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狐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于心焉
于是,余氏上前,拉着田婉,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手,说道:“阿洛如此懂事,甚好。”
田婉低下头,笑了笑。
今日,她确实着力打扮了一番。今天可能就会见到他了,哪怕他不想再与她有牵扯,那就当她一厢情愿好了,她总想给他留下一个美好的记忆。
马蹄声响,马车带着余氏和田婉向着皇宫而去。
许是还不太放心,余氏一路上不时跟田婉讲着宫里的规矩,她皆低头答应。其实,宫中的规矩,余氏不跟她说,她也知道。第一世为后,第二世是公主,宫里繁琐的礼节,她早就熟悉了,不过,她仍然装出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
皇宫到了,下了马车,便有田皇后派来的大宫女在宫门前迎接二人。一路也没出什么岔子,田婉与余氏很快便到了田皇后的寝宫凤台宫。
余氏与田婉二人脱下斗篷,交给宫人,然后便进殿拜见田皇后。
田皇后正坐在案前抄着佛经,看起来神色颇好,似乎不像有病。看见余氏与田婉来,她微微抬头笑了笑,说道:“你们来了,快坐吧。”
余氏领着田婉谢了恩,起了身,便在下首坐了下来。
田皇后又写了几个字,便将手上的笔搁在笔架上。候在一旁的宫女赶紧呈了一张雪白的巾子上去。田皇后擦了擦手,将巾子递给宫女,这才抬起眼来,看了田婉一眼,问道:“你就是阿洛?”
“是,皇后娘娘,小女子田婉,小名阿洛。”田婉赶紧回答道。
“阿洛啊,你叫我姑母便是。”田皇后笑了起来,“以后若没外人在,不必叫得如此生疏,平日松儿,柏儿,阿丹都是如此叫的。”
阿丹是田婵的乳名。
田婉笑了笑,乖巧地应了一声:“是,姑母。”
田皇后见田婉容貌秀美,性情看起来也温顺,便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侄女生出几分好感,忙对她招了招手,叫道:“过来,坐到姑母身边来。”
闻言,田婉微微一犹豫,然后应了一声:“是。”低下头,坐到了田皇后身边。
“把头抬起来,让姑母好好看看你。”田皇后说道。
田婉轻轻一顿,然后将头抬起头来。
先前田婉坐得远,田皇后只觉得她模样长得挺好,却也没看仔细。把田婉叫到了近前,细细一看,忍不住吸了一口气。
这张脸,简直精致到了极致,完全挑不出任何毛病。半晌,田皇后才点头笑道:“真不愧是我田家的女儿,这容貌气度,我看京中那群名媛闺秀,没一个比得上。”
“姑母抬爱了。”田婉羞涩道。
见她这般模样,田皇后笑出声来,然后拉过她的手,握在手中,轻轻拍了拍:“别害羞,长得好也是一种本事,还是别人抢都抢不走的。”
田婉低头微笑不语。
“母亲她老人家还好吧?”田皇后又问道。
“祖母身子还硬朗,每日早起便去佛堂念经,为姑母、太子、江都王,还有伯父一家祈福。”田婉回答道。
听到田婉此话,田皇后轻轻叹了一口气:“说起来,我都快二十年没见到母亲了,真是不孝。”神情之间颇有些伤感。
田婉见状,忙宽慰道:“祖母说了,皇后娘娘母仪天下,助陛下为黎明百姓造福,这才是天之大孝。”
田皇后轻声一笑:“你这孩子,真会说话讨人欢喜。”
田婉闪着如星宿般黑亮的眸子,说道:“阿洛这些话都是听祖母说的,此时不过是鹦鹉学舌罢了。”
田皇后听了极为受用,笑了笑,又问道:“对了,你之前在文州时,平日都做些什么?”
田婉知道,田皇后是想问自己才学如何,毕竟太子妃日后可是要做皇后的,自己若没有才学,空有美貌怕也上不得台面。她犹豫了片刻,然后说道:“阿洛平日在家跟着女夫子学些诗文书画,闲时也帮着祖母抄些经书,陪她老人家念经礼佛。”
“你还懂佛经?”田皇后有些惊讶。
“略懂一二。”田婉回答道。
田皇后指着自己先前所抄的经文,问道:“那你知道我先前抄的是什么佛经吗?”
田婉垂眸看了看,然后应道:“回姑母的话,这是妙法莲华经第四卷。”
田皇后没想到田婉只瞥了一眼,不仅指出这是什么佛经,而且还能说出是哪一卷,不禁有些意外。要知道,像田婉这般十几岁的姑娘,没几个对佛经有兴趣,就算是帮着家中大人抄佛经,也是抄了就忘,哪还记得是哪本经文啊?
她有心考考田婉,然后指着其中一段经文问道:“那你说说,这段如何释义。”
田婉凑上前去看,只见那一段经文写着:尔时阿难、罗睺罗、而作是念,我等每自思惟,设得授记,不亦快乎。
她微微一沉吟,然后说道:“这段经文意为,当尔之时,阿难和罗侯罗两位尊者就生出了一个念头。他们在大众中说:‘我们常常会自我思惟,假使我们也能得到释迦牟尼佛世尊给我们授记,那不是很快意吗?’虽然这两位尊者已经证到阿罗汉果位,但是他们在定中还会生出一念,这一念是和凡夫的念头不同的。凡夫所生出来的许多妄念都是不真实,而他们这一念是真念。”
在田婉说话之时,田皇后不时颔首。
余氏见状,心里长松了一口气。先前,她见田皇后叫田婉讲述经文之意时,心里还有几分忐忑。这田婉毕竟是十六岁的小姑娘,若没好好学过,怎能释出这佛经之义?要是在皇后面前出了丑就不好了。没想到田婉想都没想,一口气便将这段经文之义说了出来,而且看田皇后这模样,似乎很满意她这番释义。照这般看来,田婉应该入了田皇后的眼了,夫君选田婉进京来参选太子妃,这步棋真是走对了。
待田婉说完,田皇后点头赞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在佛学方面有如此造诣。”
田婉忙说道:“阿洛也不过是听祖母为我讲过,便记下来了,其实懂的也不多,以后还望姑母多多教导才是。”
前世与明隐那一段情,让她对佛经有一种特别之情,王太夫人平日诵经念佛之时,她便跟着去听。王太夫人看自己这小孙女肯学佛经,也很欢喜,有空便经常教教她,与寺里与老禅师论佛法也带着她。听得多,自然懂的便多。如今的田婉,在佛学方面的造诣,自然非前世陈兰歆可比。
听田婉如此说,田皇后笑道:“你毕竟年幼,懂得这些也是难能可贵了。”
田婉正要再谦虚几句,只听门外有寺人高唱道:“江都王到!”
田婉知道,这江都王便是田皇后所出次子,皇六子萧颉。那脚步声音越来越近,她忙随余氏起身,站在侧边,准备行礼。
那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前,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母后,母后!听说你身子抱恙,如今可好些了?”话音一落,一个十五六岁,身穿雪青色织金祥云袍,头戴紫金冠的少年便出现在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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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狐言 第44章
田婉知道,这紫衣少年便是江都王。只见他长得眉清目秀,居然与自己的大弟田桑有几分相似。
萧颉急吼吼地正要进屋,不想瞥见屋里除了田皇后,还站了两个人。他顿了一下,对着余氏叫道:“舅母,你也来了?”
余氏忙对着少年行了一礼,笑道:“小妇人见过六殿下。小妇人听说皇后娘娘身染微恙,故进宫来探望。”随即对着田婉使了个眼色。
田婉连忙行礼道:“小女子田婉见过六殿下。”
萧颉抬起眼,望着田婉,笑道:“这位妹妹看起来面生呢?是谁家的姑娘?以前怎么没见过?”
田皇后一听,笑了起来,说道:“什么妹妹?阿洛比你还大一岁呢。”
“可她看起来,好像比我小。”萧颉瞥着田婉,“对了,她是哪家的姑娘呀?以前可进过宫来?”
余氏忙笑道:“六殿下,阿洛是文州田刺史的女儿,前两日才来京城,殿下没见过的。”
“原来是二舅父的女儿啊。”萧颉哈哈一笑,“那不是我表妹了?”
余氏一愣,说道:“呃,如果按民间的算法,是表姐。”顿了顿,她说道,“不过殿下身份尊贵,不敢如此算的。”
“有何不敢?”萧颉笑道,“我能多一个表姐,多好。”
说到这里,萧颉对着田婉眨了眨眼:“是不是,表姐?”
“六殿下,小女子不敢高攀。”田婉笑着应道。
“你本就是我舅父的女儿,何来高攀?”萧颉撇着嘴,“难道不愿意认我这个表弟。”
“小女子不敢。”田婉赶紧说道。
“那不就行了。”萧颉嘿嘿一笑,“你既然不敢不认我这个表弟,那我以后便叫你表姐了。”
田皇后见田婉被萧颉绕了进去,不禁扑哧一笑。
余氏也跟着笑了起来。
田婉见田皇后并不反对萧颉如此称呼自己,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只要殿下喜欢,怎么叫都可以。”
“如此甚好。”萧颉一脸老成地点了点头,这才到田皇后跟前行了礼。
田皇后免了萧颉的礼,他便靠在母亲身旁坐了下来,问道:“母后,你身子可大安了?儿子听说你不适,一直心绪不宁,就盼着早朝早些结束,好来看你呢。”
“我只有几声咳嗽,不碍事的。”田皇后见儿子孝顺,心情极好,“你父皇叫你去听早朝,你可要好好学着,以后好帮着你二哥。”
“儿子知道了。”萧颉说道,“儿子学着呢。”
田皇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你二哥怎么没与你一起过来?”
“下了朝,父皇把他和三哥叫书房说话了。”萧颉说道。
田皇后听到萧颀被皇帝叫走了,也不再多问。
萧颉见田皇后无事,面色松了下来,然后眼波一转,又定到了田婉身上,说话道:“表姐,你今日也是来探病的吗?”
“是啊,殿下。”田婉回答道,“见皇后娘娘无大碍,小女子着实欢喜。”
“对了,外祖母可好?”萧颉问道。
“祖母一切安好。”田婉应道。
“上回母后还说我从未见过外祖母,叫我得闲去文州探望她老人家,我原打算开了春便去。”说到这里,萧颉微微一顿,然后对着田婉问道,“不知表姐什么时候回文州?或许我们可以一道。”
闻言,田婉一愣。这个时候让她回答自己什么时候回文州,她哪答得出来啊?
如果她没选上太子妃,开了春就回去。但如果选上了太子妃,那可就回不去了。她要在京城田府等着被太子迎娶进东宫。可这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选上,自然也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回文州。
正在她不知如何回答之时,田皇后笑着替她解围道:“颉儿,阿洛才刚到,哪有问人家什么时候走的道理?难不成你在撵她走吗?”
“不是。我,我不是这个意思。”萧颉红着脸挠了挠头,偷眼望了田婉一眼,见她低头抿着嘴笑,遂嘿嘿一笑,“我的意思是,表姐在京城不走了最好。”
田皇后和余氏都笑了起来。
经萧颉这么一闹腾,田婉似乎也没先前那么拘束了。大家围坐在一起,随意说起话来。
萧颉似乎对文州的事很有兴致,拉着田婉问东问西的。
田婉自然是一一作答。
正在说话之时,又听见寺人高声唱道:“太子殿下到!”
田婉一听到太子到了,背一僵,心一下便悬了起来。
就要见到他了吗?
他看见自己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会怎么想呢?对了,他说过这一世不想再与自己牵扯,自己却来参选太子妃,他会不会不满?
越是这般想,她心里越是不安。
可是,来都来了,她也没有后路可以退,只有硬着头皮上了。于是,她低下头,站起身,站在一边。
听到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觉得自己心跳也越来越急。终于,脚步声已经到了门边。
她不敢抬头,只用眼睛的余光隐隐看见门前站了一位身着冰蓝色直襟长袍的男子。看身形,跟纯钧差不多。她觉得自己的心都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出。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却又很想很想看到他。
“颀儿,快来。”田皇后对着门外的萧颀叫道。
“母后。”萧颀抬脚进了屋。
见他走近,余氏忙行礼道:“小妇人见过太子殿下。”
田婉也行礼道:“小女子田婉见过太子殿下。”
男子本已经从她面前走了过去,又转回头,看着她。
感觉到他的目光在自己面上定下,田婉的气都出不匀了。她咬着唇,死死压住自己四处乱蹦的心,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
“这位姑娘,以前好像没见过呢。”他说道。
听到这声音,田婉一愣。
这声音,不是纯钧的声音啊?难道这一世,他的声音变了?可为何刘郢、明隐两人,都与纯钧的声音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田皇后笑了起来:“你当然没见过了,阿洛是文州刺史田腾之女,以前没来过京城。”
萧颀当然知道田腾是自己的舅父,而且,他也知道田皇后想让自己娶田氏女为太子妃。因此,忍不住多看了田婉两眼。
她虽然低着头,他还是看见了她的容貌。这女子,极其美貌。而且,她这美貌,胜于他以前见过任何一个女子。
他的眼睛,果然便如万氏之前说的那般,牢牢定在了田婉身上。
余氏一见,心头大喜。看来,田婉这是入了太子的眼了。
田皇后见萧颀就定定望着田婉,忙提醒道:“颀儿,还不快叫你舅母和阿洛起身。”
听到田皇后的话,萧颀这才回过神来,赶忙说道:“快快免礼。”
田婉起了身,也顾不得失礼与否,连忙抬眼去看他。她想看清楚,眼前之人到底是不是纯钧。
一抬眼,一个年轻男子的面孔便出现在她面前。他年约十□□,脸如桃杏,目光清俊,剑眉斜飞,十分俊朗。不过,这人虽然也极好看,但这张脸却不是纯钧。
见此情形,田婉一时有些愕然,呆呆地看着萧颀。
这,这是怎么回事?
田婉的失态,看在旁人眼里,却是被太子的容貌所撼。余氏看田婉平日也是知书识礼,有些不明白她怎么会如此失仪,怕太子见她这般,原本的好感也没了,说不定因此对她生了厌,那可就糟了。于是,她忙悄悄伸出手,从背后拉了拉田婉的衣襟。
田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失礼,赶紧低下头来。
对此,萧颀也有些惊讶。他没想到田婉会如此大胆,完全不像他见过的其他闺秀,见到自己只知道一脸娇羞地低下头,根本不敢看自己。而这田婉,不仅敢抬头直视自己,而且还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不过,见田婉似乎被自己的容貌气度所惊,他非但没有生出一丝厌恶之感,反而有些许的得意。见此时田婉面色有些尴尬,他忙笑着搭话道:“你叫什么?”
田婉应道:“回殿下的话,小女子田婉。”
“哦?”萧颀扬了扬眉,说道:“方才我听母后好像叫你阿洛?”
田婉笑了笑,应道:“这是小女子的乳名,亲人平日这般叫的。”
“原来这是亲人才能叫的。”萧颀点了点头,目光闪了闪,说道,“你父亲是我舅父,那我也算是你表哥,不是也可以叫你阿洛?”
闻言,田婉一怔。这乳名叫起来有些亲热,被萧颀这么一叫,她感觉浑身不自在。奇怪的是,昨日田松、田柏这么叫她,她却没这种感觉。不过,她心里虽然这般想,面上却不敢表露。看着萧颀促狭的目光,她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抬爱,阿洛受宠若惊。”
萧颀笑出声来,似乎心情极好。
见此情形,田皇后与余氏交换了一个眼神。萧颀看上田婉了,两人心中皆有一种大功告成之感。
见田婉如此回答,萧颉在一旁叫道:“那我也要叫阿洛。”
萧颉比自己小一岁多,不仅比大弟田桑大不了几个月,两人还长得有几分像。田婉看见他,就想到田桑,心中不禁生出几分亲近之感,遂笑道:“六殿下随意叫就行了。”
田皇后在一旁边说道:“你叫什么阿洛啊?不是说好叫表姐的吗?”如果田婉顺利成为太子妃,便是萧颉的嫂嫂了,阿洛阿洛的叫,像什么话?
萧颉不服气地撇了撇嘴,叫道:“那二哥为何可以叫阿洛?”
“你二哥比阿洛大。”田皇后说道。
闻言,萧颉定了片刻,然后说道:“那我叫阿洛姐姐,总行了吧?”
“这,也行。”田皇后笑了起来。
“阿洛姐姐!”萧颉叫了田婉一声。
“六殿下,叫小女子可有事?”田婉应道。
“无事,我就叫叫。”萧颉嘿嘿笑道,“对了,你以后别说什么小女子小女子的,就称你我就好了。”
“那可不行。”田婉笑道,“尊卑有别。”
“无事。”田皇后笑道,“私下里随意些,不然,就生疏了。”
“是。”田婉微笑道。
“那你跟我说句话听听。”萧颉叫道。
田婉微微一顿,笑道:“六殿下,你要听什么?”
“不听什么,你说话就好了。”萧颉冲着田婉眨了眨眼,然后转过脸,对着田皇后说道,“母后,我发觉人长得越好看,声音就越好听。阿洛姐姐的声音是我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了。”
田皇后和余氏听到萧颉这么说,忍不住笑出声来。
田婉脸一下便红了,低着头,心头有几分气恼。都说童言无忌,可这萧颉都快十五了,怎么说话还跟小孩子一般?
萧颀也笑了起来,眼睛却动也不动地看着田婉,觉得她红着脸的模样,似乎比先前更撩动人的心弦。
见到不仅萧颀看中了田婉,萧颉似乎也很喜欢她,田皇后心里甚感欣慰,忙叫了众人坐下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在这一章,狐狸已经出现了。
三世狐言 第45章
大家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萧颉好像想起了什么,望着萧颀,一脸关切地问道:“对了,二哥,方才父皇叫你去,是不是又说你了?”
闻言,萧颀抬眼看了萧颉一眼,说道:“无事。”说罢,他侧眼看了田婉一眼,见她低着头,在想着什么事,似乎没听到自己与萧颉所说之话,方才放下心来。
但田皇后听到萧颉的话,却有些紧张,忙问道:“颀儿,可是出了什么事?颉儿为何说你父皇要说你?”
闻言,萧颀面色看了看余氏与田婉。
田皇后知道他的意思,忙说道:“你舅母与阿洛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况且,如果你这边有什么事,还要你两位舅父帮忙呢。你舅母听了,也好回去跟你舅父说。”
萧颀见田皇后如此说,只好说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就是祁州赈灾的事情出了点小岔子。”
听到这话,田皇后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出了什么岔子?”说到这里,她深深看了萧颀一眼,“颀儿,祁州的事,你父皇可看重得很。既然他将如此重要的事交给你,你可千万别让他失望啊。”
“儿臣明白的。”萧颀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只我举荐的徐远东被人弹劾收受贿赂,救灾不力。父皇已经叫了何挺之去祁州彻查此事,并叫他接管徐远东手中职务。”
“何挺之?”田皇后一怔,“我记得这个人,好像是杨元嵩的学生?”
“是。”萧颀点了点头,顿了顿,他又说道,“他这回去祁州,还是老三举荐的他。”
“萧颍举荐的?”田皇后怔了怔,又问道,“那徐远东出事,会不会是他捣的鬼?”
“这个,儿臣也不知晓。”萧颀应道,“不过,以老三的性子,怕是不屑做这样的事吧?”
“那可不一定。”田皇后哼了哼,“知人知面不知心。”
“母后,我也觉得此事有可能是三哥干的。他离间了二哥与父皇,让父皇不二哥不满,他就有机会啊!”萧颉在一旁插话道,“你看,今日东涂国的使者要进宫拜见父皇,父皇只叫了三哥陪他去接见,都没叫二哥。”
田皇后面色一变,咬牙道:“这个萧颍,我就知道,他的司马昭之心就快藏不住了!”
萧颀叹了一口气,说道:“母后,你也别多想,今日确实是儿臣办事不利,惹了父皇生气。接见东涂国使臣一事,他就算不叫老三陪他去,也不会叫儿臣的。”
“颀儿,你怎么还帮着萧颍说话?母后对你说过多少次了,这个萧颍,你一定要防着他。”田皇后说道,“不说他从小便才高辩悟,就算他是个傻子,就凭他是杨朝云所出,他就是你父皇的心头肉。”
闻言,萧颀面色微微一变,说道:“儿子明白的。”
田皇后又转过脸,对着余氏说道:“大嫂,你回去跟大哥说一声,叫他派个人前往祁州,探探消息。”
“是。”余氏赶紧应道。
田皇后还是不放心,又对着萧颀面提耳命。萧颀自然点头答应。
田婉坐在一旁,对他们说的这些政事毫不关心。她一直以为太子萧颀就是纯钧,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她心里极其震惊,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既然萧颀不是纯钧,那这一世的纯钧,又会在什么地方等着自己呢?
萧颀与田皇后说完了话,但眼睛便望向田婉,见她坐在一旁,一脸兴趣索然的模样,知道她对这些政事无趣,便找她说话道:“对了,阿洛,你先前来的时候,可到园子里去逛了?我听宫人们说,芙蓉园的冬芙蓉已经开了,你去看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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