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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农家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忌诗
屯子里的人一个劲儿的猜度。倒是把东方白和荆浩两个参与今天这次事件的直接当事人忘到一边了。不过他俩也没急着走,反而站在一边像是等人的样子。
“早知道就不把伞乱扔了,破是破了点,好歹还能挡雨。你看看这一片的人,就咱俩个光着个头。”东方白小声的冲荆浩抱怨。他这身白衣防火防尘就是不防水。一滴水就是一个印子,颜色可难看了。附近又没有可以躲雨的地方,他总不能主动凑到别人的伞下去吧。再一细瞧,打伞的几乎都是女人,他要是一躲,落在他身上的拳头都能砸他个半死吧。
听到刚才那些男人的话,东方白简直无语。这都什么,他不过是来要回银子的,总不能丢了马还搭上十两银子给罪魁祸首吧。你看他们都能想歪到天边去,吃饱撑的。
东方白见荆浩没搭理他,顿时用胳膊肘捅了捅后者,不满道:“说话。装什么深沉。你他么的不说话,搞得我好像个自言自语的傻子样。”
荆浩样旁边移了一步,又伸手拍了拍东方白刚才触碰到的地方,连眼神都没抛给东方白一个,道:“别碰我。免得你招惹的那些花粉对我不客气。”
“嘿,原来你是在吃哥的醋啊。哥就知道,像哥这种人才,不招人妒忌是显示不出独特的。”东方白顿时心情大好的追了一步,拍了拍荆浩的肩膀,“放心吧,你不会是最后一个,习惯就好。”
饶是竭力想撇清关系的荆浩也差点忍不住一拳砸在东方白脸上,看那一副自得骄傲的嘴脸,若是东方白有尾巴,现在指定翘得到天上去了。想想荆浩又有点酸,嘛的,男人靠力量征服女人,东方白倒好,一张脸皮吃遍天,前赴后继的女人为他挺身而出。
他差点又要四十五度望天,扬起乌滚滚的忧伤感叹一句:他么的人与人差距咋这么大呢?
院门再次被打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背对着众人出现在视线内,还没看清楚人脸,就见她往旁边一个闪身,接着一根洗衣棒被掷到院门外,一头狠狠的插进了泥地里。可见里面的人使了多大的劲,对这打上门的女人有多愤恨。也更说明寡妇有多么的恼羞成怒,偷了人家的男人,被堵门,哪个能不心虚?
外面的女人躲过那夺命一掷,视线若有若无的在人群中快速扫了一眼,又扒着院门探出脑袋,叫嚷道:“徐寡妇,你个不要脸的女人,看人家两个年轻人不好和你一个寡福之人计较,你就和你的姘头合伙偷人家的马,我们李家屯就没你这种眼皮子……”
话没说完, 一个扫把又飞了过来,外面的女人赶紧一个侧身躲过,等危险解除,又接着把刚才的话说完:“的骚、货。”
因为这个大幅度的侧脸动作,有人认出了这披头散发的女人,指着她讶声道:“呀,那不是七丫吗?”
“还真是七丫。”
“七丫怎么跟徐寡妇吵起来了?”
“怎么,七丫为两个外乡男人出头?”
.......
新一轮的窃窃私语又在女人之间率先展开。这次再没谁往了东方白和荆浩两人,都注视着他们。不过女人们都有些鄙视人群中的东方白和荆浩两人,长得人模人样的,遇事还要女人出头,不过就是个躲在女人身后吃软饭的男人。男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则充满了小小的嫉妒和走狗屎运的羡慕,被保护的怎么就不是他们呢?但当事实已成,好运却与他们一点不沾边的时候,男人和女人的想法又出奇的一致:
呸!小白脸。
荆浩对周围的目光视若无睹,又不是看在他的面上出的头。他有什么好计较的?清者自清,我懒得跟你们多费口水。
东方白则有些愤怒了,是七丫自己巴巴的跑上来主动帮忙的,关他什么事?你们那是什么眼神。也敢鄙视我?
七丫意识到屯子里的人对他们之间的关系误会了,则有些生气的跺脚,解释道:“你们不要瞎猜,我只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我这是帮理不帮亲,他们是咱们屯子的客人,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人,咱们凭什么这样看待人家?再说了,坑别人的财物,这是咱们屯子的人应该做的吗?”
“你怎么知道我坑了别人的财物,你哪只眼睛看到了?”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院门口。双手抱臂侧着身子斜靠在门框上,一只脚踏在门槛上,露出一只红色的绣花鞋。她的脸上脖子上都有指甲划过后的血印子,散开的头发被陇到耳后,露出一张楚楚可怜的脸。“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道人家,又没了丈夫,想在屯子里安然到老,还要靠屯子里的老少爷们大娘媳妇的帮衬。一直与人为善,从不招惹是非……”
“那上次跑到人家门前闹又是那般?难道正逢小日子?”有人看不惯徐寡妇扮作可怜引同情的样子,不善的出声问道。不用说,就是这副小可怜样儿才惹得男人们一个个的雄性保护欲爆棚。都以为自个儿是被救苦救难的菩萨派下来专门搭救无辜弱女子的。反倒对自己的结发妻子看不惯,嫌弃既不温柔又不会打扮。
人群中立即有人闷笑。将近午时,从田间回来的人也都准备回家吃午饭。大多的人都要从屯子中间的老槐树下经过,看这里围了这么多人,顿时有不少人驻足观望,导致围的人也越来越多。有人低声询问他错过的精彩部分。热闹得像过年过节一样。
“一个姑娘家家的,张口闭口寡妇寡妇的喊......”
“你不就是寡妇吗?”七丫小声的诘问。
人群中又是一阵哄笑。
“可不是嘛,你本来就是寡妇,人家还喊错了?”
别人的话,寡妇可以选择置之不理。但是被徐寡妇视为对头的七丫的话她又怎么会漠视?要不是这眼里只有男人的丫头没头没脑的冲进来闹一场,她又怎么会受这种嘲笑?也幸好今天她那些相好的没有大白天就来偷腥的,不然被撞见她还怎么见人?徐寡妇是打定主意要给七丫一个大大的教训。
“我是寡妇不假,但你以为我乐意吗?我有的选吗?屯子里寡妇也不只我一个,待别人你都能礼貌有加,为何就独独喊我一个人寡妇,这不是有意针对我是什么?人家都把屎拉到我头上了,我还不能说两句话了?”徐寡妇红了眼眶,声音也有些哽咽,身子轻轻颤抖,看样子非得一手扶着门框才能保持站立,把一个受委屈后敢怒不敢言的寡妇形象演得栩栩如生。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再说了寡妇怎么了,寡妇就该受委屈,就该不吭声?什么姘头,骚货,什么难看的字眼都往我身边扔,我就应该一声不吭的受着吗?我欠谁的了你这么污蔑我?别忘了,你娘也是寡妇,你又拿什么立场这样说我?!”
人群中一阵沉默,想来徐寡妇的话还是说到了这些人的心坎里。是啊,年纪轻轻就变成寡妇也是她身不由己,一点风吹草动就怪到她头上去,难道就因为她可怜才觉得好欺负吗?
七丫见徐寡妇越扯越远,还拉起了大多数人的同情,顿时急道:“人活在世,有几个是容易的,别把你说得那么可怜,好像喊你一声寡妇都是欺负你一样。空穴不来风,到底是不是有影没影的事儿,你自个儿清楚,戏也别演过了。我今天不是来看你演小白花的,你坑人家的马怎么说?”
东方白有些诧异的看了眼七丫,没想到这丫头还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也能坚持立场,不被寡妇几句话就带偏跑了题。
荆浩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双手抱臂,虽然没有说一句话,但看样子对七丫的话也深表赞同。
“什么怎么说,你想我怎么说,怎么交代?”本来大家都站到她这边了,营造得好好的气氛被七丫三言两语的就破坏了,徐寡妇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
“你卖了人家的马就得赔钱。”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卖人家的马了?”徐寡妇问道:“上衙门还得摆证据呢,你别告诉我你就瞎猜的。”
七丫哪有什么证据,不过听东方白说了两句就要为其打抱不平,在她看来,东方白这种身份的尊贵公子,怎么会因为一匹马就诬赖一个妇道人家?完全用不着嘛。“在你家丢了马,难道不该你赔?”
徐寡妇听到这话简直心里乐翻了,这就是个傻姑娘啊,她居然还跟她打了一架,还掰扯了这么久。她不由得好笑道:“你到底怪我坑了人家的马去卖了还是丢了马找我赔?”
“不都一样吗?放在你家的马没了。”七丫咬了咬唇,她也发觉自己的话好像有些站不住脚,没凭没据的怎么就因为一两句话在这儿跟人家吵起来了?七丫不由自主的看了眼人群中的东方白,心下稍安,还好他还在,她一切的努力他都看在眼里。
“当然不一样。”徐寡妇收了笑脸:“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就一口咬定我坑了人家的马,我可以上衙门告你诽谤。可若是丢了马找我赔...我既不是做做生意管马匹的,也不是我要人非把马停到我家的,马放在我这里我还要搭草料,我该赔吗?”
七丫沉默。
“我看到过那匹马!”





古代农家媳 第一二一章 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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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虽然写得不好,我也想看见张粉红啊》。。。。
徐寡妇当即一愣,接着吼道:“小孩子家家,胡说八道什么?!”
原本孩子娘正埋怨自家孩子冒冒失失,在这节骨眼上胡乱插嘴不是平白惹人嫌弃吗?她捂着孩子的嘴刚要训斥几句,不想又听到徐寡妇的话,当即不乐意了,撒开手冲徐寡妇嚷道:“怎么,自个儿偷偷摸摸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被人看见,还要人家藏着掖着不准说啦?都说童言无忌,看到什么就说什么,我看我家狗子就是说的实话!”
“我真的看见了,是半夜的时候一个男人牵着马往镇上去了。”狗子也是个护娘的,嘴一得空就连忙为自己娘作证。
“胡说,什么大半夜,什么男人,大半夜的怎么会有男人出入你徐婶家呢?”狗子娘出口轻声训斥道,却把半夜,男人这些和寡妇颇为敏感的词语咬得极重。话是这么说,听语气又哪有点责备的意思?狗子娘说完又得意的看着徐寡妇,看她还怎么说。
狗子却以为娘不相信他,顿时更加大声道:“我半夜起来撒尿的时候看到了,我真的看到了,娘。”狗子拉着她的袖子,急急寻求支持。
狗子娘摸着狗蛋的头,这时笑着解释了一句:“我家茅房的墙昨儿被雨淋垮了,这才看得见隔壁院子里的情景。可不是什么翻墙偷看之类的,大伙儿可不要想歪。”
两家是挨在一起的,徐寡妇要起墙的时候被狗子的奶奶以破坏风水的缘故硬是挡了下来。徐寡妇拗不过,只得栽了一大丛荆棘,心里安慰着防防小贼罢了,可挡不了视线。但好歹还有一扇墙挡着,再说对过去也只能看到院子的情景,徐寡妇也没太在意,谁知道偏偏在这个当口上吃了亏。
“小孩子刚醒。又下着雨,迷迷糊糊的看错了也不一定。小孩儿说话没忌讳,但大人怎么能这样,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是什么个意思?”徐寡妇转移了仇恨视线。
“你别急啊。是不是冤枉你咱们再听听。要是我儿子看错了,真冤枉了你,我就跪下来给你磕头赔罪。可要是不是……”狗子娘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寡妇,又转头看向自己儿子,鼓励道:“说说,还看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从她屋里出来的那男人去镇上了?”
狗子有些生气的嘟嘴,他会连是不是去镇上的路都不认识吗?
“这还用问吗,不去镇上卖掉,这么大个活物搁在谁家也瞒不住啊。这不明摆着告诉大家他就是那个偷马贼吗?还有。只要不傻的人都知道,活马可比那肉贵多了。”七丫替狗子答道。
“三十两,是镇子里最上等的好马。”东方白适时的说明了一句。
咋一听还是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细想,三十两啊。好些人一辈子都存不了这么多。
徐寡妇一面在心里暗骂那个眼皮子浅,非要偷人家马的惹祸精,一面努力替自己洗刷不白之冤,眨巴两下眼睛,硬生生的挤出两滴眼泪,“我今儿可是见到了什么叫胳膊肘往外拐,我一个大活人。李家屯的人你们不信,偏信一个小奶娃,两个外乡人的话。宁愿信他们也不愿相信我。人家出头是为了男人,你们张口闭口的污蔑我,又有什么好处了?说我坑了人家的马,证据呢?说说就行了?要我说半夜又男人爬你家的墙。我也亲眼看见了,你怎么说?”
这一听还有些没完没了的架势了,人群中有人说了句公道话:“我看徐氏说得也有几分理,一个人看到了也不算证据啊。外乡人,七丫肯给你们说话。定是听到你们说马匹被人坑了才会去找人理论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们又凭什么说是别人坑了你的马,你给我们大伙戏说说。”
众人这才发现他们一直找错了对象,事件的苦主就在这里,他们却听了这么长的别人说,她说,他说,而一直没有听当事人怎么说。
东方白将举在头上挡雨的扇子收拢,冲说话那人一抱拳,才慢慢讲述了整个事件。从牵马车进,付了十两银子的草料钱,到今日看马,主人家却拿起一段马缰绳说马跑了。他本来口才就极好,稍加润色,愣是把整个事件说得跟冒险故事一样跌宕起伏。
东方白说完,人群寂静了一下又哄的热闹开来。
有性情耿直的立即嚷嚷开了:“十两银子的草料钱,嘿,可真是个有钱的傻蛋!”
“关键是马,你的重点在哪里?”旁边有人忍不住翻白眼。
“哦,对,马,吃了十两银子的草料。”
......这人就是一根筋,对方无力吐槽,完败。
这都是一群唯恐天下不乱还自作聪明的蠢蛋,徐寡妇有些气急败坏道:“我不是还给你了吗?”
“不是还,是我们今天第二次登门的时候七丫姑娘说了几句,你才不情不愿的拿出来的。”荆浩抱臂说道。虽然他不想参与,但他被视为一伙,脱不了身还不如主动参与。
“对,你还骂骂咧咧的说我们不是男人,给出去的银子还要回去。”东方白在一旁补充。
“马缰绳我也带在身上,我想请这里对牲口熟悉的人帮忙看看,这到底是挣脱的还是被利器割断的。”荆浩又拿出一截绳子。
人群中果然走出个魁梧的中年大汉,接过绳子,细看了断口处,“是先被割裂再被挣断的。”
“哟,没话说了吧,贼喊做贼,还有脸自个儿喊冤!”最高兴的居然是狗子娘,当即给徐寡妇一个没脸。
徐寡妇咬唇,说这话的是屯子里最为公正最得民意的里正接班人,她就是再怎么说别人也不会相信,而且这本就是事实。他只得抓一些自己能改变的,“那又怎样,也不能污蔑我说我屋里藏了男人。”
“是不是我就不知道了,不然你又得说我没凭没据的往你身上泼脏水。也不知道这人是怎么个心态,难道还以为我羡慕你一个寡妇不成?”狗子娘气定神闲的瞥了眼徐寡妇。才继续说道:“我是没什么啦,不过有些姐妹就要留点心了,别男人一口一个去外地干活就给蒙住了。人家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现在那些不要脸的女人啊,招数是防不慎防。男人都是记吃不记打的,别刚上了当又被男人三言两语给迷昏了。就算不为自个儿也得为孩子考虑考虑,该长点心了。”
这话在女人堆里还真有很大的煽动性。作为原配妻子,最恼的是什么?自己在家为男人生儿育女,侍奉双亲,操持家里,你在外面花天酒地,还嫌弃原配是个黄脸婆。不温柔,不贴心。
“哟,得胜媳妇,说得好像你挺有经验的啊。”有关系比较好的妇人立刻笑着打趣道。
“呸,亏你听了那么多八卦。就没学到点啥?”
“我就是个缺心眼,空了到你家给我上上课呗。”那人也浑不在意。
“行啊,咱两关系好,到时候给你打个八折。”
“还收钱啊......”
到这里就有点散场的味道了,虽然没有说什么,但大家心里都有杆称,似乎没什么结果。什么什么结果都出来了。有男人开始招呼自己婆娘家去:“走走走,戏散了,回家吃饭去。”
“哎呀妈呀,我锅里还炖着汤呢。”女人也这才记起家里的事,双手一拍,完了。
“你个败家娘们。锅烧穿了看老子不收拾你。”
......
或急或缓,各自行色匆匆的散开。
七丫稍稍整理下自己,就缓步走到东方白和荆浩两人跟前,福了一福身,柔声道:”东方公子。没想到真是徐寡妇和人坑了你家的马。”只不过她一身狼狈加上在雨中淋了这么久,哪还有什么美好形象可言。
荆浩抱臂主动退后两步,这屯子里的姑娘选择性的视线忽略他这个大活人也不是头次了。忍耐,忍耐,咱不是靠脸吃饭的。
东方白拱了拱手,笑道:“还要多谢七丫姑娘仗义出手。”
“公子客气,实乃路见不平......”
荆浩偏了偏头,暗自撇嘴,刚刚明明溢流的往外蹦土得掉渣的话,忽然文雅起来了。这感觉跟一个莽汉穿上书生袍,摇起扇子,满口之乎则也的与人对话一样怪异,两人能不能别这么假啊。
“姑娘慢走。”
咦?荆浩讶异的挑眉,他还以为东方白要主动送人家一程呢,毕竟别人才帮了你,你转身就冷脸以对,不太好吧。
七丫也有些措手不及,上一刻都还好好的,下一刻又怎么能笑着说出这种无情的话来?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心,她都舍下面子不管不顾的和徐寡妇打了一架了,却得到这么个结果。七丫等了一会儿也没见对方有所表示,只得拿起倒在徐寡妇院门外的伞。
伞撑到一半,七丫才发觉伞面已经有些破烂。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惊喜,刚转身,就看见东方白和荆浩两人走了。
他们手中,没有撑伞。
七丫的伞也慢慢落到地上,沾上了点点泥星。
***
何氏一家今天这顿午饭吃得怪怪的。
有从头到尾都有轻声干咳的杨柳,刨着饭还一边张望大人神色的铁柱,面无表情的何氏,偷瞄何氏的余氏,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这顿饭吃得是小心翼翼。
何氏搁下筷子不久,大家也都停了,坐在凳子上听何氏这个大家长发话。
“老五媳妇,你咋了?”
“娘,我嗓子有点痒痒,不舒服。”
“不舒服就多喝点热水,别凉了。”何氏有些蹙眉,这才进门几天就生了一场病,现在又这不舒服那不舒服的,这样的身子能怀得上吗?不过现在时日尚浅,何氏也不好说些什么,再者怀不怀得上还是两说。要是真怀不上就再做打算,时日还长,反正她儿子又不吃亏。
杨柳可不知道咳两声何氏都能想这么多,还能想到子嗣上去,看来人民的想象力总是无穷尽的。谢过何氏,杨柳又握拳闷闷的咳了两声。
接着何氏像到地方视察的领导一样,挨个都问了几句。余氏有些左立不安,连最小的铁柱都问了唯独还没有问她,这是下决心要把她除名了吗?她是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出来吃饭顺便试探何氏态度的,也准备好接受何氏的狂风暴雨,但现在未免也太风平浪静了,平静的让她心里发虚。看何氏结束对话准备站起来,余氏手撑着桌子站起来,结结巴巴道:
“娘,还有我呢?”




古代农家媳 第一二二章 各方
谭氏忙了一上午,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冷锅冷灶的,李宝娃不见踪影,七丫低着头拿着火钳坐在灶前的小板凳上,木木的,也不知道在想啥。
谭氏忍住要骂人的冲动,提起灶间方桌上的瓦罐准备倒水,却觉得手上一轻,揭开盖子发觉空荡荡的,一滴水都没有。赶忙冲到水缸前舀了一瓢凉水灌下去,干得冒烟的嗓子才得到缓解。
在田里忙乎怎么久,没人想起来给她送口水,回到家更是连火都没烧,谭氏一下子怒火中烧:“这一个上午你做什么喃,老娘忙了一上午,回来是水也没烧,饭也没煮,老娘就是供了两个祖宗在屋里,啥也不做的就等着我回来伺候你们是吧。”谭氏把锅碗瓢盆绊得啪啪直响,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哦,生了八个子女就没一个省心的。出嫁了的是有了婆娘就忘了自个儿娘了,愣是没一个说回来帮她一把的。今年的十几亩的庄稼都是她一个人盘回来,再犁地的。往年她倒不觉得啥,今年可把她累得够呛,现在连两小的也指望不上了,等她倒了,她看他们还指望谁。
“说话,哑巴啦,平时嘴巴不是挺能的吗?”谭氏往锅里舀了一瓢水,愤愤的将瓜瓢扔回到水缸里,瓜瓢打了个旋儿,然后把磕到缸沿上,晃晃悠悠的停了下来。谭氏又道:“宝娃呢,又跑哪去了,我不是叫你看住他的吗?”
她是真的担心,这才过了几天安生日子,这一没留神宝娃又出去惹祸,她可是没有能力再捞他出来了。实际上,她是一点能力也没有了。
“死妮子你......”谭氏一个人说了半天没人搭理,火气更是蹭蹭直冒。她一把揪住七丫的胳膊,另一只手就举起准备招呼上去,却发现七丫满脸泪水,望向她的眼神委屈无比。
“怎么了?”谭氏慌了手脚。连忙收回了手。这才发觉七丫脸上手上还有指甲抓出来的血印子,顿时护犊子喊道:“是谁抓的,看老娘不撕掉她一层皮。嘛的,连老娘的女儿也敢欺负。我倒要看看是谁那么大的胆儿。说,是谁?”
七丫又把头低下去,摇摇头道:“没事了,没谁。”比起这些可以自愈的伤口,心里的疼痛才更让七丫觉得痛苦。她为他那么勇敢,他那么美好,甚至连拒绝都那么温和,连礼节上的敷衍都不屑做。
不屑。
这个念头在七丫的脑子里一冒头,就立即跟生了根似的,怎么也挥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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