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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与民国文豪恋爱的正确姿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少音书
沈青梧知原主的母亲是她心中不可触及的一块伤疤,她既无故占了原主的身体,便要担着一份责任,她所爱重的人和事自然由她来守候。
她原本低着的头抬了起来,眼中的笑意意更深了,“沈青桐,你两次越界了,所以……”
她眼中笑意迅速退了下去,隐隐有些寒意。只见她已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拾起桌上的碗朝沈青梧飞过去。
在沈青桐还没有反应过来,那碗便砸在了沈青桐的脑袋上,然后翻滚几下掉在地上,啪嗒一声碎了。
沈青桐因受不住这番力道朝往后倒去,竟一下晕了过去,额头上鲜血亦冉冉的往外冒。
大夫人眼一晕,吓得几尽失语,早已没了平日里的纵容气度,声嘶力竭地咒她。旁的人也被这番变故惊得目瞪口呆,好一会喊这喊那的。
沈青梧坐在位置上面目平静,对着正咒她的大夫人淡淡道:“大夫人,往日我受沈青桐欺辱之时怎不见你出来替我不平,不是自己亲生的女儿便不会心痛是吗?可您当初进门的时候不是跪在我母亲灵牌前说会照顾好我们兄妹二人的吗?原来这就是你的大肚贤惠,还是你只是在父亲面前装得好。”
沈青梧顿了一下又道:“今日之事,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若想去父亲面前告状也随你,反正我连死都不怕了,你以为我还会怕别的不成。另外,我希望您以后好好管束“您”的女儿,若是再让我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对我母亲不敬的话,我不会像今日这般简单地就放过她。也不知在晚上我母亲的灵魂是否会在你床前哭泣。”
沈青梧不知道的是,她原只是吓唬大夫人的话却真让大夫人产生了梦魇,那日之后,大夫人晚上便很少能睡得好。
此番沈青梧撂下一段狠话之后,便不顾周遭的混乱轻悄悄地走了,刚到门口的时候,便见老管家将她拦住了。
还是那张严肃的脸,那副公事公办的神情,不过沈青梧却觉得这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出奇的顺眼。
“大小姐,老爷吩咐,请您移步祠堂。”
沈青梧点头以示知晓,然后顺着祠堂的方向去了。管家连眼睛不曾向饭厅注视分毫,这便是这位老人在沈府生存三十多年的法则。
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永远不要掺和主人之间的争端。
祠堂在沈家的西南位置,有些偏僻,若非节日祭祀一般少有人过来,但每日必有人洒扫,保持干净整洁,以示对祖宗的敬畏。
沈青梧到祠堂的时候,已是弦月高悬,周围尽是一片静悄悄的,因旁有一坐荷花池,所以她能听到夏日的蛙叫婵鸣声。
入了祠堂,管家同看守祠堂的下人招呼一声,让他务必守着祠堂直到天亮。
其实管家是在变相同人说让他守着沈青梧,不可有丝毫懈怠。
因时常有做错事的人被罚过来,所以那人不需人提点也知怎么做。
众沈家先祖地排位前,沈青梧跪在蒲团之上,目光低垂,腰脊却挺得笔直。
见这里已不需他了,管家便急匆匆地走了。
祠堂这只那么一个固定的人守着,再加上地处偏僻,所以很是清冷,灵牌前的两坐灯盏时明时暗,时有灯花落下。
沈青梧逡巡了好几圈方才找到了沈母陈壁君的灵牌。不是靠中靠前的位置,只是在一角落里,她瞧着那灵牌不知作何感想。
午夜时分,沈青梧原闭着的眸子陡然睁开了,眸间一片清明,没有丝毫的倦怠。
少顷,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木牌出来,轻轻抚过木牌上凹陷的字迹,是“沈青梧”三字,下首处还有一串细小的字迹,若不仔细看,很容易被忽视了去。
那小字其实是一排日期,即“沈青梧”身死之日时辰。这是她背着豆蔻,用簪子一点一点雕刻出来的,也算全了她的一份心意。
她等了许久,趁守门人打瞌睡地空当,揉了揉酸麻的膝盖小心的起身,悄悄将木牌置于沈母的灵牌之后。
然后又迅速回归原位,只见她朝沈母灵牌方向叩了三首,嘴中似有呢喃。
“沈青梧,愿你下世安好。”
少女的眼皮动了几下,沈青梧在一旁等待着她醒过来。
梧桐树枝叶繁茂,撒下了一片阴影,喜碎的光斑透过枝叶之间的缝隙撒在地下,大小不一,形状各异。
当少女那双眼睛睁开的时候,浑身剧烈的抽动了几下。沈青梧从她眼睛里看到了极深的恐惧,那是从死亡边缘回过劲来的后怕。
“你醒了”,沈青梧道。
少女似乎还没有回过神来,双眼直直地盯着上方没有焦距。
她往少女脸上拍了几下,少女才缓过神来,在几声剧烈的咳嗽后,沈青梧总算能听到一声顺气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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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节 这是沈青梧第一次踏出沈家大门, 自然要好好见识一番这民国时期小城的风光。
虽有着原主的记忆,可到底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所感,所闻……
如今这般切身经历,才更印象深刻些,也让她动了将眼下这副景象画下来的冲动,所以她观察地极为细致。
风愈发大了起来,驻在街边的小商小贩麻利收拾摊子, 行人亦行色匆匆。
豆大的雨一颗一颗直接打了下来,且又愈落愈快的势头。
沈青梧知这雨迟早要下来,却未预想到来得这般急。
“豆蔻,你跟上, 去前面那个茶馆避一避雨”, 说着便往前头茶馆跑了去。
跑进茶馆后,沈青梧掸了掸身上的雨水, 四顾将小茶馆打量起来。
茶馆虽然小, 倒也五脏俱全, 该有的设施一样不差, 而且似乎已有许久的年岁了, 桌椅老旧,墙皮发黄, 人不多, 但陆陆续续有人闯进来避雨。
她同豆蔻占了一桌靠墙的桌子, 点了一壶茶和一碟点心。
然后将点心碾碎了放在手心凑到团子嘴边,团子嗅了嗅味道,那点心差点被它全拱到鼻子里去,沈青梧拍了拍它的小脑袋,笑骂了几声,团子便不再做怪,老老实实将她手心的糕点全舔干净了。
等她抬头才发现,这小茶馆早聚满了人,得亏他们来得早,不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人多了,入耳的声音也多了起来,各色声音掺杂在一起,有些吵吵嚷嚷得。
豆蔻这丫头别看在沈家的时候窝囊,可骨子里还是有股泼辣劲的,那些想要凑上来同他们拼桌的人都被她严词拒绝了。
沈青梧亦不习惯同陌生人共坐一桌,所以对豆蔻的行为算是默认了。好在那些人看沈青梧穿着不凡,到也不敢上前生事,只是难免有些闲言碎语入了耳朵。
小城里人们消息更替速度慢,离沈青梧被退婚虽已过去半月有余,但人们似乎仍未将此事忘却,幸灾乐祸的声音此起彼伏。
沈青梧将要起身同人理论的豆蔻压了下去,这地方人多嘴杂,她怕再闹出什么事端,不好收场。
豆蔻虽有不忿,但向来听她的话,于是只是有些闷闷不乐地瞪了眼一旁调笑不止的几个婆子。
她颇有些好笑地塞了一块豆糕给豆蔻,然后安慰道:“好了,豆蔻,为了这些人气坏了,不值当。”
豆蔻眼圈一红,然后将豆糕塞在嘴里,嘴里咕咕囔囔说着什么,沈青梧没大听清楚。她倒是被她旁边一些穿粗布短衫的工人的话给吸引了过去。
“我听人说城郊十里坡刚发现了一座大墓,我的个乖乖,里面全是金银财宝,随便挑一件东西出来够咱们花十辈子了。这不省城的郭大帅都被惊动了,连军.队都拉过来了,现在那地方可不敢靠近一下,搞不好要掉脑袋的。”说话那人以手作刀在脖子上比划了几下。
沈青梧凝神谛听了好一会,速来平静的脸上也渐渐起了兴味。
原来几天前,因为一场大雨宜县郊外十里坡处发生了大面积坍塌,将尘封在地底的一座战国时期的大墓给曝了出来。
有心人即使想捂也捂不住,很快此事像长了翅膀似飞快传了出去,最后竟是将远在省城的郭大帅惊动。
郭大帅得知消息后,一天之内就派了百余人从省城赶到宜县将大墓所在地域全部封锁了,余人皆未得见大墓踪影。
沈青梧对考古并不了解,但她隐约记得历史书上确实有出现过宜县这地方,也似有过战国大墓的记载。
不过她的关注点却不在古墓本身,而是这古墓里所出的一副古画,一副后世被推上神坛的画作,但凡学国画之人皆心心念念的一副画作。
只是她却从未见过这副画,只听她的老师,一位快要八十多岁的老教授嘴里提及过,那时老人在提及这副画时浑浊眼里突然绽放的光彩,令她为之动容。
她想到底怎样的一幅画才能让一位历经近百年风雨的老人在提及它时如此激动。
她不幸未能一见其真容,因为据说在这幅画出土不久之后,便在战火中遗失,从此便再也没有在世间现身过。
古画的踪迹众说纷纭,有人说毁于战火,亦有人说流落他国。
无论哪种说法,只会增加了古画的价值。
相较于后世的踪迹不明,如今这古画便在离她不远之处的地方,又怎能让她不为之动容。
“豆蔻,你知道十里坡吗?”沈青梧极力克制住漫上心头的欣喜,问道。
“出城往省城方向走十里就是十里坡了。”
十里坡顾名思义即是城郊十里外的一个山坡,只是时人皆不曾想到。这普普通通的一个山坡之下藏了一座古墓。
沈青梧点头以示知晓了。
不知不觉中,那场暴雨已然停歇了,出了茶馆之后,她仰头望天,一道彩虹现于天际处,她扬起嘴角轻笑出声。
这场雨大致下了一个小时,她在黄昏时分才回了沈家。
刚踏进大门,沈青梧便被人拦住了。
“大小姐,请移步饭堂,老爷在等你。”拦她的是沈府管家,沈父沈伯庸的得力助手,一向很的沈父信任。
这人是沈府出了名的公事公办,礼节一应周到,做事不偏不倚。
沈青梧望向那张严肃的脸,心中有数。她将了沈青桐一军,以沈青桐的性子如何会善罢甘休,如今看来是在这里等着她了。
她朝老管家点点头,后转身将团子小心递给豆蔻,叮嘱道:“豆蔻,你回去将团子安置好,别忘了给它换药,我去去就来。”
“小姐……”豆蔻欲言又止,沈青梧给她一安慰的眼神,然后转身往饭厅方向去了。
豆蔻瞥了管家一眼,却被管家一个眼神喝退了。
即将跨入饭厅门廊处时,沈青梧厅停了下来,将全身做了一番整理才跨将进去。
沈家的晚餐是一家人一天之中难得聚在一起的时候,且不论这一家人各怀什么心思。
沈青梧进去的时候,所以人都低头吃饭,屋子很宽敞,只是光线还有些暗,只有一盏昏黄的电灯悬于横梁之上,莹莹的光亮只那么一点,根本无法将整间屋子全部照亮。
只这一小小的灯泡,却是整个宜县的头一份,沈伯庸为了家中连通电路还颇费了一番心思。
这些且不提,沈青梧进了饭厅之后,她能感受到明里暗里眼神往她身上瞥,或幸灾乐祸,或不怀好意,只一道含着善意的眼神。
那眼神是坐于末尾的三姨太传递给她,三姨太是这府里唯一对她怀有善意的女人。
沈青梧朝坐于最上首的沈伯庸道:“父亲。”
沈伯庸自顾吃饭,好半天没理她。沈青梧站了良久,嘴上笑容未褪,且有愈渐深的架势,好半天,连坐在座位上的一些人都快坐不住的时候。
沈伯庸方才开口道:“坐!”
沈父在宜县素来有儒商的美誉,即他身上有士人的风流,亦有商人的精悍。在商场打拼多年的沈伯庸自然不简单,只那通身的气派便能将人喝退。
而在他人面前耀武扬威的沈青桐,到了沈父面前,便和老鼠见到了猫,大气也不敢多喘一声。
其实不知沈青桐,这家中之人无外乎如此,也只沈青越敢和沈父正面对抗。
沈青梧坐下后,场面一度又陷入了尴尬的境地。直到沈伯庸放下筷子,坐于沈父下手的大夫人谢敏慧才敢接口道:“老爷,今儿个你可得好好管教青桐这孩子,做什么平白伤了青梧的猫,伤了姐妹之间的感情,青梧这孩子真是被气到,说什么要闹到宗祠去——青梧啊,大娘替青桐向你道歉,这事你也别太放在心上,总归不过是一只猫,你若真心喜欢,大娘到时候找人送你几只,也难为你伤心难过,姐妹之间的小矛盾可不值当你伤了沈家门楣。”
沈青梧低头冷笑,这大夫人还一招以退为进还真是娴熟得很啊,再加上有辱沈家门楣这一顶高帽扣下来,她就是没错也成了有错了。
沈父一向不理会内宅事物,他素来也知道大夫人不待见沈青梧。
只是大夫人将沈父的心思摸得极透,知他的底线是什么。
姐妹之间的龃龉他确实不会管,但若真涉及了沈家门风问题,便真是眼里连颗沙子都不能容了。
三姨太见沈青梧脸上确实有乏累之色,便不在强求,还殷殷告诫她好生休息。
好不容易送走了三姨太,沈青梧打了个哈欠往卧室走了去,刚沾了枕头便陷入沉睡中去了。
直到太阳西斜的时候,沈青梧方才醒了过来,她是被饿醒来的,从昨天晚上吃了一些东西后,便连一点水都没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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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 显示防盗章节 沈伯庸冷笑一声,将手中的卷轴一点点卷好,两人皆没说话, 空气愈加凝重,香炉内的熏香仍旧袅袅婷婷。
约莫过了半分钟, 沈伯庸才道:“且不说今日这般场合中公然顶撞我, 我只问你可曾按我指示行事。”
沈伯庸声音陡然提升, 怒目圆睁,气势不可谓不足。只是沈青梧却并不露怯。在沈伯庸这般咄咄逼人的情势仍旧笑得极为灿烂,并不惧于沈伯庸的冷脸。
“父亲所言差矣,你的最终目的不过是让我勾起郭少帅的兴趣罢了,像郭少帅那人,常人常事自然不能入他的眼,我只好另辟蹊径, 做些不同寻常的事情才好在他心中留下印象。您说是吗?”
尾音落下,她敛眉低首站于一旁, 眼中的情绪皆被倾泻于地面之上。
沈伯庸脸上的厉色转瞬褪去, 露出了满意地笑容, 川剧便脸都不及他变化的这般变化,果然商战老手, 情绪这般的收放自如,不知多少人因此在他身上栽了跟头。
“今天做的不错, 以后我会在创造机会让你同郭少帅见面, 你亦不得松懈, 总之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拿下郭少帅。”
“我听说郭少帅长驻十里坡”,沈青梧道。
“那边风景确实不错,有时间你可以多去那边走走。”
沈父狭长的眼睛里绽放出了精光,转而便隐匿在平静之下。
“若是父亲没什么事,青梧便先退下了。”
沈伯庸背过身去,朝他挥了挥手,沈青梧对着背影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沈伯庸当真是商人本性,连子女也全被他当做商品来经营,既然是商品在他心中自然有估价,显然原主在他眼里就是个次等品,她唯一的价值就是成为与贺家连通的桥梁,当这座桥梁毁坏后,便已被他当成一枚弃子看待了,只是如今她这枚弃子却又重新有了价值,自然要将价值压榨殆尽才行,当真又是一番好算计。
沈青梧从书房出来后,天还尚早,这日头火红一片,热辣辣的,热气从地面往上冒,熏得人口干舌燥。她脸红彤彤的,嘴上渐渐泛白,即使不是爱出汗的肤质,额头仍免不了泛出点点汗珠,用手帕将头上汗抹去才又匆匆赶路。
她前头已讲好让豆蔻在门口等她,有了目标后便直奔沈府大门去了。
远远就看见豆蔻同她招手,沈青梧亦徐亦缓向豆蔻走去。
跨过门槛,团子便从豆蔻身上一跃过来,沈青梧因受了那波冲击力,忍不住向后退了一步,才勉强将团子接住。
将团子身上的毛发捋顺了,才扯着贴在毛身上的耳朵,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刚刚怎不见你这般热情,真是记吃不记打。”
团子毛茸茸地小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心,将原本顺滑的毛发,又弄得一团糟,她叹了口气。
因着安德鲁的小诊所确实有些远了,所以她是很赞同豆蔻坐马车的提议。不得不说,沈家不愧是宜县的豪门,从沈府出去的下人,不论其在府上地位如何,这行动力确实没得说道的地方。
沈青梧只在外面等了一会,豆蔻便将马车找好了。第一次坐马车,对她来说确实个挺新奇的体验,只是这新奇感只维持了一会,便被旅程的颠簸消耗殆尽了。
好不容易等到了安德鲁的小诊所,下了马车后她才送了一口气,将腹里的不适感压了下去后,方才推开了诊所的那一扇玻璃门。
这里头依然只看到贺修齐,他整个人皆呈现出悠闲自得地状态,丝毫没有一位医生该有的繁忙,她刚刚经过许记药房的时候,看见里头人来人往,捡药的队伍都排了好长,再对比这里,确实显得门庭冷落了。
“贺医生”,沈青梧喊道。
“我以为你不来了”,贺修齐从躺椅上坐直,眼神半闭半张,话语中带了些慵懒。
沈青梧笑道:“医生的医嘱自然要遵从,只是上午有些急事,抽不开身。”
她又环视一圈后,又问道:“安德鲁先生不在吗?”
“反正这诊所没什么事,这些天有我守着他更是清闲的没边,天天往外边跑,这不,刚刚又出去了。”
说完她接过团子,团子已不似前些天胆小,所以贺修齐很轻松就搞定它了。
他那双手修长,骨节分明,沈青梧能想象出这双手操作手术刀时是怎样一番光景,只是她有些不解,对方为何不去到上海这些繁华都市,而要在一小县城了闲着,无用武之地。
她也这般问道:“贺医生,听你话里的语气,你似乎刚来这地方不久。”
贺修齐灵巧的手指一顿,“我确实刚回来不久,闲来无事便来此处帮忙,却发现这边比家中更清闲,沈小姐是肯上门就医的第一人,这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倒是令我格外佩服。”
沈青梧笑着说:“贺医生,你过誉了,我不过是之前有接触过西医,知晓其治病的原理罢了,若是我真什么都不了解,我相信我也会像绝大多数人一样望而却步的。”
贺修齐眉头一挑,眼中的兴味愈渐浓烈,“我有些好奇沈小姐是从何处接触到西医这一学科。”
若此处是上海,有人知晓西医他到不会惊奇,可这是宜县,除了同在外求学之人外,他未曾见到有人对西医有正确的了解。连家中的姐妹都不例外,他也曾有意向诸姐妹解释何为西医,可她们都不甚感兴趣,时间久了他也就不在提及,免得招人嫌恶。
显然,看沈青梧这身打扮,便知她同他诸姐妹一样皆是养在深闺中的女子,所以才由此一问。
“我前些说过,我哥哥在上海读书,他时常会带些新奇的书回来,我若有感兴趣的,便会找他借来看。”
沈青梧说罢,豆蔻却有些奇怪,她时刻于沈青梧待在一起,却并未见她同沈青越见过什么书,不过只一会,她便不再多想,说不定是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借的呢!
“冒昧问一句,令兄长是?”
“沈青越。”
沈青梧话音刚落,便见贺修齐眼神微闪,神情有些怪异,不禁插嘴问了一句,“贺医生,你还好吗?”
贺修齐回过神来,勉强笑道:“无事。”
低头敛去眼中的思量,他到是说沈青梧这名字怎么这般熟悉,原来是她。
敞亮的营房内,两人相对而坐,向门之人一身军装,整齐地一丝不苟。只是那座姿却是歪斜懒散,嘴角的痞笑更是使其身上的军.痞气质暴露无疑。与对面之人的严肃正经成了极为鲜明的对比。
一只银亮的手.枪在郭子奕手中把玩着。这枪在日光下莹莹闪闪,精致的不像是能随时置人于死地的凶器,而应是置于展览管里的精美物件。
“季先生,你的目的”,郭子奕抬了下巴,他将那枪.口转了个方向,对准季凌恒所在的位置,朝他嘘了一声。
季凌恒神色仍旧淡淡,仿佛那置于枪口下的人不是他一般。
只见他将头瞥向一旁白色帷幔的光斑之上,冷声道:“郭少帅,我此番是为了骨影帛画而来。”
郭子奕仍玩着他手.枪,头也不抬道:“我是个大老粗,学不来你们文人的附庸风雅。也没有收藏字画的习惯,所以季先生你怕是找错人了。”
“郭少帅,你还未曾听我说季家肯为此付出的代价,何须这般着急否认。”
“季家肯未此付出什么代价,季先生不妨直说,若是我感兴趣了,这什么画即便不在我这里,我也会想方设法弄来,双手奉上。”
“军.火”,这两字被季凌恒轻吐出来。
季凌恒将一份清单交给他的时候,郭子奕眼中闪过精光,心中算盘也是打的噼里啪啦地响。
这乱世之中,无外乎药品与军.火两样东西千金难求,他郭家虽占据一省之地,但到底被京都政府掣肘,想要采购这些战略.物资极为不易。
而如今季家肯为一副画付出这般大地代价,他虽动心,却也不得不好好权衡这中间的利弊。若这只是京都方面对他们的试探的话,想到这里他不禁背后一阵发凉,看向季凌恒的眼神也带了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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