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图菟
眼神交汇间,丈夫看了他一眼,便低头,随后又将视线小心的放在穆云琛的身上,斟酌着语气询问:“云琛,花海岸的项目,怎么把我除名了,是哪里出问题?”
穆云琛的眼神非常精明,黑耀般的某地跳跃出刀刃般的锐利,唇畔随即出现了稍纵即逝的轻笑,就那么满不在意的歪着头,看出去的视线带着蔑视,菲薄的唇一张一合,袅白色的雾气合着吐纳的呼吸拂在俊脸上:“宋氏提供的电线有质检问题。”
“不可能,我宋氏跟你的c.l合作过几次,次次我都挑最好的,花海岸的地靠近沿海,是省政府下达的最新一期道路规划,那里寸土寸金,说好了是平分,现在你单单一句质检问题不过关,就将我除名,你——”
宋岩摆出摆出一副严肃的面孔,对穆云琛疾言厉色,挺拔的上身绷成了一条直线,如山一般屹立在碎石之上。
穆云琛斜睨他,但笑不语,他几乎能感觉到宋岩浑身的急躁之气,却不急不慌,嘴角扯出轻讽的弧度:“这些年,‘宋氏’两个字挂在嘴边,用得还习惯?”
宋岩的眼睛里漫开了惧色,张开了嘴,没说话。
眼睛朝姜瑞的方向看,发觉妻子的脸色竟比他还要惨白,盈盈悬在眼角的一点亮光,顿时叫在场的两个男人
tang同时侧目。
只是姜瑞一生骄傲,曾经嫁给宋岩之前,她才三十多岁,经营着丈夫遗留下来的公司,担任执行总裁,那几年雷厉风行的作风始终让她这么多年,身上仍然还保持着那份骄傲和绝不低头的贵气。
眼睛一潮湿,她巧妙的抬手遮了一下,优雅的拢了下披肩,“云琛,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别再记恨妈妈了,好吗?”
指端的烟灰燃出了很长的一截,顿在烟灰缸上空,轻轻一掸,抖落下一层层灰色的颗粒,悄无声息的犹如姜瑞说出口的话,很是虚无缥缈,传进穆云琛的耳朵里根本不起任何作用。
捻灭了烟,穆云琛抽出新的一根,垂落视线找火机时,眼底一小簇幽蓝色的火苗燃在眼底。
林茵茵的一只手捧着另一只手,举在指间的,便是火机,殷勤的凑近他嘴边,年轻小女人身上的馨香伴着空气飘入鼻子里。
穆云琛的目光,从火苗移到了她的脸上,嘴角的笑意更深浓。
怎么忘了,这小丫头也在。
他头往前一凑,含着烟头狠力一吸。
“茵茵,恨我吗?”
像这样的一个“家庭”聚会,林茵茵每次都会在,原因有二,一是为穆云琛,二是因为自己毕竟是宋家的养女,然而她是绝对不能插一句话的,因为位份太低,没有想过穆云琛会突然叫她,受宠若惊的同时,本能的用余光注意了一下姜瑞。
不看还好,一看,吓得小心脏没了半边。
刚才姜瑞难得矮下身段,带着哀求对自己儿子说话没有得到对方的一丁点回应,却被她一个小丫头给当做借口在中间拦了一道。
她手火机的时候,手指差点被火苗烫着,哽了一下喉咙,忙回穆云琛的话:“不恨的,哥哥。”
穆云琛没有多大表情的看着林茵茵兔子一般的躲闪反应,抽一口烟后舔了舔唇,并不在意的将胳膊往她身后的椅子一搭,斜着眼角去看餐桌上的另外两人。
话有所指:“有些人这辈子只认一个主人,就算到死的那一刻也觉得不会对主人不忠,而有的人,做狗的时候,就开始想着怎么样谋权篡位。”
宋岩生气,他刚有异动,就被身旁的姜瑞在桌底下按住了手,死死的往下钉在椅子上,而她玫红色的双唇抿得死紧。
林茵茵却没有钻研出穆云琛后面那一句讽刺意味深浓的话,注意力全都被前面半段给带出了悲伤情绪,低一低头,双眼顿时氤氲。
她怕穆云琛始终在意她过低的出生,这也是她一直以来作为宋家养女也不自信的原因。
“我爸爸做了穆家一辈子司机,他”
“听好了,是穆家。”穆云琛漫不经心说出口的话带着一股尖锐的锋刺:“不是宋家,如今你宋家拥有的一切,都是抢夺来的。”
“我怎么抢?”宋岩不肯受辱,反唇相驳,摆出一副完全不示弱的模样:“宋氏的前身的确姓穆,但是几十年了,若是没有我的苦心经营,能在a市屹立不倒?”
穆云琛面色铁灰,全身的血液冲到了头顶,竟将夹着烟的手往桌面狠狠一拍,漆黑的眼瞳内翻涌出怒海滔天的狂澜,表面却冷静得维持着面色的常温,叫人心肝胆颤的不敢出声。
姜瑞和林茵茵都傻眼了,两个女人同时去抬他的手,穆云琛谁的好意也没承受,手掌一翻,指节上的一点猩红顿时叫两个女人都惊愣住了。
“琛儿,烫没烫着你,给妈妈看看。”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088.吼我干什么!你吼我干什么!
穆云琛面色铁灰,漆黑的眼瞳里翻涌着怒火滔天的狂澜,竟将夹烟的手往桌面狠狠一拍,表面上却冷静得叫人心肝胆颤。
“琛儿,烫伤了没有,给妈妈看看。”
姜瑞刚说完这句,伸过去的手被一股裹挟着罡风的气流给挥退了回去缤。
穆云琛向来能压抑自己的脾气,很少有失控的时候,宋岩的态度和不知高低的话显然是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此时的他一身煞气,身形未动,气场已然将对方给压得死死的。
“我能对宋氏留情,不过是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否则,你以为你的嘴里叼着一块别人吃剩了的肉,能咽得那么痛快?坼”
宋岩从未被人这般疾言厉色的教训过,自从借助姜瑞这条捷径上位之后,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人活半百,一直活在穆云琛的阴影下。
六年前穆云琛说要创业,头一次对他这位“继父”开了口,但过程中一点求人的姿态都没有,他宋岩也双手捧着资金和人脉送上去了,总归是念在当年和穆云琛的父亲共同打天下的份上,以为那次主动示好,能缓和一下半路父子的关系。
谁料穆云琛将他拨出去的所有人脉和客户都还了回来,唯独接受的资金也在半年之后连着利息一同归还。
他是个有志气的人,和他父亲一样,这一辈子就没对任何人低过头,哪怕绝处了也能逢生,但也是一个记仇的人。
宋岩很生气,他想还口,顾忌着姜瑞,也顾忌着穆云琛身后强大的红色背景,他惹不起。
显然,穆云琛也没有同他废话的时间,说完自己要说的,抬腿就走。
姜瑞也跟着从位置上站起来,追了两步便阻了步,浓密纤长的睫毛上滚着一粒透明晶莹的泪滴,眨眼之后,揉进了眼眶里。
林茵茵闷着头,一声不吭,眼睛在宋岩和姜瑞身上各自停留了两秒,然后尽量不打扰的悄悄拉开椅子,追出去了
出了包厢,穆云琛没有立刻离开,手伸进裤袋里拿出烟盒个火机,掌心对着盒口杵了两下,捻住半边烟蒂一并抽了出来,食指和中指夹着烟送到唇边,含住,点燃。
十秒后,包厢内碗碟碎裂的声音微弱传出,些许怒气使然的话从门缝下憋了出来。
他面色阴沉的站在门外抽烟,听见宋岩气急败坏的声音,脸色才稍稍缓和,乳白色的烟雾从口腔里吹了出来。
他沿着走廊往楼梯入口走,沉稳的脚步声一步步的踏踩在大理石地面上,男人修长白净的双手抄在裤袋里,行走时风从领口钻进去,黑色的衬衫鼓动犹如帆船的风帆,纽扣与纽扣之间被撑出了一截指头的距离,贴着胸肌腹肌在衬衫下呼之欲出,浑厚的雄性荷尔蒙漫开在空气中。
经过拐角的洗手间,门口公共盥洗台传来女人呕吐的声音,他瞟了一眼,余光被口腔内腾升的烟雾拂了视线,也并不在意,冷情冷面的走过。
两步之后,他忽然停住脚步,默了一秒之后攸然转身,霎时走廊上的脚步声有如万马奔腾似的,急促而至,男人修长白皙的手擒住趴俯在台面上女人的一只胳膊,稍缓了一下力道,而后用力一拉扯,手臂往回手的力气狠狠的将女人的半边身子甩到了胸膛。
这力道实在太大,两个人撞在一起的时候,吕依萌脑子里一片混沌忽然被人给搅得更浑了,耳边呼啸的风声巴掌似的,掌在脸上,掌在耳朵旁,她一头撞到一堵肉墙上,扶着脑袋连摇头也不敢,生怕一摇头,会把沉重的脑袋给摇了出去。
拖着吕依萌腰的穆云琛将她上身往上提,看清楚脸后,升腾而出的怒气简直要没了顶,另一只手遏制不住的掐住她的后颈,五指上灌的力气使力的往内挤压,下手毫不怜香惜玉竟连他自己的指甲都泛出白色。
“疼——”
吕依萌只得仰头,把肉往后颈上堆,还能稍稍缓解一下痛楚,虚着一双醉意横生的眸子,看着他,只是看着,茫然无措的表情似乎全然不识眼前这人就是她今晚买醉的根结。
“还好意思喊疼,喝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被他一吼,吕依萌扁扁嘴巴,毫无预兆的大哭出来,头晕些微的缓解过后,张开嘴嚷着,双手顺着他胳膊的去向,一直摸索到他扣着脖颈已经没有用力的手,卯足了劲往外推。
“吼我干什么!你吼我干什么!我才不要你管!”
穆云琛气疯了,含过烟的
tang口腔里冒出丝丝缕缕夹着烟味的吐息,拂在她的脸上,竟也盖不住冲鼻的酒气,刺激得他瞬时脸色煞白,“有胆量再说一次。”
“说就说!”
若说这世上有谁不惧怕发怒时候的穆云琛,怕就只有眼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了,此时她仰着头,软趴趴的上半身挺得笔直,然而飘忽的视线始终不能聚焦,好歹还表现出了一个醉酒之人的糊涂劲。
酒壮人胆,说的也就是她这样的人:“我不要你管,我喝醉了不要你管,你以为你是谁啊。”
“我是你男人!”穆云琛震怒的推开挺了两秒就软绵绵倒进他怀里的小女人,双手扶着她的肩膀,无视她梨花带泪的小脸,从未这般的疾言厉色的呵斥:“这个身份够不够格管你?”
吕依萌怔了,傻了,泪水像断线的珠帘,抹了自己满脸。
“你终于”
她只说了三个字,忽然捂着脸低下头去,一声长长的哭腔从指缝当中挤了出来。
其实她和官晓一起,官晓怎么可能放纵她喝得酩酊大醉,谁知在门口看见穆云琛的车之后,吕依萌整个人便浑浑噩噩的心思不楚,两瓶鸡尾酒下肚,捂着嘴就往外跑,官晓追到门口,回头确定包厢内确实有洗手间,然后反应过来那么一丁点酒精居然也让她醉了。
有心事的人,哪怕一点酒精的驱使,也会在本就想要醉的情况下,发作得更快。
“我终于怎么?我终于被你气疯了是吗?”
吕依萌到底是浑身无力,攀着他的身体也能往下掉,穆云琛拖着她小巧的腰往上推,另一只手搂抱住她的肩膀,募的察觉怀里的女人竟瘦到他一个胳膊就能包裹的程度。
吕依萌摇头,拼命摇头,终于把脸从手指间抬了起来,似乎预料到他接下来会说什么话,抢先一步捂住他的嘴。
“那你要我做什么你才能消气?”
穆云琛颔首深深的凝视她,眼神颇有深意,既无奈又怜惜,还夹带着一丝丝的歉疚与恨意。
吕依萌怯怯的望了他一眼,想要摸他的脸,又没底气的缩回了手,咬着下唇一脸委屈的滴了眼泪,睫毛上滚着水滴,其下一双滴溜溜的眼睛盈着水雾专注的看他。
这小模样,怎么看都有些像在做别扭的小女人。
她在穆云琛一寸不露的注视下,偏开头去看别处,过了一会又转过头来,深吸一口气像是做了多么大的一个决定,双手抬起在空中顿了一顿,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
穆云琛竟也顺从,没有使一点抗拒的力气,垂下头的过程中,不动声色的将她的小腰搂得更紧。
她垫着脚,凑近他的唇角亲吻了一口,眨着眼睛可怜巴巴的像一只等待抚摸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扁着嘴问:“我们和好,好不好?”
穆云琛没有说话,薄唇抿成一条直线,浑身的线条刹那间绷成一条直线,夸张到连吕依萌贴着他后颈的手心也感觉到了他浑身的僵硬。
吕依萌鼓起希翼的眼神在他面无表情当中一点点的消减下去,她闷下头,被泪水沾湿后更加浓密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一片断翅蝶翼般的阴影,鼻尖忽而耸动了一下,垂头丧气的要收回勾在他脖颈上的双手。
只是霎间,被他准确的攫住。
穆云琛握住她细小的胳膊往身侧延伸,弯曲在旁,压下俊脸,漆黑的双眸盯住她飘忽不停的双眼,深深的往内看。
低沉的瓷实男声惊雷一般炸响在耳边:“再说一次。”
咄咄逼人,老公见招拆招 089.穆云琛在A市有几处房产是你知道的?
穆云琛压下俊脸,漆黑的双眸盯住她飘忽不停的双眼,深深的往内看。
低沉的瓷实男声惊雷一般在耳边乍响:“再说一次。”
他的声音柔得能掐出水来,含情脉脉的锁着眼前忽然瑟缩脖子的小女人,表情一瞬间阴郁:“你怕我?沿”
吕依萌弱弱的掀了下眼皮,竟然是一愣,他一下子画风转变得这么快,不禁想到了大学时期那个温柔又多情的男人,那时候真的是捧着她怕摔了,含着她怕化了,然而现在,久别重逢之后承受了多少次他的喜怒无常,导致吕依萌和他相对时已经需要时间和脑力来思考接下来该说什么话来应对纺。
她抬起两只雾蒙蒙的眼睛,声音语气有多么的小心怀疑,但是从颤抖的声线就能听出来:“我说,我们和好吧,好吗?”
“好。”
几乎是在她话一落音的同时,穆云琛毫不思索的给了她答案。
这一回答,她竟是傻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穆云琛很贴心的给了她思想上转圜的余地,一言不发的等着从她嘴巴里吐出来的话,接受最好,哪怕拒绝,他也不打算再放开这个女人了。
“我想过了,既然我放不下你,你隔远了,我心会煎熬,近了又是折磨,如果这辈子怎么也摆脱不了你,那我何不把你放在身边,彼此折磨也好,能重新相爱也好,和好吧。”
这是这段日子以来,听见他说过的最动情最悦耳的话了。
吕依萌开心得说不出此刻的心情,总觉得以心脏为基点,一点点的向四周漫开,那种说不清道不清却能让人飞起来的感觉,搅得自己飘飘然,弯曲着五指捂在嘴边,痴痴的望着他笑出来。
“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对我说这种话了。”心绪欢愉间,眉梢间已经熏染上浓浓的惬意和欣喜,拉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那我要怎么叫你呢。”
穆云琛忍不住垂头看了她一眼,小孩子的反应,着实让人忍俊不禁。
曲起食指,骨节那头对着她,朝额头上暧.昧的敲了敲她:“我真是拿你没有办法,以前怎么叫就怎么叫。”
吕依萌微微拧眉,此时酒精还没缓过,大脑仍旧有些浑浑噩噩的,索性整个身子趴进他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又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睁大的两只眼睛盯着从他刚毅的下颚往上看。
神情略略懵懂:“我以前叫你老公,那是不懂事,叫着玩的,现在不能随便叫。”
“明天就登记结婚。”
“不要。”她是想也没想的就拒绝,然而拒绝之后,却连自己也不知道理由是什么,只得悄悄的掀开眼皮子观察他的神色,双唇嗫嚅间,又是一句没有经过大脑的话:“现在还早。”
穆云琛微微颔首,沉静的目光朝怀中的小女人看,分明无时无刻不将她挂在心上,想过放手,但就是离不开,罢了,若是这辈子只有这样一个女人有本事折磨到他,是孽缘又如何。
朝她回以紧拥的怀抱,手指情不自禁的点在她小巧圆润的鼻头,说不出的不舍和宠爱。
“你和谁一起?”
“官晓。”
吕依萌在他怀里倒也安静,前所未有的安分,眼睛飘渺的闪过他胸膛口黑色的纽扣,微蹙眉梢似乎正在试图从一堆酒精当中揪出一点点的理智和记忆。
“好像是官晓吧。”
她轻语呢喃,说不出的可爱,咬着官晓的名字,忽而莫名的轻笑出来:“我们喝酒来着”
穆云琛眸色稍暗,似有埋怨:“以后不许喝。”
以后
听到这两个字,吕依萌突然就湿了眼眶,原来一直想要找的归属感,就是他。
她缩了下脖子,轻声的“嗯”,环抱着他的腰身,从低处抬头,翘起两只迷蒙的大眼睛朝他凝望,道不尽的千言万语全部藏匿在正以小弧度上翘的嘴角,浅褐色的猫眼内,印出他虽低头,却也只装得进半张雕塑般的俊脸。
穆云琛将她从怀里推了出来,压下薄唇递至她唇角,轻轻碰了一碰,声音按压幽沉,似乎是叹了一口气般,说给自己,也说给她听:“我真是着了迷了,就是爱你。”
她莹珠般的双目里顷刻星碎点点,鼻子抵着
tang他的鼻子,迅速的仰起头含住他菲薄的双唇亲吻,力道适中的嘬了一下,然后又害羞的分离开四瓣唇,低下头去额头抵着他的下巴,又偷偷的抬起眼睛朝他看,发现他也正在看着自己,不禁咬着手指低低的笑。
简直像做梦一样。
穆云琛抚摸她的小脑袋,极尽疼爱,心想栽了就栽了吧,感情的事有谁能理得清楚,他可以在身体上稍微放纵,精神感情是始终认准了这么一人,偏就那么的死心塌地,与其搅得自己精神不宁,何不重新开始。
多年以后,穆云琛很感激今晚上逮到醉酒的她。
这时的他,更不知道前方面临的,是对自己怎样的冲击。
等吕依萌一半醉态,一半刻意装出的柔弱靠在穆云琛的怀里离开时,身后走廊拐角滚出一只dior口红。
藏身在阴影里的林茵茵静默片刻,继而从黑影当中走了出来,踌躇着蹲下身,也不遮掩超短裙下露出的春.光,反而伸长了手去够地上的口红,奈何蹲下的位置隔得有些远,指尖刚刚一碰到,阴差阳错的将其又再推出去一些距离。
滚到另一人的脚下,踩实了。
林茵茵的视线跃出地面自己被灯光拉长了的阴影,仰头朝两米远身穿针织衫连衣裙的女人轻轻睇了一眼,半秒内皱起眉头,眼梢间的嫌恶和憎恨深化了几分。
当时官晓一看到她那样的眼神,心里顿时如明镜一般,某些猜测短时间内对号入座。
她不动声色的蹲下身,拾起口红后又起身,故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高度扬起手顿在空中,将dior的口红支出之间半寸的距离,问道:“你的?”
她刚一低下眉眼,林茵茵就从地上起来了,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简直要把地板给洞穿,“咚咚”如尖锐的狼牙棒,幸好两人之间的距离比较近,几步后面对面站立,她竟眼也不抬,直接从官晓手中把口红拿走了,淡淡而疏离的说了声“哦”。
她不待见吕依萌,也可以说的憎恶,又怎么会有好脸色来对待她的好友。
尤其是在刚才那一幕的冲击下,她整个脑子都被嫉妒的火焰将理智给燃烧殆尽,哪里还知道察言观色,哪里还懂得多少掩饰一些自己内心的自私。
她打开皮包,随后把皮包扔了进去,抬头一看,轻描淡写的一句:“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
官晓微微一笑,并未让步,手一扬,鹅黄色的针织裙子打开一半,手臂下蝴蝶袖的摆被过堂风吹得像海面摇摆的海草,她垫着脚尖往旁边站了一步,恰好站在走廊中间,把两侧的位置也给堵死,天花板上圆形的吊灯垂坠下的光影覆在她宽松型的着装上,浑身偷镀的光芒让她的五官看起来恍如梦境,若即若离的带着冷意。
她问:“穆云琛在a市有几处房产是你知道的?”
林茵茵不可思议的缩了下眼睛,一瞬瞪大的双眼直勾勾的盯了官晓两眼,晃动的眸色却泄露了此刻内心的慌张和恍然,一面好奇官晓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嘴上已经如数家珍的将她所知道的,穆云琛每一处公寓都说了出来。
官晓只是安静的听,看向面前表情骄傲自负的女人,眼神越来越冷漠,越来越轻蔑。
静等她说完之后,官晓才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真可怜。”
“谁可怜。”林茵茵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直接给活剥了,生吞入腹,咬着牙齿恨恨的说:“我知道他每一处的家,也是这世上对他的一切最了解的人,我可怜在哪了?”
官晓冷笑一声,声音浅浅如叹息,却饱含同情:“你虽然知道他住哪里,你却没有去过,你虽然了解他,但你同样也了解他一直以来只爱着一个女人。”
逼匛的走廊空间,黯淡光影下,视线飘忽的林茵茵忍不住眯起了眼睛,眼眶泛出点点湿润,她抬起手愣了一会,然后重重了摸了一把眼睛。
“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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