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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僧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蝎
道莲骑在栗色瘦马的背上,悠哉悠哉的向前缓慢行进,行不了几里路,瘦马便支持不住了,道莲便牵着瘦马去吃草,喝小溪里的水,待瘦马吃饱喝足了,还与马一起睡个午觉,之后才接着上路。
日已西斜,到了黄昏时分,这一和尚一马仅仅行了十几里的路程,道莲看到不远处有个酒家,便伸了个懒腰,说道:“也该打尖休息了。”
这一处酒家不大不小,门口挂着个醒目的招幌,上书“酒”字,招幌底下还挂着个木质的鲤鱼,生着两只眼睛,道莲知道,这木鱼做两只眼,意思便是白天黑夜都营业,若是一只眼,便是只有白天做生意。
道莲唤出了店小二,将瘦马牵了过去,说道:“上等草料,银子少不了你的。”小二答应了,道莲才走进酒家。
这个酒家虽然离县城不近,但生意倒也不坏,道莲找了个靠角落的桌子坐下,却发现酒家里的人除了另外一个角落坐着的一个青年道士外,都在偷偷盯着一个人看,准确的说,是一个蒙元少女。
那名蒙元少女深目高鼻,一双湛蓝色的眼睛比秋波更水,肤白胜雪,仪态高贵,小嘴之上点着不多不少一点胭脂,身上虽穿着厚厚的皮革衣物,却遮不住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为何都是偷偷的看?只因和蒙元少女同桌的,还有三个五大三粗的蒙元汉子,长相凶恶,不停地扫视酒家之中的人,态度十分不善,大有“谁敢再看就将谁眼珠子挖出来”的架势。
终于,一个蒙元大汉一拍桌子,起身揪住一个吃酒的客人,大喝道:“兔崽子,净盯着我家小姐看,是不想活了吗?”
那吃酒的客人吓得连连摇手,说道:“好汉饶命,小的绝非有意……”
却听蒙元少女一声娇诧:“够了,给我回来。”
只见那蒙元大汉一下子没了气势,乖乖的放下那吃酒的客人,回到本桌,说道:“小姐,那厮贼眉鼠眼,对您不敬……对待这种华夏狗……”
蒙元少女秀眉微蹙,说道:“住嘴,你们能别惹事么?别让华夏人都觉得咱们蒙元人粗鲁野蛮,像野兽一般。”
“是。”蒙元大汉颇不以为然的应道。
道莲心中好笑,对这蒙元少女生出几分好感,这个蒙元人,倒不像师父口中所说的那般鸟兽不如。想到师父,道莲心中又是一黯。
突然,一名蒙元大汉大叫道:“这酒菜里……有毒!”接着,三名蒙元大汉纷纷一头倒在了桌上,蒙元少女也许是吃的少的缘故,只是秀眉紧蹙,纤手摸头,显然也中了毒。
几名吃酒客人哈哈大笑,站了起来,一名穿着白色背心的精瘦汉子笑道:“终于教你这小娘皮落在我们的手上,今日一定要叫你尝尝咱们华夏男儿的威风。”说罢,几个同伙纷纷大笑,淫邪的目光不断打量着蒙元少女,一旁坐着的青年道士却微微皱了皱眉。
蒙元少女强打精神,厉声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何要害我?莫非华夏男人,都是见色起意的狂徒不成?”
那精瘦汉子闻言怒道:“你是蒙元国的公主,别以为哥几个不知道,告诉你,俺就是清河帮二当家的,孙仲海,今日咱们帮抓了你,可要为咱们华夏人立一大功,哼,教你落在咱们兄弟的手里,有你好受的。”





狂僧 第六章 仗义出手不为红颜
其他吃酒的客人见状,急忙溜了,偌大一个酒家,除了掌柜的和店小二,就只剩下几个清河帮的人、蒙元公主、三个醉倒的蒙元大汉、以及那个青年道士与道莲。
一个清河帮的喽喽似乎迫不及待的上前,笑嘻嘻的抓向蒙元公主的葱白小手。
只见蒙元公主手腕一翻,也不见怎样出手,便“啪”的一声打在那名喽喽的脸上,那名喽喽猝不及防,被打的一个踉跄,还好蒙元公主已然中毒,出手没有什么力道。
“噗~”坐在角落的道莲没忍住,笑出了声。
那名喽喽正欲发作,却被孙仲海拦住。孙仲海瞪了道莲一眼,便看向蒙元公主,笑道:“事到如今,你还不乖乖的跟咱们走,莫非是想被咱们就地正法不成?”
蒙元公主怒道:“呸,我便立时自尽于此,也不会和你们走。”说完,便从皮靴中抽出一把匕首,插向自己心窝!
孙仲海一惊,急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却已经来不及了,眼看匕首便要插进心脏,却听见“铛、铛”两声脆响,匕首断成了三截,伴随着匕首落地的,还有一只茶杯与一只竹筷。
孙仲海呼出一口气,对着那青年道士笑道:“多亏玄玑道长及时出手,否则事情可就糟了。”
叫做玄玑的青年道士没有说话,只是看了道莲一眼。
此时的道莲,却是心中一动。那个玄玑,坐的离蒙元公主比自己更远上数丈,自己用的是茶杯,他却用了更难控制的竹筷,没想到竹筷竟然后发先至,如此看来,自己的功力便逊了一筹。还有,那个孙仲海居然认识这名道人,两人八成是一伙的。
蒙元公主眼擒泪花,怒道:“你们真敢如此,就不怕我南宫爷爷找你们算账?”
孙仲海将匕首踢到一边,满不在乎的笑道:“少拿魔圣的名头压我,南宫恨那老东西,十年来龟缩在北漠之中,是死是活也不知道,咱们怕他作甚?”
一边说,孙仲海一边走上前去,拉住了蒙元公主的手臂,笑道:“跟咱们走吧,公主。”
蒙元公主奋力挣扎无果,娇声喝道:“混蛋,放开我!”
孙仲海正要大笑几声,却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孙仲海一回头,却见一个白衣僧人在对他微笑。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孙仲海不耐烦的喝道:“这位师傅有何指教?”
道莲对着蒙元公主努了努嘴,说道:“你们抓她做什么去?”
一个清河帮的帮众不耐,大声说道:“咱们抓她,干你这秃驴鸟事,还不快点滚开?”
孙仲海到底在江湖上混迹多年,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此时抬手示意属下噤声,和颜悦色的说道:“这位小师傅师承何门?咱们奉命捉拿蒙元要犯,还望小师傅不要另生枝节才好,否则,说不得,小师傅恐怕要和咱们清河帮结下梁子了。”
道莲笑道:“小僧无门无派,是个浪迹天涯的行脚僧人,今日不喜诸位行事,便想管一管这事。”
孙仲海听闻道莲无门无派,只是个行脚僧人,心底便平添了几分轻视,翻了翻眼睛,带着嘲笑的语气,说道:“既然如此,我倒想听听,小师傅为何要管这闲事?”
道莲扶了扶斗笠,笑道:“小僧看你们几人要抓蒙元公主,恐怕不是为了振兴咱们华夏武林那么简单,几个大汉,抓个小女子,算什么能耐?说出去,也只会惹人耻笑,说咱们华夏武人,逞强欺弱,没来由堕了咱们华夏武林的面子,再者,诸位见了人家生的美,便打歪主意,若是个丑婆娘,又黑又胖,诸位还抓不抓呢?小僧看你们如此行事,和那些野蛮的蒙元人也无两样!所以特来管上一管。”
孙仲海大怒,喝道:“贼和尚,你是蒙元的走狗吧!”言罢,一双铁拳便向道莲袭来,两只拳头分袭道莲的面门以及心窝。
道莲喝道:“来得好!”,竖在胸前的左掌向外一拨,便拨开孙仲海右拳,右手一转一拿,便即扣住了孙仲海的左手手腕,向后一拉,满拟摔他一个狗吃屎。
不料这孙仲海专修外门横练功夫,下盘倒也扎实,道莲一拉之下,他只是向前一步便即站定,随即一只铁头向后一撤,接着一头撞向道莲心窝。
道莲虽惊不乱,身子一侧,那只铁头便擦着道莲的僧袍蹭了过去,道莲左掌向下一切,便砍在孙仲海后颈之上,这一砍,道莲只使了五成力。
孙仲海虽习练外门硬功,皮坚肉厚,抗击打能力十分不俗,受了这一砍,也觉脖颈酸麻,身子向下一沉,险些跪倒在地,他生出一身冷汗,若是刀剑砍在颈中,自己这条命也就交代了。
然而,孙仲海是个整日在刀口上摸爬滚打的亡命之徒,说白了,便是个练功夫的混混,此时他尚不甘心,双手抱住道莲双腿,一记抱摔,欲将道莲砸向身后饭桌。
不料道莲哈哈一笑,双手反抱住孙仲海的腰,一个铁板桥,上半身竟生生向后折了下去,反将孙仲海从头顶之上摔了过去!“哗啦”一声,饭桌被砸个稀巴烂,孙仲海被摔了个气晕八素,着实伤的不轻。只见道莲足下一紧,上半身生生直了起来,还不忘对蒙元公主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蒙元公主芳心一跳,忙紧了紧心神。
孙仲海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恼羞成怒,大声叫道:“玄玑道长,你还不出手,是想让咱们受辱不成?”
那个坐在角落名唤玄玑的青年道士闻言皱了皱眉,随即起身,走向道莲,口中一字一顿的说道:“你走,我保证,她不会受辱。”
蒙元公主闻言,紧张的看向道莲。而一旁的孙仲海,则面露尴尬之色。
道莲笑道:“这位道长仙风道骨,一看便知是名门弟子,小僧本该就此让步,不过,俗话说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小僧今日,却不能给道长这个面子了。”
蒙元公主呼出一口气,暂时放松了一些。
其实道莲心中已然打过了小算盘,这个道士看起来修为不俗,但却是正道名门之后,就算败了,他也不会拿自己怎么样,有这么一个好对手,也正好试试自己最近苦心钻研的这一式残缺掌法,到底威力如何。
玄玑似乎惜字如金,只是面色凝重的说道:“得罪!”
道莲故作惊讶的道:“这就开打啦?”
玄玑似乎见道莲没有武器,便也不拔剑,只是箭步如风,倒握剑柄,向道莲撞来。
道莲看的明白,这一撞,似乎封死了自己上下左右所有的闪避线路,道莲索性不闪不避,而是两掌向内一夹,夹住了剑柄,却止不住来势,两人一路向后飞退,撞碎无数桌椅,最终道莲大喝一声,气沉丹田,脚下一挫,止住退势,随即一个罗汉拳中的“推窗寻月”,将剑柄向前之力引向一旁,接着右拳一记“黑虎攒心”,右拳击向玄玑心窝。
玄玑剑眉一扬,手中剑鞘凭空自转,“啪”的一声打在道莲右臂之上,道莲右拳失了准头,被玄玑扭身闪过。
双方甫一交手,道莲便落下风,蒙元公主面露忧色,紧紧抿着下唇,秀眉微蹙,似乎药力未消。孙仲海则露出喜色,对手下说道:“咱们老大请来纯阳宫的高手助阵,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咱们不服都不行,待会儿,咱们叫这贼和尚好看!”
转眼间,道莲与玄玑又过了数招,道莲力大沉稳,玄玑洒脱飘逸,这两人战在一处,一静一动,煞是精彩,只是在场之人均无心欣赏,都为己方之人捏了一把汗。
玄玑手握剑鞘,点向道莲眉间,道莲头一低,却变拳为掌,拍向玄玑小腹,玄玑右足一点,膝盖便挡开道莲之掌,接着足尖一弹,踢在道莲肩窝处。道莲吃疼,退了两步,说道:“道长,好快的身手。”
玄玑皱眉道:“如何?”
道莲笑道:“小僧皮糙肉厚,不打紧,咱们再来。”
玄玑似乎有些不耐,出手更加快了,剑点足踢,掌削指点,出手再不容情,逼得道莲左支右绌,险象环生,道莲接连中招,只能勉强护住周身要害部位。
突然,道莲看准时机,腰身一扭,右掌画了个圈,从左臂之下穿出,带出一溜淡金色光华,只听道莲大喝一声“着!”这一掌径直袭向玄玑前胸,玄玑知觉一股莫大压力排山倒海一般朝自己压来,一瞬间自己几乎窒息,猝不及防之下,只得竖起宝剑,挡在胸前。
只听“呯”的一声,道莲这一掌结结实实的轰在玄玑剑上,在掌与剑接触的一刹之间,道莲掌心之中突然爆发出一股暗劲,汹涌的喷薄而出!
玄玑被这一掌击的倒飞了出去,直到后背砸在酒楼围墙之上,才止住身形,低头一看,自己的剑鞘已然寸寸龟裂,碎片陆续向下掉落着。玄玑暗暗惊异,幸亏自己这把宝剑不是凡铁打造,坚不可摧,否则挨了这一掌,恐怕连这柄剑也保不住了。
道莲同样十分惊讶,自己随随便便练了一个月的一招残缺掌法,没有任何武功心法与之配合,单单一个独立的招式,便有诺大威力,道莲自己着实也未想到。
玄玑抖落剑鞘残骸,一擦嘴角血迹,横剑在手,说道:“好掌!”接着,左手捏了个剑诀,右手横握宝剑,却不着急进击,意思很明显:“贫道亮剑了,你小心了,有什么兵器就快亮出来吧!”
道莲正欲说几句和解的话,却听到门外一个声音响起,声如炸雷,闻者心惊:“是什么人,胆敢欺负咱们公主啊?”
蒙元公主一听到这个声音,大喜过望,高声叫道:“哈克尔伯伯,我在这里!”
孙仲海闻言,面若死灰,喝道:“哈克尔?他是魔圣弟子,咱们万万不是他的对手,快逃!”说完,自己第一个拔腿跑向酒楼门口!




狂僧 第七章 邪魔外道
孙仲海刚跑到门口,便把一只生满老茧的粗糙大手抓在脸上,整个人都被这只手提了起来,孙仲海“哇哇”乱叫,两只脚在空中胡乱踢着。
一个身形异常庞大的豪壮汉子满脸渣须,鼻梁之上有一道刀疤,全身肌肉虬结,块块隆起,穿着一件虎皮背心,提着孙仲海,头一低进入酒楼,扔给蒙元公主一个小小瓷瓶,对着蒙元公主问道:“小艾米娜,是这小子欺负你么?”
蒙元公主艾米娜从瓷瓶之中倒出一粒绿色丸药,吞下之后,面色转红,喜道:“对,就是他,太可恶了!”
名叫哈克尔的巨型大汉闻言,胳膊上青筋暴起,手上加劲,竟“啪”的一声,生生捏碎了孙仲海的头颅!孙仲海的双腿抽搐了两下,就不再动弹了。
其余清河帮众见状,都吓得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艾米娜不悦道:“哈克尔伯伯,你怎么总是这么残忍嗜杀,教训一下他就是了,为何……”
哈克尔将孙仲海的尸身甩在地上,笑道:“敢欺负咱蒙元天国的公主,就是欺负到咱们每一个蒙元人的头上,这里的华夏狗都是他的同伙吧,看我杀尽他们!”
艾米娜急道:“不,不是的,这个小和尚救了我,不然我已经被他们抓走了。”
哈克尔闻言看了道莲一眼,说道:“哦?即是如此,一会儿咱重重有赏。这个道士,看起来是华夏一伙人里的头头吧,嘿嘿,看起来有点斤两,就让我来活动活动筋骨吧。”
道莲听到这哈克尔说出“华夏狗”三个字的时候,就已心中有气,此时闻言,笑道:“小僧不要赏赐,只要一个人。”
艾米娜闻言,脸一红,嗔道:“你……”
哈克尔皱眉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道莲指了指玄玑,说道:“小僧要和这位道兄一起走,请你们不要为难他。”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艾米娜才知自己会错了意,眼圈一红,跺了跺脚,咬着嘴唇不发一语。
玄玑则深深看了道莲一眼,也没有说话。
哈克尔却笑道:“你是什么东西,敢和我讲条件?我哈克尔想杀的人,从来没有活下来过,这个道士,也不例外。”
道莲闻言一笑,摊了摊手,说道:“如此便没有什么好说的了,玄玑道兄,咱们,并肩子上吧?”
玄玑闻言,也不言语,只是上前与道莲并肩站立,一双星目紧紧盯着哈克尔。
哈克尔哈哈笑道:“有意思,真有意思,你这小和尚,莫非没听过我的名头?敢这样出头,莫非这小道士是你的姘头不成?”
道莲故作羞赧之状,说道:“这个,就不劳施主挂心了。”
艾米娜急道:“小和尚,你在胡说什么,你绝不是哈克尔伯伯的对手,快点走吧!”
道莲还欲说话,玄玑却蓦然出手了!
天道昭彰,乾坤一剑!玄玑的剑名唤“诛魔”,剑长三尺,剑刃呈青绿之色,剑柄底端镶着一块翠色宝玉,下面垂着杏黄色的剑穗。诛魔剑是玄玑之师传给玄玑的玄门仙剑,这柄剑,相传是百年前一代铸剑宗师公孙止杀的得意之作,选用上古陨铁,又加之无数天材地宝共同淬炼而成,剑成之日,公孙止杀吐血三口,足见其呕血沥血已极。传到玄玑手里,已经是第三代了,百年来,死在诛魔剑之下的魔道妖人更是不知凡几。
只见玄玑赫然出手,诛魔剑划出一道青光,大有雷霆万钧之势,剑尖直直刺向哈克尔的心口。
哈克尔面上青气一现,伸出两指,“当”的一声脆响,竟生生用右手食中两指夹住了玄玑的诛魔剑身。
玄玑一惊,在从他习武一来,还是第一次被人夹住剑身,自己的全力一击,竟被对手如此轻描淡写的化解,玄玑心下一沉,气势已然弱了三分。
哈克尔阴森一笑,左掌拍向诛魔剑,满拟将这柄剑从中击断,然而只听一声闷响,诛魔剑剑身之上爆出一团青光,哈克尔左掌竟被诛魔剑荡开,而玄玑也借助着一震之力,脱出哈克尔的掌控。
哈克尔一愣,说道:“好剑!”
玄玑面沉如水,默然不语,站在原地,左手捏一法印,右手将诛魔剑一托,诛魔剑竟凭空浮起,接着,玄玑右手剑诀一引,诛魔剑边如同惊虹一般击向哈克尔面门。
艾米娜讶道:“以真气御剑?这道士的玄门真气不弱!”
哈克尔双臂肌肉突然暴涨,血管激凸,成紫红之色,只见他右臂一挡,“当”的一声挡开诛魔剑,不料玄玑法印一变,诛魔剑在空中划出一个美妙弧线,再度袭向哈克尔。
哈克尔喝道:“擒贼先擒王!”双脚一蹬,地上木质地板寸寸皴裂,哈克尔人拍开诛魔剑,人已到了玄玑面前,一拳击向玄玑面门!
忽然,哈克尔心头警兆突起,身侧,道莲居然骈指点向哈克尔左侧太阳穴。
太阳穴位于人眼角之侧上方,被称为“经外奇穴”,也是练武之人的“死穴”之一,道莲这一招攻敌之必救,大有“围魏救赵”的意思,更令哈克尔惊异的是道莲出手时机的把握,当此之时,哈克尔刚刚击出一拳,旧力已竭,新力未生,不得不说,道莲这一手,使得又准又狠,哈克尔暗自恼恨自己竟没注意这贼秃的动向。
然而哈克尔不亏是一流高手,虽惊不乱,右脚一记“奔雷连环踢”踢向右侧空中,自身借力向左旋转,道莲一指只不过蹭过了哈克尔的头发,而哈克尔击向玄玑的一拳虽然气势已减,但却加上了一股螺旋之劲!
危急关头,玄玑只得仓促变招,使了一式纯阳诀中的“抱元守缺”,双臂抱圆,一刹那间集聚真气,抱在双手之中,做成真气气丸,用以抵挡对手之进攻。
只听“轰”的一声闷爆,真气气丸轰然爆裂,哈克尔之拳只是微微滞涩,接着冲开真气气丸形成的护壁,玄玑虽然于千钧一发之际强行扭身,但这一拳还是结结实实的击在玄玑左肩之上。
可怜的玄玑,再一次飞跌而出,只是这一次,却穿墙而出,摔在了酒楼外面,整个酒楼塌了一面墙,已是摇摇欲坠。空中的诛魔剑,也早已跌到了地上。
道莲干笑道:“和尚今日不妙了!”
哈克尔此时打的兴起,艾米娜虽然大喊:“不要!”,但此时的哈克尔双眼赤红,彷佛已经听不见了,他大吼一声,又是一拳,击向道莲。
而此时的掌柜小儿连同那几个清河帮众,都急忙从那墙上的缺口溜走了。
别看这哈克尔只出直拳一招,要知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最无敌的策略,这雷霆一击,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此时道莲躲闪已然不及,脑中只是闪过那一招残缺掌法,当此生死一线之际,道莲心中突有明悟,他左臂画了一个圆圈,右臂从中穿出,全身佛门真气从左至右走了一通,这一走,调动了道莲体内全部真气,暮然出掌,爆出一簇金光,直直击向哈克尔之拳!
拳掌相交,伴随着艾米娜的惊叫,爆发出轰然巨响,哈克尔身子一顿,接着退了两步,而道莲却“噔噔噔噔”连退七步,嘴角溢出一缕鲜血。
哈克尔表情头一次变得严肃,喝道:“大光明神掌,你是须弥天什么人?”
道莲擦了擦嘴角血丝,说道:“你说的是禅圣须弥天?小僧是他的崇拜者而已。”
哈克尔在此露出笑容,喝道:“不管你是须弥天的徒弟,还是徒孙,,这次遇到我哈克尔,算你倒霉,可惜禅圣已然归西,你,连一丝机会也没有!”
墙壁缺口之中,玄玑捂着皮开肉绽的左肩,缓缓走了进来,三人站成掎角之势,相互之间眼神碰撞,剑拔弩张。
道莲见玄玑没有生命危险,本来有机会逃走,却依然进来与自己并肩抗敌,心中又对这青年道士多出几分好感。
艾米娜见状气急,竟直接横身挡在道莲身前,大声说道:“哈克尔伯伯,求你放过他,如果不是他,艾米娜或许已经被抓走了,此时已经被恶徒所污也说不定!”
只听哈克尔怒道:“贼秃,你想干什么!?”
艾米娜闻言一惊,却感觉到一双手臂抱着自己的腰,艾米娜腰间一阵酥麻,双腿都有些软了。从小到大,她都是蒙元国的金枝玉叶,从未跟男子有过如此一般的亲密接触。艾米娜大羞道:“你这臭和尚……你在做什么,还不拿开?”
道莲苦着个脸,故意发出可怜兮兮的声音,说道:“美丽的公主殿下,求你救救小僧吧,种善因得善果,公主殿下会得到好报的。”
艾米娜怒道:“你……你先松开手!”
道莲苦道:“不行,我还要你救救那个道士,喂,玄玑,快点过来!”
玄玑皱着眉,没有移步。
道莲急道:“快点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死在这里,你甘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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