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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那个坏书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里寻欢
姜无双当即血流了一地,再也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自此便一直没有醒来。
岑央连夜把附近岑家据点里会医术的人全召集了过来,可他们都只说姜无双情况危急,能不能醒得来全靠运气。岑央自然大怒,情急之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来找阿枣。
阿枣知道岑央为什么没有第一时间去找她,在这种岑家被人盯上,敌人是谁却未明的情况下,他是怕自己贸然来找她,会累得她暴露身份。可看着床上浑身是伤,脸色惨白的姜无双,阿枣却觉得,如果师姐能没事,她宁愿暴露身份!
见阿枣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一旁的岑央心下猛地揪紧:“阿枣?无双……怎么样?”
平安已经被阿小带去客房休息了,宋靳放心不下阿枣,便跟着一起来了。这会儿见到阿枣的神色如此异常,宋靳不由忙大步上前抚住了她的肩膀。
阿枣却突然跳了起来,死死地看着岑央,半晌才咬着牙,浑身颤抖着挤出一句话:“把春令夏阳给,给我叫来……”
春令夏阳是姜无双的心腹,平日里出任务,姜无双都会带上她们俩。
不知道为何,岑央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可看着阿枣那骇人的模样,他到底是压住了心底那越来越狂乱的心跳,飞快地叫人将春令和夏阳带了过来。
一见到两人,阿枣再也忍不住,疯了似的冲上去厉声问道:“那个男人是谁?!”
春令娇柔妩媚,夏阳清艳温婉,二者皆是难得一见的美人,但此刻两人的脸色都十分严肃,并不见半分平日里面对外客时的多情娇羞,反倒带着一抹利落冷厉。
显然这才是她们真正的模样。
“音儿小姐,什么男人?”可面对阿枣的质问,两人却都是一脸不解。
阿枣狠狠闭眼,再也忍不住,眼泪疯狂涌了出来:“就是让师姐怀了孩子的那个贱人!他到底……到底是谁?!”





隔壁那个坏书生 第46章
第46章
所有人都愣住了。
“音小姐……你,你说什么?”半晌,春令和夏阳齐齐尖叫出声。
阿枣却再也忍不住捂着脸痛哭出声。
重来一世,她还是没能保护好师姐,她还是让她再次遭受了丧子之痛……
可这明明是两年之后才会发生的事情!而且,而且那时师姐是意外失去孩子,并没有同时遭受重伤之苦……
是她……
一定是她的重生害了师姐!
想到这,阿枣浑身一震,一时间除了哭泣,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是宋靳第二次看到这样伤心欲绝的她。
第一次是她以为平安丢了。
心口隐隐作疼,顾不得去想那声“音儿”是怎么回事,也顾不得一旁还有别人,宋靳忙伸手将阿枣搂进怀里,轻拍着她的背安抚道:“不哭了不哭了,发生什么事儿,咱们慢慢说好不好?”
愧疚与恐惧如潮水般淹没了阿枣的心神,这会儿,她的脑子里只剩下了前世姜无双失去孩子时绝望的眼神……
“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害了她……”一下子瘫倒在宋靳的怀里,阿枣揪着他的衣襟哭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是我……阿靳,阿靳……是我害了师姐……呜呜呜……孩子……师姐的孩子没了……”
宋靳顿时拧紧了眉头,春令夏阳的脸色更是一下子刷白:“什么?!阁,阁主小产……”
可她们的话还没说完,一旁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
众人下意识看去,却见是岑央震惊之下往后退了几步,不慎被椅子绊倒了。
“你说……孩子?”可他没有马上起身,反而垂着头轻轻地问了一句。
阿枣没有回答他,她正沉浸在前世与今世的噩梦中无法脱身。
“阿枣,乖孩子,别哭了。先告诉我……双儿腹中的孩儿多大了?”岑央又轻轻地问了一句。
阿枣还是没有回答,只她身旁的宋靳微微眯了眯眼,定定地看向了岑央。
慢慢地站起身,岑央看了春令夏阳一眼,垂着眸子轻笑了一声:“你们俩先下去吧。”
春令夏阳回神,下意识地红着眼摇头道:“少主……”
岑央抬头看了她们一眼。
就这一眼,竟让两人顿时浑身一颤,再也说不出话来,只飞快地点了头退下了。
岑央这才扭头朝床边走来。
他眼底的腥红之色已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诡异的清明幽暗。他的神色也不再慌张狂乱,反而竟是一派镇定。可那镇定中又隐隐夹杂着一抹疯狂阴沉的暴虐之意。一如暴风雨前的黎明,叫人莫名胆战心惊。
宋靳看着他,心下忽然飞快地闪过一个念头。
低头看了看怀中泪流满脸的姑娘,他沉默片刻,到底还是抬头重新看向了岑央:“你不是岑央,你是谁?”
岑央猛地眯眼朝他看去,目光森冷如刃。
还没说话,阿枣就已经僵硬地抬起了头,不可置信地瞪着通红的双眼道:“阿靳……你,你说什么?什么……不是师兄?!”
宋靳轻抚着她的后背,有些复杂地看了岑央一眼,还未说话,却见岑央轻轻地笑了,只是那笑看起来十分诡异,叫人无端心生寒意。
“聪明的书生,可惜说错了,我就是岑央。”
宋靳淡淡道:“但你不是之前那个岑央。”
“别把我和那个窝囊的蠢货相提并论!”岑央突然拂袖冷笑了一声,上挑的眼角勾出了一抹妖魅傲然的弧度,“我才是真正的岑央!”
阿枣看着他,整个人都呆住了。半晌才紧紧拽着宋靳的袖子,摇着头道:“阿……阿靳,师兄……他……”
宋靳忙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别怕,他还是你师兄。”
“可,可……”
“他只是生了一种怪病。”
“怪……病?”阿枣一怔,这才稍稍冷静下来。
“嗯,一种会叫人生出两种甚至是两种以上不一样性格的病。且这些性格都会认为自己是独立的人,只是被迫和别人共用了一个身体。平常出现的那个性格应该是他本来的性格,现在这个……”宋靳颔首,用最简单易懂的方式为阿枣解释了什么叫“人格分裂”,然后又看向岑央,“如果我没猜错,师兄小时候应该有过很可怕的经历,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他的身体里才长出了另外一个强大的自己。”
阿枣猛地看向岑央。
岑央已经在床边坐下,此刻正轻轻地用手抚摸着姜无双惨白的脸蛋,目光诡异。
似乎是发现了阿枣的注视,他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说的没错,这身子里住着两个‘岑央’,不过我才是真的那一个,因为我知道他的存在他却不知道我。你们平常看到的那个岑央,就是八岁那年趁着我受伤休养时,莫名其妙从我身体里长出来,取代我掌控了这身子的蠢货。”
八岁……
猛地想起了岑央八岁时遭受的那些可怕过往,阿枣浑身一颤,竟仿佛隐约有些明白宋靳说的这种怪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小丫头乖,这些事师兄往后再解释给你听。如今……”他又低头看着姜无双,语气一下子变得轻柔,“你先告诉我,方才你说的话……都是开玩笑的对吧?双儿没有怀孩子,也没有失去孩子,对不对?”
阿枣觉得他对姜无双的态度有些不对劲,然一时也来不及多想,只红着眼道:“师兄……师姐腹中的孩儿一个多月了……”
才一个多月,所以其他大夫都没有察觉到。
岑央双手猛地握紧,眸底飞快地腾起一抹黑雾,然面上却轻轻地笑了:“不可能……”
“师姐的外伤都已经没有大碍了,她之所以到现在都还没醒……或许,是因为自己不想醒……”阿枣说着又掉下泪来。
“不可能!”岑央突然猛地俯身上前,一把撅住了姜无双的下颚,咬着牙冷笑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开我吗?我告诉你,不可能!双儿……”
他的声音突然又一下子变得轻柔如水,“好双儿,乖乖醒来好不好?听话,不然,我可要不高兴的……”
脑中突然闪过一个荒唐的念头,阿枣心下重重一跳,整个人都僵硬了:“师兄!你,你对师姐……”
“如果我没猜错,你师姐肚子里的孩子……”宋靳抬手揉了揉额角,觉得有点头疼,“应该是他的。”
虽然心中已有猜想,可阿枣还是一下子像是被雷劈到一般呆住了。
“师兄,这是……真的吗?”半晌,阿枣才哑着嗓子干涩地挤出这么一句话。
岑央回头冲她诡异一笑,目光桀骜霸道:“这世上除了我,谁还配拥有她?”
“那……那日晚上……”
“那个蠢货被你刺激得发了疯,情绪失控,我便趁机掌控了这副身子。我已经好多年没有和双儿说过话了,尽管我一直在这个身体里看着她……所以,我很开心地去找了双儿,后来……”说到这,岑央的表情出现一丝迷醉,“那真是一个美好的晚上……”
“那晚……是你强迫了师姐,对不对?”阿枣却闭了闭眼,半晌才微微颤抖道。
姜无双是多么骄傲的人呢,在确定对方的心意之前,她绝对不可能轻易给出自己的身子……
“强迫?”岑央却猛地眯了眼,随即有些回味地勾起唇道,“不,我知道她心底是愿意的,她只是有些害羞。”
阿枣沉默片刻,半晌猛地跳了起来,飞快地冲上前去揪住岑央的衣襟,重重地给了他一巴掌。
“你不爱她为什么要对她对这种事!你知不知道,你会毁了她的!”想着前世姜无双绝望的眼神和死前那凄然的泪水,阿枣只觉得心头大痛。
师兄明明不爱师姐,可他却让她怀了孩子?!
师姐深爱着师兄,所以哪怕……哪怕他对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情,她都愿意为他付出生命。
多傻呢?多傻呀!
难怪从不与旁的男子多接触的师姐会突然怀了身孕;难怪师姐从来不说那孩子的父亲是谁;难怪失去了那个孩子,师姐会那样的痛不欲生;难怪平日里那个师兄对此事一无所知……
原来,一切都是这个“师兄”做的孽!
“阿枣!”宋靳忙上前拦住她。
和以往那个虽然疯起来很残暴很血腥的岑央相比,眼前这个人格的岑央给宋靳的感觉更危险,尤其他现在瞧着情绪十分不稳,他不能让阿枣惹怒他。
虽然他觉得这巴掌打得很好。
哪想岑央却只平静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抚着被打红的脸蛋,对阿枣诡异地笑了一下。
“别担心,我会叫醒她的。至于那些伤害了她的人……”他垂眸,唇边勾出一个叫人胆战心惊的血腥弧度,“我会叫他们一个一个,给我的孩儿陪、葬。”
说完,人影闪过,他已不见。
阿枣怔怔地看着自己发麻的手掌,半晌突然转头看向宋靳:“阿靳……”
“你安心在这住下,等师姐情况稳定了再回家,我陪着你。”宋靳没等她说完便笑了,“家里那边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的。”
阿枣瞬间眼睛一红,半晌才带着鼻音道:“……谢谢你。”
“傻姑娘。”宋靳笑了一声,而后贴到她耳边轻声道,“光一句谢谢可不够的,还要……嗯,亲一下。”
知道他在刻意逗自己开心,阿枣虽心中难受之极,但还是强自勾了勾唇角:“你走开。”
见她神色已不复方才那般悲伤,宋靳这才眼神柔和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我说过会一直护着你的,所以不要担心,尽管去做你想做的。”
阿枣心尖微颤,半晌,突然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他一口。
宋靳眸子微亮,刚想说话,外头就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声,惊得眼前的姑娘拔腿就往外冲去。
“是龚心柔的声音,阿靳你在这里等我!”阿枣说完就转身飞奔出门。
知道她是担心自己的伤,宋靳没有说话,只负着手快步跟了出去。




隔壁那个坏书生 第47章
第47章
院子里,岑央正单脚踩着龚心柔的右手,一边轻轻地移动脚尖,一边轻笑道:“你是用这只手推得双儿吧?嗯?你那时左手端着东西,所以应该是这只没有错……”
漂亮的发髻歪了,头上的朱钗也掉落在地,龚心柔十分狼狈地趴在地上,满脸惊恐地看着他:“岑大哥,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你快放我起来,我……我好疼……”
“听不懂?”岑央微微勾唇,清明诡异的眼底浮现一抹冰冷的狠意,“没关系,等我一根一根踩断你的手指头,你就会听懂了……”
说着,脚尖猛地一用力。
“啊——”龚心柔骤然尖叫出声,娇嫩的小脸儿瞬间变得煞白,泪水一下子迸了出来。
“一根了,还要我继续吗?”岑央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动听的乐曲,兴奋得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岑大哥,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啊!你……”龚心柔脸色惨白,又惊又惧地看着他,浑身颤抖道。
脸上的笑意一下子消失无踪,岑央毫不留情地又碾断了她一根手指,语气森然冷厉:“未婚妻?!你算什么东西!只有那个蠢货才会相信自己真的睡了你!不过就是一个趁人之危的贱人罢了,我怎么可能允许自己的身体去碰你?!”
龚心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手上钻心的疼痛让她额角泌出了汗,可爱的脸蛋也变得有些扭曲,可这一切都不及岑央方才这句话来得叫她胆战心惊。
他,他知道了什么?!
“你……岑大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难道你要始乱终弃吗?你这样……你这样对得起义父吗?呜呜呜……我待你痴心一片,你为什么要这般冷酷无情……”
她一边哭诉一边用另一只手捶打着岑央的脚尖,试图挣扎。可随即岑央便冷笑了一声,直接一抬脚将她另外那只手也踩住了。
“啊——义父……义父救我——!”龚心柔疼得涕泪满脸,再也忍不住放声尖叫。
正站在不远处走廊上静静看着这一幕的阿枣听到这话,顿时眼睛一沉,面露冰冷的杀意。
师傅,她有什么资格提师傅?!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前世她死之前,满脸不屑地说“什么义父?不过就是个害了我姨娘一家,为求心安才对我好的伪君子罢了”时的样子。
龚心柔的姨娘王氏原本是大家小姐出身,其父王林与师傅为旧时忘年交,后来王林自己作死惹怒了燕帝,全家被抄,师傅不忍他全家死绝,便出面将他唯一的女儿救了下来。
随后王氏不听师傅劝阻,非要进定国侯府做妾,哪想定国侯夫人看似贤良大度,实则是个佛口蛇心的,王氏生了龚心柔以后在侯府的处境越来越艰难,走投无路之下,她求到了师傅那里。
若非师傅心善,见母女俩着实可怜,又顾念旧时情意,因此认下龚心柔为义女,给她撑腰,她们母女早就在侯夫人的磋磨下死透了!
可谁料她们母女竟一直在心中怨恨师傅,只因当初王林出事之后找过师傅求救,而师傅因无能为力而拒绝了他。
虽说师傅的死与她们母女无关,可阿枣无法容忍师傅真心的付出与满腔的疼爱被人这样践踏。
而且……都已经到这样的地步了,她竟还不死心地试图用师傅来逼师兄,她该说她“不怕死”好还是“勇气可嘉”好?
宋靳虽不知道院中的女子到底是谁,但从先前的事情中大致也已经了解了事情真相,看着阿枣眼中难以掩盖的恨意,他眼底微冷,面上却不显,只伸手拉住她的小手,轻轻捏了捏:“不过去看看吗?在想什么?”
阿枣顿时回神,而后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她……”
“嗯?”宋靳偏头看她,笑容温和清朗。
被那样似乎能包容一切的目光看得心下一颤,阿枣突然间竟很想把一切都告诉他。只可惜她现在脑子很乱,一时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终,她只是垂眸道:“她是我师傅的义女,师傅待她如亲生,我们师兄妹三人也待她如亲妹,可她为了得到师兄,一而再再而三背叛我们的信任,如今更是不惜致师姐于死地。我……觉得有些可怕,为什么传言中美好的感情,会让一个原本单纯善良的姑娘变成这样……”
宋靳眯眼,似有所悟,半晌才柔声道:“不是感情让她这个人变坏了,而是她这个人玷污了感情。如果真的单纯善良,哪怕再喜欢一个人,也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
阿枣顿时一愣,沉闷压抑的心底竟突然像是有清风拂过。
原来……是这样吗?
“所以,你可以放宽心地喜欢我,因为我知道……”宋靳突然低头凑近她,飞快地啄了一下她的唇,而后轻笑道,“我的姑娘,是真正善良可爱的人。不管什么时候,你都不会变得和她一样的,当然,我也绝对不会给你这样的机会。”
阿枣一下子回了神,而后脸色微红,刚想说什么,却被龚心柔再次响起的尖叫声吸引了注意力。
“师傅?若非看在师傅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活到现在吗?”看着她被踩断的第三根手指头,岑央笑得森冷狰狞,“我再给你一个机会,乖乖地把那天我睡着之后,你是怎么爬上我的床,双儿又是怎么离开的交代清楚,否则……”
眼看着他的脚尖毫不留情地压在了自己的第四根手指上,龚心柔是真的害怕了。
十指连心,她虽是庶女,但姨娘受宠,父亲疼爱,在家中的地位并不比嫡出的妹妹差多少,哪里受过这样的苦楚呢?
可看着眼前这张俊美妖艳的脸,龚心柔到底是狠狠咬住了唇,将自己到口的求饶死死压在了里头。
明明他都已经答应要娶她了,明明她精心谋划的一切马上就要成功了!为什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费了这么多心思才接近他,到最后换来的竟是他这样冷酷无情的对待!
她不甘心!不甘心!
“不说?嗯……我倒有几分欣赏你的勇气了。”岑央也不恼,只微微弯唇,猛地抬起了脚。
眼瞅着他这是要毫不留情废掉自己整只手的意思,龚心柔瞬间浑身冰冷,终于再也忍不住失声痛哭,绝望地尖叫着道:“不要——我……我说!”
岑央却没有停下,只是有些遗憾地摇摇头:“迟了。”
话音未落,便听得骨裂声响起。
龚心柔猛地翻起了白眼,竟是要痛死过去了。
岑央不耐地拧起了眉,就在这时,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我来吧。”却是阿枣终于忍不住现了身。
“让她保持清醒,我还有问题要问。”岑央冲她邪气一笑。
阿枣有些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点点头,飞快地从袖子里摸出一物放在了已经半昏迷的龚心柔鼻下。
龚心柔刚闻了几下便呛着醒了过来。
一见到眼前的阿枣,她红肿的眼睛猛地一亮,而后就惊恐地滚出了泪:“阿枣……阿枣你救救我!岑大哥他疯了!不,他根本不是岑大哥……”
阿枣却并未如她所想出言相助,只是低头看着她,面无表情地问道:“师兄记起了那晚和他在一起的是师姐。”
龚心柔的哭声一下子断了,只惊慌又心虚地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
“你做了什么?为什么第二天早上在师兄床上的人会变成你?师姐又为什么默不作声地离去,且之后再也没提起过这事?”
阿枣从没想过那晚和岑央在一起的人会是姜无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姜无双自己从未提起,甚至从未表现出来过。
她不是那种会软弱逃避的人,或许一开始她会有些无措,会暂时避开,但事情已经发生,依照她干脆果决的性格,事后冷静下来,她一定会回来,会想办法解决把事情解决,绝对不会犹豫不决拖着不放。
更别说对方还是她倾心之人,她更加没道理就这样一走了之,还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所以其中,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叫她伤心绝望到再也不愿提起此事的事情。
龚心柔怎么都没想到,竟是岑央自己想起了那晚的事情!
可那日他从外头回来的时候,明明是发病状态,意识不清到连她是谁都认不出来的!而且第二日醒来的时候,他也分明什么都不记得……
不!一定是她在骗她!
龚心柔想哭诉,想争辩,可看着岑央那满是森冷煞意的眼睛,她却只能抖动着惨白的唇,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再不说话,下一脚踩的……可就是脑袋了,嗯?”他的语气明明很轻,可龚心柔却骇得整个人都不受控制地哆嗦了起来。
眼前这个人仿佛一下子变成了恶魔,再也没有半点以前那个她喜欢的男子的样子。惊骇、心虚、怨恨交织成网,一下子将龚心柔的心神击碎了。
“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我只是看见岑大哥神志不清地回了屋,后来……后来我做了甜点想端给他吃,却听到他屋里传出了……传出了……没过一会儿,姜无双就跑了出来,我见她迟迟没有回来,于是就……”她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就趁机爬上了师兄的床,李代桃僵是吗?”阿枣帮她说完了后面的话,可这是她早就猜到的,她想听的不是这个。
“后来呢?你对师姐做了什么?就算师姐因为无措一时跑了,她后来肯定也回来过,你对她说了什么?”
“我……我……”
“说。”岑央面色越来越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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