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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锦衣卫宠妻日常
作者:天街凉茶
五年前,张家吃了一桩官司,顾家怕受牵连,立即解除了儿女婚约;五年后,步步高升的顾家泥潭里崴脚,顾老爷因之入了诏狱;顾家人这才知道原来当今东厂厂公的义子,锦衣卫指挥使——秦忘,就是当年的张家儿郎。谢林子的封面;文文八点日更,架空明,男女主角双文和死党的古言.·公告《锦衣卫》将于九月二十四号周四入v,入望喜欢《锦衣卫》的妹子们继续支持凉茶,鞠躬。↓↓↓基友的文↓↓↓《有师为东邪》小程英跟着年轻版黄药师奋斗的故事。《唯有君如故》男主的漫漫追妻路。《起嫁归朝》你我大婚之日,即为我归朝之期。《驸马心机》他家公主眼里只有皇位,没有他。《子不语深夜编辑部》我现在所说的,都是骗你的。《大家都重生了就我没重生真是不好意思》大家都是重生的就她是穿越的真是不好意思啊!↑↑↑大家书名都那么短就你那么长我真的好想吐槽怎么破↑↑↑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01章 风雪夜
月初刚下过一场雪,积了数日不化,前三日倒是出了日头,可这才三日光景,飘飘洒洒又下起了雪来。李嬷嬷轻手轻脚地推门出来,门外立着一个俏生生的少女,柳叶眉,鹅蛋脸,琼脂鼻,只少女脸上愁眉不展,见了李嬷嬷,方稍稍展眉,轻声问道:“李嬷嬷,大娘子睡下了?”
“才喝了一碗药,倒是歇下了。”李嬷嬷拉着少女入了偏房,问道,“取到炭火了不曾?”
少女的眉头更紧了一些,摇头道:“管事的赵婆子只说今冬炭火本就不足,老太太老爷房里也才堪足够,咱们院子这个月的炭火都只前头送来的那些了。”言及此处,少女恨恨地跺了跺脚,道:“我先前才看到二娘子屋里烧着地龙,熏着热炭,人与几个丫鬟在院里玩耍,房门便大敞着。又哪里是府中炭火供应不足?这起子没大没小的奴才,可不就是瞧咱们的大娘子无人庇佑,才这般黑心烂肺地克扣炭火!”
李嬷嬷叹道:“自来上行下效。想那白氏做了平房进门,天鹅做大,海清倒做小,哪时尊重过太太?更别提,如今太太都过世十年了,只余大娘子一点骨血,府中是白氏掌中馈,她是个没脸没皮的,门面的光也不消做,自处处刻薄咱们的大娘子。莫怪底下的人这般行事。”
“若是往常也便罢了,偏大娘子入冬后便受了寒,之前一场大雪,又加重了病况!现下院子里的炭火也只管今明二日的了,这却如何是好?!”少女同是心生悲凉,她和李嬷嬷皆是太太跟前的旧人,太太过世时,大娘子才足月,她们二人也算是看着大娘子长大。只大娘子自小体弱多病,府中又是这么个光景,由不得二人不时时提心吊胆,刻刻草木皆兵。
二人相对愁容,隔壁主屋内,脸色惨白的女娃额头冒出密密的一层冷汗,睁开眼想唤人,却见小丫鬟月菱正坐在床尾,怀中紧紧抱着她的双足给她取暖,到底小丫鬟年纪实在太小,虽做事有股憨劲,不思玩闹,却也是难掩无趣,脑袋软软地垂着,已是睡去。
顾姮觉得身上那股子冷意过去了,便也息了唤人的念头。但这时睡意全无,只睁着眼睛盯着脑袋上天青色的床幔。不知过了多久,待她渐渐又有了倦意,听屋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正是李嬷嬷端了一小碗热粥进来。李嬷嬷见她醒了,忙念了一声佛,快步走到床前,对她道:“大娘子感觉如何了?身子还热着吗?”
顾姮对着李嬷嬷万般关切的脸,轻轻摇了摇头,一面伸出白生生的一双小手,紧紧握住李嬷嬷的,道:“我舒服多了。只是一场小风寒而已。赶明儿好了,还能去给老祖宗请安。”
李嬷嬷闻言,心中一酸,许是太太去世的早,大娘子尤其早慧,自懂事起,便变着法地讨老太太的欢喜,一年三百六十多日,除了病得下不了床,都会去老太太屋里请安。大娘子长相肖母,老太太素来又是不喜太太的,每每见了大娘子都极是冷淡。但好歹如此一来,老太太尽管不十分欢喜大娘子,也不至于放任白氏作践了大娘子。
“那便好。大娘子饿了吧?”李嬷嬷怜爱地抚了抚她的长发,一面将床尾的小瞌睡虫叫醒,偏那月菱不知做了甚么好梦,嘴里嚷着“糖葫芦串”懵懵怔怔地醒了,惹的顾姮轻声一笑,那李嬷嬷也啼笑皆非,道:“让你好生伺候大娘子,你自己倒梦上了!”
月菱年岁小,加之与顾姮年纪相仿,实也算是顾姮的玩伴,故顾姮并不十分端主子的态,月菱愈发的天真活泼,吐了吐舌头,也不惧李嬷嬷的责备,倒是见顾姮有气无力地歪在软枕上,顿时消了笑意,十分关心地道:“大娘子,你身子好些了没有?还冷吗?可觉得太热了?”
顾姮虚弱地摇摇头,道:“好多了,初时乍热乍冷,现下不会了。你再给我捂捂,暖暖的很是舒服。”
月菱赶紧应了,这厢继续捂着顾姮的双足,李嬷嬷将端来的热粥放在床头的小兀上,自己则扶着顾姮,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拿勺子细细地喂给她。
果然如顾姮所言,翌日她身子好了大半,便带着月钏往老太太屋里请安。那老太太只让贴身嬷嬷出来回了顾姮,道是她有心了,只是她身子才好,安心在屋里养身子才是,近来就不必来她屋里请安了。一面令人从她自个的房里拨了一些炭火给顾姮。一面又吩咐月钏,令其与李嬷嬷好生照料顾姮。
迫在眉睫的大事解决了,月钏难免真心真意地谢了那传话的嬷嬷。
顾姮也不多言,规规矩矩地请老嬷嬷回了话,方才离开。
李嬷嬷知道后,便与月钏说了,府中的确是白氏掌着中馈,可是府里的事情也没有老太太不知道的。此番白氏做的太过火,老太太此举是敲山震虎,警告那白氏呢。
果然,次日,白氏令贴身的大丫鬟前来院里,非但补贴了许多炭火,又送了一些人参等大补之物。李嬷嬷将人参收了起来,并不给顾姮食用,她正是体虚的时候,虚不受补,岂能吃人参这等东西?
房里有了足够的炭火,大雪连下了几日也渐渐小了,月菱与一些年纪小的丫鬟在屋外院里玩耍,顾姮便捧着兽耳手炉坐在临窗的榻子上念书,偶尔听窗外传来欢声笑语,便拢了拢身上的氅子,抬首隔着窗子朝外看去。月钏见了,适时喝止月菱,又劝顾姮,道是顾姮念书念的久了,最好要歇一歇。
顾姮心知月钏是担忧自己的身体,兼她确实有些倦怠,便放开了书。
月钏正要去给她端些瓜果点心来,月菱已是顶着红扑扑的一张小脸,兴致勃勃地进入与顾姮说起了外间玩闹的趣事。月钏本欲制止,可见顾姮此刻脸上才有符合她这般年纪的笑容,便生生止了口。
待她出门,正见李嬷嬷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从前院的方向走来。
“嬷嬷,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月钏生怕是白氏又克扣了顾姮的甚么东西,难掩担忧地问道。李嬷嬷的脸色却是比往常都要差,道:“此事怕是更糟糕。”
原来李嬷嬷的侄儿在前院当差,觉兹事体大,特私下与李嬷嬷通信的,道是府中来了两位客人,这客人不是别个,正是张家的老爷和公子。
张家的夫人与顾姮的母亲顾太太在闺中便是极好的朋友,情如姐妹。张夫人虚长几岁,自是比顾太太嫁的早,待顾姮出生,张太太的儿郎已有五岁。彼时,顾太太生完顾姮,觉身子大不如前,仿佛大限将至,便匆匆与张夫人说好了这门亲事。概因她知道白氏为人,料定日后白氏也不会为顾姮寻个好人家,也顾不得张家儿郎与顾姮年纪相差稍大了些。
更想的是张太太与她是至交,纵然往后张家儿郎不成器,有这么个婆婆在,顾姮也不至于受苦。其二,张家数代一脉单传,人口简单,顾姮往后不必面对所谓的三姑六婆,妯娌小姑。更何况,张老爷是堂堂锦衣卫老爷,日后张家儿郎世袭了张老爷的职,前程也坏不到哪里去。
李嬷嬷与月钏皆服侍过顾太太,因她的缘故,与张家的夫人也是熟识的。顾太太过世后,张顾二家都在燕都,张太太更是时常来看顾姮。故而,李嬷嬷二人连带着对张家也是知道一些的。月钏急道:“五年前,咱们迁到了这苏州城,张老爷还好好地在燕京做锦衣卫百户。后来听闻又升至千户了,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就犯了事儿?”
“这细节上面的,我那侄儿也不知。府里对这消息封锁的很紧。”李嬷嬷愁眉不展,心道,以往说张家人口简单,对大娘子自然是好事一桩,可如今人口简单的坏处也来了,张家亲戚少,一从燕京离开便直奔苏州而来。说不怕张家父子连累顾家、连累顾姮也是假的,但更多的却是她和月钏都很清楚顾老爷的为人。
月钏也想到了这一点,道:“只怕若非穷途末路,又带着张公子,张老爷未必会往咱们家来。他也是知道老爷的为人的,更别提,咱们夫人都过世这么多年,两府的唯一关联只是一桩娃娃亲。”
“张老爷有托孤之意,只是老爷定然不敢收留。大娘子与张公子……”李嬷嬷嚷嚷道,“怕是有缘无分了。想年初传来张太太过世的消息,大娘子听了,还悲伤过度,大病了一场。此后虽联系少了不少,张老爷却也捎过燕京的玩具给大娘子的。本以为大娘子熬些年,去了张家便也算是熬出头了。岂料……”
李嬷嬷说到此处,与月钏相顾落了几行眼泪,月钏道是:“大娘子幼时,张太太时常来看大娘子,大娘子与张家的情分原本非同一般,如今张家出了这样大事,老爷定是打算袖手旁观,可你我是否要将此事告知大娘子?”
李嬷嬷犹豫了许久,道:“我原本打算与你商量这事。张家落难,我等本不该冷眼看着。可经此一事,大娘子与张公子的亲事怕是再也不成了,且这消息封锁的紧,若非刻意打探如何能知道张家父子的情况?倘若这时大娘子相助,难免旁生枝节,到了有心人那里便是与大娘子名声有损。”
月钏不再多言,一番谈话已是让李嬷嬷做出了最后的决定,而她自然也是默然同意了。
至夜间,忽听前院马蹄声骤响,俄顷又有打斗声传来,片刻灯火通明,如同白昼。顾姮半夜惊醒,惊魂未定,忙问前头发生了何事。早有守在外头的李嬷嬷与月钏入里屋来,李嬷嬷只紧紧抱着顾姮,一遍遍地轻拍她的后背,轻声安慰着她,绝口不提前院的血腥与阴谋。
月钏则看着外头漆黑的夜空,心中一凉,看来老爷非但袖手旁观,还落井下石了。张家父子,今晚怕是要命丧顾府。
顾姮并不知当晚究竟发生了何事,只是不久之后,朝廷一道升迁的旨意下达,顾老爷迁为礼部侍郎,举家入京。而顾姮因又生了一场大病,仍被安置在苏州的别院里,只待养好了身子再前往燕京,李嬷嬷等人则留下服侍顾姮。
顾姮在苏州别院一休养便是四年多。
这一年,被北夷生擒去的太上皇,月前被送回大明。然五年前,太上皇还是皇帝,御驾亲征时却被北夷附录,彼时太子年幼,朝臣与太后商议立了御弟燕王为帝,治理朝政。如今国无二主,太上皇回朝后依旧是太上皇,皇位并未复辟,并迁去了南宫居住。而顾老爷备受当今器重,步步高升,从礼部侍郎升为了礼部尚书。与此同时,也“想起”了她这个远在苏州的女儿。特派了一干仆从来接她入京。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02章 星河转
李嬷嬷将京里的来人都安排下去了,便去主院回禀顾姮。
屋外飘着细细的小雪,屋里点着地龙,顾姮正拿了一本书在看。一旁服侍的月菱却早已难掩倦意,趴在暖融融的软榻上睡了。房内便只余顾姮间隔许久才翻动书页的细微声响。
李嬷嬷推门而入,窜来一阵寒意,她疾手关了门,知顾姮喜静,便轻手轻脚地入了内室,乍一眼看到月菱偷懒瞌睡,心底便生出几分无奈,料知是顾姮授意——她待月菱,以及她和月钏三人素来亲厚。她轻声道:“月菱这丫头真是愈发没大没小了。大娘子你心善,待我等都极好。月钏儿得大娘子恩典,脱籍嫁了人,月菱却是要和大娘子一道北上的,府中规矩多也大,大娘子总不能一直护着这丫头。”
顾姮已将李嬷嬷拉到身旁坐下,将手中的青铜手炉递到李嬷嬷泛冷的手上,道:“嬷嬷说的是,待月菱醒了,便让她跟着嬷嬷好好学规矩。垂老抱佛脚,也比不抱的好。”说到此处,不免想起月菱学规矩时皱着一张肉嘟嘟的小脸的模样,顾姮又是一笑,道:“嬷嬷,府里来的人可都安置妥当了?”
李嬷嬷并非初次受顾姮的手炉,只是每每受了,都禁不住对顾姮又怜又敬。她道:“都是大娘子疼月菱,早前就让她学了,每次和大娘子你一哭诉,便将事摊开。”又道,“此次府里派来了两名侍卫,两名仆妇,四个仆从,兼两个马夫。都已安置在数十日前就备下的偏院里。老奴前来正是要禀报此事的。”
燕京距离苏州行车骑马需一月的路程,书信是早先快马传来的,比顾家来接人的队伍早了半个月到。得到消息后,李嬷嬷便开始着手安排那些人的住所。顾姮都看在眼底,道:“嬷嬷安排,最是妥当不过。只是这些日子累到你了。”
李嬷嬷赶紧道:“大娘子这是哪里话?为大娘子分忧也是老奴分内之事。”
眼看顾姮嘴角含笑,眉眼温婉,浑身上下透着文雅书卷气质,竟是愈来愈像太太。李嬷嬷一时感怀,想顾太太的娘家书香传世,虽说到了顾太太那一代已日渐式微,可这累世书卷之气又岂是寻常人家能有的?顾太太留给顾姮的嫁妆梯己中,除却一干银钱珠玉,更珍贵的却是历经数代流传下来的珍贵典籍。这么些年来,顾姮早已将顾太太留下的典籍悉数阅尽。更有许多得她心意的,竟是连着反复看。月钏儿未出嫁的时候,便曾笑说需将书房改名“玉京嫏嬛”,只有这般福地才能引得咱们的姑娘如此流连忘返。
如今李嬷嬷也不催着顾姮少看些书,免得伤了身子,原是当初顾老爷等人一离开别院,李嬷嬷便寻着法子将白氏留下的人都赶出了府去,不曾赶出府的也都安排了一些不紧要的活计。至于厨房的一干仆妇一并都换上了自己的心腹,没想到无心插柳,四年下来,顾姮“天生体弱”的身子居然逐渐好了。李嬷嬷见惯了后宅阴私,哪能想不明白其中的关键?故而对入京一事,她心中总是不安忐忑。生怕白氏再寻机会对顾姮不利。
“嬷嬷。前头你和我说月钏有了身子,没来得及细说,京里的人便来了。”顾姮从怀里取出一对金镯子,递给李嬷嬷,道,“我原想着亲自去看看月钏的。可如今入京吉日就定在后日,怕是来不及去看她了,只能劳烦嬷嬷你走一趟了。”
李嬷嬷连忙将镯子一推,道:“大娘子,先前月钏就不许我告诉你,道是你知道了,必定又要赏东西给她。偏我觉得这大喜之事,应该告诉你一声。此刻这镯子我是万万不敢代月钏收下的,否则,她又该念我了。”
顾姮轻叹道:“嬷嬷,旁的话我也不多说。我心里晓得这么些年,如果没有你与月钏、月菱,我也过不了这么逍遥。你和月钏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的情分就如亲人无二。此番入京,也不知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见月钏一面。”她又看了一眼自己的金镯子,道,“月钏嫁的人家也不缺这么点俗物,权当我给月钏留个念想。现在府里耳目杂,我轻易出不了这门,嬷嬷可是连我一点心意也不愿传达吗?”
李嬷嬷听顾姮说的至情至理,又哪能给推辞了?
她犹豫了会儿,便被顾姮将金镯子塞到了手中。抬眼见顾姮眉眼含笑:“多劳嬷嬷了。”
李嬷嬷只能应了下来,待月菱醒了,又细细吩咐她照顾好顾姮,几时用膳,几时吃点心,几时沐浴,几时歇息,都一一嘱咐了,才招来马车往月钏家里去。概因月钏嫁的人家离别院有一段路程,来回需要好些时辰,她今晚去了,明儿才能及时赶回来,以备后日入京事宜。
却说月菱听罢李嬷嬷的吩咐,嘟囔着嘴巴,只道自己虽忘性大,在照顾顾姮的事上却是从没出过岔子。顾姮听了摇头失笑,着她去泡壶热茶来。但见这丫头利索地出了门,却花了好些功夫才回来。她年纪小,性子又烂漫,任何心事都藏不住,挂在脸上。
顾姮难得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问:“怎么了?这偌大的庄子里,还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欺负咱们的月菱姑娘?”
月菱听顾姮取笑,赶紧跺了跺脚,道:“大娘子,您怎么还有心思取笑我?您猜我刚刚在外头听见什么了?”月菱将茶盘往桌上一放,倒是有几分谈正事的意味。
顾姮将看完的书收了起来,道:“听见何事了?厨娘告假了?”
“厨娘咋告假了?那今天晚膳谁做啊?没听嬷嬷提起啊!”月菱比适才更急了几分,又道,“不成,我得去看个究竟。”
“不禁逗的丫头!”顾姮嗔道,“这好的歹的你怎么听不明白?还是来说说你刚刚听见什么了。一惊一乍的。”
月菱愣了半晌没能回神,却也想起了刚才在院子里听来的话,道:“是府里来的嬷嬷说的,说是年初与北夷一战,河套的将军通敌叛国,如今事情败露,当今命锦衣卫抓人。偏那将军得了信,据说往南边逃来了。奴婢就在想,会不会恰巧往咱们苏州来了?我们正要去京城,这万一撞上了……”
月菱还未说完,便被顾姮轻轻敲了敲脑袋,道:“你终日都在琢磨甚么有的没的?”
月菱吐了吐舌头,道:“我也是说万一嘛……对了,我还是去看看厨娘告假了,今晚厨房里哪个掌勺才好。”
顾姮失笑道:“都说了适才是逗你的,你这丫头……”
“啊,大娘子,你怎么这般捉弄我。”月菱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哀怨地看着顾姮。顾姮眨眨眼,道:“我听说京城里的食物和咱们苏州的很不一样。后日你随我去了京城,怕是吃不到咱们的苏州菜了。”
月菱吃惯了府中掌勺厨娘的菜色,又是个贪嘴的,顾姮此话真是戳中了她的痛处,哀叹了一声,竟是愁眉苦脸地道:“……大娘子,不如咱们把府里的厨娘也带去?”
“她所有家人都在苏州呢,再说又不是咱们府里签了死契的人,哪里能说带走就带走?”顾姮看她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终于息了逗她的心思,道,“好了,燕京天子脚下,地大物博,还能缺得了你吃的不成?再过二十日,便是冬月十五,你去备些香烛纸钱,路上怕是买不到的。”
提到冬月十五,月菱也立即收敛了神色,认真地道:“奴婢这就去。”
顾姮轻轻颔首,适才听月菱提起逃犯,又是锦衣卫,她难免便想到了张家伯伯。
夜间用过晚膳,月菱服侍顾姮沐浴洗漱,却见顾姮并不如往常拿书来看,而是从梨花木柜子的上层取出了一个盒子,月菱不记得这盒子里装的是什么,见这盒子周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材质又是上等的檀香木,料定这盒子里的东西必然很重要,因好奇道:“大娘子,您这盒子里装了甚么稀罕的东西?”
只见顾姮淡淡一笑,将盒子打开了,里面俨然搁着一件用锦帕包着的小物件。
月菱更是稀罕了几分,若她没有记错,这帕子该是两年前,顾姮亲手绣了三天三夜绣成的。顾姮女红精湛,不过她是大家千金,平素是很少亲手动针线的。之前找不到,她还以为落到什么地方去了,见顾姮没有问起,也就没放心上。没料到竟是被顾姮收起来了。
顾姮将帕子解开,只见里头放着一个憨态可掬的鱼形陶哨,大抵放了多年,陶哨表面的漆有些脱落。月菱怎么也没想顾姮精心收着的东西竟会是一个有些年头的寻常小儿玩具。她不明白顾姮的用意,道:“大娘子,您拿这娃娃哨出来做甚么?”
顾姮道:“这鱼哨是张家伯伯送我的。”她抿唇一笑,“一段时间没看,都脱漆了。只能到了京里再让人上漆。月菱,你将它放到咱们的行李里。务必放好了。”
月菱赶紧应了一声,其实她并不清楚顾家和张家的事情,但看得出来,顾姮十分在意张家的事情。她捧着盒子出去了,顾姮并未立即歇下,开了半扇窗子,今夜倒是放晴了,黑漆漆的天上挂着一轮下弦月,几粒星辰闪着黯淡的光泽。
今日月菱提起京中逃犯与锦衣卫,顾姮难免便想到了张家伯伯与张家公子。
当日的事情,她的确是一无所知,但后来两年多没有张家伯伯的消息传来,她隐隐觉得有些不对,便询问了李嬷嬷。李嬷嬷许是见时隔两年,顾姮也年纪大了,便合盘与她说了。得知一向待自己不错的张家伯伯昔年落难逃亡至苏州她家,她的父亲非但没有出手相助,反而落井下石,将张家伯伯供了出去,导致张家父子身亡此地,她便无论如何也不能释怀。
李嬷嬷说那天是冬月十五。事后她和月钏曾悄悄打听过张家父子的尸首何处。可除了白茫茫的一片雪将一夜的血腥与污秽掩埋,她们只打听到官府撤销搜捕令的消息。听说张家父子的尸首已被运回了京城交差。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03章 缓缓归
月菱依着吩咐将陶哨放置妥当,一回屋便看顾姮倚着窗棂,静静地抬首遥望夜空。她凑上前,顺着顾姮的目光瞧了一眼,道:“大娘子,您在看甚么?”
顾姮见她回来,又确认了那陶哨是否放好,得了月菱信誓旦旦的话,方让月菱服侍安寝。烛火熄了,月菱轻拍小嘴,打着哈欠在外头的软榻睡下。
一夜无话,次日李嬷嬷家来,却是提着食盒,见了顾姮,将那食盒打开,一面道:“大娘子,这是月钏今儿一早起来做的,巴巴儿地托老奴给你捎来。说是你明儿就要启程去燕京,偏她前儿动了胎气,出不了远门,今次一别,往后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见面,她身无长物,也就是这些年学了堪堪拿得出手的厨艺得以献丑。她万般说让你莫要嫌弃才好。我当时就和她说了,大娘子你待我等亲厚,她那一番心意比那些真金白银还要珍贵多,大娘子绝无嫌弃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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