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图菟
但都是已经三十和三十好几的成熟男人,宋承亦绝对不会选择拳脚相加这种愚蠢的做法,那一霎浮现在脸上的憎恶表情只维持了不到五秒的时间,便如同穆云琛指端的烟雾那般轻轻的拂散。
他摆摆手,“究竟是我放肆多一些还是你放肆多一些,辈分上,你可该叫我一声哥哥。”
话未说话,宋承亦急忙往后跳了一步,就在刚才他站立过的位置,被丢弃了一根还在燃烧着的烟蒂,染着轻讽笑意的眉间顿时浇熄不少。
穆云琛眼神安静却略显浮躁的说道:“你该注意分寸。”
“呵——”
话说到这个份上,宋承亦更多的,是自嘲了:“你这种警告我听了不少年。”
他转身要走,今夜留在这里,显然他才是多余的那个人,吕依萌也不会希望有他这个“第三.者”在场,他护了她多年,哪怕是在他所仇恨的人面前,他仍旧给自己和她留了余地。
然而,对穆云琛,却不。
“今天你不问我,我也不说,等日后你想知道这几年发生了什么,到时我也不愿再说。”
穆云琛嘴里叼了一根新的烟,没点,双手往西裤口袋里一插,长身立在客厅中央水晶吊灯之下,强大的存在感无处不彰显着他才是那主角的气场与光环。
宋承亦自以为凶狠的一句话,竟然对穆云琛没有丝毫的作用,内心觉得挫败的同时,多年来凝聚在心尖对他的恨意和对吕依萌的心疼两种情绪纠结的缠在一起。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却没看见——
没有了任何人的视线关注之后,穆云琛从瞳孔深处乃至五官表情都显露出一股深浓的落寞,心酸,和孤寂。
他的一只手从裤袋里伸出来,除了大拇指以外,其余四个指头贴着额头太阳穴的位置用力的按压,闭眼后一双波澜不兴的眸子悄寂般沉敛,犹如流星闪过暗色苍窘后,快速的消灭殆尽。
正沉思养神时,卧室门被一个手拿手机的女人从内往外拉开。
吕依萌单手扒在门框上,一眼瞧见他优雅高贵的身影,又远眺视线往周围看了一圈,无果后盯了一眼门口,大门紧闭像是根本寻不见开门或是关过门的痕迹,但玄关处确实少了一双男人的皮鞋。
至于穆云琛,他直接堂而皇之的穿着擦得噌亮的皮鞋进到这里,这个男人将一身严肃浓郁的黑穿的如此的矜贵冷质,他外表出众,心思莫测,不久前贴着门后偷听他们谈话的吕依萌眼神有些黯淡,却很知趣的一句话也没提,扬着被刻意摁亮的屏幕横冲直撞的过去了。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085.吕依萌,我这一生终究是要输给你!
——你这辈子欠我太多,家族,权势,女人,前两者你可以放肆涉足,后一种你已经碰了,但我绝不会让你余下的人生好过谪。
他始终不肯相信她是清白身。
贴着门后偷听他们谈话的吕依萌眼神有些暗淡,却很知趣的一句话也没没提,扬着被刻意摁亮的手机屏幕,横冲直撞的过去了。
“找到了。”她发现宝贝一样,一边笑着,一边去观察他的脸色,“果然在梳妆台上,可是没有看到你后来有发短信给我。”
穆云琛淡眸轻睇,侧身而站,眼尾斜睨来的视线,极尽迷离漠然,白皙清秀的额头稍稍低垂,瞧见她走至身前,仰头展露眉眼盈盈的小脸,一瞬的冷然五官上挑起一缕微笑,淡如清风:“依宝,你还是你吗?”
吕依萌明媚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滑落至面无表情,两人的视线一高一低,都在互相凝望对方,却是各怀鬼胎,穆云琛抚摸她脸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温情,但说出口的话却像腊月寒风般刺痛骨肉幻。
她迟疑的一挥手,拍掉穆云琛停在她脸颊的手,哀怨的眼神揉满了坚强的碎光,望进他的瞳孔深处。
“我是我,就看在你心里,我究竟还是不是我。”
他低眸凝视着她,一双烟波浩瀚的眸子全是疏离的灰蒙:“我拿你做宝,你又再伤我一次,这辈子你还要伤我多少次。”
吕依萌听之,目瞪口呆,她完全没有想到,这个男人对她的不信任已经到了猜忌的程度,一时黯然神伤,小女人倔强的眼睛睁到极限,绷着呼吸,说:“抱歉,如果今晚上伤到了你,我只能解释我和宋承亦什么都没做。”
“我有眼睛!”
她攸的睁大双眼,颊边划过一道罡劲的烈风,脖颈骤然被一只虎口擒住,吕依萌不可相信的剧烈颤动着瞳孔,皱眉感受到两侧锁骨分别被他的拇指和尾指的硬骨压得骤疼,她得微张着嘴,才能确保自己还能呼吸和说话,“你想做什么。”
穆云琛是疯了,也狂了,他心里发疯一样的嫉妒和憎恨。
恨她?恨不起来。
他恨这么多年为什么没有坚持找到她,陪在她的身边,他快嫉妒得发狂,六年的时间,另外一个男人陪在她的身边,与她共同风雨,现而今,他亲眼目睹吕依萌对宋承亦做那些曾经只对他一人做的亲密举动。
他真的快要脑子发狂了!
穆云琛五官微微一冷,擒住吕依萌的脖子顿了一瞬,而后另一只手迅疾的搂住她的腰,常年在健身房锻炼出来的强健肌肉,致使他轻松的往上一提劲便将她整个人从地上给提了起来,而他幽冷寒霜的气场裹挟着擦耳的劲风,令吕依萌还没做出反应的时候,竟被他掌控着主导的力气和方向,双双跌进了沙发里。
她在下,而他压与身上。
吕依萌的后脑勺陷进海绵宝宝的抱枕里,眼神泛着不确定的茫茫雾霭,纤瘦白皙的十根手指捆着他扣在脖子上的左手,余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身侧他撑得笔直的另一只胳膊。
此时她压抑不住躁.动起伏的呼吸,发际线的虚汗孱弱外渗,虚渺的视线隔着一层水雾,仰头望向头顶眼神堪比野.兽的男人。
“你真的要这样做么?”
刚才下落的过程中,穆云琛一把拉下了她心口上的抹胸。
吕依萌乳白的两只鸽子从衣料的束缚当中跳脱出三分之一,遮不住也藏不住,恰好就在他刀削斧凿般的下巴下。
她神色略微慌张,乱颤的瞳孔惊惧得仿佛时刻都能从一汪眼白当中逃离出来,瞠大的双目偏生隔了一层无法控制的水雾,抽搭着鼻子楚楚可怜的瞪着头顶的男人。
穆云琛的表情微微默了默,吕依萌正用既害怕又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他猝然觉得心里有股道不清的酸楚噌噌的从血管里渗进血液里,莫名的心痛弥漫在心口,快速如花开般蔓延。
他骤然低头,瓷白明净的两排牙齿咬在她胸口上,冷质的额头暴现几条青筋,他俯趴在她身上,抬起两只阴气沉沉的眼睛朝一脸惊慌失措的吕依萌犀利的眯了起来。
“唔”
吕依萌吃痛,不由自主的仰起上身,后脑勺几乎陷进了沙发扶手内,滑润的发丝贴着皮质沙发,无法控制的往外滑落,她抿紧嘴把闷哼声吃进了喉咙里,堪比无缝连接的两瓣绯色唇瓣相互挤压而失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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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云琛上抬的手罩在她的肩膀上,紧扣了一下,而后快速的上升到两厘米高的空气里,以划裂空气的力道劈开气流,突然捂住她的手腕将她拎了起来半坐着。
他的眼,那般冰冷,像平面浮动着碎渣冰块的海水一样冷峻,下手也重,捏到她的骨骼咯吱作响。
穆云琛刚灰色的眼眸一瞬不瞬的怒视着她,字字如锥,声声如刃:“我以前倒是没看出来,你本性如此的浪.荡。”
浑身疼痛的吕依萌此刻怎么样的心情,也随着他这句无情的话瞬间跌落至地狱,她凄楚的扯唇一笑,眼角滚下一滴负气的眼泪:“你满意了么,既然看清楚了,还不离开我。”
穆云琛阴郁暴躁的情绪下,周身散发着凛冽寒光的气场,面色铁灰的搂住她的腰,往胸腔上提,随后一只手掌在她莹白锁骨以下的位置,刚毅的五官卷起黑色的漩涡,狠声道:“吕依萌,我这一生终究是要输给你!”
吕依萌的眼神徒然尖锐,水纹涤荡的褐色瞳孔正装进这个男人一霎受伤的黯淡表情。
她微微沉吟,抿着嘴掉下两滴泪来,抬起手想要抚摸他的脸颊,却在到达鬓边的时候,被他的手腕给无情挡住。
穆云琛直直的望进她的眼睛深处,声音犹如暮鼓晨钟般低缓:“依宝,我输给你了。”
他捆着她腰后的手逐渐放松,吕依萌霎间感觉到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从自己的体内一点点分崩离析,就快远去,她惊惶的抓住他的手,穆云琛仅仅顿了一顿,而后将她的五指一根根掰开。
再然后,他帮她拉上了被他亲手扯下的抹胸,尖细白皙的手指顿在她左胸上已经见血的咬痕。
她此时看不清穆云琛究竟打的什么主意,前一刻还暴躁如雷的男人,说软就软了下来,怜惜的捧着她,像捧着什么了不得的珍宝,她多么用力的看进他的眼眸深处,出了刚灰色的瞳孔以外,她一如所获,忽然觉得几年岁月的洗礼,将他的性子磨练成一个深不可测的成熟男人,他所要做的事情随心所欲,并能牵着他人的鼻子走。
因为他是穆云琛。
是她一直以来心心挂念的穆云琛。
整理好她一身的狼狈,穆云琛从她身上下来,五官冷峻且头也不回。
打开门之后,他正面迎上站在门外靠墙倚着的官晓。
官晓仰着头,正以一种打量的眼神不礼貌的看着他,而当两人的视线相对时,她仍旧不偏不倚的注视了两秒,才低下头,眼神往地上去看,被走廊的白炽灯光投射在地的两道修长身影相互交错,她斜眼往后一挑,发觉穆云琛的影子一直延伸出了两米长的距离。
她上挑一边嘴角,不明意味的轻笑一声,与他擦肩之后,打开门进去了。
听见关门声的吕依萌此时还跪坐在沙发上,闷垂着脑袋,看见官晓进来了,立即展开两腿伸展出沙发外,展开一抹像笑却似哭的笑容来迎接她:“你回来啦,吃过饭了么。”
“嗯。”
官晓的回应很淡,没有多大表情的瞥了她一眼,然后脱下外套随手丢在斗柜上,进自己的卧室后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隔天,廖凡的车停在公寓楼下,站在车门边点了一根烟,冷静而安然的等待着。
十分钟后,瑞瑞一步步走下台阶,身后仍旧驮着来时的那只硕大的旅行包,两只圆乎乎的胖手分别掌着一边的肩带,步伐缓慢的往前走。
廖凡手一扬,丢弃了烟。
瑞瑞在他面前站定,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我们走吧,叔叔。”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086.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不懂事的爸妈
廖凡捻灭烟的那一刹那,终究还是避免不了一小缕烟丝漂浮在空气中,浸染上瑞瑞颊红齿白的小脸蛋。
瑞瑞驮着旅行包,好不容易走到他面前站定,扬起一张明媚的笑脸:“叔叔,我们走吧。”
廖凡闪过霎那的怔肿,颔首垂视的角度,一不小心触进瑞瑞纯真无邪的眼汪内,恰好此时晨曦的暖阳自后洒下大片的金色阳光,照耀着他,他的模样看起来与世无争,才只有短短几年的人生阅历让他这漫长的一生还未被世俗的暗流和污秽所侵.淫,像黎明那般干净且纯粹邾。
廖凡蹲下身来,通宵达旦的工作让他的精神看起来并不好,抬起一只手轻抚瑞瑞被空气中的凉意碰了的小脸犍。
“知道和叔叔去哪里吗?”
清晨温度较低,廖凡的手心有些冷,掌心当中的薄茧刺刺的挨着瑞瑞的脸儿,他有些痒,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没有说话,而是先指着夸张到占据了自己半边肩膀的肩带,朝上看的视线软软的带着可怜:“好重呢。”
廖凡的手尴尬的往下移了些距离,双手分别两根手指勾住瑞瑞的旅行包,大人的力气始终要长他许多倍,轻松的拎起来放进后座里。
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竟会对眼前这个小人产生莫名的不舍情绪,他又再矮下身,独属于成熟男人的低沉嗓音经过夜间霜露的熏染过后,缓缓的在头顶流动:“穆叔叔比较忙,我送你去一个新的地方,别怕。”
瑞瑞在倾听廖凡安抚的说话声后,抬起两只干净清透的眼睛,嘴角柔柔的笑意在头顶流线型的暖阳下非常的赏心悦目,小小的身子,竟在安静的霎那,让人错觉浑身布满了一股看不见却很强大的气场。
他弯弯嘴角,笑得犹如小溪潺潺的水声:“知道呢,我们走吧廖叔叔。”
他从廖凡宽大伟岸的身躯下走出来,绕到后座,小手扒在敞开的车门,忽然顿了一顿,回头十分歉疚的低了声音:“我把穆叔叔给我买的小鸭子拖鞋带走了,他会生气么。”
廖凡安静的看着他,平静的眼眸下,是波涛暗涌的震惊,在明知道被抛弃的情况下,一个大人尚且还做不到这般的冷静,瑞瑞一个五岁的小孩子,居然对此事泰然处之,一点也不见伤心,仿佛还被蒙在鼓里,却又让人觉得小家伙已经洞穿了一切。
然后,他呆滞的眼睛会心一笑,声音格外的亲和疼爱:“他不会生气的,我帮你给他说一声。”
瑞瑞才浅浅一笑,嘻嘻的笑声在他转头之后被遮去了一半,聪明的将两只小手撑在座椅上,轻轻使力,加上廖凡托了他一把,很快坐进了车里。
车子启动时,瑞瑞终于忍不住,侧目眺望窗外。
高楼耸立的公寓大厦,是他生活过一个多星期,也许以后还会再回来的地方,他不怪穆云琛,因为他并不知道自己就是他的儿子,瑞瑞的小脑袋瓜里分得清楚明白,只不过觉得被亲爹这么送走,人生当中第一次尝到了被抛弃的滋味。
他抬起手,五根手指戳在窗棱上,拂了拂,最后剩余了食指和中指,将已经愈加远去的大楼夹在两根手指之间,脑子里瞬间闪过妈妈躲起来哭泣的身影。
他的亲爹,果然是会伤人心的呢。
瑞瑞这一路十分的安静,仿佛和空气融为一体,廖凡本来想要陪伴他说些话的,奈何自己本身是一个不太会挑起话头的人,况且对象还是个小孩子,更没有什么话题可交流,也就作罢。
上午的阳光分外柔和,行车没有多久,瑞瑞就趴在宽敞的后座打起盹来,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头搁在旅行袋上,廖凡从后视镜瞄到他脑袋下的包里有鼓起的一块硬物,应该不会舒服,便缓缓的停下车,将副驾上的一个小抱枕塞到他脑袋下。
瑞瑞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是正午,天边那一轮耀眼的日轮悬挂在不被云层遮掩的地方,强烈的光线犹如八爪鱼将整个大地包裹。
瑞瑞缓缓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朦朦胧胧,混沌的光晕,他揉了揉眼皮,慢慢坐起身来,刚想说话的时候,看见驾驶座上空空如也,心头顿时遭遇闷击一样的沉了下去,慌慌张张的朝窗外四处张望。
幸好廖凡就站在不远处的地方,正面朝着车的方向,正在和一个中年女人说话,当看见后座冒出来一个小脑袋,他抬手对那女人示意了一下,十分礼貌,似乎中止了谈话,然后抬步往这边走来。
“醒了吗,饿不饿?”
他的声音从降下的车窗口流泻进来,带
tang着暖意。
瑞瑞仰头看他,轻轻应了一声,两只手趴在窗棱,朝窗外东张西望,纯透的眼睛好奇的看着不远处的孤儿院,白色的雕花镂空铁门后,是许许多多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小朋友,或嬉戏,或打闹。
他大致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能够做到这般平静,和出生后就接受的西方教育脱离不开,他的思想并不狭距,甚至理解穆云琛将他送走的动机,生气?没有,一点点委屈倒是有的。
他假装不知,眼眸绽放出璀璨:“有点点饿了,叔叔。”
廖凡摸摸他的头:“叔叔带你去吃东西。”
他是很难想象的,就算这一路亲眼见证,他也无法相信一个五岁的孩子会有这么强的定力,不哭也不闹,懂事的让人心疼,此刻他竟然有些怨穆云琛,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也忍得下心不要。
廖凡打开车门,一手抱着瑞瑞,一手拎着旅行袋,眼底有着惆怅,脚步却毫不迟疑,他走到刚才说话的中年女人面前,大致问了食堂的去处。
陪瑞瑞用晚餐,让他休息了一会,廖凡和院长办妥了所有的手续,才离开。
就在他走后半个小时,孤儿院的后门,窜出一个鬼祟的小身影。
一辆停在路边等候多时的宝蓝色轿车缓缓的行驶到对面一颗大树下停放,宽两米的林荫道马路除了这一辆以外,不见别的车辆或者行人。
瑞瑞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过去,垫高脚尖抠开副驾的车门,车内一个好整以暇噙着笑的男人正看着他。
“真是遗传啊,小小年纪,学会你.妈那套演戏的本事了。”
瑞瑞瞄他一眼,小眼神斜出的嫌弃惟妙惟肖,边往座椅上爬,咕咕哝哝的说:“干爹,你一点同情心都没有,我都被抛弃了。”
“你活该。”宋承亦眉毛挑了起来,通过瑞瑞的脸想到了另外一张相似的面孔,顿时咬牙切齿:“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们母女了,回国后任何一件事都得我来收拾烂摊子。”
瑞瑞搓着手,瞟见手机仪表盘中有一瓶乳酸菌,自己撕开瓶口上的一层锡箔纸,自顾自的喝起来,两三口下肚之后,小家伙幽幽的叹出一口气:“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对不懂事的爸妈。”
宋承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翻着白眼,一脚踩下离合器
夜幕已黑,白色的宾利车有秩序的倒车停进路边临时的停车点,官晓朝窗外夜幕下灯光通明的世界瞧了一眼,低头解开安全带后,轻手推了一把身侧的吕依萌,“下车吧,我听说这家韩国料理还不错,晚上懒得在家里做饭,明天你还得拍戏呢。”
吕依萌惊了一下,脸上一闪而过变幻的表情犹如电影一跳而过的帧数,先是晃神,而后快速的错开洞悉力惊人的官晓,掩饰性的将眼光往窗外投去,宾利车对面恰好是官晓口中的韩国料理店,她眯着眼睛,从挡风玻璃往外看,没有多大情绪,倒是内心满布尘埃,导致此刻的心情十分惆怅,好像在偌大的城市中,忽然找不到在此生存下去的理由和动力。
她瞄着挡风镜,情不自禁的抬手盖在脖子上一道鲜艳的红痕上,眼眶顿时潮湿
他的手,他掐过的位置
还留着暂且抹不去的印记。
“干嘛呢,还不下车。”
官晓下车后半天没听见动静,弯下腰往内探头。
吕依萌顿时回神,视线闪烁的瞬间,不经意瞟见前方某个熟悉的车牌号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086.恨我吗
吕依萌瞬间回神,视线闪烁的刹那,瞟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车牌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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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顿时坐直了上身,两只眼睛急切的朝着四周死看,被逼在狭窄车厢座椅上的气质略略浮躁不堪,后视镜中一秒不漏的照出她五官眉目清秀,却慌了神的模样凳。
官晓蹙眉,伸手进车里,碰了她一下,惊讶的察觉到她浑身发抖时,一秒的错愕后,绕过车头,走到她那边,握住她的手,张口就问:“怎么了?娲”
吕依萌惊骇狂澜的双眼僵滞一般顿了顿,而后移动脖子,缓缓的将视线投睇去官晓的脸,伸出手,在自己脖子上的红印盖了改,怔肿发声:“晓晓,我突然发觉,我有些怕他了。”
“谁?”官晓拉开车门,将吕依萌从副驾里扶了出来,顺着她投向前方某个点一动不动的视线看去,一辆黑色的同款宾利闯进眼眶内,瞬时双眼缩了一下。
“我不知道他也有可能会在,没关系,我们换一家吃。”
吕依萌既不摇头也不点头,犹疑缱倦的眼眸始终盯着宾利的车身,深深凝视,耳边听见官晓的说话声,仅仅是用余光与她碰了一下,无数难以启口的说辞盘旋在唇口,就是没办法说出来,五官上难堪却又期待着什么的表情深浓的掩没在溶溶的月光下。
她拖了一把欲走的官晓,“没事,就吃这家。”
官晓盯了她一眼,总觉得经过那一晚之后,吕依萌脸上的神色总有些迷蒙,似乎完全找不到人生的方向
偌大的vip包厢内,圆桌上围坐的四个人静默无声。
穆云琛始终微微低着头,把玩指间的火机,另一只搁在桌沿的半只胳膊慵懒闲适的轻靠,食指和中指指端夹着的烟蒂漫开一缕轻雾,隔着些许的空气距离,拂着他面色冷沉的俊脸。
其余的三人分别看着他的脸色,他不说话,便没有任何一人敢挑起话头。
尤其是在上一句出口的提议得到他死灰一样的沉默回应时,更是没有信心再继续接下来的谈话。
凝滞的气氛持续了十分钟后,敲门声打破了沉寂。
姜瑞适时的拉开椅子,从小良好的家庭教育致使她起身时十分的优雅,拖动椅子仅仅发出轻微的一声响,踱着细高跟鞋去开门,门口站着两位身穿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稳稳的托举着托盘里的两叠菜肴。
姜瑞让开步子,让服务员进去,思索了一下又站到服务员身旁,从托盘当中取了一叠菜放到穆云琛的身边,微笑着说:“我让他们做了肉丝炒竹笋,我记得你小时候爱吃。”
穆云琛头也没抬,天花板上水晶吊灯垂撒下的光线罩在他通身冷肃的黑色衬衫与黑色西裤上,不在同一水平线的高度,看不清他的表情,浑身的气场却十分的冷质,可以想见,他对面前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亲生母亲有多么的不在乎。
站立着的姜瑞看着穆云琛头顶的发旋,渐渐的心虚起来,拢了拢肩膀上湖绿色镶钻的流苏披肩,一双经过岁月的磨砺之后不复当年那般精锐的眼睛朝旁边的宋岩睇去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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