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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袁大人招认出了一些名单,他已经让人按照名单去朕抓人审问了。
他在锦衣卫当差,早已经审过无数犯人,自然知道何时是到了火候,而袁子健之前的表现,的确是已经到了火候,就是他说的那些话,按照他的经验来看,也应当是真的。
可苏邀怎么一来便只问了个名字,便确定袁子健是在说谎?
苏邀冷笑了一声,不顾袁子健的破口大骂,冷然又打了他几个耳光,直到他的耳朵都开始嗡嗡作响,整个人都晕的看不清楚面前的东西,她才住手,对萧恒说:“我之前不是在追踪白七爷的事么?真是巧了,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蝶衣吗?”
萧恒自然记得。
那个蝶衣还帮过他们的大忙,她去福建那边见了马老大,最终帮他们确认了沈海女儿的身份,让徐凤鸣和白七爷最后互相残杀,互相揭短。
他点了点头:“你是说,蝶衣认识他?”
“是啊,蝶衣跟我提过,她有个叫做袁子健的恩客,是白七爷指明让她接待的,说这是重要人物。若只是姓袁而已,我印象还不会这么深刻,可蝶衣曾经说过,她每次都是接待这位袁大人,还想处出了一点情分,袁大人有时候也并不避讳她,因此蝶衣知道了人家叫他,袁大人。”
袁大人,在云南做官的袁大人。
还跟白七爷有交集。
这世上哪儿有那么多的巧合,若是真的有,那也只是人为!
她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猜想,而后见到袁大人,看见了他在脖子上的那颗大黑痣,便更是确定了袁大人的身份。
至于为什么要一见面就打他。
当然是因为他还敢隐瞒!
白七爷为什么对他这么热情,甚至到了巴结的地步?
难道是因为他这个不过五品的武官?
人家是看在了世袭二等将军、云南总兵魏德胜的份上!
而魏德胜,就是袁大人的姐夫。
但是袁子健竟然连这个都隐瞒了,可见他根本不是真的怕了。
小人畏威不畏德,这种人根本就不能给一点好脸色。
袁子健被苏邀打的根本躲闪不及,一下子连嘴巴都肿了起来,他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姑娘,尤其是,这个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温温柔柔的样子,可没想到打起人来却又快又狠,他偏过头呸了一口,吐出一口含着唾沫的血水,对着苏邀扯了扯嘴角。
苏邀不待他说出什么难听的话来,上前一步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把他打的懵了,才冷冷盯着他的眼睛:“你拖时间,是因为有恃无恐,觉得自己有个当云南总兵的姐夫吧?魏德胜,魏大人,就是你们的靠山,是不是?”
袁子健这回才是真的连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心脏都漏跳了一拍,瞪着苏邀色厉内荏的喊:“你别胡说!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萧恒冷冷挑了挑眉:“是么?不要紧,你很快就会记起来了。”
他挥了挥手,三省就从外头进来了,萧恒沉声吩咐:“去,把袁大人的妻儿都带过来,让他们看一看,到底是他们重要,还是袁大人的这些秘密重要。”
萧恒下定了决心的事,那是无论如何也要做到的。
袁大人骗了他一次,之后他再说的那些话,萧恒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了。
袁子健看着他的眼神,不知为何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直到此刻方才真正的从骨子里透出冷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七·挡箭
苏邀自来不是喜欢迁怒于无辜之人的性子,但是现在袁子健不见棺材不掉泪,他既然连魏德胜是他的姐夫的事情都一心一意的要瞒着,那么可想而知,他的秘密一定是还有的,不肯说真话,那么只能试试看他在意不在意妻儿了。
袁子健的妻儿很快就被提到了现场。
袁夫人形容憔悴,怀里抱着一个才两三岁的小姑娘。
小姑娘受了惊吓,一直止不住的在哭,泪水涟涟的拽着袁夫人胸襟不肯放开,声音哭的震天响,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子跟在袁夫人身边,一张小脸上满是惊恐和害怕。
娇妻幼子,袁子健一看就脖子青筋暴起,跳起来冲着苏邀他们喊:“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的妻子孩子都是无辜的,便是朝廷审案,也没有这样用刑的!你们不能这么审我!”
苏邀冷笑了一声。
萧恒亦是面色冷漠的看着他:“袁大人是在乎朝廷法纪的人吗?”
如果真是的话,就不会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来了,结果事到临头,他竟然还满口朝廷如何如何的话来,真是可笑又荒谬。
萧恒看一眼瑟瑟发抖的母子三人,挑眉看向袁子健:“你怕是不知,你行刺钦差的消息传回去,圣上大怒,已经赐予我临事专决之权。”
袁子健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萧恒扬了扬手,一行锦衣卫便将袁夫人和两个孩子都给按倒了。
孩子顿时吓得哇哇大哭。
小男孩也惊恐的喊娘。
袁夫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死死地抱着自己的孩子,一只手还想过去抓住小男孩,袁子健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来,哽咽着冲小男孩喊话:“阿康,你是大孩子了,要知道阿保护你娘和妹妹......”
小男孩一脸的茫然失措,看着父亲扁了扁嘴,眼泪唰的一下就下来了。
苏邀皱了皱眉,喊了三省一声。
三省可是萧恒跟前最得力的护卫了,便是比起三九来那都是不差什么的,因此苏邀一发话,他立即就殷勤的应了一声。
“不必用刑了。”苏邀板着脸吩咐了一句,见三省愣了愣,她便再次说了一遍,三省很快便将人给放了,那个叫做袁康的男孩儿被扔在了地上,顿时更加无措,他到底是个孩子,虽然一直被父亲叮嘱着要坚强,但是还是抵挡不住孩子的本性,惊恐的痛哭起来。
就算是怕成这个样子,他也是只喊娘,没有看袁子健一眼的。
萧恒朝着苏邀看过去,微微的皱了皱眉----他立即就明白了苏邀的意思----袁子健哪里是真的在乎妻儿?但凡是真的把妻儿当回事的人,这个节骨眼上,哪里可能嘴巴上喊惊天动地的,但是实际上却半点事都不做,口口声声喊儿子要坚强,怎的不说一句实话?而是冷眼看着妻儿真的去受刑?
袁子健根本就不是真的在乎妻儿。
他之前所装出来的那副样子,完全只是为了麻痹他们而已,他实际上,只不过是在拖延时间。
想到了这一点,萧恒已经对这个袁子健没有半点的耐心。
这种连妻儿老小都能至于不顾的人,说是畜生也不为过了。
他挑了挑眉,顺手将袁康给扶了起来:“你看出来了吗?”
袁子健目光阴森的盯着萧恒,嘴角的血迹还未干,嘴巴却还是能说会道的很:“殿下,有什么事冲着小臣来,别对我的孩子撒气,他不过是个孩子!便是朝廷,也不杀海未成年的孩子!”
萧恒啧了一声,顺手将手里的折扇啪嗒一声朝着袁子健飞了过去,袁子健被那扇子打的噗通一声跌落在地,额头顿时肿起了一个大包,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便看见那个折扇上还有四个明晃晃的大字,写着‘惹我者死’。
他心里觉得这个殿下当真是可笑。
现在要杀了他,哪里有那么容易?
只要她们一天想要从他嘴里掏出些东西,那他就一天不会有事。
什么带孩子去上刑?哪怕是真的去了,他也不会怕。
他有恃无恐,干脆就瘫在地上不动弹了。
袁夫人抱着弱小的孩子,朝着萧恒跟苏邀噗通一声跪下去,形容憔悴头发散乱的道:“殿下,我跟袁子健虽是夫妻,可我自问并不知他在外所行之事,他心思也不在我们身上,殿下尽可去问,就是我们,也是之前在京城的,只是被他一月之前才接来了昭通。”
苏邀在心里啧了一声,越发的不屑。
这种贱男人,说到底其实根本只是为了保险起见,才把他们接过来的。
不是为了让他们享福,只是想要能派上用场的时候用得上罢了。
萧恒也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嗯了一声:“袁夫人,这种人不值当,你带着孩子起来罢。”
他又不是杀人狂,如今袁子健分明是把袁夫人和袁康当成挡箭牌在用,他们也不是傻子,但凡是只要还有一点脑子,也不可能会跟袁子健同流合污,既然如此,妇孺而已,他让人带袁夫人下去。
袁夫人福了福身子,看也没有再看袁子健一眼,轻声跟萧恒说:“殿下,我是一介女流,又不受他喜欢,不过是碍于父母之命他才娶了我,所以我并不知道他的事。但是有一事或许能帮得上殿下,他前些时候,接待过一个来自南方的商人,说是叫做什么.....秦风,从前说是在聚海庄当管事的。”
她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袁子健都不管她和孩子们的死活,反而是萧恒跟苏邀给了她们一条生路,她根本已经对袁子健死心,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必要帮他隐瞒这些事。
袁子健却不觉得,他只觉得出离的愤怒,觉得这个女人简直是太过不知好歹,不守妇德!她竟然敢出卖自己的夫君!
“你这个贱女人!你胡说八道些什么!?你这个贱人,我要休了你!”他涨红了脸,瞪着她,像是一头暴怒的狮子:“你不得好死!你看看你的儿女,他们以后会恨你一辈子!”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八·开窍
他骂的脸红脖子粗,指着袁夫人痛骂的十分起劲,甚至好似连身上的那些伤痛都不存在了似地。
袁夫人怀里的小女孩被吓得哇哇大哭,她本身就已经哭了一路了,如今更是哭的都有些喘不过气来,袁夫人急忙心疼的将女儿捂在怀里,不想再看袁子健一眼,急匆匆的朝着萧恒再行了个礼,便要往外走。
袁康也不哭了,他虽然害怕,但是大人之间的话他还是隐隐约约的听得懂,自然也就明白了自己父亲做的是什么决定。
如今见母亲受辱,他睁着眼睛看了袁子健半天,忽然摇头:“不会的,我不会跟你一样,我不会长得跟你一样,变成你这样的人,你是个坏人,在街上抓人打人,互联害人,害的我跟娘和妹妹要砍头,你才是真的恶人!”
小孩子不知道那么多道理,但是谁真的对他好,他却是能分得清楚的。
这个本来就见面不多的父亲,好不容易多见几次面,却根本不关心他们的死活。
他也宁愿不要这个爹。
袁子健更是气恼的要冲过来打自己儿子。
萧恒不耐烦了,一手将袁康推了出去,而后冷冷看着装疯卖傻撞过来的袁子健,一手拧住了袁子健的右手手腕,捏的袁子健痛呼了一声,而后他将袁子健的手腕给强压着抬起来,目光放在袁子健夹着刀片的手指上,轻笑了一声,一下子用力,咯噔一声,袁子健的手就软软的垂了下去,他手里的刀片也再也夹不住,一下子就吊在了地上。
袁子健5痛的惨叫,大汗淋漓的还要再叫嚣,萧恒袖子里已经滑出了一把匕首,飞快的从他喉咙处划了过去。
还没来得及反应,袁子健喉间已经出现一丝血线,而后,大量的鲜血喷涌而出,袁子健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飞溅的鲜血,只觉得生命在流逝。
他原本还有恃无恐,觉得萧恒还没有得到想要的东西,怎么也不会杀他。
可怎么也没想到,萧恒竟然就动手了!
他瞪大眼睛,倒下去的时候,还仍旧睁着双眼。
“是不是很不甘心啊?”萧恒轻笑了一声,抬眼讥讽的看着他:“你肯定是在想,你只要拖下去,拖到你姐夫过来,总会能脱身的,哪怕是最后你姐夫救不了你,我们始终是要去平乱的,留着你总有用处,不会杀了你。而若是我平叛成功了,你自然是要回京受审的,但那时候,你有无数的人脉会明里暗里的为你奔走,毕竟你是帮聚海庄做事的,那是前朝余孽的势力。而若是我平叛失败,那就更不必说了,你就彻底翻身了,是不是?”
袁子健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只是死死地盯着萧恒。
“所以,你还是立即死吧。”萧恒拿帕子擦拭了自己的匕首,头也不抬的越过了他:“这样不管结果如何,你都是比我们先死的那个。”
袁子健目眦欲裂。
萧恒已经带着苏邀出了房门了。
他看向苏邀:“你没被吓着吧?”
“这有什么好吓到的?”苏邀无所谓的挑眉:“我丝毫没有当回事,这种人,冥顽不灵,让他活着也不过是多浪费粮食罢了,我甚至想亲手杀了他。”
为蝶衣报仇,为那些陷在聚海庄里的女孩子报仇。
萧恒摸了摸她的头发:“那还是我来动手更好些,不必脏了你的手。”
苏嵘摸自己头发的时候,苏邀只觉得亲切,但不知道为什么,萧恒伸手摸她的头发,她忽然就觉得心中掠过一丝奇异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拨动了心弦,她下意识的躲开了,回头正好撞上萧恒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她忽然明白过来那种感觉是什么。
那是她对任何人都从未有过的感觉。
她千里迢迢的赶到云南来,的确是也有苏嵘的缘故,但是说到底,她最担心的,最牵挂的,甚至得知了他们安全的消息之后,她还是想来。
萧恒之于她如此特别。
而汪悦榕曾跟她说过,苏嵘对于她来说,是最特别的。
最特别的.....
就像是现在,萧恒摸她的头发,她竟奇异的觉得欢喜。
她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脸也一下子红了。
萧恒见她马上垂了头转头,一时也有些不知所措----手心里还残留着她发上的香气,刚才她的头发毛茸茸的触感如今似乎都还格外清晰,他眼里带着一点笑意看着她:“以后这种要打要杀的事,都该是我来做。”
苏邀心里乱糟糟的,顿时觉得一团糟。
不过她勉强还存着理智,紧张的摇头:“也不必如此,哪里有那么多要打要杀的......”
其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在,这个时候,苏嵘和唐源见他们两个这么久没有消息,已经找过来了,见他们在廊下站着,忙过来问是出了什么事。
苏邀不自觉的呼了口气。
苏嵘最先察觉:“幺幺你怎么了?怎么脸红红的?”
苏邀心里咯噔了一声:“刚才袁子健气的,他并没有说真话。”
苏嵘也没再多想,听见苏邀说袁子健骗人,他跟唐源都肃然了脸色,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苏邀急忙把事情说了。
唐源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立即就摇头:“魏德胜是云南总兵,总管着云南的军事,便是各地卫所,也只听他的话,老话也说,县官不如现管,若是如此的话,那事情还是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的多。”
已经杀了昭通一百多个官儿了,难道还要继续杀下去?
这么杀下去,还能有几个人能用?
不过苏嵘跟他担心的还不一样,苏嵘直接就点明了:“还有一点是最紧要的,袁子健这么冥顽不灵,连妻子都舍得拿出来,就是为了拖延我们的时间,那么,是不是他知道还有后招在等着?”
魏德胜还打算做什么?
几个人的面色都有些难看,魏德胜是云南总兵,他的官邸是在昆明的,如今他们还得找到人才行。




冠上珠华 一百四十九·帮忙
但是现如今看这情形,事情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糟糕和严重,说不定云南其他地方也是另一个昭通罢了,想要抓到拥兵自重的一地总兵,谈何容易?!
众人不由得都陷入了沉默。
云南自来四季如春,风吹过,吹落枝头扑簌簌的落花,天空一碧如洗。
静默一会儿,萧恒轻声开口:“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
想要抓人,也不一定就非得亲去昆明不可。
苏邀心中灵光一闪,抬头和萧恒对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的开口:“袁子健的死讯,绝不能传出去!”
他们两个异口同声,颇有些默契,唐源不由觉得有些奇妙。
苏嵘却心有所感,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唐源只是觉得有意思,但是他却察觉到了更多----殿下跟幺幺之间的默契也太可怕了点吧,这俩人为什么好像是对方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猜得到啊?
他可不想自家妹妹嫁殿下啊!
说句实话,萧恒当皇太孙自然是十分合适的,但是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来经历波澜壮阔的人生的,也就意味着在他身边安稳两个字是别再指望,可是,他只希望幺幺能够平稳的过这一生啊。
他有些发愁。
苏邀这个时候却顾及不到这些,跟萧恒商议之后,她去见了袁夫人。
袁夫人正在小屋里哄着女儿吃饭,小女孩儿还没留头,大大的眼睛里全都是眼泪,不管母亲怎么哄都没有办法安静下来,过不多久就会惊悸啼哭,袁康安静的依着母亲坐着,寸步不离的守着,见妹妹哭的厉害,他笨拙的想要分担母亲的压力,低声学着哼唱母亲常唱的童谣。
小女孩儿哭的厉害,一遍遍的打掉撕扯袁夫人的手,吃也不肯喝也不肯,坐也不肯站也不肯。
苏邀站在门外,不期然想到上一世的自己。
那时候她也是这样,生下了程礼之后,她的身体就变得很差-----程礼实在不是一个好带的孩子,百天内哭闹不止,不管换多少个奶娘,多少人伺候都不行,他就是拼了命的扯着嗓子哭。
她有一晚过去的时候,发现奶娘和丫头过度疲累的睡着了,而程礼还在摇篮内拼了命的扯着嗓子哭,哭的整张脸都是通红的。
她便开始自己带着孩子睡。
程定安对此烦不胜烦,他虽然不喜欢她,但是倒也一个月内总有几天要去她房里的,他脾气本身也不是多好,一开始前几天还罢了,到后来,他就开始不耐烦,程礼哭的厉害的时候,他有一次忽然坐了起来,抱着程礼扔在了床上,而后拿了被子去蒙住程礼的脸,一面暴跳如雷的怒骂她无能,生了个这么讨债鬼似地儿子。
母亲真是难啊。
她收回思绪,见袁夫人已经濒临崩溃,轻声叹了口气,上前接过了她怀里的小女孩,不顾小女孩的挣扎,温柔的捏着小女儿的耳朵,抱着她轻轻来回走动,一开始小女孩还是哭,伸手在空中胡乱抓挠,过了一会儿,她渐渐的哭声低下去了,再过了一会儿,终于不哭了。
苏邀低头一看,伸出手指勾住小女儿的手指,冲着袁夫人笑了笑:“睡着了。”
袁夫人精疲力尽,听见苏邀这么说,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觉得想要哭,但是又怕吵醒了孩子,于是她无声的耸动肩头,无声的流泪。
袁康惊恐的看着母亲,紧紧抱着母亲的胳膊。
苏邀并不劝阻,也并不多说,轻柔的将孩子交给了跟在身边的燕草,坐在椅子上看着袁夫人母子。
过不多久,袁夫人止住了哭,红着眼圈起身朝着苏邀跪了下去。
她心里知道,如果不是苏邀开口,今天他们母子只怕是真的要被袁子健连累的凶多吉少。
虽然她也觉得跟袁子健这样的人过日子实在没什么意思,但是孩子们还小,为什么要被这样的父亲连累呢?她若是死了,孩子们活在这个世上,她都不敢想象会有多可怜。
苏邀伸手搀扶住她,挑了挑眉没有拖泥带水的直接道:“跟您说一声,袁子健已经死了。”
她说这话的时候,也没避开袁康。
袁夫人的手颤了颤,这个消息来的太突然了,她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等到反应过来,她便从心底松了口气,并没有半点客气的道:“死的好,他死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有了活路,总算是不必被这个人渣带累了。”
她也曾经想过和离,但是父母亲都是古板的那种人,死活不同意。
她原本以为一辈子也就是如此了。
但是现在,袁子健这个祸害终于死了。
苏邀已经料到袁夫人的反应,她道:“还有一件事,我想请袁夫人帮忙。想必您是知道的,袁子健的姐夫是魏德胜。”
这一点,袁夫人自然是知道的。
若不是因为袁家的确是关系过硬,她的父母兄弟又哪里会那么卑躬屈膝,恨不得给他们跪下呢?
她轻声说:“是,姐夫自来对他不错,因为姐姐只有他一个弟弟,全家人都把他看的十分重。”
苏邀嗯了一声,挑眉看着袁夫人:“是,正因为如此,所以我们想要请袁夫人帮我们一个忙,您能不能,去见一见魏大人?”
袁夫人倒不是不想帮苏邀的忙,毕竟苏邀帮了她大忙,也救了她跟孩子们的性命,但是苏邀提的这个要求,她有些为难:“可我,我见不到他.....”
魏德胜哪里是她想见就能见的。
“不,你会见到的。”苏邀十分笃定的微笑:“他会来见你,到时候,我希望夫人能够帮我们一个忙,跟魏大人说,你知道袁子健被关在哪里。”
袁夫人不解这话的意思,有些茫然的抿唇。
苏邀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袁夫人便顿时恍然大悟,她有些紧张,但是经过了犹豫之后,还是鼓足了勇气点了点头:“苏姑娘放心吧,我一定会尽力的。”
苏邀嗯了一声:“我信得过夫人,夫人也不用太紧张,其他的事,都有我们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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