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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张致和手中有剑,只觉本来的犹豫纠结皆被沉璧一一斩去,心思明澈,剑意在一呼一吸之间自然而然如流水一般放开,将疾飞而来的金环蛇笼罩在其中。在剑意的阻遏下,群蛇疾飞之势稍稍一缓,仿佛要落在地上。
但还不够,张致和得势不饶人,剑光分化,却不曾落在地上,而是在空中结为都天伏魔大阵,灵活而锋锐的剑光在空中交织成网,将群蛇网在其中,然后至刚至阳的剑光瞬间爆发,引燃了这群以血为食,以阴气为生的怪物。群蛇在半空中瞬间就成了一个个大蜡烛,尚未落地就已化为灰烬。
蛇母见此,露出了同样诡异的笑,仰头长嘶,玉臂高举,在她身下,方圆十尺地面剧烈地翻腾起来,泥土像冰雪一样融化成泥浆,然后像沸水一样沸腾翻滚起来,淡红的气泡从泥浆下咕嘟嘟地冒出,散发出血液的甜香。浑黄的泥浆很快也消融在鲜红的血色里。
在地表翻腾的时候,张致和早已腾空,此刻向下一看,只觉自己站在仿佛无边无际的血湖之上,血色映着天上的阳光,散射出妖娆的红,鲜血的甜香勾人欲醉。
沈中玉同样站在云头看着这一幕,心里暗道,这妖兽不错,法力雄厚,天赋神通就是召唤血池地狱虚影三十息,正好用来锤炼阿致,他这般想着,拦下了想要上前的慧静。
张致和小心翼翼地警戒着,因为血湖上雾气模糊,根本看不清,他索性半闭着眼,用耳去听,他听到在湖水深处,湖水被拨开的声音,立刻就向前一移。
在他刚离开的那一瞬,在原地,一条长虫自湖水中冲出,想要直接将他缠到深渊去,却扑了个空。张致和一步占先,回身一剑刺出,剑尖自蛇母肩膀向斜下方一穿而过,鲜血四溅。
蛇母暴怒地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竟就抓着剑,长而柔软的身体一翻就缠了上去。张致和自然不会放弃自己的本命法宝,一发狠,沉璧剑气在蛇母柔软的*中爆发,但是蛇母却更加狠辣而不畏死地将张致和拖了下去。
慧静在云上见到,吓得倒抽了一口气,转头看着还凝神盯着的沈中玉,道:“前辈,你?”
沈中玉背着手,说道:“等。”神识散开,深入血池之中,追寻张致和的的下落。人类吸入血池地狱中的血液就会感应到血液主人身前的一世,如同无尽轮回一般,一旦被这些记忆迷惑,就会永世沉沦下去。不过,因为这只是蛇母的神通,她的召唤出来的血池地狱自然也就是她吃过的那些人。
一入血池,永世沉沦。张致和感觉自己的肋骨在蛇母的缠压下几乎断成数截,随后就被带入泛着甜香和鲜红的血池之中。血池之水并不污秽,熏人的甜香一下子就涌入了他的鼻腔,让他不由得有痛快淋漓之感。
在熏人的甜香中,他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轮回,变成一个个不同的人,其中最多的就是各种修为的魔修。经历多世,他试过将活人炼成傀儡,试过用魔火熬炼人类的魂魄,仿佛满手血腥,但是本性不迷。他最后还是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近在咫尺的蛇母要一口咬下来。
近在咫尺,沉璧剑现,他一下子就送进了蛇母的胸膛。蛇母愕然地一仰头,脸上终于出现了痛苦的表情,随后蛇身不甘地松开了。张致和看着她缓缓像水底沉下去,自己也转身向水面划出。
他一出来,就看到沈中玉从空中落下去到他跟前问:“无事吧?”
张致和满心珍视地看着沈中玉,尽管轮回多世,对于九幽魔宗的手段也十分了解,但他对沈先生还是不改爱慕,既如此又何必犹豫,但秉本心而行就是。
沈中玉却将他一把搂进怀里,说道:“我都要后悔了,恨不得立时就把你捞出来。”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六十七章
大抵幽泉金环蛇是这一带的霸主,在经过蛇窝之后,他们可以说是一路坦途,不久就走出了鬼哭林,到了一望无际的草地。慧静感觉到脚下踩着的草软绵绵的,像走在厚厚的地毯上面一样舒服,不由得就起了困意,想要躺在上面好好地睡一觉。
就连张致和也不知不觉越走越慢,哈欠连连,好几次就歪在沈中玉身上。沈中玉虽然喜爱有人投怀送抱,但他更知道这片看着无害的草地究竟有多危险。
这是他特地设计的,当人们千辛万苦从鬼哭林里出来之后,自然就会起了松懈之心,很容易就会倒在这里想要歇一歇,但是一歇下去,他们就不要想着起来了。
他一想,舌绽春雷,内含法力地喊道:“醒。”众人精神一振,看着沈中玉。沈中玉道:“一个拉着一个,不要掉队。”
他自己本来就和张致和手拉着手,此时在他眼神的压迫下,龙子主动走过来,握着张致和的手,自己再拉着慧静。他就拉着张致和健步如飞,后面的人也急匆匆地跟着。
但走了半日,这片草原仿佛还是这么广阔,虽然沈中玉还能保持着匀速,方向不移地前进着,后面被他拉着的人已经有几分憔悴之色。
张致和心觉不对,但是也不知如何破法,只得不停地咬着自己的嘴唇,让自己更清醒些,若不是手都被拉着,他估计还想掐一掐自己的大腿。
龙子被张致和拖得跌跌撞撞,仿佛下一刻就能倒在地上睡着,但是手却被慧静的指甲掐得满是血痕。因为慧静拼命想要更清醒些,在模糊之中,她却掐的是龙子,而她自己也在半梦半醒一般念着观音心经。
等这一行人走了不知道多久,看到天边出现的高大的魏阙,振奋和解脱从心而发。张致和感觉把嘴唇都快咬肿了,说话有些含糊,道:“先生,想到你家一趟真不容易。“
沈中玉听到这句,心里高兴,把他一拉,拉到自己怀里,强硬地搂着他的腰,捧着头就吻下去。张致和还有些迷糊着,就被迫上仰着头,承受着沈中玉激烈的进攻,挣扎着发出了嗯嗯啊啊的声音,一手按着沈中玉的肩膀,像是推开又像是不舍一般。两人身体被强迫着紧贴在一起,感觉越发炽热,把张致和原来朦胧的睡意都蒸发走了。
沈中玉放开人之后,还要在他耳边问:“可醒了不曾?”
张致和在几天以来,对于沈中玉的热情颇有些习惯,此时虽然也是脸色微红,但还是很认真地回答道:”醒了。“
在后面,捂住了龙子眼睛,一脸无奈的慧静说道:“可以继续走了吗?”
沈中玉更无奈地看着那两个,道:“走吧。”
走过草地之后,是一片平整的由条石砌成的空地,空地尽头是高大的朱红宫门,门上是巍峨的魏阙。走到近前,张致和看到两边城墙皆是一色雪白,玄瓦,朱门和白墙,显得凝重而浓烈。
沈中玉眼神复杂地看着高大而熟悉的宫门,仰首看着巍峨高耸的魏阙,不知为何竟有些迟疑,已经两百年了,虽然这里一色如新,终究不似旧时,这般想着,说道:“你们且退一退,我来开门。”
张致和感觉到沈中玉内心的迟疑和怅然,上前搭了搭他的肩膀,表示安慰,沈中玉感其心意,一手按住,握到自己手里,挠了挠他的掌心,示意自己无事。
沈中玉神识放开,感应沉睡着的禁制,感觉到沉睡在虚空深处的两个沉睡的链条,神识地刻画出了一个符咒,落在链条上,链条断裂。随即,他的神识就闯入到了一个令人意迷目眩的境界,互相交织成网的禁制在沈中玉的神识构成的灵台中光芒闪烁,显得神秘而诱人。但这些美丽的小玩意儿却是摧毁整个九幽魔宗,并将其沉入水中的罪魁祸首。
环绕着整个魔宗的禁制由他一手布置,只有他的神识才能真正动用这样庞大的禁制,而枯桑境这个小千世界的法则也由他亲手调整来适应九幽魔宗的需要,并与阵法结合在一起。因此,在枯桑境里,既能调动法则之力,又能驱动阵法的九幽老祖就是神。
虽然经过转世之后,他的神识再没有带着修魔时的阴深可怖,而是更加博大平缓,合乎自然,如水银泻地一般,侵入到禁制之中。
咔擦一声,朱门缓缓开启,沈中玉却往后一退,险些摔倒在地。张致和赶紧上前接住,道:“先生,无事吧?”
沈中玉努力睁开眼,摆了摆手道:“无事,只是太过费神了。”元婴期的神识和以前化神期的毕竟不同,还有大半个魔宫尚未能完全启动,不过也够用了。
这时候,从门中走出金两行衣着华丽、妆容古雅的宫女,捧着宫灯、拂尘等物,再仔细一看,这十二个宫女竟然都是傀儡,只是惟妙惟肖,如同活人一般,宫女后面则跟着一个五彩斑斓的步辇。她们福了福身,让过道路,让他们到步辇上去。
张致和看了看沈中玉,沈中玉颔首道:“无妨的。”他闻言就将沈中玉背起,往步辇去。慧静见此,也紧跟上去,这里虽然已经封闭了两三百年,但是路上纤尘不染,女子衣着虽然款式较老但也是整洁如新。这般说此处魔宫法阵该是一直起着作用,那如果误走了,被法阵弄死真是无处说理去。
沈中玉不过是开启了其中一处偏殿,但在进去后,见到殿内雕梁画栋,床榻俱全,装饰十分精致华美。宫女们把床上被子抖了,又点了一把香,方才退了出去。
慧静看到张致和已经轻轻地把沈中玉放到床上,一时觉得尴尬,但又不敢出去在魔宫里乱走,踌躇再三,还是问道:“我这几日来,都没有做过功课,不知道可有僻静处?”
张致和尚未说话,沈中玉懒懒地抬起了手,一挥。一个宫女过来,向她一福,示意她跟自己走。慧静赶紧把还想给沈中玉守门的龙子拉上,一道走了。
等慧静走了,沈中玉一把抓住张致和的手,道:“阿致也躺一会儿吧,就当是陪我好了。”
张致和见到沈中玉憔悴疲惫的样子,只觉心疼,想到这一路以来,沈先生处处周全,实在太过辛苦,便道:“不要扰了先生安寝吧。”
“你不在,我才要睡不着。”
听到这个,张致和感觉脸上一热,点了点头,就躺下来,沈中玉扒着他耳朵说道:“把衣服解了。”
张致和听到这个,脸上烫得更厉害了,但也不是被动任人调/戏之辈,索性直接把沈中玉的腰带勾了下来。
等到胡闹完了,他们才相拥而睡。睡前,沈中玉迷迷糊糊只觉这熏香不错,被子也不错,人更不错,怀中的*柔韧美好,滋味无穷。
等到醒时,张致和转了转身,感觉自己像被泡在温水里一般,暖烘烘的,睁眼就看到沈中玉在含笑看着自己,就也不想起来了,躺在床上问道:“先生在看什么?”
“看你。”
“嗯。”张致和一时不知道如何作答,沉默了一下。
沈中玉一翻身,把张致和按在身下,倾身而吻,舌头滑过他的下巴、到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喉结打滚,拉出了闪亮的银丝。张致和双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子,半仰着头,承受着沈中玉剧烈的爱抚,细碎的呻/吟不自觉地溢出。
沈中玉抬起头,看到张致和因为陌生的快/感而带了几分朦胧的双眼,不由得勾唇一笑,作为剑修,性子最是冷硬坚定,此刻却在自己身下欲哭不哭,也是美景。这般想着,他紧紧地抱着了张致和,含住他的耳垂不停地吸/吮着。
等到最后,张致和颇有些软弱地躺在沈中玉怀里,觉得这一觉简直是白睡了,沈中玉却觉得心满意足,一边拍着他的后背,一边跟他说道:“这个宫殿,还是我亲手建的。”
“亲手?”
“嗯。一砖一瓦,夯土涂墙。”
“先生?”张致和闻言疑惑道,仙道中人何必这般辛苦,魔道中人就更不会了。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我那时候还没有到修行道上走,只是一个小小刑徒,仿佛是家族犯了事,本该是流放的,后来要修宫殿,就从流放改成了盖房子。不过能留在皇都也是幸事。”
张致和听到这个,想到当日在莲花小世界里见到百姓被驱赶着去服徭役的一幕幕,不由得心下恻然,握住了沈中玉的手道:“先生,你……”
沈中玉拍了拍他的手,打断了他的话,继续说道:“我在皇城城根下,遇到了一个风水先生,然后就跟他一起逃了。再后来,我们就一去入了魔道。”语调轻松,将其中的艰险通通隐去。
张致和想象两个凡人撞入魔修手里,不知道经历了何等艰难才能挣出一条命来,心里百感交杂,只是说出一句:“若我那时候遇到先生就好了。”
“不好,那时候你会没命的。”
“只要先生能过得好些,就无妨。”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六十八章
等这两个胡闹完,又说完了无聊的情话,方才起来穿上衣服。然后沈中玉命人去把慧静请来,自己则摸出茶具,以及袖囊里带着的上好的泉水和茶叶,开始煮茶。
慧静来时,看到青烟袅袅,茶香悠悠,便也安静坐下,等到煮好分茶,啜饮了一口,香味袅远,仿佛有兰桂芬芳,入口微苦回甘,滑入喉咙,让人忽生爽意。慧静闭着眼,静心感受茶的回甘,只感觉这一段时间以来的焦躁之意就消散了很多,等到睁开眼的时候,她起身行礼,道:“谢过施主了。”
沈中玉挥了挥手,让她保持安静,自己则看着还捧着茶杯静心的张致和。过了数息之后,张致和也睁开眼,道:“先生煮的好茶汤。”
沈中玉道:“也不是第一次喝了,还能夸,我也害羞了。”
看着这两个又要腻歪上了,慧静只能捧着茶杯装死,龙子则低着头保持沉默。
说了一会儿闲话,沈中玉才道:”这里只是魔宫的外围,要去到我以前的寝殿还有好远,而且这一路也不会太平到哪里去。“
“和鬼哭林差不多?”张致和问道。
“实际上,比鬼哭林更可怕。”
慧静嘴角抽搐,忍不住问道:“沈前辈,你连自己洞府都要这般防守严密?”
“我当时觉得还一般般。”沈中玉笑道,对化神真人来说,很多布置不是为了防范敌人,而是为了生活方便。例如他的爱宠们的居住环境,有些要住沼泽,有些要住高山,有些要住沙漠,为了满足它们的要求,他也设计了不少园林。还有就是,他花园里养的花,毒性越强越漂亮,因此连土壤也是要带毒的……
就算库房里放着的东西,虽然应该是封印着的,但谁知道在他发动禁制的时候,不会损坏一两个,而那些天材异宝可不一定就是无害的。
听他讲完之后,张致和正色端坐答道:“先生为我考虑周全,我万死难报,唯先生之命是从。”
沈中玉伸手挠了挠他的下巴,说道:“我一直信你。“
另外两个除了装死和点头之外,实在不想再说话,节制点!他们实在太不体面了!慧静暗道。
喝完了茶,沈中玉命人把彩辇抬过来,进去坐下,说道:“有些大,而且不能腾空。”
“嗯?”
“我当时只准他们步行进来。”
慧静实在不愿意再看他们在自己面前亲亲抱抱,有失体统,索性带着龙子坐在后面的宫车,也不要和他们待在一块了。沈中玉无可无不可地答应了。
傀儡宫女力大无穷地抬起了仿佛小宫殿一般的彩辇,后面还有几辆宫车跟着,往宫中走去。偌大的宫殿虽然整洁如新,花树繁茂,但连一丝虫声都没有,只有宫车在后发出的辘辘响声。
听着始终不绝的车响,看着窗外不曾变过的景色,一道又一道的朱墙,一道又一道的高门,景色都是相似的,虽然张致和还能记住道路,但是看这样相似的景象也觉得厌倦,不知为何联想到这是一个一环套着一环的牢笼,密不透风的笼子,让人无处可逃。
迷迷糊糊中,他忽然间觉得无比熟悉,仿佛自己就是这个笼子里的人,回头发现人都没了,车门大开,空荡荡的。他走下车,感觉条石的地板被太阳烤得有些发烫,刚晃悠了一下,就见到个宫女过来,福了一福道:”公子,大人召见。“
他低头看了看自身,发现自己一身黑衣,只在衣服边缘有着血色的镶边,看着非常像是九幽魔宗弟子常穿的制服,自己成了九幽魔宗的弟子?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另有人主持一般,自然而然地答道:“喏。”
跟着宫女,进入到一处阴森而宏大的大殿,一进去,看到殿内不知道点燃了多少根蜡烛,在晦暗的大殿中如同繁星一般闪闪发亮,却丝毫不曾真正驱散殿内的黑暗,他快步上前,在阶前跪下,道:“骀荡宫弟子戚寒水见过老祖,老祖长生无极,长乐未央。”
他忽地一惊,原来我叫做戚寒水,不对,我原先该叫做什么,我竟是忘了。
在上位传来一声轻柔而低沉的声音“好了,过来。“,微带笑意,但不知为何他却听出了一股阴冷的味道,丝丝阴寒之意爬上了背部,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戚寒水从地上爬起来,小步上前,步上玉阶之后,靠近宝座,低头看着铺散在宝座上绣纹精致的衣服下摆,躬身道:“老祖。”
从深色的广大的袖子里探出一只惨白枯瘦的手,手伸到戚寒水跟前,手指一勾,把他的下巴勾起来,一张同样惨白的脸就撞到他的眼睛里,宝座上的人算不上难看,但是肤色惨白如幽灵一般,眼窝深深地凹了进去,显得眼睛尤为的大,在黑暗中发着幽幽的蓝光。
戚寒水若是闭眼感觉,同样感觉到眼前这人同样有着勃勃生机,但是睁眼看着就觉得有一股迟暮甚至是死气萦绕其中,他忍不住抖了抖道:“老祖有何吩咐?”
这人挠了挠他的下巴,说:“你很不错,留下来吧。”
“老祖?”
“我说你躲在我门中的演技不错,转道为魔的修为更不错。留下来当我的徒弟吧。”
戚寒水一时心神大震,苦心保守的秘密不知为何竟被人知道了,吓得腿一软,被对方紧紧地捏着了肩膀,挣扎不得。
对方的手指深深地按进了戚寒水的肩膀当中,鲜血从那几个窟窿冒出,打湿了衣服,因为衣服本来就是黑色的缘故,倒是不明白,只是湿了一块而已。
戚寒水哆嗦了一下,道:“九幽老祖,你就这样把我弄死了,我还怎么当你徒弟?”
九幽老祖闻言,笑了笑,收回手,在空中甩了甩,把手上的血甩出去,道:“你回去等着拜师吧。”
戚寒水向后一退,不知为何一脚踏空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一下子就惊醒过来。
张致和一睁眼,发现自己还在移动的彩辇里,躺在沈中玉的膝盖上,怔怔地看着沈中玉低头看着自己,他长呼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剧烈起伏的胸膛,问:”先生,戚寒水是谁?“
沈中玉看了看窗外,忽然笑了,道:“你不甘心?”
“嗯?”
他挑开香炉,重燃了一把香,这大抵是上好的降香,青烟袅袅,香如兰麝,烟雾在傅山香炉上凝而不散,最后竟成了一个人形。张致和惊愕地坐下来,道:”刚才,我险些被夺舍了?“
沈中玉道:“放心吧,有我看着,他最多也就只能移情开扉,但也无妨,多学点东西没有坏处。”
烟雾凝成的人形发出一声奇怪而粗粝的笑,仿佛被人掐住了喉咙一样,最后似哭非哭地说了一句:“这是你的新宠吗?师父。”
沈中玉弹指发出一道剑气直接穿过烟雾,道:“会说话吗?重新说一遍。”
那个烟雾发出一声古怪的惨叫,果然换了个腔调说:“我的新师弟吗?”
“乖,这还差不多。不过也不是。”也没有再解释,他就道:“现在会叫师父了?”
“都是师兄做的,不关我的事。”
“说实话。”
“我,我……从不敢谋划这事,只是,只是师兄他觉得师父你活太久了,就起了谋划,我们只是知情不报而已,想着师父英明,不会有事的。谁知道,谁知道……不过,师父现在不也没事吗?师父转世之后更加风采不凡了……”
“嘿嘿,这理由找得不错。”沈中玉赶紧皆断了他的话,就对张致和道:“阿致,你看,这就是我的其中一个不肖徒儿,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唯有听话二字还算可以。”
张致和刚从自己差点被夺舍的可能中恢复过来,又听到当年九幽覆灭的秘事,一时说不出话来,听到沈中玉这般说,只能敷衍两句,道:“久仰久仰。”然后又开始出神,想着刚才的事。
沈中玉闻言暗笑,道:“你且稳固魂体吧。你要转成鬼修还是重入轮回?”
“师父,你现在是正道修士?”
“嗯?”
“那我转世了还能跟着师父吧?”
“随你。”
“好,那我来生还要跟着师父。”那团烟雾说完之后,在空中散开,回到香炉中去了。
过了很久之后,张致和才回过神来,忍不住时时打量沈中玉,想要对比他和上辈子的异同。
被他看得久了,沈中玉直接把他按在自己膝盖上说:”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嗯?”
“我,先生,你的名讳其实应该叫什么?”
“沈中玉。”
“上辈子。”
“不记得了。”
“诶?”
“几乎两三千年,他们不是喊我大人,就是喊我九幽老祖,我渐渐就不记得了。”沈中玉很是委屈地说了句,家族败落的时候我还太小,只有小名,不是叫做团团就是圆圆,这必须不能说呀。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六十九章
看到沈中玉故作委屈的样子,对比一下他在梦中看到那阴冷可怖的样子,张致和有些呆愣,良久才吐出一句:”先生,你究竟是怎样的人。”
“你看到了什么,都说出来,我一个一个告诉你。”
“我……”张致和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他心里该早知道沈先生的来历神秘,身世成谜,只是这谜底太太超过了他的适应能力。沈先生的曾经实在是他无法想象的邪恶和黑暗,张致和再一次感觉到自己的见识太少了,总忍不住用正道行事来要求沈先生,但是沈先生上辈子是魔道中人,我实在不该这样。他最后还是说道:“我无事,让我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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