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riverqueen
拂云夫人一身水红色上襦,鹅黄长裙,牙白联珠披帛,清而不俭,艳而不俗,亭亭玉立,微微一笑,满室生辉。王方玉却一下子从宝座上下来,像扭股糖儿一般黏了上去道:”阿娘,你们丢下我,自己去玩。“
拂云夫人尚未说话,王方玉就又被人揪着后颈的衣服,撕了开来。他刚要骂,转头一看,看到是何人之后就又闭嘴了。
提着他的后颈衣服的是他爹,王家家主王茂之,王茂之身形颀长,一身峨冠博带,广袖长剑,长得美如冠玉,极有风采,眼如丹凤,眸如点漆,嘴角噙着笑,凝神看着王方玉。
王方玉不敢放肆,赶紧下来跟他行礼。王茂之点了点头,跟自己徒弟吩咐道:“清之,你看着他,别让他再乱跑。”
“是,师父。”王清之听到这个,带着小师弟下去了。
等人走后,拂云夫人才问道:“郎君,怎么了?”
“那龙母本是带伤的。”
“嗯?”
“我刚才也下海看过,有寒冰地狱的痕迹。”
“寒冰地狱,九幽魔宗!莫非九幽老祖还有传人在?”
“是也不奇怪,这样一个老谋深算的老魔若不留些后手才是怪事。”
“只怕魔劫又起,世间多难。”
“犯不到我们头上来,只是方玉须得好好管教了。“
“很是,我们回去写信通知同道便可。”
“嗯,就按贤妻说的做。”
“哼。”拂云夫人闻言娇嗔一声,转身就走。
却在枯桑境里,过了将近半个月日,沈中玉方才缓了过来。自从结成元婴之后,沈中玉疗伤恢复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而且因为之前破敌中,强行神合天地,大大加快了他神与法近的速度,因此恢复就更快了,不到半个月,他就已经恢复过来,而且法力雄浑,神识浩渺,更胜之前。
而在他恢复了过来之后,抱着张致和,美名曰疗伤,实际上也是疗伤,两人灵力交流,金丹共鸣,神识交互,同游于广漠之野,无何有之乡,不知今夕何夕。
直到结束,张致和还在感受着刚才那深入灵魂的震颤与感动,颇有几分回味无穷,忽然间很想缠着沈中玉再来一次,不由得想到,心性不足,这样下去真的很妨碍修行呀。他默默地念了两回《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心头欲念如同太阳照雪,一下子就化了。
沈中玉在旁给他护法,看到他念了两回经之后就又入了定中,心里赞叹一句心性好,初尝此道的人实在容易放纵,他当时知道警惕是因为不警惕就会没命。而张致和却无这般必要,但也知道自省心性,实在不容易。
而慧静在这几日,都和龙子一道走得远远的。龙子虽然出身龙宫,却天生心肠柔软,性子仁弱,常怀婴儿赤子之心。慧静便日日和他讲经,想要将他度入佛门之中。
龙子却也喜欢和慧静在一起,听她说法讲经,就觉得心生喜悦,只恨自己悟性不足,不能让惠静满意。
沈中玉偶然远远看了他们这般教学相长,相处得十分愉快,一挑眉也就不管了,如果他能够成为天龙八部之一,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半个月后,张致和也恢复过来了。沈中玉向龙子一招手,龙子就立刻过来,道一声:”大人。“
慧静看到这样,就道:“沈前辈,你要留着他?”
沈中玉笑了道:’你当养龙好养的,只是我把她从龙宫带出来,总要带着他。”
张致和想到沈中玉此前说的“不想让跟我做事的人没了下场“,知道他向来如此行事,只是心里不知为何竟觉不快,百般看那龙子不顺眼,暗道他本来就背叛其母,若果日后背主,妨碍了先生的事,或者伤了先生性命,可如何是好。
他刚要出言挑剔,却就自觉不对,内省心灵,竟发现自己对那条小龙能时时随侍沈中玉而起了嫉妒之心,不由得吓了一跳,自己怎么竟像妇人一般争风吃醋起来,便低头不语。
沈中玉见张致和一直低头不语,看了他一眼,想到,他修为可谓突飞猛进,就怕心性会跟不上,幸好这里是枯桑境,有的是法子给他锤炼心性。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209章 城
句芒在院中踱了两步,颠倒天机,说道:“若非机缘巧合,我也不知道烛阴之珠是什么?”
沈中玉见其如此慎重,也是肃然,道:“此物事关重大?”
句芒回头一笑,道:“事关重大,此物只怕是诸天万界难得一见的天材地宝,只是……”说到这里,她又忍不住笑了出声,道:“你可听说过龙吐珠?”
沈中玉闻言,想了想道:“真龙吐珠?听说此乃天下难得祥瑞。相传,龙颌之下有珠,年久则出,故名吐珠。”
句芒闻言,笑了,道:“龙颌之珠说来就是上古真龙的真涎液,哪里有什么珍贵的,不过是见得少罢了。我说的龙吐珠乃是烛龙大神游弋于时间长河之中,每看到散失的时空碎片就吞入腹中,久而久之就成为明珠,吐出之后就名烛阴之珠。“
沈中玉听到这个,惊道:“竟是如此珍贵之物。”又想到真龙的真涎液也是难得之物,真涎液就是舌尖血,舌尖连心,那这烛阴之珠竟是比龙颌珠更为珍贵之物。
句芒点头,道:“正是,当时烛阴之珠乃是难得一见,所得之人无不珍而重之,不敢示人,唯恐惹来杀身之祸。不过,我听说大极乐天明妃有一条由烛阴之珠串成的璎珞,就不知是真是假。”
沈中玉看着句芒眼中颇有些兴奋的光芒,不由得想到,究竟句芒是对这一消息感兴趣,还是对那一串璎珞感兴趣?
句芒继续说道:“陛下乃是烛龙氏之裔,若非如此,他也不知道其中之事。可惜,烛阴之珠凝结艰难,这么久了,能串成璎珞也就只有那条了。”
“嗯。”沈中玉闻言,深表惋惜地长叹一声,然后问道:”那这烛阴之珠除了装饰之用,还有何用处?“这么珍贵的天材地宝不会只是个好看吧?
“布阵、聚灵,甚至扭曲时空。”句芒道,“相传打碎一颗烛阴之珠,其内里凝结的时空碎片散出,就会导致时间停止甚至回溯,不过无人试过。”
“嗯。”沈中玉点了点头,想必用于此地就是其聚灵之用,怪不得此地位于极北,但是依旧山明水秀,如同北地桃源,原来是有大宝为镇。
句芒看到他沉吟不语的样子,想了想,说道:“你不会是想着去把烛阴之珠挖出来吧?”
“有何不可?”
“神器有灵,你说呢?”句芒道,”你挖出来了也用不到。“
“这般说,”沈中玉撇了撇嘴,道:“又是无用功了。”
“不过,你去到藏珠之所,去感受其中蕴含的时间大道还是可以的。”句芒道,“再如何有灵,它也未经雕琢启灵,也就无法修炼,只是半成品,所以内含的道韵弥散在侧,在旁参悟对于你突破境界还是很有用的。”
“这就很好了。”沈中玉听到这个,笑着谢过了句芒。
句芒摆了摆手,道:“罢了,你不要老想着打家劫舍就好了。”
“大神说笑了。”沈中玉道,“我不是这样的人。”
“一般来说,你不是这样的人。”句芒认真地说道。
“咳咳。”沈中玉勉强挤出了一抹笑,看回到张致和闭关之处,叹息了一声,说道:“阿致还有多久出关?”
句芒看他又腻歪起来,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而在另一处,阳光底下,林勤学和钟达生挽着袖子,拿了绸缎沾了水来擦洗着放在膝盖上沉重的蛇尾。这长长的蛇尾若有水桶粗,远看是在太阳底下泛着流光的亮银色,近看了才看到上面蛋清泛白的漂亮完整的方胜纹。
而蛇尾之上却长着一个男子的身体,只看上身,可以说是风姿俊秀,唇边噙着温和又让人舒心的笑容,看着真的很不像是一个邪神。每次,林勤学看过去,都觉得心头一跳。
钟达生更是直接和他说道:“你看上去是好人。”
白檀君听到钟达生这般说,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道:”好人也好,坏人也好,现在你就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好好干活吧。“
本来作为大神,念动法施,片叶不沾,就是每日拖着长长的蛇尾去散步,也不会沾上什么灰尘,但大概这个大神分外好洁。
所以一天三次,林勤学和钟达生都要负责给他擦洗长长的蛇尾,又长又沉,抬起来都艰难。
姬羌好几次过来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道:“白先生,竟如此好洁不成?”
白檀君懒懒地在太阳底下舒展了身子,说道:“我□□我的神祝,关你什么事?”
姬羌指着正干活干得满身水的二小,说道:“你说这样就成?”
白檀君道:“你以为该如何?”
姬羌道:“我听说过熬鹰,都是先饿着,不让它睡着,以此来慢慢驯服的。现在你却是好吃好用地养着他们,能有什么用?”
白檀君笑道:“你也说了是熬鹰,那是畜生。而我要的神祝不是畜生,他们是人。”
“哦?”
“甘事美服以夺其志,日常琐事以软其心。等他们习惯了给我干活,那就算教好了。”
“那要多久?”
“你很着急吗?”白檀君道,“急不来,天长地久,心急则易生错。”
姬羌闻言,深吸了口气,勉强挤出抹笑容,道:“不到我不急!相传夜光城下有烛阴之珠,我怕他们会找到。”
“哦?”白檀君道:“找到了又如何?我是神,天生契合天道的神灵,他们又能如何?“说到后来,他颇有些倨傲地向后一靠,长长的蛇尾一卷,将险些掉下高台的钟达生卷回来。
姬羌闻言,气狠了,看着白檀君,就道:“你这条死蛇,你别忘了,海神神位是谁给你的。你发过誓的。”
“我知道。”白檀君道:“我不会不应誓,只是我还需休养。”
姬羌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以为我的东西是这么好拿的吗?”
“不就是一个牵丝傀儡咒吗?”白檀君不在意地说道:”好姐姐,你也别看不起人。“早前被你下咒的那个相柳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现在我是重聚相柳神力以作掩护,完全不是同一个人,牵丝傀儡之法自然也没有用。
姬羌一磨牙,道:“好,好,好!”转身就去。
林勤学看到白檀君把人气走了,凑到他跟前来,说道:“大人,这不会有事吧?”
白檀君摸了摸他的头,说道:”我倒是不妨事,只是你们,最好就别乱跑了,跟着我。“
“是。”林勤学应道。
被掳来之后,先是面对喜怒莫测,作风狠辣的姬羌,然后就落到白檀君手上。白檀君虽则手段严苛,但是偶然也有关怀之处,不知不觉,二小心中竟对白檀君产生了一点感激之心。
钟达生感觉不对,只能沉默以对。而林勤学自觉是长辈,有必要护着钟达生,因而硬着头皮都要和白檀君周旋。
白檀君见这两人这般样子,不由得暗笑,心道这倒有些儿像是昔日养着小三、小四的时候了,九幽老祖事务繁忙,养徒弟的事自然很多时候也是弟子服其劳。梼杌生性暴躁,不耐俗务,这些事就又交到自己手上来了。若非如此,他也不能笼络二人。
想到这里,白檀君对这二小却是更温和耐心了些,对于小四,他始终有些愧疚,那是个再胆小不过的人了,真是可怜。
而在夜光城中静室之内,张致和神入虚空,遍历前三生,方知道自己本来根底,第一生,生为草木,乃是一竿青竹,生于仙门弟子居住之处,每日听着他们诵读典籍,灵性渐生。
可惜的是,尚未成灵,就被人伐下,后来被制成剑鞘,流落凡间之后,成了一个剑客的随身之物。那个剑客虽非修士,却是爱剑如命,日夜抱剑而眠,而坐,而立。
等到剑客死后,剑鞘化灵,在其墓前一揖,也入轮回中去了。
第二生,就是生而为人,生来无父无母,天地不羁,却成了亡命之徒,夜半而起,行刺杀之事。最终事败,死在一个侠客的剑下。
再之后才是第三生,生于灾祸之中,母亲逃荒之时,刚出生不久,就被人扔在汤锅里。幸好,楚凤歌腾云而过的时候,看到气运如云,垂天接地,停下来就看到汤锅里的瘦猴儿。
他把险些被煮熟的瘦猴儿从锅里捞起来,带走,途中喂的都是万载空清乳,不用五谷,因此这瘦猴儿体内就存留了一股先天清气,日后修炼才会事半功倍。
再然后,他看到自己习剑于瀑布之下,一剑斩出,勃发的剑气将每一点水滴完全刺穿,腾地化为白蒙蒙的雾气。
他忽然惊醒,睁眼就看到顶上装饰精致的房梁,一跃而起,一手执剑就推门而出。
此时沈中玉正站在外面,看到神气完足的张致和兴冲冲地出来,不由得笑了。
张致和站在门边,看到沈中玉笑了,自己脸上也腾地一红,也带上了笑。两人就这般,一个在堂上,一个在院中,相视一笑。
老祖画风总是不对 第210章 城
沈中玉回过神来,向他张开手,道:“过来。”
张致和将剑收起,有些不安又有些雀跃,整整衣裳就走了过去,刚一走近,就被人紧紧抱进了怀里。
他闻到沈中玉身上的熏香味,本来绷紧的背部立时就软了下来,从站如松到立如柳,懒散地挂在沈中玉怀里,含糊说道:“先生。”说着说着,忍不住就将脸颊贴在柔滑的丝绸上蹭了蹭,心里一下子就放松下来,颇有此处安心是吾乡的感觉。
沈中玉直接将人打平抱了起来,轻巧地抱入室内,就着这姿势坐下来,自己也放松地靠在榻上,慵懒地半合着眼,有一下,没一下地抚摩着张致和的腹部。
张致和一翻过身,趴在沈中玉膝上,感觉到沈中玉停下了动作,有些不满地呜咽了一声,沈中玉自然就继续拍着他的背部,一边拍,一边挠着他的脖子。
张致和痒得直缩起来,道:“先生,别弄了。”
沈中玉听到他求饶,笑了,俯下身,吻在他的耳背上,说道:”想不想我?“
“还在调息的时候不想,等收功了之后,我就想了。”张致和认真地说道。
“诶。”沈中玉说道:”我想你了,你守了我三年,我也在外等你三年。每次经过的时候,我都在想着你什么时候出关。“
在旭日东升的时候想你,在暮云合璧的时侯想你;在春花初绽时想你,在日高蝉噪时想你,在漫山红遍时想你,在雪后初晴时想你……
气流呜呜地灌入了张致和的耳朵深处,伴随着像要钻到心底里的痒意,再听到沈中玉如此缠绵的话,张致和只觉得脑中里嗡嗡声响,轻轻抬起头,感觉耳背擦过那柔软的嘴唇,像是擦着了火星,点起的火花腾地在心底化为燎原之火。一侧头,他就咬住了沈中玉的嘴唇,不肯认输地含在嘴里舔着。
沈中玉一翻身,就将他压在身下、用一只手居高临下地扣着他双手,不让他挣扎开去,灵巧的舌头探入了嘴唇,撬开了他的牙关,钻入到湿润温暖的口腔里,撩拨了一下张致和同样敏感的舌尖,然后两条舌头就像双蛇交尾一样纠缠起来。
等到分开的时候,张致和失神地看着精致的房梁,脑内不停地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不由得羞得满面通红。沈中玉也像是脱力了一样趴在张致和身上,手指像是无聊了一样绕着张致和的喉结划圈。
张致和回过神来,咳嗽了一声,按住沈中玉道:“先生,我有正事要说的。”
“嗯。”沈中玉拖长了声音,十分懒散地说道:“你说。”一边说着,他一边忍不住从喉结那里滑下来,想要探入他的衣襟里去玩弄那精致的锁骨。
张致和咬了咬牙,道:“先生,勤学和达生他们失踪了。”
沈中玉听到这个,也停下手来,道:“这,我早就知道了。”
“那|……“张致和听到这个,手肘一撑就坐了起来,刚要说话,却忽然露出了喜色,道:”那么说,先生是有把握找到他们了。“
“不。”张致和闻言,一顿,想了想,道:“那,先生是知道该如何找到他们,只是尚无把握。”
“也不是。”依旧趴在张致和身上,沈中玉仿佛像是抽走了身上所有的骨头,懒懒地说道:“只是我知道,不必去找。”
“为什么?”张致和有些失态地强调道:“虽则他们入门日浅,但我确实将他们视为晚辈,不,亲近之人。”他想到林勤学不能算是自己的晚辈,赶紧说道。
沈中玉也坐直了,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背部,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也把他们当做亲近晚辈了。从来不曾想过让他们自生自灭。“
“那……”
沈中玉叹了口气,道:”我本想卖个关子的。“他伸手一划,颠倒天机,然后才说道:”你还记得白檀君。“
张致和闻言皱眉道:“先生的次徒,怎么了?”
“还记得就好。”沈中玉道:“当日在七杀城中,戚寒水谋反,放出了相柳的神祝,最后他也被血祭了。那次血祭招来了相柳投影。这个投影被白檀君抓住了。我也不知道他做了什么,神道之事,我知之不详,但我知道结果。眼下,白檀君取代了相柳,得到了相柳的大半神力。“
张致和闻言,道:“先生是说他们很有可能是落到白檀君手上了?”
“正是。”沈中玉道,”我了解他,正如他了解我,他不会放着他们不管的。他不仅会管,还会管得很好。“就是到时候事情结束之后,那两个小的心里向着谁就难说了。白檀君笼络人心的本事,他是亲眼见识过的。
张致和听到这个,丝毫不担心徒弟不认自己这个问题,他还只是担心徒弟回不来,闻言转忧为喜,道:“这,我该谢过他才是。”
沈中玉道:”你要谢他,何不谢我?“他说着戳了戳张致和的小腹。
张致和抿了抿嘴,道:”我以为和先生计较这许多。是我失礼了,谢过先生。“
“不,不,你能和我不计较,我再高兴不过了。”沈中玉听到喜不自胜一般,抚摩着张致和的胸膛,说道:“你我之间亲密胜于兄弟。你能这般想,就再好不过了。”
“嗯。”张致和感觉有一双温热的手,正悄然地摸进自己的衣襟里,心念一动,衣带自解,埋首在沈中玉怀里,也闭着眼在他身上乱摸。
沈中玉却忽然停下了,一拍脑袋,道:“险些忘了。一会儿我们还是要去寻人。”
“嗯?”张致和睁开眼,疑惑中略带几分不满地看着他,道:“如何了?”
“若太过平静,那说明什么?”
“要不就是不在乎,要不就是另有依仗。”张致和沉吟了一下,说道,“若是前者,怎么可能;若是后者,那就陷白檀君于危地。”
“正是如此。”沈中玉恹恹地说了句,”不过,他会主动放人的。只是放人的时候再设计策,好取信于那位姬掌门。“
“那便好。”
“好了,休再说这个了。再说下去,我怕你把我踹下去。”
“先生,要试试吗?”张致和闻言,故意笑道。
“不……”
而在白檀君处,他确实正打发二人离去,光明正大地在姬羌的旁观下,叮嘱道:“尔等出外,不欺人,也不能让人欺。选好庙址之后,需亲力亲为,不可假手于人……”
姬羌坐在一边,颇觉新鲜地看他训话。这三年以来,她看着这两个小子从阳奉阴违,到死心贴地,心里对于白檀君所说的也有几分信服,暗暗道神道中人果然另有秘法。
因而虽则两人屡生矛盾,姬羌还是大度地容下了。一来姬羌实在不可能再寻一个盟友出来,二来自从本体偷送出来的化、身被灭之后,不知道还要等多久才能再送一个出来。如果自己也出事了,那本体就真的成了任人宰割的瞎子。自己必须保持有用之身,怎可和那些莽夫硬碰硬。所以,有一个愿意和来敌打硬仗的人在确实必要。
等林勤学和钟达生走了之后,姬羌伸了个懒腰,说道:“就这样放他们走了,不怕他们直接回去寻师门?”
白檀君闻言一笑,道:”你别看他们入门日浅,但这两个都是昆仑真传弟子。你说了,他们丢了两个真传弟子,会不会找?“
“自然是会的。”姬羌听到白檀君这般说,恍然中带着几分兴奋激动地说道。
“他们师长找到了之后,自然会去接人。”白檀君声音依旧柔和而低沉,像是通灵一样往耳朵里钻,“到时候,我们埋伏在四周,就好了。”
姬羌听到这里,风情万种地横了白檀君一眼,道:“原来你早就打算好了,也不愿意和我早说。那两个小子只被你当成了鱼饵,可怜哟。”
白檀君一把捧起她放在一边的手,手掌细润,十指修长,恰恰可以被自己的双手合上,笑意更深了些,道:”若我早说了,只怕你就不要和我说那么多话了。“
姬羌听到这个,脸上一红,侧过头不再看他,道:“你这说的什么胡话呢?”
白檀君把她的手放下来,道:“是我造次了。”说罢,也转过头去,淡淡的笑容依旧,心里却就想着,我已经出招了,眼下就看师父要如何接招了。师父已入还虚,该不会让我失望才是。
却说,林勤学和钟达生两人一口气就走到山下去。两人已经突破筑基,这区区山路还算不得什么。到了山下,林勤学回头,看到有个被青苔杂草半埋着的石碑,上去擦拭干净了之后就看到石碑上刻着“碧云”两个篆体大字。
钟达生走过来,见此就道:“碧云山?这里曾是碧云门的驻地?”
“你知道这个?”林勤学道,“我久在夜光城,对中原门派不甚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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