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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卫宠妻日常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街凉茶
顾姮手一僵,温婉的笑容僵在脸上,道:“是以,大人所言……大雪封谷,我们没有别的出路了?”
“只能待到明年雪化。”秦忘略略凑近顾姮,“所以,我对你,没有什么恩情。先养着,等哪日饿的撑不住了……”
目光在顾姮红的有些病态的娇嫩脸蛋一转:“细皮嫩肉的顾娘子不知尝起来是何滋味。”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08章 流光散
“那校尉大人定要好生养着小女子。”顾姮一手端碗,一手抬袖,轻轻抿了一口热水。放下瓷碗的时候,正用袖口轻轻拭去了方才溢出碗外的清汤。
本以为她即便不被自己吓的花容失色,也该怯场,哪里想到她还有心思说这样的话。秦忘有些意外,收回了目光,道:“不负顾娘子所愿。”
顾姮清浅一笑,目光在山洞中巡回一番,便起身去角落里折了两双拇指大小的木枝,放入沸水里煮过,又取出贴身的月白色绣帕,细细擦去水渍,递了一双给秦忘,道:“校尉大人请受用。”
秦忘嘲讽一笑,笑顾姮的讲究。得知没有其余出谷的道路之时,他心中的惊讶比顾姮只多不少。当然,更多的却是懊悔,抓到赵仓,固然能加官进爵,但如果因此搭上性命,却是十分不划算。大雪封谷,待到明年春回,至少还有四个月,这四个月中,食物就成了头等大事。
惊讶只是一时的,还不至于慌乱,比现在更艰难的处境,他都过来了,总不能在这样的阴沟里翻船。根据手中的消息,这一带的山民靠山吃山,所以他认定山麓必有猎户暂时栖身之处。果然就找到了现在这个山洞——然后他想起了那个分明一板一眼,心思却极多的狡猾女人,在看到她一见到自己就掉头去捡木柴的那一刻,他就决定带她来这山洞了。
——她的用处很多,一个漂亮的女人,接下来的四个月一定不会太寂寞。
——何况,他刚刚的话,也并非全部不是真的。
秦忘不接木筷,她便用帕子包起来放到秦忘身边,自己用另外一双,稍稍转了个身,将刀放在贴身之处,背对着秦忘,慢条斯理地吃起了清水馒头。
这个时候,顾姮很是为自己食量小而庆幸,吃完的时候,已是果腹。那厢,秦忘早就吃完,也是用了那双木筷。顾姮抿唇一笑,只道这疤脸锦衣卫甚是好面子,但如此生死关头,他能不丢下自己,又将身上的馒头分自己一半,她便心存了万般感激。故而刚才他那么说,她心中却是不信占了多数。
她将碗筷等都收拾了。洗的一干二净。
这让一旁调息的秦忘频频侧目,又频频露出不屑之色。
洗了碗筷,顾姮又将堆积在山洞一角的稻草铺到地上,虽然稻草受了潮,闻上去也有一股子怪味,可是总比硬邦邦的地面要好——这对疤脸锦衣卫的腿伤有好处。
铺了地铺,顾姮又用大刀在岩壁上刻了一划。离开苏州,已经十日了。
自己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嬷嬷和月菱一定很担心了。燕京顾府若得到消息,又会如何应对?
眉头一蹙,顾姮正对着那刀痕发愣,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大笑:“秦忘!你受伤了!哈哈哈,快出来受死!”
正是那赵仓的声音。
顾姮心道,原来这疤脸锦衣卫名唤秦忘,委实是个古怪的名字。又道,那大汉的声音听着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是仍忌惮受伤的秦忘?亦或是故弄玄虚,只等诱哄的人出了山洞就立时偷袭?毕竟这些个习武之人,身手诡谲实是平生不见。
她只等秦忘有一丝出洞的念头就将他阻止下来。谁料秦忘浑然没动,开口应道:“你若识相,便将督主要的东西交出来。我兴许能留你一个全尸。”
外头的赵仓愣了许久,又哈哈大笑,道:“某听闻你在北夷服侍太上皇五年之久,还当你是条忠义的汉子。岂料一回京,连本家的名字都不要了,认了秦锦瑟那阉货做干爹!”
顾姮闻言,大吃一惊,偷偷打量秦忘的脸色,却看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丝毫不在意赵仓拿他的不甚光彩的经历说话。
隔了一会儿,赵仓语气一变,道:“秦锦瑟是皇帝的人,你一个昔年太上皇身边的人,你觉得他会重用你?你是他的义子又如何,他还不是只让你做了个区区锦衣卫校尉?”又道,“适才某探查过这雪谷,竟是没有别的出谷之路。旁人十之八、九是认为我们死定了。某素来是敬佩武功高强之人的,你追杀某也是受了秦锦瑟之命,若你放下那阉货的命令,咱们立时化敌为友,先宰了那顾家的小娘皮饱餐一顿,等出谷后,某手中财富便分你对半,你是再改个名姓也好,自此隐姓埋名也可,余生皆可逍遥富足!”
顾姮听到后来,立即头皮发麻,再联想到秦忘之前的话,不免缩到了岩壁一角,抱着大刀,一面防备着,一面对朝自己看来的秦忘道:“校尉大人,天下熙攘皆为利来往。小女子瘦小,怎堪抵数月之饥?那歹人与校尉大人有公仇在前,你几个时辰前又杀了他的兄弟,只怕他拿话诓你,寻时机生啖血肉报仇是真。更何况,便是他一时惧于大人盛威,难保来日不因那让余生富足逍遥的财宝起坏心。”
秦忘勾唇一笑,看着顾姮被逼急的模样倒是有几分生动。
那厢赵仓耳力好,顾姮劝秦忘的话一字不落地被他听了去,他张嘴就嚷嚷:“娼妇生的小娘皮!秦兄弟若听你的话,岂不是听了妇人之见?!待某擒了你,生吞活剥了!”
顾姮脸色一沉,道:“言辞粗鄙,尽是市井妇人嘴脸。看来阁下在大同做守将的时候,非但忙着与敌军勾结,还时常混迹市井吧?”
“直娘贼!”赵仓大叫一声,“某这便撕了你这小娼妇的嘴!”
话音一落,赵仓便直闯进来!顾姮在激怒他的时候就料定他会闯进来,不过,他嘴里针对自己,但他要确定的却是秦忘的态度。毕竟,秦忘比她要棘手很多。刚才秦忘一言不发,如果秦忘赞同了他的主意,等他入了山洞就会和他一起对自己动手。但如果,秦忘没有赞同他的意见——他也不能等秦忘养好伤,现在趁人之危,又出其不备是他唯一的机会。
顾姮握着刀柄的手渐渐泛出了青筋。赵仓在赌,她也是。他们都在赌秦忘的态度。
如果秦忘真的同意和赵仓同流合污,那么,她也只有束手就擒的份。
同时,她也有些担心,秦忘若是不同意,但他受了伤,万一不是赵仓的对手怎么办?
“校尉大人小心!”顾姮想到这里,便大声喊了出来。
秦忘略嫌她聒噪,蹙眉道:“闭嘴。”
虽然话不好听,但他话里并无敌意。顾姮稍稍放了心,知道他的立场的同时,也知道了他明白了赵仓的用意。
与此同时,他凝神侧首,顾姮只听一道疾风卷起,山洞的灰尘全部飘了起来,呛的顾姮连忙用手捂住了嘴鼻。定神之时,只见洞口散落着被击成木屑的树干!
“那歹人呢?”如果不是这树干,变成碎屑的应该就是赵仓了!
不用秦忘说,顾姮也明白了,原是这赵仓生性多疑,先拿了一截树干探路。现在知道了秦忘的真实意图,他冷笑道:“好一个执迷不悟的易姓家奴!”最后,他阴测测地笑道:“有本事你们一辈子别出山洞。”
听他声音渐渐远了,顾姮倒是真的担心起来了,毕竟,她不可能时时刻刻和秦忘在一起,如今放虎归山,她也没有资格让秦忘拿下赵仓。来日若是她单独遇上赵仓可不妥!雪谷的天黑的很快,适才还暮色四合,转眼竟天黑了。除了赵仓,她还有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食物。一旦找不到食物,会不会她还没饿死,就被……
她不敢想下去。讪然问道:“校尉大人,那歹人口口声声吃人,是否在吓唬人?”
秦忘又起了兴趣,道:“去岁大同与北夷交战,败北城困。时粮草不济。大同城中,先食战俘犯人,后权贵烹杀姬妾,百姓易子而食。”
顾姮浑身一冷,颤声道:“真是泯灭人性,禽兽不如……校尉大人,你说是不是?”
秦忘不作回答,只是眼带嘲讽与了然看着顾姮。顾姮咬了咬唇,转而道:“大人,你的腿应该换药了,我为你上药罢。”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09章 掌中娇
“你怎么敢?”秦忘低首,看着端坐在自己身旁的女子,那白皙一双玉手卷起自己的裤脚,薄面含粉,垂着眼睫,看不清神色。
顾姮不曾看他,颤着声,道:“适才,多谢校尉大人。”
“就这么谢我?”秦忘怀中还留着之前那瓶金疮药,“就这么谢我,如何够?”
顾姮手指一颤,落在男子粗糙的腿部肌肤,温声道:“若能离开雪谷,小女子必有重谢。”
秦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来:“如何重谢?”
言及此,顾姮已为秦忘上好药,用干净的帕子为他包好伤口,方自去净手,回道:“尚未想到。”
秦忘挑眉:“原是空口之诺。”
“校尉大人误会了。”顾姮转身,肃然道,“你我若能活着离开此地,校尉大人必然前途无量。小女子能承诺的,既给不了你权势,也给不了你如赵仓许诺的财富。小女子唯一能许大人的便是‘结草卸环’四字。故而,小女子方才说尚未想到具体如何报答你。”
“说的不错。好听。”秦忘放下裤腿,又盯着顾姮看。
顾姮被他看的一阵发毛,侧了身子,道:“夜深了,校尉大人安歇吧。”
上药的时候,顾姮便请他坐在了稻草铺就的地铺上,此时,秦忘瞥了一眼身下,问道:“这是给我铺的?”
“校尉大人受了伤,此地简陋,只能委屈你了。”
“你倒不似个娇滴滴的大小姐。”
顾姮岂能说自己是睡不过他人睡过地方?就算是稻草也不愿。更何况,她无法去山洞外晚歇。如果和秦忘待在一起,她也不敢躺下睡觉。故她只但笑不语,握着那柄大刀,将披风一紧,就裹着身子去山洞一角,缩着身子微微合眼。
秦忘不曾躺下,盘腿坐在稻草上,瞥了她一眼,随后凝神运起了真气。
这是顾姮睡的最不安的一个夜晚。甚至,只是在凌晨之时,堪堪睡了一刻钟罢。与她相反的是,昨夜分明也不曾入睡的秦忘,精神却一日好似一日。她扶着岩壁站起来,只因她一面是不曾好睡,一面也是担心秦忘有事离开山洞,那赵仓便来寻她的麻烦,故时刻注意着秦忘那边的动静,如今秦忘一起来,她便也醒了。
见他要出山洞去,她连忙跟上,虚弱地道:“校尉大人……”
“嗯?”
“你、你要何去?我与你同往。”
秦忘嘴角一勾,回身朝她走去,站到了她身前一步,直逼得她稍稍后退半步。他底下头,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话,顾姮立即涨红了脸,手脚无措地站在他的跟前。见了她的窘迫,秦忘也不急着出去,反而说道:“你可要同往?”
此同往又与顾姮主动要求的同往不一样。顾姮连忙垂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足:“……不、不必了……”
待秦忘解手回来,顾姮已烧了热水与他净手,并寻了个借口,也出了山洞片刻。
秦忘见她如此羞涩,红霞满面,倒是掩下了晨起的苍白之色。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碗热水,便一同离开了山洞。秦忘道:“昨日我登上大环山看过,雪上有野兽留下的脚印。到时,我却无法护着你,你可还要跟来?”
赵仓,和野兽。面对野兽,有秦忘在前击杀,面对赵仓,她若是落了单,怕是没有一丝生机。顾姮坚定地点头,并道:“校尉大人说过,要好生养着我的。”
秦忘随口调侃的一句话,却被她当做信仰一般地说了出来。
这般笃定,又有几分是装出来的?秦忘并不理会,也未落下速度来等她。顾姮咬着牙,勉勉强强地跟着秦忘数十步开外。秦忘一路循着野兽的踪迹,入了大环山深处,不知走了多久,就在顾姮越跟越远的时候,秦忘忽然停下了脚步,转身看着顾姮。
顾姮正喘着粗气,见他停下来,原本模模糊糊的视线倒是又有了焦点,虚虚一笑,正要说话,却看秦忘的笑愈发明亮……她方明白,秦忘并非是在看她,而是在看她的身后。她僵着身子转了脸,忽然鼻尖闻到一股子腥臭味,这一转脸,正好对上一张血盆大口!
声音卡在嗓子处,那血盆大口就要落下的时候,顾姮感到一阵疾风袭来,而自己被人拦腰抱了起来,躲过了那尖锐的獠牙!那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黄皮黑纹大虫!秦忘将吓傻的顾姮往一旁的树下一放,就迎来了大虫的纵身一扑。顾姮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大虫的虎啸之声,眼前一人一虎,一黑一黄的影子交错来回。也不过是一刻钟功夫,大虫轰然倒地之声传来,顾姮见秦忘弯下了腰,轻轻松松将那数百来斤,约是他身躯两倍,一丈来长的大虫扛了起来,带着一声腥气,走到她跟前,用未受伤的右脚轻轻踢了踢她的大腿。
原本他是循着雪狐的脚印来的,却没想到有意外的收获,只是这位千金大小姐,似乎吓的不轻。
顾姮被他一踢,倒是回神了,只是一回神便觉得他此举委实羞辱了人。可看他正扛着那硕大的大虫,又被吓的不轻,也不知是怕前一刻还差点吃掉她的大虫,还是怕他。
秦忘皱眉,忽然腾出一手,将娇小的顾姮一把抱了起来,托着她小巧的臀部,仿佛抱了个孩子在怀里一般。他那另一边肩头还扛着一只大虫,大虫灯笼般的大眼不偏不倚就对着顾姮!顾姮又羞又怕,一手还拿着大刀,也不管秦忘吃力,另一手胡乱拍着他的肩膀,叫道:“你做什么!你这蛮人,放开我!放开我!”
秦忘眉头一蹙,冷声道:“不识好歹!”说罢,一个用力,将顾姮扔到了自己的肩上,大手圈着她纤细的双腿扛着,冷笑道:“不愿对着大虫的脑袋,那便对着大虫的屁股好了!”
顾姮听他说话粗俗,又是羞辱自己,怎奈何自己拿着刀也没力气使,而此厮蛮力极大,她挣扎不脱,拿他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好在她体力本就不济,秦忘见她不动了,手上使力,将她重新似刚才那样抱在怀里。对着她的面,倒是见到一丝风干了的泪痕。
顾姮轻哼了一声,别开了脑袋。故而秦忘目光便对着她那莹白细嫩的耳朵,往下是一截雪白的玉颈。秦忘眸色一深,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惹的顾姮又是轻微一阵挣扎。她道:“校尉大人,你也累了,快放下小女子,小女子自己能走。”
“此刻不是蛮人了?”
不知为何,他凑的很近,呼吸全部落在她的耳朵里,脖颈间。
顾姮缩了缩脑袋,直觉出几分不妥,僵着脸一笑,道:“校尉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和小女子一般见识。”
隔着厚实的棉裙,他的手在她的腿上一阵摩挲,惹的顾姮几欲挥去一刀子,他却已就势将顾姮放在地上,道:“跟上了。”
顾姮也不知刚才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但看他这副样子,又实在不好发作。
好在回程,他的步子慢了许多,顾姮也借机捡了许多干柴回去。
尽管累了一些,但顾姮的心情却是很好的。因为他们猎到了一只大虫,虽然确切地说是她旁观秦忘猎到了一只大虫,但不管怎么说,这大虫足够他们吃上许久了,这将意味着他们不必挨饿,而且,她也不必担心秦忘会和赵仓说的一样,把自己吃掉。
步子轻快,没多久就回了山洞,秦忘将大虫放在洞外收拾,顾姮率先入了山洞,正打算拿锅子舀雪,却见山洞被人搬了个一干二净!她急匆匆地跑到山洞外,对秦忘道:“校尉大人,洞里的东西都不见了!”见了秦忘,倒是定了几分神,她狠狠地跺脚,道:“定然是赵仓那恶贼做的!他连咱们的稻草都给搬的一干二净了!”
秦忘眸光一寒,道:“无妨。”
顾姮也知道秦忘拿下他只是时间问题,但总觉得一口闷气生在胸口处。
那厢秦忘从她捡来的木柴中,取了两截粗大的,手起剑落,不一会儿便将木柴中心挖了,做了一大一小两个木碗!顾姮眼睛一亮,笑道:“校尉大人好生手巧!”
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也不顾秦忘不满她的夸赞,径直将木柴安放好,重新架起了火堆,用他做的木碗舀了雪进屋,一手拿着大刀悬在火上,一手将清雪倒上刀身,刀身受热,清雪不时就化了,涓涓流入放在刀尖下的另一个木碗之中。
秦忘坐在山洞口朝内一往,正对上顾姮精神奕奕的小脸,她眼底皆是笑意,从未有过的生动。秦忘嘴角一勾,将顶上头盔解了下来,递给兀自笑的开心的顾姮。
明白了秦忘的用意,本以为她会有些气馁,或者有些羞愧,岂料她只是难掩嫌弃地接过了头盔……秦忘看着她将头盔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浪费了多少木柴,脸色渐渐黑了下来。
他们花了一日的功夫处理这虎肉,不仅仅是这大虫硕大,更因为环境艰辛,而顾姮又是极爱干净之人。等一切都整治妥当了,天色都黑了。秦忘的脸却可与那天色媲美,若非时候顾姮用一截虎骨熬了浓郁的一锅肉汤,又将一块虎肉烤的外焦里嫩,他大概就有冲动将这落了难还端着态的千金小姐拾掇一番了。
两人都饿了多日,昨天虽然各自喝了清水馒头,又如何能和香喷喷的虎肉相比?故而,即便这虎肉寡淡无味,两人都吃的很是尽兴。纵然如此,顾姮仍是侧首,慢条斯理地细细嚼着手上虎肉。秦忘一边吃着,一边就看着顾姮,看她坚持到何时,也看她端庄自持,檀口微动,赏心悦目。
两人正大快朵颐,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嘲讽:“那顾家的小娘子,说是大家闺秀,却是好生不知廉耻!与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夫妻了吧?!”




锦衣卫宠妻日常 第10章 剑出鞘
两人正大快朵颐,忽听外头传来一阵嘲讽:“那顾家的小娘子,说是大家闺秀,却是好生不知廉耻!与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夫妻了吧?!”
只见听了这等话的顾姮不过是手上轻轻一顿,又细嚼慢咽地吃罢余下的虎肉,喝完最后一滴汤水。若非她一直不敢去看秦忘的脸,秦忘也会觉得她这是真的千锤百炼出来的云淡风轻。
秦忘吃完以后,顾姮去收拾碗筷,不得已对上他,将目光别开,概因外头的赵仓说的话愈发不堪入耳,顾姮对着秦忘更是难掩难堪,若按世俗的说法,她和秦忘这两日相处,合该抹了脖子以证清白的。又或者,在被赵仓抓了以后就得想办法自尽才对得起女儿闺誉。可分明她也不过是个无辜卷入他们的公仇的受害人。她行的端正,世俗如何,赵仓如何,都不会动摇她分毫,更不会愚蠢到拿自己的性命做证。
至于赵仓那厮,他定是一直关注着山洞这边的动静,一时闻到了虎肉的香气,便想法子要激她出去,好将她拿下吃了果腹。顾姮偏不如他的意,洗净了碗筷,拿大刀在岩壁上又刻下一横,随后起身在洞内来回走动,以做消食。
秦忘看她怡然自得,外头的赵仓嗓子都喊哑了,也不见她有丝毫动摇,不禁便有些好笑。
赵仓大概也是察觉出这小娘子脸皮比想象中的要厚实,喊了大半个时辰,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来,便悻然离去。正巧顾姮也消食完了,用余下的热水粗粗净了手与面,与秦忘道了一声好歇,便如昨晚一般,将大刀贴身放着,脑袋缩在披风之中睡了过去。
翌日起来,顾姮便将那虎肉烤好又切成均匀的肉块,放在洞内风干了保存。她是闺阁千金,本是用不着下厨。但就正如女红针黹,她不必动手去做,却总是要会的。何况,女子出嫁,陪嫁物中少不得几张祖传的养生、膳食秘方。养生之道与女子调养自己的身子,为夫家延绵血脉密不可分。而膳食食谱留下来,也是为着新妇去了夫家会几道拿手的好菜色。顾太太是独女,嫁于顾老爷之时,其母尚在世,家中所有的秘方都教了她。十五年前,顾太太仙逝,秘密吩咐李嬷嬷把那些秘方都私藏了起来,以免让白氏私吞了去。毕竟白家起与商贾,虽富贵一时,可手上绝对没有顾太太那等传世书香之家留下的珍奇秘方。她又殷殷托付李嬷嬷,等顾姮大一些便将这些秘方都交给她。这些年,顾老爷等人去了燕京,恰巧给了李嬷嬷这机会,她自己没看那秘方一眼,妥妥帖帖、仔仔细细都交给了顾姮。
那秘方之中恰有一道处理野味的,虽非是虎肉,但也大同小异,因此顾姮处理起这些虎肉并非难事。秦忘本也不在意这些,不过雪山中并非每天都有那样的运气逮到一只大虫,见顾姮将虎肉切成两种大小的肉块,一一存好,倒也由着她去了。
“若省着些吃,这虎肉也够咱们吃一个月了。校尉大人,这段时间你就在洞里好好养腿伤。”顾姮净了手,转身与秦忘说道,“是了,你觉得腿怎么样了?”概因昨日他又是赤手搏虎,又扛着三四百斤的大虫回来山洞,一路行来,又把腿上的伤口给撕裂了。她也是今早给她上药的时候才发觉了。
秦忘道:“顾娘子这般关心我……”
“校尉大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应该的。”
他解了头盔,一头长发有些凌乱,额前的那道疤痕也更加明显。不知当时是怎么个情况,竟留下这么长,又深刻的疤痕。顾姮一时又怔怔地想,秦忘武功如此高强,赤手尚且能将大虫击毙,谁又有那等本事,非但伤了他,还留下这永世不去的疤痕?
两人一个不厌其烦地打扫着空荡荡的山洞,一个全心全意地养伤,倒是相安无事地过了三日。奇的是这三日来,那赵仓也不曾来寻过他们的麻烦。两人偶尔谈起来,顾姮以为他是如法炮制去山里狩猎野兽了,倒是有些担心这大雪里,原本出没的就少的野兽被赵仓得了去,自己和秦忘就更能打到新的猎物了。秦忘倒是不以为然,自负赵仓武功不及自己,这雪山里的野兽并非他想抓就能抓了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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