冠上珠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秦兮
不过她也不希望那么显眼。
趁着家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苏邀挑了个时间去沈家。
沈太太正在准备东西呢,听见说是苏邀来了,高兴得简直跟什么似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一眼看见往这边走的苏邀,她眼圈就红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喊了一声:“幺幺!”
急忙朝着苏邀走了几步抓住了苏邀的手。
苏邀见到沈太太也高兴,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娘。
沈太太笑的都牙不见眼,答应了之后便拉着苏邀往屋子里走,又有些手足无措:“哎呀,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的,原本说了让庄子上送些鲜货过来,你不知道,你干爹他在船上弄到了好些好东西,有好些海产水产,我知道你是自来都喜欢吃那些鱿鱼啊什么的,早早的就让他们备下了。”
又急忙去吩咐下人:“对了,快快快,快让人去咱们店里说上一声,让他们先把东西往家里送来。”
沈家在京城开了家铺子,是专门往酒楼送这些东西的,如今要送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太太忙活的像是一只陀螺,一会儿要把庄子上的好东西送来给苏邀做一顿好饭,一会儿要让人去把沈老爷在江西新得的苎麻布弄些过来给苏邀看,又跟苏邀说:“这是贡布,江西那边出产也少的,得几十个绣娘做个一月才能得一匹,你干爹想着能给你做几件衣裳,还有松江布,都是为你准备的......”
好似准备把积攒的东西一次给苏邀。
苏邀心里酸涩又觉得幸福,抿了抿唇靠近沈太太,拉住她摇头:“回来了能跟您和爹一起吃顿饭,便已经足够了,比什么都好。您别忙活了,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前些时候苏邀还称呼沈太太沈老爷干爹干娘。
但是现在,一来是她已经在苏家没什么可顾忌的,二来是苏三老爷也没有意见,她私底下的时候,便干脆连称谓也都改回从前的了。
反正爹倒是罢了,娘这个称呼,在她心里,苏三太太从来都是配不上的,她的娘亲,只有小时候带大她的沈太太。
沈太太欣慰又满足,拉着苏邀坐下来:“你呀,也太冒险了,苏邀倒是不知道自己已经掀了这么多的风浪起来,毕竟都才回了京城不久,而且现在的主角都是苏嵘和唐源这种在战场立下了大功的人,他们的风头现在可谓是一时无两,这样一来,她是不那么显眼的。
不过她也不希望那么显眼。
趁着家里上下都是喜气洋洋的,苏邀挑了个时间去沈家。
沈太太正在准备东西呢,听见说是苏邀来了,高兴得简直跟什么似地,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急急忙忙的迎了出去,一眼看见往这边走的苏邀,她眼圈就红了,又是高兴又是紧张的喊了一声:“幺幺!”
急忙朝着苏邀走了几步抓住了苏邀的手。
苏邀见到沈太太也高兴,高高兴兴的喊了一声娘。
沈太太笑的都牙不见眼,答应了之后便拉着苏邀往屋子里走,又有些手足无措:“哎呀,不知道你今天就过来的,原本说了让庄子上送些鲜货过来,你不知道,你干爹他在船上弄到了好些好东西,有好些海产水产,我知道你是自来都喜欢吃那些鱿鱼啊什么的,早早的就让他们备下了。”
又急忙去吩咐下人:“对了,快快快,快让人去咱们店里说上一声,让他们先把东西往家里送来。”
沈家在京城开了家铺子,是专门往酒楼送这些东西的,如今要送过来也是很方便的。
沈太太忙活的像是一只陀螺,一会儿要把庄子上的好东西送来给苏邀做一顿好饭,一会儿要让人去把沈老爷在江西新得的苎麻布弄些过来给苏邀看,又跟苏邀说:“这是贡布,江西那边出产也少的,得几十个绣娘做个一月才能得一匹,你干爹想着能给你做几件衣裳,还有松江布,都是为你准备的......”
好似准备把积攒的东西一次给苏邀。
苏邀心里酸涩又觉得幸福,抿了抿唇靠近沈太太,拉住她摇头:“回来了能跟您和爹一起吃顿饭,便已经足够了,比什么都好。您别忙活了,咱们好好坐下来说说话!”
前些时候苏邀还称呼沈太太沈老爷干爹干娘。
但是现在,一来是她已经在苏家没什么可顾忌的,二来是苏三老爷也没有意见,她私底下的时候,便干脆连称谓也都改回从前的了。
反正爹倒是罢了,娘这个称呼,在她心里,苏三太太从来都是配不上的,她的娘亲,只有小时候带大她的沈太太。
沈太太欣慰又满足,拉着苏邀坐下来:“你呀,也太冒险了,
冠上珠华 第八章·危险
要是让沈太太自己来说,她当然是不希望苏邀嫁给萧恒的,当然不是因为萧恒不好,相反,就是因为萧恒太好了,好到让人提起他的名字都得夸赞上几句少年俊杰。
可是也就是因为太好了,便显得不那么的容易得到。
当着女儿的面沈太太不便说什么,苏邀是她一手带大,她最知道苏邀的脾性,这个女儿从来都是一条道走到黑,哪怕是撞南墙也不回头的那种人,更别提对于这种初次心动的人了。
沈太太晚间等到送走了苏邀,才担忧万分的跟沈老爷提起这件事。
她轻声道阿:“我不是说幺幺不够好配不上,我只是觉得,太累了。嫁给皇家,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她再聪明也就是一个脑袋罢了,以后若是她跟殿下不好了,那谁能为她撑腰出头呢?”
现成的例子不就是胡皇后吗?
好的时候当然好,元丰帝也把她当成贤后,彼此尊重,但是一旦出了点事,胡皇后天然就是弱势的,毕竟世道都是帮男子撑腰的多。
沈老爷也郑重的想了一会儿,但是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闷闷的摇头:“说这些都没用,我也知道不合适,太过冒险了。但是,架不住幺幺自己喜欢啊?她从小到大,喜欢的东西真的有限,从来没有主动开口要过什么,她既然主动跟你开口了,说明必定是极为喜欢殿下的。她难得这样喜欢一件东西......”
人一生能有多少次这么猛烈的喜欢一件东西,一個人呢?
苏邀既然这么喜欢,那便当做是为这份喜欢付出价钱了。
至于以后的变故,那是以后的事。
沈太太被沈老爷这番论断说的有些无言,说起来,她竟然也忽然明白了沈老爷的意思。
千金难买我乐意,只要苏邀乐意,那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沈老爷见她不说话了,微微一笑便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无非是怕我们门楣不够,不能帮幺幺撑腰。不过,怕什么呢,原本幺幺的身世曝光,她成为苏家的人的那一天起,咱们本来也没有帮上过什么忙了。”
沈老爷虽然有些惆怅,但是说到底却还是放心和骄傲更多些:“这个孩子我知道,她想做的事情,你不让她做,她心里会难受的。真为了她好,相信她,也就是了。其他的我们不能做,但是却可以努力的当她的后盾,不管发生什么,总归她永远还有我们呢。”
沈太太释然了。
沈家这边送发给苏嵘的贺礼十分的重,连苏老太太都被惊动了,亲自过问了一回,道:“太过贵重了,这让嵘哥儿怎么消受得起?”
苏邀笑了笑:“干爹干娘的一片心意,他们既然送了,便看大哥的意思吧。”
苏嵘倒是没有客气。
在他看来,反正以后跟沈家是不可能分割开的了-----沈家对苏邀来说意义非同凡响,她是舍不得放弃沈家的任何人的,既如此,倒不如收了沈家的东西,以后两家完全便当亲戚相处。
既然苏嵘都这么说,苏老太太便没什么意见了,反倒是嘱咐苏邀:“明天不是请了亲戚们过来一道热闹热闹吗?既然如此,便一道把沈亲家他们也请来吧,好一块儿高兴高兴。”
苏邀笑着点头答应了。
正说着,李瑞家的便着急忙慌的进来,见众人都在,又忙行了礼,焦急的道:“宫中来了位姑姑,说是有口谕要给县主。”
家里众人的目光便全都朝着苏邀看过去。
苏老太太不自觉的有些担心,但是见苏邀还是镇定如常,便也尽量平静了下来,等到苏邀出去接口谕了,她便皱着眉头安静下来。
她知道,这番多半是跟亲事有关了的。
果然,苏邀去了一会儿又回来。
苏杏仪急忙问她是什么口谕。
苏邀便轻声道:“宫中说是举办花宴,十一公主殿下说是想念我了,所以娘娘召我进宫赔十一公主说说话。”
汪悦榕攥住苏邀的手,等到人散了,便轻声安慰:“你也别担心,十一公主原本就喜欢你,既然叫你进宫去,总归不会是什么坏事。”
她跟苏邀既是朋友又是姑嫂,两人之间没有什么秘密,彼此都很相信彼此,对于汪悦榕来说,自然是把苏邀当做无话不谈的自己人的。
苏邀也放心的很,笑着对汪悦榕点头:“放心吧,我都知道,何况,我是真的不担心。”
别的事也就算了,但是亲事这种事,她不想费尽心思自己去谋求,萧恒说过其他的事情他都会处理好,那她就选择安静的等着,也相信萧恒。除了相信,貌似也做不了其他的。
既然结果都只有相信萧恒一条路走,那她焦虑也没什么用。
苏邀不打算说的过多,问起汪悦榕来:“帖子都送了吗?”
苏家这次邀请的人家也很少,无非也就是永宁长公主府上和汪家,还有沈家宋家,最后是贺家。
汪悦榕笑了笑:“其他的都送去了,我家我想亲自过去一趟,我母亲来信说是我父亲病了,我有些不放心,正好过去亲自看一看,看看怎么样了。”
汪家是姻亲,而且这么多年来对苏家都很关照,一听说汪大老爷病了,不仅苏邀急忙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连苏老太太也惊动了,忙不迭的要让苏嵘也过去看看老丈人。
弄的汪悦榕哭笑不得又有些不安:“若是家里人知道我这么大张旗鼓的,怕是要斥责我张扬了,真不是什么大事,我母亲让人过来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只不过是小小的风寒,很快就好了,也吃过药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苏老太太还是非常坚决的让苏嵘也陪着她一起过去,又郑重嘱咐了,若是有什么事,便快些让人过来家里说一声,能帮得上忙的,苏家万万不会推脱。
婆家这么好,汪悦榕心里感动,回了家也忍不住跟娘亲和祖母把这件事给说了。
听说苏家的好,汪老太太和汪大太太也是高兴。
冠上珠华 第九章·可惜
汪大太太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见苏嵘不仅跟着过来,而且礼数周到,态度恳切,心中对这门亲事越发的满意,又笑着对苏嵘道:“你父亲在外面书房呢,他病着,你们这上门来我们也不知道,倒没什么准备.....”
苏嵘便笑了:“母亲言重了,又不是外人,何况我们原本也没打招呼便过来了的。”便跟汪老太太和汪大太太告辞,去书房找汪大老爷说话。
等到苏嵘一走,汪大太太便满脸笑意的说:“真是,千挑万选的,最后到底是被我们纷纷选了个最好的。我真是看嵘哥儿浑身都是优点,便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不仅是她,汪老太太也是同样的看法:“是啊,这个年纪,能有这個成就的同时,还能如此谦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把妻儿看的重,你看看他,凡事都是要问过纷纷的意见再决定的,这种这么好的女婿,被你捡到了,也是该你高兴的。”
女眷们聚在一起,本来谈论的也就只有这些琐事,汪老太太听说苏家要办宴席,难免问一句请的人,听见汪悦榕一一说了,才点头道:“你们祖母做得对,虽然说是难免被人说上一声过于谨慎,不过谨慎总有谨慎的好处。你们年轻人,遇见事儿还是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老人家总不会害了你们。”
这边说的其乐融融,那边苏嵘去求见汪大老爷,却见汪大老爷面色憔悴,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不由便有些关切的问了汪大老爷的身体。
汪大老爷咳嗽了几句,态度倒是还跟从前一样,摆了摆手:“没什么,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严重罢了,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最近总是睡不着,所以风寒便难免反反复复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说着又问苏嵘:“升了侯爵了,府里的规制开始改了没有?”
苏嵘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始改呢,想着也不着急,干脆等到武选司的任命下来了,再改也不迟。”
汪大老爷的面色就有些复杂。
常人遇上这种事,巴不得马上就把规制给改了,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如今的飞黄腾达,但是苏嵘却如此能忍。
若是.....就好了。
心里叹息,汪大老爷面上却不会露出来,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公文:“你预计过没有?武选司大约会分你去哪儿?”
苏嵘想了想,道:“我想着,应当是会去浙江。”
汪大老爷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盯着苏嵘问:“怎么会这么说?说说看?”
“如今云南大局已定,乱子已经彻底平息了,如今剩下的北边的瓦剌不必担忧,毕竟一年一年加固的城墙摆在那儿,而且如今在北边守着的都是名将,倒是沿海那边,听说倭寇海盗如今却非常猖獗,若是不出意外,从云南调回来的大部分将领,我猜测应当都是会调到浙江去的。”
女婿这样通透,做岳父的原本该高兴的。
但是汪大老爷却真的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吞了口口水,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手脚发冷。
过了一会儿,他垂下眼帘看着苏嵘:“你这么分析也有道理,只是若是你调去了浙江,岂不是又要跟纷纷相隔两地了?你们到底是夫妻,长期分开是不好的。”
苏嵘早就想过这个问题了,如今既然汪大老爷提出来,他便立即解释:“其实您说的这件事,我心中也有数,而且我也跟我祖母和大姐商量过了。我大姐如今是在家中,有她和我三叔照顾祖母,便够了,若是我被调去了浙江,我便带着纷纷一起走。只是这件事,我也需要跟纷纷也商量商量,便还没有跟您说。”等到苏嵘一走,汪大太太便满脸笑意的说:“真是,千挑万选的,最后到底是被我们纷纷选了个最好的。我真是看嵘哥儿浑身都是优点,便没有一处是不好的。”
不仅是她,汪老太太也是同样的看法:“是啊,这个年纪,能有这个成就的同时,还能如此谦虚,已经是非常难得了。更难得的是还把妻儿看的重,你看看他,凡事都是要问过纷纷的意见再决定的,这种这么好的女婿,被你捡到了,也是该你高兴的。”
女眷们聚在一起,本来谈论的也就只有这些琐事,汪老太太听说苏家要办宴席,难免问一句请的人,听见汪悦榕一一说了,才点头道:“你们祖母做得对,虽然说是难免被人说上一声过于谨慎,不过谨慎总有谨慎的好处。你们年轻人,遇见事儿还是要多听听老人家的意见,老人家总不会害了你们。”
这边说的其乐融融,那边苏嵘去求见汪大老爷,却见汪大老爷面色憔悴,看上去像是大病了一场的样子,不由便有些关切的问了汪大老爷的身体。
汪大老爷咳嗽了几句,态度倒是还跟从前一样,摆了摆手:“没什么,也就是表面上看着严重罢了,其实没什么事儿,就是我最近总是睡不着,所以风寒便难免反反复复的,过一阵子就好了。”
说着又问苏嵘:“升了侯爵了,府里的规制开始改了没有?”
苏嵘摇了摇头:“还没有开始改呢,想着也不着急,干脆等到武选司的任命下来了,再改也不迟。”
汪大老爷的面色就有些复杂。
常人遇上这种事,巴不得马上就把规制给改了,恨不得昭告天下他们如今的飞黄腾达,但是苏嵘却如此能忍。
若是.....就好了。
心里叹息,汪大老爷面上却不会露出来,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公文:“你预计过没有?武选司大约会分你去哪儿?”
苏嵘想了想,道:“我想着,应当是会去浙江。”
汪大老爷手里的动作就停下来了,盯着苏嵘问:“怎么会这么说?说说看?”
“如今云南大局已定,乱子已经彻底平息了,如今剩下的北边的瓦剌不必担忧,毕竟一年一年加固的城墙摆在那儿,而且如今在北边守着的都是名将,倒是沿海那边,听说倭寇海盗如今却非常猖獗,若是不出意外,从云南调回来的大部分将领,我猜测应当都是会调到浙江去的。”
冠上珠华 第十章·敌视
萧恒平乱归来,眼看着身价日增,明摆着便是储君了,元丰帝都已经开始着手给他配备东宫的班底,在这样的前提下,宫里说是要举办花宴,几乎是人人都想到了这次花宴的目。
也正因为有这样的猜测,京中的胭脂铺首饰店和绸缎铺的生意都好的了不得。
别的不说,沈家光是蜀锦便卖出了不少去,除了些老气横秋的颜色,其他的颜色一时都供不应求,沈家的伙计连夜跑去让东家开了仓库,再把那些专门准备好了等中秋前后拿出来的料子也都拿出来。
不仅是沈家一家店如此,其他的店也是一样的,尤其是有些老师傅坐镇的首饰店,这个时候便更是宾客盈门,等闲都已经不再接待寻常宾客了,只是专门服侍这些贵客们。
苏邀也被咸宁县主和汪悦榕拉着去了一趟珍宝阁,毕竟是要赴宴,而且还是宫中的花宴,咸宁县主见苏邀不是那么乐意去,便咳嗽了几声提醒道:“到时候进宫的,都是各家出色的姑娘们,不管怎么说,事先熟悉熟悉也是有好处的。现在这些珍宝阁之类的店铺,都已经不再上门来给夫人姑娘们定制首饰了,大家都是要到店里去的。反正也没什么事,一道去,也顺带瞧瞧热闹么。”
她本来不大愿意去,但是既然咸宁县主都这么说了,汪悦榕也要去,思来想去便也答应了出门。
先去了一趟沈家在东寺大街的铺子里,里面果然可以算得上是宾客盈门。
沈家的铺子也十分的上道,知道来的都是些姑娘太太们,都是有身份的,所以已经不再接待普通的客人,并且把楼上腾出来,专门供这些姑娘们歇脚。
沈掌柜一眼就看到了苏邀,忙丢下了手里的活儿过来跟苏邀请安,又笑着道:“姑娘就算是不来,我们也打算上门去呢,上回让咱们做的那些衣裳都做好了,正要给您送去。还有,咱们太太给您留了一匹缭绫,那真是漂亮极了,是春水色的,阳光底下一看,就波光粼粼的,总共老爷也才寻得了三匹,您要不要现在先看看?做一身衣裳,让老周加急些赶工,也来得及的。“
苏邀却笑着摇了摇头。
她知道缭绫的珍贵,沈老爷肯定是想着给她穿着进宫去增光添彩的。
但是对她来说,却没有打算要在这些衣裳首饰上面出风头,她见短短一会儿时间便已经不下三拨人过来请沈掌柜的过去,便笑着道:“不必在这里看着我了,我只不过是顺带着过来看看的,您不必管我。若是有什么事,我自然去找你们了,这个缭绫,也一并跟衣裳送到府里去就是了。”
沈掌柜素来知道苏邀是说一不二的性子的,闻言便也不再劝,朝着苏邀点了点头,让人将东西包了起来,自己果然进去招呼客人了。
楼上的雅间里,正好能将楼下的情形尽收眼底,一個美貌少女扬声喊了一声:“娘!”
还在一边跟女裁缝商量着细节的妇人应了一声,让女裁缝先去把尺寸和样式拿来,便走过去问:“这是怎么了?”又摸了摸女孩子的头:“六丫头,你可千万不许胡闹!这是关乎你自己一辈子的事儿,你别不上心,否则到时候吃亏的可是你自己,别哭着回来跟我们诉苦。”
杨六小姐哼了一声,有些不满的看了她一眼:“您怎么总是把女儿往坏处想?我当然知道这是机会难得的事儿了,我是要问问您,认不认识底下的人是谁?”
杨夫人顺着她的目光往下面看了一眼,一开始还有些不大在意,等到看了一会儿,才收起了脸上的轻慢,点了点头说:“苏家三小姐,长宁县主,她已经许久没有消息了,我还以为......没想到倒是又出来了。”
跟苏邀前两年动不动就名扬京城不同,这两年来,苏邀基本已经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消失了,就连庞家派人去请苏邀,苏家也都说苏邀病了要静养,并没有让她出来。
算一算,真是两年没见到苏邀露脸了。
杨夫人说着又有些感叹,她当然记得苏邀了,别的不说,便光是在草原上敢跟阿娜公主和朵雅公主赛马的勇气,既不是寻常人能有的。
只是这个节骨眼,苏邀又出现了,她又有些开心不起来。
毕竟现在能出来的,就不会是为了除了宫宴以外的事。
杨夫人收敛心神,拍了拍杨六小姐的肩膀:“你别管这些,管好自己就是了。你也知道,你爹和你祖父,都是希望你能够在宫宴上头出彩的,毕竟,这关乎着你自己的前程,也关乎着咱们一家的前程。”
杨博这个首辅当着已经这么多年了,虽然没出什么过失,但是要说跟元丰帝多么贴心和君臣相得,那也是没有的。
最要命的是,杨家没有能培养出非常出色的后辈。
杨老爷就不必说了,至今都还只是在太仆寺管着些马匹的事儿,便是连当年的许崇都不如,而杨家其他几个兄弟也都不行,有些更是连进士都没能考上。
孙辈也没有什么太出色的。
如今杨博已经是把希望都寄托在重孙辈了,最近都把重孙交给了杨老太爷那边管教,就是为了家族以后能够出一个出色的读书人,若是没有个进士出身,想要往高处爬把家族带的再兴旺几十年,那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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