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农家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忌诗
“是好是坏也不是你一个奴才说了算的。”何氏有些不自在,更有些恼怒,幸好现在没外人,这话要是被乡亲听到了,还以为杨柳到他家时遭了多大的罪才跑了呢。
“现在不是扯这些的时候,我就问你,杨柳现在到底在哪里?”
“还真是笑话,好端端的一个人从你家里不见了,你居然反倒问起我来?”张文山呸了一声,“我看你这老太婆除了蛮不讲理之外,脑子还有些不清楚。”
“不准你这么说我娘!”李聪立即跳出来维护何氏。
张文山忽然有些鼻子酸酸的,要是在有人质疑杨柳的当时,李聪第一时间跳出来维护的话,今天也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吧?血缘亲情,到底是浓过夫妻。
“你的确是个孝子。”张文山忽然用平静的语气说道,“是个好儿子,好兄弟,但是,你配不上我们家小姐。”
怎么,又是她家高攀了吗?何氏心中升起一股无名火。
“少拿身份说话,你再怎么瞧不起我们家,你们家小姐还不是巴巴跳进来了?而且她现在是我们李家的媳妇,可不是在你们杨家当姑娘的时候,还以为能十指不沾阳春水呢。我们家这小庙,可供不起大佛。”
“是啊。”没想到张文山居然点头顺着何氏的话说道:“大佛,只能待在大庙堂里,一开始就错了。”
李聪心里忽然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想起杨柳那句“我是不愿意的”,再听了张文山的话吼,心里咯噔一跳。
“你是什么意思?”
“我回去加派人手,会尽快找到小姐的。”张文山避而不谈,却说起其他,“等小姐回来,有些事情我们再做打算。”
打算,一个成了亲的妇人,还怀有孩子,还能有什么别的打算。
孩子...何氏的眼睛蓦然睁大,反身摇着李聪的手臂,催促道:“快点儿找到杨柳,她如今还怀着身孕呢。”
看看,他的家里人是有多么关心杨柳,可她怎么做的呢,居然不声不响的就跑了。
“娘,杨柳没有怀孕。”李聪苦涩的说道。
“什么?!”张文山和何氏异口同声的说道,语气俱是不可置信。
“她只不过是为了不吃药才找的借口。”李聪继续说道:“她亲口跟我说的,她没有怀孕。”
“这个死丫头,居然敢骗我!”何氏怒道,她的孙儿梦啊,就这么破了。何氏怒气冲冲的一把牵起李聪是手:“走,不找了,这样的媳妇儿咱们不要,回家!”
若是心脏不好,张文山肯定气的当场就暴毙,这是什么人哪,难道她的眼里只看到传宗接代,看不到杨柳马?那他家小姐这些日子待在李家算是什么?
“你走,你们都走。我还不信,没有你们几个人,我还把小姐找不回来了。不过你们最好记着今天说过的话,别后悔。”张文山甩下一句,愤愤的一甩袖子就走了。等找到小姐,他二话不说立马要劝她合理,这样的人家,这样的家人不要也罢。
何氏也是余怒难消,“他是个什么玩意儿,居然敢跟我甩脸子放话!”
“我只是想知道你们到底明不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跟着何氏一起到来,一直没开口的秀秀突然问道。难道是因为今年流年不利,她家的兄嫂都要面对感情破裂的局面?
“说什么?杨柳那臭丫头居然敢骗我说怀孕......”
“哥,嫂子真是这么说的吗?”秀秀却看着李聪求证,“想想清楚,她到底怎么说的?”
李聪皱了皱眉。
“嫂子说的是可能,其实她一开始就说的是可能,是你传错了话,现在你却还在污蔑她。”
忐忑不安的接受看在她肚子里的孩子份上的好,却还要努力不让家人失望。
李聪的眉毛皱得更紧,双手自然垂下,手掌却不由得握紧。
一看李聪的表情,何氏心中一跳,难道真是这么回事?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杨柳一个姑娘怎么可能知道自己有没有怀孕就敢胡说八道,错在她身上还能怪别人?
“怎么跟你哥说话呢?”何氏沉脸骂道:“没看见你哥现在正伤心吗?还往他心窝子捅刀。”
“这些话传到嫂子耳朵里,你们才明白什么叫把刀插进心窝子里。”秀秀说道:“我不知道哥为什么硬要把嫂子生生和教书先生牵扯在一起,因为他是嫂子的表哥,他比哥优秀?就算牵扯在一起对哥你又有什么好处呢?如果你不想跟嫂子过,或是有了喜欢的人,大不了分开就是了,依嫂子的个性也不会纠缠,你何必这样污蔑嫂子的名声?”
受了花苗的蛊惑,五哥才会疑心嫂子的。还叫她提防花苗,他自己却先信了个十成十,昨天李聪下跪的时候,她还以为他是真心想通了,还帮他说话,现在看来,她错得彻底。
“什么有喜欢的人?”李聪说道:“我根本就没这个想法。”
秀秀却不理会,“你就作吧,若是嫂子要跟你和离,我是绝对站在她那边的。”
“秀秀!”何氏提高了声音,杨柳到底给秀秀灌了什么**汤,让秀秀处处为她说话。
“娘。”秀秀却一点也不怵何氏,“我不想等我嫁了人之后,我有一个优秀的表哥或是玩伴,就被婆家人诬蔑成跟其有染。”
何氏送了一口,原来是由此想到了她呀。
“你跟她不一样,你当你几个哥哥都是摆设呀?”何氏笑道。
明明是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人,秀秀却突然感觉无法与他们沟通,名节是靠武力打出来的吗?这算什么,是不是因为嫂子的家人都不在镇上,没有依靠,所以他们李家人才可以肆无忌惮的欺负她?
嫂子真是可怜。
或者是女人真是可怜。
秀秀身子一转,就跑了出去。她不知道杨柳到底去那里或是正经受怎样的磨难,但秀秀可以肯定当杨柳听到这番话后,再也不会要在李家待下去。
也是,一开始本就不合适。杨柳适合更好的,她哥....配不上她。rs
古代农家媳 一六一、 将散
“廖爷,到了。”瘪三勒了勒马缰绳,马车的速度就慢了下来。
廖泗安闻言挑开车帘向外张望,渝河村和盆底镇仿佛也没有多远,感觉就像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在渝河村,都是来往匆忙的行人和吆喝的小贩,难得见到这种清闲,而盆地镇这里却感觉只有两三只小猫,谈不上繁华,也说不上热闹。
这就是李壮生活了几十年的地方吗?算不上山清水秀,也不知道是否人杰地灵,反正就是这么他瞧不起眼的小地方,居然养出了这种傻大胆的人,还真是讽刺。
“走吧,先找个地方住下来。”来日方长,都到这里来了,廖泗安自然不会不做点什么就走的。他已经好久没自己动过手,都不知道会不会有生疏感。只是那些被殃及到的人,不好意思,他的怜悯向来不多。
“是。”瘪三在跟着廖泗安之前,是个跑跑,在盆地镇也待过几个月,住所吃饭,自然比廖泗安这种头一次来的人熟悉。
挥手谢别了半路搭载的马车,杨柳缩了缩脖子,嘟囔道:“没有月亮可真黑啊。”
夜风渐凉,街上也鲜少有行人,只有营业的客栈和妓馆屋檐下还燃着灯笼。微微辨认了一下方向,杨柳就去敲杨府的大门。
张文山支着脑袋坐在椅子上,半睡半醒,一来是气李家母子今天所说的话睡不着,二是担心杨柳。不知道是错过了还是没追上,他派出去的人到现在还没有消息,杨柳根本就没出过盆地镇,她一个人能去哪里呢?不过张文山现在最担心不是杨柳去了哪里,而是被迫去了哪里。若是离开。怎么会不声不响,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总觉得杨柳嫁了人,又没碍着谁的路。即便婆家的日子贫苦些,也不会有多大磨难和起伏。而现在呢。人生总是有那么多想不到。
“管家。”有人在张文山耳边轻声喊。
张文山睡得迷迷糊糊的,也没听清楚,那人禁不住又大声喊了一声。
屋里的蜡烛爆了一个灯花。
张文山吓得一下子从椅子上窜起来,看清来人,顿时瞪大眼睛喝道:“半夜三惊的,鬼叫什么?!”人吓人,吓死人,他还不想英年早逝。
那人觉得冤枉。不是你说一有杨柳的消息就马上告诉你的吗?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噼里啪啦的遭了一顿说,早知道窝在热乎被窝里多好。
“小姐回来了。”
“哪个小姐?”张文山又坐下来,端起茶杯,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
“是三小姐,三小姐回来了。”那人赶紧补充道。
“找着啦?”张文山瞪大了眼,又赶紧摆摆手,“下去下去。”便三步并作两步跟在那人后面,要去接杨柳。吓得那人以为自己当了路,赶紧让到一边。
刚走了几步,就迎面和杨柳碰上。看见张文山出来,杨柳不好意思的说道:“张伯,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把你吵醒。”
“没有没有,老奴觉少,睡得晚。”张文山忙道。
都说老年人,一到了年纪就觉少,杨柳也没特别注意过,也就没太在意张文山的话。关键是她现在也没心思在意,肚子饿啊。
“灶上有人吗?给我下碗面条吧。”第二句,杨柳就直奔主题。跟七八个人和行礼挤在一架马车里晃荡了几个时辰,杨柳早就是又累又饿。现在就想吃碗面。浑身都热乎。
那样的人家有什么好,他家小姐现在连口饭都没吃上。张文山鼻子泛酸。认为他有负郭氏临终所托。以往杨柳在杨家的日子虽然不说太好,但若是王氏仁慈一些。也不会落到今天这种落魄的局面,他除了衣食上能稍微帮补一下,其他方面又帮不上什么忙。张文山有心想问两句,动了动嘴唇,却还是忍住了。杨柳好好的就好了,其它都不要紧,先让杨柳填饱肚子再说,可是遭罪了。
值夜的下人送来了热水,略略洗漱过后,人也暖和不少。看着端来的人参鸡汤,杨柳的动作顿了顿,还是什么都没说就接过喝了。杨家除了她,正经的主子都不在镇上,天高皇帝远,也并不表示张文山就能过上这种奢侈的生活,每到年节的时候还得把东西送到山城县,供那边花用打点。杨柳知道她到杨家吃的喝的每一分都是张文山自己掏钱补贴的,只是他从来没开口说过什么。
受宠若惊,又有些受之有愧,杨柳一时也有些百感交集。
“谢谢张伯。”喝完汤,杨柳的声音有些哽咽。
“这都是老奴的本分,小姐这样客气就是折煞老奴了。”很标准,很本分的回答却让杨柳心里更不是滋味。
说到本分,这些不应该是父母做的吗?杨柳咧了咧嘴角,没有搭话。有些话不说并不表示不知道,有些付出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感谢的话不必时时说,但不能忘记感恩。杨柳觉得她还是幸运的,有那么一个人,仅仅是存在,就让她有回到家的感觉。
等杨柳用过饭,准备休息的时候。也没听见她说要带话到李家屯的话,张文山也自然装作不知道,把这件事跳了过去。居然都说出不再找杨柳的话来,这样的人家也根本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不告诉他们,也该让他们急一急。真是,什么玩意儿?!
杨柳没有提起,还以为张文山会主动说,但直到她要休息的时候都不见张文山提,杨柳估计情况就不会太好了。以前即便生气,他也会在杨柳耳边叨叨李家或是李聪几句,现在只字未提,怕是对方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让张文山气得不愿提起的事情吧。
还能是因为什么?杨柳的心里一寒,已经大约能想到李聪会怎么想了。当内心十分的不自信,稍稍的一点变故都能放大成几十倍的恐惧,而远离恐惧的办法就是证明自己早就有心里准备,这种事早就料到了。
呵,王沅和她在同一天不见,李聪还能料到什么呢?
谈不上失望吧,但心里却是很难受,杨柳睁着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睡了过去。
余氏躺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甚至记不起上次这么睡不着是什么时候了。一整天不见杨柳的面,她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以前人在的时候,怎么看怎么嫌弃,抓到机会就想跟她掐两下,现在陡然不见了吧,就觉得自己被孤立了。何氏和小何氏是一个姓,自然是一伙儿的,秀秀又聊不到一块儿去,李家的几房儿媳算下来,杨柳不在,就她一个孤家寡人。
怎么会这样呢?
从何氏气愤的话语里,余氏也知道杨柳没有怀孕的事情,但气归气,眼下找到人才最重要吧。只要人在,孩子总归会有的,再说,杨柳才嫁进李家几个月啊就这么着急,这事情是急得来的吗?还有那什么乱七八糟的以为,等找到人不就一清二楚了吗?不管怎么样,杨柳现在还是李家的媳妇,什么都不做实在太让人心寒了。
直觉告诉她,杨柳不是这样的人。李聪说杨柳跟这个教书的远房表哥跑了,那才真是有鬼了,谁都看得出杨柳的避讳。在这样王什么的来之前,家里还住过两个表哥,一个屋檐下也没发生日久生情,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事情,更何况这么个人?
明明就是自己疑神疑鬼,却还怀疑杨柳行为不端。曾经疼在手心里呢,切,男人。
不过家里的底气压,也让余氏明白,杨柳失踪的事情不是几句气话说不找就完了。因为这次站在旁观者的位置,余氏看清楚了许多事情。无论是李强气愤休妻,还是李聪怀疑杨柳,他们都是把有血缘关系的亲人看得比妻子重要的人。一个是怕兄弟不和,一个是因为张文山对何氏有过言语上的顶撞,双方站的立场不同,自然闹得不欢而散。那么下一次她和李武之间闹得不愉快,她是不是也是李武放弃的部分?
而且,李武几次都有不要她的趋势了。
余氏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脸,恹恹的耷拉着眼皮。她已经没青春可耗,又有什么资本留得住李武呢?她心里升起一股危机感。不行,她的,就一定要牢牢握在手心。
这一夜,李家睡不着的人大有人在,或许是推人及己,或许是心有感触,又或许是冷静下来细想的,无一不是辗转反侧。
何氏反身坐起,吹燃火折子点起蜡烛,披上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她趴着李聪的房门,顺着门缝看了看,屋里一片漆黑,但也听不见呼噜声,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睡着。但发生这种事,只要不是缺心眼,又有谁睡得着呢?
现在想想,她当时气昏了头,一下子失去了方寸,李聪已经胡思乱想了,她怎么还能添乱呢?是不是还是两说,现在却一顶大帽子死死扣在杨柳头上,李聪心里该怎样难过。先是李强,又是李聪,为什么今年她儿子的婚姻都不顺?(未完待续)
古代农家媳 一六二、 试探
“这就是杜家?”廖泗安眯着眼睛看着大门上挂着红绸的杜府,看起来是有喜事要办。
他没想到,随便找人一打听李壮,就能得到这么多消息:李家屯李大海的四子,杜家杂货铺的老板,入赘到杜家,米店的掌柜是他二哥。消息虽然不是很有用,但也看的出来,李壮算是个名人,只是没想到他志气这么短,居然入赘到女方。不过一李壮想跟他来阴的,廖泗安又觉得李壮不简单。
“是杜家老爷子的贴身长随的儿子要娶亲,女方就是杜家大小姐的大丫鬟。”瘪三了解的比较详细。
杜家大小姐,那就是李壮的妻子喽。没想到居然把自己得力的大鬟许配给自家爹的长随之子,拉拢之意这么明显。家里下人成婚居然在大门上挂红绸,这个就相当于是告知全镇的人这门喜事了。舍得下这么大的本,难道有一方非常之人?
不过李壮已经不在盆地镇这么久,难道杜家和李家的人都没有察觉吗?或是双方根本都知道,只是都三缄其口,那这其中必定有一些不足与外人道的隐秘。
“杜氏这人,相貌品性如何?”
“姿色尚可,只是因为是家中独女,性子难免有些高傲。听说当年杜老爷子主动提出让李壮入赘之事,被李老爷子拒绝,两家闹的颇为不快。后来李老爷子病危,杜老爷子又雪中送炭,助其通过难关,这才有了这桩婚事。”
这样听起来,李壮还不算是入赘,更像是卖身到杜家,想必日子也好过不到那里去吧。廖泗安咧嘴冷笑了一下。原本知道李壮是入赘的,他就颇为看不起,没想到还有这么一茬。这么低贱的人怎么配做他的对手。
“正礼是在明天?”
“是的。”
廖泗安不再言语,转身背手就走。不管如何。他既然来了就要给杜家准备一份新婚大礼。新婚之喜,空手总是不太好的,其他不太好说,不如就先拿那杜家大小姐的丫鬟开刀,试试看牙锋利不利?
瘪三自发的跟在廖泗安身后,就要往客栈去。没想到眼前突然一亮,廖泗安已经转了方向,嘴角噙笑。像是发现了什么。
“钱老哥,好久不见。”他径直走到一个馄饨摊子前站定。
钱叔从蒸腾的烟雾中抬起头,看见是廖泗安,顿时把锅盖盖上,右手拿的筷子也随之放到锅盖上,立定直起腰,“好久不见。”
“没想到几月未见,钱老哥居然在盆底镇这种小地方开了一个馄炖摊子。与风光的大管事相比,落差一定很大吧。”廖泗安和钱叔隔桌对坐着,张口就是不善。
“老板。来碗馄炖。”有客人径直坐下,喊道。
“不好意思,小老儿今天有事。收摊了。”钱叔立即转头笑着表示歉意。
“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打扰到钱老哥做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廖泗安假惺惺的拱手致歉。
“成王败寇,输了我也无话可说,不过你从渝河村追到盆底镇就是为了说几句打击我的话,应该也是没必要的吧。”钱叔倒是很坦然自己的失败。当时失败后,总担心自己以后怎么过,然而再真正跟一个普通小老百姓似的,每天为自己的未来忙活。他心里也挺有满足和成就感的。不被逼到那一步,永远不知道自己的潜力在哪里。
“钱管事。你真是太给自己面子了,我们廖也可没空来理会你这失败的人。”瘪三插进话来。
“那倒也是。”钱叔笑呵呵的点头。“不过我再怎么样不济,也不是你这种狗腿子能出言奚落的。”
“老混蛋,你......”瘪三愤怒的伸手一指。
钱叔捏住他的手指向下一掰,再像扔垃圾似的一丢,完全不理会瘪三已经疼的有些扭曲的脸。
“管好你的狗,虽然我不怕打狗,还是嫌他乱吠乱吵的,脏了我的耳朵。”
廖泗安轻轻甩了甩袖子,让瘪三不要说话,“我以为钱老哥躲在这种小地方是来修身养性呢,毕竟年纪这么大了。没想到倒是练就了一副牙尖嘴利,嘴皮子利索的跟女人一样。”
“输了这么一场,锐气也没有了,日子过得舒不舒心是一回事,但人都得找个乐子,总不能被心里这口怨气憋死。”
“看来对当时的失利,钱老哥还是没放开啊。”
尽力去拼了一场,却输给阴谋诡计,能心甘才是怪事。
“呵呵,钱老哥不必介怀,很快就会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就要为他的无知无畏付出代价了。到时候钱老哥只消站好位置看戏便是。”
钱叔的心里微微有了底,廖泗安到这里来是为了报复一个不知名的小辈,只是恰逢其会碰到他罢了。不过即便如此,也不难看出廖泗安的阴狠。无论是正经做生意的生意人,还是在道上混的,也都有自己的道义,罪不及家人。廖泗安追了几百里都要报复其家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比起当初廖泗安逼他离开的手段,简直是更加阴狠。
但同样的事情自己经历过,对别人同情心也就不多了,钱叔还是不忘“恭喜”道:“那就预祝你可以心想事成,千万别被别人整倒。”
整倒是不会,但是算计到他的身上,就一定要付出代价。
廖泗安老实不客气的全盘接受,“那就承老哥的吉言了。”说罢,放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
用仇人的钱,让自己快活,钱叔可没有这个时候充什么男子汉,死要面子。
***
“这房子我不能要。”杜汉退了两步。
“不是给你的,你凭什么说要不要?”杜汶不耐烦地打断道:“这是给觉儿的成亲礼,只是让你转交给他。”
在盆地镇待了这么多年,大大小小的地方他哪里不知道,虽然杜汶给他这张房契上只是一个两进的房子,但造价可不便宜。本来杜绝成亲的时候,他已经送了许多东西,杜汉哪还敢要。
“老奴不敢。”
“为什么不敢,难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老爷明鉴,老奴万万不敢起这种念头。”杜汉就要对杜汶跪下。
“起来吧,都一把老骨头了,就别动不动就跪的。你我兄弟多年,我还不知道你什么性格?绝儿长大了,你这辈子就他这么一个儿子,我也把他当做半子,成亲是大事,怎么会让他委屈呢。”
“老爷能应诺这门亲事,已经是给了绝儿天大的面子了。”
“这些场面话就不要说了,你也下去忙吧。你这个新翁,也好些乐呵乐呵。”杜汶摆了摆手,硬是让杜汉拿着。
见杜汶脸上的疲态,杜汉闭嘴不再言,退了出去。他哪是被那房契吓到了,是杜汶居然将杜家的两成产业无偿交给杜绝,说这是长辈的一种关爱,但杜汶心里总觉得心里毛毛的。好像先礼后兵,若是确定杜绝做出对不起杜家的事情,杜汶必定会下狠手一般。虽说杜绝已经答应他不会觊觎杜家,但答应这种口头上的话,怎么能算数?白纸黑字都有反悔的时候,就算情分多年,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能保证不让人眼红吗?
杜汉觉得他有必要再给杜绝打打当头棒,有时候犯浑的事,做错一次就永远没有改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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