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请做饭[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枝南
傅柏贤和傅柏然几乎是同时完成的,两人互视一眼,由小童将菜肴呈上去。
评审分别漱口尝了几口,皱起了眉,商讨几声之后,宣布了谁胜谁赢。
“第一场,饕餮阁席淳胜!”
宣布完,评审便离开,傅柏然死死地看着傅柏贤,眼里多了一些血丝。傅家家主早就甩袖离开了,夺冠热门居然输给了不知名的小子,何其丢脸!
傅柏贤叹了口气,拿起筷子夹了口鱼肉,并且喝了口汤,说道:“阿然,你后来受傅姑母教导,却未学习到精华。傅姑母能以女儿身成为闻名天下的厨师,意志坚定,对厨道的追求旁人难以想象,每一道菜都是千百次试验,融入了大量的心血,而不是模仿。你学来了傅姑母所有的技巧,却并没有学来一分热忱。”
随后,他便转身离开。
傅柏然看着傅柏贤离去的背影,粗暴地拿起筷子夹了口鳜鱼片塞入嘴中,爽脆的口感之中还饱含着大量的汁水,鲜气包裹着唇齿。傅柏然神情转变,由不甘转入了哀伤,他突然想起这是他曾经最爱吃的菜肴。
傅家家主常年不在家,傅柏然每年生辰都是跟傅柏贤一起过的,他从小挑食,鲜少有傅柏然爱吃的,这道菜却是他的挚爱,所以每到生辰,傅柏贤便会做一次。傅柏然突然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如此爱吃,就像傅柏贤所说的,菜只有多了真挚才完美!大概,是从里面尝出了温暖。
哥,对不起,辜负你的期望。
傅柏然垂眸站在青柳边上,心中喃喃道:我想我有点明白,哥你为什么这么喜爱做菜了。
傅柏然靠着连胜两场取得了决赛的资格。四月初六,傅柏然提着一壶花雕酒敲响了大宅的门。是褚寻开得门,他抱胸倚墙,说道:“你来了,等你好久了。”
傅柏然一改以往的风格,穿着深色的衣袍,浑身上下多了些许稳重。他低声问道:“我哥呢?”
“在里面呐,再过几天就是他的忌日,时间也差不多了。”褚寻难得有些惆怅,和他说得上话的鬼不多,傅柏贤算一个。
傅柏然紧张地拽住褚寻的袖子,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难道以为鬼能一直待在人间吧!”褚寻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来给傅柏贤送行的呐。”
“今天是哥的生辰。”傅柏然颓废地喃喃道。
“哎,你记错了吧,傅柏贤的生辰在二月初六那天。”褚寻说道。傅柏然满脸惊讶地抬头,对褚寻说道:“不会,我记得很清楚,哥生辰那天后,就病了,没过半个月就去世了。”
褚寻脸上浮现出诡异的笑容,“以命换命吗?”
“你到底在说什么?”听到褚寻的话,傅柏然眉心一跳。
“我带你去见你哥。”褚寻说道,“你问他,就明白了。”
傅柏贤正在屋中看书,见到傅柏然闯进来,便大怒道:“褚寻,你怎么让他进来了。阿然,你离我远点,会伤到你的。”
“哥,你说清楚。褚寻口中的以命换命是怎么回事?”傅柏然见到傅柏贤,慢慢地冷静下来,目光尖锐,追寻着傅柏贤闪躲的眼睛。
“我……”
傅柏然的手一松,花雕酒落在了地上,碎了一地,他一字一句问道:“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傅柏贤冷冷地看着他,浑身仿佛冰一般,说道:“别叫我哥,这件事与你无关。我也快投胎转世了,你我来世再无一点关系。”傅柏贤挥了挥衣袖,门突然打开,傅柏然被一阵阴风吹了出去。
傅柏然的眼中满是凄然,傅柏贤满身冷意地转身,门一点点地合上。
傅柏然眼中突然燃起火焰,他一定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去问褚寻和席淳,都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他四处打听,却被傅家家主锁在了家中。
几日后,傅柏贤一身月光白衣袍,站在满是坟头草的墓碑前,静静地等着黑白无常的到来。鬼魅的影子将傅柏贤带走,满路的阴风吹乱了傅柏贤的长发,看了最后一眼人间。
傅柏然跪倒在身后,泪不泣声,好似啼血。
**
“傅柏贤从小身体不好,傅家曾遇一位云游道长说你活不过而立之年。傅家并没有人多在意,傅柏贤也知晓这事。后来你出生了,傅柏贤全心教导你,二月初六你不慎落水,危在旦夕,那位云游道长也出现了,说是以命换命,你父亲并不同意,但傅柏贤偷偷地去见了道长,用余生换你这条小命。他曾说黑白无常说他命不该死,我想他其实应该十年之后才死,因为你,所以提前了十年。”褚寻说道,“你少去的两个月记忆大概是傅柏贤求道长抹去的。”
傅柏然面无表情地听着褚寻的话,眼眶红了一圈。
他大概明白哥哥最后奇怪的态度了,每个人都期盼活下来,傅柏贤将生的希望留给了他,却也在愤恨天下不公。
席淳也唏嘘傅柏贤对弟弟的爱,这样的兄弟情天下少见。这可比假情假意的泡沫剧引人泪点,褚寻却毫无人性地觉得这是自身的选择,没什么可以感动的地方。他还破坏傅柏贤的计划,傅柏贤并不想让傅柏然知道,是他的命换来了傅柏然,这样愧疚会压垮一个人!他却毫无负担地告诉了傅柏然,就因为被傅柏然缠烦了。
选择了什么道路,任何苦都得承受下去。
傅柏然一段时间特别抑郁,在决赛初期就被刷了下去,可席淳后来听闻,他成了济南城数一数二的厨师。
齐景阳已经离开半年了,席淳突然发现自己做梦也在想他。
做了半年的春梦,每次都是只梦见精壮的躯体,已经令人沉醉的嗓音,那张脸始终模模糊糊,无法见到。这一次,席淳发现自己的春梦主角露了脸,他却极为惊恐,自己居然把好朋友当做暗恋对象。
发现这件事后,席淳时常不由自主地想起齐景阳。他都快把齐景阳当做男神了,越想觉得越完美,堪称高岭之花。
有钱、有权、有颜,放到现代没有一点不好的瑕疵!
被席淳心心念念的齐景阳气势越发厚重了,似乎靠近就会被冻伤。负伤归来的他,几场战役后,他一跃成为除了将军以外最受崇敬的人。战场的厮杀更是把他淬炼的无比凛冽,一个眼神就能穿透敌人的心脏,二皇子被压制得无法动弹。
齐景阳骑着骏马,后面跟着精兵,满身血气地走了过来,他又突袭了敌人的军营,赢得了又一次的胜利。
二皇子的眼中散发着怨恨,又在齐景阳靠近后,恢复了平日里的神情。他笑眯眯地像齐景阳问好,二皇子一向偏文人,叫他来打仗,更多的是在帐篷里参与将军们的商讨,他并不出战。
齐景阳向二皇子打了声招呼,回帐篷梳洗。他换下盔甲,随口问道:“现在是几月了。”
士兵回答道:“已经五月了,三皇子。”现在边塞也满是春意,对比温暖的京城来得还是有些晚。这样的日子在边塞并不长,很快边塞就会进入炎热中。
他们打了快半年的仗,战争似乎快要胜利了,只需要最后一击。很快,很快,军队便可以回到京城。
齐景阳的眼神飘向了远方,唇边似乎衔上了笑容,“快要回去了吧。”
席淳,你进来可好?
我想你。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完毕!
感觉傅家兄弟写得有点混乱_(:3」∠)_
最后希望可爱的小天使们多多留言(`?)
天黑请做饭[重生] 第三十章
煎炸烹煮,比赛愈演愈烈,整个京城都沉浸在食物的香气中,似乎忘却了前线的严峻战事。连续几个礼拜,当今甚至到赛场观战。当然,这也是席淳听说,他的名气还不足吸引当今来观战,那些有幸被皇上观战的选手无一不是成名多时的大师。
厨师这门也是很辛苦的行业,整天身处油烟火热中,几个年过半百的参赛者也受不住倒在了赛场上,甚至昨天一个做川菜非常出名的大师直接死在比赛上了。几场比赛下来,席淳的压力也不小,整日将自己锁在厨房里,研究新样式。
下了好几天的雨终于在前一夜停了,早起开窗地上还是湿漉漉的,望天只见几朵孤零零的云彩,天空被断断续续的雨洗涤得湛蓝清澈,看来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席淳令人去郊外采夏笋。席淳半个月前又请了个花匠打理花园。花匠是个看上去十分清爽的李姓老头,做事也是干脆利落,还有不俗的审美眼光,仅仅一天便满园俏丽,连园中的假山都看上去美了几分。
席淳醒来,起身开了窗,就看到窗底下放了几盆洁白的百合花,亭亭玉立,煞是好看。李花匠正在扫院子,见席淳探出头来,便笑呵呵地说道:“露水足,花都开了,摆几盆在窗边,挺沁人心脾的。”李叔是看最近席淳在厨房熬得厉害,嘴里长了好几个燎泡,放几盆百合清心安神,席淳的唇角弯成了个温柔的弧度,说道:“谢谢李叔。”
李叔没遇见过这样温柔的主人家,脸上都带上了点不好意思,连忙摆手说:“您喜欢就好。”他以前是在大户人家的花房里做工的,每日都要给各院的小姐夫人地方送几支修剪好的花,后来因为惹到了府中的关系户被罚出府,便到了席淳府上。
因为这个小插曲,席淳今日心情出奇得不错,脸上也带了丝年轻人的鲜活,神情分外柔软,几个女婢见了脸上染上了红晕。褚寻坐在亭子里处理账簿,石桌前已经摆了几碟爽口的小菜和一盆小米粥,抬头瞥见席淳的笑容,奇怪地问道:“发生了什么,心情挺好啊!”
褚寻这人嘴巴时好时坏,有些话直接脱口而出,不经过大脑,说得好像席淳不该这么高兴的。席淳坐下,朝褚寻笑了笑,褚寻怔住了,这席淳今天心情好得有点过分啊!
席淳倒不是单单因为早上那几盆百合开心,主要是昨夜他梦见齐景阳。
齐景阳还如以往一般,脸庞棱角分明,一双眸子如同深渊般,看不见底,似冷似温柔地看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过他的脸。暖风熏得席淳微醺,满眼都是齐景阳的模样,从底升起股暖意,无法抵挡地冲上脑门。席淳突然想起上中学时暗恋的班花了,眉黛春山,秋水剪瞳,即使眼中没有他的影子,都令他毫无抵抗地陷入她的眸光中,这就是爱吧。
多年以后,他又体会到了这种情感。无论男女,吹皱一池春水,软了心,多了惆怅,却由不由自主地欢喜。
席淳也难免为这梦所荡漾,着实是梦中的齐景阳宛如化了得冰山,成了条潺潺小溪紧紧围绕住席淳,过于缠绵温柔。席淳回想起昨夜的梦,唇上不免带上点自嘲,真是到了春天,不管是人还是猫都荷尔蒙过剩。
褚寻将筷子咬在嘴里,拿牙齿磨木筷,含糊不清地提到:“昨夜屋顶上老有野猫在叫唤,嗷呜嗷呜怪难听的!”
该死的。
席淳执着勺子的手一顿,停在了半空中,垂下眸又放入了碗中,淡淡地说道:“今日叫下人赶赶野猫。”
褚寻满头雾水地看着席淳快速地就着一碟脆瓜喝完了一碗小米粥,匆匆地出了门。饕餮阁开门的时间差不多是到正午,现在还是大清早,褚寻不理解席淳为什么跑得这么快。
褚寻思索片刻,脸上流露出浅浅的笑容,查查不就明白席淳今日为何如此不正常。
席淳独自来到饕餮阁的厨房,厨房已经开工准备中午的生意,厨子们都埋头切菜,帮工搬柴火、烧火,掀开帘子扑面而来的热气席卷而来。
“大掌柜好。”厨子们纷纷问好,随后便低头忙自己的事。
席淳点了点头,走到里间换了身衣服,开始研究新菜。决赛半月后开始,席淳早在参赛前就开始准备这重头戏,他早就开始期待齐景源铁青的脸色。想到齐景源,他不免想起了昨夜梦的主人公——齐景阳。
不管是不是席淳情人眼中出西施,他这刻觉得龙生龙凤生凤,老鼠儿子能打洞这句话不对,齐景源和齐景阳都是龙子,却有云泥之别,为什么齐景阳这般好,齐景源的行为却像老鼠一样阴暗。
边疆形势百转千回,仅仅一夜,大周朝就传来胜利的喜讯,战争也就此落下了帷幕。当今龙颜大悦,准备在城门迎接胜利归来的军队。席淳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还在切菜,手一抖,血就渗了出来,席淳眼中满是狂喜,脸色一如既往的平和,看向褚寻,问道:“可是真的?”
“真的。”褚寻作为鬼,极为敏感,他的瞳孔似乎往里聚拢,逐渐他看见席淳的周围平时淡青色的光变成了火红耀眼的色彩。他还从未见过席淳这么开心过。
席淳似乎发现褚寻知道了自己的不对劲,连忙转身将手指浸入水中,低声说道:“回去算账吧。”
褚寻耸了耸肩,歪头问道:“咦,你怎么就觉得我来这就是为了跟你说这些?”
“恩?还有事吗?”席淳墨色的双眸看向褚寻。
褚寻勾唇一笑,从衣袖中掏出一张薄薄的信,递给席淳。“喏,驿站送来的信,应该是齐景阳的。”
席淳一把抢过,神色冷淡,大有赶褚寻出门的意思。褚寻瞧了眼席淳还在流血的手指,说道:“别太激动,你这手赶紧处理处理。”说完噗嗤笑了声,褚寻就溜了。
席淳有些恼怒,但无奈褚寻溜得太快,回房找了备用伤药涂在伤口上,处理好伤口,眼神怔怔地看着放在桌上的一封信。他站起来,拆了那封信,齐景阳在这古代已经是受过最高等教育的人,写得信文绉绉的,字如其人,一勾一瞥极为端整。
席淳看完信,满池的春水倒了一大半。
大致意思如下。
第一句先是问候席淳过得好否,然后便说想吃他做得菜。
随后都是齐景阳的碎碎念,内容极为散乱,有说塞外风景的,也有所沿路所吃到的野味,半分也没提及什么思念,就纯粹是给好友的信。席淳有些颓废,心想自己果然是想太多,齐景阳对自己分明就是至交好友的情谊。至交好友……席淳觉得可能也不算,他们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浅浅交谈几句,大部分还都是关于吃喝的事儿,顶多是酒肉朋友吧。
可怜见齐景阳为了不让席淳担忧,讲得都是沿路美好的事,半分没提到自己曾经所受的痛楚。提灯写信的齐景阳也是一腔春意,眉眼间都流露出十分的暖意,他空闲的时候甚至像军营里的老兵学起了雕木人,笨拙地雕了个小木人,藏在了枕头底下。
席淳长吁了口气,将信翻来覆去看了三遍,然后摸摸地将信放到了床头的盒子中,那小盒子是齐景阳第一次送的。褚寻撅着屁股在屋顶上揭开瓦片偷看席淳,瞧着席淳春心荡漾的模样,偷笑,手里把玩着小木人,笑嘻嘻地对着太阳看了会,最后撇嘴说道:“真丑!”他想了想,自言自语道:“回去给大师兄也做一个,比这个好看。”
褚寻从屋顶上翻下来,抖了抖身上的灰,敲响席淳的门。
“喏,忘记把这个给你了。”褚寻把小木人塞到席淳怀里,“落下的,和信一起送过来的。”
席淳愣了愣,抬眼就看见褚寻飘走了,不留一片云彩。席淳关了门,细细一看,也没瞧出这是什么东西,看着倒挺像一只大狗熊,看着粗糙的线条估计是塞外人民的手工品,没多想,直接放到了盒子中。
他心中多了些许甜蜜,没想到齐景阳在外打仗还记得给自己带礼物,这份心意难得。
齐景阳万万没想到自己手艺太差,导致席淳根本就没认出那个小人就是他精心刻了半个月的席淳小木人。现在他满心欢喜地骑着高头大马回京城,这一次他再也不是被人忽视的三皇子。
初夏,微风轻拂,散去了满城的暑热,一草一木在阳光的照耀下亮得发透,满是生机勃勃。宫门难得打开,迎进了本事超群的厨艺大师们。领头的是几个年长有威望的老师傅,也参加过两三次厨艺大赛,因此没有被皇宫的威严所震慑到,几个后辈本还交头接耳的,经过小太监的提醒,停了嘴,老老实实地跟着大部队向比赛场所走去。
比赛所在地名叫曙明殿,是西南角的偏殿,离后宫甚远,但靠近皇子所,周围满是绿荫,百花争艳,正是好风情。曙明殿外表宏伟,内部也十分精致,席淳第一次进宫,他这样接受过现代文明的人,都惊艳了一番,不禁感叹古人的智慧。
宫殿内已经清空,隔出了一道道屏风,太监宫女站在两旁,恭恭敬敬地立着。大家领了牌子,按照牌子站到相同号码的灶台前,离比赛开始还有一个时辰,宫女先是敬上了茶,请大家稍等片刻。
今日是斗厨大赛历年来的决赛时间,偏偏和大军回朝撞上了,一个是周朝的传统比赛,一个是历经艰辛归来的军队,两者都重要。对比之下,皇上先是领着朝中大臣去迎接胜利归来的军队,齐景源也阴沉着脸跟在后面,他在想齐景阳怎么没死在塞外。
将军给皇上写了密函,在密函中大赞齐景阳,导致皇上对这个寡言的儿子升起了莫大的好感,皇上甚至产生了齐景阳是个踏实做事的有为青年这个错觉,在朝堂也开始渐渐提起这个不起眼的儿子。齐景源年初被放出来,庄妃吹了吹枕头风,就让齐景源领了个职务。齐景源最近和太子混得挺好,许多人看在太子和庄妃的面子都愿意捧着齐景源,前段时间齐景源还飘飘然的,结果齐景阳居然崛起了。
他从小就不喜欢这个同胞兄弟,整日像别人欠了他钱黑着脸,他的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冷笑,哼,就算父皇现在略微看重齐景阳,有什么用,母妃还是向着他!
齐景源甩甩衣袖,无视太监宫女恐惧的表情,大步向前。
大军步伐整齐,气势磅礴,当今站在城门上油然而生一股自豪感。二皇子被排挤到了最后面,和几个副手同排共骑,而齐景阳则是跟在了将军的后面,地位分明。
“吾皇万岁万万岁。”
在场的人纷纷下跪向当今行礼,一声吾皇万岁万万岁直冲云霄,皇上赞许的眼光瞟到齐景阳,齐景源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父皇。”齐景阳平静的脸上露出一丝仰慕,这对皇上十分受用。
“好好好,大赦天下!”皇上此刻万分激动,扶起单膝跪地的齐景阳。“真是我齐家好儿郎。”
天黑请做饭[重生] 第三十一章
一群人在曙明殿里守了一个多时辰,皇上才领着大臣姗姗来迟,浩浩荡荡后面跟着好一串的人。席淳本是坐在圆凳上,听见动静立马随着大家站了起来,目光落到了敞开的大门。眼眸正好迎入了一身戎装的齐景阳,屏风遮住了半个身影,席淳看得模糊,却一眼认定这就是齐景阳。
剑眉入鬓,脸庞上带着熟悉的沉静冷漠,他目不别视,直直地看着前方,好似任何事物都无法影响他,齐景阳刚刚回京,还不曾回府洗漱,绾起的黑发染上了风霜,席淳的目光几乎黏在了齐景阳身上。
齐景阳未曾注意殿堂上的参赛者,不过他倒是蛮想离宫策马前往饕餮阁,不知席淳是否有在城门口看到自己。想起席淳温润的脸庞,他的唇角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皇上坐上龙椅,眼睛正好落在了齐景阳身上,关切地问道:“阳儿,可有什么爱吃的?”
齐景阳抿了抿唇,恭恭敬敬地说道:“儿臣皆可。”
皇上笑了笑,唤来内侍低声嘱咐几声,内侍应声后,向龙椅右侧的屏风走去,斗厨大赛这样的乐事,皇上也带了几个受宠、分位高的后宫妃子来观看,庄妃便是其中之一。皇上这是在问庄妃齐景阳爱吃什么,庄妃哪晓得,自从齐景源生下后,她便没有怎么注意过齐景阳。当时,她的脸色有些发青,随意说了几道菜,内侍就将庄妃的话告诉了皇上。
皇上哈哈一笑,朗声说道:“吾家三郎,喜食豆腐,今日便以豆腐为主。”
齐景阳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霾,庄妃大概就是拿准他没有特别讨厌的食物,才敢这样说。近年来,他与庄妃的关系越来越差,可他隐约记得这是齐景源爱吃的食物之一,每次家宴上,皇上总会赏一盘素麒麟豆腐给齐景源。皇上儿子多,也就会赏那么几个,大多是太子与齐景源。
皇上吩咐站在旁边的内侍开始,隔着厨师的屏风也被撤掉,热气也升了上来。皇上大臣身边都放了冰盆,纤细的宫女素手摇着玉扇,齐景阳心不在焉散发着冷意,小宫女的手有些哆嗦。
皇宫的豆腐也比外头的好,精心制作、挑选出的豆腐着实惹人怜爱,晶莹剔透,好似一块白玉。席淳切了点边角,将豆腐的边角含入口中,唇齿之间满是豆腐的清香,堪称极品啊!如何才能锦上添花,而不是毁了这几块极品豆腐,他专注地看着码在玉盘中的豆腐。齐景阳喜欢素菜清淡,他将刀放在案板上,吩咐帮工生火。
大赛时间给得是一个时辰,旁边的大厨都已经热火朝天地热起锅、炒起菜来,席淳才开始炖汤,去爪母鸭、去爪母鸡、火腿、干贝……将这些处理好的食材都放入冷水中。他先是吊汤,清汤的火候讲究先旺后小。
汤到了火候,便有细布将汤中的残渣过滤干净,反复几遍,继续放入锅中熬煮,这次是将所有的食材都捞出来,将其中鸡肉剁成鸡茸,放入汤中,最后将浮上来的鸡茸撇去,汤已清澈明净,看起来不起眼,实则食材最精华的鲜味都融入了汤中。以汤鉴人,齐景阳的性格不就像这清汤,内敛却大有内容。
宫殿内弥漫着浓浓的香气,席淳将刀浸入水中,然后在水中将豆腐切丝,细如发丝,逐渐在水中绽开了一朵朵白玉菊花,在两侧行走的官员都大为惊叹,不由自主地停驻。
时间流逝,一道道菜已经呈了上去。
小朵小朵的豆腐花浸在浅色的清汤中,花蕊中间点缀鸡茸与胡萝卜茸捏成的茸球,令旁边的太监呈了上去。太监向前走去,喊名的内侍叫道:“十六号,饕餮阁席淳,采菊东篱下。”
齐景阳一怔,坐在齐景阳对面的齐景源唇角微微勾起,只见端着盘子的小太监脚一软,热滚滚的汤就要扑向齐景阳。齐景阳瞬间冷静下来,快速地接过倾斜落下的盘子,一滴不落地端在手中,冷冷说道:“大胆奴才,手脚蠢笨,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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