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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狐言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于心焉
“跟我还说什么叼扰啊?”田婵拍了拍田婉的手,笑道,“我回去便叫阿盈给你送张帖子过来,到时你早点到,阿姊等你。”
“好。”田婉微笑着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对不起,临时有事加班,又回来晚了,现在才更!





三世狐言 第47章
骠骑大将军府在城南,离田府有些远,余氏早早便催着田婉出了门。
因是小辈生辰,余氏不可能前往庆贺,因而,今日便只有田婉一人前去将军府。好在田婉一过去,便有田婵在那边照应,余氏也不担心她。
马车到了将军府门前,青杏扶着田婉下了马车,然后上了前,向门房递了帖子。门房接过一看,知道来者是府中少夫人的妹妹,不敢怠慢,忙叫了侍女上前领路。
骠骑将军府的后院分了好几个院子。因田婉与郭家三姑娘郭怡月并不熟悉,不好直接去她院子里,便叫了侍女将自己带往田婵屋里。
田婵所住的知秋院,在将军府的西面,郭怡月住在北面的映月阁,因而,往西面走的客人并不多。
可能田婵事先给门房打过招呼,侍女到了院门前,并没有通报,而是直接把田婉引了进去,直到来到正屋门前,才站在门边禀报道:“二少夫人,田家二姑娘来了。”
很快,田婵带着笑意的声音便响了起来:“快请她进来。”
“是。”侍女应了一声,然后回过身对着田婉说道,“田姑娘,少夫人请你进去。”
“有劳姑娘。”说罢,田婉对着青杏使了个眼色。
青杏会意,忙拿了两个银锞子给侍女。
侍女欢喜道:“多谢田姑娘赏。”
“不谢。”田婉微微一笑,然后便往屋里走去。
此时,田婵正坐在屋中小案前,与一位姑娘说着话。看见田婉进了门来,她赶紧招手道:“阿洛,快过来!”
与田婵对坐的姑娘听见声响,转过来头,望着田婉,微微一怔,随即对着她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
此女子的长相虽然算不上特别出众,却也十分俏丽。看她与田婵很是相熟,田婉不禁一愣,问道:“这位便是阿盈姑娘吧?”话一出口,才觉得不妥。今日是郭怡月的生辰,她忙着待客还来不及,怎会如此悠闲地在嫂嫂屋里说话?
果然,那姑娘听见田婉的话,扑哧笑了起来:“阿洛姑娘,我不是阿盈。”
“阿洛冒失了。”田婉赧然道。
“无事。”那姑娘笑道,“反正,我与阿盈都是阿丹姐姐的妹妹,你将我认作阿盈也不算错。”
“姑娘是?”田婉问道。之前余氏跟她说过郭家的情况,没听说郭家除了郭怡月,还有跟自己年岁相仿的姑娘啊。
那姑娘倒落落大方的回道:“我叫吴落梅,你叫我阿雁便是。”
田婵赶忙向田婉介绍道:“阿雁是我家舅父的女儿,与你同岁。今日阿盈生辰,一会儿来的客人多了,我这个做嫂嫂的肯定要去帮忙,到时就陪不了你了。我特意叫阿雁过来,到时便让她陪你,免得你没有个熟人照应,呆着难受。”
“还是阿姊想得周到。”田婉又转过头,对着吴落梅行了一礼,叫道,“阿雁姑娘,有礼了。”
吴落梅赶紧回了一礼,笑道:“阿洛姑娘,有礼。”
行罢礼,三人便坐了下来。
田婵细细打量了田婉一番,见她今日穿了一件松花色的素绒绣花袄,下着石青色锦绶缎裙,头上也只简单地插了一支绿玉簪子。若说那日进宫时的田婉,像一朵艳丽的芙蓉,今日的田婉,便是一枝清丽的翠竹,她这打扮虽然简单,可就凭她那绝世的容貌,放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被拎出来了。
田婵侧眼看着田婉,笑问道:“阿洛,今日怎么穿得如此素净?”
田婉笑着回应道:“原本伯母叫我穿得喜庆点,但我怕万一自己没挑好衣裳,穿得比阿盈姑娘还喜庆,那便不好了。”
田婵知道她怕自己穿得太艳了,会盖过郭怡月的风头,遂笑道:“你呀,小小年纪,想得还不少。”
“阿洛姑娘虽然穿得素净,但也好看啊。”吴落梅在一旁笑道。
其实,吴落梅心里也明白,就凭这田家姑娘的容貌,她只是穿得稍微艳丽一些,这郭怡月的风头怕是要被压得干干净净。不过,她这一身衣裳看起来虽然素净,但却由蜀锦所制,上面的绣花看针法,也是蜀绣。而她头上那支绿玉簪,更不得了,是最上好的云田翡翠所制。因而,这一身行头,其实价值也不斐,就算穿得素净,识货的人也是一眼便知。田婉如此穿戴,既没有怠慢主家之意,也给足了郭怡月面子,可见其考虑得极为周全。想到这里,吴落梅心中便对田婉生了几分好感,与她说话也极为亲热。
别人对自己好,田婉如何不知?于是,她对这吴落梅也有几分亲近之感。
从闲谈中,田婉得知,吴落梅是田婵的婆母吴夫人娘家侄女,其父是工部尚书右丞吴锦泽。吴落梅母亲早逝,吴夫人心疼自家这个侄女,便常接她过府来住。田婵进了门后,多照顾她,等她如亲妹妹一般,因而,两人之间便走得很近。
田婉对这吴落梅也有好感,两人之间便越说越投契。
后来,不知怎么加速,田婵说起了吴落梅也要参选太子妃。
听到这话,田婉觉得原本融洽的气氛陡变,甚至有几分尴尬。自己这个时候,巴巴地从文州赶到京城,打的什么主意,明眼人都知道。而吴落梅要参选太子妃,两人明里暗里便是竞争对手了,想到这一点,田婉再对着吴落梅的时候,便有些不自在。
吴落梅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望着田婉,笑道:“阿洛姑娘长得如此美,又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想必这太子妃之位,非阿洛姑娘莫属了。我嘛,只不过是陪衬而已。”说到这里,她咯咯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田婉可不想当出头鸟,赶紧说道,“阿雁姑娘不仅容貌出众,又是京中闺秀,这风华气度,哪里是我这乡野来的丫头比得上的?”
“阿洛姑娘这风华气度,还是乡野丫头啊?”吴落梅抿嘴一笑,“那我看,也没有谁能上得了台面了。”
“阿雁姑娘说笑了。”田婉干涩地笑了笑。
吴落梅抬起头,意味深长地望着田婉,说道:“阿洛姑娘,虽然我也要参选太子妃,但我真心希望你能选上。”
田婉以为她在说客套话,遂笑了笑,说道:“也许选上的是阿雁姑娘你呢?”
“我可不想当太子妃?”吴落梅撇了撇嘴。
“什么?”田婉一愣。不想当太子妃,为何要参选?
吴落梅低头一叹,说道:“我知道阿洛姑娘可能不信我说的,可是,我说的都是真心话。”
田婉望着吴落梅,讶然道:“阿雁姑娘真不想被选中?”
“不想。”吴落梅摇了摇头。
“既然如此,阿雁姑娘为何还要参选太子妃?”田婉一脸不解。
“因为……我想做庐陵王妃。”说到这里,吴落梅抬起头,定定地望着田婉,说道,“我听说,上元之日,除了定下太子妃,陛下还会挑选一位贵女赐婚给庐陵王。”
“庐陵王?”田婉一愣。是谁?
“就是三皇子。”田婵插话道,“你那日进宫,不是见到过吗?”
闻言,田婉心头一跳,问道:“阿雁姑娘是对三皇子有意?”
吴落梅望了田婉一眼,娇羞地点了点头:“所以,我先前所说的希望阿洛姑娘你能选上太子妃,都是肺腑之言。”
此时,田婉只觉得有一股酸涩之气直往自己心里冒。
虽然转世之前,纯钧便跟自己说过,这一世他不想与自己再有牵扯。可是,一想到将要看见他与别人成婚生子,她真的觉得心里难受得紧。
她呆了半晌,才张开干涸的嘴唇,晦涩地说道:“阿雁姑娘,为何连太子妃都不愿意做,却想成为庐陵王妃?”
“这个……”吴落梅低下头,咬了咬唇,笑道,“可能是眼缘吧。”
说到这里,她又抬起头来,说道:“我十二岁那年,第一次进宫,看见庐陵王,从此,我的眼中便再也不见别人了。”说到这里,她呵呵一笑,“所以,我就不去凑太子妃这个热闹了。大家都想当太子妃,我被赐婚给庐陵王的机会便大一些。”
田婉望着吴落梅,干涩地笑了笑,却说不出话来。
见田婉面色不好,吴落梅以为她听到自己说想当太子妃的人太多,心里紧张,忙安慰道:“阿洛姑娘,你也不用担心。你的容貌气度都如此出众,想必这太子妃之位十拿九稳了。”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幸好我不想当太子妃,不然,我看见阿洛姑娘,自惭形秽,怕只得黯然退场了。”说罢,她又笑了起来。
田婉心头虽然难受,却不敢在面上表露出来,只得随着吴落梅笑了几声。
这时,田婵在一旁笑道:“哎呀,你们俩,别一口一个姑娘的,听得我头晕。你们俩也差不多大,还是就叫名字好了。”
“也好。”吴落梅望着田婉,笑道,“以后我便叫你阿洛,可好?”
“自然是好的。”田婉点了点头。
“阿洛。”吴落梅叫了她一声。
“在。”田婉笑道,“阿雁。”
“我也在。”吴落梅笑了起来。
见吴落梅似乎与田婉相处得不错,田婵也很是高兴。
三人坐在一起,又说起其他话来。不过,多是田婵与吴落梅在说,田婉坐在一旁听的时候多。一想到皇帝在为萧颀选太子妃的同时,也要为萧颍挑选一个王妃,她便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实在提不起兴致与她们说那些话来。
又饮了一盏茶,田婵见时候差不多了,便招呼着两人到郭怡月那边去。三人正准备出门,有下人来报说吴夫人有事,叫田婵过去一趟,田婵便叫吴落梅带田婉去映月阁郭怡月那边。
于是,三人出了门便分了手。田婵向中院去,而田婉与吴落梅往北边去。
吴落梅性格很是活泼,一路之上话说个不停,田婉心里有事,只是偶尔应两声。
看着吴落第梅娇俏的面庞,想到她对萧颍心思,田婉便觉得自己心头像是有什么在梗着似的,极不舒服。
终于,她找了个机会,对着吴落梅试探着问道:“阿雁,你人如此聪慧,长得也美貌,想必这庐陵王妃之位,对你来说,才是十拿九稳了吧?”
吴落梅摇头一笑,说道:“怎么可能?说起把握,其实我一分都没有。”
“什么?”田婉一愣,“一分都没有?”如此没有把握的事情,她为何会跟自己这个刚认识不久的人说?
似乎看出田婉心中所想,吴落梅忙说道:“阿洛,这件事只有我姑母和阿丹姐姐知道。阿丹姐姐叫我与你交好,我见你之后,也觉得很是投缘,真心想与你相交。我是怕你知道我也参选太子妃,以为我想与你争太子妃之位才接近你的,对我心有嫌隙,所以才将此事告诉你。”
看吴落梅望着自己的目光纯净得如同冰山的泉水一般,田婉心头一动。她赶紧说道:“阿雁,你想多了。就算你也意在太子妃之位,我也不会对你生嫌隙的。其实,我也不怕对你说,参选太子妃主要是我家里的意思,来京城之前我对太子都没见过,能不能当上太子妃,我也不强求的。”
“哈哈。”吴落梅笑道,“原来你也不想,只是奉父母之命来的啊。”
田婉轻轻一叹,点了点头:“此事你可别跟旁人说。”
“绝不会。”吴落梅赶紧说道,“对了,现在我们俩互相都知道了对方的小秘密,以后我们便是好姐妹了。”
“好。”田婉微笑着应道。对着这个娇俏大方的女子,哪怕知道她意在萧颍,她也讨厌不起来。
她知道,天帝叫人为田婉和萧颍写的命格,肯定是将两人算作一对的。可是,这是在两人都不知道前尘往事的情况下。如今,她有了前世的记忆,一切便有些不一样了。而且,如果他也有前世的记忆,他一定会想尽办法改命的吧?前一世她做得太多,所以错得多。这一世,她还是什么都不做了,一切尽随天命吧。
想到这里,她轻声一叹,与吴落梅一道往映月阁而去。
正在这时,田婉感觉到身边的吴落梅身子微微一僵,原本轻快的脚步慢了下来。
“阿雁,可是有事?”田婉赶紧问道。
吴落梅停下脚,然后转过头,对着田婉笑了笑,说道:“阿洛,我先前不是对你说,我对能成为庐陵王妃连一分把握都没有吗?”
“嗯。”田婉点了点头,不解地问道,“怎么啦?”
吴落梅苦笑一声,说道:“另外有一个人,却对成为庐陵王妃有九分把握。”
田婉面色微微一变,问道:“是谁?”
吴落梅转过脸,对着前方点了点下巴,说道:“就是前边那位姑娘。”
田婉一听,赶紧转过脸,循着吴落梅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茜色衣裙,披着赫赤色斗篷的美貌女子,勘勘跳入了她的眼中。




三世狐言 第48章
田婉看过去的时候,那女子刚从垂花拱门外走进园中,与从西边过来的吴落梅、田婉中间隔了一个池塘。
想到吴落梅先前说的话,田婉不禁对她心生好奇,遂拿眼细细打量着她。只见此女眉若剪柳,眼若明珠,鼻若悬胆,唇若樱桃,肤若凝脂,极其貌美。单单说容貌的话,田婉觉得此女并不在自己之下。想到先前吴落梅说此女有九成的把握能嫁给萧颍,生平第一回,田婉对一个女子有了嫉妒之感。
那女子似乎发现有人在看自己,望了过来,看见田婉与吴落梅时,她微微一怔,目光在田婉面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冲着二人挑了挑下巴,嘴角似乎还带着不屑的笑意。
看她这模样,吴落梅眉头一皱,冷哼道:“三年没见她了,还是那般目中无人。她还真以为自己是京中第一美人啊?”
原本田婉便对这女子无甚好感,见她如此,更是对她喜欢不起来,遂将脸转到一边。
那女子似乎也不想与田婉二人多作纠缠,转过身,便往映月阁的方向而去。
待那女子走得稍远了,田婉便对着吴落梅问道:“这是哪家的姑娘啊?”
吴落梅挽着田婉的手臂,一边向映月阁走去,一边小声地跟她说道:“她叫杨竹欣,是御史大夫杨元嵩的孙女,其父杨平章曾为中书舍人,不过三年前病故,她回了南阳为父守孝,上个月才回京。我与她虽说从小便认识,但她这个人啊——”说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阿洛,你先前也看到了,谁想与她深交啊?”
田婉觉得杨元嵩这个名字有些耳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听过。想到那杨竹欣先前那模样,她摇了摇头。这女子看起来,这般无礼,怎么又与萧颍扯上了关系。想到这里,她侧眼看了吴落梅一眼,又问道:“那你方才怎么说,她有九成的机会成为庐陵王妃?”
“你不知道杨家与庐陵王之间的关系?”吴落梅转过脸,一脸惊讶地望着田婉。
田婉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说道:“我久居文州,对京中之事一概不知。”
“那倒也是。”吴落梅恍然大悟道,笑道,“这在京城是人人皆知的事情,我便以为阿洛你也知道的。”说到这里,她顿了顿,叹了一口气,说道,“庐陵王的母亲杨宸妃是杨竹欣的姑母,她与庐陵王从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甚好。你说,如果她想当庐陵王妃,有谁争得过她?”
听到这里,田婉一下明白,自己为何会觉得杨元嵩这个名字觉得耳熟了。那天进宫的时候,她听田皇后与萧颀说话时,提到过这个杨元嵩。原来,他是萧颍的外祖父,难怪田皇后说起他时,会是那样的语气。
这样说起来,杨竹欣便是萧颍的表妹了,难怪吴落梅说认为她有九成的把握成为庐陵王妃,所差的,不过是皇帝的一纸诏书而已。
“那这位杨姑娘,想成为庐陵王妃吗?”田婉小心地问道。
“这个,应该也想吧?”吴落梅的语气也不确定,“我听说她也参选太子妃了,就是不知道她是真的想当太子妃,还是与我一样,只不过是想进入那名单之上,然后再由陛下赐婚给庐陵王。”
听到这话,田婉默了默。她真的没想到,这一世自己遇到纯钧的时候,会是这样的局面。照这样下去,如果一切顺利,她另嫁他人,他另娶她人,难道真的这一世,就这么毫无交集了吗?她想到这里,心里不禁有些烦躁。
吴落梅那边却打开了话匣子,便收不住了,将关于萧颍的事细细说了起来。。
据吴落梅说,萧颍的母亲杨宸妃当年也曾宠冠后宫,甚至差点成为皇后。元靖帝的原配王皇后故去后,后位悬空多年,当时有可能成为皇后的,除了田婉的姑母田贵妃外,便是这位杨宸妃了。而且那个时候,杨宸妃远比田贵妃更受宠,就在众人一直认为杨宸妃会越过田贵妃被册立为皇后时,不知何故,元靖帝对杨宸妃的态度突变,对她厌恶至极,不仅再不踏足杨宸妃宫中,而且迅速册封田贵妃为皇后。这桩事背后到底是什么原因,无人可知。当然,也可能有人知道,但如今恐怕也已经成为了一堆白骨。
杨宸妃失宠后,心殇成疾,不到一年便抱病而亡,留下年仅三岁的庐陵王萧颍。虽然杨宸妃失宠,但萧颍毕竟是皇帝亲子,元靖帝可怜他幼年失母,遂将杨宸妃的堂妹纳入宫中,册为淑妃,让代为养育萧颍。
不过,杨淑妃虽然进了宫,但元靖帝因为对杨宸妃极度厌恶,从未去了杨淑妃宫中,连萧颍他也不常召见。杨淑妃没有受过圣宠,自然无子嗣,便将萧颍当作亲子对待。只是萧颍毕竟是男儿,也不可能与自己说体己话,于是,她不时将杨竹欣叫到宫中陪伴自己,因而,这杨竹欣与萧颍可以算作一起长大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
元靖帝虽然对幼年的萧颍冷淡,但在萧颍十五岁那年,他还是照例封了他为庐陵王,并叫他与其他兄弟一起到朝上走动。没想到萧颍却天姿聪慧,才高辩悟,朝中出了几件棘手的事情,都被他化解。元靖帝也放下心结,对他越来越器重,几乎快凌驾于太子萧颀之上了。
吴落梅一开始见到他,只是惊异于他那天人之姿,到后来,听到父兄议论庐陵王之才能,心中更是爱慕,这才有了非君不嫁之念。
听到吴落梅说杨宸妃而失宠得了心疾而亡,田婉觉得有几分奇怪。她记得当时在凤台宫中,田皇后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只要萧颍是杨朝云所出,就算他是个傻子,皇帝也会当他是心头肉,可见在田皇后心里,杨宸妃仍然还占着皇帝的心。如果杨宸妃真是被皇帝厌恶失宠,田皇后为何还会如此忌惮她?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内情?
不过,看模样,吴落梅也不知道,田婉也就懒得多想了。宫闱秘闻,自己还是少知道为妙。
两人边走边叙话,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郭家三姑娘郭怡月所居住的映月阁。
站在门边迎客的嬷嬷显然认得吴落梅,看见二人过来了,忙迎上来行礼道:“吴姑娘。”然后抬眼看见田婉,见不认识,遂笑了笑,叫道,“姑娘好。”
“孙嬷嬷有礼了。”吴落梅冲她点了点头,又向她介绍道,“这位是田家二姑娘,阿丹姐姐叫我陪着她一起过来的。”
孙嬷嬷听吴落梅这么说,知道这田二姑娘便是自家少夫人的妹妹,自然不敢怠慢,满脸堆笑道:“田姑娘好。对了,两位姑娘,外面天冷,你们赶紧进屋坐吧。三姑娘就在正屋里等着各位姑娘呢,老奴这就送两位姑娘进去吧。”
“不用了,你就在这里迎客吧。我又不是认不得路,自己进去便好。”吴落梅笑了笑,然后转过脸,对着田婉说道,“阿洛,随我来。”
“嗯。”田婉应了一声,跟了上去。
吴落梅是这郭府的常客,自然轻车熟路,引着田婉直接往正屋走去。还未走拢,便听到屋里一阵女子欢笑之声传来。
“看来,人已经来得不少了。”吴落梅回过头对着田婉笑道,“我们赶快去看看,都有谁来了。”
田婉笑着点了点头,却没出声。屋中之人,她皆不熟悉,也就没有吴落梅这般的期待。
吴落梅走到门边,便扬声叫道:“阿盈!”
郭怡月是今日的寿星,来的贵女都围坐在她身边,与她说话,听到吴落梅的声音,忙抬起头来,看见吴落梅带着一个面生的美貌女子进了屋来,笑道:“阿雁姐姐,你可来了。”说罢,她已站起身来,迎了上来,对着吴落梅身后的田婉笑道,“这位应该是田姑娘了吧?”
田婉对着郭怡月笑了笑,说道:“三姑娘,生辰好。”
“田姑娘有礼了。”郭怡月知道田婉不仅是皇后侄女,还极有可能成为太子妃,不敢怠慢,忙笑盈盈地拉过田婉的手,笑道,“田姑娘,快来这边坐。”说着,拉着她坐到了自己身边。
吴落梅也走上前来,坐在一旁。
田婉坐了下来,看见屋中的贵女们都拿眼打量着自己,颇不自在,却又不敢失礼,遂对着众人笑了笑。
郭怡月对着众人介绍道:“这位姑娘是田婉田姑娘,乃文州刺史田大人的掌上明珠,前两日才来京城,各位姐姐妹妹可能还不熟悉。以后日子久了,大家多走动,便就熟识了。”
众人皆知田腾是国舅,这田婉的身份也就不言而喻,贵女们也都礼貌地与她打着招呼。田婉一一回应。
郭怡月转过脸,对着田婉笑道,“早听三嫂说,田姑娘才貌出众,阿盈一直有心结交,苦于没有机缘,这回借着我这生辰,田姑娘又赏脸,我才有了这个机会,我心里可欢喜不已呢。”
“三姑娘抬爱,田婉受之有愧。”田婉羞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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