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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家女重生手札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李息隐
这些道理,谢繁华自然是懂的,虽然自己没能如愿,不过,至少爹娘往后的日子好过多了。
想想就觉得开心,她笑道:“二哥比你不差,不过,唯一遗憾的是,二哥如今尚未娶妻。”
李承堂轻咳一声,撇头望了妻子一眼道:“莫利可汗想让阿妮玛公主嫁给我朝一位皇子,奈何公主却瞧上了你二哥,所以,圣上就做主将阿妮玛公主赐给你二哥做妻子。”
“公主跟我二哥?”谢繁华轻轻眨了下眼睛,不由捂着嘴巴笑起来,“以前一直想着二哥将来会娶个何等贤惠的妻子,没想到,却娶了位公主回来。也不知道,二哥他自己愿不愿意......”
“怎么不愿意......”李承堂将在边疆发生的事情都一一说与妻子听,说他们如何生死与共情比金坚的,又说那谢旭华是如何帮阿妮玛公主挡枪挡剑的,“这样也好,这样我就轻松许多了。”
“德行!”谢繁华冷眼睥睨着丈夫,哼道,“别以为自己多好似的,也就我肯嫁给你。”
“是,为夫只要你一个就心满意足了。”他一把将妻子抱进怀里,滚烫的唇在她脖颈处磨蹭着,“夫人在家给我生儿育女,辛苦了,让为夫犒劳犒劳你。”
谢潮荣辞了官后没几日,便是谢旭华跟阿妮玛公主大婚,又过了十来日功夫,谢锦华也生得一子,也算是皆大欢喜了。
儿女各自成了家,谢潮荣再不问朝政之事,带着妻子出去游山玩水去了。
甜瓜儿被阿妮玛带着来谢府的时候,正哭得伤心,小姑娘梳着细长的小辫儿,见到自己三姐姐,一把扑进姐姐怀里,然后使劲哭。
阿妮玛道:“爹娘走了,小瓜儿好可怜,一直哭着要爹娘,我就带她来你这里了。”
谢繁华看了阿妮玛一眼,见她如今穿着中原的襦裙,越发温顺典雅,便笑道:“你跟二哥哥新婚燕尔,怕是不得空照看瓜儿,就让瓜儿在我这里多住几日吧。刚好喜哥喜妹也闹腾,让瓜儿带着他们玩。”
“我也要跟着三姐姐一起。”甜瓜儿找不到爹娘了,如今找到了姐姐,自然抱着姐姐不肯松手,她怕自己只要松了手,连姐姐就会没有了。
谢繁华将小妹妹抱坐到腿上来,哄着她道:“以后就跟着姐姐,姐姐不会不要你的,所以,瓜儿不哭了好吗?”
见姐姐要自己,甜瓜儿一抽一抽地停了哭,然后将姐姐抱得更紧。
“姐姐好......还是姐姐好......”忍不住打了个哭嗝,然后继续说,“爹娘都坏,他们都不要瓜儿了......”
“瓜儿最乖了,那以后喜哥喜妹哭的时候,你帮姐姐哄他们好不好?”
“好。”瓜儿很乖地应着,然后左右看,在找喜哥喜妹,没找到人,她仰起小脑袋问,“姐姐,他们呢?”
“他们还在睡觉呢......”阿妮玛将脑袋伸到瓜儿跟前,瞪圆了眼睛问她,“为什么我抱你的时候你就哭,她抱你你就这么乖啊?我如今可是你嫂子,跟你亲着呢。”
瓜儿将脑袋往姐姐身上藏,只露出半个脑袋来看这位嫂子,然后一个劲笑。
阿妮玛要抱她,她不肯,像是猴子一样抱着自己姐姐。
时间过得很快,数个年头过去,一晃眼功夫,又要过年了。
这一日,谢繁华在云水楼点了席面,请二哥二嫂还有二姐姐跟姐夫吃饭。席间,谢锦华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感怀道:“这一日一日的,时间过得可真快,有时候觉得,似乎一眨眼功夫,我们也会老了。”
“生老病死,这是自然反应,难不成一把年纪了,还是少年容颜?岂不是要吓人了?”谢繁华一边端起杯盏来吃了口酒,一边笑着说,“咱们如今也都为人母了,如今就盼着儿女能够好好成长成才,也就别无所求了。”
几个小辈中,喜哥最大,如今已经有七岁了,他穿着一身蜀锦袍子,斯斯文文地坐着,很热心地在给弟弟妹妹夹菜吃。
见妹妹挑食,只肯吃肉不肯吃青菜,喜哥摸妹妹脑袋说:“妹妹要乖哦,来,哥哥喂你,咱们吃一口肉然后吃一口菜。”
喜妹虽然有些不情愿,但是还是很愿意听哥哥的话,小口一张,就吃了。
谢锦华拉着自己妹妹的手,往一边人少的地方走去,有些惆怅地道:“我知道,有些话许是不该跟你说,可不说放在心里又憋得慌。”她忽而低头轻笑一声,面上有些无奈。
“姐姐怎么了?你我姐妹这么多年情分,有什么不能与我说的?”
谢锦华叹息一声道:“林翘的事情,你也是知道的,自打她去世之后,我就没有见他笑过。我知道,他们多年的情分,我知道自己应该理解体谅,可我不想他一直都这样,我......”说到伤心处,谢锦华眼中流了泪,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又继续说,“其实我也不是怪他,我也心疼他,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
谢繁华愣了会儿子才说:“他是为了救你,眼睁睁看着林翘掉下悬崖的,虽然知道那是她咎由自取,可是毕竟是打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我想,这就是林翘的聪明之处,明明知道姐夫心里敬重爱护的是你,她这是在以一种惨无人道的方式让姐夫心里有她。姐夫为了救你伤了她,她最后的性命,算是间接送在姐夫手里的。她就算做得再错,可她始终是姐夫启蒙老师的女儿,姐夫心里自责愧疚也是有的。”
谢锦华轻轻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然后没再说话,只静静靠在窗前,望着窗外纷飞的大雪。





世家女重生手札 第171章 |2.09||
林翘这几句话说得十分奇怪,自己为何没能怀孕,这难道是有人故意为之的吗?
“怎么,夏夫人,是不是很好奇。”见谢锦华脸色刷一下就不好了,林翘心里有一丝丝得意,她忍不住咳了一声,明明身子虚弱得不行,却还偏偏装着坚强的样子,眯眼笑道,“你放心吧,我又能对你怎样呢?我这副身子,弱得能随时跟风飘了,我又能对你做什么?”
谢繁华知道这林翘是个心思深沉的人,而且此番姐姐还怀着身孕,因此她并不想让姐姐跟林翘单独相处。
不料,谢锦华此时好奇心已经大过一切,转头对妹妹道:“枣儿,我跟张七夫人单独说说话。”
“姐姐......”谢繁华觉得这个林翘简直可恶,奈何谢锦华的脾性她多少也是了解的,此番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怕是任自己再怎么劝,也无济于事,只能劝道,“姐姐你怀着身子,小心不要着了别人的道。”
“你放心吧,不会的。”谢繁华朝妹妹点了点头,眼见着妹妹离开后,她方问林翘道,“说吧。”
林翘咳了一声,身子微微往前倾,摸着石桌子往一边坐下。
谢繁华这身子坐着不方便,只能站着,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林翘,扶住腰肢的手微微攥紧了些。虽然心里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可还是害怕,害怕亲耳听到什么她不想听到的话。
可她已经起了疑心,若是不问个明白,怕是一辈子心里都有阴影。
林翘说:“我好恨你们谢家姐妹,以前恨谢繁华,现在恨你们两个!”她声音虽轻,但是语气却十分阴狠,虚弱地靠在一边,微微抬眸,那双丹凤眼里,满满都是恨意。
谢锦华道:“婚姻大事,原本就是身不由己的事情,你何故恨我们?”
林翘却是笑了起来:“你们不过是命好,出身好罢了,生落在富贵人家,得了个千金小姐的身份。如果你我出身一样,都是平民女的话,你以为他会愿意娶你为妻吗?”说到这里,林翘眼眶红了,却是没有眼泪流出来,她近乎有些歇斯底里道,“我跟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我们两情相悦,往往他一个眼神,我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而我只要不说话,他就知道我为何而生气。其实依着他的资质跟城府,就算不娶你为妻,熬上个几年,照样会有成就。可是偏偏他是孝子,他是个大孝子啊,他母亲喜欢你们谢家女儿,他又能如何?他不能给我什么承诺,所以心里一直克制住对我的感情,因为他怕伤害我。你知道吗?就在你们定亲之后,我知道后不肯吃药,那一夜,他紧紧抱着我,哄着我,说我这样折磨自己,真是比在他心上挖几刀还要疼。我不愿意他疼,所以我走了。”
谢锦华隐隐觉得肚子有些疼,但轻轻抬了抬腿,往一边靠了靠。
那边林翘继续道:“其实如果他愿意,我是愿意与你共侍一夫的,可是他不答应,他说那样对不起我,还说以后会给我找一户好人家。他自以为是对我好,又怎么知道,这辈子没了他,我的人生又有什么意思?哈哈哈......又有什么意思。”
说得激动,她竟然捂住嘴巴使劲咳起来,一声一声的,仿佛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一样。
谢锦华静静瞧着林翘,第一次觉得,原来她是这么可怜的。
那张七爷张续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知道,那惯是个穿花拂柳之人,常常留宿烟花之地,又怎会疼爱妻子?
“夫君待你如亲生妹妹一般,想来那张七郎虽然荒淫无度,但挨着夫君跟谢府的面子,也不敢对你怎样。”谢锦华道,“或者说,如果你日子真不好过,想要和离,我们也会帮你,往后找个如意郎君过日子,一辈子和和乐乐的才叫好。”
“你说的倒是轻巧,我本可以过这样的日子的,但是却被你毁了。”林翘面无血色,却是轻笑着道,“他不能违背父母的意愿,所以娶你为妻,但是却不想跟他不喜欢的女人生孩子。你知道吗,你们婚房里点的那种香,里面加了些许麝香,所以你一直不能有孕。这种香是我调的,他也懂,我放在你们婚房里,也是他默许了的。”
“你说什么?”谢锦华虽然早有准备,可此时听得真相,腿脚还是有些软,无力后退两步,可她并没有因此而有什么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蹙眉道,“张七夫人,你该说的都说完了,你想告诉我的,我也已经知道了,你我也没有必要再呆下去。”
说完话,转身想要走。
林翘却抓住她道:“可是他背叛了我,最后还是叫你怀了身子,他背叛了我。”
谢锦华挣扎不掉,又怕过于用力而伤了腹中胎儿,只能道:“你既然明白他的苦衷,何故还要做这样的纠缠?当初已经选择离开了,如今为何又要对我说这些?不觉得很可笑么。”
林翘终于哭了,双手捂住巴掌大的脸,哭得很没有尊严。
“当初是输了人,可如今,连心都没有了。”她虚弱地瘫坐在一边,泪如雨下,“如果我爹娘还活着多好,如果早知道如此,当初他就不该救我来京城,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毁了我,他可真是残忍啊。”
同样作为女人,同样经历过这样的苦,谢锦华心里多少还是同情林翘的。
只不过,同情又能如何?她的命运原本也是不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不过一样都是可怜人罢了。
许是站得久了的缘故,谢锦华忽而觉得肚子十分疼痛,一下一下的,锥心疼。
身子下面有汩汩黏稠的东西流出,不舒服得很,她双腿开始哆嗦,似乎连站都站不稳了,心里很害怕。
就在这个时候,在她最为孤助无缘、最需要人关怀呵护的时候,她的丈夫来了。
原来谢繁华还是不放心自己姐姐,怕林翘会对姐姐不利,因此离开后便去找了自己丈夫,然后让自己夫君将姐夫找了来。
夏盛廷听得说林翘将锦儿叫走了之后,想都没想,立即就来寻自己妻子。
他将妻子抱住,见她双腿间湿漉漉的,心里想,怕是羊水破了,他记得家里提前请来的稳婆说过,女子破了羊水,就要分娩了。
打横将妻子抱起,温声在她耳边道:“锦儿,你坚持一会儿,我抱你。”
谢繁华已经生养过,自然懂一些,见姐姐破了羊水,立即道:“将姐姐抱去她之前住的屋子。”又对自己夫君道,“你命小厮赶紧去夏家,将姐姐家的稳婆请来,片刻耽误不得。”
李承堂不懂,但妻子说什么他都听,闻声应着就走了。
自始至终,夏盛廷都没有看过林翘一眼,他此时此刻,眼里只有妻子,只有妻子腹中孩儿。
许是在他知道林翘在他房间点的香动了手脚的时候,他就已经不能原谅她了,此番又故意与妻子独处,也不知道对妻子说了些什么......
自从那抹青色身影落入自己目光中的时候,林翘只觉得心里某处一下子又活过来一般,那种感觉,就像当初他从扬州救出自己然后带自己来京城一般。可当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瞧自己一眼,当他满心满眼里装的都是旁的女人的时候,她心又一下子凉了去,直到所有人都走了,她还是呆呆坐在一边,没有哭,只是面上一片灰白的死寂。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谢锦华生产并不顺利,家里还办着喜事,人们都认为产房是不吉利的地方,所以,前来陪着的人不多。
除了一应丫鬟婆子,便只有谢繁华一直在产房陪着,后来因为一直生不下来,动静有些大,夏夫人跟陈氏也来了。
夏夫人赶来的时候,见着儿子没有等在外头,心里便有些生气。
这产房是晦气的地方,他儿子仕途正好,又是年轻有为,怎能在房里头呆着?
夏夫人先去屋里看了看,然后拽着儿子胳膊,将他拉到了一处:“你媳妇生孩子,自有丫鬟婆子伺候,你怎么能呆在里面?快些出去吧,娘陪在这里就行。”
“娘,锦儿她......”
“你不必多说,听娘的。”在这样的事情上,夏夫人强势得很,硬是将儿子推了出去,而后她自己进了房去。
夏盛廷跟李承堂两人候在外头院子里,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却没有说话。
一个是担心自己妻子生产会遇到什么危险,而另一个,是担心妻子会因为姐姐有危险而难过。
就这样煎熬了一个时辰功夫,屋里头终于传来婴儿啼哭的声音,可是产妇呼喊的声音却没有了,夏盛廷再也不能等,脚一抬,便大步朝里面去。
“是少爷。”那产婆将小小婴儿抱在怀里,拎着他一只腿,抱到夏盛廷跟前,给他看,“恭喜大人贺喜大人,是位少爷呢。”
夏盛廷看了一眼,没有说话,只问道:“夫人如何?”
那产婆道:“夫人只是累极晕了过去,睡上一觉就没事了。”
夏夫人道:“好了,这下可真是皆大欢喜,咱们夏家有后了。”她开心地来回走动,满心的喜悦。
夏盛廷没有回母亲的话,只是大步走到床边去,静静坐在一边,看着妻子。
原本以为,奉命娶回一位谢家姑娘,最多只能与她相敬如宾,岂料,他却是真正爱护、敬重妻子。
不只是敬她是侯府千金,也不只是敬她为自己的妻子,而他心里有她。
不仅有,而且满满都是。
他夏盛廷何德何能,此生竟有福气娶得这样好的一位妻子,她就像是夏日静静绽放的一朵荷花,幽幽地香,一点一点让他欲罢不能。




世家女重生手札 165|1.20|3.09|
谢锦华幽幽转醒的时候,外头天已经黑了,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第一个人便是丈夫。
双腿下面还很酸痛,坐不起来,甚至身上没有一点力气。
“孩子”她轻轻抬手覆上小腹,她的孩子没有了,她隐约记起来,林翘跟自己说话的时候,自己忽然肚子疼,然后就是被丈夫抱回了屋子,接着是想到这里,她道,“孩子呢?”
夏盛廷俊秀清逸的面容上露出些许温柔的笑意,他伸手轻轻按住妻子的肩头,让她重新躺了回去后方才说:“是个儿子,睡着了,三姨妹抱着呢。三姨妹就在外面,要不要我将她叫进来?”
听说孩子没有事情,谢锦华一颗心放回了肚子里,忽又想到林翘跟他说的话来。林翘说,丈夫起初是不愿跟自己要孩子的,他甚至默认两人屋里头点了含有麝香的香料他既然知道女子闻了麝香不易有孕,难道会不知道,女子闻得多了,怕是终身都不会受孕吗?
纵然心里百般埋怨丈夫,可是谢锦华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女人,她心里也隐隐有些怀疑,许是林翘骗了自己的?
许是她想要让自己误会丈夫,所以才故意那么说的。
这样一想,谢锦华打算直接问丈夫,便道:“先不必叫三妹妹进来,盛廷,我有话问你。”
夏盛廷静静坐在床边,厚实温暖的手掌轻轻攥住妻子的小手,听得妻子说话语气颇为严肃的样子,他浓黑的眉毛挑了挑,眼神闪烁一下,到底还是没有慌神,只应对自如道:“什么事情?”
谢锦华十分虚弱,面上没有什么血色,可她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丈夫瞧,一字一句清楚问道:“我问你,为何我嫁你一年多了,都没能怀有身孕,倒是陪了三妹妹住了一阵子后回家,屋里头换了香,我就很快怀了身子”她静静望着他,见他瞳孔缩了缩,她小手反攥住他的,问,“是不是是不是你什么都知道了,你们什么都知道,就是没有与我说?你不想跟我生孩子?”
她本来身子就弱,能够顺利产下胎儿已是不易,此番又受了刺激,忍不住便剧烈咳了起来。
夏盛廷忽然俯身轻轻抱住妻子道:“锦儿,自从我决定娶你为妻后,我就一心想要好好跟你过日子的。只是我没有想过,你我如今过得比我想象中要好得很多,我也没有想过,此时此刻,我满心满眼都是你。不,还有儿子,还有咱们的儿子,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
丈夫答非所问,谢锦华轻轻闭了眼睛,硕大的泪珠便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渗进脖颈处的皮肤里,凉凉的。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林翘不是骗我的?”她缓缓睁开眼睛,空洞无神的大眼睛直直望着床顶帷幔,声音轻得像是从遥远天际飘来的一般,“你一早就知道那香是有问题的,可是你不跟我说,因为当时他心里没有我,所以我的一生、我的幸福,都与你无关。夏盛廷,既然你跟林翘那般彼此难舍难分,凭你的口才与智慧,想来是不可能说服不了自己父母的,可是你什么都没有说,你一边享受着婚姻给你带来的一切好处,一边又对你的妻子做出那样惨无人道的事情来,如今你却与我说你心里有我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话。”
夏盛廷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妻子,从没有听她说过这么狠的话,不由也心慌道:“锦儿,我并非是你想象的那种样子,我是真的心里有你,只有你一个。至于香料的事情,我当初确实不知道,后来知道了,我亲手将那种香扔了出去,换成了你最喜爱的梅花我”
“你起初不知道,那后来又是如何知道的?”谢锦华可以忍受丈夫起初心里没有自己,毕竟两人在成亲之前,没有任何接触,若他那时候就表现得多么喜欢自己,想必是装的,可是她不能忍受他欺骗自己,甚至是为了替别的女人隐瞒而欺骗自己。
他们是夫妻,这个世间,他们是彼此最亲最近的人,难道彼此之间还需要藏着掖着吗?或许他起初是真的不知道,或许从头至尾都是林翘设的一个局,是林翘在欺骗自己,可在他知道事情真相后,却没有告诉自己。
他在隐瞒,在帮着想要陷害自己的女人隐瞒,要自己怎么能当做没有发生过?
呵呵自己再是大度,也断然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夏盛廷微微沉默片刻,重又将妻子挣脱的小手握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开口道:“不是隐瞒,是不想让你生气,我不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因为外界的原因而变得僵硬起来。”他温厚的手掌轻轻抚上她面颊,表情颇为痛苦地道,“林翘身世可怜,我对她颇有同情之心,但绝无男女情意,以前或许有,但现在绝对没有。”
谢锦华虚弱得不想说话,只听外边忽然有孩童啼哭的声音,她惊得差点要坐起来,伸头问道:“可是我的孩子”
话还未说完,谢繁华便抱着小外甥进来了,笑眯眯道:“定是想娘了,三姨抱你到娘身边去。”然后俯身,将襁褓中的小白面团送到自己二姐姐跟前去,给她看,“姐姐别担心,很健康,你瞧,多壮实啊,胖乎乎的,比喜哥喜妹刚生下来的时候壮实多了。”
看见那雪白柔软得像小糯米团子一样的可人儿,谢锦华脸色有抑制不住的笑意,心情一下子好了很多,挣扎着要坐起身子来。
“给我抱抱,儿子乖,娘抱抱你。”从妹妹手中将孩子接过来,她低头亲了亲他白嫩的小脸蛋儿,“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谢繁华开心,眼睛笑成了月牙形:“今天既是二哥成亲的大喜日子,又是二姐姐喜得贵子的好日子,可谓是双喜临门。”
“是啊,双喜临门的好日子。”谢锦华抱着儿子,怎么都爱不够似的,不肯松手。
谢繁华见二姐跟姐夫之间气氛似乎有些尴尬,她眨了下眼睛道:“二姐,你刚生完孩子,怕是不便坐马车来回挪动,不若就留在家中坐月子吧?”
谢锦华此时也不想回婆家,刚好得了这么个理由,自然是愿意的。
只是夏盛廷去将这事情跟夏夫人说了后,夏夫人脸色不好起来,颇为埋怨地道:“这传出去像什么话?又不是我们家虐待她,哪里有在娘家坐月子的,廷儿,这件事情娘不能同意,你还是去跟你媳妇说说。”
夏盛廷此时心里有心事,再说,媳妇身子确实不宜移动,这样的情况,自然是在谢家坐月子的好,便道:“娘,你放心吧,别人不会说什么的。谢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哪里容得旁人说三道四?锦儿她提前几天生了孩子,生产困难,遭了不少罪,就不要再折腾她了。”
“那我的大胖孙子”见儿子想都没想便拒绝自己,夏夫人气得肉都抖了起来,却是也不敢得罪谢家人,只能忍着那口气道,“既然如此,那娘也不为难她,只是,满一个月必须要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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