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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忌诗
“你干什么呢?”借着弯腰的动作,杜绝小声道。刚才他都惊了一下,事先没有商量过就随便弄出一折子,他实在没有心理准备。
再晚就来不及了,只是廖泗安的动作还没来得及比划,喧杂的人声中突然一声猛喝:“等等!”
翠北弯腰的动作一个停顿,红色的盖头漾开一个紧张的弧度。她心下一紧,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像是公爹的声音吧。
“爹,怎么了?”杜绝的脸上尽是错愕,没想到在婚礼上叫停的是他爹。搞什么,一人一次公平是不是?
杜汉缓缓站起身,沉着脸说道:“你们不能成亲。”
被发现了?真的出事了?翠北的脚往后缩了缩,袖管下的手紧紧捏成一团。
“为什么?”杜绝一手挡在翠北面前,面向杜汉,质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亲?”杜绝问得又快又急,整个人都变得急躁起来。不就是成个亲吗,为什么要这么多幺蛾子?
“你们不能成亲。”杜汉只是道,想为儿子保存点脸面。
没有任何理由怎么能说服此时的杜绝?他红了脸,感觉所有的人都在对他指指点点,他像个傻子一样被人围观着。
“继续。”他冲司仪大声喝道。
司仪被杜绝的样子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他也没遇到过新翁叫停婚礼的这种情况,下意识把目光落在杜汶身上。这里就他辈分最高,又是主家,自然他说了算。
“老二,你糊涂了吗?”杜汶微微皱眉,问道。
是他糊涂了吗?尽管也是他拿定主意要坏掉翠北的名节来阻止这场婚礼,但老三的话一整夜都在他脑里徘徊,他找了许多借口来安慰自己,却不得不怀疑。杜汶对他的看重。真的只是表面吗?其实根本就没信任或是卸磨杀驴?天,他怎么会想到这个词语来形容自己?可是,若是不是,又怎么会这么巧?几十年的情谊啊,最后连他儿子都无法保全吗?
“有些人存在,便是对我的威胁。”
他脑子里突然想起,杜氏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那是在她亲手杀死柳氏的那天……那年她十二岁……
当时他还在想是杜氏年纪小,亲娘的突然去世,让她无人可依,惶恐的失了分寸。现在想想这句话不就像在应证他的现在。
很像。
半天没有得到杜汉的回话,杜汶的脸上挂了两分不耐烦。兄弟一场,他自然不可能让杜汉的唯一儿子连婚礼都不成样子,这才点头应诺,大手一挥,让下面的人好好准备着,需要什么就立即去办。更是在身体不好的情况下出席婚礼,不让别人看轻。但我给你体面,你也得知趣,毕竟在别人眼里他们是主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回应他,他面子又该往哪里搁?
“怎么不说话?”杜汶挤了个笑脸,“是乐糊涂了吗?”
“杜总管肯定是乐糊涂了。”人群中有人立即打圆场,“当年我那不争气的儿子娶亲,我可是几宿都睡不着。”
“儿子小登科,能不欢喜吗?现在是娶媳妇儿,明年这个时候就是抱孙子了。”
人群中发出善意的哄笑,把杜汉也从思虑中唤醒。
“这桩婚事,我不同意。”他沉脸,死咬住这一点,绝口不提原因。
热闹的气氛再次降到冰点,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但眼里的闪烁着有八卦的兴奋。
“看来不用我们出手,杜家自己人倒是乱了。”廖泗安双手抱臂,一副看好戏的心态,“说不定我们昨晚反倒是多此一举了。”
瘪三还沉浸在昨晚的美妙中,听到廖泗安的话先是嘿嘿一笑,反应过来又问道:“廖爷的意思是…”
他们做了某一方想做的事情?
“等着看吧。”廖泗安没有明说。
若不是临时改变主意,一个下人,怎么敢反抗主家的命令?下人就是下人,主家给你什么都得受着,还敢在这么多外人的面拒绝?而且以杜家给他的体面,对方一个下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老二,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杜汶的脸色越发阴沉。当初这桩婚事可是杜汉自己求到他面前的,如今是怎么的?他给杜汉父子脸面,结果却让对方蹬鼻子上脸了是吧?
杜汉朝杜汶拱手行礼,“老爷,老奴清醒得很,翠北德行有亏,自然不配为老奴的儿媳。”
翠北的心里一惊,报信的人不是被拦下来了吗?果然出事了,难怪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过,逼急了她,她就一口咬定是杜绝坏了她的清白,相信他们也无法查证。杜绝,不会这时候撇下她不管吧,他们可是同盟。虽然杜绝配合后,她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总比丢命好吧。今天这记暗亏她记下了,待她查明是谁下的手,一定会百倍回报。
“爹,你到底在说什么?!”杜绝又惊又怒,“翠北可是您的儿媳妇儿啊,我不许你侮辱她!”
到目前为止,杜绝的表现让她感到满意。
而落在杜汉眼里,却是深深的无奈。
“我可要不起这种儿媳。”杜汉把视线移到蒙着红盖头的翠北身上,“你倒是沉得住气,自己成了破烂货,还想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进我家的门?”
嘭,这句话犹如一块巨大的石头砸进水里,顿时水花四溅。
新娘子失了童真,而且听杜汉的口气好像还不是杜绝做的。
翠北往后退了一步,杜绝也是慌张的回头看了翠北一眼,才惊慌地对杜汉说道:“什么时候的事情,爹,你是骗我的吧。”
“我也希望是。”杜汉沉声道:“翠北,你还不肯说实话吗?”
“公爹,你怎么能这么侮辱我?!”翠北只得出声,掀开盖头,我可是您的儿媳啊。
“未过门的。”杜汉更正,也不愿跟翠北磨嘴皮子,虽然她很无辜,但及不上亲儿子的性命,“请郭妈妈来。”
郭妈妈一来,她这未过门的儿媳就永远不会过门了,毕竟她失去童贞是事实。翠北抓着杜绝的袖子,“相公,你快说话呀,你忘记昨晚的事情了吗?”她暗暗朝杜绝使眼色。
原来是新郎官按捺不住,和新娘子提前洞房了啊。说大不大的事情,虽然有悖礼法,都要成一家人了,但其实也不用那么较真。
也只有真正细心的人才能发觉出前后的别扭处。
杜绝盯着翠北的眼睛,只见她神色惶惶,但眼神却满含威胁。
为了那个位置,他忍,只得忍!
半晌,他才发出声音,“是我…”
廖泗安摇摇头,“出手吧。”原本以为自己不必出手了,如今才是落面子的最好时机。
瘪三立即扬起袖子里的肚兜,越到人前,大声道:“荞妹,三哥自知没啥本事,也本是不想坏你幸福,但我也是个男人,总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叫管别人爹啊。你说报答我旧日的恩情,只有以身相报,怎么昨晚才在一张床上如漆似胶,今天你就翻脸不认了?大丈夫一言出......”
满堂哗然。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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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一六六 夫妻见面
“看来不放心的,还不只我一个呀。”扣上茶盖,杜氏轻轻呢喃了一句。
站在下手,低着头的中年人没有说话,他明白,杜氏并没有要求他接住话头。
“那两个人查出底细了吗?”她问道。平时不认识的人是不大可能进门的,只是这回是喜事,不好拦着人。
中年人抬眼看了看杜氏的表情,才小心翼翼道:“目前只知道不是盆地镇的人。”
“梅荞,我都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杜氏把茶杯放到桌子上,脸上也没有愠怒,反而若有所思。若是故意打脸,这两人可不简单啊。不过杜氏也思考了一下,看来那段日子颓废得紧,连不知底细的人都拿来当做心腹,真是越想越可怕。
“盯紧点,看看那两人到底图谋什么。”她吩咐道。
“老爷子那里……”中年人欲言又止。要是查探途中遇到老爷的人,他是不是该回避?
“该怎么做还用我提醒吗?!”杜氏渐渐冷了声音。没人能叱咤风云一辈子,难道她爹就不会老吗?
中年人打了个寒颤,肃然应了声是,便退了出去。杜氏微微松了身子,一手拄着桌子,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
“大小姐,杨三小姐醒了,要跟大小姐告辞。”门外有丫头通报。
“进来吧。”杜氏应了声,又嘱咐道:“以后杨三小姐在府上,都不必通传了。”
“那可不行,该怎样就得怎样。”杨柳刚醒,声音还有些朦胧,边说话边揉眼睛进来,“这一觉可睡得舒服。”
“你倒好,到我家不是来喝喜酒,偏倒睡觉。”杜氏抬手给杨柳倒了杯白开。
杨柳口干舌燥的,没有说话,端起茶杯,小心翼翼的抿了抿,发觉水不太烫,才一咕噜喝了下去,满足的发出一声叹。
“莫非我家的白水也比你家的好喝?”看杨柳的小模样,杜氏打趣道。
“嗯,肥美。”杨柳点头。
这词用得…
“酒席开始了?”杨柳又问道。她不好酒,但肚子饿。
“饿了?”杜氏让人准备些孕妇能吃的食物。
“不用麻烦,看厨房里有什么就是。”杨柳有些不好意思,她好像把杜府当做自己家,太随意了些,“喜酒没喝成,捞点东西垫肚子就好。”
“喜酒嘛,倒是还没喝。”杜氏故意吊杨柳的胃口,等她问话。
杨柳眼巴巴的等着杜氏的下文。
杜氏只得道:“只是喝不成了。”
“亲没结成?”杨柳揉了下鼻子,眼睛盯着杜氏。
“你说呢?”杜氏不答反笑。
“明白了。”难怪说有好戏看呢,不过看样子她也没赶上。错过就错过了,她的好奇心向来持续的时间不多。
这下杜氏都有些不明白杨柳到底是不是八卦了,她还等着杨柳开口问她后续发展呢,结果…感觉像是一口痰堵在喉咙,膈应得难受。
这时,二等丫头盛夏进来对杜氏耳语几句。
“新大丫头?”看着盛夏出去,杨柳问道。
“总得有人跑腿,传话。二等的,先用着,合意了再说。”杜氏说道:“老五来了。”
哦了一声,没有下文。
杜氏感觉自己像个尽忠职守的老妈子在劝解情窦初开的小姐一样,既别扭又不得不说,“他想见见你。”
“好啊,麻烦嫂子给我们找处说话的地儿。”自己的事情,杨柳总不可能去为难无关的人,而且在她和李聪的感情问题上,杜氏有什么错?
“百年修得共枕眠,有什么话还是好好说。”杜氏劝了一句,就让人领杨柳前去。
“不会忘了你的饭菜的。”看杨柳要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回头,杜氏忙开口保证道。
“还是嫂子你懂我。”杨柳眨了下眼,笑嘻嘻的走了出去,一点也没有说感觉到不好意思。前面已经不好意思了,后面脸皮就放后些。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杜氏自言自语道。只是人不可能一辈子都这么随性。
***
“刘二麻子,你在我院门口晃悠干啥?”文老爹单肩背着背篓,问道:“手又痒了?”
“别,叔,我还想好手好脚的娶媳妇呢。”刘二麻子赶紧将双手背到背后,一脸谄媚的笑着。
“早这样想就省神了,也不至于现在还到处晃荡。”文老爹哼一声,倒也没太为难刘二麻子,毕竟是村里的人,对方是后辈,也没得罪过他,“到底在我院子外边晃啥?”
“我不就是看镇上的那家大门上挂红绸,办喜事,你们好像没什么动静似的,好奇就来看看。”
居然红事都没人跟他们说起,明摆着是亲戚都不要认了啊。文老爹心里憋气,却还是说道:“哦,那事啊,我们知道,给我们送信了,只是我患了风寒,没法去。”说罢,还像是应证自己没说谎似的,咳嗽两声。
刘二麻子看得眼睛都直了,您老刚中气十足的呵斥,立马又变得跟软绵人似的,论起演戏,他还是拍马都及不上啊。
“咳,既然看了,还不走?!”文老爹眼睛一瞪,这憨子,怎么没点眼力劲儿?
“这就走,就走。”刘二麻子立刻转身,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嘀咕,“老爷子火气还真大。”
看刘二麻子走了,文老爹才愤愤回屋,换了身衣裳就又出门了。
好机会!
文氏回娘家近一个月,不吵不闹也不寻思回家,显然是在婆家做错了事,不然爱女心切的文老爹也不会如此安静。虽然他们对外说是文家村离镇上近,方便照顾大山,但哪有出嫁女长待在娘家的?有心人不是没有,只是管闲事的少,文秀恰巧就是一个。她说所有的沉默都有一个点,只需要一个引子,就会爆炸。现在这个引子来了。
想到马上就能拿到一大笔钱,和文秀两人远走高飞,刘二麻子满心激动,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查探了四周,才伸手推开了院门。
乡下人家能藏钱的地方不过那几个地方,刨地撬锁,很快就入手了几个大小银锭子好,还有几张纸。他是不认识银票的,乡下人又有几个见过的?可文秀说话,把草纸外的纸都拿回去,宁拿错,不放过。
把所有的东西都揣好放在怀里,刘二麻子才又伸出脑袋左右看看,快速闪身出来,装作若无其事的开始每天必备的村里巡游。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文秀说的,他自然欣然照做。
“你来了,坐。”杨柳笑笑,眼睛却根本没看李聪就招呼。
不关爹娘或者他的底线,李聪都是听杨柳的。乍一听杨柳这么说,他就立即准备入座。屁股刚挨着凳子,李聪才反应过来,这是在杜家,杨柳跟他同样是客人,她倒是主人架势端得十足。凭什么他就这么听她的话?
“四嫂不在吗?”或许是想找回脸面,他坐的端正,先是问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再说你不是想见我吗,有什么事?”杨柳打量了一下周边环境,的确清幽,下人也现在几十步远的地方,不大吵大闹,说话是没关系的。
李聪一噎。他还想先聊些其他,再慢慢道出自己的目的,这样也好接受些。奈何杨柳单刀直入,他也被迫跟着她的节奏。
“你什么时候回家?”李聪问道。
娘子也不叫了,难道太熟了?
“哪个家?”
“我家。”话一出口,李聪大概也查出不妥,又立即跟了一句,“婆家,我们的家。”
“真心要我回去?”杨柳微微挑眉,看向李聪。
他点了点头。
杨柳把背部完全贴在椅背上,动作略显失礼,但自己舒服,“既然真心想要我回去,那为什么现在才来接我?”
为什么?谁能料到做错的那方反而理直气壮的不求悔改呢?她不是应该主动跪在他们面前,坦诚自己的错误,祈求他们原谅吗?她倒是执拗。
“娘生病了。”
“哦。”杨柳微微动容了下,何氏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身体健康的,平时都没咳嗽一声当然,故意的不算。不过都说许久不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是大病,何氏这次怕是病得厉害吧。杨柳又仔细看了眼李聪,难怪他看上去也有几分疲惫,脸都小了一圈。不过他说这话什么意思?
“你觉得失踪的事情错在我身上吗?”
李聪没有言语。现在整个屯子的人都知道杨柳和先生在同一天消失不见,传什么话的人都有,他一出门,就有许多或好心或有意的问这问那,搞得他都没心思做事,整天待在家里。但流言并没有因为他的退避而停止,反而愈演愈烈,愈发让人好奇。但也同时拜他们所赐,杨柳当天晚上回到杨府的消息也传到了他的耳朵里。可是事件并没有因为杨柳的回归而止住,人们反而好奇,杨柳是不是自知做错了事情,才愧对李家人而不敢回家?杨柳若是回来,李家又是什么态度。
什么态度,你看看人家,过得开开心心的,都胖了几分,哪有一点不好意思。当然不得不承认,也美了几分。
看着原本做错事却丝毫不觉,对婆母生病也无动于衷的杨柳,李聪问话不自觉带了几分怒气,“娘生病了,你不回去照顾吗?”
“所以呢?你觉得我有错,心里气愤却又摆出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让我回去伺候你母亲,好将功折过?”杨柳怒极反笑,“李聪,你把你当什么了,把我又当什么了?嗯,卖身到你家的丫鬟?”
“我没有这个意思…”
“别狡辩!”杨柳拿着茶盏重重往茶几上一跺,略烫的茶水溢到手指上,她却恍然未觉,“我是嫁到了李家,但也不是你以为随便那些条框就能欺负的人,你在意的那些东西我未必就在乎。想要我照顾你母亲?等我们和离后,我自会去看她。现在,慢走,不送!”
“你无耻反而还理直气壮了?!”李聪也是气得不轻,嚯的起身,握拳咬牙直盯着杨柳,“好不要脸的女人,我当时真是瞎眼...”
“滚!”杨柳一把从怀里掏出桃木簪子,猛的往地上一掷。
她以为就算两人难以继续走下去,也不会爆发激烈冲突,看来,还是她幼稚了。双方都死死悍守,必定是天翻地覆的碰撞。
桃木簪子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停了下来。
就像曾经所有的最美过往,终究还是要面对现实。
李聪弯腰将簪子拾起来,伸手折成两截,看向杨柳道:“我成全你。”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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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一六七 贼灾
原本是来找李家人理论的,结果碰到何氏重病,文老爹也只得把怒气咽下去,好生问了几句。就算他现在再怎么生气也不可能在别人生病的当口大吵大闹,那不是把她女儿跟李家的关系越闹越僵吗?他可不是来帮倒忙的。
虽然有些话不能说,但并不妨碍他心里生气。以前他还羡慕李家有好几个人儿子,娶几房媳妇儿,再有许多孙子,人气十足。现在呢,他到李家好一会儿了,都没人给腾出手到一碗水来,要么是缩在屋里不出的,要么怒气冲冲地干着活,搁东西还故意发出很大的声响。
这是跟谁示威呢?
要是是他的儿媳妇,他早就操起竹条,一顿竹笋炒肉了。为人儿媳伺候婆婆本来就是天经地义,有什么不情不愿的。
“亲家公,让你看笑话了。”何氏苦笑道。
即便是再不愿插手李家的事情,文老爹还是忍不住皱了皱眉,“他们一直都这样吗?”
一直倒算不上,二子和孙子回家的时候还是喜笑颜开的。
只是,久病床前无孝子啊。
“我这个老太婆子,他们都嫌烦。”何氏咳嗽两声,自我打趣道:“看来我这个做婆婆的,平日里不得人心,难怪如此,都是我做的太失败了。”
“那你也是他们婆婆!”文老爹竖眉说道。忽然想起自家女儿也是他们家儿媳,他女儿不也没在床前伺候吗。文老爹觉得有两分不好意思,“我明天就让铁柱娘回来。”
或许是人生病就变得脆弱了,何氏的心里涌上几分感激,还是时间最能看清一个人,文家这么亲事没结错。但当时闹得这么激烈,怕是文氏心里也有疙瘩,不愿回来,虽然被父命难违的回来照顾她,心里还是会不舒服的。别人敬我一尺,我自当还人一丈,何氏想了想,便说道:“我让老三去接她们母子。”
做错了事,就要拿出认错的架势,总不能让文氏体面都没有就不声不响的回来。
文老爹的眼里有了几分笑意,他就知道何氏不是那么胡搅蛮缠的人,恩怨分明,也知进退。叫李强去接文氏,一来他女儿脸上有光,二来,也不至于被妯娌几个看轻。虽说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是妯娌间的关系最为复杂,也尤为重要。
“我也不知道亲家母你生病了,所以...”文老爹搓了搓手,有些不好意思。怒气冲冲的来,一点东西都没带,恰好对方生病,总感觉自己像是失礼似的。
“说的哪里话,亲家公能来看看我,跟我说些话,我心里也敞亮多了。”何氏的眼里闪现泪花,这些日子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冒出来了,儿媳回娘家的,吵闹摔东西的,儿子沉默的,不回家的,除了偶尔的一点热闹,没有一点旁的声音,压抑得人要疯。
是她做错了什么所以要遭受这些吗?这日子真难过,她也想找个人唠唠,排解排解。
文老爹是外男,就是看望何氏都是坐在离门不远,人看得到的地方,更别提看见何氏流泪后的慌张了。他在大腿上擦擦手,有些局促的站起来,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
不过,好在何氏很快收敛了情绪:“看我,让亲家公笑话了。”
“没有,没有。”文老爹讪讪的摆手。
恢复情绪的何氏也很快理清头绪:“听我倒了这么多苦水,还没问亲家公到家里来有什么事呢。”
***
“谁,是哪个天杀的偷了我家的银子?!”文氏拿着菜刀,怒气腾腾的站在院门口。
准备晚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家里,听到动静,很快就围拢了人,七嘴八舌的问怎么回事。
文氏没想到自己出去做工的时间家里就遭了贼,还挺贼的,她藏得那么紧,还是把她所有的银子都偷走了。她这么辛苦,却便宜了他人,想到大山还穿着单薄的在学堂念书,文氏的眼泪哗哗的流。
“刘二麻子,是不是你?!”文氏泪眼朦胧的指着人群中的刘二麻子。要说嫌疑最大的人,就属有小偷小摸前科的刘二麻子了。
“哎,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刘二麻子挺直了身子,做出一副好汉敢作敢当的模样,“我刘二虽然懒,也只是肚子饿的时候会偷鸡掏人家的土豆,但是从来都没有偷银子,你问问这些年村里人哪家少过银子。村里人看我可怜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我也不是浑人,偷银子可是要坐牢的,我可不想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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