴巴一向挺贱,对席淳说道:“得了吧,你这破体质,你愿意给鬼上,鬼也受不起。”
“我一时半会也找不到能被鬼上身的人,拜托了。”褚寻眨眨眼睛,顶着一张英俊的脸对席淳卖萌。
傅柏贤知道希淳为难,满脸恳求,俯身恳请席淳答应她,他死于痨病,脸上也带着几分病态,脸色极为苍白,衣袍空荡荡的,增添了些许柔弱。
席淳冷笑道:“你们俩,到底做了什么交易。”他可不行,褚寻能够这么好心,帮助一只野鬼,想来是做了什么交易,就像当年的安锦秀,真是坑得他好惨啊!
褚寻挠挠头,嘟囔道:“果然瞒不了你。”
傅柏贤说道:“我本想转世,却放心不下我弟弟,了却了他的执念,我就可以安心的走了。”傅柏贤也没把全部的事情说出来,有些事他自己心里清楚该如何做就好了,不该牵扯进来的人就不要牵扯进来。
席淳道:“什么执念?”
“比一场,看谁强谁弱。”傅柏贤说道。
“容我想一想。”席淳摆手说道,然后咬牙切齿地朝褚寻挥了挥手,“好好的和我解释解释。”
傅柏贤追问道:“您是否同意。”
席淳头也不回地说道:“也许不会同意吧,我嫌弃你弟弟。”
傅柏贤:……
褚寻被揪着领子的时候,偷空朝傅柏贤眨了眨眼睛。
傅柏贤:我懂!




天黑请做饭[重生] 第二十八章
褚寻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商谈完后席淳阴着脸出来了,不管如何这件事席淳是应下了。鬼上身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上,傅柏贤使用席淳的身体也很不熟练,磨合了一天,才逐渐适应。
傅柏贤顶着席淳的脸站在灶台前,盯着一锅浓汤,时候撇去四周的沫。他自言自语说道:“齐鲁菜系讲究的是汤,这是傅家独特的制汤方法。”现在是一体二魂,也就是说席淳的意识还在,傅柏贤是在教他家的独门秘方,来感谢席淳。
傅柏贤教得认真,席淳也在仔细地观察傅柏贤的手法以及调料多少。
烟雾袅袅中,两人在厨房待了一天。
傅柏然自从和傅柏贤摊牌后,内心惴惴不安。被父亲关紧闭的几天里,整日地在房间里打转,晚上也没睡好,几天功夫,眼眶边就黑了一圈。打发走来送饭的仆人,傅柏然升起去找傅柏贤的念头。
好歹看见傅伯贤,他心里踏实一点。
傅柏贤是被褚寻带走的,他就去找褚寻。傅柏然是偷偷溜出来的,身后也没带着仆人,一进酒楼,眼尖的二善就冲了过来,瘦小的身板叉着腰堵在门口,要拦住傅柏然。
傅柏然看着就堵住一半门的二善,笑了笑,从兜里掏出碎银子扔给二善,说道:“带爷去雅间,我是来吃饭的。”
二善狐疑地看了眼傅柏然,傅柏然一脸正直地看向二善。褚寻站在大堂管账,对上傅柏然的视线,灿烂一笑,吩咐二善,“带这位少爷上去吧,您是要吃什么菜,这边是今天的特色菜肴。”褚寻指得是挂在支架上的木牌,上面写得菜肴名。
木牌做得十分精致小巧,菜名是用朱色写上去的。傅柏然勾起一抹笑,习惯性地想摇扇子,却发现手上空落落的,尴尬地说道:“我先看看。”
褚寻特意站远点,让傅柏然看清楚。傅柏然看了眼,浑身僵硬,急切地问道:“今天的菜是谁做的?”褚寻也不能说,今天大多是傅柏贤练手的,从早做到现在,菜量也多。他笑了笑,“你心中想的就是了。”
傅柏贤!傅柏然心中又惊又喜,说道:“哥哥做得菜,我都要了。”现在看来褚寻本事不小,他也十年没见过、吃过哥哥的菜,心中满是喜悦与怀念。
褚寻摇摇头,说道:“您不够再要,汤汤水水容易饱。”
傅柏然点了点头,跟着满头雾水的二善去了雅间。二善只觉得二东家本事大,几句话把这小少爷哄得眉眼弯弯,看来是真来吃饭的。
褚寻心眼也挺坏,想到傅柏然要把傅柏贤做的菜给包圆了,嘿嘿一笑,跑到厨房令上菜的那左边作废的菜肴,右边就给客人,这初期练手的菜就交给傅柏然了。傅柏贤停下手,问褚寻:“你这菜是拿去做什么?”他和席淳自然是不允许这种残次品上座的。
褚寻笑了笑,对傅柏贤说道:“自然不是给客人吃的,你就放心吧。”
傅柏然喝完了杯茶,菜就陆续地上来了。傅柏然是怀着美好、怀念的心情去品尝傅柏贤的食物的,可吃下第二口,傅柏然的脸色就有些古怪。这菜味道不算多难吃,可完全不是傅柏贤的水平。
“这真得是哥哥做得吗?”傅柏然漱了漱口。
褚寻顺势坐下,奇怪地问道:“你哥哥做出这样的水平,你不应该是高兴吗?就可以容易的赢得比赛。”
傅柏然的脸阴下来,放下一袋银子离开,留下一句话。
“如果哥哥现在只有这水平,对我来说是侮辱。”
褚寻笑看傅柏然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傅柏然想得有点多,他觉得傅柏贤是想要让他,提前表示自己不如他。他记得傅柏贤菜的味道,菜里面充满了真挚的情感,极富个人特色,唇齿之间被傅柏贤菜肴独特的味道所占领。傅柏贤的菜包容中又多了浓浓的独占欲,吃下就会认出那是傅柏贤的手艺。
褚寻把残次品给傅柏然吃的事还是被席淳知道了。傅柏贤忧心忡忡,傅柏然正是爱多想的年纪,知性大哥有种想要跑回傅宅和傅柏然谈心的冲动。
席淳觉得傅柏然还会再来的,脑洞大的人会想出各种理由来安慰自己,再加上傅柏贤在他心目中地位这么高,他第二天果然又来了。
这一次,傅柏贤自己来见傅柏然。傅柏然瞧着顶着席淳脸的傅柏贤,语气不算好,说道:“我哥哥呢?”
傅柏贤没想到父亲把傅柏然养成这样子,明显就是养歪了,这骄纵的小公子是怎么回事?傅柏贤冷着脸对傅柏然,说道:“他现在还不想见你,你有这是个时间出来闲逛,为什么不能好好练下厨艺?”傅柏贤口气有些冲,和席淳笑面虎一般的样子截然不同,傅柏然的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傅柏然心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后,又恢复了痞子一样的模样,这回他带了把玉制的扇子,天气不冷不热,在那儿扇扇子扇得欢快。“你管这么多干什么?你以为你谁啊!”
这要要是陌生人,脾气大点的,正要吵起来了。傅柏贤就想好好教育傅柏然一顿,小时候教育得礼貌懂事,长得也是玉雪可爱,世伯没有不夸赞的。傅柏贤又想起父亲家族至上的模样,叹了口气,这么多年家中也没有个女主人,傅柏然变成这样也情有可原。傅柏贤眼中划过一道疼惜,语气温柔起来,“无论何事都要全力以赴,既然决定比试,就多加努力。”在傅柏然眼中,这简直就是赤果果地嘲讽自己实力低,还出来鬼混。
傅柏然哂笑道:“你挺厉害吗?”
“我跟你说,这次斗厨大赛我必定会赢了你!”傅柏然先前的怒气积攒起来,猛地喷涌出来,推了傅柏贤一把,走出门口,吼道:“席淳你别得意。”
食客都投以目光,心想这傅家的小公子又来捣乱了。傅柏然的行为让席淳的名声更高了一层楼,没看见夺冠热门的傅家也来找席淳麻烦嘛,饕餮阁更是座无虚席。
传到傅家家主耳朵里,又把傅柏然叫来训斥了一顿。
斗厨大赛复赛首赛日子在了草长莺飞的春季,满是春意,昨日下了场细细绵绵的春雨,将天空洗涤一番。空气中也弥漫着浅浅的土腥味,混杂着青草特有的味道,满城都笼罩在清新之下。
主办的官员是建元八年的探花,后被召为长公主驸马,为人颇风雅,挑选的位置也到了城郊,京城小有名气的一景,竹林小亭碧池很得文人喜欢,也传出了不少诗作。到了复赛,斗厨大赛的规则是抽签一对一比拼。
席淳本想傅柏然的名声如果不是浪得虚名,决赛应该是进得了,复赛就由来席淳来参加,等于傅柏然对上,再换上傅柏贤。傅柏贤身上虽然怨气重,但还没化为厉鬼,也没有悠然自得地出现在阳光下的本事,傅柏贤还待在大宅里。
席淳看到自己抽的签,微微一愣,木牌上正是傅柏然的名字。傅柏然头戴玉冠,一身风流倜傥,冷着脸向席淳走来。傅柏然走到席淳面前,压低嗓音问道:“我给你下战书给你这件事传遍京城,是不是你做的?”
席淳这几天的身体几乎都被傅柏贤接管了,也没时间出去闲逛,哪里知道这回事。
“恩?”席淳发出疑惑的声音,一双眼睛清澈透亮,极为无辜。
傅柏然也不解释清楚,咬牙切齿说道:“你可害惨我了,不赢你,我的脸都丢大发了!”
席淳犹豫半分,说道:“那天并不是我,今日下午和你比试的会是你哥哥。”
城郊里大宅距离挺远,但席淳还是赶了回去,匆匆忙忙地与傅柏贤交换了身体。
傅柏然站在灶台后,眉宇间满是不耐烦,他总觉得席淳在忽悠自己。傅柏贤也没说过,要在斗厨大赛于他一战。席上的官员交头接耳,席淳一方的灶台还是空荡荡的,就在傅柏然觉得席淳弃权的时候,席淳匆匆赶来。
傅柏贤和席淳两人的气质是不同的,做了十年的鬼傅柏贤多了沧桑。傅柏贤的助手是褚寻,摆好食材后,锣鼓声响起。小童在一旁生火,此次的水都是山涧里的泉水,甘甜清亮。褚寻平日里进厨房就是来吃东西,厨具什么从来不会动,他就站在一旁递东西。几名官员和观战的群众看到都觉得傅柏贤太过大胆,对面的傅柏然的助手手脚麻利,刀工也颇出彩。
此次以诗为题,既是春季,那便去了应景的诗,俗话所西塞山前白鹭飞,桃花流水鳜鱼肥。新鲜打捞上来的鳜鱼还在木盆中活蹦乱跳。
两人做得都是齐鲁菜系。
鲁菜传承千年,前朝皇室将它排列首位,所谓无汤不成菜,两人首先是熬高汤。
厨师最重要的便是放调料的精准度,无数次的练习加上天分,从处理材料的时候就在计算如何放置调料才是最适宜的。灶台下的火焰熊熊燃烧着,尽管是露天的,空气中还是弥漫了一股热气,两人对峙的气氛越发热烈。
傅柏贤选定的菜肴是温炝鳜鱼片,极其考验刀工的一盘菜,传闻切片薄如蝉翼。傅柏贤从小就由傅家精心培养,从小边练习刀工与眼力,熟悉赛场上的刀具,傅柏贤竟然开始闭眼片鱼片,指尖感受鱼的纹路,刀齐齐地沿着纹路下滑,一气呵成。
观战的人无不赞叹,对比傅柏然,傅柏然就有些逊色了。傅家家主的脸上呈现出激动的神情,死死地看着傅柏贤,他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自己长子的影子,可转念一想,又颓废地坐在椅子上,两人怎么会相同呢,长子早早的逝去了,这是他平生最大的遗憾。他的目光又落在了傅柏然身上,叹了口气,作为顶尖厨师之一他怎么会看不出这个小儿子不爱习厨艺,做厨师什么都可以丢,唯有真挚不可以失去。
再如何精密制作的菜肴也带不给食客温暖的感觉。




天黑请做饭[重生] 第二十九章
傅柏然的神色紧张起来,额上也渗出了薄薄的汗水,他有时候会抬头看眼傅柏贤。傅柏贤的刀法突然一变,他的小拇指在下刀前弹动了两下,这是他的一个小习惯,少时练狠了小拇指时常抽筋,傅柏贤总习惯在下刀前舒展下小拇指。
傅柏然在抬头的瞬间,看到了傅柏贤的动作,眉宇间显露出一丝不可置信,又快快地低头处理鳜鱼,他的菜是奶油桂鱼已经到了下锅炸制的阶段,此刻十分注重火候。他的内心扬起颤栗的兴奋,唇角勾起,眼眸越发亮了。
傅柏贤很遗憾自己不能参与傅柏然的成长,如果他能引导傅柏然,提起他对厨艺的热爱,傅柏然的境界定能再上一场楼。
傅柏贤和傅柏然都是由傅家教导出来的,傅柏贤将傅家所学融入厨艺中,又加上了自己的习惯,自成一体,如同自身的气质一般,扑面而来满是沐如春风。而傅柏然的动作则如同教科书一般,无论是下刀还是煮制,动作行云流水,如同在舞蹈一般。傅家有名极其出名的女厨师,傅柏然自傅柏贤去世后就向她学习,多年练习,不仅令人想起这位已经去世极受人尊重的女厨师,他的身上早早的出现了大师的影子。
两者一是炒,另一种是炖。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鲜香味,已经可以听到喉咙发出的吞咽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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