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这一日,各个修士还在海上往来巡逻,可惜多数人除了寻到些珊瑚珍珠之外,也无甚收获。他们看了看日色,正要回到浮城上歇息的时候,忽然间仿佛听到从远方传来一声雷鸣,抬头看了看天,只见天空朗朗,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就想又不是春天,怎么还有干打雷的?
然后,他们就看到自天际出现一条白线,向着自己而来。随着白线越来越近,竟发现那是汹涌连天的巨浪,巨浪如白马奔驰而来,转眼间就到了跟前,打了他们一头的水。幸好都是修行之人,没有被水从空中打下去,他们一抹脸上的海水,定睛一看,却就屏住了呼吸。
他们就见到在海面上缓缓升起的一由海水构成的大门,排开巨浪,缓缓开启,从门外看进去,可以看到内里竟是鲜花环绕、芳草绿树的胜景福地,联想到之前的谣言,忍不住就咽了口口水。人人想到,天不薄我,竟让我遇到了。
但在下一刻,他们就要大失所望,从门中竟是有人出来的。他们立刻就想到这洞天难不成是有主了?!这教他们如何接受得了,本来都把这当做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此刻却发现这竟是有主的。
一时间,恶向胆边生,有些人就想到,哼,等我杀了几人,这洞天不就是我的了。有些老成的,在一旁看着那些冲动之人都向刚出来的几个人冲去,暗自留意,想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沈中玉和张致和带着人刚从枯桑境里出来,就看到外面的人面目狰狞地冲向自己,暗叫不好,赶紧一掐诀要将时空道标之门收起。张致和屈指在沉璧剑上一弹,剑鸣一声,清音振振。
有人听到了之后,一下子就清醒过来,认出这是昆仑仙宗剑意袭魂的手段,就有了退却之心,去得也更慢些。而另外一些本来就对大宗门怀有嫉恨之心的人,见到张致和这般倨傲地以剑鸣示警,心里更恨,运起诸般法宝就向张致和打来。
张致和最不怕的就是群战,当日筑基期就能以一战百,此刻结成金丹,神气合抱,灵力充足,哪里会怕!一奋身,一仗剑,就直接撞入其中,剑护周身,如银光繁花一般,收割着来犯者的性命。
而此时,本被吓了一跳的慧静也反应过来,看到这些人所为,不由得有些厌恶,暗暗念了两句佛,祭起定海珠护住沈中玉全身,等他慢慢把时空道标之门收起。
就在这时,本来还焦心着无法找到慧静的优昙法师,忽然心有所动地一抬头,就远远看到慧静祭起定海珠时放出的五彩毫光,不由得脸色一喜,一运遁光,转眼而至。她看到慧静平安无事地站在那边,护着同伴,想要喊她,却又想道,休要教她分心了。
然后,她就留意到众人性命相搏的景象,出家人心肠慈悲,看不得流血,便喝道:”阿弥陀佛。却是何事?竟要这般性命相搏?!不若停下来吧。”她一边说道,一边挥手将他们分开。
本来在人中搏杀的张致和感觉到一阵和缓的力度将他拉开,一抬头看到个粗布衣服但是仪态雍容的老尼,认得是水月庵的人,就势收手,回到沈中玉身边,提剑看着众人。
慧静这时候也看到师父来了,喜道:“师父!”一句喊出,已是流下泪来。
优昙见到她,也是高兴,招手道:“过来吧。”
慧静回身看看沈中玉和张致和,沈中玉虽然一边在控制时空道标之门,但一边还犹有余力地向她点点头。慧静一笑,转身就向优昙走去。
优昙见徒弟平安无事,且修为长进了好多,惊喜道:“好徒儿,你无事就好。”
慧静也强压着激荡的心绪,跪下给优昙叩头,道:”师父!“
这时候,场上之人见到这一幕,也有认得优昙法师的,见到本来护着那两人的尼姑竟是她徒弟,再加上本来就上场的那个剑修是昆仑仙宗的弟子,竟是两大门派联手,他们不禁就有些心灰,想要退去。
但也有人情急智生,想到一计,便就到了优昙法师跟前,行礼道:“法师有礼了。”
优昙法师见到是流云派的一个金丹长老名唤鹤持的,便点头示意。
鹤持见她不算太过倨傲,便道:”法师,那便是贤徒了?“
“小徒拙劣,实在让人见笑了。”
鹤持捋了捋胡子,道:“法师的徒弟果然不凡,不愧是水月庵的,只是可惜了。”
“嗯?可是她有何不妥了?”
“只是我的一点妄想罢了。刚才贤徒却是和另外的那三人从时空道标之门内出来的。而这时空道标之门却是通向枯桑境,那可是九幽魔宗的洞天……“最重要的是,这几人居然还能平安无事,嘿,他们究竟哪个是魔宗弟子?鹤持一边捋着胡子,一边说道。
优昙法师本来就对这枯桑境再现的说法嗤之以鼻,但是为表公心,还是问慧静道:”那可是枯桑境?“
慧静在旁,听到鹤持这般说,心念急转,急得一额头的汗,她也师父最恨就是魔道中人,若果师父与沈中玉起了争执,相搏之下未知胜负谁手。虽然她心里信服师父乃是元婴大能,但是沈中玉可是九幽老祖,就算转世重修,也是能以元婴之身把化神期龙母折腾得狼狈不堪的人,师父若真和他对上了,这可怎么好。
她心中转过无数念头,对于这个,却是无可否认,佛门中也有不得妄言的戒律,只得应道:”是。“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七十七章
话音刚落,在场之人互相看了几眼,有几个人忍不住看着被包围在场中两人舔了舔嘴唇,露出了残忍的笑意。
张致和见此,握紧了手中沉璧,尽量安抚着已经在颤抖着的宝剑,控制着自己不要冲进去大开杀戒。但若他们敢有异动,他就是拼尽性命也要护先生周全。
此时,沈中玉却还在专心致志地操控着时空道标之门,要将它完全收起来,听到慧静的答话,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是情理之中,只是暗暗做好了苦战的准备。
鹤持听到慧静承认,微露笑意,这样的笑容在慧静眼中显得狡黠又讨厌。他继续说道:“那么,这两人能平安出来,想必也沾染上了魔道手段。之前,还有九幽重出之事,莫非他们就是九幽魔宗的余孽?“
慧静听到这个,银牙一咬,看到这么多人,包括师父在内都看着自己,心如擂鼓一般,她看了看站在远处的沈中玉和张致和,他可不是什么余孽,他就是九幽,但是这事要说出来吗?他已转世,且深谙佛法,想必不会再危害人间,常言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她想到这里,心里一松,开言道:“魔修最恨佛子,他是魔修,那我早就死了。”她觉得从小腿肚子到自己声音都在打颤,但实际上在外人听来却是坚定无比,优昙再不生疑。
而在场众人听到这个,却不由得一阵失望,竟不是魔修,但是他们仍然不愿放弃,洞天出世万年难得一见,但这样的机缘居然就成了别人的,这叫人如何甘心,嫉妒、不甘和强烈的憎恨像是毒汁一样灌满了他们脑子。若果沈中玉此刻还是魔修,只需要轻轻一句话就可以让这里变成血肉修罗场。但此刻,他却只能被动防御着随时可能袭来的进攻。
沈中玉以他作为元婴大能的听力,听到这两句话,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再想不到除了阿致之外,还会有一个正道中人愿意相助于我,还要是佛门修士,他忍不住自嘲道,就我这样也足够笑傲群魔了哈哈哈。
鹤持听到这个,却似是泄了股气,转念一想,却就对沈中玉遥遥行了一礼,然后以金丹法力发声,声音朗朗,说道:”原来我这妄想竟是错了。但是,魔境出世,如此凶险,只由一人掌管,未免太过危险了。若果这人为妖魔所迷,那可如何是好?“
众人听到这个,心中一动,连连道:“对,对,对!这个魔境该是见者有份才是!”
沈中玉这时候,还差数息就能将洞天完全收起,更不理他,张致和却忍不住,骂了一句:”无耻!“
鹤持听到这个,却对优昙法师,道:”法师,你看,我这完全是出于一派公心,他这般却不是把法师也骂进去了?“
优昙法师活了这么多年,对于这些小把戏如何看不分明,只是自重身份,虽然厌恶但也没有一掌把这小人抽飞了,却皱眉道:“这事与我何干?“
鹤持听到这个,一下子噎住,道:“这也是为了清除魔道余孽。“
慧静怒道:”他们不是什么魔道余孽!“一个是九幽老祖本人,一个昆仑仙宗的弟子,自然都不是魔道的余孽。
优昙法师笑着拍了拍慧静的肩膀,道:”那是昆仑仙宗的弟子。”
鹤持闻言,也不由得目露惊悸,挣扎了一阵,才说道:”莫非水月庵,害怕昆仑仙宗?“
优昙法师敛起笑意,冷淡道:”正道弟子,同气连枝。慧静,我们走吧。“除了自己之外,在场再没有人是他们的对手。这个鹤持是要挑动自己出手了,真是可恶,难道大宗门的人就不长脑子,任人挑拨不成?
“是。”慧静赶紧应道,好了,这下子,师父和我们都走了之后,这些人都不会是他们的对手,就张致和一人都可以压制住他们,应该不会出事的。
鹤持看着她们师徒要走,不由得有些急了,这,若她走了,她们就真的再无摸到枯桑境的可能,眼神乱扫,忽然间扫到一只扒着张致和大腿要抱的像是似虎非虎,似豹非豹的妖兽,惊道:“哎呀,那只是什么妖兽。看着不祥!”
优昙法师听到这个,停下脚步,看了那妖兽一眼,初看只是平常,但再看下去,就觉得不凡,确实不像是等闲妖兽。
慧静见老师盯着那妖兽看,心里不由得急了,虽然沈中玉不曾告诉自己这是什么,但是能让他天天抱着的会是普通的小野猫吗?如果被师父认出了,那真打起来,可如何是好?她赶紧说:“师父,我们不走了吗?”
优昙法师叹了口气,说:”我们若就这样走了,只怕会有惨祸,等着他们散去再说吧。“说罢,她继续盯着那只异兽看,仿佛在哪儿好像见过。
其他人虽然不知根底,但是抓到这样一个理由,都盯着了那只妖兽,道:“对,对,对,这看着黑不溜秋的,不像是瑞兽。”
梼杌被这么多人一起盯着,就是凶兽本身,也忍不住抖了抖,缩到了张致和背后,可怜兮兮地喵了一声。
张致和听到这一声,不屑笑道:“各位莫非连猫都不放心。”
鹤持道:“从魔境出来的,怎会是普通的猫?!”
张致和看了一眼还站在优昙法师身边的鹤持,冷凝的脸上勾起一抹淡笑,竟似是冰花初绽,冷厉清艳,道:”昆仑张致和,敢请与这位老先生决一死战!“,话音刚落,手中就沉璧发出一声铿鸣,表现出欲要饮血的兴奋。
“张致和!”人的名,树的影,张致和也算是凶名在外,这样一个名号砸下来,把人砸到头昏脑涨,鹤持也早已听说过张致和的名声,此刻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迫于名声下,也不能逃之夭夭,他只得嘴硬说道:”我之所说,完全是出于一派公心,张道长,你莫非是要倚势压人不成?“
张致和语气平淡地说了句:”用不着。“对付你需要我仗势欺人吗?
鹤持急得心焦,但是张致和显然不是翩翩君子,会等着他准备妥当的人,看到敌人只是发呆,连武器都不备好,心里冷笑,提剑就上。
张致和人剑合一,直接就冲到鹤持跟前,却被优昙法师拦下来了。虽然优昙法师也厌恶鹤持小人行事,但也不愿见血,拦下张致和的剑光说道:”罢了,如此小人,你又何必太计较?“
张致和也不行礼,只是双眼看着躲在身后的鹤持不放,道:“耻与同列。”
鹤持见张致和被拦住了,平生了几分胆气,道:”莫非张道长是心虚被我说中了,想要灭口不成?“刚说完,他就忽地痛苦地发出了一声呜咽,皆因他越过张致和的背后看到本来还在的时空道标之门,竟然已被收了起来。
万般算计,终究成空,还要得罪了这么多人,鹤持一时心气不平,竟然直接就从优昙法师身后冲了出来,扑向张致和。
张致和见到他竟然送上门来了,本待一剑了结了他的性命,却见到他双眼血红,欲要噬人一般,一剑刺入胸膛之后,他仍气势不减地伸长双臂一把抓住了张致和的肩膀,要把张致和的手臂扯下来。
张致和剑意勃发,震碎了他的腕骨,然后向后一退,发现他周身黑气环绕,双眼血红,不由得一惊。
这时候,本来刚收起时空道标之门的沈中玉忽然感觉到剧烈波动的魔气,转头远远看到竟然有人凡身入魔,而张致和还站在那个魔头跟前,吓得他赶紧喊道:“阿致,过来。”
张致和听到这个,一边警惕地提剑看着鹤持,一边缓缓后退。这时候,鹤持见张致和居然动了,一下子虎扑过来,本来修剪整齐的指甲不过顷刻就变得长而锋利,像爪子一样要抓在张致和身上。
张致和本来举剑要招架,身后却忽然有一道清光飞掠而过,重重地打在鹤持身上,将他打得要跌落海面,然后清光一裹,就将张致和裹挟回到沈中玉身边。
清光一定,张致和露出身影就问道:“先生,这是怎么了?”
沈中玉严肃地看着鹤持的异动,说道:“凡身入魔。”
张致和听到这个,倒吸了一口气,道:“那会怎么样?“
“这人已经成了天魔载体,在完全死掉之前能一直战斗。虽然只是个小小金丹,但是。”沈中玉说着,手在空中轻轻一拂,如按琴弦一般,发出一声清亮的弦响,隐没在空间间隙中想要来袭击众人的天魔虚影,化成一道隐隐约约的银灰散落开来。
他继续说道:“战力不下元婴,而且天赋神通能穿梭空间,如果是不熟悉天魔习性的化神也要小心些。”他看了一眼,慧静她们,传音去提醒一番。
慧静听到沈中玉传音,发现忽然间就要直面天魔,心理一恨,咬牙跟优昙法师道:”我们也过去吧。“
优昙法师闻言,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只是祭起本命法宝寂灭菩提钟,钟声响起,涤荡心灵,佛光昭然,照耀万物,将附近围观之人也笼罩在佛光之内。
而另一边,沈中玉也祭起量天尺,护住自己和张致和,同时封锁空间,免得为人所趁,他看了一眼那些旁观之人,要他主动提供保护,那是不可能的,但是说两句话还可以,就以法力发声,开言道:”此人天魔入体,凡身入魔,无关之人速速离去,否则后果自负。“
在中央的鹤持伏在半空云上一动不动,仿佛恢复了神智一般,在旁的人一些听从沈中玉的劝说,走了;还有一些人虽然见到两个元婴大能都一同提起警戒心有防备,但是还有些不信,也不散去,只是看着。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七十八章
本来鹤持深恨张致和和沈中玉两个,该是穷追不舍才对,但是因为优昙法师的佛光普照与钟声袅袅乃是天魔平生大敌,已经失去了神智、只有天魔本性的鹤持自然就直扑优昙,想要将这个讨人厌的佛门弟子吞入腹内。
铜钟高悬,将鹤持挡在外面,长而锋利的指甲划在上面,露出刺耳难听的声音。被优昙护在铜钟笼罩范围内的众人,近距离看到入魔之后的鹤持,眼神疯狂而嗜血,像是要将他们一个一个吞入腹内一般,都忍不住抖了抖,暗骂自己刚才怎么就为了看热闹,不走呢?
沈中玉看到优昙法师已经牢牢吸引住鹤持的注意,量天尺起,分出数道清光,携风雷之力,狠狠地打在鹤持身上。张致和沉璧剑起,剑光分化,连成剑阵,围着鹤持;就连刚才在装死的梼杌,也见到有太平拳可打,也跑了过来,上去就乱咬。
在这般围攻之下,任鹤持入了魔也无力回天,不久就死得不能再死。梼杌在那只半魔半人的鹤持身上撕下几块肉吞了,饱得连连打嗝。
这时候,看到这妖魔转眼则灭的众人却就放松过来,就说嘛,两大元婴在此怎么会有事,然后他们就看到优昙法师脸色依旧凝重地死死盯着场中。
众人一看那尸体,不知道有甚好看的,只是看到那只本来看着十分平常的猫居然也这般生猛,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吃得肚子溜圆。
沈中玉向那梼杌招了招手,要把它召回去。优昙法师却开言道:”这般凶兽,施主还是不要再养着的好。“
沈中玉却道:”看来法师是认出来了。“语气依旧温和,慧静却从中听出了冷然的味道,暗自打了个寒颤,这不对,莫非师父真要和他对上。
他继续说道:”若果只是寻常凶兽,到佛门中去开了慧根,也是正果。但这是我徒弟,我却不能就这般扔了。“沈中玉虽然历练多年,有耐性,能忍让,但修的却不是窝囊大道,连自己徒弟都扔的话,自己也要看不起自己。
优昙听到“徒弟”二字,心里一动,双眼一睁,竟像是要喷出火来一样,怒道:“梼杌子的师父,九幽老祖!好贼子,还敢现形!”
她既然认得凶兽梼杌,自然也知道梼杌子的师父是谁,乃是大魔头九幽老祖,而今这魔头居然还敢出现,真是胆大包天!
优昙法师这一嗓子喊出来,在场中人先是一愣,这九幽老祖是谁?怎么好像有地儿耳熟,随后才想起这竟是小时候常听鬼故事里的那个大魔头?!都不敢置信地看着沈中玉,这传说中的大魔头居然还能出现了?这老天爷是什么回事?
优昙说罢,含怒出手,铜钟铮铮,钟声如同波纹一样缓缓散发开来,经将空间震出道道如同蛛网一样的裂纹。在场围观群众见到这空间裂纹,吓得转身就逃,恨不得爷娘多给自己生两条腿,如果被这空间裂纹近身了,只怕要被砍成数截,心里暗恨这老尼姑怎么连空间都撕裂了。
但转眼间裂纹就在荧荧青光的修复下,平整如初。他们逃得远远了,回身看到,心里只觉这老魔居然这般好人,颇有些不敢置信。
沈中玉也不管他们,因为自己和人打架,伤及无辜终究不是好事,便对优昙法师抬手示意,道:“慢着,要打跟我来。别在这里。“
优昙法师本来刚出手,看到场中修为不及的人,心里就开始后悔了,幸好不曾造成伤亡,只是想不到这个老魔竟有这般善心,难道真是放下屠刀不成?她紧紧地抿着唇,点头表示同意了。
沈中玉见此,转身就去。天魔最擅穿梭空间,他从天魔中学来的摄空遁法可谓当世第一,曾经他就自嘲道做坏事的人肯定要跑得快些。而今用这遁法来鄙视一下优昙法师的脚力,让她在后面吃尘还是很有趣。
转眼间已过千里,沈中玉感觉方圆百里内连个孤岛都没有,再无旁人,便停下来背着手,等优昙法师过来。
优昙法师用的是水月无声遁,天上水面水月交辉,借助水月这辉映之力而远遁千里,只要有月亮或者有水的地方,她就能去到。但是速度自然比不上沈中玉。
沈中玉见到她到了,就带着几分无奈地说道:“法师应该知道,我已转世,结成元婴,因果已了,你又何必穷追不舍?”
优昙法师抚了抚因为赶路太急而起伏的胸膛,正色道:”天道易瞒,人心难欺。“
“也罢。做过一场便是。“沈中玉听到,点头道。
优昙法师见此,手决一掐,祭起铜钟,钟声袅袅,似能开悟终生,且悠悠散开也不再造成空间裂纹,仿佛温柔了许多。
但是沈中玉的严阵以待足够说明这钟声并非如此无害,钟声渗入肺腑,竟可以令五脏六腑都随着钟声共鸣,一同震荡起来。
沈中玉立定,量天尺化为清光护住全身,清光凝成一个个云篆,在钟声形成的共鸣中微微颤动着,不仅没有被削弱,反而越发柔韧,向丝绸一样翻卷而去,将一道道声波分解下来。
沈中玉一侧头,一伸手,在半空中一划,云气空间仿佛也跟随着震荡开来,完全抵消了钟声引起的波动。
优昙不由得一惊,这时候,自优昙脚下忽起波澜,一道水龙平地而起,竟要将优昙卷入其中。优昙避让不及,十分狼狈地水龙扑了一身,只有祭起白莲清光,白莲清光下,水龙重回本相,化为海水,掉落到海面中去。
沈中玉得势不饶人,自然步步紧迫,在他的控制下,从龙母得来的弱水透骨环幻化为数条形神具备的水龙盘旋在优昙身边,不时发出阵阵龙吟之声。毕竟,他曾多次见过真龙,也做过屠龙之事,所以这一手使出,完全得龙之精神,所发出的龙威震得连海底的水族也忍不住拜服下来,以为龙王出巡。
在龙威压迫之下,优昙几乎无法静心持咒,只能一掐诀再次祭起铜钟,护住周身。沈中玉看到声波阵阵如涟漪,又要割开空间,却是笑了,这世上有比天魔最擅长摄空之术的吗?在我面前用这手,简直是不知死活。
他这般想着,量天尺起,散化成万千光影,透过碎裂空间之间的缝隙,打在铜钟之上,震得铜钟阵阵乱响。本来还能成型的声波已经完全散乱,再也无法起到一丝一毫的影响了。
但是优昙躲在铜钟内,仿佛也不在意,并没有出力维持。沈中玉不由得奇怪,当日拈花指点死高陵雪的先例还在,沈中玉可从来不会小看佛门这一老冤家,眼下是什么回事?
这铜钟本来应该叫做晨钟,佛门中道晨钟暮鼓,惊醒名利客。铜钟类的法宝多是用来重镇、破妄、当头棒喝之效。而优昙却别出心裁,想到钟有计时之用,自此生发出时光流逝之感,参悟的就是时光之道,但是此道艰深,典籍中也少有涉及,因此优昙虽然修为日益高深,但是对时光之道的感悟却进展缓慢,不知何时何刻才能突破化神。
而这晨钟作为优昙的本命法宝,自然也和时光之道相关联,可以在将周围时间加速数倍,也因为这样,在外界时间不过顷刻,但她却将一个在她目前境界要准备大半日的仪轨法事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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